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急生計

第十五章 情急生計

「太聰長者」被「烈陽道長」再三請求惡狠狠的就問路春生臨死之前有何言語。

可惜路春生穴道被制縱然張嘴卻苦於不出聲音!

那「烈陽道長」功力深厚一見此情又向長老提醒道:「道友他的穴道未解怎麼能夠答話呢!」

「太聰長老」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在各派掌門前面又不便過於專橫無奈地手指一翻但老道長已然搶先道:「還是貧道來罷!」

話聲中真元疾運指掌齊搶連解了路春生胸喉三穴。

於是路春生深吸了一口長氣內勁一提森然暴喝道:「太聰和尚!本人沒有別的話只要你把整治『杜秋鈴』的詭計招出來就行了!」

「太聰」一聽面色頓改但稍微一怔立數聲冷哂:「嘿嘿嘿嘿!各位掌門人聽聽這小娃一開口就是胡說……。」

「住嘴!」路春生虎目炯炯厲聲喝道:「你如非做賊心虛為什麼不敢講!」

「太聰長老」如同沒聽見一樣依然面對各大掌門自說自話道:「杜姑娘的情形大家都看見的老衲也不願再談論至於路春生的死刑還是照樣執行罷。」幾位掌門人聞言之餘。眼光連連閃動。

他們看看「太聰長老」再看看「烈陽道長」似在兩個意見之間難於抉擇……。

約經片刻工夫。

峨嵋派「法潮長老」面色一動終於話道:「各位你我非佛即道念在上天好生之德倒不如……。」

「不如怎樣?」太聰長老陰惻反問。

「不如饒他一命廢去武功也就是了!」

「不能!」終南派「庄虛真人」單手一搖道;「捉虎容易放虎難決不能輕易放過!」

「烈陽道長」乘此機會急忙勸道;「廢了武功他就算不了一隻虎何必……。」

話聲未完「太聰長老」也在搶著說道;「俗話說:『打蛇不死反成仇』萬一再練成武藝後果就嚴重了。」

這句話引起大家的疑慮;路春生一介書生幾個月工夫竟學成了驚人絕藝如果廢去武功放他一命以後難免東山起那種後果未免不堪設想……

這一來「法潮長老」沉默了「慶虛」「太聰」卻堅持死刑使得慈善的「烈陽」頓成孤掌難鳴之勢。

廣場中充滿了死寂和殺機。

眼看路春生受制於人將被「太聰」所害。

但是——驀地里一陣輕風卷過地面。

九大掌門人突然一皺眉鼻翼齊掀連連吸嗅!

路春生當然也有異感因為風聲中夾有一種氣味不但特殊而且似曾遇過。

往事像閃電般掠過心頭。

他激動地一個寒噤記起這是「風流教」中稀世毒蠱的氣息!

心念中又見一條人影如電穿空少林「太慧大師」從山門外慌亂射來也顧不得行禮如儀逕朝「太聰長老」喘咻咻的叫道:「稟掌門大……大事……不……不好……!」

「嗯」長者面露駭容訝然應道:「何事驚慌是否老魅現身了!」

「不……不是……。」

一聽不是長老頓放寬心乾咳半聲嚴厲說道「你別緊張有什麼話好好的講。」

「太慧大師」喘了幾口氣凜然說道:「風流教主圍困本寺請掌門人示下。」

「風流教?」

「區區邪教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值得這樣大驚小怪!」

「稟掌門她們放出無數毒蠱伏樁弟於倒了好幾百人因此才敢驚動!」

「哦!」長老覺事態嚴重駭噫中皺眉沉聲道:「她們膽敢圍我少林寺倒要給他們厲害!」

話聲中。

長老身形一旋右掌「金劇獻杵」暗向路春生「天池」就劈。

在他這招原想起著紛亂除掉禍根「烈陽道長」要想阻攔時也已經慢了一步救之無及!

但出入意表的——

「太慧大師」竟然不顧輩份就近里飄前兩大步雙臂一封硬將「太聰」那掌橫推出去!

「砰——!」

一記震人耳鼓的暴響聲。

「太聰長老」震得蹬退一步「太慧大師」更是蹌蹌踉踉歪出了一丈以外!

那「太聰」既驚且怒不由厲聲吼道:「大慧!你以下犯上簡直反了!」

「不!小弟……不……不敢!」

「太聰」那裡聽他馬上一回頭。遙向二代人喝道:「來人!先把這叛徒綁子!」

「喳——!」

十數名二代門人應聲奔上前來暴雷似的一應聲就要遵命動手。

可憐「太慧」擅過七旬只急得滿頭大汗手足無措!

這時候「烈陽遭長」巳趁機趕近前來身形一遮先行護住路春生和「太慧大師」然後面色一整沉聲喝道:「道友我看你太過衝動了!外面的敵人不理會先在家裡威這算什麼?」

「這……這……」太聰滿面漲紅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道長見狀上前一步繼續說道:「我想『太慧大師』出手必有重大理由你既是掌門人就該先問明白!」

「嗯!」太聰被他一言點破狂怒稍平瞪著雙睛氣咻咻的喝道:「太慧!你有什麼理由還不什講!」

「太慧大師」這才咽了一口唾液惶恐稟道;「那風流教提出了一個條件若不依從要將本寺化為膿血!」

「哦!有條件?什麼條件?」

「要交出路春生和李明珠。」

「嘿嘿!簡直做夢憑她們也配!」

「太聰長老」仍舊是傲氣凌人「太慧大師」只得低聲下氣道:「察掌門那『風流教』毒蠱難擋否則也不致片刻之下傷損數百門人……。」

「鬼話連篇……。」

「掌門如果不信的話何不先去看看再作計較!」

「哼我們明白了」太聰長老冷哼半聲道:「你剛才出手原來是想留下路春生好作交換!」

「正是。」「師弟那裡知道我少林不畏毒蛇猛獸怕他怎的——」長老有恃無恐大言不慚但講到半路卻又面色一變閉口不語!

但是——「太慧大師」卻如撥霧見天聞言之後恍然喜道:「是呀!掌門不提小弟倒忘了想我少林寺祖傳『奇楠寶香』可以降辟怪寧神克毒何不取來使用!」

「這……這……」

「太慧」一說明「太聰長老」反倒更加支唔!

但「奇楠寶香」四字已被八大掌門聽清尤以「庄虛真人」最為熱心他馬上予以催促道:「掌門既有此寶乾脆取來也省得受人挾制!」

「不!不!」太聰長老面色不定終於掙出兩個「不」字雙手齊搖道;「奇楠寶香份量極少一用就完還是暫時保留……」

話聲中路春生冷眼傍觀心神一震——

他想起了「羅漢堂」中薰倒他和李明珠的奇香!

它的氣味醇厚幾與「天山玉液」近似!

而且它能治傷痛能助真元正符合「寧神克毒」這句話!

同時他稍一聯想更想起了「白衣龍女杜秋鈴」的情況。

她的精神極佳心情也很好可是記憶上卻有毛病硬將沒有的事說成了他的罪證!

「為什麼她會如此?!」

這個大疑問在路春生腦際如電繞旋——

「可能『太聰和尚』為了報仇為了恨我竟對『秋抹』用了過量的寶香使他產生錯誤的記憶。……並且『太聰』又說寶香奇少一用就完想必都已用在我們身上所以沒有!」

心念中他立朝「太聰長老」正色喝道:「和尚!你如有此香最好拿出來用因為『風流教』蠱毒驚人你可以犧牲少林寺但該替別派想想……。」

「太聰長老」眼一蹬咬牙進聲道:「你死到臨頭還敢插嘴!」

「哼你如不用寶香就只有用本人去交換!」

「嘿嘿嘿嘿!」對方故一陣乾笑陰側惻的答道:「小子等著吧退敵回來我再跟你算賬!」

「賬」字出唇長老立刻轉身大袖直向各位掌門人一揮高喝一聲「走!」匆匆拔步而去。

但是——路春生得理不讓立刻應聲唱道:「太聰!你把『奇楠寶香』薰我事小迷住杜秋鈴卻是一宗大罪這筆賬咱們也回頭再算!」

對方聞言居然頭也不回。

但縱身形微噤巳足見心虛膽戰!

至於其他各掌門聽到這一番話時一大半都扭頭回望可是大敵當前誰也無心多問。

眨眼下九大掌門早離當地僅餘十幾名二代高手留在附近看守。

於是——路春生乘此機會冷下心情對當前情勢予以估量:「風流教主居然現身對我和『珠妹』而言實在是個救星但她一出頭可就惹翻九派後果嚴重而且若被『碧靈魅影』現逼要毒蠱解藥那就更糟了。」

思忖中時間過得特別快。

只聽山門外面人聲嘈雜遙至耳邊而且山風吹處毒蠱特有的氣味也來得格外濃厚!

「不曉得他們動手沒有?傷了風流教的人固然不好若波及『烈陽道長』也是不好還有那些各派門人他們無辜受毒我心何忍……。」

就在他左思右想時四條奇快人影快如勁箭巳向身前射來!

這四人——一個是「烈陽道長」一個是「太意大師」再就是崑崙「紫衣仙翁」和衡山「鐵憐長老」。

那「鐵憐」、「紫衣」直飄到他的面前一言不就解繩索。

「太慧大師」卻率「烈陽道長」射向殿後片刻后已將酣睡不醒的李明殊兵挾當地!

「道長外面怎麼樣了?」路春生關切的問。

對方卻不開言皺眉搖神色極為莊重。

「那麼你把李明珠點醒過來可以嗎?」

道長又是一搖頭表示不行。

這時「紫衣仙翁」和「鐵憐長老」巳然各伸一手挾住他的兩膀。因為他僅解三穴只能說話全身仍不活動!

四高手收拾妥當后彼此一使眼色身形齊動路李二人被他們挾著腳不點地瞬至山門外面!

「哦——!」

路春生來到當地虎目瞥處。頓噫聲!

因為古剎之外平添了一條艷麗斑斕奇幻至極的彩帶寬約丈許閃閃生光儘是細若蜉蝣的益蟲!

彩帶之後。

「風流教主」面似秋霜森然而立兩旁捧劍護衛的正是「黃錦」、「紅綃」至於「八大蠱姑」卻未現身想是圍住四周驅使毒蠱。

「教主——!」路春生感激之下高呼對方。而她看到路李兩人安然出現也面露安慰。

但還來不及交談。

怒氣沖沖的「太聰長老」已然右手一指教主暴喝聲道:「他倆人都在這裡如想要活的趕快將蠱收去!」

「哈哈哈哈!」教主報以一陣笑聲冷冷答道:「大掌門你這話說得太輕鬆了在他倆人不曾過來之前本教主的毒蠱絕不退後半寸!」

「太聰長老」氣得手足顫叱道:「你剛才說只要看他倆人平安就可商議如今怎酌變了!」

「風流教主」上前半步道:「對呀!現在我看見了才提出這個條件跟你商議其實雙方比較還是你們佔便宜。」

「我們佔便宜?」

「當然!」

「理由是——?」

「以他兩人交換你們數千人的生命還不便宜嗎?」

「少林門下死傷數百之多又該怎麼說!」

「傷的我負責醫治。」

「死的呢?」

「他們不知死活自作自受本教主不管!」

「你……你不管!」

「我此番來寺先禮後兵少林門下看人不起本教主也不計較可是我放毒蠱圍山只是圍並不曾對人施放誰叫他們自踏死地……」

「哼!你來圍寺他們當然要動手難道你還有理!」

「哈!哈!哈!哈!」風流教主放聲大笑道;「大掌門你身居一派之尊怎能講出這種無見識的話來!俗語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人不知滅盅之法情有可原但應該曉得這不是兵刃掌力所能對付的如今連這點都不懂足見得……」

「足見怎的?」

「足見缺少教導!」

「嘿——」

「因此他們之死死於尊駕的無知不是我的責任!」

「哇——氣死老衲也!」太聰長老狂怒攻心羞惱中。那裡還管別的立將大袖一揚一股暴烈真氣掃向毒蠱環帶!

「呼——!」無形真力嘯聲震耳聲勢駭人!

可是——「風流教主」一點也不慌櫻唇作勢吹出一絲清嘯那異光燦爛的彩帶隨嘯飛揚瞬已變為高可數丈的蠱幕。

掌風如怒誨狂濤穿入蠱幕中間!

但奇細毒蠱多得不可勝數中央的披風吹散旁邊的立又飛到。

等到掌風平靜。

那奇形彩帶比剛才更高尺許!

「如何!」風流教主輕哂一聲道:「大掌門也犯了同一毛病若非念你年老早被益蟲吞沒了……。」

了字剛出「長老」另掌又來!

這一掌乃「太聰」畢生功力所積。

「砰!砰!」連響勢可撼山粟岳!

但這雄猛掌勁又引起「風流教主」嫣然笑聲!

不過笑意之中又夾以鶴唳九天似的清嘯!

立見掌風所至毒蠱亂飛似是力有不敵要被對方震散。

可是——更驚人的情景出現了!

嘯聲起處蠱圈外升起七道彩環!

一道比一道高!

一道比一道美!

也證明它們一道比一道更毒!

「哦——!」九大掌門皺眉咋舌同時出驚噫!

就連一意孤行狂怒不已的「太聰長老」也忙不迭悚然收掌。

而且他這裡真勁一撤毒蠱順著氣渦更又飛回其中幾小群幾乎就沾上了「太聰」的衣袖!

「哈!哈!哈!哈!」

「風流教主」笑得花枝招展。

這時前面毒蠱高及人胸後面層層加高等八環飛舞沖空高若七丈有奇幾巳過樹頂!

而她就在蠱牆之後斂笑說道:「大掌門你該知道厲害了快放他倆出來以免一場奇禍!」

「哼!」太聰長老一吭聲目射怒火道:「你以為這種手段就能令我屈服嗎?」

「為了少林僧徒為了其他八派性命我量你不能不服!」

「桀桀桀桀!」長老雙手一抱目芒暴閃道:「本掌門也心有成竹量你不敢……。」

「為什麼?」

「路春生李明珠在我手中你敢亂來嗎?」

「你若不交出來本教主立將盅環縮小!」

「縮小?」

「對!」

「你若縮小我將路李兩人立斃掌下!」

「這一點我早講過你如傷他們半根毫毛整個嵩山化為膿血而且——!」

「而且什麼?」

「毒蠱所經之處若不經過本教主解除餘毒管教百年之內人獸難活!」

「哦——!」各大掌門又同時出駭噫聲一個個面面相覷然後集中到「大聰」身上。

就在「大聰長老」未及答話前。

「風流敦主」玉容一整一字一頓的說道:「大掌門!剛才的辦法勢必毀了少林祖傳基業我以武林人身份真不想如此絕情可是!今日之事由你一念你還是再思再想!。」

「這個……!」

「太聰」為了祖傳基業縱然痛恨也不由大是沉念。

正為難中「烈陽道長」已然朝著「教主」一拱手正色說道:「貴教為討路李兩位出此下策情有可原但不知你跟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風流教主」見道長正氣盎然凝重有禮也就一禮相還道:「實不相瞞李明珠是我義女路春生卻是……是……」

「是什麼?」

「是敝義女的朋友。」

「嗯!」烈陽道長聞言點頭道:「既有如此關係那更難怪可是教主可知路春生的為人品行?」

「當然!」

「你認為他怎麼樣」

「別的不必多說就以道長挑他為『武林宗主』來看應該就錯不了!」

「這……這……。」

教主音詞鋒利使得「烈陽道長」一時答不出話來「這這」聲中終南派「庄虛真人」已然朗聲接住道:「不錯烈陽道友曾經代替九門立他宗主。但因為勾結『碧靈魅影』

暗害『太智大師』所以剛把他正式廢了!」

「哦!正式廢了!」

「對!」

「而罪名是勾結老魅殺死『太智大師』?」

「正是!」這時候「風流教主」突然面露悲容自含康淚道:「不!不對!諸位掌門弄錯了……。

因為『風流教主』末習武功之前曾為少林外家弟子唆侵因此才偷習武功殺之雪恥但亦為少林門下尋仇幸虧『太智大師』放她一條生路……」

這恩惠雖是早年舊事可是提起「太智」之死教主感恩思德悲傷不已。

再說「太聰長老」。他許多年前也聽「太智」計過這件事然以時間太久早巳置之腦後但「風流教主」的眼淚立刻勾起他的記憶!

於是「太聰長老」表情一陣變動他明知蠱環厲害足以毀滅少林全寺雖則痛恨路春生也不敢堅持過度。

但在另方面。

他不知「風流教主」究與春生交情如何因此語氣略軟出言試探道:「教主本門『太智』與你尚有淵源此事想必記得?」

「時刻在心當然記得!」

「老衲此番擒住姓路的就為替巳死『太智』報仇如果他是兇犯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但我知道他不是!」

「可是——有個『白衣龍女杜秋鈴』她親眼看見當時狀況!」

「杜秋鈴……?」

「不錯她乃『雷霆劍客杜天威』之女。」

「哦此女我倒見過但杜姑娘既在當場對目擊情形可有證詞?」

「有證詞。」

「哪些人聽見?」

「我九大掌門通通聽見。」

「哦——!」教主柳眉一皺頗感意外她認為「太聰長老」可能衝動但其他八大掌門卻不一定都衝動。

要救路李二人是她的感情使然。

但她深明大義至少不能漠視九大掌門的一致意見。

因此——果斷的「風流教主」也不禁有些猶豫。

沉吟中

終南「庄虛真人」先開口其他衡山「鐵磷長老」五台「玉柱長老」青城「宏景真人」崆峒「文華真人」崑崙「紫衣仙翁」峨嵋「法潮長老」也都緊隨其後異口同聲道:「杜姑娘的話。我們都親耳聽見過確實不錯……。」

「她真的證明路春生勾結老魅殺死了『太智大師』嗎?」

「一點不假!」

「這……這就奇了!」

「風流教主」大感意外口稱出奇——

她極端相信路春生和「李明珠」但當日「太智」之死「李明珠」並未在場而是「白衣龍女」?

如今「白衣龍女」作證各大掌門親聞那麼路春生是否說謊呢!?

心念中。

教主目光一移以半信半疑的眼光盯在路春生的身上!

路春生身不能動但問心無愧不怕考驗故以極冷靜的態度一任「太聰」與其他掌門曉曉言自己不予分辯。

但——「教主」那內心動搖的眼光使他不能不說話因此坦然朗聲道;「教主!杜姑娘是講過這種話可是另有道理……。」

「什麼道理?」

「她被『太聰和尚』用『奇楠寶香』迷住以致記憶錯亂無中生有……。」

有字剛完。

「太聰」巳然狂吼一聲:「放屁!」

竟將他的下文從中打斷!

「風流教主」真給他們弄糊塗了下意識玉靨生寒既想作又有幾分猶豫……。

於是「烈陽道長」趁機上前半步目掃雙方道:「教主路春生咬定這句話如要解決貧道倒有個拙見!」

「哦!老道長有何高見?」

「把『杜姑娘』請了出來由你當面一聽!」

「有理!有理!」風流教主滿意的點頭。

就連路春生也以感激眼光朝道長深注一眼他認為對方倒底公平不像其他人全憑意氣。

可是——這方面滿意那邊大傷感情其他人還沒講話「太聰長老」麵皮抽*動強壓一腔焦怒道:「道友你……你這是……多此一舉——!」

老道長雖然客氣也以堅決的語調答道:「貧道豈願多事但求雙方心服。以免天下武林哂笑!」

「好吧」長老萬端無奈勉強依從手一揮立朝「太慧大師」道:「師弟聽令快將『杜姑娘』請來不得有誤!」

「遵法旨!」

「太慧」不敢怠慢高應一聲身形電掣疾向寺中射去。

但——「太聰長老」突又袍袖一劃一股無形真勁冷射向路春生咽喉「啞穴」!

「吭!」路春生身形尚不能動真勁到時無法閃避。立刻倒抽了一口氣頓時雜訊失靈立成暗啞!

「烈陽道長」見狀不由大感意外。

「風流教主」更是激動早已隔著蠱幕怒聲叱道:「大掌門你這是何意……!」

「太聰長老」扭轉身形高聲答道:「我怕他見了杜女又來多嘴……。」

「不可以!」教主柳眉生威堅持已見道;「請那『杜姑娘』見面就為三方對質哪有不讓他說話的道理!」

「教主你也該冷靜一點!」太聰長老強詞奪理的辯道:「尊駕剛才承認想要查明『太智』之死是否關係路春生按理說有我們幾派掌門證明盡可相信但為了大家心服才請杜秋鈴出面如今你們的條件本掌門件件答應我要防止他插嘴你們就不答應。這樣公幹嗎?」

「風流教主」外剛內柔不禁一頓道:「但他也是當事人總得表示意見……。」

「更簡單!他雖不能言卻可以用點頭搖頭表示意見!」

「這個……」教主還在沉吟寺內人身形似電快似星丸跳擲!

「太慧大師」巳和「白衣龍女」雙至當地她的肩頭還佩著那柄「五龍金劍」。

再說杜秋鈴聞言趕來原本興沖沖喜不自勝但看到這種毒蠱如潮雙方對峙的場面忍不住滿腹驚疑煞住去勢!

但驚疑中她美目流盼已經看到了路春生。

連忙隔著九大掌門柔聲叫了一聲:「生哥。你好……。」

可是好字剛出她又現了昏迷未醒的李明珠!因為以前兩次相逢都是看到對方的化裝相貌因此面對這冷艷出塵的美女不由下意識的芳心一顫頓將下文咽住。

尤其——路春生不能說話其沉默不言更教她感到難受!於是杜秋鈴改變話題另行間道:「生哥她又是誰?」

「……。」

「你為什麼不講話?」杜秋鈴微帶嬌嗔芳心一忖女性特有的直覺使她恍然地「哦」了一聲道:「她……她……一定是『風流教主』的小教主李明珠對不?」

「對!」

「風流教主」遙隔應聲杜秋鈴那付妒嫉的表情也已引起她的驚異但仍客氣的問候道:「前次慢待杜姑娘量必別來無恙!」

杜秋鈴一想到受困對方總壇心中頗不舒服勉強點頭道:「謝謝教主我還好但不知你蠱困少林為了何事?」

「來救路春生和我義女。」

「救?為了什麼要救?難道……」

剛講到這兩個字。

「太聰長老」忙不迭乾咳一聲連忙插嘴道:「杜姑娘是老衲請你出來有句話講。」

「講什麼?」

「非常簡單請你告訴大家路春生是否和『碧靈魅影』串通殺了敝寺的『太智』沒有?」

「役有!」

這沒有兩字出自杜秋鈴的本心因此不加考慮脫口而出。

但是——這話的後果卻不異睛天巨雷!

七大掌門面露駭然「烈陽道長」更是臉色大變。

至於「風流教主」卻浮出冷峻嚴肅的笑容立刻聲似冰霜的叱道:「如何!大掌門血口噴人這下可不打自招了!」

不過「太聰長老」也非等閑滿有把握正色答道:「大家別激動『杜姑娘』與路春生關係特殊這樣問法她當然說沒有!」

「風流教主」緊緊逼問道:「那該什麼個問法?」

「讓老袖請她拋開感情用理智答覆。」

話聲中「太聰」扭過頭來目眶寒電盯定杜秋鈴道:「杜姑娘你是最誠實的人現在老衲請你冷靜回憶然後再講有沒有!」

「嗯——!」杜秋鈴被他目光所迫明了一眨低下頭去。

及過了片刻時間她似是回憶之中記起了一件不願講的事。情兀自垂頭默無聲。

「太聰長老」卻以洪鐘似的嗓音朗朗問道:「杜姑娘倒底有沒有?」

「有!」

「我再問一遍倒底有沒有?」

「有!」

這個字像一股冷風掠遍當地。

所有在場諸人都深吸一口氣鴉雀無聲緘默得像一群石像就連「烈陽道長」也無話可說!

至於路春生他內心著急口不能盲百忙下雙目寒芒閃閃連盯向蠱圈外的「風流教主」。

教主此時心中半信半疑信的是杜秋鈴純潔天真不像在說假話疑的是路春生剛才說過對方是受了「奇楠寶香」擺布。

於是——她目光一閃逕朝太聰問道:「大掌門『杜姑娘』雖然承認可是!她是否中了『奇楠寶香』之毒?」

「毒?哈哈哈哈!」太聰長老故一陣大笑道:「本門『奇楠寶香』功能降魔辟怪克毒寧神沒聽說過有毒!」

「真的——?」

「當然是真你如不信可問在場諸位!」

「風流教主」聞言鳳目一睜掠過各派元老。

只見人人點頭都證明「太聰長老」所言不虛!

但當地觸及路春生的目光對方那股否認的眼神卻表示其中有詐!

「怪哉!」教主暗自懷疑心念疾忖道:「武林之中從來沒說過『少林寺』會用毒至於『奇楠寶香』應是希世奇珍更不致於害人呀……」

狐疑中她二次注目凝眸打量路春生眼中神色。

路春生有口難言手腳又不能動只能將眼珠轉動斜向杜秋鈴一比。

本來——他的意思是要求「教主」把杜秋鈴一道帶去然後設法解救再行追問。

但這目光示意那能說出這多曲折情形因此「風流教主」暗自猜想完全誤解原意!

第一教主本身善用毒盅乃武林中不傳之秘但也因這個原幫她一時之下想不到救人解毒的「奇楠香」也能害人!

第二路春生目光示意要她帶走杜秋鈴她卻以為定要她再追問。

心急下還未決定如何措詞。

「太聰長老」眼中閃出一道異光故意搶先道:「教主你不相信各派掌門也是意料中事但老衲可以告訴你。以『杜姑娘』的身份她對路春生的事決不會瞎講!」

「她不會瞎講!為什麼?」

「因為杜姑娘是他未婚妻子!」

「哦——!」風流教土駭噫出聲艷光照人的玉容頓時一片煞白!

因為——教主早年因貌惹禍波及父母對於世界上玩弄女性的薄倖男人恨不得挫骨揚灰斬盡殺絕!

如今她一聽路春生早有婚配而且對象竟然是杜秋鈴這一氣頓時如蛇噬心深悔當初放了兩人且以義女相配!

汪怒中杜秋鈴冷眼傍觀更感可疑她那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事出非常關係著她的情感!

於是她柳眉一簇粉臉含嗔上前兩步森然問道:「教主!我確實是他的未婚妻你為什麼如此奇怪!」

「……」

教主那有心思理她目中怨毒如潮遙注路春生冷聲叱問道:「路春生你既有妻室何不早講!?」

路春生心知誤會大深急得額角見汗嘴唇連掀但卻無從反辯!

「風流教主」這才想到他穴道未解不能講話不由牙縫中進出恨聲道:「搖頭不是點頭是你這總辦得到吧!」

路春生素不說謊當然只有點頭!

誰知不點頭還罷這一點——

教主一聲冷笑覺若巫峽猿鳴杜鵑啼血。

其凄涼悲怒使得在場高手悚然無聲就連杜秋鈴也是明眸呆一陣寒顫!

「大掌門!」教主喉頭一哽硬生生一字一頓道:「路春生的事我不管了……」

「頌!」太聰長老假裝驚奇內心極為得意的問道:「那位李姑娘教主又打算如何呢?」

「把她交出雙方和解!」

「嗯——」長者故意沉吟片時道:「念在武林—脈老衲可以答應但本寺受劫門人要你醫治。」

「當然。」

「蠱陣餘毒也要負責清理!」

「當然。」

教主連聲答應中隨向女侍「黃棉」「紅綃」將手一比兩女侍立刻各自探囊取出兩大包解藥。

然後她玉腕一揚將解藥凌空擲來拋與「太聰長老」道:「這兩包解藥都用清水化開一包與你門徒服下另一包灑遍全山毒性自解至於那死了的人嘛……」

「武林爭鬥生死無常教主既出誤會老衲也沒有話說。」

太聰長老居然一改常態大為讓步答話中身形奇奧一飄接過尚在昏睡的李明珠雙臂一拋將她拋向教主。

教主接過義女后一探穴道心脈無傷馬上一聲清嘯率領兩女侍八蠱姑風流雲涌一般齊向山脈撤去!

她們來時似怒潮拍定去時快如閃電。

九大掌門眼見一場驚險瞬化平安都不由心情一寬那「太慧大師」更自掌門手中接過解藥率領本山門人按方除毒去了。

但——

「白衣龍女」杜秋鈴她將這突然轉變的場面芳心中怔然不安想來想去十分驚奇:「她把李明珠看做情敵今被『風流教主』帶走倒了卻一樁心事尤其教主的表情決裂今後諒不會讓路李二人相見……」

可是——「教主」為什麼如此憤怒!?

難道個郎移情?竟和李明珠有了恩情!?

同時在另一方面來想「太聰長老」情形可疑對於個郎顯有加害企圖這一點她是絕對的無法忍受!

就當「太聰長老」身形斜飄要將個郎挾走時杜秋鈴嬌軀電閃忙不迭向前就搶。

不過她雖快長老更快三分早將路春生單臂一挾挾於脅下。

「長老!你打算怎麼樣?」杜秋鈴柳眉一豎森然喝問。

「太聰長老」見狀目芒一閃去勢一停先讓八大掌門飄出數丈然後壓低嗓音故作嚴重之色道:「杜姑娘別鬧路施主出了毛病……。」

「毛病?」杜秋鈴明眸大睜不信地搖頭道:「決不可能出毛病!」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怎麼不可能?」

「那麼——他出了什麼毛病呢?」對方說得神秘而嚴重她有點動搖了。

「太聰長老」側皺眉故作沉思道:「嗯——這一點……老衲還不太確定哩……。」

「哦!」杜秋鈴驚噫失聲道:「長老……連你也不確定?」

「不錯!」

「但是你對生哥的神色兇狠好像有……」

「有什麼?」

「有害他之意!」

「哈哈哈哈!」太聰長老一陣大笑雙目連眨道:「杜姑娘你看老衲像害人的人嗎?」

「嗯不……不大像!」

「那就不必多疑了。」

「可是你制了他的穴道而且對他不客氣!」

「此乃老衲醫治毛病的方法。」

「我不懂——?」

「路春生似乎生了心病入山以來神色有異因此老衲設法將他制住伺時假作兇狠好嚇唬他一下。」

「長老就用驚嚇治他心病?」

「正是凡是有心病的人遇上大驚大喜等刺激都可能回復正常如今我就是這個打算。」

「原來如此!」杜秋鈴被他騙住了恍然應聲中美目含愁直朝個郎盯去。

再說路春生他被「太聰長老」挾在脅下耳聽這番話氣得七竅冒火。

可是——氣雖氣自己卻無法反駁。

如今杜秋鈴側身扭頭朝他一看倒是個喑使眼色教她留神的好機會於是路春生虎目一眨就想提出謦告。

但「太聰長老」年老精靈!

他這裡眼珠一瞪他那裡五指力。

輕輕一扣竟是不差毫分扣住了他腰間「章門穴」!

瞬間下他身如觸電一般!

立感一股真勁貫穴走經使他雙眼暴出無法眨動同時麵皮一陣陣的連作痙攣扭曲得獰若鬼怪!

「哎呀——!」

杜秋鈴被個郎的表情嚇得失色驚叫。

「太聰長老」卻裝成毫不知情假意問道:「杜姑娘你怎麼啦?」

「長老你……你……你看看他的臉……。」

「他的臉?」長老應聲中低頭一望。故意皺眉駭道:「糟糕!韓施主的毛病更加嚴重了!」

「那……那怎麼辦?」

「等老衲我來想想……。」

長老目芒暴射暗掃四方。

只見——門下弟子在樹林中沷水除毒沒人注意他們。

但八大掌門卻遙立有百丈以外的山坡正等候他倆回去。

這一來「太聰」有點遲疑不決暗自忖道:「趁此殺死路春生很容易這機會簡直太好了!

可是!他們八位掌門還能遙遙看見別人不愁如果『烈陽道長』起疑的話倒是一層麻煩……」

無法決定中又聽「白衣龍女」杜秋鈴語聲焦急地問道:「長老你打算怎麼辦?把他送到寺中靜養片時如何?」

「嗯……。」

「那麼請八大掌門一同想辦法也許比較好……。」

這句話等於提醒了對方!

「太聰長老」立刻軒眉一笑不住點頭道:「對!對!對!

老衲還是去跟八大掌門合作再試剛才的辦法但有一點要跟姑娘說清楚。」

「那一點?」

「我們所用的辦法很……很特別你可不要害怕。」

「害怕不至於不過你們的辦法特別到什麼程度?」

「剛才我們九人集會當面廢了路春生『武林宗主』的封號並且出言恫嚇要將他治以死罪……。」

「哦!你們做到了這步田地!?」

「不錯但是這都是故意嚇他好找出心病癥結。」

「嗯……。」杜秋鈴略一沉吟暗自思忖但因中了過度的「奇楠寶香」長老的話都像有一股魔力使她不由自主的予以接受。

片刻后杜秋鈴想不出個所以然終於點頭道:「好吧一切都依長老去辦只要找得出生哥的心病就行了。」

「當然當然……」

「那麼我可以在場傍觀嗎?」

「可以可以……」

「太聰長老」心花怒放連連點頭得意地袍袖一揮柔聲說道:「姑娘你先請老衲隨後!」

杜秋鈴蓮步一移朝前就邁。

這一來「太聰長老」可高興極了。

他此番出面。不僅使「風流教主」收兵自去而且折服了「烈陽道長」使他啞口無言。

如今——連這「白衣龍女」也哄得服服貼貼的。

他僅可放心大膽再在八大掌門面前將深恨入骨的路春生名正言順置之死地!

但——杜秋鈴蓮步飄縱僅只走出兩步。

又聽「哎——!」的一聲起自身後。

同時她目棱閃處似見日光照地人影一旋不由下意識的一個冷噤心知變生肘腋來了絕頂高手!

那時快說時慢。

杜秋鈴瞬地轉身一眼看去旋即出半聲驚噫!

因為「太聰長老」脅下空空他所挾持的路春生剎那之間已經換到另一人的肩頭!

而那長老卻一尊木偶般雙目圓睜兩手垂下怔呵呵的站在那兒無法轉動!

杜秋鈴見狀周身一凜彷如令水澆身也不知怎樣是好。

不過她那雙明亮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緊盯來人。

只見對方鬼氣啾啾陰風逼人面目猙獰尤勝厲鬼尤其眼眶中罕芒如電盯著那「太聰長老」似有殺人之意!

這付險惡狀像把個英風颯颯不亞鬚眉的杜秋鈴直嚇得陣陣寒粟心如鹿跳!

可是——愛情的力量是無比的。

她一見來人擄去個郎芳心中急急交攻竟然猛地一掙顫聲喝道:「你好大膽子!?還不把我生哥放下!」

「老夫不能放……。」對方冷聲相答話聲猶似一股陰風。

杜秋鈴一陣噁心不等對方講完緊緊問道:「你為……為什麼……不能放!?」

「他落在『太聰』手中必被害死!」

「胡說——!」

「信不信由你老夫可要走了……!」

了字剛完對方身形一幌就像幽靈飄蕩勢將隨風而去。

杜秋鈴一急連恐怖的感覺都忘了也不知從那兒來的一股神力蓮足一彈上前半步道:「慢著!你且報上名姓!」

「名姓……?」

「難道你沒名沒姓!」

「嘿嘿!」對方陰笑兩聲聲如梟鳥接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林中人稱『鬼門關主』是也!」

「哦!原來是『十大魔星』之一『碧靈老魅』的走狗!」

對方聽到這句話臉皮一陣痙攣嘴唇連掀欲言又止結果卻把要說的話咽將回去!

再說「白衣龍女」杜秋鈴。

她先被對方的武功所驚后被那奇形惡相所嚇因死心神不屬應付無方如今對方投上姓名自稱「十魔」之一。她的膽子就大了。

於是一聲勁笑真勁陡增手一翻拔出了寒光照人的「五龍金劍」。

但對方的表情亦是變化多端。

他起先狠盯「太聰長老」目露殺機可是轉瞬之間似乎想起另一件事改變了主意尤其在看到八大掌門作勢欲動時更有及早抽身之念。

結果杜秋鈴卻飄身前進喝問姓名。

於是杜秋鈴的辱罵他要想反駁卻又忍住反而出手如風——

「砰——!」的一聲。

將「太聰長老」點翻在地全失知覺。

這一手對於杜秋鈴真不亞火上澆袖更增痛恨立見皓腕翻吐劍化長虹直朝對方咽喉部位凌厲刺去。

誰知道對方度更快過她兩指奇幻一劃身形翩然一閃竟將她持劍手腕牢牢扣住。

杜秋鈴禍生肘腋悚然大驚忙連左手的劍訣一換掌緣橫削反切對方胸口!

但這「鬼門關主」功力卻高得出奇一見險招竟然不救僅只二指加勁一收杜秋鈴腕穴全麻頓時渾身無力。

那時快說時慢!

對方這一瞬之間不但制服了杜秋鈴且將「五龍金劍」順手奪下。

她又怒又駭中氣得美目圓睜只希望八大掌門快些趕來也好解救三人的危難。

但——事實卻出意外!

對方翻手如電將寶劍掖在腰帶下然後手一抄又朝她纖腰卷至。

杜秋鈴眼看無法閃避少女特有矜持使她雙頰赤紅恨不得一死相拚免受邪魔之辱。

可是——對方見狀卻浮出一沫笑容襯著那鬼怪般的臉孔更令人噁心不巳。

就在將要挾住她的腰部時又用細如蚊蚋之聲對她耳邊說道:「杜姑娘別緊張!好好跟我走罷。」

這一聲「杜姑娘」真不亞平地焦霄!

杜秋鈴芳心「砰!」地一聲大感怪異之至——

「我從來沒見過『鬼門關主』也沒有報出姓名憑什麼他會曉得我姓杜?」

心念中她不禁脫口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認得我?」

此時自稱「鬼門關主」的神秘客巳將她牢挾脅下聽她反問僅只輕答道:「反正不是生人你放心好了……」

了字未完聞聲驚覺的八大掌門已然聯袂趕來距離不過三十來丈。

聞「烈田道長」勁喝如雷雄沉喚道:「來人休逃看掌——!」

掌字聲中老道長雙掌齊搶想用道家真力隔空游擊。

好個神秘客他眼看八大高手快似風雲如被他們圍住勢難走脫百忙下眼神一眨計上心梢馬上腳尖一挑。

「呼——!」

「呼——!」竟將昏迷的「太聰長老」輕輕挑起直向八大掌門射去!

這一下嚇得「烈陽道長」招勢疾換忙不迭雙臂齊掄將「太聰長老」凌空接任至於其他七人也是凜然一怔身形齊慢。

就在這一瞬間神秘客腰掖寶劍脅挾兩人奇奧絕倫的身法一旋仿如一道輕煙消失於叢林之內!

再說這八大掌門他們兜在百餘丈外等侯都以為勁敵既去高枕無憂誰也沒料到會有意外。

再加上客乘虛而來竟在少林山門眾人眼下做出大膽之至驚世駭俗的舉動。

尤其臨去那一招功力之高使得八派元老自嘆不如因此他走了以後眾人都顧不得窮追一齊圍定長老先看他的傷勢。

「嗯……還好……」

「烈陽道長」先吁子口大氣道:「太聰兄只是昏穴被制並無大礙。」

崑崙「紫衣仙翁」聞言問道:「對方手法是那一派道兄能看得出嗎?」

「烈陽道長」搖了搖頭道:「很慚愧!貧道見識不廣看不出來但對方手法十分準確而且極為輕靈可以說妙到顛毫武林罕見……。」

「哦——!」幾位掌門人同聲驚噫其中衡山「鐵憐長老」瞠目問道:「既然功力驚人會不會是……『碧靈魅影』!?」

一提「魅影」眾掌門同又一噤——

如果那麼擄走杜秋鈴卻僅點昏「太聰長老」其用意又是什麼!?

驚疑下「烈陽道長」丹田運功已用一雙手掌替「太聰」推宮過穴經過這段時間長老已經朦朧地張目蘇醒。

「紫衣仙翁」見狀立刻慰問道:「太聰兄你可好了沒有?」

「我……?」太聰雙目連眨似乎夢中醒來一時還不清醒!

「是呀你剛被敵人點倒有否其他傷處?」

「嗯……。」太聰側凝神沉思片刻道:「我剛才是被敵人偷襲了其他的傷倒沒有……。」

長老一副心神不定半痴半呆的模樣使得八大掌門著急無比!

他們不知道究竟是受傷初愈的象徵還是敵人用了特別手法!尤其剛才是由「烈陽道長」解開穴道因此他比別人更為焦急。不由緊緊迫問道:「長老剛才那人究竟是誰?你是否清楚?」

「那人么……?」太聰想了一想道:「就是『十大魔星』之一外號『鬼門關主』!」

「哦!哦!」

眾人出一片嘈雜聲但臉上表情卻不相同。

其中「庄虛真人」寬心一笑道:「鬼門關主算什麼!憑他那兩手決無妙著!」

但是——「鐵憐長老」的看法正好相反他皺眉說道:「如果真的是他能夠暗算得了『太聰兄』嗎?」

「庄虛真人」辯道:「這倒不一定暗下冷招誰也防備不住!」

爭論中「烈陽道長」從中解圍道:「別的先不淡主要的是『太聰道友』是否看的不錯……。」

「大聰長老」聞言立刻接道:「這一點決不會錯他的相貌確與傳言相符面且我聽到杜秋鈴問他姓名他自己親口報出。」

「這可奇怪了」烈陽道長撫須沉吟道:「如是『鬼門關主』功力決不如此之高如果不是那又是一件疑問!」

「對!」

「對!」

幾位掌門同聲附和都同意道長的見地。

其中「庄虛真人」更向「太聰」提議道:「道兄不論來人是假是真他膽敢偷入少林當著九派掌門暗算閣下這筆賬非算不可而且他擄去路春生杜秋鈴這兩人一人是敵一人是友也非追回來不行依我看還請道兄主持馬上追趕!」

這篇話極有理由各掌門同意之餘以為「太聰長老」必然依允。

但是——「太聰」的反應卻大出意外他俯身低頭慢應了一聲:「這個……。」再沒有其他的話。

眾掌門更驚奇了。

「庄虛真人」上前一大步急忙催促說道:「太聰兄你還有什麼考慮的對方功力再高夾著兩個人總得耽誤腳程以我們九人功力絕對追得上!」

「……。」

「大聰」仍不答話引得對方氣急敗壞道:「怎麼樣追不追一句話別這麼悶聲不言……!」

「算了!」大聰居然毫無所謂全沒火氣。

眾掌門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庄虛真人」更加逼問道:「什麼?閣下就這樣『算了』!?」

「太聰」雙目微睜平靜地答道:「佛家弟子清靜為懷這點子小事何必那麼計較!」

「嘿嘿嘿嘿!」庄虛真人氣得冷哂連連道:「好吧你們少林寺能丟這個臉我也丟得大家都不管罷!」

眾掌門吃驚之餘一時議論紛壇。

有的堅持要追。

有的賭氣不去。

「太聰」見大家人聲嘈雜莫衰一是居然雙手合什點頭說道:「對不起老衲還要參禪拜佛可要先走一步。」

話聲中竟如沒事一般大袖飄飄就要邁步。

但剛只步兩三步。

「烈陽道長」臉色一陣變化沉聲喝道:「且慢——!」

「太聰長老」茫然止步問道:「道兄還有何事需要老衲效勞嗎?」

「請你相等一下讓貧道替你再查經穴。」

「用不著」太聰帶笑搖道:「老衲心平氣和周身舒服不必麻煩了。」

「不!貧道看看無妨請你過來吧!」

「多謝道兄我確實用不著。」長老性情大變微笑中一轉身又要挪步。

「別走!」烈陽忽地目芒暴射大吼如雷吼聲中臂出如風二指一駢正對著「太聰長老」指去!

這一著嚇住了各大掌門人。

因為道長此扣乃平生純陽精血輕易不用如今卻來對付「太聰長老」是見事態嚴重!

並且——這一手的用意如何?

以老道長的立場當然無意傷人但舉動卻又出意表。

那時快說時慢!

「太聰長老」全未防備百忙中要待閃避已是不及!

只見白芒到處立聞吭聲!

長老「蹬!蹬!蹬!」蹌退三個大步面泛火紅臉以抽搐現出驚駭至極痛苦莫名的模樣!

而「烈陽道長」卻是面色凝重肅立不動雙目冷電如潮一個勁盯視對方的變化!

凝視下「太聰長老」胸頭起伏喉頭跳動二目如燈雙手顫戰似乎體內有一團塊磊一時吐不出來!

場中冷得鴉雀無聲。

約經片刻工夫「太聰」長老鼻嘶聲流出了兩行血柱而身體的顫戰也越來越厲害。

終於他痛苦之狀達到峰顛「噔!」的一屁股坐跌地上那一震之力使得鮮血之中噴出一塊淡灰濃液。

「唉——!」

「太聰長老」如去大石頓時輕鬆地吁出聲就地雙膝一盤竟自凝神運功調養血氣。

「烈陽道長」見狀更不去打擾對方手一招。使各位掌門站成一個法圓形居中說道:「各位道友『太聰長老』這回中了對方奇奧陰招以致腦戶積寒心性大改因此我們不管對方真假務要迫出根源否則後果複雜更加多事了!」

各掌門一想之後一齊拋去成見贊同道長的看法。

那崑崙「紫衣仙翁」先點頭應道:「我們都不是怕事人只是敵方可疑須有萬全之策這號施令的責任還要請道長擔任!」

「好吧!」道長古道熱腸慨然答道:「既然諸位客氣貧道只好勉為其難現在我就冒昧分派了我準備大家分為兩批『宏景』『文華』『庄虛』和貧道一批『鐵磷』『王柱』『法潮』和『紫衣』為一批加緊腳步應能追上……。」

道長分派之間各掌門凝神傾聽點頭應是。

但當說到結尾的地方身後怒吼連聲。「太聰長老」突又氣沖沖闖入人群激動無比的吼道:「鬼門關主救走路春生更是他勾結老魅的鐵證!追!追!我要生擒兩賊把他們碎屍萬段!」

長老內傷一去個性復原其惱怒之情簡直如同癲癇。

「烈陽道長」見狀不由得暗皺雙眉但對方以地主之尊不能不讓他一步於是婉言說道:「掌門人參加當然更好就請和貧道一路凡事好有商議。」

「不!」太聰余怒不息立於反對道:「我跟『鐵磷長老』一路搜查東南兩方道兄們搜查西北現敵蹤馬上警告。」

「好吧!」老道長拗他不過只得依從本來他想監視對方免其怒中行事有所差池但勸也不允只好作罷。

於是兩批人約好連絡暗號且由少林寺派出數百門人廣布眼線。

同時「太聰」怒沖沖的一連聲高呼令命掌門人取出兵刃。九大武林元老各帶隨身利器分奔兩方射去!

※※※

按下「太聰長老」等人不提先說神秘客的下落。

當此人接著路杜兩人一飄身射出少林寺外快似風起雲回眨眼間巳及三十餘里。

在這一路飄縱中。

路春生已失知覺不省人事杜秋鈴雖則無法動彈但不住的破口大罵憤慨至極。

偏是那自稱「鬼門關主」的怪人耐性奇佳居然任他喝罵毫不回嘴直等到進入一座密林才將兩人放在當地!

「老魔頭!你敢把姑娘怎麼辦?有種的坦白講!」

「……」

神秘客不聞言出手如風先將路春生拍醒對於杜秋鈴卻不解救由她心中納悶。

當路春生張目醒來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份冷哂聲中上前兩步道:「好個『鬼門關主』你在『達摩岩』前替『碧靈魅影』幫凶如今又來裝神弄鬼!」

叱聲下怒火直升下意識運氣提功就要出手!

誰知不提氣還罷一提氣才知體內虛真元不繼!

「哈哈哈哈!」對方見狀大聲笑道:「你被困多時體內還未復原不如休息一陣罷。」

這句話聽來刺耳錐心。

路春生自恃曾服奇珍即要強行力!

對方看他這樣駭然一皺眉隨即心下恍然的笑道:「你別誤會我並不是什麼『鬼門關主』……。」

「那你是准?」

對方不用言語答覆僅將雙臂一劃作了一個奇奧的手勢!

「呵!」路春生明白了慚愧不已上前行禮道:「原來是『丑僧』前輩在下失敬了。」

「別客氣」對方點頭答禮並將「五龍金劍」遞過。然後手指杜秋鈴道:「那位杜姑娘還要請你替她解穴。」

「是!」路春生連忙答應手法如飛幾掌之下已將穴道全解。

想那杜秋鈴雖中了過度的「奇楠寶香」記憶上有毛病體力卻極充沛立刻一躍身目注神秘客道:「原來尊駕不是『鬼門關主』!為什麼你偏要扮他模樣冒他名姓呢?」

對方聞言答道:「第一我不能以真面目見人第二我當著『太聰』說謊好給他一個錯誤印象以免違背誓約!」

「誓約?」

「我向路春生保證過決不到少林生事如今逼不得已出面只好冒大名姓省得另生枝節。」

話到此間路春生不禁插言道:「這樣講來『風流教主』蠱困少林之事前輩也看見了?」

「不錯!老衲袖手傍規從頭看到尾如果她救得你出來我就不插手了。」

路春生聽他如此苦心相救不由感動無比的說道:「前輩我太感謝了但不願你露面的原因是怕泄露你的身份以致捲入武林恩怨。」

「那不會的老衲不但報了假名而且為了罰治『太聰』的私心雖不曾置之死地但已另用手法!」

「手法?什麼手法?」

「老衲以陰柔內力透入他的腦穴戶!消滅了他的恨心怒火另化成一片清靜和平之氣。」

「那他豈不心志迷失大改本性?」

「總比懷恨害人來得好並且他一月之內不會有追尋閣下的念頭。」

「這樣也好我們可以有時間辦點正事了。」路春生放心的吁了一口大氣但他那裡知道「烈陽道長」偶然一念靈機已為「太聰」解穴對方此次追上又有一番慘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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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急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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