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爽我不幹哦(1)
我翻白眼瞪他:「好啊——要爽一點哦,不爽我不幹哦!」
付南楓倏地瞠目,他萬萬沒料到再見「常歡心」,當初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丫頭居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我還嫌不夠,姑奶奶氣死你!
「麻煩付盟主好人做到底,你們乾的強/暴啊,是不是一個接一個的這種?是不是在小黑屋進行的?您老開放一點,把我擺去京城人人都能看到的戲台上,我很願意和你的手下們一起開演圈圈叉叉的春宮戲,您要是嫌他們不夠利害,您先來也可以啊!」
我把他後面的話都搶走了——還說出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慷慨之詞,付南楓和他手下的嘍羅氣得臉色鐵青!
「妖女!給我閉嘴!」
他甩手,準備又是一個巴掌!
唔唔……我這受虐的賤命啊,短短几天我總在吃大鍋貼……
我嚇得緊閉雙眼!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在臉上蔓延,是他沒打中!
付南楓抽著自己的手,他震驚突然出現阻撓他好事的人:「付東楓!你敢攔我!」
嗯?
我一楞,不可思議的抬眼看!
果然,付二少抱著劍,眼神依然沒有半點的神采,他的手臂架住了付南楓的大掌!
「給我讓開!」震響在屋裡的咆哮!
付二少不動,他不看任何人,只管自己說的:「不許……傷害、心兒……」
「反了你!你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你敢阻我!」
「不許、傷害……心兒……」
我兩眼水汪汪:付二少,你這是發自肺腑的話嗎?你都這樣了……你還記得要保護我?
最壞的就是人面獸心的偽君子,付南楓收回手,他的手掌落在付二少的肩上,安慰,「大哥沒有想要傷害她,大哥這是在和她聊天。」騙完了,他給付東楓灌輸殺人指令,「洛櫻飛回王府了,你應該快些追去。」
不爽我不幹哦(2)
「追……他?」
「莫要叫他調動了王府的侍衛,到時候你就殺不了洛迎香和洛櫻飛母子——還不快些去?!」
付二少一點頭,抱著劍麻木的轉頭——
「不要……」我這「去」字還在嘴巴里,付南楓嫌我多事,大掌捂上了我的嘴巴!
眾目睽睽之下,付二少像個木偶一樣,往外面去——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一陣緊張,只希望百里八路這時候守著洛櫻飛,王府裡面沒幾個侍衛是吃葷的!只有百里八路一個高手靠得住啊!
好矛盾,我既要保全洛櫻飛和付二少,又很期待百里八路能想個辦法脫身來救我!
只剩下了我一個……
我這塊砧板上的肉啊!
死就死吧,死之前——付南楓,我咬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武林盟「豬」!
他的爪子就在我的面前,我張嘴就是一口,咬著就是不鬆口!
付南楓忽痛,推我推不開,習慣性的抬手又要來一巴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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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突然靜止——
連我咬人的動作也停住了!
簫聲,是簫聲貫耳,繞樑三日的天籟之音,就在我的頭頂上盤旋!
付南楓大驚!
「寒潭少主?!」
他的嘍羅們發出了更大的騷動:「寒潭的妖男來了!是寒潭的少主來了!啊啊啊——」他們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聽到簫聲喪命!
不知從哪裡衝進來一派人,一個個都是俊朗的少年,穿著黑衣,團團圍住這群所謂的武林白道!
付南楓見過了大場面,他波瀾不驚的一笑,抬頭循著簫聲的所在看去——
「寒少主真是好雅興、好膽量——武林白道聚首之地,你也敢來撒野!」
吹簫的人倚坐在那裡……
簫聲沒有聽,他壓根不把付南楓放在眼裡!
從我這個方向看去,他深處黑暗,死人一樣的拽傢伙穿著黑衣。
大魚少主快救我(1)
容在黑漆漆的暗處,只有一支冰藍色的蕭,可以證明他坐的地方!
這一曲到了高調處,突然高八分的宮調把幾個武林大俠直接嚇暈過去!
因為寒潭少主殺人,一半都是高音之後,死者七竅流血而死——
付南楓的人,暈了四分之一,倒了四分之一,吐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一站還站著,不過腿腳在發抖——
付南楓不再多說什麼,他靜靜的等著上面的傢伙吹完。
半盞茶的時間,他吹得不緊不慢——我有錯覺,我彷彿回到了海邊,彷彿回到了坐在小屋之前要看礁石上吹簫的咸大魚!
我熱淚盈眶!
不住的叫著:「咸大魚——咸大魚——我好想你——」
嗚咽的哭泣,還他媽的跟著簫聲忽高忽低的哭,就像是給他的蕭曲子填歌詞!
付南楓滿頭黑線!
咸大魚帶來的一眾小帥哥也是滿頭黑線——
簫聲嘎然而止!!
付南楓在我身前,不禁有點哆嗦!
呼啦的一陣風,有人從暗處飛了過來,就落在我們面前的飯桌上!
他站著,抱著雙臂,皺眉瞪著我:說來也奇怪,付南楓吼他,他不給面子,我喊了幾嗓子的「咸大魚」,他買帳——
我這才看清了!
夢裡千迴百轉的人兒,你終於真實的站在我面前了!還是一身勁裝的黑衣,束冠的黑髮,高挑的身材……人好像有點瘦了!
我激動,眼淚鼻涕一起流!
「咸大魚!咸大魚!咸大魚!」我忘乎所以的大喊!
黑衣的小衛來到他身邊,伸手指責我:「妖女!休得無禮!敢沖著吾家少主喊鹹魚!你這是活膩了!」
再見夢中情人,那個百感交集——大家應該可以理解的!
我的確活膩了!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活得很不真實啊!
「咸大魚!咸大魚!咸大魚!」
現在除了這三個字,其他的,我一概不會說!
大魚少主快救我(2)
付南楓很納悶,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桌上威風凜凜的男人——
「寒少主——認得她?」
鳳眸在我身上滾了一個來回,我最愛的他綳起臉色,不悅道:「無知女子,你掃了我吹簫的興緻——真是該死!」
啊啊啊啊——咸大魚說話了!我的咸大魚說話了!
我哭得更凶!
「咸大魚!咸大魚!」
付南楓怒道:「你不能說點別的嗎?!」他幾乎嗅到了空氣中飄出腥氣鹹魚味道!
「咸大魚——我想你——」
久別重逢!擁抱呢?就算不抱也沒關係——我知道你來救我了!你沒死——還跑來救我!我……我……
「大魚快救我,我以身相許!」
這裡能站著的人倒了一大片——
黑衣的男人收起他的蕭,抱著雙臂打量我,他微微揚起唇角,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冷笑。
「你……是誰?」簡單的三個字,戳破了我的耳膜!
他不認得我?
不可能!
無良的傢伙又來這一套!
我在木架子上扭動著,欲衝過去抱他,給他看清我的小臉!
我急道:「我!我啊!常歡心!你的常歡心!」
「我的?怎會是我的?」
「我就是……」
「夠了!」付南楓大喝一聲,身子一橫,擋在我面前——他才是這裡boss主角!當然不允許我搶了他的風頭和寒潭少主說些有的沒的!
付南楓厲叱:「你來這裡做什麼!」
寒諾的聲音飄來:「聽說——武林盟的人在這方客棧落腳。」
「我二弟幾天前就在此處租住!寒少主今天才來問候,不覺得太晚了?」
「方才有人在本少主的住處丟下了這個東西——」他從懷裡摸出一支奇特的鏢,還有一頁白紙,他說,「有人說……這裡藏了一件寒潭想要的寶貝,於是……本少主就來取。」
「取?是搶吧!」付南楓冷哼!他回手掐上我的脖子,喝退他們。
魔教少主來搶妞(1)
「寒諾!她是本盟主先抓到的!你還有臉來搶?」
男人淡淡的笑:「魔教做事,向來不分先來後到的什麼爛道理,是你先抓到的又如何,寒潭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放肆!這裡不是你的寒潭!滾回去!至於常歡心!別說是你寒潭想要——就算碧水軒常歡樂來搶!本盟主也不讓!」
男人輕輕一嘆,又摸出了懷裡的寒藍如冰的蕭,他道:「那就沒有辦法了——不就是個不明身份的丫頭么,付盟主有必要這麼護著?」
「你也說了是個無關緊要的丫頭,你們寒潭都是男人,抓個女人做什麼!」
「叔叔想證明她的身份,至於要做什麼嘛——那就是我們魔教自己的事,你身為武林正道,沒必要知道得很清楚。」
「你憑什麼肯定我會把她放給你?」
男人眉宇一凜,笑容像是冰雪花一般綻放。
「就憑……本少主的簫聲可以化去付東楓體內的魔功——付盟主可以賭一賭,到底是這麼一個丫頭重要呢,還是……你的武林大計重要?」
「你……」付南楓被說得啞口無言!
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掌,鬆了松……
黑衣的男人趁熱打鐵,再道:「看來付盟主是不信本少主有這個能力——不如就試一試吧,等本少主吹完這一曲,您看看付二少會不會回來,再看看他的魔功有沒有被廢——」說著,他的蕭擺在了性感的唇邊——
正要吹,他自己輕輕「啊」了一聲:「還忘了說——這要吹了,破了付二少的魔功,下次想再練……恐怕要等下一個輪迴轉世。不知道……付盟主是否能忍到下一輩子再做一統魔教的霸主呢?」
付南楓咬牙,牙關咯咯作響!
他喝道:「我把她給你!你保證不吹此曲?!」
男人聳聳肩,自信滿滿的道:「武林盟沒有個利害的角色,怎麼和魔教玩打打殺殺的——」寒諾的言辭相當BT。
魔教少主來搶妞(2)
「本少主自然喜歡看人流血到死,小小一個付東楓算什麼?有朝一日,本少主可以和他名正言順的交手。」
「你讓我怎麼信你!」付南楓這小人,步步為營。
黑衣男人嘆了一聲,他執著蕭垂手在身側——
「這樣吧——本少主壓上寒冰蕭,換你手裡這個丫頭,你可答應?」
「要屍體?」
寒諾搖頭:「要活的。」
「寒潭和碧水軒勢不兩立——你要救你的仇人?」
「誰說是救?」男人一挑眉,清冷的一笑,「不是和你說了么,這是我們魔教的家務事——你很想知道嗎?除非盟主大人入了我魔教,方可知這一事的原委!」
付南楓冷嗤,他不甘不願的妥協,解開我身上的繩子,把我推去黑衣男人那一邊——
於此間,我頭頂上飛過一支蕭!
轉了幾圈,準確無誤的落進了付南楓的手裡!
黑衣男人一揚手,吩咐他的小侍衛們:「帶上——走了。」
啊……這麼簡單的話?
我真的成了可以搬來搬去的東西?
我、我我……就這麼廉價嗎?
等等……算不上廉價啊——咸大魚,用他最愛的蕭,換走了我——犧牲最大的是他!
我繼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感動:「咸大魚!」
男人回頭,我們已經走出了客棧,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染在他的半側臉頰上,男人面無表情,他彎身,與我臉對臉,男人笑問:「你那麼愛吃鹹魚?」
「不、不是……」是你咸大魚……
「那就是本少主——長得像鹹魚?」
我搖頭搖頭再搖頭:「是你自己說你叫咸大魚!」
他揚起唇角,笑得天崩地裂的完美!
「本少主成全你——搬你回去——做成鹹魚!送去給常歡樂下酒!」
「……」
錯了錯了!久別重逢,不是這樣的!
我掙扎!辯解!
我要喚起他的記憶!
賞根破骨頭給妞(1)
「咸大魚!你沒有人性!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不認我——」
男人一嘆:「真是一條麻煩的鹹魚!」
我被丟進了馬車——天昏地暗!
摔我這麼重!
怎麼會是我的咸大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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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隻悶騷的破碗在我面前轉了幾圈停下,裡面湯汁和米飯糊在一起,碗邊上還有一圈黑乎乎的油漬沒洗乾淨!
「……」
黑衣男人蹲下身,波瀾不驚的催我:「吃。」
吃你老母啊!
我瞪眼:「誰要吃這種東西!」
熟悉的酷男人一歪頭,困惑道:「有人不喜歡飯食的?莫非……你想吃……」他回頭——后話就在眼神里!
寒諾望的那處,是角落裡栓著的一條大黃狗,搖著尾巴正在啃他的肉骨肉!
他什麼話也不問,走去,一腳踢開阿黃,撿起地上的肉骨頭放在了碗里,又遞上一寸,寒諾平靜的催我:「吃!」
「我不要吃這種東西!!」這麼下流的招數,只有咸大魚那個無良蛋才會用在我的身上!
我深信,他就是我念念不忘的臭男人!
我兩眼淚汪汪——
「咸大魚。」
男人蹙眉,唉聲嘆氣,一口氣,嘆了足足一分鐘!
我再接再厲:「你就承認吧……我沒有對不住你,我每天做夢都想著你、喊著你!第一眼就認出你了——大魚,你帥多了!」
男人搖搖頭,沉聲道:「你……非要逼本少主么?」
「對!」我咬唇,我要逼你承認!
你肯定是咸大魚,肯定是和我海誓山盟的那個臭男人!你在裝失憶!
黑衣的寒諾搖頭嘆息,一手背到了身後,他喃喃著:「非要逼我……那就不好辦了……」
「什麼不好辦,承認我是常歡心,承認我是你喜歡的妞,很難啟齒么?」我不覺得現在的小臉有多麼男人!酷哥哥未必非要配對絕色美女的!
賞根破骨頭給妞(2)
寒諾背手在背後摸了一陣,空氣里飄出一陣咸澀的臭味,一條黃乎乎的鹹魚在他的手裡,蓋在我面前的破碗上。
他說:「喏,唯一的一條鹹魚,給你下飯用!」
我崩潰,我大叫:「我不要吃鹹魚!我不要啃骨頭!咸大魚!你這個賤男!唔——」鹹魚塞進我的嘴裡堵上尖叫!
後面,那五六個身著黑衣的少年聞聲而來——
「少主,此女不安靜么?」
「割了她的舌頭吧!」
「她就是碧水軒那個叫人聞風喪膽的妖女?」
「怎麼看都不像啊——」
「二潭主要帶她回去幹什麼?」
我一陣嗚嗚咽咽,媽的——誰腌制的鹹魚,快咸死我了,淚腺什麼的全部湧上,淚眼漣漣!
寒諾瞅我一眼,用他剛剛搶肉骨頭的手來摸我頭上的碎發!
「不哭不哭,本少主不會殺你的。」
「……」眼淚繼續飆。
寒諾很無良的一嘆,又道:「你怎知本少主在撒謊?」
「……」
「好吧,本少主承認,殺是不會殺你,可砍你胳膊小腿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
「……」神啊,請賜予我一棍子讓我徹底暈了吧!
寒諾手下的少年侍衛有開始喋喋不休:
「只會哭,光有眼淚是沒用的,少主是不會同情你的!」
「她這是不是給嚇的,肯定是少主賞她鹹魚太激動!」
「哪有人這麼喜歡鹹魚的?好奇怪啊。」
「所以說——妖女就是妖女!」
……
你們!這些!無良!的!臭男人!
寒諾把我的醜態看在眼裡,等他覺得心滿意足了,這才把我嘴裡的鹹魚扯出來——魚頭部分有些殘缺,剛剛是一條完璧無瑕的鹹魚,可從我嘴裡出來,鹹魚少了下顎,少了一隻魚眼珠。
我囫圇一下——咽下去了!
寒諾看我:「好吃么?」
嗚嗚嗚……讓我死了算了——
小腸不是「小月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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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個是非之地。
寒諾沒有多做停留,他吩咐他的小侍衛們準備了四輛馬車,其中有三個人扮作我的模樣,雙雙結伴,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跑!
只有寒諾和我在一起,帶著我往東邊去!
腿上的傷口,只是簡簡單單敷上了金創葯,沒有像以前那樣倒騰我。
沒多久,我們到了另一個小鎮。
咸大魚……哦,不,是寒諾問我:「百里井不會來救你,死了這條心吧。」
「百里……井?哪位?」
寒諾睇我:「端王府的那位?」
「你是說……百里八路?」
「百里……八路?」他回味我說的這個名字,寒諾抬手掩在唇邊擋住他迷人的笑,「真是難聽的名字——在朝廷做一條狗,還給自己改名。你瞪我做什麼?」
廢話,你罵我爹是狗——我願意做狗崽子么?
百里平時對我厚道,再加上那天洛櫻飛坦白我是百里八路生下的妞,這時候我的戀父情節來了!
我繼續瞪他:「你不認我!你在海邊折騰我!你看我全身上下每一處!你故意和我擠在一張床上吃我的豆腐!你偷偷換走我的腰牌,害我被人群毆!你罵我爹是狗!你不好好照顧我的傷口!你給我啃狗骨頭!你逼我吞鹹魚!你忘記你說過要做我的男人!」我列數他的罪狀!
唉,要細數的話,真是一天一夜都說不清的賬啊!
寒諾沒有慍怒的跡象,他雙手伏案,悠哉悠哉——
「你真是碧水軒的常歡心?」說完,用他的手撓亂我的頭髮。
他又來失憶這一套,或者,他真的是失憶了,記不起我和他以前的事情!
我搖搖頭,心裡有一個惡俗的念頭:當初你怎麼調戲我的,我就怎麼調戲回來!
寒諾又問:「現在又不承認自己是常歡心了?你若不是,付南楓抓你做什麼?」
「他垂涎我的美色!」
小腸不是「小月月」(2)
寒諾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獃滯,他轉頭過來,看我就像看一隻「小月月」。
「你?美色?」
「廢話,不是美色難道是丑色?」
寒諾皺眉再挑眉,眯眼看著我,邪惡的冷笑——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本少主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美女。常歡心——」
「我不是常歡心!」我嘟嘴,表現出一臉無辜,道,「我叫豬小腸。」
寒諾的臉色瞬間垮了:「……」
「你抓的不是常歡心——付南楓騙你的,我是個冒牌貨,你這就放開我吧,放我回京城。」有個成語怎麼說的來著?對——欲擒故縱,妞就縱給你看一看。
男人眯眼,邪惡至極的盯著我:「你……不是?」
「不是!付南楓抓我,是我和他家有私交,我偷他銀子,被他捅了大腿。」我指指腿上的傷處!
寒諾又皺眉!
他的表情在說:這不可能!
好吧——我欲再騙,客棧外面傳來了男人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也不知道是誰吆喝一聲:「不好啦!妖女下山搶男人啦!快跑啊!」頓時,客棧里寥寥無幾的男人爭相奔走,有的往後面的伙房去,有的往樓上的客房去。
寒諾冷然一笑,他拽起我,急速往二樓的客房奔走,我看著客棧里亂糟糟一片……
妖女?搶男人?
誰啊?
寒諾躲在他自己的房裡,偷偷往下看——
我也偷偷覷著樓下的街道:穿著青衫羅裙的女人一個個都在臉上蒙了一條絲巾,五六個人從街頭氣勢洶洶的過來,是個男人就抓起來看看,覺得年輕力壯的就抓上,竄在一起,像是一串兒螞蚱!
寒諾垂眸,看到我的腦袋,他笑問:「是不是覺得和場面很熟悉?」
「她們在幹嗎?」
「搶男人。」
「……」
我沒搶過——我怎麼知道?
我又問:「她們搶男人幹嗎?」
需要壯男去交配(1)
寒諾落下輕蔑的冷笑,他說:「看來你真的不是常歡心——碧水軒已經宣布你死了,現在常歡樂名正言順的做了碧水軒的軒主,新軒主即位,就需要年輕力壯的男人過去交配,好快快生下小軒主。」
我汗:交配?
你當是牲口?你和誰交配過嗎?
我諷刺道:「你怎麼不先去,讓她們把你搶走?你長得那麼帥,肯定交配成功。」
寒諾身形一閃,他慢悠悠的床上躺下,支手撐著腦袋看我,笑:「寒潭和碧水軒是宿敵,本少主怎麼可能嫁給碧水軒的妖女?娶她都不可能!」
這人……思路清晰,不像是全失憶啊——
他見我獃滯的盯著他,黑衣的男人問我:「看什麼?沒見過帥哥?」
啊!話中有破綻!
我衝過去,急道:「你剛剛說什麼?」
「聾了么?帥哥的話也聽不懂?」
「我是問你——誰教你的這詞兒?你懂『帥哥』是什麼意思嗎?」
寒諾眨眼,好看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對哦?誰說的,好熟悉的詞兒?」他笑著問我,「帥哥是什麼意思?」
我興奮的表情立馬垮下……
真失憶了啊……
可是,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
我抬手,想摸摸他的頭——寒諾警惕的架住我的手,問:「你做什麼?」
「你腦袋理是不是有腫塊?」
「你怎麼知道?」這孩子天真的問我!
「你是不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
他想也不想,點頭:「二叔說我從山崖上墜海——腦袋肯定磕著了什麼東西,寒冰說我忘了一些不該記得的事情,你說的……是指那些我忘記的?」
「墜海……磕了腦袋……失憶……」
我的心瞬間燃起一把火!
我的希冀啊,我的心啊——瞬間焦成了灰,風一吹,全沒了!
難怪我叫你咸大魚你沒反應,難怪你見到我如此冷漠,難怪……
需要壯男去交配(2)
冷冰冰的手指掐住了我的下顎,寒諾湊了過來,邪惡的打量我:「你……在想什麼壞點子?」
我想壞點子??
什麼壞點子……這叫崩潰!
既然失憶……那就想辦法讓你恢復記憶!
我最後一次確定他的病情:「你真的不記得了?你在海邊把一顆寒水珠給了我,那是我們海誓山盟的信物!你還讓我去京城,你我約定在京城等你來接我……」
寒諾想了想一隻手攤在我面前,他挑眉:「珠子呢?」
「……」
沒有了,被洛櫻飛搶走了嘛……
「沒有東西,那就扯談!」
「……」大哥,不必這麼現實吧?
我抓上他的手,求道:「你不是會醫術么?你不是能把死人救活么?你不能把你腦子裡的腫塊切掉?」
寒諾張了張嘴巴,又笑:「你可以示範一下——」
如果動手術不行——好吧,只能用那個最爛的方法!
我想往外面去,突然一把小匕首準確無誤的釘在我的繡鞋前……1cm處!
我大驚!
寒諾道:「不許逃,你敢跑出本少主的視線範圍……我就砍了你的腿!」
好吧,不能去屋外找工具,那就用客房裡的。
我試了試紅木椅子的扶手,挺結實的!
我拔——像拔蘿蔔一樣猛力的拔。寒諾嫌我太吵,直接彈手分出一道劍氣,唰唰兩下割斷椅子扶手,毫無同情心的看著我和一條木頭跌在地板上哀嚎。
他咂嘴,湊來我這裡看我的窘樣。
「你真是個麻煩精,這椅子扶手何時礙著你了?」
椅子扶手沒礙著我,是你失憶礙著我了!
我忍住痛,抱著粗木頭起身:「你的頭——伸過來。」
「你想打本少主?」寒諾盯著我手裡的東西,他怒道,「你敢!」
我哄他:「沒事——打一下,你以前的記憶就回來了!」
「本少主不要那些記憶!」他自己覺得自己活得很好。
扯頸子上的衣扣(1)
「那些記憶里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比方說呢?」
「比方說……寶藏!武林秘籍!大美女!——求求你了,帥哥,我就打你一下,保證你能想起來,失憶的孩子都是不完整的!」
寒諾輕蔑的一哼:「是誰胡謅?我可沒聽過這種說話!」
「我保證!保證等你想起來之後,你不會後悔挨這一下!」
黑衣男人警惕的退了一步。
我反激他:「你怕我打死你對吧?你怕我是碧水軒的妖女暗害你——你怕你的武功不行,挨不了這一下!」
「誰說的!」傲氣的人經不起挑釁,他一扯頸子上的衣扣,伸來他的脖子!
「打就打——若是打不出什麼記憶,本少主要你好看!」
我自然歡喜,為了咸大魚的記憶,為了日後的甜甜蜜蜜——我所有的幸福都在這一棍子上了!
「嘭」的一記悶響。
寒諾腦袋太硬,斷木頭擊中他的頭部立馬飛了出去!
他不喊痛,抬手捂著他的腦袋,放出溫柔的目光來看我:「常……歡心?」
「咸……大魚!」
醒了?
果然是狗血的小說情節啊,挨一棍子記憶就回來了!
我撲到他的身上掛著:「大魚!咸大魚!你終於想起我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衣領子上一重,我的雙腿離地,再下一秒,我被寒諾扔飛了出去!
「妖女!胡言亂語!想打暈本少主就直說,少來拐彎抹角的這一套!」他摸摸他的頭,哼哼著一腳踩在我腿上的傷處,跨出了門!
剩下我自己癱在地上呈「大」字形……
我的大魚,為毛你的頭這麼硬實,為什麼你也失憶了?
我突然好想念洛櫻飛……
小王爺,還是你最好!
不知道……現在京城的狀況怎麼樣了?你的傷要不要緊?
你要等我,等我能脫身,我立刻回去找你!
我的咸大魚……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PS:今日更完,明日繼續-2月7
扯頸子上的衣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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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本沒有太多的為什麼——因為問的人多了,自然有了許許多多的為什麼。
自此之後,我和寒諾相對無言,我就像行屍走肉跟著他回了寒潭的小本營。
大本營去不得,因為面前這位boss級的人物擋著——
寒諾的二叔,寒潭的二潭主,寒峰。
他在林中擋了回家的寒諾,順便盯著初來乍到的我——
「這就是……碧水軒的常歡心?」
中年男人饒有興趣的打量我!
我記得這張臉!
海邊的漁村——他帶著一群黑衣殺手殺了村子里純樸的漁民,他在馬背上吆喝著要我出來——是他!跑去山崖逼著寒諾往海里跳!
「二叔,我把人帶來了,剩下的,與侄兒無關了,是吧?」
寒峰一撣手,阻止他離開——
「慢著,誰許你走了?」
「二叔不是要對她嚴刑拷打么?」帥氣的他低頭,摸著自己的指尖,「我見不得血——尤其是女人的血。」
「我沒說要弄死她!」中年男人清冷的一笑,雙手一擊掌,有一個穿著黑衣又蒙面的男人來到他們面前,單膝跪下,「二潭主!」
「嗯——說吧,這一路,他們倆都幹了些什麼?」
侍衛頭也不抬一下,把這幾日我和寒諾的「相敬如賓」都說了一遍:
一起吃飯,寒諾只給我喝湯,不給我留肉;
一陣趕路,把我顛得上吐下瀉;
一起……沒一起睡覺,他先睡下,留我在地上打地鋪,一聽見我有逃跑的動靜,寒諾立刻飆來一道劍氣飛暈了我!
……
我幾度懷疑失憶的咸大魚是「洛櫻飛第二」,我在洛櫻飛身邊受苦受難的日子剛剛過去,現在輪到在他身邊生不如死了?
現在才恍悟——我和他來的這一路,還有「二」潭主的眼線跟著!
我彎身坐在地上,寒峰在一側聽著,他下定決心要找出點罪名來給寒諾扣上!
擊中二潭主的胯下(1)
探子每說一段我和寒諾在一起的點滴,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話!
中年男人在原地狠狠一跺腳!
「沒有動手動腳——那他們說了什麼沒有!」
清冷又邪惡的詭異冷笑,嚇得黑衣探子不敢作聲——
寒諾走上一步,詫異的問起:「原來二叔一路上派了眼線盯著侄兒啊?真是奇怪——她不就是碧水軒的妖女嗎?怎麼……二叔對她如此上心!」
「呃……」寒峰被問懵了,他欲狡辯——
寒諾嘆道:「莫非……二叔希望我和她發生什麼不雅之事?」
「胡說!」男人皺眉喝道!「你也只她是碧水軒的人,我、我怎會讓你和她發生什麼!」
「可是二叔問得好詳細,似乎……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寒諾夠了!」
他後退一步,淡笑:「侄兒只是說實話——」
寒峰氣呼呼的低頭看我,我也看他。
下一秒,男人伸來魔爪揪住我的衣領,逼問:「你是常歡心?」
我眨眼:「這位『二』潭主,奴婢是端王府的小丫環,我叫豬小腸——」
寒峰不信,他指著剛才回稟的探子哥哥,拿他的話來與我對峙!
「你撒謊,他說你承認你是常歡心——你還喊諾兒是『鹹魚』!」
「是咸大魚。」
我不怕死的和他說話,二潭主的臉色唰唰的發青——
他邪惡的笑,他在我的話里抓到了把柄:「咸大魚?你們認識在海邊?他——救了你是不是——他就是站在這裡的寒諾,是不是?」
我望向寒諾——
他?
他不過是這一張臉像極了咸大魚,現在的他,根本就是個沒有記憶的木頭!我的初戀啊,就這麼被海里的礁石給作孽掉了!
當然,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二」潭主!
當初你要不追他,咸大魚哪會跳崖?
他不跳,就不會失憶!
擊中二潭主的胯下(2)
等不到我的回答,寒峰用力晃了晃我:「讓你說!」
「我說了啊!」
「放肆!你何時開口回答我問的?」
「不說話就是否認嘛,這麼笨——」
大男人怒了,甩手就把我丟了出去,我像一把鏟子,剷出一條的乾淨地兒,我埋頭在亂枯葉堆里,嗆得不行!
寒諾紋絲不動,他看著我被打,不說話求情,更沒有流露半點同情和憐憫之色!
果然是沒了記憶……
果然……不是我的咸大魚了!
寒峰冷眼看著我爬起,又冷眼看著麻木的寒諾,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沖著我挑釁:「常歡心——看到了沒有,寒諾認不得你了!我原以為他是在裝傻裝失憶——這一路你和他朝夕相對,就算我當著他的面打死你,他都不會因為你皺一皺眉頭。你的心……是不是很難受啊?」
我呸了一口嘴裡的臟泥巴!
「不記得就不記得!一個寒諾算什麼!一條發黃的鹹魚誰喜歡——我身邊多得是鶯鶯燕燕的黃花大閨男!你要喜歡,我不嫌你年紀大!照樣收你進我的後宮!」
我放肆的咆哮,在林子里回蕩來回蕩去。
跪在地上的探子哥哥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頗佩服我的氣概和厚臉皮!
我憤怒:「看什麼?再看連你都收!」
寒峰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被個黃毛丫頭占口頭便宜,他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他走來,揮手正準備打我,我抬手,左擋右擋……一陣亂擋!
最後想到洛櫻飛教我的柔水決,神不知鬼不覺的使了出來,沒有劈叉崩了褲襠,而是對不上寒峰的出招一陣亂打,猛一抬腿!擊中了男人的胯下!
「嗷……」大叔發出很痛的呻吟!
「二潭主!!」站在原地看戲的幾個黑衣護衛忙來護他們的主子!
我退到一旁,無辜的叼著手指頭……看上去真的很痛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
敢說我家八路是種馬(1)
「妖女、妖女!」寒峰吃痛的捂著胯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扭曲到一起,歪七咧八的。
寒諾只看不語,他抱起雙臂,看著這裡的混亂!眨眼眨眼再眨眼——
「你……你會柔水決!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找到百里井——不可能的!他怎麼會認你這個女兒!」二潭主用大喊大叫轉移他胯下的疼痛!
我撓額前的小碎發:「為什麼不可能?」
百里井就是百里八路——他就只教了我柔水決,要不是發生一個大轉折,我想——我現在正在接受其他的學武課程!
寒峰在部下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站起!
他的臉色發僵,道出我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他不過是碧水軒的女人帶種的種馬!你的賤人娘用他懷上了你——之後就將他遺棄!他對碧水軒深惡痛絕才對!他怎會認你這個女兒?」
帶種的種馬?
我皺眉——八路同志對我呵護備至!他對我啥都好!敢說我家八路是種馬!
我想也不想,身子一閃影的過去,彎起膝蓋又給二潭主來了那麼一下!
「嗷……」男人再度痛叫,痛上加痛。
這一次,他身後的黑衣侍衛都沒看清我是怎麼過來的——他們嚇到了,不敢對著我拔劍!
他們有自知之明!
對著「常歡心」拔劍?不要命了嗎?
憑他們的武功,都沒看清我是怎麼過來的——萬一一拔劍,自己手裡的劍擦上自己的脖子,怎麼辦?再說了……他們可不希望像二潭主那樣……毀了命根子!
「不許說百里是種馬!誰說他不認我!他對我可好了!你嫉妒就直說!」
「你……你……我、要……你的命……」寒峰一口氣提不上來,痛暈了過去——
別問我……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剛剛使了多大的力氣!
人到了憤怒的極點,什麼小宇宙大宇宙都會爆發的!
「二潭主暈過去了!」
PS:今日更完,明日繼續-2月8
敢說我家八路是種馬(2)
「是她打暈二潭主的——」
黑衣侍衛手足無措,把一切罪責往我身上推!
我不服氣!明明是「二」潭主自己挑釁我的!活該了被我踹!如果有人說你爸爸媽媽壞話,你還對著他笑,那麼你肯定是個一等一的二百五!
我退了幾步,找著間隙想跑——
再退半步,背抵著一堵結實的肉牆,不用回頭,我已經問道了咸大魚身上的幽香。他拽起我,丟給那群黑衣侍衛!
寒諾面無表情的吩咐:「你們——抬二叔回去;你們——把她丟進水牢,等著爺爺定她的罪!」
「是!少主!」齊刷刷的應聲!
××××××××××××××××××××××××××××××××××
何謂水牢?
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地牢里都是水——
寒潭寒潭,連這裡的水都是冷的。
我被囚在水牢,一開始還覺得泡在水裡的牢籠好玩,當黑衣侍衛把我綁在木頭上的時候,我突然又覺得有一點點「悲劇」,寒水沒來得及把我的細皮嫩肉泡成皺巴巴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黑衣侍衛綁完了人,他們涉水離開。
水牢的水面很高,這水已經到男人胸口下,對於我這麼一個嬌小的丫頭來說:水,淹到我的下顎!
若是一低頭,我就能隨便喝一口水!
泡過人的水,多臟啊!
我晃了晃身子,身後的木樁子在水裡泡得有點腐臭味兒,扣在我手上的鏈子末端,是個大鐵球。
剛才那個侍衛說了:「妖女!量你武功再世,也舉不起千年寒鐵!」
也就是說,我在寒潭的水牢得到了很高的待遇,人家都拿看家的鐵傢伙拴著我了!
身上的衣服泡在水裡全濕了……很難受。
周圍的囚牢里傳來一些弱弱的求救聲,我能看到我對面的水牢里,有幾隻手在晃著!
我怒了!
有歧視啊?為什麼其他囚犯不用綁?就綁我一個弱女子?
破了寒潭水牢(1)
寒潭本就是一個陽盛陰衰的地方,這裡連一隻母耗子都少見,為何對我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這麼粗魯!我不要留在這裡泡湯!我要自由!
「嗯——嗯——嗯啊——啊——啊啊——」
諸位,不要誤會!
這不是在茅坑頓號的呻吟;
當然,這也不是在床第翻雲覆雨的呻吟;
我這是在卯足力氣掙脫鐵鏈上的大鐵球,使了幾番吃奶的力氣,鐵球沒能動半點,反而耗去我大半的體力!
我一喘,嗆進了一口髒水!
安靜了幾分鐘,水面上突然翻騰出一陣動靜——
有一隻黑乎乎的東西正在用狗刨式向我這個方向游來!
我眯眼,試圖把那個黑乎乎的點點看清晰!
等近了,看清了——
水牢里爆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慘絕人寰的驚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前一刻還在想這裡沒一隻母老鼠,沒想一隻大腹便便的母老鼠正在往我這裡游!最恐怖的是,我剛才嗆了水裡,肯定有這隻老鼠的味道!
哪裡顧得上作嘔!
理智催促著我快快離開!快快自保!
聞聲而來的護衛來到的我的囚牢前——
有一個年輕小子叱道:「別叫了!驚動老潭主,拔了你的舌頭!」
旁邊的年輕人端著下顎,他看到水面上的少女正在往左側的牆跑過去,他很是納悶:「剛剛換班的那兩位不是說……這女子是用千年寒鐵困住的么?」
「是啊!」
「可她怎麼還能亂跑?」
「……」
不僅亂跑亂撞——緊接著,牆體上發出一陣轟鳴的崩塌聲!
隔壁牢房的囚犯如獲大赦,感恩戴德:
「姑娘!您是救命活菩薩!」
第二聲的「嘭」接踵而至,又有人稱讚:「姑娘——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第三聲「嘭」,不再沉悶,反而很清脆!
破了寒潭水牢(2)
水牢里,像一鍋沸騰的熱油!
此起彼伏的崩塌聲和感謝聲——
倆侍衛面面相覷,竟是此女驚恐過度爆發超乎凡人的神力,帶著千年寒鐵穿越牆體,一路往外面跑了!
不好!這可是少主抓回來的重要囚犯啊!跑了她,他們的腦袋怎麼辦!
「妖女!站住!!」侍衛循著喧鬧的那一天跑過去!
在水裡,跑不快的。
不但跑不快,這頭頂上還傳來不絕於耳的轟隆隆!
侍衛大叫不妙!
「不好了!地牢要塌了!快跑!快跑!!」
××××××××××××××××××××××××××××××××××
某人的……閨房?
好吧,反正他尚未娶妻,就當這裡是他的閨房——
鬼使神差,我在地牢里脫了身,千年寒鐵困不住我,反而崩塌了咸大魚家的水牢。
逃出來的,就我一個。
多麼神奇啊,方才那麼多跟在我後面原以為可以逃出升天的囚徒,沒有一個能跟上我「水上飄」的速度,他們被上頭塌下來的磚頭看上了——於是,只能跟著磚頭去見了上帝。
我這條賤命,活了下來。
還換了一個黑衣侍衛的衣裝,黑衣一穿,布巾一蒙臉——成了寒潭的卑賤小奴。寒潭有很多正值年少尚未發育的少年,身子骨有的比我這個妞還瘦弱。
我混在一隊人里,跟在他們後面走——
我發誓,在這之前我絕對不知道接下去要去的地方,是寒諾的……閨房!
這隊黑衣侍衛,是負責幫少主端去沐浴所需物品的下等男奴:例如,玫瑰花、香油、布巾、上衣、褲子——就我一個是多餘插進去的,傻冒又突兀,手裡什麼也沒端!
他們突然停下,是守在門外的黑衣衛攔住了我們前頭的隊長,依照慣例,他要檢查送進屋裡的東西是不是帶了什麼多餘的兇器,他們負責保護少主安全!
等我知道這屋裡住的是咸大魚——跑,已經來不及了!
妞,來給爺沐浴(1)
負責檢查的黑衣衛咆哮一聲:「你手裡的東西呢!」他把我當成來送洗浴用品的小廝!
在我前頭的小子回頭看我,我們都是蒙面,相互看的,就一雙眼睛!
他詫異:「不對呀——我是最後一個,你是誰,怎麼跟來的?」
我想也不想,接的很順口:「我是來幫少主沐浴擦背的!當然什麼都不用拿!一雙手就夠了!」
男人們想想也對,把我放了進去。
走在前頭的黑衣小廝們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繞到另一個門口出去——
我硬著頭皮,就跟住我前面的小哥——你們往哪裡去!我也往哪裡去!
我不要留在寒潭,我要想辦法逃出升天!
突然間,一雙手橫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個哆嗦,心裡砰砰砰直跳!
不是吧!被看穿了嗎?
寒諾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下,他居高臨下俯瞰我,問著:「你去何處?」
「……」囫圇咽了一下口水……
「你不是搓背的嗎?」
「……」是,只要您不揭開我臉上的黑巾,我就是一個來給你搓背的小廝!
「楞什麼,來給本少主搓背——」
「……」
搓背……是不是不穿衣服的那種?
搓背……是不是用我細皮嫩肉的小手按上你裸露的肌膚?
還只是想一想,我的臉頰瞬間憋紅!
寒諾背對著我脫衣,屏風上透著他的身影和動作,解腰帶……扒外衣……
「再不過來——本少主就砍了你的腿!說你呢,搓背的!」
「姆……」我進了狼窩呀!
挪步到屏風後面,我盯著他的背影,看他脫衣的每一個動作……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轉頭來吩咐我:「過來——」
妞,來給爺沐浴(2)
「少主……請先脫衣……」說完了,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要你賤吧,他不愛脫衣不是剛好乾洗么?這樣就不用尷尬了啊!
於是,我按兵不動,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說!
壞傢伙睇來一個慵懶的眼神,說:「京都一行太累了——手上沒勁兒,反正你是來伺候本少主的,這脫衣的活兒自然是由你來。」
「什麼?」我怪叫?
他蹙眉,回頭忘我:「怎麼——不願意?那就把一雙手也砍了。」
「不不不……願意——願意!」
淫威之下,必有猛女。
我挪去,顫巍巍的幫他脫衣服,心裡把他家祖宗十八代再拖出來罵一遍:教出這麼一個不是人的東西!比洛櫻飛都難伺候!祖宗們有眼就把他帶走吧!
寒諾腦袋後面像是長了一雙眼睛!
「你不服氣?」
我一驚,難道他能看出我面紗下的表情?
我道:「沒有啊!小的很願意為少主扒衣——」
「扒衣?」
「脫衣?」這個動作……應該是脫衣,沒錯啊。
寒諾陰冷的一笑,他仰頭嘆著:「你是新來的?」
沒來由的問題,我順口就答:「小的是新來的——日後還請少主多多提拔——」
「新來的難怪不會說話。」他終於「一針見血」把我引進了陷阱里,「卸衣就是卸衣,怎麼說成扒衣和脫衣?你這說話的怪詞兒和地牢里碧水軒的妖女真是一模一樣!」
我的手抖了抖,忙不迭哈腰點頭:「是……是卸衣……小的鄉下來的不懂事……」
寒諾正想說其他的!
突然外面廊下響起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有人在門口朗聲報告:「啟稟少主!水牢塌了!死傷難計!」
「水牢?怎會塌?」寒諾沖著外面咆哮!
門外的黑衣侍衛快哭了:「不、不知何故!守牢的兄弟未能倖免——東房的人正在打撈水牢里的屍體!」
「可有活口?」
不要脫了!光了!(1)
「稟少主……像是……沒了……」
寒諾在原地叉腰,他冷哼一聲,沖外面的人吩咐:「別去管那些屍體!守住寒潭的出口——碧水軒的妖女肯定跑不了多遠!」
「少主是說……」
「還廢話!快去抓人!真要抓不到——你們再去水牢里撈那些屍體!」
「是……是……」
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又匆匆離去!
我小心翼翼看著面前扒衣扒了一半的帥哥……
「少主……不親自去看看么?」我慫恿道。
只要寒諾一走,我就有機會脫身。
哪知,他說他現在只想好好沐浴,洗乾淨這一路的風塵,若不然出去找人回來,浴桶里的水都涼了!
「繼續幫本少主卸衣……」
「哦……哦……」
「你怎麼那麼笨!脫個袖子都這麼麻煩!」
「嗯……嗯……」能怪我嗎?是你這個混蛋叉腰彎著臂膀啊,叫我怎麼脫?
寒諾一撣手,命我退到一旁他自己來,三下五除二,外套、中衫、褻衣……逐一落在地上,他開始動手解褲,緊接著外褲落地,再來……
我臉上一陣飆熱!
「不要脫了!!」
寒諾一怔,回眸看我:「叫嚷什麼?」
「我……我是說……少主脫多了……很冷。」
「寒潭本就是個冰冷地方,脫一條褲子算什麼?」
「……」
於是……內褲什麼的也掉了,我小小看了一下……男人粉嫩粉嫩的臀部……幸好……是背面……
寒諾轉身的同時,他聽到一件重物撞在一旁柜子上!
「你又做什麼?」
我在找堵鼻血的毛巾……
男人入浴——他靜靜的躺著,享受水裡的溫暖,絲毫不顧外面翻天覆地的動靜!
這日下午,整個寒潭的黑衣衛都在忙著找逃離水牢的「妖女」,他們搜遍很多地方,幾乎把寒潭翻了一個底朝天,沒有發現半點的蛛絲馬跡。
不要脫了!光了!(2)
只有一個地方沒有搜——寒諾的房間。
因為少主在沐浴,誰敢衝進去偷看少主洗澡?
我做著不稱職的搓背工,在寒諾的不滿嘮叨中終於幫他搓好了背。
男人出浴,晶亮的水珠子從他有形的肌理紋路劃過——
寒諾吩咐:「給本少主擦乾……」
身後的黑衣小廝又一次悶撞在柜子上……
居然給我看正面,你個OOXX!
××××××××××××××××××××××××××××××××××××××
我深信,寒諾就是咸大魚,咸大魚就是寒諾。
咸大魚這人有病——以此類推,寒諾這人也有病——病入膏肓,無葯可醫!
他竟然在事後誇我擦背擦的好。
「這樣吧,你就隨我身邊,伺候著我——順便陪著我出嫁。」
我眨眼:「少主要出家?」
多好的帥哥?這就要去做和尚吃豆腐青菜不碰女人了?做了和尚連鹹魚都舔不上了啊!
寒諾橫我一眼,糾正道:「什麼出家?是『出嫁』——本少主缺個陪嫁小廝,你看著不錯——就你了!不管我嫁去哪裡,你都能跟著本少主——洗洗衣裳,脫脫衣裳,搓搓沐浴——妙哉妙哉。」
我抬手抹抹汗……又叫我伺候你沐浴了,您老脫一次,我就飆一次鼻血——您天天洗澡,還讓不讓我活?你這要嫁給誰?是不是洞房也要我守著?我不喜歡聽嗯嗯啊啊的交響樂啊!
我的瞎想被他打斷,寒諾很奇怪:「你怎麼不問本少主要嫁給誰?」
「少主這是要嫁給誰?」這正是我想問的。
寒諾顯得很委屈:「還能有誰?碧水軒的新軒主,常歡樂。」
「啪」,手中的梳子落地!我拽緊手裡他的長發!
「你說什麼?!你要嫁給誰?」
「碧水軒,新軒主,常、歡、樂。」他一字一頓,說得何其清晰!
這是要逼瘋我啊!
我忙問他:「不可能啊——碧水寒潭不是死敵么?你怎麼可能嫁給……她?」
咸大魚要出嫁了(1)
寒諾彎身,撿起身側的玉梳子,他十分委屈:「我也說呢——我是寒潭的少主,沒準將來還是寒潭的潭主,爺爺怎麼捨得把我往外面送?」
「是啊是啊!那個碧水軒不是在外面明明知道亂抓男人嗎?怎麼需要少主去嫁?」
寒諾回身,他扒開我的手掌從我手裡抽回他的長發——男人很滿意的抬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他就盯著我的一雙眼睛,贊道:「果然是個知暖知熱的奴才。老潭主爺爺說了……這叫和親。」
和……
和什麼東西?你寒諾需要和親?和的還是碧水軒的親?和你大爺的!誰出的鬼主意!
寒諾自己執起梳子,打理他披肩的長發——
「寒潭比碧水軒勢均力敵,魔教因此分裂了好多年,也因此讓武林盟那群敗類鑽了空子,屠戮我魔教教眾——這一次,是碧水軒常歡樂先提出的和親。爺爺考慮了十來天,終是答應了——」他瞟來一個勾人的桃花眼,笑著問我,「可知……是因為什麼?」
我搖頭……
「因為……武林盟出了一個付東楓,一個碧水軒加上一個寒潭——根本對付不了他,所以,只能合兩方之力,想辦法對抗付南楓養出來的魔鬼。」
我啞然。
地球轉得太快,之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宿敵,竟是因為同一個敵人又站回到了同一陣線……還、還非要和親?
我問寒諾:「少主非要和親嗎?」
「常歡樂不相信我們——她的信使說,是本少主害死了她的妹妹常歡樂,說我們沒有誠意聯盟,要不就和親,要不就交出她的妹妹常歡樂!」
我恍悟,興奮的再問:「所以少主親自出馬,把常歡心抓來了寒潭,好去和碧水軒談聯盟一事?」
寒諾翩然一點頭!
我這裡心裡的花,開得越來越旺盛!
原來不是要殺我!寒諾是想把我還回碧水軒啊!這麼說,我現在跳出來扯下面罩表露自己的身份,寒諾也就不用去和親嫁給常歡樂?
咸大魚要出嫁了(2)
「少主——我……」
「你不用說——」男人抬手,止住我欲說的話。他哀嘆著,「真可惜,水牢塌了,淹死了她——這也好,總比回到碧水軒叫人五馬分屍來得強。」說完了,寒諾邪惡的翹起蘭花指,笑得邪魅無比!
他道:「常歡樂是什麼人,她會真心希望她妹妹回去碧水軒?她這是故意刁難,不管我們能不能交出常歡心,她兩邊都得利。一來可以剷除常歡心,或者……得到本少主。」
我噤聲瞅著他……
少主,你哪裡不想嫁了?我看你很想嫁給她!
變/態的傢伙又喜滋滋的道:「在她眼裡,常歡心比兩個付東楓都難對付,換了我是她,也會這麼做——先斬草除根,免得日後後患無窮!
我簌簌的抖!
你們都是不安好心的混蛋!
××××××××××××××××××××××××××××××××××××××
寒潭的人在水裡撈起了「常歡心」的屍體,早就泡的人不人鬼不鬼。
老潭主無奈:那就讓寒諾嫁吧!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特別申明:這是為了日後大計,並不是寒潭怕了碧水軒!
虛偽到了極點。
連寒諾自己也承認了:要不是碧水軒有至上的武功心法能對抗付東楓的魔功,他才不會嫁給碧水軒的妖女!
女人出嫁,我沒見過——倒是先見著男人出嫁,沒有大紅蓋頭,沒有大紅的喜服。
只有一輛大紅的車輦,恭送他們的少主去做一個女人的……小妾?
算是吧,聽說常歡樂早就有了好幾個美男陪伴,樂不思蜀。
寒諾過去……算不上正的,就是等於寒潭送去的一人質,以此保證雙方互幫互助的利益達成。日後一旦剷除了武林盟的付東楓和付南楓,說不定兩家又扯開臉面,來個「崩」親!
送親去的人也不多。
馬車裡,我陪著寒諾坐著,馬車外面……只有一個寒諾的親信,名叫寒冰的少年小子。
一個火辣辣的吻(1)
寒諾坐在車輦里吹簫,曲子正是我們隱居在海邊聽到的!
我盤坐在一邊心裡鼓氣!
吹——吹什麼吹——你都忘記了,吹再多都沒用,死鹹魚,死咸大魚,你這是想逼著我哭崩盤!
姆……
寒潭,離我們越來越遠。
沒多久,寒冰在前面說:「少主,已經出了寒潭地界。」
「嗯……」寒諾應的。他收起了他的蕭,一手扯過了我的小身子!
「你……你幹什麼?」
男人一手扯掉我臉上的面紗,俯下頭就是一個火辣辣的吻!堵著我和他自己的出氣孔,一直吻到彼此雙唇發麻!
我驚恐不已!
他……早就知道我是誰?
這是想……先奸后殺?
吻過了,他抬頭,目光溫暖的看著我,咒道:「真是憋死我了——」
我手腳並用往後退,退到車輦的角落裡,抬起手背擋臉!擋自己的臉!
寒諾坐在那裡壞事得逞了,他得意的笑著,沖我伸手:「過來——」
「……」
「心兒,來……給我抱抱——」
「……」我瞪大了圓圓的眼睛!
「去了碧水軒——再也沒有寒潭的眼線盯著我,冰是我的心腹,離開寒潭他也不用回去——常歡心,你還不信嗎?」
我愣是眨眼,雲里霧裡不知所措!
「我——裝失憶。」他指了指自己的俊俏臉蛋!
「嗯?」
「二叔想除掉我,我只能裝作不認得你。你以為憑你那點小伎倆能在我身邊潛伏?還不是本少主護著你?」他屈起一腿,像個地痞流氓的姿勢坐著!雙臂大張著,召喚我過去,「許久不見——來,給我抱抱,是肥了還是瘦了?」
「……」皺眉,警惕他——
直覺告訴我,寒諾太危險,沒準小白兔撲進大老虎的懷抱……下一秒就會被咬斷脖子!
寒諾見我如此警惕,他嘲笑道:「毛毛躁躁的走了一路,虧你還有命找到百里井。」
一個火辣辣的吻(2)
他在自己的懷裡摸了一陣,掏出一件東西直接丟來,轉了幾個圈圈停在我的腳下。
這個是……
木牌子——上面金色的字?
和我以前的爛牌子一模一樣!
「啊……這是……」
「你的腰牌。」寒諾笑道,「我幫你治傷時,趁機換走了——」
「真的是你偷我腰牌!」我憤怒地站起身,用力過猛,捅上車輦的頂子!
寒諾輕笑:「我送你寒水珠,你送我腰牌——我們兩情相悅,以此作為定情信物,哪裡是偷?」
「你明明就是偷!」
我什麼時候說把腰牌給你了!關鍵是偷走就偷走,你個混蛋一聲不吭換給我一塊假的,害我一路受苦受難!
寒諾攤手,問我:「我送你的寒水珠呢?」
我怒目瞪他——耍我很好玩嗎?
「那個……不是貝殼裡摳出來的?」
寒諾的表情誇張,他瞠目結舌的問我:「你見過哪個貝殼裡能摳出價值連城的珠子?」
「那麼……」
「就是你說的,事先放在手心裡,碾碎了貝殼假裝是貝殼裡的珠子,這樣留給你……也好讓人忌憚你是我寒諾的女人。」
「……」
我捏拳,閉眼——忍住!忍住!忍不住就想撲上去狠狠揍他一頓!論武功比不上他,回頭我的嫩豆腐就丟了!!
寒諾含笑瞅著我:「心兒,珠子呢?」
「沒有了!我送給我的新相好了!」
「哦。」他應得很簡單,平平淡淡的說,「就是端王府那個頭髮黃色的小王爺?」
「對!他對我很好!」
「成天打你……也算是好?」
我猛的倒吸一口氣:「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跟蹤你——是冰告訴我的關於你的際遇。」他指了指外面駕車的少年,心裡一陣的感慨,「這命運真是奇特,我一直擔心你能不能摸到京城,就算到了京城又有什麼法子去端王府找你的生身父親百里井……」
你很想被糟蹋么(1)
我扇動小耳朵……你的意思是……我能遇上洛櫻飛,也是你預謀的套套??
寒諾說著,很是感慨的說著,「卻不想,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你到了渭城,直接和你爹套上了……」
說起洛櫻飛,寒諾喃喃自語著:「你和那個小王爺……現在難分難捨了?為何不按我的吩咐破了處子之身呢?」
他一轉頭,突然看到我的臉放大在他面前!
我喊他:「咸大魚?」
男人很欠扁的笑:「在——」
「你欺負我!」裝失憶,還給我布下陷阱讓我踩!
男人說:「往後——我們在一起,我天天欺負你!」
「你承認你是咸大魚了?」
他自己啐道:「什麼破名字——真難聽!」
也不想想這是誰自己取的怪名字!
「咸大魚……」我兩眼淚汪汪——
他收斂了笑,吼我:「哭什麼哭?」
「你要嫁給我姐姐了……」我們剛剛能有太平日子過,我還沒舔一舔呢,你就成了姐姐碗里的鹹魚。
「……」他想了想,「會有辦法脫身的。」
「脫不了身呢?」
「我就當是被常歡樂咬了一口——你會不會嫌棄我被她糟蹋過吧?」
我……介意!很介意!
「這樣吧——你先讓我糟蹋一回!」
寒諾冷笑,他抬手狠狠揉我的腦袋:「不給,誰讓你還是處子!」
我怒!
話又轉回來了!
「處子怎麼了!原封不動不好么?你很想被糟蹋么?你很賤么?」最後一句問得著實多餘!咸大魚本來就很賤!鬼曉得他會做什麼更賤的蠢事!
「你不是有個小王爺么?讓他先來第一次——我墊后——」
這般大言不慚的話,從他的狗嘴裡吐出來!
我不幹!撲上去狠狠扯他的嘴角!
「把話吃回去!把這種噁心話吃回去!」
寒諾一陣嘟噥——痞子伸出舌頭舔上我的細嫩手指,嚇得我縮手!
你很想被糟蹋么(2)
他也很無奈:「不是我不稀罕,心兒的第一次給一百次我都稀罕。只是真的碰不得。碰一下,就散功。這些年辛辛苦苦練出來的絕世武功都沒了!」
「你騙人!」
「心兒不是總在懷疑我不像個男人么?就像你說的——不是不想,是不敢。我若散了功,誰來保護你?你的武功不是還沒恢復么?」他說著突然咂嘴,「啊……好像回來了一點,就像你打我二叔那樣的。」
「那是偶然!」我有自知之明,這種小把戲怎麼能對上真正的高手呢?
「所以——留著我的武功,先幫你剷除了碧水軒里的妖孽!」
「嗯……」我這是在考慮!碧水軒里的妖孽,「是指我的那個姐姐常歡樂?」
寒諾搖頭,「是當初捅了你一刀的內鬼。」
他拉我坐下,湊來我耳邊一陣的嘀嘀咕咕,吩咐接下去——該怎麼「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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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峰。
一座幽深的宮殿,上座的女人再也坐不住她的軒主之位——她立在最高處,不可思議的指著我:「你——你——你——」
換回了女裝的我,手指拿著寒諾還給我的腰牌一路上到碧雲峰的最高處!
常歡樂坐不住,她親自來迎我,還抓過我手裡的腰牌一陣的揣摩。
「你是……心兒?」
沒有答她——寒諾是這麼吩咐我的,他教我表現得高傲無禮漠視一切,因為碧水軒里的人並不知道「常歡心失憶」!
「腰牌都在你手上,看也看過了,你說……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常歡樂笑不出來,她眼睜睜的看著我步上台階,敞開雙臂坐在王座上,還輕佻的伸出指尖勾引大堂里唯一的美男子上前。
「他……」常歡樂指著男人。
我和寒諾食指勾食指,冷蔑的回她:「姐姐不認得他是誰嗎?他叫寒諾,幾天前還是寒潭的少主——不過從今往後呢,他就是我的夫君。」
妖女也難做(1)
我收斂一口氣,再道:「說來——還是姐姐您做的媒,幫妹妹挑來這麼俊俏的一個好夫婿!」
常歡樂和她的一部女將瞪大了眼睛:在她們眼裡,就看到一隻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山雞搶了她的王座,還和一個完美無瑕的男人手牽手!
「不可能!」女人大聲咆哮著!她丟下我的那塊腰牌,厲聲叱道,「心兒已經死了!你是個冒牌貨!」
「誰告訴你常歡心死了?」
「我……」
我又搶下她的話:「姐姐很期待心兒死嗎?」
「不……我——本軒主是說腰牌可以是假的!半年前就有一個女子帶著心兒妹妹的腰牌到處騙吃騙喝!你這個——肯定也是假的!」
我很汗顏啊,半年前那個騙吃騙喝的妞……也是我!
「是不是假的——讓長老院的曲常老驗一驗就知道真假。」我沖著左手邊的那一排女人中的第三個一勾手指頭。
這些也是寒諾說的:他簡直堪比一本大大的百科大全,就像百里八路一樣。
作為寒潭的少主,他對碧水軒這邊的情況亦是了如指掌,他甚至知道碧水軒開大會時,那些個長老站著不動的老位子!
曲常老,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她出列——撿起被常歡樂擲出的腰牌,拿在手裡翻了幾下,她轉身對著眾人道:「是真的,材質和做工和我們身上的腰牌一模一樣,這確實是二小姐的腰牌。」
常歡樂愣是不服氣,她硬說:「腰牌可以是真的,那麼人呢!碧水軒里都沒有見過你常歡心——沒準你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在寒潭這個妖男的唆使下,帶著我妹妹的腰牌來這裡冒認『常歡心』!」
寒諾立在我身邊,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近在咫尺,我聽到了他的嘟噥:
「真是個冥頑不靈的女人。」
我卻覺得……常歡樂也有她自己的說法,平白無故跑來一個人說是她的妹妹,總該警惕一下——
妖女也難做(2)
在魔教瀕臨大難的時候,誰敢冒認一個不知來歷的人挑大樑?!
常歡樂指向我,發難:「說話!說話啊!你拿什麼證明你是常歡心!」
我歪腦袋:「武功?」
「武功可以偷學!」
「滴血認親?」我自覺的這法子不錯,「那就滴血認親,你我底一滴血,看看我的血能不能和你的相溶?」
寒諾在旁邊猛晃了一下我的手,他瞟我一眼,輕聲啐道:「笨蛋——」
笨?
這滴血認親不是最好渾水摸魚的么?
常歡樂大笑著:「說你是冒牌貨你就是冒牌貨——瞧瞧,這不是露出了馬腳?莫非你不知道嗎?我和常歡心沒有血緣,她的母親是我娘的妹妹!而常歡心,她的爹不過是路邊一個窮得叮噹響的浪客,明明是一個賤種——偏偏老不死的還器重她,把她送去外面習武!」
常歡樂所罵的「老不死」正是碧水軒上一代的老軒主,列位的長老中,有兩位老婆婆跟隨老軒主多年,情同姐妹,聽到孫兒輩的常歡樂咒罵老軒主,這些個老婦人聽不下去,她們對常歡樂的好感開始往冰點下降……
「常歡樂!休得辱罵老軒主!」清冷的聲音,疊加在一起,飄在冷冷清清的宮殿。
在旁的女侍一個個不敢動。
她們在靜觀其變——等著看這一場軒主的奪位大戰鹿死誰手,等情勢明顯了,她們會有明智的選擇。
常歡樂被突如其來的轉變氣暈了!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她明明就是偏心!她袒護常歡心——她讓我留在碧水軒做常歡心的替死鬼!就算我死了——常歡心回來一樣還能做軒主!我呢!我算什麼!這個軒主之位本來就是我的!好不容易——我熬到她死了——我不用再做她的傀儡——我是碧水軒的軒主!不是她——更不是常歡心!」
常歡樂狹長的指尖沖著我而來。
寒諾一掃手,輕輕鬆鬆護著我不被她傷害!
本少主是來和親的(1)
「你幫著她——你是來和我和親的!你憑什麼護著她!」女人凄厲的叫嚷,她瞪著王座旁酷帥的男人。
寒諾微笑:「不錯,本少主是來和親的——是來和碧水軒的軒主和親。常歡心是你們老軒主命定的接班人,我不跟著她跟誰……難不成,還跟你這個雀占鳩巢的冒牌貨在一起?」
「你——你混蛋!」她大叫著,「來人——拿下他!他是寒潭的男人,是碧水軒的死敵!把他打下死牢——將他五馬分屍、凌遲處死!」
大殿上,沒有任何人動一動。
女人們紛紛往外頭看——
腳步聲,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在碧水大殿上停步,風塵僕僕的男人身後背著什麼東西,他走近我們,並且說著:
「你在懷疑她的身世?那……我來告訴你,她是常歡心,如假包換!我可以證明她的身子里留著我和常燕的血。」
男人在常歡樂面前停步,他看向一旁的幾位長老,恭恭敬敬的鞠躬施禮。
「百里強闖碧雲峰——百里沒有信守承諾又重回碧雲峰,還請幾位長老見諒。」
站成一列的老婦人情不自禁的嘆著:冤孽,實為冤孽!
常歡樂瘋瘋癲癲,她扯住男人的衣角,叫嚷著:「你撒謊——你說你是誰?你怎麼證明?證明什麼?」
「證明——上面的孩子是我百里井和你燕姨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你撒謊!你撒謊!常歡心已經死了!她要活著,為什麼半年來不回碧水軒!她是假的——她是個冒牌貨!」
百里井正經道:「這半年來——她都和百里在一起。我很確定——她就是我和燕兒的孩子,腰牌、記憶、武功——全都不能證明她的身世。唯有我這個生身父親可以確定,她——是常歡心,碧水軒的軒主!」
「啊啊啊——」女人抱著頭顱,痛苦的慘叫,一時間,碧水大殿上回蕩著女鬼的哭泣!
本少主是來和親的(2)
寒諾皺眉,他俯身抱住我,捂住我的雙耳,好減輕我所聽到的哭泣!
常歡樂瘋了,瞬間失去她的所有:是她擔心的太多,是她害怕得太多,她以為我回來不單是要奪走她的軒主之位,還會殺了她,將她逐出這裡!
碧水軒,是她又愛又恨的「家」,矛盾的地方。她繞來繞去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長老們看不下去,曲長老說:「帶下去,找個園子讓她住下,好生看守,別叫她跑出來驚了軒主和姑爺。」
我仰頭,和寒諾對視……
這算……承認我了?
他笑,像往常那樣揉亂我的頭髮!
我啞聲說著:「我……沒想逼瘋她……」
寒諾點點頭:「不是你的錯——是她太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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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軒第一次披紅挂彩的準備喜事,這個陰盛陽衰的地方,終於又等來了一位「姑爺」,與以往不同的,這位新姑爺不是路上搶來的男人,他是寒潭的少主,是來和親的,是為了日後同抗外敵的「人質」,所以,寒諾會在碧水軒常住——直到新軒主常歡心玩膩了他,不要他。
依照慣例,新軒主有了孩子,男人就會被踢掉,然後再也不能踏足碧雲峰,再也不能見到自己的妻女。
就好比……百里井!
打他離開碧水軒的那一天——他未曾想過這輩子還能再來這個地方。
亦是一個叫他又愛又恨的地方!
百里去了常燕的墓前,只是站著看看,沒有屈下他男人的膝蓋拜一拜。
我問他:「你怎麼來了?你不在京城守著小王爺嗎?」
百里看我,他開始解開身上的帶子,放下背上帶來的東西,揭開布匹,我怔了!
是琴——是洛櫻飛的琴。
百里說:「小王爺托我把這東西給你。」
「給我?」喉間像是有東西堵住了,卡得難受,這是洛櫻飛最愛的琴,「他怎麼……」怎麼捨得給我?
大腸你怎麼就沒了(1)
「小王爺說,如果心兒對他有情……那就把琴收下——作為一輩子的紀念。」
「他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來這裡了?洛櫻飛受了傷!付東楓想殺他,你離開京城——他怎麼辦?洛夫人怎麼辦?」
百里不語,目光盯著我……有點哀傷,卻不流淚。
我哽咽:「你……你是說……」
「在客棧時……小王爺就受了傷。」
「我知道!他受了傷——他還有力氣大喊我的名字呢!他不可能那個的……不可能的!」
那麼精神的洛櫻飛,他怎麼可能那麼短命!
我撲過去抓百里的衣襟,逼他編個故事:「你說話!你和他串通了騙我——洛櫻飛不會死的!」
百里苦笑:「小王爺說,他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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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一步,就是陰陽兩隔啊!
我趴在桌上,愣神的看著面前的古琴——
洛櫻飛最愛的琴,他彈琴的帥模樣總在我腦海里忽閃忽閃,我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打打鬧鬧,我還戴著他送我的珠釵,我還喜歡他送給我的名字。
豬大腸……沒有你,誰和豬小腸配一對?
一碗銀耳蓮子羹落在桌上,寒諾就近坐在椅子扶手上,靠得我很近。
他問:「渴了嗎?我去廚房給你端來了你喜歡的甜品。」
我有氣無力的回他:「不是我最愛的甜品——是洛櫻飛喜歡的。」
因為他經常吃,所以……也有我嘗一口的份兒。
喝多了,不但不覺得膩歪,反而覺得好喝。
「心兒很喜歡他?」
「以前不喜歡……」
「那就是現在喜歡?」
我搖搖頭,說不清心裡的滋味:「以前總和他抬杠——打打鬧鬧,不覺得我和他之間會有什麼喜歡……可是那一天,就是你在端王府後院吹簫救洛夫人,阻止付東楓的那一次,他突然對我說——他喜歡我,朦朦朧朧不敢說,很彆扭……」
大腸你怎麼就沒了(2)
「你給他答覆了么?」
我癟嘴:「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心裡擱著一個疙瘩。
那之後,他跑出去找付東楓……我們在客棧生死之間,說得也不多。早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他,我一定把話說清楚!
我看著琴,又轉頭看著寒諾。
男人給我的,只有迷死人的微笑:「看我做什麼?」
「洛櫻飛不喜歡你——他總在吃你的醋,他說我在夢裡喊你比喊他的多……他動不動就打我罵我,為什麼我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呢?快樂得不想反抗?也不想破壞他的快樂。」
寒諾攪拌著手裡的銀耳蓮子羹,小小的舀起一口,吹涼了遞到我的唇邊。
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比我透徹:「那是因為你也喜歡他,只是你心裡不想承認罷了。」
「不會啊……我喜歡的是你,怎麼還會喜歡他?」
「喜歡我——就不能喜歡他了嗎?」
我重重一點頭:「當然啊!這樣不是對你們不公平么?」
寒諾莫名其妙的大方:「喜歡就喜歡了——只要心兒心裡有我的位子,再分一半給他又如何?你同時喜歡我和他,很難嗎?」
我震驚的看著他,我在找可以反駁的話——
「那個……只有男人才可以三妻四妾的。」
寒諾說:「你是碧水軒的軒主,你是大大的大妖女,你可以搶很多你心儀的男人只要是你喜歡的,你搶三千佳男會碧水軒備著都成。」
我搖頭,發怵:「太、太多了……」
「不多,可以留著給我打下手,我需要很多人幫著我按摩推拿。」
「碧水軒里有人。」
「都是些女人。」寒諾湊來壞笑,「本少主只稀罕心兒摸摸碰碰——」
「咸大魚……」
「誰教你這麼喊的?」
我問他:「會彈琴么?」
他搖頭:「只會吹簫——你看誰不順眼了,我就去幫你吹一曲。」
大魚突然暈了(1)
我苦笑,果然是千姿百態的人,各有所長。寒諾吹簫是高手,卻不會彈琴,洛櫻飛呢……他彈得一手好琴,卻不會吹簫。
我道:「洛櫻飛彈琴很好聽——可惜……」再也聽不到他的琴聲。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天……你和付南楓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我和他說了很多話,你這是問的哪一段?」他坐在我身邊,催了我幾次我沒喝蓮子羹,索性他自己一勺一勺的喂自己。
「你說你的會吹簫……」
「我一直都會吹簫——」
「不是!你不要打斷我的話!我是說——你吹簫,可以廢了付二少的魔功,有這回事兒?」
他把甜湯吸得嗖嗖響,順便咂嘴說好甜。
「騙他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和我說實話,「我不知道他練的哪門子魔功,怎麼用簫聲封制他的七經八脈?」
「也就是說……萬一付南楓帶著付二少和魔教為敵,我們只有等死的份?」
寒諾搖頭:「你不會死,我擋在你前面呢,輪不上你第一個!」
「我說正經的!有沒有辦法解除付二少的魔功?」
寒諾不悅,他重重放下手裡的甜湯:「付二少、付二少——原來你不止對端王府的小王爺用心,你還惦記武林盟的小魔頭!」
「他……很可憐!」有個那樣的爹,又有個那樣的哥哥,付東楓生來就是一枚棋子嘛!他自己在鑽牛角尖,世上只剩下洛櫻飛和洛夫人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能自已已經殺了洛櫻飛,我不想他再錯下去!
我嘆著,仰頭望著屋頂上的衡梁。
「你來救我之前——他擋住付南楓,不許他的哥哥傷害我,我知道,他還有一點理性。他還有救……」
「嗯嗯嗯——」寒諾一陣的應,突然,他抬手掩上額頭,人也跟著晃,「怎麼……好暈……」
「嗯?」
我起身,他跌倒!
PS:今日更完,明日繼續-2月13
大魚突然暈了(2)
「寒諾!寒諾!咸大魚——咸大魚!」我以為他有玩什麼把戲,開始是用腳踹他,叫了好一陣發現沒用,我警覺的繞去他身邊。
探了探他的鼻息:有的。
掐他一口肉——很重的那種,依然毫無反應!
「起來——再不起來強/暴你哦!」
不能怪我暴粗口,對於寒諾來說,最嚴重的就是害他散功——可是,這樣的恐嚇,還是沒用!
好像……不在玩鬧?
我摸了摸他的臉頰,是常溫,指尖黏上了他唇邊的糖膩。
難道……是他喝的銀耳蓮子羹?
這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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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現在門口,她見到地上躺著人,詫異的闖了進來——
「軒主,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個長得清秀的女子,她來到我身邊,探看跌倒在地的寒諾!
我嚇得六神無主:「不、不知道啊——我和他說笑來著,他自己就躺下了——」
女人穿著粉色的衣衫,說話流利,不像是碧水軒里的低等侍婢。
她淺淺瞟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對我道:「軒主,姑爺這是被人下了葯。沒事的……睡一下就會醒!」
「睡一下?只是普通的迷藥?」
女人點頭,她問我:「軒主,還是扶姑爺去床上躺著吧?躺在地上容易著了寒氣!」
「嗯——」
其實……寒諾本就生在寒潭那個冷冰冰的地方,這地上的濕氣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與他相關的事兒,我不用大腦考慮,想也不想就答應!
粉衫的女子陪著我,攙扶起一個大男人!
寒諾大半的重量都偏來我這邊——就好像我和身邊的女子挑了一根扁擔,她把太多的重量推給我一人來承擔。
被壓得有點氣喘,我問起她:「多謝你了——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這身影和這聲音,我有一點點印象!
「屬下……清漣。」她笑得很詭異。
豬小腸你個笨蛋(1)
我一愣,瞪大了眼睛瞅她:「你?清漣?」
「軒主還記得我嗎?」
她一推手,把寒諾整個身子都壓到了我身上,我抱著他一起跌倒。
上頭,女人陰冷的一張臉湊過來,「寒潭少主都暈了,這一次,不會有人妨礙我了吧?」
「你——你……」我指著她,眼神著重在她的雙臂上來來回回確定,難道——她其中一隻手是假的?是義肢?
「常歡心?你想問什麼?」
「啊——那——那個……你的手、手不是斷了嗎……」
「你是想說,在河灘上發生的那些?我救了你——還斷了手?」
她緊跟著哈哈大笑,聲音尖銳刺耳!
「是你服了五石散產生了幻象!我會救你?我怎麼會救你呢?我是幫著付南楓來殺你的!在船上,是付南楓剖開了你的肚子!他讓我搬著你的屍體去魑魅林,沒想到……又是那些五石散撐著你的意識!我怕你又活了,索性,在你面前扮一番好人——免得你日後追究屬下救您不及時!」
我聽著她的陳述,我打量她:京城客棧里,陪著付南楓洗鴛鴦浴的女人……是她?
「你在想什麼?在想我為什麼要殺你?沒有為什麼……只有碧水軒散了,我才能回去做盟主夫人,他答應了給我的,若是做不了!我憑我的武功,也能坐這個軒主之位!」
她機關算盡,得意的笑著,「常歡樂瘋了,只剩下你……盟主說了,你沒了武功,捏死你——用一成的武功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不會像上次那樣害你臨死前痛個半死不活的!」
我嫌棄的瞅她:真是個神經病!
「常歡心?你害怕了?你在等誰來救你?寒諾昏了,百里井誇下海口幫你去把付東楓抓回來——幾位長老平日是不會來你的閨房,長老們不敢來……一些小婢也不會來!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碧水軒,我會把你的死……嫁禍給武林盟。」
豬小腸你個笨蛋(2)
清漣從她的衣袖拿出一塊腰牌……
該死的,又是腰牌!
她指著上面的字說:「這是付南楓的追殺令——她們會以為你是死在武林殺手的劍下!沒有人會懷疑我……就像上一次一樣。」她笑著,走近一步。
我拽身邊昏死過去寒諾!
「大魚——寒諾!起來,別裝了!她——她承認了!」
她承認是她和付南楓的姦情,她承認她是最初殺我的幫凶!
清漣不敢走近,她怕我說的都是真的:寒諾是什麼人,她擔心一點迷藥灌不倒他,也許,這是我們在設局害她!
清漣的擔心沒有成真。寒諾沒有起身……倒是我成了受苦受難的對象!
清漣猙獰道:「叫啊——再叫他啊——不如這樣吧,我不用嫁禍給盟主,就留著寒諾——等他醒來看到你死了,會不會痛不欲生?這樣也好……碧水軒和寒潭和親,寒潭少主實則是為了殺軒主盜秘籍!這樣的話,不用武林盟費一兵一卒,只用坐等你們魔教自相殘殺!」
「說夠了沒有?!」
憑空冒出來的男人聲音——不是寒諾!
聲音來自清漣的身後,在我們不知曉的時候,「他」悄悄來到清漣身後!不能等女人回頭!徒然一下,有利刃刺透了她的胸膛,鮮紅的血液湧出,一滴一滴落在我們腳下!
「你——你……」
映入清漣眼中的……是男人的金髮!
「他」慍怒的罵道:「賤人!你們敢給她開膛剖肚,這筆帳——我先幫她討回來!」帶血的刀子一出一進!血沫子凌空飛了出來……
清漣練開口說話機會也沒有,身子慢慢滑落——跌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瞪大了雙瞳!
她看的是我……
又不是我殺的——為什麼看著我?
眼帘中——滴血的刀刃垂落在他的身側,熟悉的聲音飄來,他憤怒的罵著:「豬小腸!你找死啊!回來這個破地方!還有這個咸大魚——」
永遠保護你(1)
他舉起劍,直指躺在地上昏睡的寒諾,「你喜歡這麼一個不會保護你的廢物!你差點被人害死!知不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
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瞬間坐起了身,寒諾端著下顎凝望地上的死屍,連連咂嘴:「下手這麼狠呢?怎麼不留著她一口氣慢慢折磨她?」
金髮的少年倒退了一步,他後知後覺:「你——你裝暈!」
「當然是裝的,我是誰?本少主會隨隨便便被一碗銀耳蓮子羹放倒?」寒諾揉著剛剛倒地砸疼的腦袋,「我這不是等著狐狸精自己露馬腳么?誰讓你沉不住氣出來的?」
洛櫻飛羞憤的大喊:「你騙我現身?!」
「沒騙,是你自己出來的!」
我跌坐在地上,左手邊右手邊,雙重打擊!
「你、你們……你們……」
寒諾最先過來摸摸我的臉頰,道:「嚇到了么?都怪這個做事毛毛躁躁的小王爺——瞧瞧,在心兒面前殺人,把這丫頭都嚇傻了!」
「你——」我抬起手指——指向金髮金眸的人!
我前一刻還在給你哭喪,你……怎麼從陰曹地府回來了?
還是……厲鬼來索命?
頭一漲,我暈了!
鬼!大白天我見著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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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擁右抱的滋味沒享受到,床上左右各守一個男人的艷遇倒是碰上了!
睜眼醒來,洛櫻飛和寒諾不約而同的問:「心兒?醒了?」
我見著金燦燦的頭髮,開始我暈倒前沒爆發出來的驚恐!
「啊——鬼!有鬼!有鬼!」
「別叫!!我活著!我活著!」洛櫻飛晃著他的手,熱乎乎的掌心緊緊貼著我的手背,他問我,「死人有這樣的溫度嗎?!暖的!是暖的!」
洛櫻飛說他是跟著百里師父的指點才摸上碧雲峰的——他說起和我分開之後的那些事。
PS:今日更完-近日大結局,嘔……要吐血了……送奸/情,送洞房……
永遠保護你(2)
「我醒來——是娘守在床邊,師父說你被寒潭的人帶走了!我怕你有危險,也跟著留書出走——來這裡的路上,我聽說寒潭的他要和碧水軒和親。於是我就想來這裡等你——是師父多事!為什麼把我的古琴一併帶來了!你這個豬腦子!師父說我死了嗎?」
「百里……百里說……」
寒諾淡淡的重複那句話:「百里井只是說『小王爺先走一步』。」
我汗!
我以為他說的是很含蓄的「先走一步」!
「你、你受傷……那時候都快撐不下去了……所以,我就以為你……嗯?明白?」我氣惱,「都怪百里老混蛋!說話不說清楚!害我為你揪心了好幾天!」
洛櫻飛坐在床邊,表情太自然了——
我一怔:「不對啊……這麼說你來碧水軒已經很久了?」
「在你們回來的前一天!」
我回頭看寒諾,腹黑的傢伙點點頭,他早就知道了!知道卻沒告訴我洛櫻飛躲在暗處,就我一個後知後覺!
我揭開被子站起!
「洛櫻飛!你騙我的眼淚!」
金瞳不屑的一掃我的褻衣,他哼哼:「我什麼時候逼你哭了!」
「那些話你也聽見了?」就是我剛剛和寒諾坦白我對這小子有那麼點意思!
他抿唇,支吾著:「師父臨走前吩咐我……那個傷你的姦細還沒找出來,我答應他要保護你的。你……你若覺得不自在,把我的琴還給我吧!」
「還給你?做什麼?」
「我回京都王府!不會礙著你和他卿卿我我!」
洛櫻飛醋勁兒飆起來,直接瞪向寒諾——
還是「大哥哥」最通情達理,寒諾說:「你現在回去?想幫著付東楓入魔嗎?付東楓最過不去的那道坎兒就是你,你留在這裡,總有一天他會找來……殺了你!」
危機近在咫尺,洛櫻飛緊張的看著我,他深吸一口氣,就是寒諾說的,讓他擔心!
求洞房,求姦情(1)
「付東楓想殺我……我更不能留在這裡害心兒捲入危險!」
「可付南楓的野心是想掃平魔教,做個功德無量的武林盟主。你走了,總有一天,武林盟的還是會來犯魔教,心兒還是會有危險。」
「她有你。」
「她需要你——」
「她喜歡的是你!」
「她心裡也有你——」
「她不承認!」
「女人就是這麼口是心非——」
兩位酷帥有型的傢伙直接把我這位當事人當成空氣!
洛櫻飛緩了緩,又問:「你容得下我和你一起分了她?」
「可以,反正心兒的第一次是你的。」
「你不會和我搶她?」
「心情不好的時候,也許會賴在她身邊欺負她一下。」
欺負,這個詞兒用的好,洛櫻飛緊繃的臉色鬆了,他垂眸盯著傻乎乎的我,黯下壞壞的眼神。
「我心情好的時候打她兩下,你會不會幫她?」
寒諾很肯定的搖頭:「要對付那個虛偽的付南楓,最需要的就是心兒的武功回來——我想,我們會很忙,督促她勤加練武。」
洛櫻飛點點頭:不錯,大局為重!
寒諾又說:「白天可以練武——到了夜裡,可以做點『其他的』。」
洛櫻飛還是點頭:不錯,傳宗接代也很重要——
我受不了了!
「我不幹!憑什麼我的未來由你們來定!」
寒諾聳聳肩:「我們有未來么?故事的結局被作者撕了,軒主大人您先將就將就——」
「……」
「常歡心,我不要做小的——你讓寒諾做小,我做大!我是小王爺!」
「不分大小。真想分啊……那就看看心兒先生誰的孩子,再來定『大小』。」
我汗!
「我……能不能不練武?」
「可以,等有了身孕就不用練武!」
我汗,大汗!
「有了身孕……會不會耽誤練武?會不會耽誤……」
求洞房,求姦情(2)
「不耽誤,有我和小王爺在,誰敢碰你一根毛,本少主叫他七孔流血。」
我汗,大汗,瀑布汗!
「那你們……何苦再督促我練武?」就放我在旁邊天天「壯士養胎」也不錯。
寒諾邪惡的一笑:「這怎麼行?還沒欺負夠你呢——我就喜歡看你氣到發毛,憋的慌的傻樣!」
「……」我轉向洛櫻飛,「咸大魚要是欺負我,我就來你這裡撒氣?」
洛櫻飛想了想點頭:「可以——我保證我會狠狠打你——打到解氣未知。」
「……」錯了……我的意思是我來打你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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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軒里歷來都是雌性動物居多,這會兒我的身邊又多了一隻男性生物,不免找來下頭侍女的指指點點。
曲長老意味深長的嘆息,問我:「軒主,這是怎麼回事?」
「他……他是百里的徒弟,他跟著百里一起來的,我爹走後,他就聽爹的吩咐留在這裡保護我!」我指了指清漣的屍體說,「清漣和武林盟的付南楓有姦情,上一次也是她勾結外敵想殺了我,這次多虧了這位壯士,若不是他及時出手相救,我在後院就被這個女人給殺了!」
壯士?
洛櫻飛身子一歪,說他呢?他自持小王爺的身份,還不屑做什麼「壯士」。
曲長老端看地上的屍體,兀自點點頭,老太婆覺得洛櫻飛捅的這一劍……有那麼些功夫底子。
老婦人直接問:「軒主也想收了他?」
我訕笑:「求長老答應……」您老要不答應,回頭我肯定遭受小王爺一頓狠揍……
曲長老一嘆,說:「這是軒主自己房裡的事,老身沒必要阻止,只是老身好言在前提醒軒主,人是軒主自己收的,如后要是做出什麼不光彩的事情,都是要找著碧水軒的規矩來的。」
「是是是——知道知道!」
這所謂的規矩……就是要做個安分守己的帶種好男人,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