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6章

第二十五章

第十一章、（春風得意馬蹄急是不是？好，葉沐，我等著看你怎麼狠狠摔下來，怎麼在我面前疼的哭都哭不出來！）

「葉沐，你快來！」

「出什麼事了？」

「是張琳啊……反正你快來！」

葉沐匆匆從拍攝基地趕到公司，還沒見到張琳，倒是在電梯里遇到了C&C新生代頭牌、炙手可熱的美艷小天後盧矜。

盧矜鼻樑上架著大大的墨鏡，巴掌大的臉遮去一大半，很有范兒的面色如冰。葉沐和她不熟，和她身邊的陳沛沛更是不想熟，一進電梯她對眾人笑了笑算打招呼，按下樓層后，便站在最前方盯著上方的紅色樓層看。

陳沛沛身邊的工作人員正向她一一報告盧矜的工作行程，葉沐豎著耳朵聽，那一長溜的節目名單和廣告、MV、電影、剪綵等等等等名詞，聽的她嫉妒不已。

偏偏陳沛沛毫不珍惜的、三下五除二推掉了一大半，葉沐很酸的暗自揣測，這是在故意威風給她看的吧？

出了電梯，迎面就是烏龍茶笑眯眯的等著，一看見葉沐是和陳沛沛一行一起上來的，小姑娘倒吸了一口氣，敏捷的轉身，立刻消失。

葉沐匆匆找到休息室，正要推門，被裡面出來的夢夢攬住，「張琳在氣頭上，你少說兩句。」

葉沐心想我哪捨得說她，急急的問夢夢：「是被誰家的欺負了？」

派對女王和張琳一期出外景，一個主角一個配襯，葉沐因為要跟Cylin去拍照，就託夢夢照顧一下張琳。

「不是別家的藝人，是遊戲環節有些差錯，編導說了公司帶隊的小組長兩句，小組長覺得丟臉，就抓人出氣。中途讓張琳停下別錄了。」

夢夢臉色有些尷尬，大概是覺得沒盡到責任。葉沐看她這樣，心裡有火也不好發，勉強笑笑，「新人總是要遇到這些事的。」她拍拍夢夢，「我去看看她。」

休息室的沙發上，最近出現頻率很高的派對女王陪在張琳旁邊，正大談特談這個圈子的潛規則，她說話習慣了無遮無攔，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嚇人，把個已經受了委屈驚嚇的張琳聽的，泣不成聲。

葉沐在張琳另一邊坐下，張琳惻惻臉，看到是她來了，「哇」一聲哭出來，趴在她肩頭，像個孩子似地放聲大哭。

「哇……」派對女王驚嘆這情深一幕，「夢夢，」她對自己經紀人皺眉，「你看看人家感情多好啊！」

夢夢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戒了煙酒藥丸和一身的好吃懶做，我保證對你比這還溫柔。」

她們兩個實在太喜感，葉沐哭笑不得，拍拍張琳，「別哭了，晚上還要拍照，哭腫了眼睛化妝師又該說你了。我告訴過你的，要麼被所有人欺負，要麼欺負所有人。誰讓你總玩遊戲，不思進取。」

「你看Cylin，她現在已經工作量多到不用上這種外景節目了。你爭氣點，紅了以後我再也不安排你去上這種節目，好不好？」

張琳抹著眼淚起身，「她們明明就是故意的！我一去她們就使勁欺負我！」她抽抽搭搭的把小組長怎麼從去的路上開始擠兌她，到後來到了片場故意使壞等等說給葉沐聽。

葉沐臉色越來越紅了，夢夢眉頭皺起來了，只有派對女王還不知死活，摸著尖尖的漂亮下巴，慢吞吞的回憶：「咦……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耶——走位的時候小組長把張琳的位子一大半給了我，叫我盡量擋著，說新人不懂事……哦！葉沐，是不是你得罪小組長了哦？」

夢夢給了她一個狠狠的爆栗子，低喝：「閉嘴！」

派對女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淚汪汪的捂著腦袋，緊緊閉上嘴。

果然那邊葉沐聽了這話立刻爆發了，「騰」的站起來就往外沖，夢夢飛踢派對女王，然後急急追出去。

*****

夢夢追到葉沐時，她已經和外景帶隊的小組長吵上了。

葉沐氣勢洶洶兼伶牙俐齒，對方卻是早有準備，當下毫不示弱，尖酸刻薄的回擊。

陳沛沛不知怎麼竟然也在場，她今天還是穿的雪紡，純白色的薄薄一件，堪堪一握的纖腰上鬆鬆系著一根鑲碎鑽的腰帶，一如既往的輕靈美麗。

夢夢相當忌憚她，硬著頭皮上前拉過葉沐。

葉沐甩開她的手，一定要小組長給個說法。

陳沛沛微微一笑，叫那個小組長的名字，「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哦，MV出外景……」

葉沐很生氣，轉向陳沛沛：「對不起，您沒看見我正在和她說話嗎？」

陳沛沛攤攤手，「您剛才那是在說話嗎？」

葉沐暴怒，夢夢搶在她開口前拖住她，「葉沐！」她焦急的喝止葉沐，「Sunny姐最恨別人趁她不在搞事出來，你冷靜點！」

陳沛沛冷笑，矛頭掉轉：「夢夢，你這是在指桑罵槐，說我趁Sunny不在欺負她手下人嘍？」

江夢穎淡淡的：「我沒有這麼說。」

「哦，」陳沛沛笑的更冷，「那麼，你是說我污衊你？」

多說多錯，江夢穎避開她的鋒芒，拉著葉沐往回拽。

葉沐見夢夢因為自己受氣，更是怒上加怒，惡狠狠的瞪著陳沛沛。

陳沛沛是副總黎卿辰手下第一愛將，橫行C&C多年，怎麼可能怕了葉沐一個眼神。

當下她迎上來，挑釁的神色：「幹什麼這是？撒潑不成，改演默劇了？」

葉沐被氣的心口都疼，只聽她還要得寸進尺：「我很忙的，你們兩個要是糾纏夠了，給小王組長道個歉，這事就算了吧。」她示意葉沐向那個外景隊小組長道歉。

夢夢心想糟糕了，這下葉沐道歉的話顏面掃地，可要是不道歉，只怕陳沛沛不會放過她們兩個。

果然葉沐年輕氣盛，對陳沛沛冷笑一聲，「你做夢！」

陳沛沛臉色沉下來，眼看就要發作，一個銀鈴般好聽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插入戰局——「陳組長可真威風呀！把我們葉小組長欺負的都快哭了。」

來人是顧小恬，她上來就毫不客氣的點陳沛沛的身份，話雖玩笑，卻十分刺耳。陳沛沛臉上有些掛不住，極微的笑了笑，「顧助理，是你，下午好，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顧小恬揚了揚手裡的文件，臉色故作愁苦，「你以為我想來呀！咱們那個偉大的黎總今天又抽風，不知道亂髮什麼脾氣呢，我怕被颱風尾掃到，來送個文件順便偷偷懶。」

她掃一眼怒氣滿面的葉沐，「嗨，葉沐，待會一起去喝下午茶好不好？去上回我們一起去的那家店。」

葉沐勉強笑了笑，點點頭。

其實葉沐只是和顧小恬在公司樓下的甜品店巧遇過一次，卻被她說得兩人好像走的很近一樣。

陳沛沛不知裡面深淺真假，但能聽出來顧小恬是擺明了要護著葉沐。她畢竟位高不及顧小恬，真要是揪著不放，鬧到黎靳辰面前，恐怕不好看。陳沛沛笑了笑，和那個組長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拿過她要的資料，和顧小恬打了個招呼，轉身翩翩似蝶般遠去。

*****

顧小恬放了文件，當真拉著葉沐去喝下午茶。

葉沐此刻對顧小恬充滿好感，加上夢夢，三個人坐在甜品店裡點了一桌小點心，C市下午三點的慵懶陽光透過明亮乾淨的落地窗照進來，葉沐沐浴在陽光中，看著對面的兩個女孩，心想自己終於在C&C擁有了兩個閨蜜。

顧小恬和夢夢編排著陳沛沛的閑話，笑的樂不可支。葉沐聽的糾結，問：「陳沛沛有那麼厲害么？」

顧小恬和夢夢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你看今天外景組那個小組長，就是陳沛沛的人馬，」夢夢說，「她們都是黎副總那一派的。」

「副總不是黎總的親妹妹嗎？」葉沐對黎靳辰那個漂亮強悍的副總妹妹印象頗深。

顧小恬垂著眼眸，聲音放低了些：「黎副總和黎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香港豪門嘛，你懂的。」

葉沐確實懂，那種家庭里，人們看待血緣關係比任何其他家庭都淡。權勢、地位、家產、寵愛，這些東西都與外人無關，要爭要斗要搶，對手是自家兄弟姐妹。

「所以，公司里分成黎總和副總兩派？」葉沐待了幾個月，這時才恍然頓悟。

顧小恬笑笑，沒多說什麼。江夢穎拿小勺攪著咖啡，對葉沐說：「你的屬性包括在Sunny姐的屬性里，所以你沒得選，得站在黎總這邊。」

葉沐含糊一笑，心裡想著，憑自己現在的另一個身份，就是不在Sunny手下，也得站在黎靳辰那邊吶！

葉沐給張琳買了蛋糕和奶茶，送過去的時候經過會議室，忽然一個人影一閃，她猛的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進了屋。

驚魂未定的葉沐抬頭一看那個笑吟吟抵住她的臉，抬腳狠狠的踩在他光亮可鑒的皮鞋上。

「你想嚇死我啊？！」她壓低聲音嚷嚷。

第二十六章

*****

張琳還在休息室里，葉沐進門時，她正頹廢的歪在沙發里打遊戲。

葉沐把蛋糕給她，她接過卻不肯吃，隨手擱在桌上。

葉沐拍她，「你不肯吃東西，我要給容岩打電話告狀了哦！」

張琳有氣無力的哼哼兩聲，表示隨她的便。她新做的造型燙卷了長發，此時亂亂的披散著，很像落了水后被撈起來的捲毛小狗，沒精打採的樣子特別招人心疼。

「哦……這個東東給你，晚上他來公司的，你幫我給他吧。」張琳拽過包包，掏出一個盒子來拋到葉沐膝蓋上。

葉沐看包裝的好好的，拿在手裡掂掂，問：「什麼東西？」

「生日禮物。」張琳扔了PSP，躺下橫在沙發上，腳擱在葉沐身上，人弱弱的哼哼，手搭在眼睛上，「過兩天是他生日。本來今晚約了他吃飯，你去吧，我不要去了。」

葉沐扔回去，「我今晚有約。」

張琳耍賴，捲起身子無音節的哀嚎著，葉沐把她掰直，她又打滾。

兩人正鬧的不可開交，葉沐的手機響起來，她把捲毛小狗安置在沙發上，拿過自己手機一看是黎靳辰的簡訊：「今晚有事，與陳的約會改期可好？」

葉沐有些掃興，但是知道他一向工作拚命，她不能任性不懂事，怏怏的回了個「知道了」，倒回沙發里，捏捏捲毛小狗，「你把蛋糕吃了，我今晚替你去。」

張琳滾動間長發亂的跟鬼一樣，坐起來隨便捋了捋，伸手拿過蛋糕打開來吃。

「張琳，」葉沐輕輕的說，「今天的事情我得負很大的責任，我該陪你去錄影的。對不起啊，害你被人欺負。」

張琳聞言糾結，放下蛋糕，又開始眼淚汪汪的。

「欺負過你和我的人，我們都要記住，以後紅了，一個個的報復回去。」葉沐很沒有道德觀念的鼓舞捲毛小狗。

張琳遲疑的看著葉沐，「我……會紅嗎？」

「啊？！你以前不是很有自信的么？」

「我以前以為長的漂亮就可以紅了，誰想到這個圈子和我當初想的根本不一樣。」張琳有些低落的說。

葉沐「呵呵」的笑起來，「你知道陳曉雲有個妹妹陳曉許么？」

張琳淡淡的「哦」了一聲，「上次唱歌的時候聽她提過，和我同歲的。」

「曉許長的很漂亮，能歌善舞，她很想當藝人，可是她姐姐不讓，逼著她念書，出國留學。曉許不喜歡念書，成績也不好，她姐姐花在她身上的補課費比學費多好幾倍。每次曉許眼淚汪汪的垂著頭進書房，我都會想起你——你不覺得比起曉許來，你幸運很多麼？」

張琳神色忽然變的很哀傷，葉沐吃驚，捏捏她的小腿，「張琳？怎麼了？」

張琳搖頭，沉默的把蛋糕吃完，摸摸嘴巴，默默的梳梳頭髮，背起包包，「我困，回去睡覺。」

*****

葉沐打電話給陳曉雲時，陳曉雲正在準備進錄音室。聽說晚餐改期，她冷冷的丟下一句「扣十分」。

「他有非去不可的應酬，你別扣他分數啦拜託！」葉沐哀求。

陳曉雲「哼」了一聲，「生意上的事情說到底不就是錢么？這說明他的人生態度中，感情遠不如事業來得重要。熱戀期他能為了一個應酬拉下你的面子，以後他也能為了事業一腳踹了你。」

「我也沒打算和他天荒地老。」葉沐四顧無人，很小聲的對她實話實說。

十個女人九個自戀，一個優秀男人的追求和愛意，最能實實在在的滿足那份自戀。青春尚好、獨自一人，葉沐找不出理由拒絕黎靳辰。

其實很多時候，女人答應一個男人的求愛，甚至最後愛上一個男人，並不是因為她對那個男人一見傾心，更多的可能僅僅是因為他對自己表達了好感。

陳曉雲點到即止，「呵呵」的笑，「孺子很清醒嘛！老子（發第三聲）很欣慰！那好，下回再約吧！」

葉沐笑著放下電話，正巧電梯下來，她按住。可一走進電梯，她就笑不出來了。

竟然倒霉到又和陳沛沛狹路相逢，葉沐胃裡一陣翻湧。

「嗨。」陳沛沛笑的極美，「真巧啊。」

葉沐忍住一拳鑿上去的衝動，扯了扯嘴角，別過頭去。

「葉沐，你家Cylin幾時去試裝？」陳沛沛熱絡的問。

關你什麼事，葉沐心裡大罵，回過頭笑笑，「她接了個代言，最近一直在忙著拍廣告排不出時間來，反正最終演出名單還沒定，不急。」

陳沛沛挑挑眉，「我聽說編劇和你關係很好，是她給導演推薦的Cylin吧？怎麼還會定不下來呢？」

葉沐裝不下去了，煩躁的吸氣又呼氣，「陳沛沛」，她抬頭盯著陳沛沛的眼睛，認真的問：「你幹嘛非和我過不去？我是哪裡礙著你了？還是你真的天生就長的這個討人厭的脾氣？」

陳沛沛一愣，「和你過不去？葉沐！」她笑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打住！」葉沐豎起手掌，「這裡沒別人，你收了你那套假惺惺吧，我看的可真難受。」

「張琳的角色盧矜搶了去，我沒什麼好說。是，編劇是我表姐，我走了關係才拿到的角色，既然你有能耐搶，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以後各憑本事就好。

你也不用明裡暗裡的找高層壓我，不就是怕我找編劇再去搶回來么？你放心我不會去的，在我看來，能搶來搶去的東西就不值得珍惜。」

「我要是工作上和你有什麼摩擦，那麼各為其主沒有辦法。但要是你單純看我不順眼，想整整我，那麼你小心點，我就算沒你資歷深、沒你手段高，但也不至於被你追著打。」

陳沛沛一直是保持著微微笑意聽著葉沐近乎激動的言論，直到電梯到了一樓，門「叮咚」一聲開，葉沐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年輕的背影看起來意氣風發。

真是年少輕狂啊，陳沛沛邁著優雅的步伐，慢慢走出來，心頭一聲冷笑，春風得意馬蹄急是不是？好，葉沐，我等著看你怎麼狠狠摔下來，怎麼在我面前疼的哭都哭不出來！

第十二章、（葉沐相當遺憾的搖搖頭，「我只會說最簡單的——呀滅得、一代一代什麼的。」）

甩了一大通的狠話，葉沐心情好的不得了，吹著口哨坐進容岩車裡，一拍他肩膀：「小妞！開車！」

容岩一隻手控著方向盤，騰出另一隻手來教育這沒大沒小的丫頭，葉沐往座位右邊縮，「別過來！我咬人！還吐口水！」

她齜著白森森的牙齒，「嗑嗑」的上下咬合，極具攻擊性的樣子。

容岩默默的縮回手去，只聽她很得意的「嘎嘎」笑：「專心開車喲~」

「你放心，」容岩笑著斜眼睨她，「我可是正兒八經有『國內『駕照的人。」

葉沐赧然。

上回她從他家開著他的車出去，路上恰遇臨檢，她沒有國內駕照，無證駕駛當場被扣住。後來是容岩去保釋她，還交了罰款了事。

「去考一個吧，考上了我送輛車給你。」容岩偏頭向她，笑眯眯的說。

「啊？」葉沐眼睛瞬時亮了，樂的彎了眉眼，嘴上卻還是要客氣一下的，「呵呵，不好吧，你的車太犀利了。」

她去過他眾多私人車庫的其中一個，裡面橫七豎八的停著勞斯萊斯7號、奧迪S8、賓士超跑之類，還有一白一灰兩輛讓她當場流下口水的啞光漆布加迪。

容岩把她這一系列蠢蠢的反應盡收眼底，手心越來越癢，真想揉揉這個小丫頭的頭髮呀……他握了握拳克制住，雲淡風輕的「恩」了一聲，「前一陣子有幾輛抵債抵來的二手計程車，公司里誰都不要，丟在那裡都快生鏽了。你考到駕照的話，我就濫用職權一回，偷偷給你弄一輛出來。」

二手……計程車……

葉沐嘴角抽搐。

容岩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

鐵板燒廚師是個日本帥哥，從手勢看得出來廚藝極好。

鐵板上熱油「滋滋」的輕唱著歌，神戶霜降牛肉、龍蝦、帶子、鮑魚和各色時蔬海鮮歡快的不斷翻身，帥廚師用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放食材、翻動、撒調料，偶爾的一個回身還耍兩下雜技，盛到葉沐和容岩面前的食物鮮美可口，火候無一不是恰到好處，時間上配合的堪稱完美。

葉沐雖說羅敷有夫，身邊還坐著個驚艷容岩，也不免看的目不轉睛。

容岩和她並肩坐著，正悠悠的品著上好清酒，見她的花痴樣，湊過來打趣：「會說日語么？跟他貧兩句。」

葉沐眼神相當遺憾的搖搖頭，「我只會說最簡單的——呀滅得、一代一代什麼的。」

容岩聞言僵住，嘴角一陣抽搐，內傷。

*****

張琳給容岩準備的生日禮物是一款名牌男式錢包，容岩笑著拿出自己正在用的錢包來，抽出卡和現金來換進新錢包里去。

葉沐偏過頭想看看他錢包裡帶的是哪位或者哪些位傾國傾城的照片，卻只看到一張梁氏六少在某個聚會上的合影。

照片中央，大BOSS端著香檳隨隨便便的站著，王者氣勢顯露無疑。他身邊是一個氣質冷然的黑衣男，兩人好像正在聊天。李微然和秦宋一前一側站在大BOSS附近，都是微微笑著。照片最左邊的容岩大概是沒注意到鏡頭，偏著臉微低著頭，對著臂彎里夾著的那個瘦弱少年笑。

葉沐仔細的多看了兩眼，認出那個穿著男裝狼狽而頑皮笑著的清秀少年，確實就是她上回見過的，傳聞中女扮男裝多年的梁氏四少——紀南。

「我還以為你會把女朋友照片放在身上呢，哎容岩，你是不是不知道要放哪個女朋友才好，所以索性放了張全是男人的，以不變應萬變？」葉沐咬著美味的章魚丸子，含糊不清的說。

容岩含笑不語，妥帖溫柔的把照片收在新錢包里，喝了一口清酒定了定，才淡淡的回答：「不是。」

那「不是」二字，出他之口，入葉沐之耳，很有些凄凄之意。就像那一晚李慕的生日宴會上，接了那小四來后，葉沐曾一抬頭看到他輕倚著窗。那時的容岩也是這樣的，彷彿有什麼極為濃烈的東西醞釀著、含蓄著在他的心上，重且悶，可他偏偏什麼都不說——不能說。

他……是在深愛著么？葉沐微微失神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