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天換日
「太聰長老」率領門徒以「煉魔焰火」燒了樹林原望燒死路春生以雪仇恨誰知飄到所燒樹下時滿懷高興全付東流而且一個寒噤面孔煞白。
為什麼?
因為樹下空空如也並沒有想像中的死屍!
「太聰」才知中了『金蟬脫殼』之計上了一個大當。
這一來——長老心中充滿了懊惱。
他雖然深恨路春生但知其天性堅毅決不會臨陣脫逃。
可是對方卻出乎意外的走了!這種上當滋味真非言語可以形容。
並且對方決不致一走了之一定會再度回來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用特別的方法對付想到這裡長老更充滿了恐怖……。
林中余姻繚繞焦氣薰人。
「太聰」卻呆若木雞一個勁看著地上火星怔然不語。
復經過盞茶工夫。
剛才那中年僧人才輕聲稟道:「掌門人對方巳經走了你老人家也可以回去!……」
「哼!」
「太聰」惱怒的一頓腳嘆道:「早知如此見面就該給他一把火省得煩惱……」
「稟掌門當時有『杜姑娘』在場你老人家當然不會這樣做。」
「那我該多招幫手……。」
「一則事出倉促來不及叫人二則峰頭那人功力絕恐怕顧此失被依小徒看這不是你老人家的錯請別自責過份。」
本來——「太聰」是為了這些原因才沒有暗下絕情經過門人一勸后只嘆了一口大氣道:「好吧!反正他會再來的走罷!」
『走』字聲中。
一於人身形齊動飄返孤峰之下。
「太聰」懷著極端的不安去和其他掌門人商量。
商量的結果:——
大家都認為路春生遲早必來如果在「鬼門關主」(碧靈丑憎所裝)就擒以後來那倒不關緊要。
如果早來的話裡外都有強敵確實頭痛!
如為孤峰是巨崖天生高可數十餘丈人多不好上人少又被對方掌門掃落並且峰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火勢又無法蔓延惟一辦法只有等待。
至於要等多久?
誰也不敢去斷定。
因此談論半晌后九大掌門只有特別小心提防路春生暗襲。
至於路春生會以什麼方式出現?
也是沒有人能夠預料……。
再說路春生:——
他看出當前形勢不利如果硬來可能兩敗俱傷傷了自己不在平但連累『碧靈丑僧』卻是不忍。
為了「丑僧」安全。
他忍氣退讓脫下大袍掛在樹后自己卻抽身一走。
可是——他並不是逃避現實而是另有一個「偷天換日」的妙計!
但此計必須先找到杜秋鈴然後按步就班一步步實現。
雖然杜秋鈴走時忽促沒有說去那裡但他心有成足有把握將他尋到。
這辦法說來很簡單。
杜秋鈴中的「奇楠寶香」最多氣味最重太聰能因此迫蹤他也當然辦得到。
於是——他那如前身形又繞回到剛來的地方一路上仔細呼吸不久便尋到了寶香餘氣。
經過了兩個時辰。
燦爛的陽光下果見杜秋鈴顰眉不語兀坐池邊。茫然地絞弄著「五龍金劍」的絲穗。
路春生一看到她立刻步法一緊飄近身前道:「秋妹快跟我走!」
「哦——」
杜秋鈴驚喜的應了一聲但隨即櫻唇一噘道:「你不是不要我插手嗎!……」
「別生閑氣救人要緊。」
「救人?難道『丑僧』前輩還不曾……?」
「他還在老地方。」
「奇怪!九大掌門能將他困得住?」
「對方用『煉魔焰火』圍攻『丑僧』身陷絕地雖然對立一時上不了石峰他也無法走出!」
「你……你也進不去?」
「進是進得去可是救不出『丑僧』有何益處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
「去找『鬼門關主』。」
「他有什麼不得了的功夫?為什麼要找他來?」
「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身。」
「他本身?」
「他是真『鬼門關主』『丑僧』前輩是假的真偽都到現場九大掌門無法分辨必然弄錯。」
「弄惜又怎樣?」
「就可以救出『丑憎』!」
「嗯!嗯!……」
杜秋鈴明眸幾眨如有所悟的笑道:「我懂了你打算拿真的去換假的……」
「不對!」
「怎麼又不對?」
「太聰並不要真的『鬼門關主』換也不成。」
「哦……」杜秋鈴一頭玄霧駭應一聲這件事真弄得她迷迷糊糊不知道其中奧妙。
狐疑中又聽路春生說道:「而且就算他們願意我也不能拿『鬼門關主』去交換!」
「他並不是什麼好人。」
「他的好壞是另一回事我不能做這種不光明的舉動。」
「好吧我反正是猜不出了還是乾脆告訴我。」
「事不宜遲我們邊走邊講。」
路春生應了她的要求兩人身形一旋轉向『鬼門關』去。
※※※※※※
再說這『曳門關』原本奇險天生幽僻至極。
尤其在『鬼門關主』盤距以來三十年間人跡更罕普通人不敢來武林正道不願來凡來此者都是武林道中陰殘之人。
因此——路杜兩人竟成了惟一的一雙行人。
路春生眼看山越來越幽深地越來越險惡雖然沒碰列人也知對方巢穴必在不遠。
就在這時候山坡黑林深處草木颯颯五道詭異身形猶如狡兔靈狐直向他倆飄到。
當雙方尚距十丈。
五人中一名高瘦磷峋黑面陰沉的男子竟自雙手一擺制住同伴然後長揖下跪道:鬼門關下『引路遊魂』見『宗主』。「
「起來!」
「在下奉『關土』之命掂候大駕但沒料到這麼快所有接待不同之處。還請恕罪。」
「不必客氣……」
路春生剛說到這裡『引路遊魂』已然拂衣上前搶先說道:「既然『宗主』早到那是太好了請讓我通知關前人等前來迎接。」
「不必!我有急事要找『關主』。」
「那麼由在下引路好帶兩位入關。」
「引路遊魂」躬腰答應中隨即側立道旁意思要請兩人先走。
可是路春生剛要挪步突又停住道:「我不必進去了你就叫『關主』出來罷!」
「哦一!」
「引路遊魂」一心巴結想不到路春生竟然不去弄得一時說不上話。
路春生急於迴轉「少林」見狀繼續道:「本人事在緊急你不要用通報傳話那一套就用你們的告警信號好了!」
「引路遊魂」更不由大為驚奇道:「稟告宗主我們『關王』交待過尊駕到此定要隆重招待如今沒有排隊相迎已是待慢再若傳出警號定被『關主』重責……」
「他要見怪由我負責你只管叫吧!」
「真……真的要叫?」
對方尚在遲疑。
路春生面色一整冷聲說道:「真的叫越快越好。」
「引路遊魂」既怕「關主」又不敢得罪路春生終於深吸了兩口氣走到道路中央低頭出怪嘯:「啾——啾——。」
這嘯聲真如天昏月黑鬼哭神號一般。
雖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使路杜兩人汗毛豎立。
但——這陣警號似未引起反應。
四周仍是靜悄悄的一不見身形飄動二末聞有人答應。
因此路春生等候了一會人工夫冷冷的追問對方道:「怎麼毫無動靜?難道你敢欺騙嗎?」
「不!不!不!」
「引路遊魂」惶恐地否認道:「在下警告一出馬上傳遍全關豈敢欺騙。」
「為什麼不見人?」
「他們已從暗道中趕到了附近。」
「為什麼不露面?」
「剛才在下出最急緊的警告意思是有特殊強敵到來但他們暗中看見我們沒有動手因此不會露面。」
「嗯——」
應聲中只見坡前樹下人影驟動「鬼門關主」殺氣森森已然閃出!
當一眼看到路春生后。
不僅面無笑容反而更緊張的問道:「少俠!是不是碰上『老魅』了……」
「沒有……。」
聽到沒有二字對方立吁出一口氣但仍表情沉重的轉對『引路遊魂』叱道:「貴賓到此如此胡來你好大的膽!」
這句話嚇得『引路遊魂』周身顫竟然不敢回言一雙乞憐眼光直朝路春生盯望。
他一看情形立予解釋「這不怪他都是我的主意。」
「哦!原來是少俠之命?」
「不錯!」
經過路春生證明后「鬼門關主」立將大袖一揮「引路遊魂」引著四名手下肅然無聲退出當地。
等到眾人離去。
「鬼門關主」長施一禮恭敬的問道:「少俠到關不久想必另有要事吧?」
「正是如此才用這個方法叫你。」
「這樣說必然用得著在下。」
「原來要你出面!」
「出面?」鬼門關主微微一怔道:「任問事都可效勞除了一樣……」
「那一樣?」
「如果是對付『碧靈魅影』的話最好引誘他來在其他地方恐怕不利。」
「你別膽小!此行目的並非找他儘管放心跟我走。」
「哈哈!」
一聽不是去找「碧靈魅影」「鬼門關主」膽子就大了立刻輕鬆一笑道:「那就行了任問地方在下都敢奉陪。」
路春生急於救人也就不再多談手一揮領著杜秋鈴和「鬼門關主」閃電般反射而去。
這一來一往費去三天時間路上一切不待煩盲。再看這孤峰一帶的情況。
卻說九大掌門人三天來既不曾擒住了「碧靈丑僧」又不見路春生出現都在心中焦急如同勢鍋上的螞蟻一般。
其中自以「太聰長老」最為著急。
這時候長老廣派伏路弟子自己背手沉吟滿面焦急。
突然一—接連幾聲勁嘯顯有高手到來。
百忙下急命僧徒通知各大掌門準備同時目芒閃處兩條矯捷人影已如閃電般射向當地。
「哦一一!」
長老一聲驚噫中又似駭然又似高興。
因為來人非別正是路春生和杜秋鈴立刻手勢連划三四十名弟子立刻準備火器護住長老。
那時快說時慢。
眨眼之間路杜二人已至身前數丈。
「太聰長老」還來不及說話。
路春生矜持一笑冷冷開言道:「怎麼樣你們三天工夫看來是完全浪費。」
「嘿嘿!」
「長老」乾笑兩聲微微哂道:「那不見得你的神秘朋友也不如三天之前神氣!」
「哦——!」路春生漫應一聲但他一路來時早巳看到孤峰之上並無人影想必「碧靈丑僧」已去覓地打坐。
其實……他對這一點倒很高興因為正合他的心計!於是他上前一步故意問道:「和尚你為了一人意氣真打算這樣拖下去嗎?」
「當然!」
「太聰」話之中也是冷哂盈盈。
在他的心目中路春生二次再宋無異自入陷阱。
但路春生似對本身兇險毫不在心竟然提出意見道:「本人有個辦法可以省你的時間不知你有無興趣!」
「講講看。」
「我把那位高手請下來雙方各憑絕學一較高低你看怎麼樣?」
「太聰長老」大感意外不信反問道:「這……這是實話還是詭計?」
路春生輕蔑哂笑道:「不管是什麼反正他下來對你有好處否則火器無功多費時是嗎?」
「嗯……!」
「太聰」低頭一想心內沉吟。
這時八大掌門已到「宏景真人」「庄虛真人」、「文華真人」、「玉極長老」等四位一換眼光就由「庄虛」話道:「太聰道兄我們認為可以答應但是由你決定。」
「太聰」也認為對方下峰必落在「煉魔焰火」陣中無論如何只佔便宜不吃虧但其眼光卻朝杜秋鈴身上一瞟。
因為——
他不想殺杜秋鈴偏偏她和路春生一起恐怕烈火無情弄成五石俱焚反為不美。
躊躇中路春生竟將杜秋鈴向前輕推推近數步道:「如果你答應我讓『杜姑娘』一人上峰帶個口信去勸那位高手……」
這句話真不亞甘霖求之不得。
因此——「太聰」不等對方講完搶著答道:「那可以『杜姑娘』上峰我倒願意!」
路春生立朝杜秋鈴道:「和尚答應了你就快點去罷。」
杜秋鈴也不開言螓一點飛身直出。
「太聰長老『見狀馬上傳出信號那一千圍峰門眾隨即讓出一條窄路讓她通過。
五大掌門人卻凝神屏息盯視她婀媚身影但見其輕如乳燕似柳隨風。工夫不大已然登上峰頭隱沒不見。
大家都以為這次勸駕總得費點時間。
但可怪的是——
杜秋鈴上蜂不久雖又出現並且東張細望繞峰飄行但在那方圓數十丈的地方不知攪些什麼?
五大掌門感到很納悶。
路春生卻叉手而立神情極為悠閑。
終於杜秋鈴再度繞峰三匝之後身形如箭穿空瞬又轉落峰下。
「太聰」等人見狀心中大起疑雲。
尤其杜秋鈴回到當地對著路春生一言不卻神秘地將頭一點。
路春生似乎懂了暗號面現笑容也將頭點一下。
這時「太聰長老」再也忍不住邁前一步大聲問道:「怎麼啦?他到底下不下來呢?」
路春生置之不理反而輕哂道:「和尚咱們這筆賬以後再算現在我要走了!」
「走——?」
「我有要緊的事怎能陪你胡鬧?……。」
「他到底答不答應?」
「答應什麼?」
「你……你……你們不是去勸他嗎?」長老氣極敗壞吁吁不已然後轉向杜秋鈴道:「杜姑娘你談的結果如何應該有個交待!」
杜秋鈴明眸大睜雙手一攤道:「對不起我並沒和他說話!」
「沒有談話?!」
「不錯。」
「為什麼不談?」
「很簡單因為我找遍蜂頂根本沒見他的人影!」
這句話真不亞平地焦雷!
五大掌門人面色立變又驚又疑尤其「太聰長老」更是老臉火紅周身亂顫。
但——他在深吸兩口長氣后突又眼芒四射如雷狂笑道:「哈哈哈哈!路家小兒又來騙我……」
「閉嘴!」
路春生怒吼一聲打斷對方道:「你偌大年紀佛門弟子嘴裡要乾淨點!」
「嘿嘿嘿!」長老收住笑聲麵皮抖動地說道:「你上次『金蟬脫殼』逃了一關如今又指使『杜姑娘』來胡扯!」
「怎麼樣?」
「對方身陷重圍眾目昭彰他哪有不在之理!」「哈哈哈哈!」路春生報以一陣笑聲冷冰冰的說道:「那位高手功力絕倫神出鬼沒如果說不在。一定是走了這隻怪你們有眼無珠怎能怪上『杜姑娘』!」
「本掌門不信!」
「信不信由你!」
「大家別爭貧道上峰一看立知分曉。」
雙方搶白中「庄虛真人」邁步而出自告奮勇。
「太聰長老」將信將疑馬上一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路杜二人面色平靜毫不驚慌。
立見「庄眯」一旋身直奔石峰而去。
但——真人剛飄出十數丈。
百丈之外身形突起。並且冷笑兩聲道:「老夫在此你們要看的過來何必跑上峰去!」
「哦——!」
「哦——!」
四大掌門如見鬼魅連出驚噫之聲。
就連「庄虛真人」也聞聲扭頭飄回原處。
原來——出現之人非別真是個活生生如假包換的「鬼門關主」!
就在眾人驚愕不已不知所措中。
「鬼門關主」手勢一揮遙向路杜二人帶笑叫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咱們回頭見!」
「見」字出唇。
「鬼門關主」身形立動如同午夜遊魂隱沒林中。
路春生也不遲緩手拉杜秋鈴奇幻身形一撒也朝密林中射入。
「追——!」「太聰長老」如夢初醒嘶聲狂吼一聲亡命追蹤面上。
他這一來。
那其餘四大掌門當然一齊跟上約經里許路途。『鬼門關主』瞬然向東路杜二人卻向西方電射。
「太聰」明知人少不行一連串的警號又將峰下的四位掌門人一齊召集分途追趕。
頓見弧峰附近人影迷離。一時風起雲回如潮而退。
諸位看到這裡當然明白了這時什麼回事。
事實上「碧靈丑僧」立未離開半步而是一個「李代桃僵」之計用真的「鬼門關主」引退了九大門派。
再說路杜和「鬼門關主」這兩批雖然路線不同但早巳約好了見面之所想這嵩山一帶何等廣大饒是九大派人多也找不著他們三個。
只見幽谷深處茂林叢中。
三人先後到來再度相見就由路春生向「鬼門關主」話道:「這次多謝幫忙閣下可以回關了。」
「關主」聞言謙遜道:「幫忙是應該的原想與兩位多親近但關上布置未完就此告辭了!」
雙方略一寒喧「關主」一個長揖逕自覓路而去。
等到對方走遠。
路春生才向杜秋鈴問道:「秋妹『丑憎』前輩對你有些什麼交待?」
「他謝謝你。」
「還有呢?」
「現在他不打算走想在『少林』附近多等幾日。」
路春生聞言劍眉一挑道:「奇怪?我雖然對他說過;『碧靈蛙影可能在那裡現身』。但經過這幾天的騷動老魅沒有趁火打劫那就不必再等……。」
杜秋鈴略一沉思似是回憶峰頭情景繼續說道:「丑僧前輩說話的時候眼神奇特好像是……是……」
「是什麼?」
「是有一種預感!」
「預感?他感『碧靈魅影』就在附近嗎?」
「很可能。」
這句話使得路春生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說道:「九大門派在『少林寺』布置一番其目的是怕老魅和我聯手老實講他們的名堂很多而以『煉魔焰火』最為厲害!
也許……也許老魅已到附近見了這番陣仗正好讓九大門派和我們互相殘殺他卻趁機看熱鬧。
可是現在雙方分散只剩了『丑僧』一人說不定老魅會以下犯上暗下殺手……。」
想到這裡路春生虎目一瞪周身一噤急咻咻再行問道:「秋妹『丑僧』前輩可曾講過他要在那裡停留沒有?」
「他只說過在附近一帶。」
「那麼我們趕快回去看看。」
「回去不太冒險嗎?」
「九大門派不會想到我們回來決無多大危險。」
路春生下了決心領了杜秋鈴重回舊路十萬火急的趕去。
果然不出所料孤峰一帶真是冷冷清清那九派門人顯已另往別處。
於是路杜二人齊運輕功幾個提縱已到了孤峰上面。
但是——峰頭也是寂然!
路春生眺望四方不見有何動靜然後在數十丈方圓的石峰上仔細找尋希望現一點線索。
這一找不什緊竟使路春生駭噫一聲心神狂震!
因為——石峰邊緣現了兩雙腳印其中一雙深陷石中八寸有餘是『丑僧』所留下的另一雙的深度還多兩三分顯是絕頂高手過招遺迹!
「糟糕!」
路春生一眼看去斷定「碧靈魅影」業已現身!惟一使他不懂的是——「老魅」曾中「情絲蠱」毒功力減低但現在反而復原?!
杜秋鈴同樣的大吃一驚可是她希望這不是事實:「生哥!聽說『碧靈魅影』的功力比不上『丑僧』這腳印大概不是他吧?」
「不是他還有誰?」
路春生回答之中心念如電隨即拍掌駭噫道:「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老魅中了『惰絲蠱』百葯難治只有一死可是他在潛入『風流』教總壇的時候。因為藥力作居然大破色戒淫辱了教中女徒誰知誤打誤著反倒給他減低了毒性。」
「呵!」杜秋鈴聞言一震嬌靨飛紅。因為她也中過「情絲蠱」。知道慾火焚身的厲害同時「風流教」中她和個郎也因藥力作結果春風一度這種旖旎風光仍令其面紅心跳。
尷尬中又聽路春生繼續說道:「我想『老魅』既然現了這個秘密當然會利用它祛除餘毒說不定還會采陰補陽要不然那有這番功力呢?」
「這樣說來萬一『丑僧』前輩不敵豈不危險!」
「當然——。」
路春生毛驚然含糊答應中目光炯炯仍然盯視地面。
「生哥你還在找什麼?」
「高手過招內力奇猛必有其他足印。」
回答中果見石崖邊緣又崩落了一塊痕迹猶新指向西南一面!
路春生心下恍悟但未走之前先對杜秋鈴鄭重交待道:「他們可能就在前面這樣重要的事你要聽我吩咐決不可胡闖亂來再使小性!」
杜秋鈴知道嚴重面容整然點頭應道:「小妹曉得了決不壞你的事!」
聽了這句話路春生才算放心吸力運力身形一翻飛快的飄落崖下。
果然——他這一路追趕都現了稀疏足跡。
前面那人步履輕靈後面那個反倒有些不穩。
這現象看在眼中更叫他觸目驚心——
因為後面的人顯有內傷如是「碧靈魅影」只有逃命那會追趕!
而且「老魅」既是功力進步佔了上風也用不著逃。
如今既逃莫非還有毒計。
想到這裡路春生更加著急了!
不由得功力一加。使出十二成勁道身形之快竟似一道黑煙。呼呼飄射而行將杜秋鈴越拋越遠!
約經頓飯工夫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遙見里許之外山坡凝立二人。像兩尊石像般聞風不動雙方起掌立招誰也不先出手。
「還好我總算趕上了……」
路春生看出那假裝「鬼門關主」的正是「碧靈丑僧」心頭吁了口氣。加勁朝前飛縱。
就在這微一分神的關頭。
突地一股寒飈無聲無息。猛向右脅射到!
路春生饒是功力絕冷不防中也難閃避百忙下屏氣側身運力護體硬生生挨了一掌。
「砰——。」
掌風著體出沉悶響聲。
立見他步履蹌踉;——
「蹬!蹬!蹬!」
連蹌出一丈多遠鼻中嗆出了血沫!
「你躺一會兒罷!」
對方得理不讓人身影如電竄出樹林左手指法一劃又噗中他的麻穴!
路春生悶吭半聲再也不能轉動。
但——仰天躺卧中。
已將暗襲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人並不陌生竟是十大魔星之一「笑面人屠」到此!
「啊——!」路春生心中駭噫暗自忖道:「原來老魅還帶著幫手!怪不得『丑僧』前輩受了暗算!」
心念中對方那笑迷迷的胖臉肥肉抖擻楊眉擠眼的說道:「嘻嘻嘻喀!嘻嘻嘻嘻!『宗主』你別來無恙!」
路春生雖然中掌大穴被制暗地卻疾運真元想自行沖開穴道。
因此他雙唇緊閉根本不理對方的話。
但那「笑面人屠」天生厚臉。見狀反而更加狂笑道:「哈哈哈哈『宗主』還在運功行氣足見本領驚人高明之至可是——。」
說到這兩個字他那假仁假義的笑臉中突浮出無比陰險接道:「可是我奉『魔王』之命必要時可以先廢你的武功看樣子我是不得不下手……。」
「手」字聲中「笑面人屠」一彎腰十指如鉤分取他全身上下生死穴道。
路春生既不能動當然談不上閃避。
但他天性高傲臨到危境毫不膽寒。
反將虎目一瞪兩道狠毒眼光直朝對方盯去!
「咳!小子你瞪個什麼勁!」
「笑面人屠」臉皮一緊只崩得陰氣逼人並由牙縫中迸出恨聲道:「你敢瞪我我就先挖掉你的狗眼!」
這老魔下手之毒舉世無儔。
當真二指一伸直扣他的雙瞳。
「哇——!」一聲凄厲無比驚人毛的慘叫聲。
路春生滿面鮮血淋淋胸前大袍。也噴濕了一大片!
可是——他那雙勁光閃閃的虎目仍是睜得大大的。
而「笑面人屑」巳然沒了頭腦竟變成無頭之鬼!
只見身軀僵立不改原姿光禿禿的頸脖中喉管嘶嘶血雨四射「砰!」
屍體倒了!
正壓在路春生的身上!
路春生眼角寒芒早見一道金光破空射到劃過老魔頸項然後釘牢在一棵樹上。
老魔頸項就在那金光一閃間離體高飛滾出他視野之外。
這一切卻生在霎那之間——
光閃!
頭飛!
屍倒!
緊接著人影如電一閃近前。
杜秋鈴嬌靨慘白猶有餘怖一手拋開「人屠」屍體喘吁吁地問道:「生哥你……你還……還好吧!」
路春生掙扎幾下這才繼續答道:「先……先解……穴……穴道……。」
杜秋鈴現個郎無患大為寬心忙不迭雙手齊施先找傷處。
路春生時間要緊怕她摸索費時。
深吸了兩口大氣急予指點道:「先拍『麻穴』再拍『乳根』拍重一點!」
「是!」
杜秋鈴應聲之中玉掌齊掄解了他兩處穴道。
但是——當路春生翻身立起時她才覺個郎向上除了「笑面人屠」的血還有他鼻間滲出的血沫!
「呀!你受下內傷。」
「不嚴重。」
路春生運功一周現內力去了一兩成心中雖恨但也顧不了這麼多。
竟自一個箭步再問前方射去!
杜秋鈴也已現了「碧靈丑僧」和「老魅」所在見狀也將身形一旋連忙從大樹榦上拔下「五龍金劍」緊緊趕上。
再說路春生幾個飛縱距目的僅只二十來丈。
但這片割耽延已見當地情形大起變化。
「碧靈丑僧」和「碧靈魅影」兩個師兄弟這時兄弟鬩牆彼此動起手來似兩人功力之高其戰況之激烈就連路春生也不免心頭怵!
只見那——
「碧靈魅影」怪招選出、奇幻無倫其中更夾以天下各大門派的煞著確處駭人心魄!
至於「碧靈丑僧」卻全是本門招數雖不如「老魅」那般繁雜但他以「碧靈禪院」徒的身份施展開來自是不同凡響!
但令人可怕的是——
「老魅」顯然佔了上風。
而令人奇怪的是——
他居然揭去假面目露出了盧山真面目!
那時快說時慢。
踏春生一言不拚力趕來的情形已被「碧靈魅影」看清。
立刻觸目驚心面露駭色。
當然——他的功力已勝過師兄如果加上路春生卻是必遭失敗!
同時路春生背後還有一個少女的倩影。
這身影更令其毛聳立。
因為「老魅」在「達摩岩『前曾被」毒情仙子「李明珠撒下一身毒粉如不是無意解破他縱然不死也得變成廢人。
就在這電光石火中。
「碧靈魅影」牙關一咬連連招出六記快招逼得「碧靈丑僧」退後兩步然後身形暴退竟自越山遁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
路春生已然趕到當地盯著「老魅」背影心中懊惱無比。
假如他早來一步能夠和「碧靈丑僧」聯手夾擊不但自己血仇可報「丑僧」前輩也巳可以清理門戶。
可惜——對方巳走「丑僧」又受內傷怎不令他咬牙切齒!
「便宜了你……!」
路春生恨聲一嘆然後轉身。
就在扭頭之間「碧靈丑僧」忽然雙目一閉僵直如柴仆地就倒!
路春生嚇壞了忙不迭身形一趨雙掌一合。
立將「丑僧」抱在手中趕緊貼掌施功推拿穴道。
「槽!」
他的內力一滲入體內馬上肉顫心寒。
因為對方真元散亂背有掌痕傷勢確實不小!
「生哥!前輩……前輩……怎……怎麼啦?!」
經過片刻時間杜秋鈴也已趕上氣喘咻咻驚惶問。
路春生長嘆了一口氣低聲答道:「傷勢不大好你到山頭把風防備一下」
「是!」
杜秋鈴點了點頭嬌軀疾閃逕上山頭。
路春生忍傷運力足推了頓飯工夫才見「丑僧」身形輕顫悠悠然張目而醒!
「前輩你感覺如何?」
對方一張眼他馬上予以慰問。
「丑僧」張口喘了幾下細聲問道:「老衲還好現……現在……請……請你……。」
「怎麼樣?」
「扶……扶我……坐……坐著……。」
「是是。」
路春生連應兩聲輕輕欠聲將對方扶起盤坐。
「碧靈丑僧」先不說話緩緩的伸出雙手在自己「玄陰」、「賢屬」連指了十幾下然後自己調氣七周鼻息才漸漸平穩。
路春生一看——
才知道「碧靈禪院」另有命門難怪自己推了一陣還不知對方這兩手。
但這個現對他極有好處將來他和「碧靈魅影」過招竟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妙用。
再說「碧靈丑僧」精神略好第一件事竟自伸手頸下將那「鬼門關主」的假面一把撕下露出了青藍可怕密布疤。
這舉動使得路春生驚噫出聲對方見狀扭出一個苦笑道:「我師弟萬惡滔天也撕去假面老衲更不必遮著了!」
「哦!這樣說來他也是臨時揭掉的了?」
「正是」碧靈丑僧點頭應道:「他起先化裝『太聰長老』直到這兒才撕掉。」
「為什麼?」
「這話要從頭說起。當我在石峰上的時候他冷不防一記陰招劈中了老衲腰部但卻沒劈第二掌竟自扭頭就跑。」
「理由是——?」
「我功力向來比他高而且是他師兄他縱然狠毒心中難免有幾分畏祛。」
「那麼前輩不應該追。」
「按理說我既有內傷本該不趕可是我找他這麼久才好不容易碰上尤其他化裝『太聰』如果不解決恐怕九大門派受害。」
「前輩太好了。」
對方被九大門派圍攻自己受傷還以生靈為重其偉大精神使得路春生極為感動。
心念中。
又聽對方說道:「當老衲半路追上的時候雙方互換三招我還支持得住不料背後一陣寒風他又來了幫手一分神竟又挨了一掌。」
「這埋伏的人就是『笑面人屠』已被『杜秋鈴』殺了。」
「這種人殺了也好。」丑僧聞言將頭一點續道:「老衲中了第二掌巳知必然落敗可是我還有一個希望。」
「希望說服他嗎?」
「正是。」
「唉前輩你太慈悲了他要能被說服應該早被敝師兄『神龍奇俠』感化!」
「說的是他一到山坡立刻停住。也不容老衲開言逕自撕去假面說要置我於死地從今後再也不怯誰了。」
經這一番說明路春生恍然大悟接著關切的問道:「前輩依在下之見你應該靜養一下不知你能否接受。」
「碧靈丑僧」苦笑應道:「閣下如此關心老衲接受。」
「前輩願意到那裡去?」
「當然回去『碧靈禪院』。」
「若回本門怕不怕老魅尋來?」
「他不會。」
「不會?」
「院中頗有機關他目前還不敢。」
「那就好!我看事不宜遲由在下送你回去。」
「不!不!不!」
對方連說幾個不字搖手不已道:「說句老實話今日武林除了你沒人能和他應付十招因此我希望你冒此危機盡量想辦法應付。」
「是是。」
對方的主意正符合他的本願。
但同意之下仍有幾分猶疑說道:「如果在下不送。前輩—人未免太……太……」
「這樣好啦如果『杜姑娘』願意就請她送。」
「她送自然可以不過講到功力和心計她都不大夠。」
「加上老枘是可應付一切。」
對方計劃本來不錯何況又是「丑僧」自己的主張。
於是路春生逕對山頭想叫杜秋鈴迴轉。
但是——當他一抬頭。
只見杜秋鈴嬌軀連縱驚慌地趕到當地。變臉變色道:「生哥好像九大門派的人朝這兒來了!」
「奇怪?」路春生詫異無比。但時機迫切不容許他多講話忙以簡短言語對她交待一切。
杜秋鈴深感「丑僧」相救之恩。聞言欣然依允。
於是雙方互道了小心珍重。
杜秋鈴與「丑僧」走向西方路春生卻向東方飄去。
但是——他恐怕「丑僧」和杜秋鈴被圍因此井未走遠僅射向另一山峰以備萬一之時挺身救應。
凝望中果見人影幢幢集中到他倆原來的地方。
雖則——對方搜者眾多卻不聞杜秋鈴嘯聲告警。
顯然她在「碧靈丑僧」的指示下業已安然脫險突圍而去。
這一來他總算去了一番心事輕吁了一口長氣然後思忖道:「真奇怪?九大門派怎麼會得到消息尋到這裡?」
心念中他背手沉吟踱了五六大步。
立刻劍眉一揚大徹大悟。
除了「碧靈魅影」之外再沒處知道地方當然是「老魅」走後故漏消息好利用九大門派以作借刀殺人之計!
想到這裡路春生齒冷心寒更恨仇人之險毒:「這賊必須早點除掉看來參悟『寶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還是早點去見『鬼門關主』設計捉他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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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路春生輕車熟路不費功夫。
那守關的「引路遊魂」也是見過面的一見他來馬上恭敬迎接道:「稟告『宗主』敝主人已然到家專誠候駕就請跟我入關吧。」
「請帶路。」
「引路遊魂」聽了這句話立刻身形旋動引著路春生向關內飄去。
並且他毫不遲慢竟運出十二成功力居然風聲呼呼兩邊的樹木猶如走馬燈般一閃即過。
而令人奇怪的是——
他走了七八里后峰迴路轉便見一座高大關門。
青石橫額上題「鬼門關」三個大字。
鐵皮製的大門上釘著一塊鬼頭狀極獰猛但卻閉得緊緊的從那陰森的氣象看來顯然多年以來不曾打開過。
那時快說時慢。
當距關二十多丈的時候。
路春生目光如電更看清了關門左右石刻一付對聯。
上文是:——
「一入此門幽冥異路。」
下文是:「再回頭處人鬼殊途。」
這對聯的意思以路春生的幼讀詩書當然一看就懂因此那下聯「再回頭處」立使其心神一動感到話裡有話男具意義。
此時「引路遊魂」已飄到門前站定伸手就按鐵環似要叫人接應。
可是那鐵環紅綉甚厚顯然久未開啟。
這一點更使路春生心念生疑蒙上一層陰影。
於是他也不開言一個箭步暴退尋丈右手五指一搭扣住了「引路遊魂」的脈門並且眼神一震道:「你別急我有話要問你!」
「引路遊魂」感到很驚奇三角眼連眨兩下訝然問道:「宗主有……有什麼吩咐。」
「你引錯了路對嗎?」
「在下引錯……?」
「關門對聯明明寫著何必裝假!」
「在下豈敢……」
「既不承認我解釋給你聽聽!」路春生語音冰冰將對方拖回兩三丈手指下聯念道:「這『再回頭處人鬼殊途』八個宇暗示此門不可以走而應該回頭後退才是一條生路你還是好好的帶我去免生意外!」
路春生心思靈巧解破啞謎立使對方眼神一震驚噫丁一聲:「哦!」
但是——對方並不像想像中的驚慌反在陰慘慘的臉上浮起一層笑意道:「了不起『宗主』博學多才在下佩服之至但可惜你解錯了。」
「本人有錯?」
「逕對聯是關主新題專為對付聰明人物之用。」
「是嗎?」
「因為聰明的高手極難對付敝關主為要使人上當特用這一句話讓別人自以為解對了結果回頭退後覓找路線。」
「結果卻找進了陷阱?」
「對確實是這樣!」
「我量你不敢說謊!」
「在下早巳稟明無此膽量。」
「可是為了證明真偽我得麻煩你一下。」
「宗主是要看那陷阱?」
「一點不錯!」
「這乃是一座迷宮裡面千迴百轉暗藏八卦玄機在下也只聽說實際不曾進去過所以不能帶!」
「哈哈哈眙!」路春生聽他推託不由幾聲哂笑道:「好傢夥連你這等人物也敢當面弄鬼。」
「引路遊魂」被他威光所懾不由一個冷顫腦袋連搖極力否認。
其實路春生目芒之內巳用上了「幻眼傳神」仔細地察看對方心情對方眼中雖然充滿了害怕卻沒有騙人的表情流露。
於是他再進一步逼問道:「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麼大門既很少用迷宮又是絕路你們出進又走那裡呢?」
「哦!」對方聽到這裡臉色反而輕了不少坦然答道:「我們平時都是走出口的地道根本不走這兩條。」
「那為什麼不也帶我走?」
「一則關主吩咐像『宗主』這樣貴客走地道未免怠慢二則此關之後就到了總壇所在。」
「嗯!」路春生經過這陣觀察知道對方說的真話才將右手一松改變聲調道:「好罷你就叫門罷。」
「引路遊魂」暗叫了一聲:「好厲害。」趕忙二度扣環「叮!叮!叮!」一連三響聲音清脆無比立刻有人答應。
約等了片刻時分只聽隆隆微震關門大開。
當先是「鬼門關主」長揖恭迎後面是兩列門徒垂手肅立直站到里許以外的殿口。
路春生一看這付情形認為「引路遊魂」所言不虛於是拱手作答后就隨關主邁向大殿分了賓主之位雙方落坐。
可是——他這一路進來隨時都還注意到四周坐下之後更把大殿情形細心地掃視了兩遍。
只見這地方相當廣闊宏偉不愧為苦心經營的老巢但若談到埋伏機關倒看不出半點特別。
同時「鬼門關主」也在忙著他在門徒奉上香茶後手一揮斥退了閑雜之人並且不放心地檢查了一番然後開言談論。
當然他們先談到了「碧靈魅影」理身之事詳情讀者盡知不必作書人重複。
不過「鬼門關主」卻沒有那樣輕鬆他禁不住心頭肉跳疑神疑鬼地四面一望張口結舌道:「他……他如果……巳經……已經出現那就更要注意……才……才好。」
路春生看他這付怪樣不由一哂道:「敵人沒來你就怕成這個樣子還談什麼誘敵入關生擒活捉呢?」
「咳!咳!」鬼門關主怪難為情地乾咳兩聲面帶愧色道:「所以……我要找『宗主』不!『少俠』來這裡……。」
「我已經來了你應該鎮定一些。」
「是……是……。」
「現在你打算如何誘敵?來了之後又如何捉他?你都應該交待明白!」
「當然!當然!」
鬼門關主強打精神儘力的鎮定心神隨伸出一個指頭手指路春生所坐的大椅道:「老魅每一次來都坐在這個位子上所以我將此椅做了一點手腳。」
「想必是鐵箍鐵圈一類再加上翻板地窟!」
「正是……。」
「這種老套他會上當嗎?」
「希望他會……。」
「這不好。」路春生反對聲中立想起「風流教」中自己碰到過的場面那次他出這不久不曾留心才生了毛病而自從有了經驗之後到別人總壇落坐從來不曾坐實。
當往事掠過腦際后他更進一步說道:「以老魅那份多疑這一手很難有效萬一被他看破內情整個的計劃都完了因此——」
「怎麼樣?」
「你要另有妙計。」
「另有一個裝置也在椅上。」
「怎麼還是它!」
這一句話使得對方的麵包再度紅。但在路春生炯炯目光盯視下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方法也許笨還請『少俠』先看看再加指教。」
「那麼你講!」
「可是得請『少俠』下位片刻!」
路春生答應了一聲:「好。」
身形一撤橫移兩步對方馬上走近椅前伸手指點道:「在下的機關裝有一個按鈕只要一按坐椅立刻往下沉……。」
「嗯!」
「如果對方不防直墜向百丈深牢那裡又黑又滑那怕是天神下界他也漢辦法逃得脫!」
「如果不?」
「如果對方反應很快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朝上飄飛這是人類的本能任何人都不至於例外。」
「然後怎樣?」
「朝上飛縱椅上的重量突然減輕就觸了自動機鈕再引燃十大桶火藥這份爆炸力量足使整座大殿全化齏粉!」
「嗯這還不錯」
路春生聽到這招里套招認為有點門道這才點頭認可。
「鬼門關主」見狀也掀唇帶出笑意道:「在下頭一個辦法可以生擒敵人第二個辦法連屍都找不著不知『步俠』是否滿意?」
路春生原想活捉老魅生祭雙親之靈略一思索又出了一個主意但在說明之前先行問道:「你說要引誘他來這個辦法又是什麼?」
「這……這一點要先請你原諒。」
「沒關係你講好了。」
「我傳出信號說已經捉住『少俠』請他前來處治!想他一定會到。」
路春生坦然一笑道:「這辦法倒不錯本人毫不反對。」
「少俠能不怪我魯莽。我也安心了只等對方一來就照剛才的辦法按計行事。」
「可是我要加上一點!」
「哦『少俠』還有妙計?」
「到時候我們要裝得像。因此本人假裝被制到時候你可以兩個心腹人把我抬放殿心讓老魅看了不生疑問。」
「鬼門關主」聞言想了一想道:「如果火藥爆炸少俠來得及嗎?」
「你都來得及我當然也可以!」
「在下有個護身之法……」
「這就難怪你來得及但這護身之法又是什麼?」
「我的椅下也有地洞按鈕一掀雙椅齊墜只是他墜入深牢我卻掉進了一條活路而且火藥的勁道朝上面沖不致炸到自己。」
「那麼你按鈕之前先給我遞個暗號好了。」
「是是。」
「鬼門關主」應聲中心機一轉隨即答道:「老魅來到之後我們必然會談到你那時我故作生氣大罵一聲:『路某某該死』然後手掌一揚拍下機鈕你看好不好?」
路春生雖認為對方可靠但也不能不防備因此微一沉吟這些動作預想了一遍:「不管他是假是真反正按鈕動作我可以看得清彼此相隔很近躍入地洞決無固難不過這些機關必須現在檢查一回免得對方弄鬼。」
心急下隨即點頭贊成並且反問道:「主意是差不多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那一件?」
「我們來演習一下!」
「鬼門關主」一聽毫不為難。連聲應道:「行!行!行!『少俠』不提我倒忘了本來就該練習才對。」
「可是椅下火藥可曾裝好?」
「還沒有!」
對方一說沒有裝路春生反而有點奇怪不由得劍眉一挑目芒閃動……。
「鬼門關主」看到這洋曉得他心有懷疑立刻解釋道:「少俠在下不裝火藥也有理由因為老魅心計太多眼線密布。像這『鬼門關』附近就有它的密報人所以這個工作留給我自己來做。」
「有道理那麼我們開始試一試。」
路春生感到滿意便命對方試驗機關。
於是「鬼門關主」解下腰間長帶先把老魅要坐的椅子虛掉在方桌腿上然後自己坐好專等路春生手勢。
路春生看了看殿中地形這才叫了一聲:「按!」
「按」字剛出「鬼門關主」右手微動只聽:「嚓!嚓!」兩記輕響聲。
客位大椅立刻墜入陷坑但固已被長帶吊住落下丈余便不再往下掉而「鬼門關主」卻連人帶椅滑下了三四丈。
但「關主」也有準備一提真氣以掌貼壁隨即竄回地面連沉重的大椅也拉了上來。
「少俠你看如何?」
「很好。」
路春生回答之中走到埋火藥的那一邊虎目瞥處現洞旁環布斗大圓洞都是安裝炸藥的位置然後再道:「我們再來一下這次由你出暗號我也跟著你縱。」
於是「鬼門關主」拉起洞中大椅將兩個位置重行布置一番。
路春生也仰面朝天直躺在方桌前面借用目棱餘光註定對方手勢。
「咳!」關主先乾咳半聲然後大喝道:「姓路的該死!」
死字聲中對方手掌一揚一巴掌拍落在靠手上面!
「嚓!嚓!」
機關都像上次一般的應手動。
路春生身形奇快連招式都無法看清已然扣住「鬼門關主」的足根與他尾相連同時入洞。
這樣的演習了三遍之多。
路春生才認為滿意兩拂衣而起后「鬼門關主」走向殿後親自搬來了十桶火藥一桶桶塞入坑中。又小心至極地裝妥機簧引信。
「好啦!」關主準備已畢面帶高興道:「如果少俠別無吩咐在下就要去出信號讓那」碧靈魅影「乖乖的進關受死!」
「慢點你還忽略了一件!」
「不……不會吧?」關主自認為萬事妥當因此不相信的說道:「在下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麼。」
路春生微微一笑道:「剛才你不說過;老魅耳目眾多眼線密布嗎?」
「這是有之。」
「你大開關門親自接我進來如今卻說本人被擒難道不怕間諜知道先告訴對方嗎?」
「哎呀!」鬼門關主怪叫一聲慚愧而懊惱的叫道:「真該死我竟然疏忽了這一點!」
路春生見狀滿有把握的說道:「沒關係亡羊朴牢未為晚也我還有補殺辦法。」
「哦哦!」
「鬼門關主」一聽簡直大喜過望兩眼圓睜就等他的主意。
於是路春生目光閃動向四周掃視一下只見除了他們之外數十丈方圓確實再無他人潛伏這才說道:「好在你我交談別人卻不知情因此我們要真戲假做彼此動手過幾招然後本人裝作受制才不令人奇怪。」
「這樣說對不起『少俠』了。」
「沒有關係你只管先動手。」
手字聲中「鬼門關主」先行一揖然後大吼一聲:「姓路的別走!」
緊接著:「篷!篷!篷!篷!」就是一輪快掌。
路春生也出一陣冷哂聲雙臂一劃奧招迭出其掌風之強烈只震得門窗幌動塵埃大起。
這一番有聲有色的打鬥立刻引來了一大群關下門人。
但在『關主』下令之前誰也不敢走近殿來惟有摩拳擦掌在外面吆喝連聲助長威勢!
路春生一見如此馬上故露破綻身形一歪口中出沉重的悶哼聲而且腳步蹌踉撞開殿門掄入階邊作勢要走「那裡跑!」
「鬼門關主」一聲厲號如影隨形。緊緊跟上同時手中招式快似閃電飄風不離對方穴道:「吭——。」
路春生內力一逼口中噴出一線血珠恨聲不已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如不受了『笑面人屠』冷招焉能失守……。」
剛講到「手」字他忽地真氣一閉如一尊石像一般硬綳綳「咕咚」倒地再也動彈不了。
「桀桀桀桀」
「鬼門關主『出得意的冷笑和那手下的如雷喝采震得山鳴谷應風起雲湧!
「你們傳出信號就說奉關主生擒了路春生快請『魔王』現身也好處治!」他一面說一面彎下腰來雙手抄起路春生扭轉回身就向殿中走去。
但是——他剛走到殿桌附近。
人群中一聲大吼。聲如霹靂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