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8章

第三十七章

*****

「哈嘍全國的觀眾朋友們！我是美麗的陳曉許！下面由我為大家揭秘：C市電台主持一姐、熱檔LIVE電台秀《雲知曉》主播、金牌音樂製作人、音樂作詞、音樂作曲，還有……噢噢噢！還有十二本暢銷書作者……還有什麼？哎呀不管啦，大家來看陳曉雲了啦！」

曉許年輕美麗的臉花一般的綻放在高清晰視頻中，鏡頭很不專業的晃，陳曉雲平平淡淡的秀麗臉龐出現，從視頻上看去就知道她喝多了，兩頰嫣紅、雙眼迷茫、表情亢奮。

「嗨大家好……我是陳曉雲！」那為整個C市熟悉的迷人嗓音，配著那樣平淡無奇的長相震撼出現，縱使是葉沐與陳曉雲相交熟識數十年，也還是覺得突兀。

「咳咳，下面是專訪時間！」曉許充滿活力的樣子格外討喜，「由本美女親自採訪——」

鏡頭晃動，可以看到是在一間精緻如公主宮殿的房間里，有一個鏡頭對準了滿牆的藝術照，拉進，是年輕漂亮的曉許無憂無慮的倩影。

這個在「W」上不到兩天，點擊衝破一百萬的視頻，全都是這兩姐妹的酒後胡鬧。

爆點之一當然是從不在公眾面前露面的陳曉雲，這幾天來「W」上討論帖無數，多數都在感慨說原以為聽陳曉雲聲音是個絕世美女，沒想到長相如此平凡，夢中情人幻滅等等。

而直接牽涉到葉沐的，是第二個爆點：陳曉雲在視頻中說了一大段話，用詞瑰麗，表達了暗戀某人的辛苦與甜蜜。當鏡頭后的曉許笑嘻嘻的問那人是誰時，明顯喝茫了的陳曉雲直言不諱：胡軻。

「W」上同時爆出了胡軻的一張照片，那上面速食麵小王子胡軻一手搭著陳曉雲走進一家娛樂場所，而他另一隻手裡挽著的，雖然只有大半張臉，但那身材婀娜、五官精緻，赫然就是張琳。

張琳最近正小紅，記者們當然立刻就認了出來。於是這一場風波被無限制擴大，從「《雲知曉》主播、知名音樂才女陳曉雲驚爆廬山真面」到「C市第一才女陳曉雲驚爆暗戀海龜富二代」再到「陳曉雲驚爆新進女藝人橫刀奪愛」……一系列的驚爆，爆的張琳剛發行的那張《問情》同名原聲大碟，以燎原之勢大熱起來。

葉沐丟下一大堆急待處理的工作，直撲陳家。

開門的是好脾氣的陳爸爸，他謹慎的觀察葉沐身後有沒有尾巴，確認安全了，把她一把拉了進來。

陳曉雲不在，陳爸陳媽和曉許都在客廳坐著。二老都是愁眉苦臉，曉許今天沒化妝，兩隻眼睛哭的紅腫。

葉沐把曉許拉進屋問清楚，一問曉許曉許就哭，嗚嗚咽咽只說對不起姐姐，半天理不出個頭緒來。

葉沐急了，「那你姐現在人呢？！」

曉許哭哭啼啼的：「她……她去找王奕了。」

「誰？！」

「就是……我把視頻就是給了她……她是『W』的一個版主……」曉許咬著唇，怯怯的說。

葉沐這下心裡瞭然。

早在兩個月前，「W」改版，版主競爭極其激烈。競爭方式是通過一系列的什麼狗屁PK賽，點擊率轉載率弄在一起弄出個破公式來，總之誰有本事弄來熱辣八卦，熱鬧了氣氛，提高網站人氣，那麼誰就贏。

C市各大娛記一向都把「W」當做兵家必爭之地，於是這回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資深狗仔和新進娛記擠成一團角逐，為了個破版主什麼缺德事都干出來了。

葉沐火的一塌糊塗，當場真想給曉許一個耳刮子。可小姑娘被她姐姐保護的太好了，根本不懂事，那眼神清澈無辜的一塌糊塗，她還真捨不得下手。

出了陳家門，葉沐打電話給烏龍茶，不消片刻就知道了王奕所在報社地址，她打了車趕過去，在報社門口，她有幸恰好目睹陳曉雲的炭黑色迷你寶馬攔腰沖向一輛高大迷彩越野車。

葉沐當即雙手捂耳、尖叫不斷，在兩車相撞的巨大聲響后，她軟著腿跌跌撞撞奔向前，顫著手用力的拉開寶馬車右側車門，「曉雲曉雲！」她對著裡面失聲大叫，「曉雲！」

陳曉雲費力的擺脫安全氣囊，一邊下車一邊理了理頭髮，隔著裝癟了的車頭沉聲喊葉沐：「葉子！我沒事！」

「XX神經病啊！」葉沐抖著心肝還沒回答，只聽有人先她一步咒罵出聲。她轉頭看去，是那輛被撞的越野車車主，一個漂亮利落的短髮女孩子。

陳曉雲對著對方一直冷笑，目光犀利似淬毒飛鏢。

那短髮女孩子認清了陳曉雲，「喲呵」一聲，臉上綻開一個大方笑容，「我說誰吶這麼有火性！是我們C市第一才女吶！怎麼，您是現場LIVE壓力過大需要釋放呢，還是寫歌作曲沒靈感了需要發泄？」

「XX。」陳曉雲冷而平靜的罵出一個稱呼，髒的葉沐臉都一紅，偏陳曉雲冷冷淡淡理直氣壯，氣勢無兩。

饒是王奕在娛記圈裡人稱「十三太保」，潑辣刁蠻，這時也是臉色一沉。

「陳曉雲，」她也是冷冷的，「看在三分同行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了，你馬上滾！」

陳曉雲可真聽話，平靜無比的轉身鑽進車裡，那車門大開著她就倒檔，退開之後忽的又猛加油門，飛快的撞向車前抱肩站著的王奕。

王奕花容失色，還好她職業需要，人也算身手矯健。她急速躲向葉沐方向，連滾了好幾下避開瘋狂的迷你寶馬。而她的越野車再一次被撞，玻璃全被震碎，又是好大一聲響。

陳曉雲從車裡出來，站到狼狽的王奕面前，居高臨下：「王奕，我們都是媒體人，有多身不由己我懂。你弄我我不計較，我明打明的找機會報復你。可我要是在『W』上見到半張我妹妹的照片或者新聞——下一回我開來的就不是這輛車了，你懂的。」

王奕幾乎是落荒而逃。

葉沐繞過車頭站到陳曉雲身邊，先前一直筆直站著的陳曉雲扭臉對她笑了笑，然後毫無預兆的軟倒了下去。

葉沐慌忙勾住她，兩人一起跌坐地上。周圍一大圈圍觀的人這時「呼啦啦」集體後退一步，硬生生擴開一個沒人性的包圍圈來。

葉沐本也沒打算向這幫王奕的同事們求救，她放平了暈倒的陳曉雲，掏出手機來打了120。

於是一個C市第一才女、一個當紅藝人經紀人，威風凜凜的坐著「烏拉烏拉」離開。

這是在報社前面發生的事情，當然就被現場直播了去。胡軻接到消息后立即趕到醫院，黝黑的臉上，表情居然焦急萬分。

葉沐把他擋在病房外面，「你先別進去，她現在不一定想見你。」

「可我想見她啊！」速食麵王子急了，「她怎麼樣了啊？」

葉沐臉色嚴肅，「醫生說不太好……還是等她家人來了再說吧，你也做不了主。」

「我做得了主啊！」胡軻一蹦老高，「這是什麼鬼醫院！等什麼家人啊我就是她家人！他們會不會救人！我要轉院！現在就轉！」他語無倫次，趴在病房門上往裡張望了兩下，什麼也看不見，乾脆一跺腳，抄起電話風風火火找人給陳曉雲轉私家醫院。

一隻好好的TOM，一瞬間被逼成抓耳撓腮上躥下跳的孫猴子，葉沐悄然閃身進房，捂著嘴笑的肩膀都抖。

陳曉雲正仰躺著打點滴，眼神直直盯著天花板，「葉沐，」她剛才都聽到了，「你找死嗎？」

葉沐正色：「我看他不錯，絕對對你有意思。況且陳曉雲你配他一個速食麵暴發戶公子哥，綽綽有餘，你怕什麼？」

陳曉雲笑的慘淡，「這話之前我愛聽，現在……就跟往我傷口上撒鹽似的。」

「我十二歲出道，到現在快十年了。葉子你知道的我經歷過多少事兒，我早就不是胡軻同齡人了。況且你也看到了，我還沒和他怎麼樣呢，就鬧成了這個樣子。我不適合他。不能因為我喜歡人家，就拖人家下水吧？」

「拖他下水的是曉許，不是你。」葉沐冷靜的指出。

陳曉雲笑了：「葉子……曉許就是把我殺了，我臨終前留遺囑還是要把財產全都留給她——她是我妹妹，從小我帶大她。我辛苦這麼多年，她是我唯一的希望。」

葉沐眼熱，冷哼一聲掩飾，別過臉去卻看到門口正站著陳曉許。

曉許無意間聽到姐姐的話，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當下撲到姐姐病床前哭的肝腸寸斷，賭咒發誓以後一定好好念書，再不起什麼進演藝圈的歪心思。

那邊正姐妹情深，這邊葉沐拉過和曉許同時出現的張琳，問：「你來幹什麼啊？也不戴副墨鏡和口罩！被門口記者認出來了沒有？」

「認出來了呀……我還沒習慣呢~」張琳吐舌頭，「我特地來找你的，正好碰到曉許就一起上來。哎你手機怎麼不開啊，Sunny姐找你呢，她找不著你就來問我了——公司黎副總找你。」

「恩，我已經知道了。剛才我打電話回公司，夢夢和我說了的。」葉沐拍她，「A-Lin你待會兒記得從後門走。視頻的事，誰問也別說，實在躲不過去了，你就說你和胡軻曉雲都不熟——記住了，千萬別多說！」

張琳歪頭，漫不經心的點，踱過去拍拍哭的稀里嘩啦的曉許，「走啦走啦！讓曉雲姐休息，你別哭啦！你看你鼻涕都出來了，一點兒也不漂亮了……」

第三十（巴掌）八章

第二十一章、（算了吧……夜涼如水，容岩拿了床薄被小心裹好熟睡的葉沐，心裡暗暗嘆，葉岩就葉岩吧，跟她計較什麼呢？）

黎卿辰找葉沐也是為了視頻的事情，她當然希望藉此把張琳炒的更紅，現在媒體上都隱晦的提到新進藝人張琳是「暗戀門」男主角胡軻的交往對象，如果葉沐加一把勁放些消息和照片出去，這場三角戀完全可以炒的火熱，張琳將是最大受益者。

「張琳這周憑著《姐姐》登上各大音樂排行榜榜首，這首歌的詞曲以及製作是陳曉雲一手包辦的，她對張琳有恩，我們不能這麼做。」葉沐有理有據的回絕。

黎卿辰笑的溫和：「我這只是建議，既然你說的這麼嚴重——Fine，我不介意。」她說話時口音與節奏都像極了她那個哥哥，這一點讓葉沐無端端心悸不已。

「其實今天找你來不是談這個的，」黎卿辰話鋒一轉，「葉沐，我急著找你，是因為我大媽想見見你。」

「您是說？」

「她是黎總的媽媽，黎太太。我叫她大媽，是因為生我媽媽是小妾。」黎卿辰笑容越發溫柔。

葉沐不好意思起來，「副總，抱歉……」

說話間黎卿辰把車停在酒店門口，下了車后她挽上葉沐的手，親熱無比，「這是事實，用不著抱歉。還有沐沐，以後不在公司大家面前的話，你就叫我卿辰吧——容岩也是這麼叫我的。」

葉沐腳下踏著一等的柔軟羊毛地毯，人卻是一僵——原來是因為容岩。

是她最近和容岩走的近了些，被黎卿辰知道了吧？

原來她介意啊——葉沐心裡惴惴，想著這可得好好解釋一下了。

「副總，您大概也知道《問情》的編劇秦桑是我表姐，秦桑的丈夫和容岩關係很好，所以有時候我會在他們的聚會裡遇到容岩。除此之外容岩是張琳的監護人，張琳未成年，有什麼事我得徵得容岩簽字同意。」葉沐委婉解釋，「容岩像我哥哥一樣，我很喜歡他，但也就這樣沒別的了。」

黎卿辰按下電梯按鈕，扭過臉來對葉沐笑著，輕柔嗔怪：「我又沒說什麼，沐沐你這是多心了哦！」

她語氣微帶嬌羞，表情連葉沐這個同性看在眼裡都覺得美艷可口。

「他常和我說起你呀，你們要結婚是不是？」葉沐笑著問。

黎卿辰這下的微笑是真的有心而發的了，「哦？」她又挽住了葉沐，像是多年閨蜜般，「他跟你說我什麼壞話了？」

「他誇你都來不及。」葉沐想起容岩提起黎卿辰時說的話，心裡嘀咕：那確實算是誇獎吧？

「到了，」黎卿辰把葉沐領到一個隱蔽包間門口，「沐沐，我就不進去了。你放心，我大媽信佛，人很善良。她是因為擔心我大哥才特意從香港飛來，你好好和她說。」

葉沐心裡猜得到黎太太大概要和她說些什麼，她也不怵，微笑著對黎卿辰點點頭，推門而入。

*****

「來了？」容岩正獨酌，見黎卿辰推門進來，他推過另一杯，「這是昨天剛到的拉菲，你試試，還可以。」

黎卿辰聞、觀、淺嘗，優雅的品，紅唇微啟：「葉沐也來了，就在樓上呢。」

「你大媽召見她？」容岩不動聲色，任憑她冷眼觀來看去，絲毫不露情意。

黎卿辰輕晃杯中酣醇美酒，「容岩，」她偏臉，盯著他微垂的側臉，「你和葉沐之間……恩？」

「卿辰，你介意嗎？」容岩放下了酒杯，對她微微一笑。

黎卿辰笑起來，聽到了什麼可笑之事般的，「容岩，我約你來是談重要事情的，這些小問題，我完全沒有放在眼裡過——這一點，我們早有默契的不是嗎？」

「以前是。」

「以後也會是的，容岩，你只是這一次玩的比較投入而已。拜託你不要學黎靳辰好不好？我們這種人，哪裡還會有什麼真愛真心，你看他，現在多慘。」黎卿辰語氣溫和，可話里的每一個字都是冰冷。

容岩不答。屋內有輕緩絲竹聲，他的食指在桌上，隨著那若有似無的節拍輕輕扣。

黎卿辰很喜歡那瓶拉菲，不知不覺中喝下不少，眼神微微的水漾起來，溫柔的看著容岩的手。

那節奏忽然停下，容岩抬起頭來，下了某種決心般，認真的看著她：「卿辰，C&C和我，你選一樣。」

黎卿辰湊到唇邊的杯頓住，她看他，這個年少時就結識的風流公子，什麼荒唐模樣她沒見過？唯獨此時，他漆黑眸子中的光亮，讓她真真陌生。

「這兩樣一直是捆綁在一起的，容家的二少奶奶、C&C我該得的東西，」黎卿辰收斂了心神，恢復了她高貴的表情，「容岩，我們是合作夥伴，但是交易中並沒有感情這一項，你是怎麼了？」

「C&C、我，選一樣。」容岩重複。

黎卿辰皺眉，盯了他半晌，她傾杯飲盡杯中猩紅液體，「C&C。」

容岩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黎卿辰把這一切收入眼底，她微微的冷笑，「我當然選C&C，因為，容岩，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容二少奶奶的位置。」

容岩心神早就不知道飛出去幾萬里。

見他這模樣黎卿辰心裡說不出的不是滋味，冷冷一笑，接著說：「這一點連葉沐也清楚，就在剛剛她問起我和你的婚期，她說，她一直把你當哥哥，希望你幸福呢。」

容岩眼底不易察覺的一動，回過頭來，說：「不關葉沐的事，你不用句句針對她。」

黎卿辰不看他，自顧自的品她的紅酒，「我不會。她不配。」

*****

容岩自從得知了葉沐那一句「哥哥」，心裡堵的他連著三個晚上應酬買醉。

前兩個晚上他特想一個眼花看到葉沐就站在面前，然後他肯定不由分說打暈她帶走，想幹嘛幹嘛。

這一個晚上他還沒喝到那個點上，眼前卻活生生的出現了葉沐。她就那樣遠遠的坐在沙發圈裡，身邊一堆紅男綠女，她穿著無異、神態正常，容岩卻一進大包廂的門，眾人之中就獨獨看到了她。

這大概就是江湖傳聞的，氣息相投。

死丫頭，容岩分開人群走向她，心裡恨聲罵著，今晚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這是城西董少攢的局，張琳和Cylin都來了，葉沐就是陪著她們兩個來的。後半場時葉沐安排她們兩個離開，可她自己卻被董少他們拖住，一時喝了不少的酒。

身邊那個不知道哪家的烏龜少爺被人拎開，葉沐昏昏沉沉的腦袋一陣輕鬆。她抬頭偏臉看去，只見包廂炫彩燈光之下，容岩唇角笑容如溫良的水一般解渴。

這男人可真不錯，可為什麼是黎卿辰的呢？這C&C她已經弄僵了一個太子爺，再得罪一個長公主，她就不要混了……

容岩把她身邊一個小個子猥瑣男拎開丟出去，他自己姿勢擺的很正的坐下。

猜了兩把拳后他假裝不經意的打量她一眼，卻見那丫頭一手撩著頭髮，笑容媚的滴水，再往下，她那寬鬆的大棒針織毛衣，大衣領軟綿綿空落落的，光影之下一片疑似溫香軟玉的黑影。

容岩想起那回把她當成小四壓在身下剝的精光，她小巧精緻的軟玉握在手心揉捏時，那份銷魂的觸感……

「咳咳……」周圍有人調笑的打斷這詭異的對望。

容岩醒過來，不滿的給了葉沐頭上一巴掌，正心虛間她卻沒像往常怪獸一樣還擊，而還是傻乎乎的媚媚笑著。

這死孩子喝醉了！

容岩幾乎是瞬間就暴怒，顧不得在場的一大半都是他以前玩伴，他站起來虎著臉，拎過葉沐就走人。

葉沐醉后不乖掙扎，容岩不耐煩，在門口取過自己的大衣反著包住她，兩隻袖子在她背後打上結，把她捆的牢牢的，甩上肩膀走人。

一路上葉沐按不住的興奮，容岩一手控著方向盤慢慢開，一手橫著像保險杠一樣壓著她的身體。期間不經意摩擦過她的綿軟數次，他很不爭氣的有了反應。

到了她家，他把她原樣扛上去，一進屋扔她在沙發上，葉沐軟成一灘泥。

容岩坐在沙發對面的餐桌上，摸著下巴，雙眼緊盯著她，磨牙霍霍。

葉沐軟的動不了，眼睛嫵媚的半睜半閉，那仰躺著斜飛媚眼的姿態，讓容岩壓根都痒痒。他走過去伸手掐住她下巴，手指戳著她額角，咬牙切齒一陣低聲咒罵。

葉沐痛苦的皺眉，發出類似呻吟的喚聲。容岩離的她太近，那些聲響就像一隻只小手一樣撓在他心上，他一陣又一陣的潮熱，煩悶的鬆手把她丟在沙發上。

葉沐被他這麼一折騰一扔，「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容岩傻眼，閃避不及，被她熱乎乎水淋淋的澆了一身。

葉沐吐完之後舒服許多，嘆著長氣倒回沙發里，閉著眼睛喘著氣喊：「我要喝水。」

「你……」容岩撞牆的心都有，「葉、沐！」他聲音都氣的發抖。

「喝、水……」葉沐嚎。

容二少淚眼閃爍，他有很不好的預感：明天太陽升起之時，他大概要改名叫葉岩了。

*****

葉沐沒有辜負容岩一向引以為豪的精準第六感。喝了水之後她又吐了兩次，大多都不偏不倚吐在了容岩的懷裡或者褲子上。容岩任她糟蹋，欲哭無淚。

「你去哪裡！」容岩一把抄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的葉沐，「坐下！小心摔死你！」

「好臭！」葉沐推開散發著酸臭味的他，神色竟然嫌惡：「……我要去洗衣服。」

容岩嘴角抽搐，把她拽回來安置好，打起精神安撫小醉鬼：「我去！你別動！」

「不行……」葉沐掙扎，嘟囔：「我的內衣要手洗的，手洗……」

「手洗！我手洗！」容岩怕了她了，「求你安靜會兒行嗎？你睡會兒，我去給你洗衣服！」

葉沐莫名其妙的被觸動了笑點，她不清醒，笑的異常傻，可看在容岩眼裡卻格外媚，媚的滴水，他深吸一口氣按壓下腹的衝動，強行別過臉去，衝進了衛生間。

容岩把自己的衣服沖了沖，扔進洗衣機和她的外衣一起洗，他自己站在洗手池前，手洗葉沐的內衣。

那兩片渾圓柔軟的東西，他越是揉搓，手下感覺越是滑膩，白色的泡泡豐厚，隨著他的手勢動作動感十足的晃，晃的他眼花。

容岩難堪的轉移視線去，卻見洗衣機里，他黑色的襯衫正糾纏著葉沐白色T恤，滾成一團耍流氓……

容岩似乎被困在了一張越收越緊的網裡，那繩線網格狀細密的貼進他全身皮肉，勒起疼痛而火熱的欲。他看著鏡子里只圍了一條粉色小浴巾的自己，再從鏡子的折射里看出去：外面沙發上，葉沐已經睡著，面朝上大大咧咧的仰躺著，毫無防備。

不知為何，葉沐總是讓容岩覺得難得。

就像初見那年她穿著純潔的白；就像重逢之時車窗外她傻裡傻氣的擠胸；就像此時此刻，她以毫無防備的姿勢敞在他面前；這些小小細節，一旦關於她，他看在眼裡都覺得難得。

那種從心底里悠然而出的對這隻小小怪獸的呵護，是從何時何地開始、從哪一個小小動作開始的？容岩不記得了。

算了吧……夜涼如水，容岩拿了床薄被小心裹好熟睡的葉沐，心裡暗暗嘆，葉岩就葉岩吧，跟她計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