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黃金砸腳面
回到房間看著表,心裡一陣狂喜,終於拿到一件古董,估計這塊破表比現在的瑞士名表都值錢。可是高興歸高興,還是感到腿有點疼。我趕緊挽起褲腳,兩個膝蓋都出血了,口子不大,我皺著眉頭強忍著疼,找了一塊乾淨的白布,包上。然後躺在床上,回想剛才一幕,還是有點不寒而慄。自從進宮就一直盼著能見到乾隆,想看看他長得是什麼樣。可見了才知道,太有壓迫感了。他是歷史上有名的風流皇帝,還是少招惹為好。不論如何,順順噹噹在宮裡過個十年八年,出了宮,也不必回魏府,憑著自己的本事吃飯,恐怕沒什麼問題。可是自己在現代所學的,在這兒都用不上,要是出了宮混飯也難,現在只有發奮圖強,多學一些技能,以便日後圖個出路。首先第一步得先學會繡花,如果真有幸回到現代,也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宮廷綉品。還有琴棋書畫,如果學得好,以後出去了,收一批弟子,也不錯。琴不能學鋼琴,這兒也沒有,棋當然也不能下國際象棋。想想圍棋腦袋有點暈。我還有一個絕活,就是歌唱得好,平常和同事去卡拉OK的時候,都說聽了我的歌才知道什麼叫餘音不絕,繞樑三日。但是在宮裡還是少唱為佳,我可怕讓乾隆聽到了,萬一不小心看上我就糟了。慈禧當年為了吸引咸豐的注意,就是唱歌,還有大唐歌妃,不也是因為唱歌吸引了李隆基。
我正摸著臉想第一步先學什麼,默然笑著走進來,我如今對笑有敏感,我抬起眼瞪著她。她走過來,圍著我的床轉了半圈:「萬歲爺賞了我們每人一個金錁子,我給你的也帶回來了。」我一聽說有金子頓時來了興趣,平常見的金子都是一些裝飾品,還沒見過這麼大個的,我掂了掂足有二兩,我雖然不會金子的兩和克的演算法,從現在市面上每克黃金二百元,這錠黃金該值一萬多塊,而且過去的黃金質量純,也許價格更高,連這錠黃金和那塊表,我一定要隨身帶著,省得萬一時空之門開了,我也算沒白來一趟。我掂著黃金正美的時候,默然說了一句話,嚇得我手一顫,黃金沒拿住,掉到地上,掉到地上就掉到地上唄,偏又砸了我的腳面,都說搬塊石頭砸自己腳,我看在我這兒這句話得改,拿塊黃金砸自己的腳,但是我想這句話改的機率不大,必定拿石頭砸腳的人,一定比拿黃金砸腳的人多。
我蹲在地上揉著顯見鼓起的腳,拿著淚眼瞪著默然,默然趕緊蹲下來:「怎以好好的竟砸了腳?」說著也幫我揉,我試著動了動,雖然疼,但是還能動,看來沒有傷到骨頭,我故意咧嘴嚷痛:「默然,你去回萬歲爺一聲,就說我不小心傷了腳,你替我侍候萬歲爺看戲吧。」
默然笑著說:「萬歲爺下旨讓你侍候看戲,你是多大的臉面?還敢推辭。昨兒萬歲爺翻了鍾粹宮嫻妃娘娘的綠頭牌,她正病著呢?還得起來侍候,何況你一個奴才。」
我冷笑一聲:「奴才怎麼了?難道奴才就不是父母養的。」因為我是現代人,骨子裡有一股強烈的平等概念,對他們那套主子奴才的論調根本不以為然,「我不去能怎麼著,大不了把我推出午門外斬首。」默然嗤的笑出聲:「推出午門外斬首?你當你是誰,用那麼費事?賜死我們做奴才的或者一尺白綾或者一頓亂棍打死也就是了。我知道你心性高。對主子奴才這些事也不上心。你我都是包衣奴才,進宮做奴役的命。今兒萬歲欽點你去侍候聖駕,這些事即使是主子娘娘又有哪個敢說不。別說你還沒到死的份,即使到了死的份,只有萬歲爺收回成命的,也沒有你說不的。你就好自為之。惹怒了萬歲爺,即使不治你的罪,在宮中也有你受的。」
我一瘸一拐來到漱芳齋的時候,戲已經開場了,在這裡搭了一大一小兩個戲台,也許因為端午節的關係,這裡看戲的人不少,那個罵我不離口的太監看見我進來,尖著嗓子說:「你做什麼這麼半天才來?」我皺著眉說:「剛才不小心碰傷了腳,所以來的才遲了些。」我真想對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揮動我的拳頭,好象跟我有仇一樣,見頭見影罵我。想歸想,手卻沒敢抬起來。還得滿臉帶笑,我覺得我現在真是越來越賤,對誰都得笑。
遠遠看見乾隆眾星捧月一樣,被一群美人圍著,美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我也里說:「古代的人就是邪門,一個男人竟讓那麼多女人侍候著,也不嫌煩。」心裡又一想,現代也一樣,坐享齊人之福,是每個男人的願望。
我輕手輕腳,一路點頭哈腰來到乾隆身後,乾隆對面坐著和親王,看見我就笑了,我瞪大眼睛橫了他一眼,我鬱悶得想哭,他還笑!乾隆扭身看見我,我趕緊掛上笑臉,皮笑肉不笑蹲福:「萬歲爺吉祥!」「娘娘吉祥」、「和親王吉祥!」我一連蹲了三個福,估計我這個姿勢一定能過得去,沒聽到和親王的笑聲,半天乾隆哼了一聲,我才站起身,不經意抬起頭,見和親王正握著嘴笑,雙肩一抖一抖的。再用餘光看那些主子娘娘們,也都咧開嘴笑著,只不過她們笑得端莊,不象和親王那麼無顧忌。
能逗主子們開心,也是我的功績,我跟著乾笑兩聲,乾隆淡淡地問:「朕對宮裡的地形不熟,說說你住在哪個宮?」一聽就聽出他的話不對味,我學著韓國電視女主角那樣先鞠了個躬:「回萬歲爺,奴婢住在長春宮。」和親王本來放開手,可能這次沒準備,手沒來得及捂回去,就笑起來,笑得聲很大,他笑,我卻想哭,乾隆又問:「你住在長春宮?長春宮離漱芳齋這麼遠,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我怯怯地說:「回萬歲爺,奴婢不小心扭傷了腳,所以來晚了。」
乾隆笑著說:「朕什麼時候說你晚了,朕說你來得早。」我這才知道什麼叫口不對心,既然不敢頂嘴,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吭聲,免得不是窩心腳,就是賞巴掌。乾隆見我低著頭不吭聲,又說:「怎麼好好的,低著頭,連吭也不吭一聲。是不是朕的話惹姑娘不高興了?」我趕緊說:「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愚蠢,不明白萬歲話里的意思,不敢接話。如果萬歲爺真覺得奴婢來得早,奴婢就先回去,晚一會兒再過來。」說完,我又鞠了一躬,轉身想走。乾隆嘆了一口氣:「早是早了,既然來了,也不用回去了。小順子賜姑娘一個座。」
我的眼睛頓時又大了一圈,偷眼看了一下乾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見他英俊的臉上帶著微笑,沒看出有其他的端倪。如果知道能穿到這兒,我應該先研習研習心裡學。再看看其他的主子娘娘們,個個帶著意味深長的笑,看著我,都是一個模式。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果真給我上了一把椅子。乾隆賜座?別是看我不順眼,變著法兒想整我,等我剛一坐上,就說我膽大包天,敢和主子們平起平座,雖然不至於推出午門外斬首,萬一來個亂棍打死,那多冤!我雙手絞著衣襟,看著椅子直運氣,不坐吧,又怕他說抗旨不遵。我正躊躇的時候,乾隆問:「怎麼不坐?難道是想讓朕扶著你坐下?」我趕緊說:「奴婢不敢,這兒都是主子,哪有奴婢的座位,何況奴婢的身份坐在這兒,也不合宮中的規矩。萬歲爺體恤奴婢,奴婢心存感激,可是奴婢真的不敢坐?求萬歲爺成全。」
乾隆笑了一聲:「你給朕倒杯水,看了半天戲,嗓子有些干,又跟你說了這半天子話。」我趕緊答應一聲,從身旁的宮女手裡接過壺,倒了一盞茶,遞過去,也不知道乾隆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接茶的時候,在我手心裡捏了一下,我當時的身份才十三四歲,那可是幼女,皇上竟敢對幼女摸摸索索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變態,我一驚,手裡的茶杯沒拿住,向地上掉去,我趕緊一哈腰,在茶杯落地的一霎那,抓住茶杯,驚得我一身冷汗。乾隆身旁一個身穿紫衣服的妃子,趕緊拿出帕子給他擦拭濺到衣服上的水珠,另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厲聲喝道:「好大膽的奴才,這麼毛手毛腳的。燙著萬歲爺怎麼辦?」
我趕緊跪到地上,皇后富察氏淡淡笑了笑:「她小門小戶的,還是個孩子,幾時見過這大陣勢。皇上原本好意,倒嚇著她。」說著走到我面前,把我扶起來,對珞憲姑姑說:「她雖然做事有點毛燥,倒是挺討人喜歡的,明兒就叫她過來服侍我吧。」
珞憲趕緊答應。皇后坐回座位對皇上說:「臣妾剛想起一件事,前兒聽人說西直門衚衕,那兒有個戲班子是新近從山東過來的,內里有個叫萬月秋的,唱念做打,都沒的說,現在這班戲我們也看厭了,不如明兒把他們叫來,讓老佛爺開開心。」乾隆說:「後宮的事你做主,既然你覺得好,就叫人去接,但是小心為上,要調查一下他們的身份,如今天地會鬧得正凶,整日地嚷嚷著反清復明,別讓他們混進來。」
皇后笑著點點頭。我見他們說話沒人注意我,就想來個腳底下抹油,還沒等我走出五步,那個可愛又可恨的和親王叫了我一聲,我趕緊轉回身,原來他因為臨時有事要走,走時不忘到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肩頭,哈哈大笑走了。本來他們兩口子聊得正濃,由於和親王這一打擾,我又成了大夥注意的目標。
乾隆的眼睛看了我足有兩分鐘,那攝人心魄的目光,讓我的心也忍不住動了一下,再看他左右如花似玉的宮妃,我趕緊打住心猿意馬,對自己說:「不是自己的東西,再好,也不能動心思。」
乾隆調轉目光,向富察后說:「看來老五最近心情倒不錯。對於他辦喪禮的事,皇額娘怎麼說?」
富察后溫婉地笑了笑:「他辦喪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皇阿瑪在世的時候,他也辦過。皇額娘只是打發人送了他五百兩銀子,別的什麼也沒說。」
乾隆也笑著說:「皇額娘還想把雍和宮賞給他,朕沒同意。這兩天一直跟朕嘔氣。」
富察后說:「臣妾知道皇上的意思,先皇與順治爺都信奉佛教,皇上想將雍和宮改為佛教聖地,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老佛爺原來也贊成,怎麼又要賞給老五了?」
乾隆走到皇後身邊,把手放到她的肩頭:「聽說前兒老五的福晉去給皇額娘請安,說老五還是最念著在雍和宮的日子。朕想她本意是說在雍和宮和皇額娘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皇額娘就誤會他喜歡雍和宮,非要朕把雍和宮賞給老五。」
皇后看了一眼乾隆:「怪不得皇額娘那麼愛熱鬧的人,今兒早早就退席了,臣妾還奇怪,又不好問,原來是皇上惹她生氣了?」說著站起身,「臣妾去慈寧宮看看,解鈴還須繫鈴人,讓老五媳婦把話說開了,我知道老五也信奉佛教,皇上想把雍和宮做為喇嘛教聖地,我想老五也不敢爭。」皇后回頭招呼我一聲:「你跟我來。」
我趕緊跟過去,走過乾隆身邊,乾隆有意無意哼了一聲,嚇得我趕緊對他躬了躬身,真是初到貴地不知禮節,只能禮多人不怪了。皇后伸出手,我當時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後來一想可能是讓我扶著她,我趕緊快走兩步,來到皇後身側,皇后比我大十九歲,她的手搭在我的肩頭上正好,可是我扛著她卻有些費勁,我真不明白那時候的人為什麼總喜歡想一些花招折磨人。
前面幾個宮女帶路,她們一會兒穿花園,一會兒繞徊廊,忙得不易樂乎,我扶著皇後來到一個大廣場,慈寧門位於廣場的北側,廣場的兩端分別是永康左門、永康右門,南側為長信門。進了慈寧門,內有高台甬道與慈寧宮正殿相通。院內東西兩側為廊廡,南與慈寧門相接,北向直抵后寢殿的東西耳房。前院東西廡正中各開一門,東曰徽音左門,西曰徽音右門。進了慈寧宮正殿,一群宮女正在台階上坐著,看到皇后,趕緊站起身見禮,皇后笑了笑,止住她們,問:「皇額娘做什麼呢?」
趕緊過去一個宮女邊掀帘子邊說:「老佛爺正和幾位太妃一起玩小牌。」我隨著皇後進了屋,見進門是一鋪大炕,原以為太后與太妃都該是一群老太太,沒想到一看竟是四十左右中年婦人,還有一個三十來歲,太后是一個出奇的美人,臉如滿月,皮膚白晢,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便服,外面套著一件黑色坎肩,頭上挽個髻,她正和太妃說話,一抬頭看到皇后,笑著說:「前面難得熱鬧,不陪著皇上逛逛,怎麼跑這兒來了?」
皇后給太后和太妃們請了安,然後湊過去說:「皇上還有別人陪著,不少我一個,倒是皇額娘今兒不去湊熱鬧,我們心裡覺得空落落的,皇上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
太后說:「那些戲都看夠了,也沒什麼新鮮的,還不如在屋裡和她們一起玩玩有趣。」皇后說:「我今兒也跟皇上念叼著另請一班戲子,我們都看厭了的,何況老佛爺?」
太后說:「看戲就圖個新鮮,那些台詞連我個老太婆都能背下來,而且來來回回那幾個人,化的妝也一樣,又吵。」窗戶開著,她招呼著一個宮女的名字:「彩月,把昨兒翻箱子找到那個五彩緞子的袍服給我拿來。」
剛才掀帘子的那個宮女答應一聲,走進來,她走到屏風後面,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包裹,從裡面取出一件袍服,遞給太后,太後放下牌接過來,彩月知道太后不想玩了,就過來把牌收拾過去,太妃們也都穿了鞋下地。
太后打開袍服,把它平鋪到炕上,衣服是黃緞子的面料,上面綉著黑色的鳳凰圖案,鳳凰展翅高飛,周邊掐著金線。皇后和太妃們看了半天,沒看出和別的有什麼不同。」太后笑著說:「難怪你們沒看出,就是我當初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一直收著,前兒她們收拾東西,拿著出去曬,太陽地里,才看出來,原來是一件寶物。」說著下了地一頭讓彩月扯著,一頭自己扯著,把她順到窗戶邊。
皇后她們都湊過來,我站在旁邊,一看原來在日光下,原本一隻鳳凰變成了兩隻,一隻展翅待飛,一隻展翅高飛,兩隻頭頂著頭,親密無間。皇后及幾位太妃都認為是稀罕物,我想可能和現在的三維動畫有異曲同工之感。但是那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確是不能小覷了。
看著這件袍服,我心裡直痒痒,要是回到現代能帶著這個袍子就好了,當然不是我貪心,而是讓現代人看看我們中國二百年前的人就能製造三維動畫,氣死那些洋鬼子。
大夥又鑒賞了一會兒,太后命彩月包起來,對皇后說:「這件袍子我也記不起是誰送的,可憐他費了那麼多的心血,被我白白擱著,可惜他一份心了。放在我這兒也是白放著,你拿過去吧。」皇后趕緊推辭:「皇額娘愛惜賞賜,臣妾本不應該辭,可是到底是一件稀世珍寶,我也不能穿,放我這兒和皇額娘這兒還不是一樣。」
太后說:「你也不是目光短淺的人,東西好原是有用才好,你穿了它漂亮,才是一件好衣裳,要是放著再好的東西,也不過是一件廢物罷了。」說著命彩月把衣服放在炕上:「一會兒走帶著,否則我就生氣了。」
她又命彩月拿出一些衣服,挑一些顏色素淡的給了幾位太妃,剩一些顏色鮮艷的,給乾隆的妃子們選了幾件,各自標了名字,讓宮女們送過去,然後又給我們幾個隨侍的宮女每人一件。賞給我的是一件水紅色的衣服,圓寶領子,鑲著銀邊,袖口處綉著牡丹、玫瑰等十幾種花草,前胸處綉著梅花,從領口一直延續到膝蓋處。我一看,長這麼大沒穿過這麼新鮮的衣服。趕緊和眾人謝了賞。
太妃們又略坐了坐,告辭走了。皇后也想走,太后叫住她:「你再坐一會兒,我還有話要跟你說。」皇后本來一條腿邁出門檻,聽見說又退回來,太后讓她在炕沿上坐好,說:「我昨兒跟皇上提起雍和宮的話,他沒和你說吧。」
皇后說:「說了一點兒。皇上正為難呢?老佛爺要的東西皇上怎敢不給?可是大清自順治爺以來,三代英主都信奉佛教,北京城雖大,廟宇也不少,但是象樣的喇嘛廟卻沒有,皇上一直很嚮往西藏的布邊拉宮,他想在北京建個喇嘛廟,早就囑意雍和宮,老佛爺現在想給五弟,皇上還得重新選址,未免讓他措手不及。」
太后從桌子上拿起一杯茶,送到嘴邊,另一個宮女趕緊另換了一杯茶遞過去:「老佛爺,小心茶涼了。」太后把原來那杯放到桌上,接了那個,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那宮女趕緊將兩杯都拿下去,又拿過兩個乾淨的杯盞,給太后和皇后又各倒了一杯。太后擺了擺手,把屋裡的人都打發出去,只留我和彩月在屋裡侍候。太后說:「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也知道皇上不給也有不給的道理。可是老五是我從小帶大的,看他喜歡的東西,給不上心裡不是滋味。」
皇后說:「臣妾也知道老佛爺的意思,老五雖然不是老佛爺親生的,卻比親生的還要疼。」
太后笑了笑:「你是不是說我偏心,放著親生的不疼,倒疼別人生的。」
皇后趕緊站起身:「別說老佛爺,就是皇上和臣妾也不能不疼他,雖說他比臣妾還大一歲,但是他那性格,又哪象三十來歲的人,再說皇上就一個弟弟,什麼東西短了自己了,也不能短了他的。前兩天,他胡鬧,皇上還偷著關照臣妾送去兩千兩銀子。」
太後點點頭:「老五這些年,妖倒是沒少作,先皇在世的時候,拿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上比先皇更縱容他,所以他才想一出是一出。背地裡有多少人編排說要不是我放縱他,老五也不會為所欲為至此,可是他們又有誰理解我的心,知子莫若母,我知道老五這些都是裝的,這孩子懂事,知道皇上是我的兒子,所以不和他爭,明是糊塗,其實精明的很,所以他想要的我都盡量滿足,喇嘛廟哪兒不能建,非要建在雍和宮?」彩月見太后鼻尖上見汗,趕緊將她外面的坎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