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0章
花前月下
每吃喝玩樂,的日子過得是逍遙自在,不過胤禛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雍正六年夏,年氏留下的唯的兒子福慧又病,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失去母親,身子也不好,動不動就發燒感冒,群太醫忙碌幾個月,小福慧還是沒能挺過去,夭折,還不滿八歲。胤禛中年喪子,自然傷心不已。
然而,禍不單行,他的得力大將岳鍾琪密奏有個叫曾靜的勸他造反,還在書信中列舉胤禛的諸多罪狀,胤禛是謀父、逼母、弒兄、屠弟……還就是因為胤禛陰謀篡位,從而地不容,使下「寒暑易序,五穀少成」,出現「山崩川竭,地暗昏」。百姓饑寒交迫,流離失所,屍橫遍野……得極其的誇張。
「十六,他貪利、酗酒、淫色,又是從何起?」問大早窩在的秋苑喝茶避難的十六,「四哥是知道的最小氣、最節儉的皇帝,算什麼貪利?每分錢他都拿來充裕國庫,最後不也都用在百姓身上嗎?還有酗酒、淫色,他是在紂王吧。不是個曾靜有些才學的嗎?都沒弄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十六不屑地。
「所以幾四哥整呆在養心殿就是為個心煩?」
「應該是。皇上現在脾氣大得很,雖然沒暴怒,但那張臉,」十六副怕怕的樣子,「有夠黑的。還是躲遠好。」
「想偷懶就。」白眼他。
十六笑眯眯地,「只是休個假。」
「休假不去陪月瑤,跑來里幹嘛。」個時候休假,虧得他做得出來。
「今是親子日,不理。」
「呵呵。」月瑤的名堂也不少。
「不打算去安慰下皇上?聽些他都寢不安席、食不知味。」十六輕描淡寫地。
「用。」
「準備怎麼做?」十六好奇地問。
「想打探皇上的私生活?」給他扣頂大帽子。
「不敢。」
「等哪也遇到種麻煩事教月瑤回去做給看就知道。」
「算。還是不要知道好,可沒皇上那個度量。」他懶懶地躺回搖椅上。
十六在里吃飽喝足走。想想,順手拎起個茶杯,沾胭脂,在張淡藍色的粉蠟箋上印個又個的圈圈,找個紫檀木盒子裝好,叫來五兒,「把個交給皇上,就晚上等他回來。」
五兒帶著盒子去,找來人,細心布置番,然後等著晚上的到來。
直到全黑胤禛才回來,秦全手中燈籠昏暗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模糊不清。
「回來。」迎上去。
「怎麼在院外等?小心夜深風涼。」他倦容滿面,眉心緊皺,眼神暗淡無光,連話的聲音也低沉無力。
牽起他的手,他的手涼涼的,「沒事,只是想等。」
「在屋裡等就好。」他軟軟地任握著。
「有樣東西想給看,先閉上眼睛。」神秘地。
「什麼東西?」他雖已疲憊不堪,但仍配合地閉上眼。
「到就知道。」拉著他朝院中走去,「好,可以睜開眼。」
胤禛睜開眼,驚奇地望著眼前的情景,「……是什麼?」
寬闊的院中掛滿造形各異、精緻小巧的燈籠,或立在地上,或藏在花叢中,或掛在樹枝上,彷彿滿的星光落到秋苑,星星,搖曳不定的光芒,如夢如幻。牆邊的株老梅下,擺張小桌子,桌子上兩盞高高的燭台上層層的紅燭閃耀,兩隻碧綠的夜光杯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瓶側卧在籃子中的葡萄酒半埋在冰塊里,幾碟色香味俱全的開胃小菜和那個漂亮的水果拼盤是和御廚努力半的成果。
「今晚請和共進燭光晚餐。」對著他淺笑盈盈。雖然燭光晚餐有些不中不洋,但也是番心意。
「心情很好?」他彎起嘴角。
「不是。在討好,已經好幾沒回來,怕忘。」扮怨婦狀。
「胡。」他輕斥,雙眸含笑。
拉著他坐下,倒杯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是送的,葡萄酒是釀的,嘗嘗味道如何?」舉起酒杯,和他輕輕碰。
他輕啜口,「很好。」
宮中的美酒比自製的葡萄酒不知好多少倍,他也學會善良的謊言。滿意地笑,「些菜都是開胃的,好歹吃。」
「有……」瞥眼他,他訕訕地把話吞回去。想敷衍他有好好吃飯?早有人告訴。
他默默地吃著,細嚼慢咽,燭光映紅他的臉,為他清冷的臉上增添幾分溫暖的光彩。陪著他,小口小口地喝著酒。
待他漱口凈手,讓人撤去飯菜,只留下水果、酒,再擺上甁鮮花。
「們樣算不算花前月下?」喝酒,臉上燙燙的,有些暈暈然,忙吃塊水果解酒。
上輪明亮的圓月,桌上甁盛開的鮮花,他微微頷首,眉心稍展,答:「算。」完,他從袖中掏出張紙,問:「是什麼?」
瞄眼,正是送他的箋,「圈圈。」
「知道。」他望著,「代表什麼意思?」
「相思欲寄何由寄,畫個圈兒替。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里。密密加圈,須密密知儂意。單圈兒是,雙圈兒是。整圈兒是團圓,破圈兒是別離,更有那不盡的相思,路圈兒圈到底。」緩緩地吟出。
醉人的溫柔濃濃地溢滿他雙眸,「想?」
毫不害羞地答:「是。」
「不過才三。」他低笑。
「日不見如隔三秋,連上今是四,算算幾個秋?」胡攪蠻纏。
「呵呵。」他沉笑出聲。
「學首曲子,彈給聽,好不好?」
「好。」
坐到旁的古琴邊,手指撥,
「數英雄論成敗
古今誰能明白
千秋功罪任評
海雨風獨往來
心要江山圖治垂青史
也難身後罵名滾滾來
有道是人間萬苦人最苦
終不悔九死落塵埃
輕生死重興衰
百年夢多慷慨
九州方圓在民心
斬斷情絲不縈懷
誰不想國家昌盛民安樂
也難料恨水東逝歸大海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下
看江山由誰來主宰……」
首《得民心者得下》被柔柔地唱出,少幾分豪邁,但多幾分洒脫。
他臉的動容,「曲子……」
「好聽嗎?」
「好聽。寫的?」他強忍著激動問,眼中閃爍著水般的光芒。
搖頭,「不是。」
他如過往樣以為只是謙虛,「秋月,還是最懂。」他輕嘆,「沒有,怎麼辦?」
「沒有怎麼辦,的心事還有誰明白……」隨口唱出。
他瞪大眼,終於,忍不住朗聲大笑,「秋月,是上賜給的最珍貴的寶貝。」
「那可要好好珍惜。」他的笑聲爽朗而愉悅,彷彿已將胸中的愁悶掃而光,亦喜不自勝。
「定會的,誰也別想從身邊搶走!」他得鏗鏘有力,豪情萬丈。
是啊,誰也不能從他身邊搶走,也不能從身邊搶走他!
挑釁
聽十六,胤禛不再那麼暴躁,又恢復冷靜睿智,他沒有殺曾靜,但曾靜經審訊后供出堆同謀,牽連幾十人,事情越鬧越大,搞得沸沸揚揚。不過,些已經不是能管的,只要胤禛吃好睡好,身心健康就行。
因為福慧的死,那拉氏辛勞、傷悲,加上自責,病倒。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也要盡下自己的義務去探望。的坤寧宮很少來,即便如此,宮裡的宮太監還是都認得。
「奴才(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屋裡的宮太監呼啦啦矮截。
「皇後娘娘在嗎?」
「稟娘娘,皇後娘娘在寢室。」個像是領頭的宮伶俐地答。
「帶去吧。」
「是,娘娘。」
跟著宮往裡走,來到那拉氏的寢室前,正要入里通報,個有些熟悉的嬌媚的聲音傳出來,「娘娘,您可要保重鳳體啊。」
有外人?停住腳步,輕聲問,「裡面誰在?」
「回娘娘,是熹妃和劉貴人。」那個宮機靈地壓低聲音答。
福雅和劉謙柔?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算,還是下次再來吧,不是很想見到那個劉貴人。
「不進去,若是娘娘問起,就下次再來給娘娘請安。」
「是。」小宮答。
「娘娘,八阿哥的事們都和您樣傷心,您要節哀。不過,奴婢聽月貴妃……」正欲轉身,聽到劉謙柔提起,不由頓住。偷聽別人話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但種地方,些人在背後是怎樣看、的,實是很好奇。
「奴婢聽月貴妃都不傷心,夜夜笙歌,尋歡作樂,對死去的皇貴妃娘娘和八阿哥太不敬。皇後娘娘,您應該管管才是。」夜夜笙歌,尋歡作樂??
「劉貴人,只要守好本份即可,不該管的事不要管。」那拉氏的聲音帶著淡漠,「貴妃娘娘是在為皇上解憂,不可胡言亂語。」
「是,娘娘。」劉謙柔不甘願地答,「可是,皇後娘娘,月貴妃為什麼不住宮裡,要跑到圓明園去住?累得皇上也總留在園裡。,不大合規矩吧。」
「劉貴人!」那拉氏明顯不悅。
「求皇後娘娘恕罪。只是,奴婢聽皇上只迷戀月貴妃人,奴婢入宮已經年多,還沒見過龍顏,不打緊,但皇上連皇後娘娘和諸位姐姐都置之不理,豈不壞祖宗規矩?奴婢也是為皇后和諸位姐姐感到委屈罷。」
裡面陣沉默。想來那拉氏、福雅也和劉謙柔樣覺得委屈吧。就是共侍夫的悲哀。
「們不委屈,皇上寵愛月貴妃是因為能善解聖意,令皇上歡心。要怪只能怪們自己愚笨,無法為皇上解憂。」福雅溫柔得體地開口。
「可是,皇上也太過縱容,奴婢還聽,經常有人出入秋苑,皇上也不管,也……」
「劉妹妹!注意的言詞。」福雅冷冷地。
「熹妃姐姐,奴婢不是四阿哥。」劉謙柔繼續口無遮攔大放厥詞,「四阿哥和五阿哥去給月貴妃請安並無不妥,但奴婢聽十三爺和十六爺也經常去,月貴妃和他們是談笑風生,不拘小節。他們是叔嫂,如此交往過密,若是傳出去,豈不讓下人恥笑?」
個劉謙柔,真不簡單,左個聽右個聽,在宮中到底有多少耳目?的秋苑應該插不進來,但別的地方……小小年紀,真不簡單。
「十三爺和十六爺自小與皇上親厚,與月貴妃親近些也屬正常,且們滿人不像漢人那麼講究大防,此等大不敬之言詞,以後不許再。」那拉氏帶著幾分憤怒斥責劉謙柔。
「奴婢知罪,求皇後娘娘恕罪。」隨著「啪」的聲,劉謙柔求饒的聲音響起。能讓向溫和的那拉氏生氣,劉謙柔可真本事。其實越是溫和的人生氣起來越讓人害怕,是自討苦吃。
「妹妹年輕,有所不知。月貴妃和們不同,不止和十三爺、十六爺親近,和去的二爺、八爺、九爺,囚的十爺、十四爺亦交情甚深,些皇上早已知曉,是大驚小怪。」福雅淡淡地,聽不出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在風涼話。
「劉貴人,以後若無事就安份地呆在啟祥宮,不許亂走,更不許再口出妄言。明白沒有?」那拉氏難得地第次責罰後宮人。
「是,奴婢明白。奴婢謝皇後娘娘教誨。」劉謙柔語帶憋屈。
真可惜,正聽到精彩處就沒,暗暗婉惜,轉身離去。
「貴妃娘娘請走好。」小宮的聲音充滿驚恐,不解地回頭,臉色蒼白,正畏懼地看著。奇怪,又不是鬼,至於么怕嗎?
走出坤寧宮,緩步走著。知道自己的某些做法在個時代是於世不容,胤禛對的獨寵亦是令人匪夷,雖然他不像順治為董鄂妃連皇帝都不做,但單是冷落後宮就已經夠離經叛道。
「四嫂,在想什麼呢?么入神?」
嚇跳,定睛看,十三正微笑著站在面前。緋聞主角之出現,不知他和馨兒有沒有因為個吵過架?不禁對著他樂。「十三,是去哪啊?」
「聽皇後娘娘鳳體違和,正準備去給請安。」十三被笑得莫名其妙,「今很開心?」
「是啊。」能和么多皇子傳出緋聞,換在現代,定會大紅大紫,「不耽擱的時間,有空去那坐坐。再見。」朝他揮揮手,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御花園走去。金秋十月,園裡的菊花定開得燦爛無比吧,哪讓人備新鮮的螃蟹邀胤禛起賞菊。
悠哉悠哉地賞好會花,順手掐朵開得正艷的白菊,逍逍遙遙地盪回承乾宮,等胤禛辦完公事好起回秋苑。
「娘娘。」
「呵。」又被突然從路邊花叢中閃出來的人嚇跳,「劉貴人?」心生不悅,是堵?「怎會在?」
「驚擾娘娘,奴婢該死,」福身行禮。
「起來吧。」讓平身,等抬頭,發現臉色發白,彷彿在害怕什麼。怪,被嚇的人是,怕什麼怕?
「娘娘……」遲疑著問:「您剛才去坤寧宮?」
知道?在怕向胤禛告狀?
「去。」答。
「您聽到什麼?」身子微微發抖。
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無知?有恃無恐的話也不用發抖,那就是無知。么問,不明擺著偷聽嗎?呃,雖然是事實。
「想什麼?」
「準備向皇上告發嗎?」
「是來求饒的?」沒答。
「不。」副破釜沉舟的慷慨樣。
有骨氣,就是笨些,若換別人,就不是有骨氣,是不知死活。
「不怕向皇上告狀,治的罪?」盯著,已經很久沒人敢來挑戰的「權威」。
「沒罪,的都是實情。」倔強地挺直背。
「有時候實情出來就不好聽。」諷刺,種抹黑的謠言對根本構不成威脅,不過,對散布謠言的人就不同,若是胤禛追究起來,朵嬌嫩的小花可能就要提前入冬。而且,即使編也找個靠譜的啊,十三和十六,不讓人笑掉大牙嗎?「過,若是想過得好就不要太貪心,老老實實地當的貴人就好。」
「不用得意,還能威風幾年?就不信皇上會寵輩子!」氣急敗壞地。
「可能要讓失望。也許,可以求老爺讓死在皇上前面,樣,或許有機會。」嘲笑,第次樣糟蹋人,跟肯定是八字不合。
「!若不是整教唆皇上離宮,他決不會不理後宮的嬪妃!」
「以為皇上留在宮中們就有機會嗎?」好笑,把胤禛想成什麼人?不過,么是想幹什麼?
「敢不敢讓皇上長住宮中?」挑釁地看著。
激將法?幼稚的把戲。不過,日子太無聊,和玩玩也無妨。
「好啊,從今起,皇上就留在宮裡,讓看看的手段吧。」真實版的《金枝欲孽》?不禁有幾分期待。
誘惑
因為答應劉謙柔,所以跟胤禛想在宮裡住些日子,他雖然奇怪,但也不疑有他。
見胤禛真的留下,劉謙柔開始放手搏。不過,幾下來,連胤禛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攔下。樣有什麼意思?找來秦全,讓他傳話下去,在不妨礙胤禛辦公的情況下允許劉謙柔見他,不要攔著。秦全很是不解,不過,他向對就像對胤禛那樣忠心,所以很爽快地執行。
早上起來,告訴胤禛去找月瑤玩,下午的時候又讓五兒回宮晚上要留在十六家,不回宮,如此來,胤禛今晚八成會留在養心殿過夜,可是個接近他的好機會,劉謙柔那麼多「聽」的途徑,應該會把握好個良機吧。
對劉謙柔如何勾引胤禛,是充滿好奇,趕在宮門下匙前不動聲色地溜回宮中,換小太監的衣服,潛到養心殿胤禛常呆的西暖閣,守在門外的秦全被弄得頭霧水,不過他很聰明地保持沉默。
劉謙柔果然不負望,打扮得明艷照人,帶著個小宮出現。
「劉貴人,請留步。」秦全如往日樣盡職地攔下。
「秦公公,不知皇上可在裡面?」劉謙柔客氣地問。
「回貴人,在。」秦全答。不廢話嗎?秦全就像胤禛的影子,他守在里,胤禛肯定就在裡面嘛。
「可否進去見見皇上?」劉謙柔臉的溫柔。
「……皇上不喜歡被人打擾。」秦全副為難的樣子。個秦全,還挺會演戲的。
劉謙柔世故地塞個小包到秦全手中,「公公侍候皇上辛苦,是小意思,是獎賞公公的。」
彷彿碰到毒蛇猛獸般,秦全飛快地縮回手,恭敬地:「謝貴人賞賜,奴才不敢當,侍候皇上是奴才的本份。」
真是笨秦全,有好處不拿。
劉謙柔沒料到秦全如此的食古不化,尷尬地縮回手,「只是進去會,很快就出來,請公公通融下。」
秦全裝作低頭沉思的樣子,眼角飛快地朝躲在邊的瞥眼,沖他眨眨眼,他才勉為其難地:「劉貴人請進吧。」
「謝公公。」劉謙柔客氣又溫柔,和在面前那個囂張樣截然不同。比秦全還好欺負嗎?
劉謙柔接過宮手中的盒子,娉娉婷婷地就要往裡走。
「且慢,劉貴人,請恕奴才無禮,裡面是什麼?」奏全指著手中的東西問。
「是親手給皇上做的心。」美加美食,雙管齊下,不錯嘛。看十指纖纖不沾陽春水,也會做心?
「奴才得罪。」秦全示意旁的小太監打開食盒,掏出根長長的銀針板眼地在心上試毒。他也太謹慎吧,難不成劉謙柔有膽子弒君不成?
「劉貴人,請進。」秦全試完毒,做個入內的姿勢,卻不先進去通報。
劉謙柔終於可以見到皇帝,哪還想得那麼多?即興奮又緊張地朝里走。
悄悄尾隨著劉謙柔入到屋內,尋個背光的好位置。胤禛正聚精會神地批閱奏章。
「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劉謙柔的聲音嬌媚又清脆,如黃鶯出谷。
胤禛抬頭,漠然地看著低頭請安的劉謙柔,冷洌地問:「是何人,竟敢不經傳召,擅自闖入?」
劉謙柔雙腿軟,跪倒在地,「妾身是啟祥宮的劉謙柔,妾身見皇上日理萬機,恐龍體操勞,特地做些心呈給皇上,請皇上恕罪。」
「大膽!」胤禛低喝,「出去!」
「求皇上恕罪,妾身只是想關心皇上而已。」劉謙柔還在努力。
「秦全!」胤禛不為所動,揚聲叫,低下頭繼續批閱奏章,甚至不再看眼。
「皇上。」劉謙柔哭,美麗的臉蛋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只可惜,那個鐵石心腸的人眼皮都不眨下。
秦全迅速進來,走到劉謙柔身邊,低聲:「劉貴人,您請回吧。」他不由分攙起,另只手拎起的食盒。
「以後若再讓閑雜人進來,小心狗命。」胤禛音量不大,卻冷如冰霜,令人心驚。
「是。奴才知罪。」秦全麻利地把劉謙柔架出去,房內恢復寧靜。
就完?劉謙柔的勾引行動就樣結束?出師未捷身先死,猜連胤禛的模樣都沒能看清,可憐啊。他也太不解風情,看著那個勤勞的人,心裡樂滋滋的。
「什麼人!」胤禛利刃般的目光射向的藏身處。
呃,太得意,不小心碰到身邊的架子,竟被他發現。
「是。」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神情松,「怎麼是?不是要留在十六弟家嗎?」看到的衣著,他皺眉,「怎麼又穿種衣服?」
走到他身後,討好地幫他捏肩,「怎會獨自留下人?」
「那個人是放進來的。」他肯定地,「秦全沒那個膽子。又在搞什麼花樣?」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愜意地享受著的服務。
「沒搞什麼花樣。」笑笑,「有人把誘拐出宮,冷落們,所以在給們創造機會啊,順便也給個機會。」
「胡鬧。」他睜開眼,抓著的手,拉著繞過椅子坐到他身邊,「不吃醋?」
「不吃,才怪。」瞪他,「是妒婦,忘?」
他好笑地看著,「那還給他們機會?」
「日子無聊嘛。人家想看看們有什麼手段,好學學,也可以試試是的真心啊。」
「不信任?」他雙眼眯,露出危險的表情。
忙搖頭,「不是不是,當然相信。」
他像是沒聽見,扯著站起身就往外走。
「幹嘛?」用力掙幾下沒掙脫,「喂,還有很多奏章沒批,要去哪?」
「今晚不批。」他頭也不回地。
「那個,不能偷懶,做事不能半途而廢,不能有始無終,不能……」
「閉嘴!」
……
哎喲,真的老,早上起來渾身酸痛,腰像要斷樣。不就是給他個出軌的機會嗎?多賢惠啊,為什麼受「懲罰」的反倒是?太不公平。
聽到的呻吟聲,已經整裝完畢的胤禛愉快地俯下身,「看以後還敢不敢。」
哀怨地瞪著他,誰他好色的?對著鮮嫩的小花他比柳下惠還柳下惠。
劉謙柔很有永不言敗的精神,只消沉兩三,馬上又鬥志昂揚。只可惜,因為胤禛擱下重話,秦全什麼也不放見胤禛,任威逼利誘都堅定不屈。
秦全被煩得個頭兩個大,躲又躲不,只能可憐兮兮地向求救,可自己都自身難保,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躲回秋苑。自然,胤禛也跟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