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去

眼去

娃娃說話辦事,一向是有一說說一,有二說二,聽到郎赫遠給看情書的許諾,,樂顛顛拿起文件跑到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辦公室主任笑呵呵把文件留下,留她和大家八卦三萬字聯絡一下感情,可娃娃的心已經長滿荒草,實在是萬般惦記著朗大叔的情書,於是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到辦公室門口,好不容易壓抑住抖如篩糠的激動,和如中風般嘩啦啦直流的口水,甩甩摔頭髮露出娃娃式最乖巧的笑容,對還在座位上批複文件的郎赫遠輕聲而柔媚的閃動媚眼說:「郎總,我回來了。」

郎赫遠抬頭,看見她滿臉賊兮兮地笑容,頓時皺眉,「哦。」然後繼續埋首工作。

呃?哦算是什麼意思?

大叔,你不可以欺騙小盆友,故意裝糊塗就更是罪加一等!!!

娃娃見郎赫遠不動聲色,只能縮手縮腳的站在他的身邊,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氣說:「郎總,你說過要給我看情書的。」

這是怎樣一種大無畏的精神阿,要知道惹怒郎總,郎總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的。

郎赫遠漫不經心的睨了娃娃一眼,娃娃堅決不畏惡勢力的挺直腰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控訴資本家不講信用的最佳證據。

郎赫遠劍眉揚起:「那還有人答應我,在沒人的時候叫我赫遠呢!,那個人說話算數了嗎?」

呃,這個……

上次就是因為她太遵守承諾,才在兩個人告別時候喊了大叔一聲赫遠,結果導致大叔便秘行為持續詭異到現在,如果再來一聲……

大叔這幅身子骨能承受得住咩?

三十二歲了,骨質該疏鬆了吧?

萬一嘎巴一下因為她直呼其姓名掛掉了,這算典型的謀財害命嗎?

娃思前想後,只好硬著頭皮虛軟的喊了一聲:「赫,赫遠。」

害命就害命吧,不過她不時謀財,是謀情書。娃娃不比別人貪財,也不愛什麼權勢,唯獨對緋聞八卦是在是欲罷不能,雖然對郎赫遠的敬畏感還是那麼強烈,但她對八卦的奮勇犧牲的精神比那敬畏感還要強烈一萬分。

郎赫遠態度很奇怪,似笑非笑的樣子,然後示意的用下巴指向桌子一角的文件袋。

哇,太正式了吧,娃娃果然沒看錯,大老闆是個長情的大叔,過去的情書都用文件袋保存,多麼認真,多麼小心,多麼珍惜阿……*——*

娃娃笑眯眯的把文件袋拿起來,抱在懷裡,突然文件袋發覺很輕,低頭翻開把封線拽開,裡面居然只有一張薄紙,她不解的抽出來,端到眼前,只見上面有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情書!

娃娃終於學會郎大叔招牌動作,狠狠微微眯起眼睛轉過身看著始作俑者,而郎赫遠則高深莫測的對著她笑了笑:「對你看見的,還滿意嗎?」

滿意個屁,這就是詐騙!

娃娃臉蛋因為憤怒而變得粉紅,至此郎赫遠才故作驚訝的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情書?」

娃娃抬起頭,看了郎赫遠半晌,才用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怎麼不喜歡……我喜歡。」

「哦,那你還站在這幹什麼?」郎赫遠強忍著心中爆笑,一本正經的問。

好吧,經濟危機了,碩士不好找工作,博士也一樣。娃娃知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但是經濟危機出現的時候,說這句話那位哥們兒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千年了,所以他沒經歷過,也自然不能領會,在經濟危機里不降薪,不裁員那就是天大的恩賜。

所以,娃娃倒吸口涼氣,把氣節那破玩藝順窗戶扔出去,把八顆亮閃閃的牙齒露出來說:「我在對郎總的情書進行頂禮膜拜。您泡妞的深厚功力全體現於此,實在不能不讓屬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好,您忙,我出去把這兩個字裱在我的辦公桌頭頂,日夜供奉,爭取練就郎總前所未有的文字功力,用十五筆就能泡到心宜男子,以不辜負郎總對屬下的栽培。」

說罷竟然頭都不回的轉身離去。

郎赫遠對她的決然態度而皺眉,「站住。」

娃娃繼續走。憑什麼可以欺負幼小,難道在小孩子面前就沒有信任可言嗎?

郎赫遠見她腳步不停,表情一沉,再次加重聲音:「站住。」

娃娃繼續走。不能屈服,是非觀念,倫理道德還是要講的!

郎赫遠頓時怒氣大發,突然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娃娃豁出去了,轉過身,直視郎赫遠異常英勇的說道:「年紀小也不是可以進行欺騙的借口,為人尊長要懂得以身為鑒!」

郎赫遠瞬間錯愕的表情下,娃娃又大聲補充道:「言而無信,商而無譽!」

郎赫遠臉色異常陰暗,繞過辦公桌走到娃娃面前,威脅道。

「你再說一遍!」

娃娃揚起頭,望著郎赫遠的下頜大膽的說:「商無信,功不成!」

郎赫遠開始還緊緊擰在一團的眉毛漸漸放鬆,聽到這裡竟然開始嘴角上揚。

唔,原來,小丫頭長大了,居然懂得反抗了。

不錯,他喜歡。

娃娃被大叔奇怪的表情嚇得勇氣全失,如今只敢在下面用扭手指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緊張,剛剛腦子被驢踢了,太衝動,大叔千萬不要開除她,千萬不要……

我願意對你說那三個字,對,不,起……

郎赫遠看看她手中那張寫著情書兩個大字的紙,低頭在她耳邊微笑著輕聲說:「如果你要,我會寫給你。但不是現在。」

寫給她?

娃娃張大嘴巴,為驚覺內幕而心中不住哀嚎:

大叔,便秘,這是病,得治!

娃娃一個下午都在考慮大老闆對她說過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最終得出來兩個具體可能:

一個是,目前在大老闆眼前經常晃悠的只有她一個異性。總辦原本屬於全特助乾的工作,現在都有她來接管,除了娃娃,大叔的眼睛已經接除不到世間的花花草草,所以被娃娃這顆嫩苗蒙蔽了雙眼。

二來是,可能是大老闆喜歡幼女。以前什麼山西女明星,什麼男總辦主任都是大老闆掩人耳目的百般借口,真正內在則是令人髮指的邪惡嗜好。

她毛骨悚然的盯了玻璃門內的郎赫遠一眼,趕緊將眼神挪開,心中阿彌陀佛的念了幾遍,可憐那幾個緋聞炮灰了,死都不知道內在原因究竟為何,善哉,善哉。

被娃娃這樣纏綿的眼神盯久了,郎赫遠有些知覺,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娃娃立即坐直了腰板,深深呼吸,強裝鎮定。

大老闆愛的是她像小兔子一樣幼稚可愛,為了擺脫變態大叔的魔爪,必須要比他更強勢,要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女人的氣息和態度,這樣,他就不會有蹂躪幼小女孩子的快感,所以,娃娃,戰鬥吧!要把自己變成不符合大老闆口味的老女人!

娃娃瞬間回了郎赫遠一個邪魅眼神兒,渾身上下充滿戰鬥激情的她甚至還故作成熟的拋了兩個媚眼,郎赫遠眯眼,拿起電話按了四下,娃娃辦工桌上的電話立即響起,她接過,就聽見郎赫遠低沉不悅的聲音:「你眼睛抽筋了嗎?」

娃娃把話筒拿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大老闆,只見郎赫遠面色陰沉的盯著自己,立即所有的勇氣被打散,換了一副訕訕笑臉:「沒,沒,就是閑的沒事做會兒眼保健操……==」

郎赫遠按住話筒緩慢的別開臉,朝著玻璃憋不住笑了兩聲,而後又嚴肅的轉過來說:「哦,下去叫林琅上來。」

娃娃聽罷樂得一蹦。可算能逃開大老闆詭異的眼神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那也是幸福阿,咱們這種要飯的堅決不能嫌飯餿。

所以她雀躍的,將抽屜里的小鏡子掏出來看看,又準備掏出潤唇膏蹭蹭嘴唇。話說營銷部的女同事個個妝容精緻,如果就這麼被她們比下去了,將來哪還有何臉面在總辦生存呀?

不料潤唇膏還沒蹭上,桌子上電話又響。

娃娃不經思考的接過電話,居然又是郎赫遠。

聲音比剛剛還要低沉:「你又照又畫的,準備去哪兒?」

娃娃聽完心理咯噔一下,「郎總,不是您要我去營銷部找林總的嗎?」

完了,看來大老闆最近太忙了,怎麼自己剛剛說完的事都不記得呢,不能說,說完他發現自己的錯誤臉面上會抹不開,到時候再怪罪於她,那就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所以娃娃又小心謹慎的說:「您又有其他吩咐嗎?」

郎赫遠停頓片刻,才很隨意的回答:「哦。沒事。」

沒事打個屁電話。這句話娃娃不敢說出口,心裡再度揣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是您準備再找別人?」

「誰也不用找,林琅也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等娃娃回話,郎赫遠已經冷靜的把電話掛了。

娃娃盯著話筒看了好長時間,又回頭看玻璃門裡面,大老闆已經開始肅容辦公了,眉頭皺的狠緊。

看來,出去溜達幾分鐘的願望又就此落空了,唉。

林琅上樓的時候正看見娃娃坐在座位上唉聲嘆氣,他出奇不意的走到她身邊,伴隨而來的是從背後掏出的一個開朵小花的仙人球。

見到紅色的小花朵,娃娃放下滿心的惆悵,立即對他露出興奮的笑容。

「林總,這個,是送我的?」娃娃笑眯眯的樣子很甜美。

「嗯,聽總辦人說你有一個沒開花的仙人球,天天澆水等開花,我來搶救那個天天被澆水的小可憐仙人球。」

「謝謝,謝謝。那個仙人球我都養三年了,就是沒開花。」娃娃小心翼翼從他手裡接過仙人球,美滋滋的和自己那盆仙人球擺在一起。不錯,剛好是一對兒,一個戴花的羞怯怯小女生,一個剛毅清朗的小帥哥。

娃娃邊看,邊退,邊退,邊看,心滿意足的笑著。

林琅為她這樣容易滿足也輕笑,語聲輕柔道:「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至於這麼滿足嗎?」

「你不知道,禮物是不在乎貴重與否的,而是在於送出的人是否花了心思在上面。」娃娃欣然的笑答。

林琅瞭然笑笑,卻不料娃娃倒退的身子直接跌入到一個懷抱。而後頭頂是一個低沉的聲音,夾雜著颼颼的小冷風凍僵在場的其他兩個人。

娃娃不敢回頭,不知道大老闆什麼時候開門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聽到了什麼,但只要根據她平常了解郎赫遠的語氣來看,他現在真是非常非常的不悅。

所以娃娃此時的表情分外驚恐。

「你找楊秘書有事?」郎赫遠瞄了一眼那盆小仙人掌,只淡淡的問。

林琅從郎赫遠和楊娃娃兩個人的表情里嗅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氣息,立即微笑說:「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哦,那就進來吧,在外面站久了容易出事。」說完轉身回他的辦公室。

娃娃被大叔的一句話弄得抑不住心跳加速,血液直往臉上沖。

他,該不會是以為林總在追求她吧?

就一盆仙人球而已,至於嗎?

倒是林琅對眼下的情景頗為玩味,瞟了一眼楊娃娃漲紅的面頰,再看一眼郎赫遠辦公室內的靜默,造成這種不尋常氣氛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很快走進總經理辦公室,辦好事再出來時仍沒忘再看上一眼楊娃娃,但步履匆匆,似乎不敢停留的樣子。

娃娃很想感謝他送給自己的仙人球,所以急急的說:「林總……」

豈料林琅明明聽見娃娃的招喚也不肯回頭,急沖沖的走下樓去,害得娃娃盯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嘆氣,小聲嘟囔:「我怎麼得罪你了,叫你,你都不理我?

還不如大叔呢,大叔從來都沒有不理她的時候,不知怎的,想起大叔的時候,娃娃的白皙小臉蛋上竟然悄悄爬上一朵小紅雲。

不由自主的偷看了一眼玻璃門,卻看到此刻正半靠在門邊上面容沉肅的郎赫遠,娃娃剎那間驚嚇過度,倒抽了一口冷氣:「郎,郎總,您有事?」

郎赫遠緩緩走近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她少女懷春般的嫣紅面孔,怒氣再次湧上來,突然,他左手抬起她的下巴問:「你碩士是靠吃飯混出來的?」

「阿?」什麼意思?娃娃不明白大老闆到底想說什麼。

「女孩子不能隨便收男人的禮物,你不知道?」郎赫遠的口氣不善。

「那,那您的呢?」拜託,娃娃還惦記著情書呢,甭管是郎赫遠寫給誰的,給她她也得要阿。

「我的除外。」雙重標準郎赫遠說的面不改色,氣不喘。

「……」

「這算不正當競爭嗎?」娃娃迷茫的問。

郎赫遠冷哼一聲:「我有對手嗎?「

大叔,不得不承認,您太水仙了,您奏是傳說中的水仙王子阿(請用尊敬的趙麗蓉老師的唐山話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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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LOLI遇見大叔(畢業了,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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