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長安變
幸好當時橘逸勢和小刀在降落的時候收起了那塊飛毯,所以他們在一天之內就從拜占庭回到了長安城。
他們首先去的地方就是三皇子的泰王府。
但事情的發展顯然令他們大吃一驚,泰王府已經被御林軍所包圍,看起來壁壘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正在門口的御林軍都統一眼瞧見蕭飛逸,略帶驚訝地問他:「蕭大人,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蕭飛逸見他認出自己,便隨口問道:「盧都統,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蕭大人您一直在國外,所以在所不知。泰王殿下被查出有謀逆之意,皇上一怒之下將他交由刑部處置,目前正待在刑部的大獄里呢。」
「什麼!」眾人大驚,說誰有謀逆之意都不奇怪,可唯獨這三皇子,卻是最不會謀逆的人啊。
「盧都統,泰王殿下一向置身事外,怎麼可能有謀逆之意?」橘逸勢挑了挑眉。
那都統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其實本來皇上也不信,但問題這罪證是九公主親自找出來的,泰王殿下百口莫辯。唉,總之這種事情,你我還是少知道為好。」
「九公主!!」李嵐終於忍不住輕呼一聲,這,這怎麼可能?
橘逸勢朝大家使了一個眼色,幾人趕緊匆匆拐進了旁邊無人的巷子里。
「喂喂,怎麼會是我?這太不可思議了吧!」李嵐小聲嚷嚷起來。
「公主你別忘了,現在的九公主是小青吶,你不是和她換過臉嗎?」橘逸勢皺了皺眉。
「啊啊!」李嵐忽然想到了這一點,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大事不妙。如果三哥被關起來,那她的臉不就永遠換不回去了嗎??
「可就算小青現在是以九公主的身份待在宮裡,她是泰王的貼身女侍,也不可能故意陷害泰王吧?」蕭飛逸露出不解的表情。
「這可不一定!」李嵐瞥他一眼,「別把其他人都想得那麼單純,說不定是她貪戀皇宮裡的榮華富貴。因為只有三哥才會換臉術,所以一旦三哥出事,她當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哇,你怎麼能想得這麼複雜?」蕭飛逸眨巴了幾下眼睛。
「不過小青好像不是那樣的人啊。」小刀自認一向看人比較準確。
「知人知面不知心,公主所說的也有道理。」橘逸勢搖了搖扇子,「不過,這件事恐怕另有內情,說不定也和王子失蹤的事情有關。」
「要是現在能進宮問清楚小青就好了。可惜現在我的這張臉,也混不到宮裡去。」李嵐的情緒異常低落。
「我怎麼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橘逸勢彎了彎眉。
「這樣吧,不如就先到我家去,到時再想想辦法吧。」蕭飛逸指了指一街之隔的宰相府,「先去吃得飽飽的,才有想辦法的力氣啊,而且說不定也可以向我父親和四哥打聽一些消息。」
四哥……李嵐聽到這兩個字,不禁有些異樣的感覺。怎麼辦,她該怎麼和飛鸞哥哥解釋呢?難道就說自己移情別戀了?太——無恥了啦!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對不對?她可不想頂著別人的臉過一輩子!
到了宰相府的門口,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整座宰相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看起來竟是好像要辦喜事。
「啊,五公子,您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剛從府里走出來的崔管家見到蕭飛逸顯然是大吃一驚,「四公子還說您要再過好幾個月才能回來呢。」
「崔管家,這是怎麼回事?」蕭飛逸不解地指了指自家府邸。
「哦,這也難怪五公子不知道。皇上剛剛下了旨,將九公主指給四公子了,再過十多天,他們就要成親了。對了,五公子,小的還有事要辦,您先和您的這些朋友去歇著吧。」崔管家說完就出門去了,只剩了幾尊一動不動的石像。
終於,其中一個石像慢慢動了起來,開口道:「你們誰掐我一下,我這不是做夢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父皇為什麼把我指給飛鸞哥哥呀??」
「你們不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一種詭異的巧合嗎?為什麼偏偏是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另一個石像也恢復了知覺。
「我看要不先問問我四哥吧,或許他知道些什麼。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第三尊石像抬腿朝府里走去,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始終信奉著沒有食物就沒有動力的原則。
「也是,這裡人多眼雜,還是進去再說。」
幾人一進蕭飛逸的房間,就關上房門,七嘴八舌地商量起來。
「這的確太奇怪了,父皇之前還和我說,一定要我選一個國外的王子,這會兒怎麼就匆匆指婚了?這,這……啊!」她忽然大叫一聲,「難道是小青被飛鸞哥哥的美色所惑,所以就不願意換回來,想以公主的假身份纏著我父皇將她指給飛鸞哥哥!」
這個推理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哇!一定就是這樣!
「這個——好像不大可能哦。」蕭飛逸拿起放在桌邊的點心咬了一口。
「怎麼不可能?飛鸞哥哥既英俊又溫柔還有好前途,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簡直就是人見人愛,小青喜歡上他也是完全可能的!」李嵐怒沖沖地說,不過正處於惱怒和混亂狀態中的她,似乎沒有發現蕭飛逸竟然放下了手裡的點心。
「絕對不可能。」這一次,橘逸勢不但沒有站在她的一邊,反而堅決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
「因為——」他也伸出了一根手指,「她經常對著我這樣的花樣美男都沒有動心,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對蕭飛鸞動心呢?」
李嵐的嘴角一抽:「你對你的美貌不真是充滿信心……」
「五弟,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溫柔似春風的聲音,隨著門被輕輕推開,只見蕭飛鸞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他嘴角輕抿,一雙黑眸在陽光的映照下波光盈盈,彎眸一笑,彷彿滿池秋水盛不住便要落下來。
當他的眸光掠過李嵐的時候,她立刻心虛地低下頭去,倒是忽然想起自己不再是公主的容貌,這才釋然起來,至少他是完全認不出來的吧。
蕭飛逸倒也不瞞著他的四哥,將飛毯一事告訴了蕭飛鸞。
「想不到泰王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蕭飛鸞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不過立刻又恢復了笑容,「不過這也好,五弟你能早些回來也是好的,正好能趕得上我和九公主的大婚。」
「你怎麼會和九公……」李嵐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剛說了半句,身後的小刀十分盡責地伸出手指,在她的背上唰唰寫到:
公主不要忘了現在你不是公主所以還是不要隨便亂說話會比較好……
她正準備給他一記白眼飛刀,卻聽到蕭飛逸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四哥,你怎麼要和九公主成親了?難道是被逼的?」
蕭飛鸞低低笑了起來:「五弟,其實我和公主早就情投意合,現在既然求親的人都沒有了,皇上將公主指給了我也沒什麼奇怪的。」
「公主和你早就情投意合?」蕭飛逸的臉色似乎有些黯淡。
「對了,你們這次出去有沒有查到些什麼?」蕭飛鸞不經意地加上一句:「不過,就算沒有什麼發現,相信皇上也是不會怪你。」
「不是啊,四哥,其實我們這次回長安就是因為……」
「咳咳,」就在蕭飛逸要和盤托出的時候,橘逸勢忽然輕咳幾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這次的確沒有發現什麼,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早些回長安算了,那種地方多待了實在是無趣。」
蕭飛逸驚訝地望向他,卻見他向自己做了一個不要說的眼神。隨後又感到李嵐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似乎在提醒他再問問關於公主的事。
他雖是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對了四哥,九公主近來可好?」
「她很好啊,哦,說起來你們也很久沒見了吧。」蕭飛鸞微微一笑,「不如什麼時候進宮去看看她吧。」
「啊,四哥,我也是這麼想的。」蕭飛逸沒想到四哥也正好說起,於是趕緊又指了指李嵐道,「不過我的這位朋友也想一起進宮看看,只是她沒有進宮的令牌……」
李嵐只覺得蕭飛鸞的目光似乎在探究著什麼,急忙低下了頭去不和他對視。他應該從沒見過小青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飛逸,這位姑娘是你新認識的朋友?」蕭飛鸞猜測地問道,隨後又溫和地笑了起來,「五弟的朋友我自然是信得過,那到時我把我進宮的令牌暫時借給她好了。」
「多謝四哥!」蕭飛逸喜形於色,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問道,「對了四哥,父親呢?」
蕭飛鸞的臉色似乎有點奇怪:「父親——他這幾天有些忙。」
「蕭大人,有一事在下實在不明白,剛才過來時聽說泰王因謀逆被入罪,可確有此事?」橘逸勢趁機詢問泰王的情況。
蕭飛鸞的臉上露出幾分惋惜的神色:「確實是這樣,大家都沒有想到泰王殿下居然會……要不是公主去探望他時無意中找到密函,實在沒有人相信會發生這種事。唉,好了,你們先歇息吧,我也還有事要做,」他似乎並不願多談這件事,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猛地又停下腳步,緩緩地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人身上,聲音裡帶著幾分飄渺,「咦?泰侍衛,你不是告假了嗎?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哦,那是因為這次的旅途十分艱險,所以我見泰侍衛的功夫高強,就力邀他一起前往了。」橘秀才的反應果然比別人都快些。
「對啊對啊!四哥,在新羅的時候泰侍衛以身相救,他真是個很盡責的侍衛呢!」蕭飛逸睜著明亮的雙眼重重點頭道。
想起淪為人肉墊子的那一幕,小刀再一次內心飲泣,這不是他自願的啊……
「原來是這樣。」蕭飛鸞抿了抿唇,又若有若無地看了李嵐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門。
望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什麼,李嵐覺得今天的蕭飛鸞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好像——和平常認識的飛鸞哥哥有些不同。
第二天,李嵐就借著那個腰牌和蕭飛逸一起進了宮。
為免目標太多太顯眼,他們讓橘逸勢和小刀先等在了宮外。
宮裡的最後一季桃花正在盛放,臨近春末,開得更是嬌艷,連周圍的景緻都包裹上一層桃花的顏色,明麗而且柔美。
就好像此時的九公主一樣。
不過——是那個擁有九公主的臉的女人。
看到自己的臉,李嵐竟有一剎那的毛骨悚然,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想知道真相的迫切心情所代替。
不過,小青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倒不是那麼吃驚,居然還眼彎彎眉彎彎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們,要不要嘗嘗我沏的茶啊?」
兩人同時條件反射地搖搖頭,退後三尺。
小青茶壺一出,總是天下無敵!
「小青,」李嵐壓低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似乎有些驚訝,微微一愣:「你叫我什麼?」
「小青,你怎麼了?別裝神弄鬼了,快些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李嵐見她的反應古怪,心裡更是著急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叫小青了?我是當今九公主李嵐,你才是小青啊。」她忽然又掩袖一笑,「我知道了,飛逸,是你故意找小青來捉弄我的吧。」
「喂喂喂,你別以為你死不承認就可以了啊,我李嵐是那麼容易冒充的嗎?別以為換了我的臉想怎樣就怎樣,至少本公主還沒沏過連閻王都能喝掉半條命的茶水!」
就好像是被說中了痛處,小青的臉色微微一變。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嵐兒,這些天怎麼那麼乖巧?難道是因為要嫁人了所以收心了?」皇上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了過來。
蕭飛逸和李嵐趕緊跪下行禮。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李嵐不禁也激動起來,是父皇!父皇來了!自從離開長安之後,已經多久沒有見到父皇了?想立刻撲到父皇的懷裡,想對父皇撒嬌,想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父皇,想——很多很多……
真的,真的很想父皇……
小青立刻站起身來,像只小鳥一般撲進了皇上的懷裡:「父皇,你又取笑我了!」
皇上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嵐兒,你就快嫁人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李嵐的臉上還維持著冷靜,心裡早問候過一遍小青的十八代祖宗。可惡咧,居然敢和她搶男人……呃……搶老爹,簡直就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等將來換回了臉,哼哼,一定好好懲罰她,要用最惡劣的方法懲罰她!哈,就讓她每天喝幾十缸自己沏的茶,沒有比這更可怕的懲罰了!
「對了,父皇,來嘗嘗嵐兒沏的茶吧?」
小青的話音剛落,皇上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哈……哈……嵐兒,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了,讓下人做不就可以了?」
「父皇,嵐兒想親手沏給你喝啊。」小青笑吟吟地將茶遞給了皇上。
「好喝嗎?父皇?」
「哈……好……喝……」
「那嵐兒每天都要沏給父皇喝哦。」
「噗——」
「哎呀,父皇,你把茶都噴出來了,嵐兒再幫你沏一杯。」
「噗——」
「啊,父皇您怎麼吐血了??」
皇上雙手顫抖著接過第二個杯子,一轉眼看到還跪著的蕭飛逸和李嵐兩人,頓時眼前一亮,彷彿見到救星一般激動起來,急忙走了過去,讓他們平身。
「哎呀,蕭飛逸,你已經回來了?跪這麼久也累了吧,這杯茶就當是嵐兒賞給你的。」皇上順手將茶杯遞給他,露出一個總算逃過一劫的笑容。
「謝——皇上。」蕭飛逸淚花閃閃地注視著自己手裡的茶杯,第一次意識到什麼叫作欲哭無淚。
這孩子還真是老實啊,只不過是賞賜一杯茶而已,居然激動得都要哭了……皇上頗有感觸地想著。
「對了,蕭飛逸,這次去查探的事情怎麼樣了?」皇上一臉平靜地問。
「臣也正打算稟告皇上,其實我們在大秦君士坦丁堡的水下宮殿得知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這起王子失蹤事件的始作俑者其實還在——」
「父皇,這個女人剛才罵我。」誰也沒有料到,小青在這個時候冷不防地開了口,還用手指著李嵐,露出一臉的委屈。
「什麼?」皇上的臉色一沉,冷冷地盯住一臉莫名的李嵐,「你膽敢辱罵公主?」
「我……」她一時語塞,老爹,我是公主我罵她又怎樣!討打的女人,居然還敢告狀!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她在內心長嘆一口氣,低聲道:「我可沒說過。」
皇上微微蹙起眉,又望向蕭飛逸:「她可曾說這樣的話?」
蕭飛逸看了看李嵐,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回皇上,臣什麼也沒聽見。」
李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她沒有聽錯吧?豆子他、他居然為了她而說謊?
「父皇,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們?她真的這麼說過!」小青扯著皇上的袖子,「她剛才還罵我……說我作惡多端,人品惡劣,還克夫,根本配不上飛鸞哥哥。啊!」她又驚叫起來,連連往後躲,「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是三哥的貼身侍女嗎!父皇,她一定是想來行刺我的對不對?我好怕啊……父皇……」
「什麼?李離的貼身侍女?」皇上的眉蹙得更緊了,「來人,將這個女人先帶下去!」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前來拖她。
「老爹!」李嵐還真急了,一怒之下還什麼都敢說了,「我才是你的女兒啊,老爹,我的臉被她換了,我才是李嵐,你倒是看清楚啊!你居然信她的話!」
「父皇,你看你看,她還這麼囂張!」小青在一旁添油加醋,對著那侍衛喝道,「還不掌她的嘴!」
「你們誰敢掌我的嘴,一定斷手爛腳,全身流膿!」李嵐惡魔般的表情,倒讓兩個侍衛嚇了一跳,這個氣場十足的女人——好可怕啊。
「你們都不敢,我來!」小青的臉上掠過一絲詭異的表情,上來抬手就打了李嵐一個耳光!
當!!!李嵐的腦袋暫時處於真空狀態,從小到大,只有她扁人、她揍人、她欺負人,還從沒人敢向她動手!
哇呀呀,她該怎麼報復,該怎麼回擊?這已經不是以大牙還小牙的程度了……
「啪!」忽然又是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她愣了愣,循聲望去,只見小青的臉上也重重挨了一下!
哈哈,惡人自有惡人報!她爽歪歪地將欣賞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懲惡揚善的人身上……
哎?她一定是眼花了?揉揉眼,再揉揉眼,瞬間——石化了。
這、這個出手相助的俠士,居、居然是——蕭飛逸!
「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毆打本公主!」小青捂著臉,氣急敗壞地吼道。
「因為你有打她啊,那我幫她還你,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吧。」他還是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打了李嵐一下,他就覺得好像自己的千金碎香餅被人故意打翻踩碎,怎麼可能不氣嘛?
可是,好奇怪……為什麼公主總是會讓他聯想到千金碎香餅呢?難道是因為她的味道……
在這種很要命的時候,蕭大人的腦海里居然很奇怪地出現了第一次不小心吻到公主的意外事件……
在他陷入回憶的深淵時,李嵐可是一眨不眨淚花閃閃地望著他,好……好感動啊,終於、終於等到英雄救美的一刻哦!
在一旁觀戰的皇上終於爆發了:
「反了!簡直是反了,來人,把這個瘋女人和禮部侍郎,全都給朕帶下去,交由刑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