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磐石漁網陣
駱駝鈴作夢也想不到,一下搞出來這麼一個冒失鬼傢伙,開始不放心上,但硬拚幾招后,他覺得不對了,發現冒失鬼拳頭硬得很,起先以為是對方幫手,後來一看,竟是亂打一通!情況不明,急急閃開,大喝道:「閣下是什麼人?」
「哈哈,搶天孫鐘的!」海天峰說完一掌劈出。
駱駝鈴一聽,心中大怒,全力迎出,轟的一聲大震,自己被震退近丈,剎住退勢一看,對方動也未動!
這時的窩瓦本來在和巨靈人交手,他發現妻子多瑙不知運用機智,生怕被駱駝鈴看出把戲,於是沖了過來,猛向海天峰撲出,邊撲邊大吼道:「駱駝鈴,你食言,增加幫手!」
「嘿嘿!窩瓦,他明明在幫助你方!」
窩瓦已向海天峰攻出,大叫道:「那我就打給你看!」
海天峰迎上窩瓦大笑道:「拿天孫鍾來!」他不留情,也是一掌,又把窩瓦震退。
事實證明,駱駝鈴沒有話說,三人立即展開犄角攻勢!
多瑙這時看出夫君的用意,暗罵自己糊塗,她忽然想到煙女獨斗巨靈人,於是照湯抓藥,也與煙女假戲真作。
百招過後,駱駝鈴首先閃開,大叫道:「窩瓦,這小子攪局,下次再會。」
窩瓦嘿嘿笑道:「知難而退,那是聰明之舉!」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天孫鍾在那一位手中?我可不放棄!」
駱駝鈴冷笑道:「武林中居然有你這種糊塗蟲,滾罷!你去找屍逐靈要!」他說完向巨靈人發出長嘯,人也拔身而起!
窩瓦那還不明白,他當然不能和海天峰有所表示,人也奔向多瑙。
這時的巨靈人他聽到嘯聲,心中簡直糊塗死了,除了停手,他只有向駱駝鈴跟去,別無選擇餘地。
窩瓦帶著妻子多瑙全力撤走,他們直奔數十里進入一座谷中,身才踏進該地,忽然有人陰聲道:「總督護!本座在此!」
窩瓦聞聲立住,恭聲道:「國師!」
暗中走出一個矮小老人,身後隨著四名中年人,氣勢似與眾不同,窩瓦迎上道:「國師,屬下慚愧,沒有達成使命!」
矮小老頭冷聲道:「一切本座都知道:你不幸遇上中原青年奇人野火太子!」
窩瓦道:「屬下曾經接過他數招,他的內力雖高,但卻不怎麼樣?」
「總督護!本座是你師叔,不是為師叔的輕視你夫妻,你們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是野火的功力神通,連本座也不敢輕估他,這是你師父在世時沒有好好教導你,因此你連敵人的深淺都察不出。」
窩瓦道:「弟子愚魯!」
「不用說了,現在有兩件任務再由你夫婦去辦!」
多瑙道:「師叔!又是天孫鍾誘敵?」
「你不願奉命?」
多瑙道:「弟子不敢!」
「下次不許說『誘敵』二字,『誘』者假意也!你認為本座交與你們的天孫鍾是假的?」
多瑙聞言一驚,急急道:「弟子不敢!」
「哼,你師父雖然是本座師兄,我一直就不同意他教出的徒弟往往出言不加思考!」
窩瓦怕闖禍,急急道:「師叔,快請吩附工作!」
矮小老人道:「第一件,你們夫婦兩人以最快方法查出太古魔、大反王來,見到他們只有兩條路給他們,一為投效本座,交出『九天銀河丹』玉盒,否則殺了,奪取玉盒!這兩件事情辦完后,火速入北京,見你師弟宏保,他的工作毫無進展,他雖奉本座之命假受制於曼殊室利,可惜他的細部計劃無一成功!」
窩瓦道:「師叔,會見師弟后怎麼辦?」
「第一,教他向曼殊室利逐漸擺出強硬姿態,如曼殊室利大軍再不入山海關,前提條約全部取消!」
「師叔,假使曼殊室利施出要脅,弟子應教宏保如何應付?」
矮小老頭道:「宏保近日請到一名中原罕有的高手,號『大花面』,姓衛名理生,武功不在宏保之下,你們去時,宜詳細調查他的來歷,重點看他與中原各派及野火太子有無關係,如無可疑之處,由你們夫婦加衛理生協助宏保對抗曼殊室利,但要記住,暫時勿與駱駝鈴衝突,否則會兩面受敵!」
「師叔!曼殊室利的動態近日如何?」
「他的攻遼戰事不順利,徒勞無功,所以我們沒有利用他的價值了,目前他不離開中原的原因,完全為了天孫鍾和九天銀河丹。」
矮小老人一頓之後又急接道:「近聞曼殊室利也在中原以重金聘到一個特殊人物,其名『賽雲長』,你們要詳加調查。」
「是的,師叔,屬下可以告退了?」
「你們走罷,必要時,你們可派人向本座增援,本座會派『四宿』去助你們。」他指著身後四個中年人!
窩瓦急急道:「那敢請『四宿』大人出馬!『四宿』大人乃師叔護駕,一時也不可離開?」
「哈哈!窩瓦,你現在比過去會說話了,好好,你們走罷。」
窩瓦暗冒一身冷汗,帶著妻子離開還不能太快,當然他不能表示內心的急急脫身感。
小老頭心中有數,他那有看不出窩瓦恐懼之情,不過這對窩瓦很有利,老頭認為他已把對手征服了,因此他向四宿得意大笑道:「他怎麼敢不聽本座命令?」
四宿一直不插嘴,也許是他們的習慣,這時其中一人居然敢發冷聲道:「主子,以威服人,難以服心,你不把窩瓦夫婦早除去,遲早會吃他們虛與委蛇之虧。」
「哈哈,他們保王派勢力雖不弱,但有宏保那個立場不穩的傢伙踏在老夫腳下,其他又怎麼樣?」
「主子!」另一人介面道:「宏保之親娘年事已高,你控制他娘還有多少日子,加上宏保還不一定是個真正的孝子哩!」
「好啦!我要接位的日子也不太長啦,真正的天孫鍾一旦得手,老夫就會發動奪權大事。」
小老頭說完,只見他似向「古木易位魔林」方向而去,但不久,忽然有人道:「喬喬,這一趟,我們可真沒有白盯窩瓦夫婦一場!」
原來是海天峰,只見煙池柳在數丈外的石后伸出身子道:「最重要的是證明你推測不錯,天孫鍾根本沒有落在他的手中。」
海天峰道:「還有,宏保的事不也全查明白了!」
「好啦!我們要不要去梨花峰了?」
「當然要去,三羅剎的底非摸清不可。」
「小海,那還摸什麼?他們是來奪天孫鐘的呀!」
海天峰道:「只是奪東西,我不在乎他們,那只是江湖武林行為,假如他們暗中與屍逐靈或曼殊室利有勾結,其害就大了。」
「我看不會,不過羅剎人去梨花峰又是為了什麼?這時會不會還在那裡?」
海天峰一指左前方高峰道:「反正快到了,馬上就明白。」
「小海,假如你單獨遇上曼殊室利或屍逐靈,我們要不要動手?」
「不!這兩人如同時存在,我要看他們互相殘殺,這對我們有利,假如我向他們逼迫,逼急了,他們可能魔性大發,先找我們的弱點下手,你不覺得,他們並未向我們的人下手?」
「原來你是有這種心理!」
海天峰道:「不是聽屍逐靈說過,他要窩瓦夫婦去找太古魔和大反王,這也是我希望的!」
忽然,煙池柳一指遠處道:「小海,那兒走著四條俏影子,該不是司馬島主和她三位副島主,她們也去梨花峰?」
「喬喬,你的視力還不夠!」
「怎麼!是別的女子?」
海天峰道:「我想是新出來的!」
煙池柳見他說到這裡一皺眉,又不說下去了,懷疑道:「你怎麼了?」
海天峰道:「我不明白我自己,每每發現武林有新的女子出現,老是有點不祥之感!你看,那四個女子的輕功,你認為她們比你弱?」
煙池柳道:「原來如此,不一定是壞女子呀!」
「我們快走,她們是不是與羅剎人有關係?」
煙池柳見他是真擔心,忖道:「這也難怪,他被魔星島女子搞得麻煩透頂,好不容易把那批人導入正軌,現在又出一批,難怪他急!」
未及上梨花峰,突然看到一個小女孩在前面路上,煙池柳一見急急道:「小海,快看!那不是茶葉蛋孫女香香。」
海天峰急急追出道:「是她!不好,她的出現,老茶葉蛋一定也來了,他的前來,非有大事發生不可。」
小女兒看到後面有人追,乾脆回身不動,發現是海、煙二人,她竟高興得跳起來大叫!甚至往前奔。
海天峰接近問道:「你爺爺呢?」
香香笑道:「在八丈坪。」
煙池柳道:「你是說在半峰上那處小石坪上?」
「是啊!海哥哥、煙姐姐,江湖大起變化啦!」
海天峰忙問道:「你爺爺是單獨一人在那裡?」
「不,還有三個討厭的傢伙,我最不喜歡爺爺和他們見面了,可是他們比我爺爺小一輩,爺爺又不好意思趕他們走,最使我討厭的是,他們吃了我爺爺的茶葉蛋,連一文錢也不給!」
煙池柳大樂道:「居然還有人敢白吃你爺爺的東西,他們是誰?」
香香笑道:「當然不是邪門人物啦!不過這三人在江湖上可真壞透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我知道啦!」
香香道:「你知道?」
海天峰道:「一個叫老通吃,一個叫壽器公,一個叫壽冢翁。」
「哎呀,全猜對了,海哥哥,你會算呀!」
三人登上半山腰,那是一處非常人能去的地方,居然是陡峭的半峰中生成一塊小石坪,名為『八丈』,看起來竟大不了多少。
在石坪中,這時坐著四個老人外加一挑茶葉蛋擔子,蛋鍋里不但滿滿的一鍋蛋,而且熱氣騰騰,香香老遠就大叫道:「爺爺,你看誰來了?」
天池老人一看是海天峰,立向另外三老道:「三位!對於兩儀王母的事,一定要警告這小子,千萬別大意!」
海天峰一到石坪,立即沖著茶葉蛋問道:「龍老頭,香香說,江湖起了大變化,難道是真的?到底是什麼變化?」
老通吃搶口道:「小海!你急什麼?這事情非一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你得先問問我和包一材、黃老彭怎麼會離開皇城才對!」
海天峰道:「那還要問,當然是因為駱駝鈴奉命調回西域呀!皇宮裡禁衛加強了,不必你們防守了。」
黃老彭道:「才不是哩!」
「噫!那是駱駝鈴趕你們出來的?」
包一材道:「也不是,駱駝鈴明知道我們住在皇城是你的安排,他不來過問我們,但也不親自出面來會見我們,那算是與你有默契一樣!」
煙池柳道:「他根本和小海沒有見過面呀!」
茶葉蛋道:「妙就妙在這裡,煙丫頭,你能不服人家高明之處。」
海天峰道:「那你們倒是為什麼離開皇城?」
老通吃道:「為了『離恨天』人馬出現禁宮各皇庫的屋上!」
「什麼?居然有什麼『離恨天』這名詞?」
天池老人鄭重道:「這倒是你意料不到的事,我相信你三位師父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難怪你不懂『離恨天』在武林的名詞。」
海天峰問道:「諸老指的『離恨天』難道是一門派名詞?」
天池老人道:「你問對了,這名詞在我茶葉蛋尚未成年時就聽說了,後來在江湖上混久了,漸漸的才知道其淵源。」
煙池柳道:「什麼淵源?」
天池老人道:「這要提起本朝太祖皇帝打敗元順帝說起,元順帝敗走上都,即今之多倫,他多虧他妃子荷欣拉的姐姐相助才能逃出雲霧山!」
海天峰道:「不對呀!我聽了元宮的故事不少,荷欣拉會劍術,是元寧宗的妃子,在元朝未葉,她是元宮非常有名的劍手,怎麼會是元順帝的妃子呢?」
天池老人道:「歷代宮廷中,都有一些狗屁糟糕的事情,元朝同樣難免,你聽的故事沒有錯,荷欣拉確是寧宗妃子,可是順帝繼位時,他把荷欣拉也接收了!」
海天峰道:「順帝真是狗屎!」
天池老人道:「還有更狗屎的啊!順帝逃到上都后,他不但把荷欣拉姐姐救他出雲霧山的功勞給忘了,而且因另納一名美女為妃之故,居然把荷欣拉給貶了!」
煙池柳道:「後來呢?」
天地老人道:「後來荷欣拉失蹤了,不出五年,江湖上突然興起個門派,那就是『離恨天』,這離恨天到底在那裡,當時武林可說無人知道:直到一百多年前,才有人懷疑這個古怪門派是在杭愛山脈之中,也就是古燕然山中。」
海天峰道:「這一門派的開山祖師就是荷欣拉王妃?」
天池老人道:「不是她,就是她姐姐,但在江湖變化之下,這個『離恨天』越來勢力越大,又過三十年,這是指七十年前,『離恨天』發展了兩支,一為『北塞宮』,總堂在張廣才嶺的黃花山;一為西塞宮,總堂在興安嶺中八天山。」
煙池柳道:「這兩宮一定有『離恨天』第二號主持人?」
老通吃這:「北塞宮的宮主就是去過皇宮之人,現在這梨花山峰上的是西塞宮主!」
海天峰道:「我們看到四個少女的人影!」
天池老人道:「你們見到的是兩塞四嬌!有兩個是北塞宮主手下重要女子,另兩個是西塞宮主手下重要女子,這四人共稱兩塞四嬌。」
煙池柳道:「離恨天這門派中人物武功路子如何?」
天地老人道:「這是我們老傢伙聚在這裡的理由,初步研究,『離恨天』過去在江湖上,雖然神秘絕倫,但其武功也有蛛絲馬跡可循!」
海天峰道:「離恨天的武功曾在中原武林中顯露過?」
黃老彭道:「在中原武林中露過就好辦了。」
海天峰道:「那又如何研究?」
天池老人道:「我從羅剎境內得到的『吉光片羽』,它們分有兩部份,一為『元神念力』,一則是什麼『芒射飛劍』法,剛才老通吃說得好,『元神念力』似同你的『神功支配力』,而『芒射飛劍』如同中原武林的『身劍合一』,此點所不同的,是在中原劍術練到至高無上時,使一劍或數劍『精、氣、神』合一,而『離恨天』劍法是細微兵器集多數於『精、氣、神』中,換句話說,他們發出之劍氣,是以多為勝,而中原武林以精為勝!」
海天峰道:「以多為勝則精、氣、神難以集中,初起雖凌厲,但難以持久,以精緻勝,則『精、氣、神』持久不衰。」
天池老人連連點頭道:「一點不錯,問題是,『離恨天』的飛劍優點在初發難防,兩相比較,等於數鷹與群蜂攻擊,各有其利呀!」
煙池柳道:「我寧願對群蜂而不願抗數鷹!」
天池老人道:「在理論上是說得過去,這一部份不談,然而他的『元神念力』法又如何破解?」
海天峰道:「以我的『神功支配』法而言,凡內功修為到十二游層,亦即佛家之十二大乘之境,則難以支配其元神!除非作生死斗,否則一時動搖不了他的根本,如『離恨天』的『元神念力』也和我的『神功支配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凡內功不到十二游層者,勢必難遭其一擊。」
天池老人道:「等一會你要仔細潛觀,如兩塞四嬌,或北塞宮主親自出手,你一看就能研判出其功力之強弱!」
海天峰急問道:「等一會『離恨天』的人要與誰動手?」
包一材老人道:「赤雲三祖,但至少有一人要在對面次峰頂交手!」
煙池柳驚奇道:「離恨天要與羅剎人交手!為了什麼?」
天池老人道:「也許是宿怨,否則就是不聽宣!」
「什麼叫不聽宣?」
天池老人道:「凡武林人在六十歲以上者,同時在江湖上有名望者,有不少曾經接到過『離恨天』的『恨天令』,老黃、老包、老通吃和我老人家都接到過,我想赤雲三祖也曾接過,以我所知,終南八老、『大花面』衛理生、『長髯公』果露、踏踏歌手、惡鳳凰、烏鴉嘴、鴆姑姑、武林瘋子、江湖狂人等等只怕都接到過『恨天令』!當然,我不知道的還大有人在,以我和衛理生、果露三人來說,四十年前接到『恨天令』時,可以不睬不理了之,但因好奇,三人同時去了一趟『母親山』,那是『恨天令』指定會見令主之地……」他一頓向老通吃道:「你們三人去的指定地在那裡?」
老通吃道:「在馬哈喇山!」
天池老人道:「見到令主是什麼樣的人?」
包一材道:「令主是個全身被霧一樣的氣體所籠罩的女子,另外有兩個全身蒙著紫紗,也是女子!」
天池老人道:「那與我所見的完全相同!」
海天峰道:「見了面怎麼樣?」
天他老人道:「非常霸道:初次見面,那被濃霧籠罩,只見影子難辨面目的女子一出手,那是將手向一萬斤重的岩石虛空一推一收,竟把半陷地面的岩石冉冉升在空中!」
海天峰道:「先示威,后說話?」
「對!」她把岩石又是虛空放下后道:「龍天池、衛理生、果露聽著,今後凡接我『恨天令』的,他必須聽宣前來,來了不聽我的調度我不怪你們,因為你們都是成名人物,又非我的屬下,我給你們自尊心,但要記住,奉宣不來者,我將以此石為懲。」
海天峰道:「茶葉蛋,你們不會就那樣被唬住吧?」
天池老人道:「當時她們是三人,我方也有三人,以『大花面』衛理生的個性,他當然有火冒三千丈之氣,我卻不然,凡是講求知己知彼,絕不作盲目之學,因此我只說了三句話即拉著衛、果二人就走了!」
海天峰道:「什麼話?」
天池老人道:「我說中原武林人的武功,是練出來的,不是唬出來的。」
海天峰道:「不卑不亢,不作無謂之爭,我同意!不過她的舉動有點莫名其妙,約見稱宣召,豈不是自大了?那種示威有什麼用意呢?」
天池老人道:「當時我想必有其意義!」
老通吃道:「我們的遭遇與你相同,那是什麼意思呢?」
天池老人道:「那時的『離恨天』,我想有意在中原發展勢力,但奇怪,經過四十年了,中原並沒有什麼風吹草動?」
海天峰哦聲道:「現在的出現就是了!」
天池老人道:「不是前來奪『九天銀河丹』和『天孫鍾』的?」
海天峰道:「都有可能,甚至以此為由。」
黃老彭忽然道:「對面次峰上有了動靜啦!」
海天峰立向煙池柳道:「四老是接過『恨天令』的人,不宜到對面次峰上去觀看,我們與『離恨天』人物從未見過面,只要暫時不與其衝突,隱在暗中近觀,才能分析其武功奧秘,走!我們靠近過去。」
天池老人道:「小子,小心點!那峰上四面,只怕暗觀的人物不少,小心遭人暗算。」
香香道:「海大哥,我也去?」
「香香,不是海大哥不肯帶你去,此去不可能沒有打鬥,你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會分我的心,你還是跟著你爺爺最好!」
天池老人道:「小海,你們快走,香香去不得。」
海天峰帶著煙池柳,兩人又把銀貓面具戴上,以最快輕功通過一道深澗,再朝對面次峰上翻。
不到一刻,他們剛剛登上對面峰腰,突然有人低聲叫道:「小海,我知道你們會來,快到這裡來!」
煙池柳一聽,輕聲道:「是司馬島主裳舞姐!」
海天峰點頭道:「你不覺得她的行動真是莫測高深。」
「是啊!她們為何也知道這裡有事又回頭了!」
二人循聲過去,只見司馬裳舞身邊還是帶著她的三位副島主,海天峰一到笑道:「你們幾時來的?」
司馬裳舞笑道:「追著兩批問題人物來的。」
煙池柳不解道:「問題人物?」
司馬裳舞道:「我們分手不久就看到了太古魔和大反王!」
海天峰噫聲道:「他們合夥啦?」
「不是合夥,是窩瓦和多瑙夫婦所逼!」
海天峰道:「他們在這座次峰上?」
司馬裳舞笑道:「已經做了『離恨天』人的奴才了!」
海天峰驚奇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來不值一笑,也許太古魔和大反王早已把『離恨天』看成他們的靠山了,半個時辰前,我發現他們遇上一個身披黑紗的女子,詎料那兩個毫無骨氣的老東西竟如同見了公主一樣,情同喜出望外,連連打拱作揖,甚至奉上他們所得的玉盒,看他們那種奴才相,真使人噁心!」
煙池柳道:「裳舞姐,你和三位副島主幹啥還在這裡?」
司馬裳舞笑道:「一方面查看幾個死人的來歷,另一方面料到你與你的心上人非來不可呀!」
煙池柳嫣然笑道:「只要你不嫌棄,小海送給你們四個好了。」
司馬裳舞聞言,竟對煙女之言大出意外,但一怔之下格格笑道:「煙丫頭,別口快心直,當心你的小海站不住腳啦!」說著一指幾株樹后道:「你們來看看,那兒死了兩個女子和五個老人,女子之一位似陰丹,另一個我認得是『修羅香』西茜!致於五個老人過去未見過。」
海天峰一個箭步射到所指之處,一看嘆道:「是陰丹和西茜,她們本來中『失心粉』,為何又死在這裡?」
司馬裳舞道:「陰丹是魔鬼再生教主的親妹妹,從小就被奸宦宏保收為義女,死不足惜,不過西茜是赤修羅王丑子午弟子,本質不壞,與陰丹同死,太不值得!」
海天峰道:「那五個老人,我猜是屍逐靈的重要手下,你看!七人傷處一樣,咽喉處各有九點血孔。」一頓急向司馬裳舞道:「我剛才說錯了,中『失心粉』的是西茜和谷紅梅,不是陰丹!」
司馬裳舞低頭一察,嚇聲道:「你好細心!這是『芒射飛劍』所殺。」
煙池柳駭然道:「『離恨天』人乾的!」
海天峰聽到司馬裳舞一口道出「芒射飛劍」,連忙問道:「你對『離恨天』武功很熟?」
「不怎麼熟,但聽第二代老島主說過一些內容,四十幾年前,我們老島主,也是江湖人稱凄厲聲的,她老人家曾經接到『恨天令』赴一沙漠,遇見了一個霧氣籠罩的女人,老島主不聽她那一套,當場翻臉,二人大戰一天,後來老島主施展『地獄聲』,外加『陰獄追魂』,同時那霧氣籠罩的女子卻施展『元神念力』和『芒射飛劍』,我老島主為了抗拒『元神念力』,一不小心,竟遭了三支『芒射飛劍』,好在不是要害,幸喜脫身回了魔星島。」
海天峰道:「我們一同到峰上去看,聽說什麼北塞宮主約斗『赤雲三祖』三個羅剎人。」
「斗羅剎人那裡要北塞宮主,有『兩塞四嬌』足夠了,我查出西塞兩嬌為馬凌、黃香,北塞兩嬌是張瓊、夏櫻,四人聯手,三羅剎非死不可!」
煙池柳道:「居然如此厲害!」
司馬裳舞道:「離恨天的武功,以現在的門主『兩儀王母』最強,號稱不死之身,次為兩塞的宮主,再次就是四嬌了,這三代為離恨天的核心人物,此外還有無數弟子,離恨天不收男性門人,但卻有不知其數的男奴,那些男奴莫不忠心耿耿,打鬥視死如歸!」
海天峰道:「這種勢大無比的門派,中原武林恐怕找不出兩三個,假如他們行為不正,那是非常可怕的!」
司馬裳舞道:「小海,她們的出現,恐怕不是好消息,也許兩儀王母有野心要在中原成立南塞宮和東塞宮啊!」
海天峰道:「那就難免一場武林血雨腥風了。」
司馬裳舞忽由身上拿出一件東西,形同一支烏黑髮亮的精巧珊瑚枝,看來十分可愛!又似一隻小小鹿角,她交與煙女道:「煙妹於,以我的觀察,你的內功劍術,似比過去精進得太多了,不是我輕視你,內功似未入十二游層!」
煙女接過道:「司馬姐,不是我捧你,我要趕上你的內功,起碼我還得閉關三次苦練,現在的我,只恐還不及三位副島主姐姐!」
大副島主岳葯道:「煙姑娘,有島主在,我們三個本來不打算開口的,你要逗我說話,我實在忍不了,我和你從來未交過手,怎麼說不及我們三個呢?我島主不是捧你,她說的是真心話,你卻真捧我們了。」
煙池柳正色道:「我也是說內心話,在背後,小海也提過三位副島主好多次了!」
左副島主莫魚直逼海天峰道:「海公子,難道是真的?」
海天峰嘆道:「不瞞三位,我煉成『磐石神定法』,它最大的神奇之處就是能透視武林人的修為,不管什麼人,只要他在我面前心平氣和的立上盞茶之久,我就能透視其內功十之八九!司馬姐姐的內功,如我透視不錯,她在兩年前就煉到十二游層了,三位之中,已經衝破第十層了,喬喬還只到第九層,這是她沒有時間去苦煉之故。」
三位副島主面現驚訝之情,司馬裳舞輕笑道:「岳葯、莫魚、武玉,過去我對你們說,你們不信小海有此神通,現在如何,你們還不信?」她又向煙池柳道:「妹子,論內功,你比岳葯她們淺一點,如談劍術,她們比你差得遠,今後你們之間要多多接近,你的劍術和輕功可以指點她們,她們的雜碎玩意可多了,且各有所長,她們保證也會教你。」
煙池柳驚喜道:「將來我一定要去魔星島!」
岳葯笑道:「我們非常歡迎!」
海天峰道:「這是說,不歡迎我了!」
司馬裳舞笑道:「你這種惡客還得考慮!」她笑著忽又向煙女道:「你知道你手中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
「司馬姐姐,我喜歡它,多可愛啊!沉沉重重,叫什麼呀?」
岳葯道:「那是魔星島之寶,產於海底最深處,你問問你那萬能公子吧,看他識不識貨?」
海天峰由煙女手中接過一看,笑道:「這是我所了解『磁精結晶』年載最久的了,這一支,起碼也有千萬年以上了!」
司馬裳舞笑向三位副島主道:「你們替他取個『萬能公子』,現在名實相符了。」
莫魚向海天峰道:「你懂此物之用處?」
海天峰立向煙女道:「喬喬,快謝過司馬姐姐,她特別關心你,有了它,今後你就不怕『離很天』的『芒射飛劍』了,這正是吸取細小暗器之無上之寶。」
煙池柳撲到司馬裳舞身上抱住道:「謝謝姐姐!」
「得了得了!這東西在魔星島並非獨一無二,我和岳葯她們都有,這東西是老島主吃過『離根天』大虧之後想到的,也是她老人家在魔星島近處海底找到的,現在我們上峰去罷,赤雲三祖只怕不來了!」
海天峰急急道:「我們快向左右岩石后閃,他們由後面來了,不止三個。」
大家閃開藏起,後面已帶出五六股勁風,瞬息之間,立見六個人影如箭射一般,直朝峰頂而去,幾乎看不清面目。
司馬裳舞道:「三男三女!」
岳葯道:「三男確是『寒豹拳』巴特古、『冰熊掌』可畢沙、『玄蛟功』沃太夫,也那三個老婦人又是什麼人?三羅剎並沒有夫人呀?」
司馬裳舞道:「八成是我們在羅剎尼布楚城聽到的『北羅三巫』,是羅剎擅長邪術的三個高手,這一下夠『離恨天』頭痛了!」
海天峰道:「她們擅長那一方面的巫術?」
司馬裳舞道:「屬舞武派,比我們南疆的『葯蠱派』高明,她們以武為主,巫術有超實感,反而作為輔助應敵之用。」
海天峰道:「以巫立派者,大體分四宗,你說的是第三宗,第一宗『歌舞派』、第二宗『葯舞派』,第四宗是『神符派』,以第四宗最神秘,武功高,法最深,唯此宗難煉,繼承難求,因此之故,人數幾乎是單傳,目前江湖上只有懶狗道人一個而已。」
司馬裳舞駭然道:「懶狗道人不是武當弟子?」
海天峰道:「他在未被武當逐出之前,他確是武當弟於,後來,他被武當掌門人看上他天賦奇高,特別授以武當最高心法『重陽神功』,后因得了『神符派』真秘,貪煉誤時,又在『古木易位魔林』被困才被武當逐出。」
岳葯道:「你對懶狗道人了解如此清楚?」
司馬裳舞道:「岳葯!你們可知,懶狗道人一生從來不信人,也從不服人,全天下只有小海是他心目中的真正好人!」
海天峰笑道:「現在我把他的秘密全告訴四位了,希望四位別以壞蛋看他。」
司馬裳舞笑道:「他有你撐腰,是壞蛋也變成好蛋了!」
四人上到峰頂,不便露面,找地形向外看去,誰料只見三羅剎和三老婦之外,居然不見『離恨天』的人。
司馬裳舞輕聲向海天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海天峰道:「這是一場大斗前的平靜,你們看,三羅剎和三老婦閉目打坐,各個坐位你們不覺得古怪?」
司馬裳舞道:「對呀!那是什麼玩意?」
海天峰道:「三老婦確是巫教中人,她們坐的是巫門『天網陣』,而三羅剎卻坐的是『二盾一矛陣』,我不明白的是,敵人未現之前,就要擺出這種最高姿態是什麼意思?」
司馬裳舞鄭重道:「他們必定很清楚『離恨天』的手段和實力,一旦出現,必定是如泰山壓頂之勢!」
海天舉突然嚴肅道:「裳舞姐,『離恨天』的實力,你知道有多少?高階層就只有兩儀王母和西、北塞兩官主?」
司馬裳舞道:「以我所知就只有這些呀?」
「不對,與兩儀王母同輩的一定還有人,與西、北兩塞同級的也有暗碼存在,你注意!等一會來到峰頂的,絕對不止北塞宮主和兩塞四嬌,甚至不止增加一位西塞宮主!」
司馬裳舞道:「我相信你的預料,但會增加那一層人物呢?」
海天峰道:「最少有個和兩儀王母同級人物在暗中發號施令!」
煙池柳靠近司馬裳舞輕聲道:「我們左右暗中有動靜!」
「喬喬,和你在一起,我自己有種出道不久的感覺,你是一生都走順境,闖蕩江湖雖久,但尚無老油條味道。」
「裳舞姐,我有什麼不對?」
海天畢輕笑道:「不是有什麼不對,這峰頂何處無人?何必稀奇左右呢?你看看正面十幾株巨木上,濃密的葉子里,不就隱藏了兩批人物!」
煙池柳輕笑道:「我太嫩了!」
司馬裳舞道:「這也是好事,永遠保持年輕!」
突然,海天峰冷聲向背後道:「朋友,別作出不太被武林所接受的舉動!」
「嘿嘿,想不到這裡有個天耳通!那魔星島傳人聽著,峰頂之斗,你沒有時間看到了,老身在沙塗拗等你!」
司馬裳舞冷聲道:「跟腳就到!」
「島主!」
「不用問?一定是上輩的老賬,我出世尚無老年婦人對手,這說話的是個老婦人!」
海天峰道:「你不能阻止我跟去吧?」
司馬裳舞道:「你必須在這裡看出結果才行。」
「不!我不放心。」
「喂,你把我看扁了!我們有四個啊!」
海天峰道:「你憑什麼破『元神念力』?你能抗拒,還是能出手?」
「什麼!那老婦是『離恨天』兩儀王母?」
「我說過,兩儀王母這一代絕對不止一個。」
司馬裳舞道:「你的判斷不是事實!」
「可是剛才你雖未受到『元神念力』,但她已發出,是我提醒她要暗算,她才收手的!」
「我不信,但我不能使你生氣,好罷,你去只許暗觀!」
「假設她施『元神念力』,我還不願你被抬回魔星島!」
司馬裳舞笑了道:「叫喬喬與我同時露面如何?」
「你別吊我的胃口,也許喬喬真要出手!」
「喂!你說什麼?」
「別擔誤時間,那老婦不會單獨行動,大門大派,她不擺點排場,也許一開始,她先擺點派頭給你看看!」
司馬裳舞笑道:「算我到現在還不了解你,走罷!沙塗拗是個山谷中一處凹下去的沙地,我不明白她為何選在那裡?」
煙女向海天峰道:「沙上坐功,再加壓力,會不會陷進沙下?」
海天峰道:「你也有靈敏的反應了,對方就是要利用地形,如果那沙地情形特殊,下面是虛的,或為流沙更不堪設想!本身運功誰都知道不會有下壓之勢,如與敵人對抗,再加敵施展的是『元神念力』,不問可知。」
司馬裳舞罵道:「原來如此,那可惡老婦她的心腸好陰毒!小海,我怎麼辦?」
「所以我要跟去呀!到時你只管運功抵抗,其他不必分心!」
莫魚問道:「元神念力的作用是什麼?」
海天峰道:「意志集中,全身功力聚於一點,目視敵人,心念一動,敵人心念一動,自動爆炸成塵粉,比方你以此功對樹,雙目集於樹的某一點,心念一動,要樹一劈為兩半,其樹如遭雷劈,不但有轟隆爆炸聲,甚至冒出濃煙,你要作何種念力,念力即隨你一念而實現!」
武玉問道:「此功非練武者也能學?」
「可以,那叫神傳,但非天資上上者難成!」
司馬裳舞道:「正前方峰那面就是沙塗拗了!」
海天峰道:「現在大家提功,如我判斷不錯,隨時都會遭遇暗襲,不襲則已,一襲就是『芒射飛劍』或同級精氣神所煉之物。」
司馬裳舞道:「有這樣嚴重?」
「那個不信,她就會措手不及。」
「我們都有『磁精結晶』啊!」
「喬喬,防身之物,不是萬全,那東西只能提防金屬煉成的飛來之物,就是金屬物也有一定限度,比方大形的,其勁道超過吸收力的,提到金屬,還有好幾種它還不起作用阿!天財地寶也有生克和不生克,我早已知道你和小海身上穿有扎龍皮背心,為什麼我還要將『磁精結晶』給你呢?那是多一分防身多安全一分呀!」
海天峰道:「你知道懶狗道人的飛劍是什麼煉成的?」
「我怎麼知道?甚至我還不知他煉有飛劍哩!」
海天峰道:「他是用萬沉香木劍煉成的,還有紫色仙人掌孔三省,他的飛劍是鐵竹劍,還有用桃木劍的,這些都非『磁精結晶』能克!」
「不用說了,大家都提高內功,提防突襲,估計到達目的地還有兩三里。」海天峰一看天色又道:「只有三個時辰就會天黑,裳舞姐,到了晚上要加倍小心!」
司馬裳舞來不及回話,一指右側道:「那批老人?」
海天峰道:「八成是『離恨天』的人馬……」
司馬裳舞見他話到中途一停,立知有了問題,輕聲道:「你聽到什麼了?」
其他四女也圍了上去,似也看出情況!
海天峰向大家道:「那批老人是在引開我們的注意,我們後面有五個,那是真正要向我們下手的人物。」
司馬裳舞道:「我們閃開,等他們上來!」
海天峰道:「我不想在未到沙塗拗之前先消耗功力,敵人在半途攔截的目的只怕也是要先把我們功力消耗。」
煙池柳道:「那你要怎麼樣?」
海天峰問司馬裳舞道:「前面的地形如何?」
「你要什麼樣的地形?」
海天峰道:「森林,亂石山崗也可以。」
司馬裳舞道:「森林有一處,但不大!」
海天峰道:「一畝寬就夠了,我們快入森林!」
岳葯搶先道:「大家跟我走!」
六人才踏上一條秘徑,司馬裳舞道:「快到了,小海,你要怎麼樣?」
海天峰道:「進入森林時,你要緊緊跟著我!」
六人展開輕功,但海天峰又不讓後面敵人脫離視線,他一面走一面察聽。
進入森林,海天峰搶到前面道:「大家腳步放重!」
煙池柳驚駭道:「你要施展從未運用過的『磐石漁網』陣!」
海天峰道:「他們聰明一點就別進來,內功高的人等我回來再放他們,否則就休怪我!他們死定了。」
五個少女緊緊跟在他後面,只見他身如織布的梭子,左旋右轉,腳步怪異,手舞足蹈,口中不斷喃喃,他盡在不到兩畝大的森林中轉!
司馬裳舞跟在最後,她偶回過頭去,心中突然一震,原來她看到一陣霧氣蒸騰,忖道:「這是奇門大陣?」
足足費了半個時辰,海天峰忽然停住道:「你們聽聽!」
莫魚驚訝道:「林中起了海濤聲!」
海天峰道:「再聽!」
司馬裳舞道:「霧中有人發出喝叱聲!」
海天峰道:「那五人發覺遭困了,他們功力奇高,想往森林上面沖!」
煙池柳道:「沖不起?」
海天峰冷笑道:「不但沖不出林梢,越沖越損功力,我們走!」
司馬裳舞道:「你布的不是奇門大陣?」
海天峰搖頭道:「奇門遁甲只能困人,就算觸動禁制,那也是虛幻!我的『磐石漁網』陣有主動攻擊神力,不動還好,要想以武功脫困,那就等於魚在網中,加速死亡!」
突然有個老婦人一閃而出,陰聲笑道:「小子,快撤陣法!」
海天峰見她只是一團氣體裹著一個淡影,冷冷道:「老太太,你就是『離恨天』門主兩儀王母?」
「小子,你也配要門主親自來?」
司馬裳舞道:「約我去沙塗拗的是你!」
「老身六合殿主,約你的是五行殿主!」
海天峰道:「那五個老人又是誰?」
「本殿六合使者!」
海天峰道:「『離恨天』名聲赫赫,為何要作暗襲之舉,要我撤陣可以,但卻有個條件!」
氣團中影子叱道:「天下武林,無人敢向本門提條件的,如不撤陣,老身要你們全部抵命!」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老太太,你的年紀老,出言卻太嫩了,這個江湖不是離恨天的,江湖武林也不是唯你離恨夭獨尊,你有本事自己破陣好了。」他說完立向五女輕聲道:「你們注意,雙手握拳,中指緊刻掌中,舌尖抵住上顎,趕快退回陣去!」
司馬裳舞道:「不許我們出手?」
海天峰道:「老婦帶有大批人手,現在左右前三面埋伏,我們若想衝出一條血路,那也會筋疲力倦,還不能擔保無人傷亡。」
司馬裳舞立向四女道:「我們先靠森林邊緣站,情況不對,進陣來得及!」
這時海天峰突覺一股無形力量向自己攻到,火速發動『磐石神功』抵抗?口中哈哈大笑道:「六合殿主!怎麼了?不打招呼就發動『元神念力』,這太不光明了!」
那老婦不開口,她似在驚奇海天峰預先了解她的暗算了,良久陰笑道:「你是傳言的野火太子?」
海天峰感到那股暗力越來越強,還是哈哈笑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我的武功就冒然發動元神念力,現在你已收不同去了,全部施展出來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突然左右前二方發出異聲,司馬裳舞一看,只見人群如潮湧而出,而且是全部晃動的影子,密密麻麻的擁了過來!
海天察急急道:「快退!那是『漠鬼沙影』,大半雖是幻象,但一旦侵近,你們就會被個個分別困住,千萬別出手!」
五女立即雙手握拳,中指到住掌心,舌尖緊抵上顎,當她們退入陣內時,發現凡是她們立身之處居然沒有濃霧,不由人人驚奇不已。
岳葯想說話,但說話必定要用舌尖,她才一開口,不由大驚!一松舌,她發覺其他四女不見了,只嚇得她趕緊再把舌尖抵住上顎,才抵住,人又全出現了!
這時海天裝也進入陣中了,但是退著進來,無疑他還在和敵人對抗未放!
五女見他一直背朝森林中心退,於是五人也緊緊由兩側跟著。
煙女偶一回頭,她大吃一驚,原來在海天峰正面不但有那一團氣體裹著的影子只距十丈之遠,也是步步進逼,同時,那團氣體的後面竟跟著十幾名女子,還有七八個老人。
入林遠了,突見海天峰吐氣開聲,雙掌前推,霎時,林中雷聲隱隱,霧氣更濃了,霎那間,敵人全被霧籠罩,一個個都不見了!
海天峰一打手勢,立即領著五女橫身而行!不一會,他們又到森林外啦!
司馬裳舞知道能開口了,拳頭也放開啦,道:「小海,你把敵人全誘入陣中了?」
「我本不想這樣做,但想不到,離恨天的人還會『漠鬼沙影』,這種邪門太可怕,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司馬裳舞道:「很厲害?」
海天峰道:「只要你們被沙影侵入困住,你們都會被熱沙埋葬,當地也會變成火熱的沙山!」
岳葯道:「島主,那五行殿主約你去沙塗拗,目的可能也要以『漠鬼沙影』加害你!」
司馬裳舞道:「這樣看來,『離垠天』的神秘深不可測了,也許還有別的!」
海天峰道:「我還知道蒙古古時還有一種可怕的神功,名為『蒙古金堡壘』,也有稱它為『蒙古包』,因為設陷者往往以蒙古包作為誘敵之處,外觀假像似蒙古包,只要敵人進入,立刻天昏地暗,各種恐怖幻影由四面撲過來,不但恐怖,而且侵蝕修為。」
司馬裳舞道:「今後非得小心不可!」
武玉問海天峰道:「那六合殿主會不會破陣出來?」
海天峰道:「破陣恐怕還沒有人會,她如懂得『大坐法』,脫困很容易,我教你們的就是『大坐法』,又叫『解禁心訣』,你們不覺得很玄嘛?雙手握拳,中指緊刻掌心,舌尖抵住上顎,不是平淡無奇?」
司馬裳舞嘆道:「看似簡單,但不知者至死不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