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死屍異香
一輪圓月斜掛在古鎮古老的天空之上,更增添了古鎮古老而神秘的色彩。整個古鎮沉浸於睡夢之中,安祥而靜寂。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響了肖忉的美夢。肖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從枕頭旁邊拿過手機。」靠,小李子,你能不能別每次都『叫CHUANG』行不行,你要是皮鬆的痛快兒的說一聲,一會我就a他a媽a的a抽你小子一頓,給你小子解解癢。」肖忉罵道。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的,自然不會有別人。
電話那端的李卓文身上打個寒噤,他拉了拉警服,奇怪的看了看:空調沒有開啊。
「行了,快點來隊里。隊長隊副都到了,就等你了。打了十幾個電話你才接。」李卓文的語氣少有的莊重。
「今天我休假。」肖忉一臉的不樂意。
「休假?休個屁!你別做夢了!出事了,老街上殺豬的張民良死了。你快來!哦,朱隊說要你直接去張民良家,我們在那裡會和。」
殺人案?肖忉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當肖忉趕到張民良家的時候,門口站了十幾個老街上的商賈住戶,不住的往裡探頭張望,李卓文和朱隊正站在在院子說著話。肖忉向朱隊打招呼:「早。」朱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倒是李卓文湊了過來:「周公還捨得讓你回來?沒在那邊招了女婿?打了十幾個電話你才接。」肖忉蜷起中指狠狠的給他來的個暴栗:「你小子每回值班給我打搔擾電話,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李卓文又獻出了他那獨有的獻媚般的笑臉:「我不是怕你小子太傷身了嘛,晚上該攸就點就攸著點,嫂子上的漂亮那是公認的,可是你小子身體可是自己的,哪天搞壞了,難道讓嫂子守活寡?」這小子不笑的話,還象個人樣,可是一笑起來,臉上的全部器官都向支援到中央去了,象極了老街口的那家包子店裡的包子,一臉的賤象。就為這點,從這小子剛來局裡報道開始,肖忉就買了本《清史》,翻了好幾次。雖然最終還是沒有證據,但是他卻一直客觀的認為,這小子身上,100%的擁有大總管李蓮英的基因。
不過不是這小子提醒肖忉居然忘了,今天出門太著急,都沒給月盈留個條。這些天一直早出晚歸的,好不容易休個假。說好了和月盈一起去給她買兩件衣服的,月盈還特意請了假,看起來計劃又泡湯了。今晚上回去估計又少不了嘻皮笑臉一番了。
朱隊看了看外面的群眾,拉了一下肖忉的衣角,示意讓肖忉同他一起進屋,肖忉跟著他走了進去。
張民良的家是一個三間屋子的青磚房,看起來應該是清末年的。只是屋子裡的擺設卻是相當的現代化,冰箱、空調、全自動洗衣機應有盡有,更有一台二十九吋的液晶電視和一套真皮沙發,而且地板居然是絕木質的,和屋子顯的不太相襯。
張民良的屍體就趴在客廳的地板上,他全身**著,一隻手向前伸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用拳頭撐著地面,做出了一種很用力的向前爬的姿勢。雙腿一條蜷曲著,做出用力往前蹬的樣子,一條拉直。頭向右側歪著,他的眼睛睜的很大,臉上的肌肉泛出一種青色,異常的扭曲著,彷彿在死亡之前受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老關也在屋裡,正在用相機給張民良的屍體拍相片,他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肖忉沖他點了點頭,他也微點了一下,問站在一旁的朱隊:「朱隊,法醫到了沒?」朱隊道:「剛剛聯繫了,馬上就到。不過聽說他們那邊最近人手也很吃緊。」老關點了點頭。
說話間,法醫的車也到了。
假如肖忉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從一輛法醫車上下來,他一定會驚的眼珠子都從眼框子中掉出來,但這偏偏這不是第一次。下車的正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窈窕的女人。她沒有帶醫生的帽子,一頭長發隨便的扎了一個馬尾,披了一件白大褂,或許是大褂對於她來說有些偏緊,顯的她的胸更加的豐滿,下面一條淺色的牛仔褲和一雙白旅遊鞋。任誰一看到她的這身裝飾都會想到通常所說的「白衣天使」,一身的聖潔,可惜她卻是一個專門和死亡打交道的人。
她叫酈宜,肖忉一向懷疑她的父母是什麼樣的居心,給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難道是想做外公外婆想瘋了?肖忉更加懷疑她的男朋友應該怎麼樣稱呼她,如果和一般的戀人一樣,為了親熱單叫名字後面的最後一個字,「宜」?這一輩子恐怕很很難抬起頭來吧。就為了這,肖忉說什麼也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的。
酈宜徑直走向屋來,留下了還在外面一雙眼睛跳出N個心形的李卓文。她沖朱隊、老關和肖忉三個人點了點頭,掏出相機,給張民良的屍體拍了幾張相片,又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瞳孔,把他的身體板了過來,又拍了幾張。
這時肖忉才完整的看到了張民良的正面,雖然他早有準備,可是看到他的樣子時,肖忉還是不禁被嚇了一跳。
如同剛剛看到他的那半張臉一樣,他的臉極度的扭曲,眼睛瞪的大大的,而且眼珠中幾乎沒有了黑眼仁,全部都是眼白,彷彿是有人把一個煮熟的剝了殼的雞蛋硬生生的塞了進去,幾乎隨時可能從眼框掉下來。上牙外露著,緊緊的咬著下唇,好象在他死之前他在拚命的控制著自己。他的肚子本來就很肥大,這時候有些向兩側墜去,再下面更是連條內褲都沒有穿,露出醜露的陽物,很短的一小截,黑乎乎的,讓人感覺極噁心。在他的左側腰腹部和左側面部已經產生了兩塊鮮紅的屍斑,異常的紅顏,就如同兩朵綻放的玫瑰花兒一般,當然,如果不是在他那僵硬的身體上。
肖忉看了一眼酈宜,她仍然在專心的檢查著張民良的屍體。她微微的探出了脖子,正好那雪白的脖項露在了他的面前。很光潔,很白晰,彷彿是一段用象牙做出的工藝品一般,不知道如果手摸上去的話和月盈的哪一個手感更好呢。
「呸呸呸,我居然又走神了。」肖忉暗罵自己。
酈宜還在低頭仔細的檢查著張民良的屍體,她很敬業一向使肖忉敬佩。上次黃河渡口的碎屍案就是肖忉和她負責的,那時那些屍塊因為在水中浸泡的都有漲大發臭了,可是酈宜對仍然小心翼翼的檢查,不肯放過一絲一點的痕迹,最終是在死屍,哦,都不屍體了,是肉塊,裡面的食物殘渣最終使他們破了那件大案。那個變態色魔最終法網難逃。
她又仔細的檢查了一會,示意朱隊可以把屍體帶回進一步化驗。朱隊沖著還在門口那沖著酈宜不斷的送著秋天的波菜的李卓文使了個眼色,又看向肖忉。
「靠,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肖忉心道。每回到抬屍體的時候,這傢伙就玩官僚主義,沒辦法啊,官大一級壓死人。肖忉和李卓文一起把屍體抬起,放到了抬屍板上。再剛剛放下屍體的時候,肖忉突然感覺嗅到了一種很特異的氣味,是一種香氣,彷彿是女人的脂粉香,卻極淡,極細,很飄渺的劃過鼻腔。肖忉看向李卓文,他也正一臉驚訝的看過來,然後他們兩個人又一起看向了酈宜。
現在除了死了的張民良這外,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酈宜了。朱隊在門口,老關現在在王民良卧室東面的儲藏室里給一個已經拔好了毛的豬頭在拍照。酈宜是從來很少打扮的,就是這種素麵朝天,她依然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白雪公主,香味的來緣不是她。
李卓文看著肖忉,低聲的嘀咕:「小刀,你聞到什麼了嗎?」肖忉點了點頭:「好象是女人的脂粉味,很香。」李卓文搖了搖頭:「不象是脂粉味,倒好象是一種什麼花的香味,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肖忉再提起鼻子,仔細的去嗅了一嗅,這香味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站在一旁的三個人,居然彷彿什麼都沒有聞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