第四章
他就是阮離熙
寧依顏早上例行打掃,那間房明明顯示是沒人的,她也敲了門,可是卻直挺挺的躺著個大男人。真嚇了她一跳。拿著開了的吸塵器準備退出來,他卻一把將她拉到床上,壓在底下,閉著眼,啞著嗓子說道:
"天瀾,別吵我。」
天瀾?是經理的名字,同名同姓么?
阮離熙掙開眼,映射出來的是無比熟悉的眼,極其相似的眉與唇。他以為他在做夢,夢到了阮沁瑩,她依舊在他身邊,每天早晨在床邊等著他醒來。
便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
寧依顏當真是嚇到了,僵在那裡,等到意識過來掙扎的時候,阮離熙的舌頭已經尋到了深處,絞著她的一起。輾轉吸舔。他用膝蓋頂住她扭動的雙腳,開始撕扯她的制服。寧依顏慌到沒法思考,隨手抓起床柜上的檯燈沖他大力敲去。
他痛的趴下來,腦子終於開始清醒。抬起頭,見一個陌生女人緊抓著衣服,在自己身下渾身顫抖。怨恨的瞪著他,下一刻,像是要把他吃了。
阮離熙艱難的爬起來。
找自己的衣服,沒有找到。
找手機,也沒找到。
看到女人的制服,冰冷的發問道:
"你們經理呢?」
寧依顏狠瞪著他,不說話。
一大早的,阮離熙也火了,重新將她壓在身下,單手捉住她的雙手放於頭頂:
「你啞巴?還是聾的?」
阮離熙眯起眼
「我再問一次,天瀾呢?」
「……」
「你有種!」
阮離熙兩手抓著她的衣領向兩側一把撕開,寧伊顏的上身僅著著內衣在他眼前□裸的袒露開來,他重新抓住她拚命維護在胸前的雙手,從背後開始解她的文胸。
寧伊顏沖他大叫:
「放手!」
「阮離熙。你在幹什麼?!」
天瀾一進來就看見阮離熙趴在寧依顏的身上。
寧依顏幾乎□,不停哭喊著。
她只是去幫他拿乾洗的衣服,也沒走多久,怎麼就成了這樣。
阮離熙聽到了天瀾的聲音,住了手。寧依顏哭泣著穿衣服,發現制服早已被撕成兩半,成了兩塊沒用的破布。寧依顏裹著被子,淚水延綿不絕的低落下來。
「我問她你去哪了,她一個屁都不放!」
「所以你就強迫她!?」
「我警告過她的!」
「警告不成就用強的?!」
「強的怎麼了?!你媽的有本事就把我關起來啊!」
「如果,剛剛被□的人是阮沁瑩,你還會說這種話?」
「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她!」
「呵!是啊,你最有資格,被阮沁瑩拋棄的你當然最有資格!」
「天瀾!你別得寸進尺。」
「你覺得你和尤川瑾有區別么?」
阮離熙也不顧外人在場,緊摟過天瀾的腰,箍的死緊:
「你是非要惹毛我才爽快?」
「怎麼,你也準備在這裡辦了我?」
阮離熙不可置信的看她:
「你?隨時隨地,我都可以。不想罷了,嫌臟!」
說完砰的關上門離開,天瀾握緊了拳頭,過了半晌才走到寧依顏身邊:
「還好么?」
寧依顏搖搖頭。
「他……有沒有……?"
她又猛烈的搖頭,依舊不說話。
「那,你呆在這裡,我去給你拿乾淨的衣服過來。」
天瀾走後,寧依顏呆愣地靠在床頭,她認出了阮離熙,就是電梯里的那個男人,原來他就是阮離熙,周圍人一直津津樂道的名字,倒是真的和她想象的一樣,無恥卑劣!
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周五的晚上,天瀾被默安硬是拉去約會,說是約好三對三的約會,臨時少了個人,默安知道她一向是這類活動的拒絕往來戶。但這次情況特殊,天瀾也不好意思三番四次的推辭。只好跟了去湊個數。
PUB里很是熱鬧,天瀾有些拘謹,和默安找來的朋友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個默安,拉著新搭上的男友和另一對早在舞池裡瘋的忘乎所以。把她和剩下的最後一個男的晾在一邊就作勢不理了。她本就是認生的個性,要她和個陌生人談天說地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可能是氣氛太過火爆或是中央空調調的過高了,天瀾打了聲招呼便獨自去洗手間透氣,預備再坐一會就立馬走人。
出了洗手間,舞檯燈效太強烈的緣故,天瀾兜兜轉轉,竟找不到原來的位置。走了大半圈,還是繞回到廁所出口。這下子,她準備進舞池找到默安說一聲就直接撤了。
剛沒走幾步,就被一雙手從背後大力的攔腰抱住,心臟突的狂跳起來,像是坐雲霄風車,俯身而下時第一秒的震撼。天瀾及時回頭,尤川瑾的臉在舞檯燈光360的旋轉下若隱若現。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依舊是滿嘴的酒氣,抱著她的整個人也是晃晃兜兜的。但是,箍在腰上的手,力道卻是大的驚人,想必是醉酒用了蠻力的。
「先生,你的確看錯人了,我從來沒見過你。」
「呵呵,天瀾,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翻臉不認人了?」
「既然知道是我,那麼就快點放開!」
「你也一樣知道是我,為何裝不認識?」
和你這種人,沒必要裝認識。
天瀾心想著,當然沒有說出來。
「跟你哥來的?」
他不放她,只扣著她的腰,旁人看來都會以為是親密無間摟抱在一起的男女。
「沒有,和同事。」
聲音太吵了,他根本就沒聽清她在說什麼,索性抓著她的手腕一路進了包房。他不管不顧的往前托她。天瀾根本掙不開,又怕自己往前跌到,只能踉踉鏘鏘的跟著。
包廂里沒有阮離熙,沒有溫以安,也完全沒有之前見過的熟面孔。
「喲,爺爺的,不是說去放水的么,怎麼吊了個小紅帽回來?」
「什麼小紅帽,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哪個妹妹?林妹妹還是床妹妹?」
「是床妹妹的話,那這小紅帽今可慘了,咱們的大灰狼喝了酒可是能炮火四射的!」
「小妹妹,做好準備,等等大哥哥一放褲子,讓你爬都爬不出去!」
一夥子人不斷叫囂著。
尤川瑾忙著治天瀾,也沒空理會別人的佻伴。
天瀾被他推倒在沙發上,眼疾手快的捉住又向她腰部襲來的手,尤川瑾反抓回來,真是喝多了的,下手毫無輕重。下一刻,握著天瀾手腕的一圈已泛起紅來。
「你抓我過來幹什麼!?」
「咱們繼續上次說的。」
尤川瑾死死扣住她,話語卻低沉溫和:
「告訴哥哥……你有幾個洞?」
「還是上次那句話,先撒泡尿對著馬桶照照自己!」
「天瀾,現在和我嘴硬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哈哈哈哈,尤川瑾,這妞彪悍!對你胃口!」
有人插話進來。
尤川瑾沒有反駁,看著她:
「現在彪悍,待會兒就讓她哭著求我進去!」
他輕捏她的下巴:
「你乖乖的,我就讓你多享受享受。」
天瀾其實是真怕起來,因為她強烈感受到了他身下的火熱□,有意無意的蹭著她。除了拚命的反抗天瀾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尖叫呼喊么?
還是求救討饒?
尤川瑾低下頭撕開她的衣領親吻她的鎖骨,她的蝴蝶骨線條分明,他邊撫摸著邊啃咬起來,天瀾不停拍打著他,甚至用指甲摳他的背,淚水不自覺的滾落,滴到他的臉上。他抬眼看她,動作猛的停滯。
天瀾趁此機會抬腿用力踹他,尤川瑾沒有防備,抱著她一起從沙發上跌落下來。因為一心想護好她,自然而然的當了墊背。疼的他眉頭緊鎖。
「瞧這兩人,鴛鴦戲水到地上來了!」
有人不適時的攙和進來。
尤川瑾沖他們喊:
「都給我滾!」
一伙人灰溜溜又欣欣然的出了包房。
天瀾從他身上費力的爬起來,火速的穿戴好,也不看他,直往門邊走。
尤川瑾先她一步檔在門板前,天瀾看著他的衣衫不整,竟覺得自己也是十足十的賤,更氣自己的無能與軟弱。眼前開始霧蒙蒙的一片,尤川瑾的面容模糊起來。天瀾知道,這次,她沒能熬住。
尤川瑾眼見她的淚一滴滴掉下來,立馬慌亂了手腳,從沒見過她這般模樣的,從前阮離熙就算當著他們的面再怎麼嘲弄她也沒瞧她有什麼反應。
「你之前……沒被人……這樣?」
全城聞名的鐵齒銅牙,尤大律師的嘴居然也開始打起結。
這樣是哪樣?天瀾搞不懂,只是把想說的脫口而出:
「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
「如果你只是因為阮離熙而拿我出氣,抱歉,真的找錯人了,就算弄死我,他都不會稀罕!」
天瀾挪了一步,尤川瑾識趣的退開,她沒有看他一眼,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和尤川瑾這些人的世界不一樣,如果不是阮臨之的出現,她不會去阮家,不會認識阮離熙。那麼現在更不會在這。就算仍是在街邊叫賣著包子的丫頭,也比在這裡遭陌生人羞辱來的強!
我/殺/人/了
慕容毅浩從游泳池裡爬起來,接過身邊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甩甩濕漉漉的短髮,隨意的擦拭起來。
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服務生:
「你們經理姓什麼?」
「額……是哪個經理?」
慕容毅浩想了下:
「客房部的。」
侍者有些困惑,標牌上明明都有標識,想知道的話看一眼標牌就應該知道了:
「客房部經理姓天,叫天瀾。」
「不姓阮?」
侍者覺得可笑:
「我們一直喊她天瀾經理,應該不會姓阮。阮是我們總經理的姓。」
侍者心裡揣測著客人可能是把總經理和客房經理的名字記錯了,特意解釋道。
想來也是,上次看她標牌的時候也只是兩個字而已。
憶起上回在阮家,天瀾在阮家父子面前的弱勢無害,言語里對他的劍拔弩張,覺得她實在是會玩手段的女子,腦子裡經經繞饒的,絕對不像看起來那般單純無爭。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什麼地方比得上阮沁瑩的她可是在阮臨之那裡得勢的很。
回了套房穿衣服,阮沁瑩說下午回阮家,他因為還有個視頻會議所以沒和她一起。換了衣服出來,侍者已經擺好了午餐,滿滿的一桌子,讓他有些意興闌珊。
看著一大桌子的菜,吩咐侍者:
「叫你們經理過來。」
事實上,天瀾正和寧伊顏往總統套房趕,阮沁瑩特地叮囑服務生慕容毅浩的西裝和襯衫一定要手燙,寧伊顏在燙的時候竟然睡著了,西裝焦的都破了幾個洞。寧伊顏嚇的找到天瀾,那些衣服,一看就知價格不菲,用她幾個月的薪水可能都買不起一件。
天瀾不明白,寧伊顏平日里很穩重的一個人,做事踏實勤懇,怎麼會出這樣的簍子。以為她是因為前先天阮離熙的那件事還沒緩過勁來,所以並沒有責怪她。卻不知寧伊顏在外面悄悄又找了份12個小時的工作。隔天還要去酒店。當然是睡不好的。
其實她是沒有辦法,家裡打來電話,父親賭博欠下巨額的債務就撒腿跑了,追債的衝到家裡,把值錢的都搶了去。母親又氣的進了醫院。家裡急需用錢,她這半年辛辛苦積攢下來的連零頭都還不上。年頭弟弟的大學開學,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她現在能掙一點是一點。在醫院裡當私人護工,工作的確又臟又累,但酬勞是日結。所以寧伊顏也這樣撐了好幾天。
「依顏,向客人道歉的時候態度一定要誠懇。」
天瀾叮囑道。
見寧依顏篡緊了雙手,沒有任何反應。她安慰道:
「別緊張,只要誠意道歉,客人不會無理取鬧的。」
正說著,默安的聲音從呼叫器響了起來:
「總統套房讓你過去。」
「哦?我也正要過去。」
侍者替他們開了門,天瀾帶著寧伊顏進去,慕容毅浩看到寧依顏的時候楞了楞,很相似的一張面孔,小小的瓜子臉精緻無暇,眼睛和嘴巴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似乎缺乏了阮沁瑩的那份神氣。
「天瀾經理,我正要找你。」
「慕容先生,有什麼需要麼」
「不是不是,你看那麼一大桌子的,就我一個,方便一起用餐么?」
「現在是工作時間,抱歉,酒店有規矩。」
「規矩是人訂的,人是活的,自然可以改。」
「慕容先生說笑了,不過倒是真有一件事,要你通融通融。」
「哦?」
「我們酒店的服務生,太大意了,把您的西裝,燙壞了。」
寧伊顏站了出來:
「慕容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太糊塗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說完彎下腰,她講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慕容聽著,竟是連聲音都有幾分相似的。自然無意再苛責,況且又是這種小事。
「不礙事,下次注意就好。」
寧顏終於呼了口氣,這才敢抬眼看他,稜角分明的男人,濕漉漉的利落短髮,有著深濃的眉和直挺的鼻樑。根本不是先前設想的五十多歲老頭的樣子。
慕容毅浩發現她盯著自己猛瞧,也回看她。開口卻是對天瀾說的:
「我都通融了,天瀾經理,是否也能通融通融,賞個臉?」
天瀾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遣退了寧伊顏和在場的幾個服務生。等人都走了,她依舊站著。
「怎麼不坐?」
慕容毅浩拉開身旁的凳子,拍拍椅背示意她過去。
「我想知道,您請我吃這頓飯的用意。」
「用意?沁瑩回去了,我一個人吃飯無聊。這個理由,夠幺?」
天瀾坐了過去,在兩人之間挪了些空間出來。慕容毅浩看著她的動作覺著無限的滑稽。
「想來,我是慕容先生您解悶用的。」
「你要這麼認為的話也可以。」
天瀾拿起筷子,也不客氣,開吃起來。那麼一大桌子的菜,他一個人吃,也實在是浪費。
他不動筷子,只滿臉笑意的瞧著:
「倒還真不客氣了?」
「慕容先生說話真是顛三倒四,剛還求著讓我賞個臉呢!」
她站起來,替自己倒了杯西瓜汁。
「你說話,一直這麼拐彎抹角的?」
「我對你講了難得的大實話,你卻說我拐彎抹角。」
「哦,怪不得,平日里肯定是一套一套的才那麼受到阮家父子的'賞識'。」
天瀾停下了夾菜的動作,緊憋著眉:
「我以為,在這個問題上,你已經有了新認識。」
「的確是對你有了更加深層的認識,皮相不怎麼樣,嘴倒是異常的出彩,大概這副身子也很有能耐。」
「你憑什麼無緣無故的就斷定一個人!?」
「就憑你在電梯里說的那些話。憑你在阮家人面前裝的那副無辜樣。」
天瀾氣憤的站起來。慕容突然攔起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輕輕的把她散在鬢邊的髮夾在腦後:
「我說過,你不用偽裝,我其實也想玩,我自願加入你們的行列。」
天瀾完全沒有掙扎,從昨天到現在,這些男人把她貶的一文不值,連垃圾都不如。他們也許覺的有趣極了,但她除了感到恥辱之外什幺都沒得到。
「慕容毅浩。」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什麼?」
他成心靠近了她些。
「我只說一次,放開我。」
她的語調平靜,對他激不起一絲波瀾。拿起桌上裝著西瓜汁的高腳杯對著她敞開的衣領倒了下去:
「瞧,這才是名副其實的□!」
倒光了所有,慕容才放好杯子。天瀾看著他低頭沖她的領口探來,反手在桌上隨意一抓,摸到一把水果刀就朝他的胸口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
下一刻,鮮血就那樣奔涌而下,慕容毅浩不可置信的捂著胸口凝望她。天瀾看到血突突的從一個焦點冒出來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完全傻在當場,依然側坐在他腿上,手握著沾滿血的刀子也沒放下。
血直直流淌而下,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衫。
面對這種場面,什麼臨危不亂,什麼處事不驚的都被天瀾拋到了腦後,她害怕的想尖叫。看到自己手裡那把染著鮮血的刀,一下子驚的丟掉。
「快止血。」
慕容感覺眼前開始發黑,他的腦子裡也一片混亂,但是,至少比眼前的這個女人冷靜的多。
天瀾從他身上下來,掏出了手機顫抖著手撥電話,慕容見她要叫救護車,用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把攔住她:
「你要全酒店的人都知道你捅了我?」
「那怎麼辦?!」
她大聲說著,看見他滿手的血差點昏過去。
「自己去。」
他講話已經開始喘氣,天瀾的腦里,心裡,眼裡都是大片大片的紅,根本不能思考。
「快啊!」
被他這麼一喊,她不再遲疑,把他的一支手臂扛上肩,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間,還好套房是獨層的,沒遇上什麼人。天瀾扶著他走了套房的專用電梯,從後門出了酒店立馬攔了車。司機一看也不禁嚇了一跳,人命關天,不敢怠慢,加大油門,往最近的醫院火速開去。
天瀾脫下外套徒勞的給他止著血,那些鮮血像洪流般沁出來,排山倒海,怎麼止都止不住。慕容的意識開始模糊,天瀾拚命叫他的名字.
"慕容毅浩!醒醒!醒醒!」
「天瀾……你……厲害……"
因為失血過多,慕容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躺在天瀾的懷裡,眼睛半睜半閉起來,天瀾抱著他拚命的哭喊:
「喂!你醒醒!很快就到了!」
到的時候慕容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司機幫忙送進醫院,慕容立刻被抬進了搶救室。
看著他進了手術室,天瀾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掙著眼,腦子裡空白一片。
怔忪了片刻,還是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阮離熙。
那頭阮離熙,正和身下的女伴翻雲覆雨著。剛剛進入熱身階段。根本就不會顧床頭不斷鳴叫的電話。
「離熙,電話!」
女人嬌嗔道,知道他正在興頭上,絕不會接的。
「別管它!」
他一個猛力挺進,女人呻吟起來。
「離熙……嗯……嗯……電話!」
女人邊被他如猛獸般襲擊著,邊惡作劇的抓起他的電話:
「鄉下雞是誰?」
阮離熙看了眼未接來電,想起前幾日與她的爭吵,氣不打一處的來,想好好捉弄她一番,就撥回過去。天瀾接起他的回電,語調分外低落:
「喂?」
「喂!幹嘛!」
「嗯……嗯……啊!……離熙,溫柔點……"
身下的女人敵不過他突如其來的發力,忘乎所以的尖叫起來。天瀾聽清了女人不斷的喊叫,立刻領會到他在做什麼。覺得自己肯定是嚇的發傻了,居然會想到找他。那頭充斥著荒淫的呻吟,阮離熙壞笑的對著電話問道:
「你要不要來?」
「阮離熙。」
她輕喚他,在這個時刻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竟該死的讓他異常興奮,加足馬力在女人身上衝刺著。女人完全失去理智,身體不斷抽搐,高喊著他的名字到達天堂。阮離熙臉不紅,氣不喘,顯然沒有盡興。
「我……我殺人了。」
那端傳來他不懷好意的笑聲:
「你?呵呵呵,殺誰了?你不會做夢把我給殺了,所以高興的過來確認來了吧?」
「……"
那頭靜默無聲,阮離熙突然覺得不對勁,鮮少主動打電話過來的她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說那樣的話:
「喂!說話啊!」
「我捅了慕容毅浩,他……現在在搶救室里。」
阮離熙突的從身下的女伴上起來:
"你在哪裡?"
「楓洋醫院。」
阮離熙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搶救室的椅子上,渾身上下的血,手上,衣服上,連臉上都是。神情木納。眼神空洞。看見了他又像沒看見。
他走到她面前,半晌,她才吐出幾個字:
「我殺人了。」
阮離熙拉起她:
「你快去洗洗,這樣子,沒什麼也變有什麼!」
天瀾被他拉起,沒有支撐,又跌坐回椅子上。
天瀾抬起自己的雙手,發神的盯著,滿手的血,倒影在瞳孔里。渾身開始不住的顫抖。阮離熙蹲下來,抓著她的雙臂,對上她迷濛的眼:
「你用什麼桶的?」
她楞了好久,才說話:
「刀,水果刀。」
「在哪裡?"
「套房。」
「沁瑩呢?」
「回家了。」
「趁她回去之前我找人把那把刀處理掉,你先回家,別回酒店,這件事我來處理。」
天瀾猛的搖頭:
「不行,我要等他出來。如果……如果他活不過來,我就馬上去自首。」
「別傻了!到時候,警察問你殺人動機是什麼你說什麼?」
「我就說……就說他想侵犯我,我措手才拿了刀刺他。應該會從輕發落的」
阮離熙恍然,才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你那叫正當防衛!根本不是謀殺。」
阮離熙比她清醒多了,馬上撥通電話找信的過的朋友立馬派人去酒店把場地清理乾淨。又命人立刻送了套乾淨衣服過來,讓天瀾去廁所換上,她在廁所呆了很久,阮離熙因為擔心她索性就等在門邊。
天瀾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滿身的紅,幾乎大叫出來,換了身乾淨的衣褲,反覆洗了好幾遍自己的手還是緊張到不行。出來的時候看見阮離熙靠在門外等著她,靜靜的抽著煙,全然沒有往日對她的囂張與傲慢。
「臟衣服呢?」
她把裝在袋子里的衣服遞了過去,他接過來,丟進垃圾桶里。他抬頭看她,憋眉,指著她的臉:
「臉怎麼沒弄乾凈?」
天瀾摸了摸:
「都洗了好幾遍了。」
他把手裡的煙叼在嘴上,二話不說的拉她到跟前,抬手替她擦起來,他抹的很是用力,天瀾小聲抗議道:
「你……輕點。」
他叼著煙口齒不清的說著:
「所以你才弄不幹凈!」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刻意放輕了力道。把她弄回了白白凈凈的樣子,心裡亦是安定了不少。
兩人就這樣坐在手術門口,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搶救室的燈才熄滅。天瀾騰的坐起來,卻怎麼都不敢向前走,醫生推開大門,平靜的對他們說道:
「是病人的家屬么?」
「是朋友。」阮離熙答道。
「幸好傷口刺的不算太深,要是再往裡一點點,肯定沒命。放心吧,麻醉過了就會醒過來。現在病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天瀾瞧見慕容毅浩吸著氧氣被推出來心立即揪了起來。阮離熙和醫生交涉了一段時間,帶著她去了私人加護病房。
望著她的一臉疲憊,阮離熙開口:
「你先回去,我留下來看著,不會有事的。」
天瀾搖搖頭;
「至少等他醒過來,我再走。」
拗不過她,阮離熙也知道她要看到慕容毅浩掙開眼睛才能安心的。也就這麼不說話的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