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們來約會吧

學校辦公室內，周一正常，周二也一切OK，周三依舊風平浪靜，周四……終於，周五的時侯，在清晨安寧無人的辦公室內，小芸突然神秘兮兮的挪到西婭身邊。

「你和君主任到底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正對著鏡子反覆刷著睫毛的西婭莫名其妙。

「他最近都沒有在晨間會議時挑你毛病也，中午有時會看見你們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你們兩個很奇怪啊，你不是討厭他么！」小芸實在是好奇。

「誰奇怪了！老師和主任一起吃飯奇怪什麼啊！其實君清斐為人正派，雖然作風有些保守，不過還算不錯啦！」

「可是，之前你還說他是變態，同志……」

「……」西婭呆，「我有這麼說過？」

小芸還了個你是白痴的眼神。

「好吧，可能我之前是說過，但是——」

「西婭——」小芸突然有些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害得她把顏色刷到了眉毛上。

「幹什麼啊！」

「西婭！老實說君主任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所以你這次就高抬貴手，不要去荼毒他吧！像他那樣又正直又氣質，而且工作表現極優的男人現在根本就是稀有品種了！他不適合你的啦，拜託你希望不要將你的罪惡之手伸向他——啊——唉呀……」小芸的嚷嚷聲變成了凄慘的叫聲，「放手，西婭，我快沒氣了……」

「你這個女人，誰讓你一大早就找我麻煩！看我不掐死你——」丟了睫毛刷，顧不上形象的西婭氣急敗壞的教訓著這個無事生非的小女人。

「啊——快死了，快死了……」

「掐死你——掐死你……」

……

經過大清早上的鬧劇，小芸屈從於西婭的暴力，表示不會再多嘴誹謗。

然而，拜她的八卦所賜，從上午起，西婭的腦中會不時浮現那個傢伙與她這幾天相處的每一幕。

晨會，他有時會點名表揚她前一日的課上的精彩；在學校碰上，他們都會停下來聊上幾句；而午飯時間，他們也會一起在餐廳吃飯。

而這一切，學校的其他老師也都看在眼裡。

難道君主任真的和西婭在交往？個別老師猜測歸猜測，但都只敢放心裡，畢竟他們還想在這所待遇優厚的學校做下去。因此流言蜚語倒還是沒什麼，只多了些有意無意的眼光而已。

也許，她和君清斐之間的相處真的開始變的奇怪起來了。而最奇怪的是，對於這一切變化，她一點都不討厭。其實君清斐只是古板了些，保守了些，除了這些他優點確實很多，起碼他與現在那些風流花心男人真的很不同，好太多了！

不過，這樣的他稍稍無趣了些，看來她還是要改造他！讓他不要再反對她去PUB！

她知道這很難，但她最喜歡向高難度挑戰！

反正，PUB之行是關鍵，她早已在前幾天里構思了玩樂計劃，務必要讓他有個難忘的、迷戀的、愉悅的、興奮的PUB之夜才行！

只要讓他自己愛上娛樂活動，以後還有誰會來在她耳邊嘮叨什麼形象啊，影響啊！

這可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於是，下午沒課的她早早翹班，上街花血本買下一件Chanel的性感黑色抹胸小禮服！又犧牲晚飯時間為自己做了個美美的面膜！

可是——此刻打扮完畢，水水的美美的可以讓男人流口水的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餐桌前對著自己的手機發獃呢！

五分鐘前——

「對不起，我今晚要開會！」

「沒關係，PUB晚點去也可以，等你開完會再碰面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會議要到幾點。」

「……」無言代表她正準備發飆。

「下次再去吧，我要忙了，掛了！」然後手機里傳來嘟嘟的盲音。

這個男人，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連發飆的機會也不給她，就這樣掛了她的電話！

他媽的＃％￥—％＊（０……

她又在心裡狂罵粗話。

這男人！可惡到揍他也不解恨！虧她花了那麼多心思準備！竟然臨去前才放了這麼大的一個鴿子！

「開會！你就和那群老八股開會開到傻吧！哼！自以為是的男人！我同情你給你個機會和我去PUB，竟然放我鴿子！」她越想越生氣。

他不去！她自己去！雖然她還從未單身去過PUB，但今天是周末，她又把自己打扮的這麼美，她才不要一個人在家裡發霉呢！

她留下剛和他通過電話不順眼的手機，拎起自己與小禮服搭配的小包包，穿上高跟鞋，準備度過一個瘋狂的周末之夜！

學校的臨時會議進行到十點仍沒有結束，理事長發現君清斐整個晚上都似乎心不在焉，於是便暫停會議，宣布休息１０分鐘。

君清斐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秋日涼涼的夜風吹來，卻平息不了他心底的那一抹煩躁。捏著手機看了幾眼，他終於猶豫著撥起電話。

「嘟……嘟……」長長的等待音，無人接聽，他重重的摁掉電話嘆息。

上次有這樣的心情是什麼時候？好象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不安的心情了。

為了誰，西婭嗎？那個像個孩子似的女人？他不知道情感空白了三年後，他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情緒。

為了某一人開心或是擔憂，喜歡上一個人，太過在意一個人，那感覺里並非都是快樂的甜蜜。有時，一涌而上的煩悶真的會教人難以忍受。

並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那個女人實在太美太耀眼了。

除去那個性，炫美的她總是吸引著每一個男人的目光，而她也從不在與異性接觸方面有所避諱。他知道那是她的天性使然，只是，作為一個男人——特別是相對保守的他而言，她在某些事情上的作風，會令他不舒服。

只要一想到他不是唯一那個可以親近她的男人，他的心就莫名的煩亂起來。

再一次嘆息，他決定不再去思考這些，他的心中有太多混亂的陌生情緒——那些甚至在前一次戀愛都沒有的情緒。

安靜的走廊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將他震了一下，他連忙接聽，「喂，西婭么？」

「西婭？老哥，你什麼時候開始泡外國妹妹了！哦？事件詭異哦！」君政淵的聲音旁有很多嘈雜的音樂聲和人聲。周末這種時段，他鐵定在PUB找尋女伴。

「是你啊，什麼事？」他的語氣明顯暗下來，惹得對方又一陣發問。

「我才要問你什麼事呢！怎麼，在等電話？發現是我這個弟弟打來失望了？老哥，你怎麼回事，關機了半天！我找你好久了！」他興奮不已。

「今天學校有個臨時會議，找我玩就算了，我沒空，掛了。」果斷的拒絕他，他便打算掛線。

「等一下！」對方大聲嚷，「我還沒講到重點呢！你掛什麼線！不是要找你玩，你猜我今天在PUB看見誰了？」

「你那些人我基本不認識。」

「不是她們啦！和這個比她們都得靠邊站！」他轉移到了一個較安靜的角落，「還記得上次你和我在PUB看到的那個混血美女么！那個身邊圍了一大群男生的小辣妹！她今天竟然一個人現身！連著在同一個地方見到兩次，我和她挺有緣的，這種事我絕對不會錯過！剛才已經和她跳了一會舞，她身材真的很棒，今晚我一定會搞定她的——」

君清斐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弟弟說的那個人，難道是——西婭！她竟然真的自己一個人去PUB！

一時間，怒火從他心底竄上。

「你給我待那別走，看緊那女孩，我馬上到！」說完，他掛掉電話，向樓下衝去。

聽到腳步聲，理事長和校長從會議室探出頭。

「那小子——」理事長雖然知道他今晚反常，但沒想到會反常成這樣。注重工作的他「翹會」？

「真走了……」校長長長嘆息，無奈的晃著那近乎禿頂的腦袋。

另一頭，君政淵也同樣對著手機驚嘆。

他耳背了嗎？他怎麼聽到大哥說要過來，而且還是馬上到！

真是奇怪！看來天要下紅雨了！

以前，都是和一幫男生一起出來玩，今天第一次嘗試單身，真沒料到麻煩竟會這麼多！還未進PUB，就已經有好幾個自認為帥的傢伙上前搭訕，進了PUB就更不得了了。

飲料不用她點，酒保請客順便問她電話號碼。接著，男人們絡繹不絕的上前搭訕，個個甜言蜜語一大堆，搞的她差點頭腦爆掉。

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怎麼了！個個花痴似的！她躲到隱蔽的角落喘氣，開始反省今天晚上是否真的不宜出門。

「小姐！」旁邊又傳來男聲。

不會吧，這種小角落也能被發現！西婭無力的喊天！

「小姐，需要幫忙嗎？」對方的聲音很紳士，讓她不由的看了眼。

「你好，小姐，我看你似乎需要幫助。」說話的男人正微笑看著她，「你好，我叫君政淵。」

這麼巧，他也姓君？西婭心裡一動，卻仍警惕的看著他，「你不是花痴吧！」

對方的笑容差點失色，幸虧他是久經沙場的老手，才不至於讓這句話駭暈。

「小姐，你的意思？」

「我是說，你不會像其他那些人一樣纏著我不放吧！」西婭心有餘悸。

君政淵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氣度的笑笑，「放心，我不是那種對女性無禮的人，如果你有麻煩，我可以幫你。」

「幫我？」看他的樣子倒是挺正常的，「好吧，你如果願意的話，等會幫我擋一擋那些無聊男人！」

「這種事我非常願意效勞！為小姐你這樣漂亮的女性服務是我的榮幸！」高明的泡妞方式絕對不是那種直接上前死纏爛打。其實從她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盯上她了，只是，欲速不達。這個時候出現剛剛好，難得的天賜良機不容錯過。

有了君政淵的陪同，西婭身邊的蒼蠅果然少了，偶爾有幾隻飛上前，也會立刻被他拍死。

美女在旁，他卻始終保持距離，沒有動手動腳或是亂說甜言蜜語，這讓西婭覺得他還算有頭腦，與他熟絡起來。

音樂轉快，他邀請她一同跳舞，而她也欣然同意。兩人都是舞林高手，一番合作之後發現默契頗佳。

「你不錯哦！」回到沙發休息，西婭痛飲了一大杯啤酒。

「謝謝！」他心裡得意極了，感覺小美人已漸漸上鉤，「你坐這邊休息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好。」她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沖他點頭。君清斐不來，她同樣可以玩的開心！

君政淵打完電話，回吧台點了一個水果拼盤和一瓶威士忌，讓服務生送到他們的桌子上。

「你點的？」西婭看到酒，愣了一下。

「是啊！怎麼，你不喝這種酒？」他存心想醉倒她。

「不是啊，我什麼酒都喝！」一抹笑自她臉上綻放，「倒酒吧！」

幾杯烈酒下肚，她仍清醒如常，笑吟吟的等著他倒下一杯。

「你酒量真不錯！」他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小美人的酒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還好啦！」想灌醉她可沒那麼容易，讓她是第一天出來玩的傻妹妹嗎？不會喝酒怎麼可能接招！法國可是美酒的家鄉啊！

君政淵又重倒了滿滿的一杯，並由她對面的坐位移到她的邊上，「來，給你！」他對美人的興緻更高了，伸開手臂，假裝無意的把她鎖在自己的身體範圍內。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終於露出你的原來面目了吧！西婭沒打算拆穿他，反正無聊，和他玩玩遊戲啦！

「你今年有18歲了吧！」雖然這次她穿的蠻成熟的，但基於上次的印象，他覺得仍有詢問的必要。萬一，對方未成年，可是刑事罪啊！

「她七年前就已經滿了。」沒有溫度的語調在嘈雜的PUB中清晰的傳入兩人耳中。

「誰在說話？」那人背光站在他們面前，讓西婭無法看清其面容。

這個聲音——君政淵放下酒杯，「大哥！？」不會吧！他真的來了！

「大哥？」西婭看他一眼，他的大哥？

燈光下，她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樣子。君……君清斐！不會吧！

「你怎麼來了！不是開會么！」她不起身，仍坐著，看上去好象正偎在君政淵的懷中。

君清斐眉頭微皺，一把拉起她，讓她脫離他弟弟的手臂範圍。

「我要帶我的職員離開，你另找目標吧！」丟下一句話，他不容分說的帶著她離開了。

「職員？」君政淵一臉錯愕，那個美女是老師？還是他老哥學校的？難道他老哥就是因為她才突然趕來的！

丟下工作衝到PUB逮人？這是那個古板斯文的君清斐嗎！太好笑了！

漸漸明了的君政淵靠在沙發上，露出狡點的笑容。

將她一路拉到PUB外，他才鬆手，回頭望著她不語。

「君清斐，你什麼意思嘛！自己不來就算了，一來就拉我走！」什麼表情，應該是她給他臉色看才對啊！

「為什麼一個人來？」他看了眼她身上的性感小禮服。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她不顧形象的在馬路邊嚷嚷，「你這男人怎麼回事！放我鴿子，又莫名其妙的跑來！你幹嗎管我的事！你不來我就不能一個人來嗎！我玩的正高興呢！」

他漆黑的眸子驟然一暗，「我打擾你們了？」

「當然了，你沒眼睛看么！不知道我剛才有多開心嗎？我還真慶幸你今天沒來呢！若是和你這種無趣的男人來PUB，我不被悶死才怪！」她存心要氣死他，「剛才那個是你弟弟嗎！像你這樣古板的男人也會有那麼風趣的帥哥弟弟！真是奇迹啊！」

她就這麼喜歡玩，喜歡和各種男人狂歡嗎！

他不開口與她爭辯，讓她反倒有些奇怪。這傢伙怎麼了？今天這麼安靜，不像他以往的作風啊！

「你，你幹嘛這樣看我？我說的不對么！」她心裡虛虛的，感覺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兩人僵持了許久，幾個不良少年從他們身邊經過，西婭身上的抹胸小禮服引來他們一片口哨聲，「美女！和男朋友吵架了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啊！」

該死的蒼蠅又來了！西婭真恨不得手中有隻電蚊拍，這樣就可以一下子拍過去！

「你說的對，我管太多了。」他的態度突然轉變，讓西婭有些傻眼，「這是你私人的事，以後我不會再管。」他掉轉身，緩緩移動腳步。

他還真走啊！西婭在他身後跺腳。這男人什麼個性嘛，被她說一下就突然這樣！彆扭死了！真討厭！

「君清斐！你這個白痴！」她朝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大喊，但他卻沒有回頭。

眼見美女的另一半走掉，那幫不良少年更是放肆的走上來搭訕，「美女，我們帶你去玩啦，那種男人不理也罷！」

死蒼蠅！西婭的火無處發，正要舉手拍蒼蠅，就有一帥哥為她代勞。

「走開！這裡輪不到你們！」君政淵正巧走出PUB，再次為她充當了護花使者。

趕走不良少年，他朝混血美女笑笑，「我老哥呢？」

「你說那個呆瓜，走了！」她沒好氣，準備離開。

「他惹你生氣了？」西婭的冷淡似乎影響不了他，「別和他計較，他就是這樣的個性，因為長久沒有和女孩子相處，所以難免會有所彆扭。」

「我看他豈止彆扭，簡直有點變態！」一逞口舌之快的她極盡惡毒之言。

有趣的女孩！怎麼看都不像一個老師，難怪會讓清心寡欲已久的大哥出現那樣的反應。原來這個世界上性格截然相反的兩種人也會互相吸引的！

君政淵笑笑，「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因為穿了裙子，她今天沒有開車。但她卻並不想接受這位紳士的好意，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那該死的呆瓜的弟弟！

「沒關係！我車就停這！」與嚴謹工作拿月薪的弟弟不同，他是個生意人，自然有私家車，上次借給他的也只是其中一輛而已，「來吧！畢竟得罪你的是我哥哥，不是我，你可不能遷怒啊！怎麼說我也充當了你一晚上的護花使者啊！」

他這麼說，好象也對，哥哥弟弟不能混為一談，也好，省了她打的費！

想到這兒，西婭沒再拒絕，提著小禮服，進了他的車子。

黑色的轎車啟動而去。

街角，去而復返的君清斐望著轎車漸漸沒入夜色中，他的心頭彷彿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石頭，壓的他無法透氣，也無法移動腳步……

他，似乎開始看不懂這個女人的心了。

她對他，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簡單說出口的愛意，是否就是她全部的真心？

也或許，只是她某個小小的遊戲而已……

十月假期過後的開始幾天，西婭和君清斐之間都呈現一種低氣壓的狀態。拿小芸的話說，不像開學時段那樣充滿激戰的火花，也不像上一周那樣友好和睦，他們——怪異的很！

除了公事之外概不講話，有問題！有大問題！

「是不是你終於伸出罪惡之手把他給『吃了』，所以他因為情緒低落……」小芸無聊且無裡頭的猜測，換來的自然是西婭的爆扁。

「『吃了』？怎麼沒有人把你給『吃了』！一天到晚造謠！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她控制不了自己想掐死她的慾望。

唉，她看上去就那麼像壞人，而他就那麼像好人么！她實在是想不通！

那天君政淵送她回到家，只是模糊的對她說了一句：

「別怪他，他受過傷，在這種事不太會處理，也不太會表達。」隨後便死皮賴臉的要了她的號碼然後揚長而去，害她在樓下的夜風中獃滯，不！思索了許久……

就這種程度的話，她能聽懂嗎！當她天才還是八卦占卜的！

真是可惡！害她這幾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發泄似的一個加速跑，她用優美的動作投出手中的籃球。

砰！又一次打歪，她累的攤倒在地。

飛翔，是不需要花體力的，也不會流汗，那不算一種運動，只能算是一種意念的使用。想要流汗的運動，就必須用身體去真實的感受。

放學后的校園寂靜無聲，於是她便獨自在籃球館內運球上籃。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倒不如在學校做一些讓大腦可以得到休息的簡單事情。

棕色的直發用黑色的髮帶束起，換上運動裝，她一次又一次的運球投籃，直到大汗淋漓，坐倒在地，大口喘著氣。

透過籃球館的天窗，她知道夜幕又降臨了。法國那邊，現在應該是白天吧，離家一年多，她頭一次懷念家裡的親人。

她向來開朗，不太會有憂鬱的時候，但此刻卻不知怎麼的，有點想家的寂寞感。

唉！唉！唉！

偌大的館內不斷傳出嘆息聲，讓正經過的君清斐停下腳步。這麼晚了，還有人沒回去嗎？他改變方向，朝館內走去。

然而，他還未走到館門，就看見一道白色身影由籃球館的上方掠出，那速度與身形驚的他愣住。

白色身影迅速沖入天空，開始在雲層間上下翱翔。他的視線追隨著那道身影，是她！他難抑心中的激蕩，那個天使！真的是她！但，天使怎麼會突然在學校出現呢！

君清斐追著那道身影，穿過樹蔭，來到操場邊的噴水池旁。在這片開闊的空地，可以更清楚的看那舞動的影子。

驟然，白色身影似乎發現了地面上的他，幾下竄入雲中，不見了蹤影。

又一次看到了天使！這個世界僅存的天使！

月光在君清斐碩長的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它溫柔的照著大地，靜靜看著地面上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