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結局 之 懲罰

聲明：此結局純屬個人YY行為，無關歷史，只談風月！

胤禛篇

圓明園內，我撐著虛弱的身子，吃力的撐開眼皮，手緩緩抬起，撫上她嬌嫩卻有了些暗淡的臉旁，那雙紅腫的眸子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染上了一片無盡的迷茫。

「福兒……」

「胤禛，你醒了？」半趴在床上的人兒瞬間坐起，眼底閃著一絲淚光。

「又讓你擔心了……」我真該死！曾給你許下了海誓山盟，而這些年裡，你得到的卻只有無數的理解，和無盡的等待……

「胡說！」她緊握住我的手置於胸前，微閉上眼睛，彷彿眼前的一切是她永遠都不願接受的。

「傻瓜！」痛惜的摸摸她的頭，我的痴兒……

「你不也是一樣！」榻前的人兒破涕為笑，眼角卻依然掛著淚滴，顫抖的將她攔進懷裡。

「如果有來世……」

「不許胡說！」懷裡的人兒當即打斷了我的話，那顫抖的聲音聽的我心碎了一地，不禁搖頭苦笑，如果真的有來世，那麼，我又能對你承諾什麼呢？畢竟什麼山盟海誓的來生都比不過今世幸福的瞬間……

「胤禛，我愛你！」冰涼的手指攀上我的肩，聲音依舊顫抖著，好似要在這一刻許下生生世世……

「傻瓜！」再一次用力將她收緊在懷裡，好似要將她融進骨血，讓我在走過奈何橋的剎那，能留下這一世的記憶。

「你愛我嗎？」她抬起頭，閃著淚光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看著我。

「愛！」愛到恨不能超越世間所有世道輪迴，與她生生相戀，世世相隨……

「胤禛，我好想聽你說一次我愛你『！」清澈的眸子透著無數的期待，眨眼的瞬間，已是幾滴晶瑩慢慢滑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口處的泛濫，顫抖的開啟唇瓣：

「我愛你！」愛到天荒地老，愛到海枯石爛，顛覆了日月，打破了輪迴……

「胤禛，不要離開我！」再次撲到我懷裡，已是顫抖不已，強壓制的抽泣聲，聽的我更是心酸。

「好……」真是兩個傻瓜，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卻要這樣相互安慰……

「胤禛，你給我起來！」應聲，一雙憤怒的手狠狠的搖晃著我的雙肩，似被撕裂般的痛楚沿著脊背蔓延。微撐開眼皮，安慰的一笑，好想再撫過她柔嫩的臉頰，暗自用力，卻是徒勞無力。

「胤禛，不要睡，起來，陪我說說話，起來啊！」她跪在榻前，緊握著我的雙手，滴滴的晶瑩隨著她的搖擺不停抖落，心下不停的抽搐著。

「胤禛……」

「別……」蠕動著已經生澀的唇瓣，不要這樣，好嗎……

「胤禛，你還記得我們大婚那年嗎？」福兒緊鎖著眉頭，努力的撐開一抹笑，卻看的我心痛難當。

「記得你射箭的時候，我卻被喜娘提溜回來……」她微笑的嘴角牽動著掛在眼角的淚珠，彷彿告戒它不應該屬於這裡。

微微點頭，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抖的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架！那一天，我顫抖的手接開了你的紅蓋頭；那一夜，你嬌柔的身軀蜷縮在我懷裡微微喘息；這些年來一切的一切，我又怎麼會忘記！

「你還記得那年冬天我懷了弘曆，你總是在半夜醒來摸摸我的肚子……」

「我只記得……那個……嬌憨的痴兒……經常挺著肚子去廚房偷『吃的……」我輕笑，顫動的胸脯帶動著她的心。

「我只知道，臨產時，某人抱著我瘋了般的喊著太醫！」

「是啊，我是瘋了。」失去你的痛，怎能叫我不瘋？

「你可還記得那個高人？」

「記得。」他曾救了我們的兒子，我們的……

「你可還記得那株草？」她迷離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希冀，我知道，她又在痴想了。

「不要去！」忙握住她的柔胰。在我認為是用力的緊握，如今卻只是輕輕的牽帶，微微一牽嘴角，我真的不久了……

「還記得那年我悄悄的跟在你身後，努力的記住你離去的背影……」那個雪后嗎？這些年來，你到默默咽下了多少……

「對不起……」此生我欠你的太多了，若有來生……

「我不要聽這三個字！」她蹙起眉，捂上我的嘴。我依然微笑，喉嚨卻肆意的涌動著眼眶裡的熱潮，不禁咬緊牙關，我們說好的，不要這樣……

「胤禛，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胤禛，你睜開眼睛！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你想背叛誓言嗎？！」

「胤禛，你起來！你說要帶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難道你忘了嗎？」

「胤禛，我求求你，起來啊……」一聲聲質問充斥著我的耳朵，好象掙脫眼前的黑暗，暗自用力，卻是依然無奈。

「胤禛……」承受不了她撕心的呼喚，努力撐著眼皮，努力的想留給她一抹笑容。

「娘娘，皇上該進葯了。」

「讓我來。」沙啞憔悴的聲音如枯樹枝般劃過心頭，好痛！

湯匙送到嘴邊，刺鼻的藥味讓頭腦一瞬的清醒，惡苦的味道滑過舌間，不禁陣咳起來。

「胤禛，你醒了？」顫抖的聲音攙雜著無數的欣喜。

「福兒……」

「你別動，你要什麼，我拿給你！」我攤開手掌，微微勾動手指，她白皙的縴手覆了上來，我輕笑，緊緊握住。

眼皮越來越沉，昏沉中，我依然掛著笑，別擔心，我的痴兒……

「胤禛？」小手抽離我的掌心撫上額頭，瞬間失落，想再度握緊，卻沒有絲毫力氣。

「太醫！」幾盡崩潰的聲音，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脈搏，室內一陣安靜，眾人秉住呼吸，是在等待那一刻嗎？……

「娘娘！」驚恐無比的聲音，一雙冰涼的小手顫抖的撫上我的臉旁，指尖順著輪廓慢慢滑動。

「胤禛……」

近了，近了，越發渾噩的頭腦；越來越沉的眼皮；福兒越來越模糊的臉旁；周圍的一切似正在離我遠去，我知道，離那個地方又近了一步。心猛的抽搐，就要走了嗎？為什麼胸腔里涌動著一絲不舍，一絲不甘？我的痴兒……

「胤禛，你聽的到我說話嗎？」凄然的聲音卻平靜了很多，顫動的喉間不停壓抑著快要翻湧出的心。

聽的到，但可不可以讓我永遠都能聽到你的聲音「我……想聽……」

「想聽什麼？」熟悉的氣息貼近，靈魂已成半抽離狀態，卻固執的想要多留下一刻，哪怕只是一瞬間，一剎那……

吃力的喘息著，喉嚨處乾澀的吞咽著「你……的歌……」

「好，我唱給你聽。」手順著我的眉滑到嘴邊，落下溫濕的一吻，吻熱了我的靈魂，吻動了我的心。

「小德子，備琴！」

悠悠的歌聲飄起，飄蕩在每一個角落，添滿我空洞的驅殼，幾聲抽泣，斷斷續續……

「這首歌叫什麼？」

「我只在乎你！」

記憶飄零，靈魂肆意遊盪，她曾經俏皮的一揚眉，得意的炫耀著。那是怎樣一個曾經的心境，而如今呢……

啪『的一聲，琴聲噶然而止，我的時辰到了嗎？他們在說什麼？唏唏唆唆的聽不清，眼前的黑暗慢慢轉成白色，寂靜的空暇中，我數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慢，這一刻，還是來了……

「胤禛，儘管你還是這樣狠心的拋下我，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我要你記住，我恨你！」

哀哀決然的聲音漂浮耳邊，一絲熾熱湧出眼眶。我的痴兒，我知道，知道你多麼愛我，知道我欠你太多，可是，別這樣懲罰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