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藥害人
雙方纏綿溫存了一陣后杜秋鈴聲道:「生哥不是我怪你本來我們已有婚約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只是……只是……」
「只是你奇怪我何以會這樣做?對不?」
「本來嘛」杜秋鈴明眸一閃道:「你一向不解風情這次卻如此性急。」
路春生嘆了口氣自將一腔怨氣強壓下去。
因為——從她的神色和言語中顯知「杜秋鈴」受制迷藥毫不記得經過情形。
不說明固然引人懷疑自己的人格。
但說明之後對方一定會羞愧難當自感無法做人。
在這兩方面比較下他決定不說明真像寧可自己默認而不願對方心裡上產生陰影影響她未來的一切杜秋鈴見狀以為真是像她想像的那樣不覺芳心一酸滾下兩行豆大淚珠道:「生哥現在我一切都給了你你……你可不能變心……。」
「當然不!」
路春生一面回答一面作勢催她下床。
可是——她的心中卻還有許多疑問起身中兀自問道:「生哥咱們在這密室中……生了事情……你那個女管家『巧手何姑』李明珠又在那裡?」
「她么——!」對方一提起李明珠三字立使路春生想起昨夜之事一箭雙鵰頭一個就是她當然感到心虛不好答覆。
但——對方卻不放鬆再一次說道:「對!我問的正是她呀。」
「我們暫時不談她……」路春生含糊的回答著因為經過夜來思索他已然明白了「李明殊」的心意。
這個身為「風流教」二代教主的少女對自己深具愛意雖然外號「毒情仙子」可是不但沒有橫刀奪愛之心。並且因為愛而犧牲貞操為自己永除「情絲蠱」的奇毒間接也治好了「白衣龍女」……
可是如果自己照實講「白衣龍女」恐怕不會相信甚至會由嫉而恨辜負了「毒情仙子」一片芳心。
沉吟中「白衣龍女杜秋鈴」已然整衣停留指著個郎手中的「五龍金劍」問道:「生哥那風流教主既然與我們為敵怎麼又把劍送還了呢?」
路春生答道:「那教主也不是極惡之輩一切出乎誤會誤會既消當然把劍交還。」
「嗯——而且她還讓我們出去?」
「不錯。」
「難道她就毫無條件?」
「條件?」
「她不是要那!『大神寶經』嗎?難道不要了?」
「這個——。」
路春生答應聲中猛然頓住不由得奇怪的忖道:「是呀!
以風流教主的個性來看決不是半途而廢的人她怎能如此善罷甘休難道李明珠會私自傳授不成?」
想到這裡。
他又記得昨夜李明珠進入密室之時一身盛妝打扮如同新嫁娘一般顯然對於捨身療毒早有準備。
那麼她這種做法難道「風流教主」會不知道抑或是已予同意而且這又是什麼一個計劃?
面對著兩個疑問他頓時遲疑起來。
心想去找李明珠當面問明。
但李明珠若以本來面目出現必又引杜秋鈴的小性……。
猶疑中杜秋鈴雙目不炯一個勁盯視著他的表情她芳心中也有一團疑雲只想在表情上找尋答案。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銀鈴似的口音透幕傳來竟使路春生心頭怦地一聲幾致俊面變色露出破綻。
原來此人非別竟是「毒情仙子」李明珠她以一種鎮靜平穩的語調朗朗然說道:「兩位整頓已畢請快點離開不要誤了時刻。」
「是——」路春生穩住心神忙於答應。
但杜秋鈴一聽馬上面色大變道:「這人的聲音可不就是『巧手何姑』李明珠嗎?」
路春生聽到李明珠催促心裡早記起「碧靈者魁」和八大門派要來此地他想早些出去也許能應付一邊以免「風流教」大遭殺戮。
於是。他不遑作答伸手一招杜秋鈴虎目四射就要尋路而出。
但——「白衣龍女杜秋鈴」又是另一想法個郎愈急她的好奇心愈重逕自—扭頭朝聲音來源喚道:「巧手何姑你既然說話何不出來見我!」
路春生見狀只好代答道:「她不是巧手何姑……。」
話聲未完杜秋鈴柳眉一挑杏眼圓睜道:「哦她不是『巧手何姑』!那她倒底是誰?」
「她是風流教的小教主『毒情仙子』李明殊……」
「可是她們就是一個人。」
「不錯。」
「那麼上次到我家中來的時候她是化妝出現的了?」
「也不錯。」
「你事先知道。可是卻串通一氣……。」
「並不是串通騙你而是怕外人起疑。」
「起疑?有什麼可疑的?」
「她是風流教中人不願顯露真像。」
「好吧!」杜秋鈴心中酸意大作吸了一口氣道:「我總不算外人吧那麼叫她出來一見應該可以吧。」
說到這裡。
在路春生來不及答覆之前李明珠已然應聲答道:「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見你!」
杜秋鈴一聽立於反問:「你為什麼不見難道是見不得人嗎?」路春生知道她因為妒嫉生疑大失常態馬上制止道:「不見址不見秋妹不可強迫。」
杜秋鈴不便再逼問但不由櫻辱一撅轉向個郎道:「好吧可是你得告訴我一件!」
「那一件?」
「她的長像如何還是像化裝的『巧手何姑?』還是很美?」
「很美。」
「而且很年輕?」
「嗯——」
「比我如何……?」
問到一半路春生已然出言截住道:「時間要緊咱們還是早走的好。」
好字出唇。
立聞嗖嗖之聲不絕。
只見那重重錦幕扇扇自移。
片刻后。露出了無數門戶一條筆直甬道深達數十餘丈。
路春生見狀忍住了心頭幾個疑問伸手搭杜秋鈴玉腕兩道奇快身形逕朝甬道中射出!
一路上。那些暗門密道過一重關一重暗甬外埋伏的教中女徒無不垂手讓道竟無一人問。
約經盞茶時分。
這雙青年男女早出了教中總壇到了山峰外面。
在這片風和日麗山川如錦的美景中。
路春生停住了電閃雲飄的身法仰天長吸數口清氣像要把密室中三天的鬱悶一口吐盡。
「白衣龍女杜秋鈴」也感到心神大暢耳目一新美目四顧一周出言問道:「生哥你這麼急著走究竟目的地何在?」
「我的目的是去『達摩岩』。」
「達摩岩!那是武林聖地我早想去瞻仰。」
「但我不是為了瞻仰而是要去岩前面壁尋找解經之法。」
「那正好哇你打坐我護法……。」
「不!此行恐有兇險你不如不去。」
「不去!」杜秋鈴星眸一眨道:「難道你又要去武當山不成?」
這句話勾起了他的疑問立於還問道:「對啦你在武當山有何不好為什麼一人趕來?」
「杜秋鈴」嬌靨赤道:「武當山雖好可是我惦記你而且父仇不共戴天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報呀……。」
「那麼『烈陽道長』可知你私自出山?」
「我留有書信他該知道。」
「秋妹!」路春生腔色一整道:「我早將理由告訴過你可是你偏不聽尤其私自出走難免『烈陽道長』操心說不定他又得四處找你下落。」
「這樣說你不高興我來。」
「不是不高興。而是不必!」
「那麼……你是否要我再回去呢?」
「事實上回去的好!」
「哦——!」杜秋鈴面色一變道:「恐怕你除了前面的理由還另有用意吧!」
「難道你又疑心李明珠?」
「坦白講我是有點懷疑。」
「你未免多心……」
「要我不多心很容易。」
「怎麼樣?」
杜秋鈴嫣然一笑道:「讓我跟你去就沒有疑心了。」
路春生被她說得左右為難帶去是必有意外不帶去也不妥當因為『碧靈魅影』既也趕來很可能另有變故。
於是。他稍一思索終於點頭道:「好吧我們就一道去可是遇敵不可爭先凡事聽我調度。」
「一切遵命!」杜秋鈴心愿已達馬上改變態度笑容滿面的答道:「你是『武林宗主』我當然要跟從你。」
「那麼我們先向……先向東方走。」
「不對吧往『達摩岩』應該是向北。」
「不先向東!」
「為什麼?」
路春生堅持先東其目的是想阻住八大門派或『碧靈魅影』免得風流教兩面受敵。
可是。「杜秋鈴」不懂這些自然大惑不解。
路春生無法斷定那一批人會從東方來對於她的疑問。僅只簡半單答道:「我想這一方會有敵人與其讓別人來追不如迎上前去——」
話聲中。
立將「五龍金劍」拋給杜秋鈴身形卻奇奧一劃當先朝東射去。
只見兩道輕捷身形一先一后瞬已穿入森林還不到三十里路林萌中「颼」!「颼」連響一片衣襟帶風之聲躥出十名惡客!
路春生果見有人腳步驟停凝立當地冷森森的眼芒像夜空閃電般直朝四面一掃!
「哈哈哈哈!」
勁笑聲從路春生唇邊出隨以嚴峻無比的口音緩緩哂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居然又來了!」
原來來者非別竟是「毒爪房子安」等「十邪」!
當日路春生未習武功遇上他們圍攻「白衣龍女杜秋鈴」想奪「五龍金劍」這是他認識杜家父女的起因但當時飽受奚落余恨猶新現在狹路相逢怎能饒得!
至於「杜秋鈴」也是一樣她不一言卻將「五龍金劍」一抽「嗆啷啷」一泓秋水似的劍芒只映得刺人雙目。
可是——那「十邪」也自有一腔邪火!
當日奪劍將成偏偏遇上身懷宗主遺命的路春生他們為要遵守眾魔命令不敢傷他但現在情形不同他們更要泄憤!
就在路春生笑聲剛停時——「毒爪房子安」手勢一遞「嘩啦啦」一片鐵索震耳聲十邪各將奇形兵刃紛然抖出。
「臭小子!這次老子們可不能輕饒你除非乖乖的獻出經劍否則的話——。」
「怎麼樣?」
「要你二人粉身碎骨!」
路春生不知「十邪」之後還有哪批人來為求查明真像故意一聲冷哼道:「嘿嘿許久不見你這批下三濫居然升了一級……」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次你是劫劍賊這回也曉得搶奪寶經可不升了一級!」
「房子安」饒是下流也不由臉上一紅道:「少廢話交出來讓你滾蛋!」
「哦!你居然連那些魔星都不怕了?」
對方一聽面上忽現得意陰笑道:「魔主有令只要你項上人頭別的不管!」
「真的?!」
「嘿嘿嘿嘿!信不信由你……。」
「奇怪?」路春生心中驚噫默然忖道:「這老魅詭異多端不露真面無非是想先騙到寶經內容後下毒手怎麼——他忽然改變了呢?」
饒是路春生聰慧過人但他想不到「老魅」已然偷聽去寶經全文對他再無保護的意思。
可是——「毒爪房子安」這句話卻無異提出警號路春生疑心一動之下亦復不動聲色往下探問道:「依你說老魔頭是要置我死地早先禁令已然廢除了?」
「嗯——!」
「可是你為了寶經寶劍。卻敢違犯他的命令敢放我們走?」
「這……這……我當然敢。」
「房子安」嘴硬心虛故作大方但路春生早已看穿不由冷叱道:「我早知道你不敢這句話無非想騙取寶經罷了可是話說回來你憑什麼把握認為勝得過我們?」
「哈哈!」房子安心計已泄再不隱瞞竟自泰然笑道:「你倆個又怎麼樣!那小妞本是馬前敗將若非老子手下留情早就解決了……。」
路春生報以輕蔑一哂道:「請別提起那一次當日『白衣龍女』單人獨劍你們已經沒辦法至於本人殺卻五大魔星的事總該有個耳聞……。」
「五大魔星死於怪毒與你的武功並無關係!」
「哦——!」路春生應聲之中心頭一亮!
因為五大魔星死於「情絲蠱」的事外人並不知情一定是「碧靈魅影」事後進入洞府查得真像!
從這一點他證明了對方沒講假話也證明了「老魅」確有殺他之意只是他還不曉得寶經也已泄露對老魅的改變心機一時猜想不透。
心念中。
回頭一顧向含怒不語的杜秋鈴交換一個眼色。同時暗運奇奧內功上前兩大步道:「房子安!你上次的狂態早該受懲想不到還這樣大言不慚不知死活看樣子一定有人撐腰否則你不敢……」
「哈哈你現在聰明多了撐腰的是有——」
「是誰?」
「房子安」陰笑連連故作神秘道:「咱們打開窗子說亮話!如果沒有老子們也不會現身現在先纏住你們少時讓你自己看罷!」
對方自以方這是俏皮話想不到反面自其死因為路春生想法正相反他想的是趕快解決以免人多手雜。
只聽對方諷譏未畢場心招式已動一式快得使人看不清的「陽飈勾魂」如火如荼分掃四面右手「陰玄奪魄」又朝房子安隔空劈去。
那「房子安」嘴上雖硬心中卻想拖時間一見掌風動。早已身形疾退雙手齊揚借「奪命三爪」長鏈之利反抓他的雙臂。
「砰!砰!」
兩股撼山傈岳的氣柱震得樹木狂擺枝葉紛飛。
「房子安」幸得早有戒心一招不曾打實可是那股冰雪似的寒勁已使他周身一噤蹬退了三個大步。
那時快說時遲。
路春生一式奏功杜秋鈴也已一聲嬌喝「五龍金劍」劃出丈五金芒搶攻面上!
「秋妹住手!」
「生哥你——?」
「你別爭!替我壓住外圍以防逃者!」
杜秋鈴曾經答應凡事聽他調度聞言也不爭持長劍一收反退數丈一雙美目註定全場就看「十邪」攻勢。
房子安見狀還以為以多敵寡或有可乘之機喉間怪嘯半聲立見群邪齊縱同向插心圍上。
路春生正要他們集中真元一進護住全身雙臂繞身疾圈對方那「奪命三爪」等刃一進入身前尺許無不一滑而過。
就等對方招式使盡兵刃齊集身前時——他立刻吐氣開聲勢若晴空霹靂同時雙手招式暴插掌緣未到勁風先行以排山倒海之威直向對方推去。
「砰!砰!」兩聲巨震隨之以勁氣旋嘯之聲對方一連串悶吭痛號「噔!噔!噔!」立有六七中敵人蹌然倒退。
那幾個退得遠些的也不顧餘黨生死一翻身就想四散逃命!
「那裡走!」
「杜秋鈴」早已忍耐不住嬌叱中人隨聲出劍隨身動凌空劃出個美妙半弧照定對方背影削落!
「哇——!」聲聲慘叫血雨漫空。
數名中傷狂徒不敵「五龍金劍」切金斷玉的鋒芒竟被這從后襲來的快劍劈得肢殘體缺納命當地。
「毒爪房子安」一見大勢不佳充滿恐怖的眼珠一掠全場啞嘯半聲疾將「奪命三抓」收到手內。
緊接著——身形一滑就想乘機而逃可是場心內路春生疾射而追戰圍外劍光暴閃「杜秋鈴」招如電掣橫截退路眼是進退無門求生乏路於是他顫危危出最後的嘶叫:「大家突圍快點。……」
但「點」字未落掌風已到后心。
此時房子安。只想求生不顧臉面一個「懶騾打滾」就朝草葉中滾入但其他餘黨卻已慢了一步。
又是幾聲慘嗥「篷!篷!篷!」
數具骨折筋摧血箭迸流的屍體已然蹌踉翻滾僵仆當地那持劍壓陣的杜秋鈴——一見「十邪」之中已死其九就剩下一個罪魁禍的「房子安」頭也不回沿地飄躥不由得牙縫中進出恨聲:「無賴賊那裡走……!」
玉腕一掄「五龍劍」削出層層金波把沿地樹枝茂草絞得四散飄飛眼見得「房子安」無可遁形就要斷頭濺血!
可是——路春生卻身形一緊快若行雲悄悄的趕上前來左手凌空一翻三個指頭輕扣住她的玉腕!
就在這一剎那間。
「房子安」一陣疾躥瞬出十丈。
「杜秋鈴」對個郎這個舉動簡直大出意外下意識的玉腕一掙低聲問道:「生哥他豈不會逃掉!」
「逃不掉」路春生眼神一閃道「他必然朝著有救兵的方向跑暫時留他一命倒看是那些人來了!」
「哦!我懂啦!」杜秋鈴芳心恍然兩人就隔著一段距離如影隨形跟著「房子安」朝前飄射。
這一來。對方直如喪家犬漏網魚進出十二成功力妄求活命。
他倆人目光如電遍掃當地身形似風馳電掣逐月流星大約盞茶時分漸來到平原之地。
那「房子安」一出林緣馬上凝集真元一聲狂吼道「路春生來了諸位——快來罷——。」
這一響徹四周的吼聲中。立見人影疾動交叉飄旋數十條功力不凡的身形齊向他們射至。
「呀!這些人是誰?」
杜秋鈴芳心一凜側問路春生卻心有成竹泰然答道:「現在還看不清近一點再說!」
話聲中。身形暴出如箭離弦——那「龍游滄海」的奇奧輕功快得像一道電光立刻趕上了「毒爪房子安」但見手掌一伸無聲推出直等到沾及對方衣襟才將掌心一推一線「陽飈勾魂」的駭人真元馬上透掌射出!
「砰!」一聲悶雷似的震燥聲!
房子安立感泰山壓背五臟如焚痛苦之深無可言狀他本能的想要叫喊但是口一張——出來的不是叫聲而是一股朝赤狂涌的心血背後一大段脊椎骨已然震為齏粉頓時心肝爆裂仆倒當地!
再說路春生手斃狂徒腳下並未稍停跟對面數十高手仍以奇快絕倫的度互相接近——就等到定睛細看時。
只見來此僧道俱全卻無俗客不由得去勢疾收俊面一凜「杜秋鈴」一看這樣也不由芳心忒悚然一個寒噤!
原來這一批不是別人而是八大門派的絕頂高手除了到過「雷霆庄」慶壽的代表們更有八位氣定神清年高德劭之輩不用問也知是他們的掌門人親自出馬!
「杜秋鈴」等到來人已近全都看清倒將緊張的神情一寬附耳說道:「生哥他們跟你雖然有過節可是並無深仇應該不會將你怎麼樣吧?」
路春生此時計算已定亦自泰然答道:「他們主要的目的是要廢除我『武林宗主』的封號……」
「你能讓他們廢嗎?」
「為了神龍奇俠和前輩宗主當然不能!」
「那……那豈能避免一場慘斗?」
「這個我——」
「我」字未完三十二名高手早已一字排開內中少林「太慧大師」邁前一步伸手戟指道:「稟各位掌門人這就是濫得虛名的『路春生』請示落。」
「哦——原來如此年少!」
應聲中一位鬚眉如雪面如滿月的老和尚壽眉揚處眼中異光燦然以驚訝的表情說道:「果然如此少年難道他以幾個月的功力竟能擊退各派代表?」
此言一出衡山「法空」青城「玉冊」五台「禪深」崑崙「凌風一劍」崆峒「道妙道玄」峨嵋「石印」等二代門人都愧然點頭羞慚不已。
同時。
人群內身形一錯這批人垂手退後另換出七法相莊嚴的老翁正是三道三僧另一位卻是紫衣衲鞋不僧不道。
再說那少林上院掌門人目光一移已移到「白衣龍女杜秋鈴」的身上他一看「五龍金劍」立刻單手一立聲若洪鐘的說道:「這位姑娘想必就是『雷霆劍客』的令嬡了?」
「杜秋鈴」一見乃父故交也忙將長劍歸鞘俏生生襝衽旋禮道:「小女子正是杜家後人先父壽誕承各位派人前來就此致謝。」
「姑娘不必客氣。」對方面色歉然。庄肅答道:「老衲乃少林『太聰』長老令尊大人去世老衲等未曾親來祭奠還請杜姑娘海涵至於另幾位掌門人也請當面一見。」
對方說到這裡大袖一翻先指著三僧依次介紹了:衡山主持「鐵磷長老」。
五台主持「玉柱長老」。
峨嵋主持「法潮長老」。
然後再引見三位道家他們是:青城山「宏景真人」。
終南山「庄虛真人」。
崆蛔山「文華真人」。
至於那非道的老人卻是昆倉山上自成一派的「紫衣仙翁」。
這八位和那武當「烈陽」共為武林九大掌門乃屬正派精英一時俊彥因此「杜秋鈴」端然正色依次見禮已畢但為了心切個郎不兔睛含焦灼一雙明眸下意識的逕朝路春生一瞟。「太聰長老」何等精明早看破「杜秋鈴」為難的心情立刻道:「杜姑娘今日老衲前來只是與這路施主有一事相商姑娘盡可置身事外也免得兩下不便。」
「這個……」
「杜秋鈴」確實為難囁嚅之中路春生已然接住話頭道:「秋妹你且退後一步凡事由我來應付罷。」
「你……你一個人……能應付」
「當然!而且你答應過聽我調度想必沒有忘記!」
這一來「杜秋鈴」不便多言默默地飄退數步於是路春生挺身而出面向八大掌門說道:「諸位請了你們的來意諒必就是要廢除『武林宗主』名號罷?」
「不錯!」八大掌門異口同聲「太聰長老」更予補充道:「只要你肯自動放棄傷我們人一節可以不追究」
「長者的條件倒很簡單因此號乃各派所尊上代宗主『文若虛』老前輩所傳豈能廢得!」
「我們要廢的是你文老前輩不在其內。」
路春生微微笑道:「我本來也無意妄居尊號只因師兄『神龍奇俠』遺命才予應允這一點想必武當『陽**長』已經轉告過!」
「太聰長老」壽眉一軒正色辯道:「烈陽兄確有此言可是他也說過閣下不成材料貽笑大方……」「這是我不允習武他才有此氣憤之詞你們現在再去問問看他一定不會這麼講。」
「嗯!他後來又改變了口氣可是——」
「可是什麼?」
「烈陽兄年紀高邁將此事的處置實在欠通因此八派同來表明我們自己的意見。」
「所謂自己的意見也無非各門徒圍攻不勝一面之詞而已!」
「嘿施主言重了!」太聰長老冷哂半聲道:「管束門人是我們各派之事不必尊駕勞心你乾脆說一句倒底是自動放棄還是——。」
「不放棄又如何?」
「那體怪我們無禮!」
「諸位也太過自信了!」路春生劍眉聳立星目中兩道寒芒猶似夜空曳閃一字一頓道:「本人既然接受封號決不容任何人濫加侮辱!」
八大掌門也同聲應道:「這麼說我們可要廢你武功並且追出前代『武林宗主』遺命到時不要追悔!」
話已至此勢難挽回眼見得劍拔駑張戰機將啟路春生卻不慌不忙冷靜的再問一句道:「諸位除了找我之外可還有別的事沒有?」他這話的意思是想查明對方有否要和「風流教」拚斗的動機那「太聰長老」也極機警竟自淡然答道:「閣下管自己的事都有問題何必再生枝節?」
「既然長老如此自信說又何妨而且你們以八派元老身份總不至於偷雞摸狗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俗語說「遣將不如激將。」對方受此一激竟然臉露紅雲應聲答道:「老衲等既然出山對於邪魔外道自然也要掃蕩……。」
「那麼舉個例子看看!」
「附近的『風流教』就是一個!」
「風流教也在其內?」
「當然!」
「我看不對吧?」
「怎見得?」
「長老口稱掃蕩邪魔卻與那『十邪』打交道豈不矛盾嗎?」
「太聰長老」面色一紅辯道:「老衲焉能真和他們往來只不過是一時利用……。」
「原來你是利用他們!」
「是呀……」
「長老差矣你不但沒利用上他們反被他們利用了。」
「此話怎講?」「風流教既是十大魔星之列『十邪』豈能幫助你們無非是鼓動諸位來尋本人而已。並且這風流教也不如想像中的壞各位真要主持正義應該先找『鬼門關主』『笑面人屠』和『骷髏教主』!」
「哦!哦!」太聰長老應聲點頭道:「這一來老衲也明白了。」
「長老明白什麼?」「想必你與『風流教』有點關係!」
路春生面色一整端然答道:「本人對教內情形略知一二因此好言相勸你不要想差了!」
「哈哈哈哈!」太聰長老也一陣不自然的笑聲上前一步道:「好言也罷惡意也罷我請你馬上答覆如果不自廢封號咱們八大掌門立刻下手!」路春生怒上心頭但為顧及「風流教」的安全亦即壓住心性改以冷靜平和的口吻道:「長者何必固執我倒有個小小條件廢與不廢就由這個條件決定你看怎麼樣?」
「太聰長老」雙眉一鎖道:「你先講出來聽聽?」
「諸位說過如果我不放棄尊號就要一齊出手取回『宗主』手諭那麼我乾脆跟各位走幾招我自信必能突出重圍全師而出。」
「真的?」八大掌門幾乎同時出聲「當然是真」路春生豪氣如雲泰然點頭道:「不僅八位可以來連那二代高手也可參加。」
「太聰長老」面色又一紅合怒哂道:「你未免太過自信有點目中無人?」「本人願意你何必替我作急!」
「好好好!」對方連說三個好字暗中咬牙道:「聯手之下量你難逃可別怪咱們以眾欺寡!」
路春生微哂答道:「本人決不怪你可是聯手不勝你又怎麼講?」
「這個……。」「怎麼講?」
「這個……。」太聰長老猶豫不決目內寒芒忙向其他掌門一掃。那七位掌門人彼此對看一番每人心中都認為三招必勝因此沉寂片時並無一人反對。
「太聰長老」一看這樣這才點頭道:「好吧如若不勝咱們暫不追究但如要承認你的『宗主』身份還要看你對武林中有何功德……」
路春生不等對方說完馬上接道:「這就夠了諸位動手罷!」話聲中身形奇幻一飄不退反進猶如玉樹臨風端立在八大掌門身前不遠。
那八大掌門原非等閑之輩當然不會露出緊張神色立見「太聰長老」合掌當胸一聲:「阿彌陀佛。」
峨嵋「法潮」五台「玉柱」衡山「鐵磷」三長老隨亦合什低眉同宣佛號連步伐都未看清已然暗移尋丈與「太聰」各據四方嚴陣以待。
而且幾乎就在同時!
青城山「宏景真人」也將單掌一立以鶴唳九天之聲朗誦了一聲:「無量壽佛!」
緊跟著這一聲——終南「庄虛」崆峒「文華」兩真人也似滄海龍吟同聲相應連那崑崙「紫衣仙翁」亦隨著動身形以美妙絕倫的角度穿過四位佛門長老身側竟將生死八門一齊鎮住。
這一番陣勢堪稱武林未有聲勢驚人再加上各派二代高手他們拔劍移又將外面一圈圍得風雨不透——路春生兀立場心冷靜至極但見星目異光無半點層色。
可是——「白衣龍女杜秋鈴」卻在芳心狂濤香汗涔涔雖然她功力較差但也知道八大掌門的厲害饒是個郎矯健像這樣挑戰群雄恐怕也難佔上風。
心念中。全場的空氣像是凝結了一樣。
三二名僧道高人星羅棋布肅靜無聲每人都暗運功力就如三二尊石像僅有衣袂飄飄劍穗輕動。
路春生卻像眾星捧月氣定神嫻他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為了「毒情仙子」等人的安全他寧肯冒險一拚不計利害。
那時快說時慢突見那「太聰長老」一聲勁嘯雙掌齊推快如閃電的兩道勁波猶似怒海狂瀾直取路春生胸腹路春生一看對方單人出掌但余者仍未招不忙不慌左掌「陽飈勾魂」以五成力阻擋來勢。
就聽得——「砰!」然一震氣渦四旋!
「太聰長老」的全付真力震得他朝後一退而他趁此一退腳下疾飄展開了本門奇奧步法硬生生橫向其他掌門射去!
再說那各大掌門誰也沒料到他會如此打法等到猛然驚覺路春生勢若飄風早已逼近身前。這一來——各派掌門頓失優勢百忙下不遑傷敵各保其身立足秘招齊起勁叱驚人「庄虛」「宏景」三真人大抽里拍出「玄門罡氣」勢若山移海嘯急自側方阻擋。
可是——路春生早有計算饒那三真人快他更加快了一步「砰!砰!」然左右開弓爍石流金的兩股內力反將對方震得蹌退半步!
致於「法潮」「玉柱」「鐵磷」三位長老駭然之下嗔怒橫生分若三顆流星照定路春生的背心合力掌!
路春生人雖朗前腦後卻像長了眼睛頭都不回馬上手一翻穿協反打一式「龍鱗卷波」先朝「法潮長老」抓去。
那「法潮」身為峨嵋尊長功力見識均非等閑一看到這前所未見的奇招立即暴然收勢腳下連忙停住。
但是——五台「玉柱」衡山「鐵磷」卻因求勝心切未能見機。只聽「嘶!嘶!」兩聲僧袍大袖竟被指尖括斷一幅。
路春生仗著功力深厚機智絕倫接連間奧招迭出小勝了七位正門元老其身形已出了內層包圍隔外層的二代弟子僅差丈許!
這丈許距離就可以決定勝負。
而以路春生此時的功力和經驗突圍而出決非難事就在佛道弟子劍掌齊出中。
他暗將丹田真力一提頓感身輕如羽像一顆彗星經天用「龍雲初現」凌空劃出一道曲弧飄射而出「那裡走!」
一片暴雷似的勁叱震耳欲聾內外兩圍的高尹齊齊趕到。
但可惜的是——誰也慢了一步眼看咫尺之間他便要脫身圈外。
路春生不由心情一寬。
一場兇險惡鬥就此輕輕化開那簡直太好了!
可是他的寬慰心情僅似電光閃一現而收接連而來的卻是株然一驚使其大出意外!
因為在翩然飄射中另一條輕捷身形竟亦如影隨形悄然跟到並且一般無形真力通向背心上生死穴道。
百忙中路春生微微扭頭目棱回瞥立見一紫色身影如怪鳥般附背撲來左手五指駢伸指尖勁氣僅差尺許。就要觸到腰肋!
「糟——!」
他心中驚噫一聲自責自怨道:「真該死!我怎麼沒注意到『紫衣仙翁』呢!他們『崑崙』門下向以輕功飛撲招出無聲見重武林怎麼不先對付他呢!」
悔是沒有用了!
路春生事至危急並不慌亂。
忙不迭健腰一折凌空反旋面對「紫衣仙翁」右掌心真力一催反纏對方的腕部!
「好招法!」
「紫衣仙翁」意在攔阻於他既然達到目的不禁一聲勁喝指法立變為掌硬生生進出真力勁波來個強拚硬接!
「砰!砰——」
半空中氣渦嘶嘯勢若晴空霹靂平地焦雷他兩人輕靈飄射的身形卻被震得朝後而退直向平地疾墜!
「紫衣仙翁」退勢較快所以先行落地。
路春生雖然再度提氣硬拔了一丈多高但對方長劍如霜掌風四激已使他無從落腳!這一來。他惟一的辦法是折背倒翻雖然不會受傷卻又翻落在重圍內面!「哼——看來不傷對方難於突圍了!」
路春生心念如電虎目中閃出一道威光。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
「太聰長老」也是壽眉一立怒聲吼道:「各位不必留情不問死傷擒了他再說!」
這說字洪亮如萬鍾齊鳴八掌門嚴肅至極地招式一劃十六支手掌漫天蓋地幻影如潮以撼山傈岳之勢同時攻到!
那八大掌門的決心任何人一看便知路春生饒是豪氣干雲也不禁心神一怵悚然不已。
但是——他自己也早有不計死傷的想法搶在對方之前早將獨門身法旋開雙手使出了「三招二式」用十二成力猛然攻出!
快快得令人目眩神搖無從揣測。
只見他身形如一縷黑煙劃出奇幻無儔變化萬端的曲弧在八大掌門交雜繁複的身影中繞旋穿射!
「砰!砰!砰!砰!」場中九條人影如星丸跳擲鳳舞龍翔一陣陣震人耳鼓的掌風聲劈得塵土迷天把外圍的二代弟子們看得目瞪口呆無從插手!
而手握劍柄怵然觀戰的「杜秋鈴」她連鬢上的淫淫香汗也忘了去揩芳心中只有一個意念——「如果生哥不幸受傷我就跟八個老朽拚了!」
那時快說時慢路春生雙掌齊圈奧招連變任那八大掌門合擊聯攻勢如山倒也都仗本門絕學以間不容妙到顛毫的間隙從容閃過。
盞茶工夫眨眼而逝!
對於瞠目傍觀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二代門徒和那心切個郎的「杜秋鈴」這段時間又像是一剎那又傍是一個世紀。
那場心的八大掌門人已都各出了三四招之多而路春生以一對八已然使到了三十招。
對方因這聯手無功已然著急而路春生沖不出心下更急三分:「萬一自已輸了不僅身敗名裂辱及師門連『風流教』亦必隨之受累!至於父母血仇。那更報不成了……。」
這念頭像一團三味真火爆出心梢他立刻身形一慢雙掌齊以「龍鱗卷波」的重手法直到佛門中四位長老。
那四老不料他竟會改變疾旋身法錯愕中退步的退步橫移的橫移無意中攻勢一慢露出空隙。
好個路春生一目芒四射中一見空門立刻射出四長老拔步縱上已經慢了好幾步。
但四僧雖慢三位道家真人和「崑崙紫衣翁」卻在蓄勢以待!當路春生剛過第一關。
青城「宏景」終南「庄虛」以箭出弓弦之勢左右逼上:雙掌指若鋼鉗分奪他的兩臂!
而崆峒「文華真人」崑崙「紫衣仙翁」更似風掣電閃緊跟而上指掌交加各攻向腰間穴道!這種配合嚴整天衣無縫的妙招已至風雨不漏潑水不入的程度!以路春生的度和衝勁他想變招也無時間眼見如虎入柙必落入四人手內。
誰知道——路春生早有成算正要他們這樣攻來。
只見他不閃不避不擋不格。
表面上看似不及遠招暗中卻一催真元將功力運聚於雙臂兩肩。那「宏景」「庄虛」兩真人見獵心喜自以為手到成擒兩人十支手指忙扣住了他在臂上「曲池」右手「三里」!
「撒手!——」
雙方同時暴喝卻叫出一樣的聲音。
兩真人不知底細一個覺得路春生臂熱如火另一個卻感到冷勝寒冰原來他已分別運出「陽飈勾魂」「陰玄奪魄」這兩種不同內力。
對方手腕一彈如受電觸十根指頭都被反滲的真勁震麻忙不迭撒掌收招就想變招自救。
但是——路春生豈能容他立將雙臂齊抬肘尖快得看也不清力重如山朝外反崩過去!「哼——!」
「哼——!」
兩聲沉悶的吭氣聲「宏景真人」被也一肘撞中「天池」「庄虛真人」被他一肘點上「商曲」只撞得腳步虛浮蹌退了四五個大步。
同時口鼻中血箭直噴濺滿了胸前道袍。
這一招可說是禍起蕭牆出人意料。
立使「紫衣仙翁」「文華真人」心內一寒手上招法毫不留情恨不得力斃對方以消此恨。
好個路春生。他一見兩大掌門情急拚命雖知武林中素有「崆峒辛辣崑崙輕靈」的格言仍然手不變招面不改色!
驀地里他突然沉腰坐馬肘部一伸!
雙腳陷地尺余掌上的陰陽二勁各紅白光暈奇快的搶入中宮欺進兩大高手的胸際。
又是兩耳焦雷似的響聲夾以連連而至的悶吼。
「紫衣」「文華」歪斜退出一個面色赤紅真氣散亂另一個面如白紙周身不停地冷戰!
「我去了——!」
路春生一聲清嘯如鶴唳天。
但了字還未說完背後四長老齊齊縱出一股裂石開碑的內勁氣柱已觸及他的背部!
「篷——!」
平地里像是狂飈橫生路春生低吭半晌鼻孔內立進出兩道血柱!
但其作勢欲起的身形卻趁此強勁力如一葉凌風飄飄然直升十丈有奇劃過了正門二代子弟的頭頂——「沙!沙!沙!」
路春生腳尖一點地又是快捷無倫連連三縱眨眼間竟遠縱出三四十丈!
「拿命來——!」
正門中二代弟子眼看師長受傷那股舊恨新仇使他們氣沖斗牛目棱見血同聲怒吼下掌指拳劍一擁而上。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撫劍而立的「杜秋鈴」!
她在護郎心切受情軀使之下嬌軀一彈似乎神力陡生增功數倍「五龍劍」金光映目像一道雨後長虹。
「丁丁!噹噹!」立將對方長劍削了個齊腰而斷鏗然墜地至於那些用拳掌的自更不敢碰這寶劍鋒芒忙不迭剎步收招再圖後計。
「你們說話算不算數!」
「白衣龍女杜秋鈴」星目圓睜面如霜雪以凜不可犯的峻峻從櫻唇中進出一聲叱喝!
「這個—一。」
四位佛家掌門人分挽著其他四派傷者對這句辭嚴義正的質問一時倒答不上話來。
「哼!量你們不敢不算數否則的話本姑娘劍利如風可不容你們放肆:」
「姑娘這是何必……」
「太聰長老」一面回答一面卻出掌推揉替所扶的「文華真人」療傷而其他的人也是一樣眼見四個傷者立有起色。
「秋妹咱們走!」
路春生趁此劇戰一停丹田運氣雙手自推穴道亦將內部傷勢暫行壓住。
「走——?我要算清這筆賬才走!」「杜秋鈴」余怒未息堅持不肯離開路春生連忙一閃而前單手提住她的玉臂雙朝『達摩岩』方向疾射!
轉眼間。
他們如飛鳥掠空已將八大門派遠遠的拋在身後。
「杜秋鈴」嬌喘吁吁豎目怒眉的問道:「生哥咱們勝了憑什麼要走……。」
路春生回顧追兵已遠這才解釋道:「八大掌門索來沒吃過虧為了面子必然苦纏不已我既要趕路又要運功療傷那能跟他們拖下去。」
「杜秋鈴」星眸一眨問道:「這樣說他們在暫時救治傷者之後必然追趕?」
「那當然!」
「那麼我們何不趁機下手打他們一個心服口服也省得將來麻煩……?」
「主意雖好可惜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杜秋鈴順口一問隨即「哦」了一聲道:「一定是為了保護『風流教』我看你對那位小教主『李明珠』倒是蠻不錯!」
提到「李明珠」路春生不禁俊面飛紅對於她的捨身相救又是感動又有幾分疑問。
但不管怎樣那一段旖旎春光的真像他實在無法對「杜秋鈴」照實明言於是他沉吟回答道:「風流教主能讓我們出來『李明珠』能替你解除蠱毒都是一片好心我們受人之惠不可不報。」
「嗯——。」杜秋鈴明眸閃動半信半疑地答道:「希望事情就是這樣的簡單那麼我們繼續走罷。」走字聲中倆人步法一緊以更快的度向前射去。
可是——當快到某一程度的時候。
路春生「龍游滄海」的輕功還只使出六七成「杜秋鍾」卻已用十二成力頓見額現汗珠連連嬌喘只是她好強心切不甘示弱因此還咬牙提氣一個勁的苦撐下去。
路春生見她這樣心中大為不忍遂將一手托住她的玉腕半扶半挽才又加快了一些。
可是——這個辦法雙方都吃力飛射中不禁下意識的又想到了「李明珠」。她根本不用人扶自能提氣輕身如影隨形扣住他的腰帶……。
而且如果換了她也許對付八大掌門還有較好的計謀……。
路春生想到這裡心中百念交集簡直說不出滋味但目棱一觸「杜秋鈴」又不禁轉念自責道:「我和『秋妹』已有婚約對於『珠妹』……我只能感激圖報其他的……
我根本不能多想……。」
時間在疾飄中飛逝路程隨時間而縮短。
他暗中計算了一下只要路上不生枝節就算八大門派隨後窮追也不可能追趕得上可惜——事實總是出乎意料!
就在他們未到一條河邊正要躡足飛渡的時候。
柳陰中一聲佛號「砰!」的一聲一根柳枝如電射出它不射路杜兩人卻拋在河水上面。
等他倆愕然停步一道奇奧身形凌空劃出美妙的半弧竟以「蜻蜓點水」之式單足踏住柳枝!這一來對方正好阻住他倆去路。
當路春生定睛看時不由得駭噫半聲大感奇怪!
原來此人非別竟是少林高手「太智大師」他這樣一言不突然現身倒使路春生滿頭玄霧不知應付。
因為真「太智」與他不曾見過此番相見當然不會打招呼但「碧靈魅影」反曾假冒對方殺死「血手狂生」彼此並且交過手以「老魅」的詭異自然也不會先行說話暴露身份!猜疑中。「嘿!我道是誰原來又是閣下難道還想弄鬼嗎?」
對方聞言立將面色一沉皺眉反問道:「你就是路春生——」
「當然是你何必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一別未久裝什麼……。」
對方表情一變含怒叫道:「老衲乃少林『太智大師』跟你從來沒見過面這種捕風捉影的話我可不耐煩聽!」
「你是真的『太智大師』嗎?」
「當然武林只有一個『太智』豈能有假!」
「嗯——。」路春生想了一下朝後讓出三丈道:「那你上岸說話我有幾件事要問你。」
對方見狀立刻足尖一動身形貼水飄移離了柳枝飛立灘際道:「那更好老衲專程找你也有幾件事要問但未問之先你得把剛才那一篇話解釋清楚。」
「好!」路春生慨然答道:可是仍在暗運功力詫毫無懈怠之心。
因為——從對方的表情和言語判斷他很像真的不過這些動作「碧靈魅影」也能裝扮決不能毫絲大意。
戒備中路春生便將「血手狂生」被殺等往事簡明扼要予以解說。
「太智大師」聽完後面色一陣複雜變化然後目光如電似想看透他的心思一面玲冷問道:「照你這樣說來『大神寶經』的內容並沒對『碧靈鬼影』泄尷漏。對嗎?」
路春生想了一想點頭答道:「我相信他沒有聽完整……」
「嘿嘿!」對方聆聽中忽兩聲奇怪的哂聲引得他劍眉一軒立即反問道:「大師笑得出來究竟是什麼用意?」
對方一笑即收也不回答卻另行說道:「好吧『寶經』之事問到這裡算了你現在準備到那裡去先說出來聽聽。」
「對不起。」路春生正色拒絕道:「我的行跡不勞過問……」
「太智大師」又是麵皮一陣抽搐心中似乎隱藏著一件重大事情但卻不怒不慍一字一頓道:「不講也罷你剛才說也有事要問那麼現在就問吧。」
路春生略一沉吟道:「我的問題很簡單當日『血手狂生』被殺明是『碧靈魅影』冒充閣下可是令師弟『太慧大師』卻硬說是尊駕所為請問——他為什麼這樣講?」
「武林中流言最多也許是人言不實何況老衲離山多年向未回寺怎麼知道他從何聽得。」
「嗯——」路春生冷限觀察對方已然八成相信他是真的但武林險惡不可不防如要完全確定的話惟有出招相試可是他也料定真「太智」功力必然較低難受自己全力一擊
於是他奇快的考慮了一下終於決定不試打算早到「達摩岩」參透玄機任何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心念中。揮手示意「杜秋鈴」倆人身形后移面對「大智大師」道:「好吧彼此話已說完我們可要先走了!」
走字剛落轉身已撤數丈但「大智大師」卻冷不防的大吼一聲道:「且慢我還有一句沒有問。」
「哦!」路春生下意識的停步隨口問道:「還有一句嗎?」
對方趁此機會一躍近身雙目圓睜如獅子吼般劈頭喝道「告訴我『逆轉重樓乾坤倒立』的意思怎麼講!」
這句話無異平地焦雷當頭一棒竟使路春生一陣狂顫駭噫失聲。
因為對方所問正是「大神寶經」中兩句最重要的武林中只有幾個人曉得「血手狂生」是一個但是他早死了!
「李明珠」和「碧靈丑憎」也曉得但他們決不會泄漏那麼另一個可疑的人就只有「碧靈魅影」……。
「你一你怎麼知道這兩句話!」路春生聲音冷得像一陣寒風朝前逼近暗運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