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烈女思春
「白衣龍女」惶急無比想叫「李明珠」出手闖陣可是偏又叫她不應眼見個郎愈隔愈遠再拖延必致陷身陣內……。
於是她氣貫丹田大聲喝道:「生哥你再這樣憐香惜玉手下留情大家都要毀了!」
這句話無異平地焦雷使得路春生心神一震再也不存姑息。「砰!砰!砰……」
又一陣撼山栗獄的真勁爆震聲立聞嬌嘶痛叫中那群全身**的女徒們隨如浪涌波分分開一個缺口!
秋妹——!路春生穿射而出高呼一聲。
但杜秋鈴已然不在當地!
而面前站的卻是俏生生的「風流教主」!她這時玉面上半威半笑用一種諷刺的口吻道:「尊駕身為『武林宗主』竟對這些晚輩女娃下手好意思嗎……?」
路春生再也忍不住立予怒叱道:「你少胡說。再不讓路必叫你屍山血海!」
「嘿嘿!你辦得到嗎!」
「看掌!」
路春生雙臂一劃奇招齊出。
可是——他剛出手馬上又縮了回來!
因為對方身形一側露出僵仆地上的杜秋鈴!同時金光閃處「風流教主」從身後取出「五龍金劍」那吹毛可斷斷金切玉的劍尖。正抵住「杜秋鈴」的喉嗓!
「嘿嘿嘿嘿……」風流教主出真勁孩人的笑聲故意慢吞吞說道「屍山血海應諒你不敢!因為你一動手我就這樣一戳——。」
話聲中她將玉腕一沉路春生的心似也隨之一冷幾乎驚叫出口。
對方卻似乎沒看見一般五指微動。又將劍尖點著杜秋鈴的鼻尖如同描兒戲鼠一般口中說道:「我一個好講話的人你傷了我不少門徒我也在她臉上留個記號宗主你看公道不公道。」
路春生氣到極點但又投鼠忌器於是深吸了一口長氣壓住心頭怒火冷聲叱道:「夠了這一套你可以收起來有什麼話老實說吧!」
「嘻嘻反正我的心事你知道!不過決沒有在此背經的道理還是委屈宗主到敝教中一敘。」
「好」路春生咬子咬牙齒掛中進出話聲道:「要走快走不要耽擱!」
「可是我的邀請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要去一定要出乎情願不要說我威脅……。」
「好!就算本人願意——。」
「沒有什麼『就算』一定要真正願意。」
「我真正願意去你引路罷!」
有了這句話「風流教主」立刻回復到原有的笑容親自挾起杜秋鈴然而當先飄縱。
但她手中那柄金劍卻始終貼在「杜秋鈴」頸上因此路春生空有奪救之心卻不敢胡亂莽闖!
峰迴路轉。
柳暗花明。
路春生緊隨風流教主在大群美女的簇擁下進入了一座風光綺麗、幽靜絕塵的叢山。
他一路來覺「李明珠」不在身邊不由得暗作思忖也許她是去找幫手也許是就此分別反正在目前的情形下少一個人減一分負擔反倒省些累贅。
片時后。
他們進入了一片纖塵不染精雅絕倫的華廈。
頓見人影乍分那批腰系紅帶的少女與佩有黃巾的各自分成兩處紅帶的走入右邊的宮室黃巾的走入左側。
「風流教主」與一群貼身侍者卻頓著路春生直趨中央大殿。
本來她腰下夾著杜秋鈴但在飄入殿門的一瞬間杜秋鈴忽然不見!路春生隔有數丈距離竟未看清對方用的什麼手法。
尤其入殿之後他一覽四壁更感覺大出意外。
因為裡面寬廣絕倫柱上壁間窗戶桌椅卻不見半點油漆卻用一種極細的皮革包著。
當對方居中落坐后眾侍女雁字分開垂手肅立「風流教主」卻輕啟朱唇說了一聲:「宗主請坐!」
路春生虎目一瞥就在右的客位坐下當手掌按到交椅的護臂時竟然周身一禁無數根寒毛頓時起立。
因為整個交椅也用皮革蒙住它細膩平滑並非虎皮牛革而是人身上剝下的皮質。
他一驚之後狂怒頓生——像這大的一座殿內中所費人皮何止千萬!這就證明了「風流教」殺人如麻萬惡無比。
心念下又聽「又流教主」輕鬆一笑道:「宗主想是坐不慣人皮交椅可惜殿中別無傢俱只好委屈……」
「哼!」路春生報以半聲冷哼叱道:「你無非天性殘毒炫耀殺人之多而已……」
話聲未完對方已然介面道:「對!妾身殺人不少可是宗主知道他們是甚等樣人嗎?」
「照你的口氣聽來無非想說他們是武林敗類。」
「對!」
「難道其中就沒有無辜的不成?」
「嘿嘿!連不會武的都殺還說沒有無辜。」
「宗主!」對方粉臉一寒露出凜然殺機道:「是有罪還是無辜我說完了再決定現在我請教一句人生世間以何罪為何善為先?」
路春生不假思索脫口答道:「當然是『萬惡淫為百善章為先』。」
「對!妾身所殺之人儘是淫惡之輩。」
「嘿嘿嘿嘿!」路春生不由出一陣冷哂道:「你殺的儘是淫惡之輩那麼你這『風流教』難道是三貞九烈毫不淫邪的嗎?」
「風流教主」嚴肅的一點頭道:「不錯本教教規最嚴犯淫者死!」「哦!」路春生聽她竟然承認心內更起反感於是提出反問道:「既然犯淫者死剛才那群不顧廉恥赤身露體的少女難道不是你的門下。」
「當然是——。」
「她們的舉動就不犯淫邪之戒嗎?」
「不犯!」
「你這種說法矛盾之極。本人不願多談倒底有什麼打算還是乾脆講出來罷!」
「風流教主」聽他談到這裡立反長袖輕揮把左右侍女全部遣出然後答道:「妾身井非自相矛盾只因本教內幕外人不知所以特用不得已的手段邀請宗主前來老實說我除了你的武功最敬的是你的孝道。否則也不會一再客氣可是……在說明內幕之前先將條件奉告——。」
路春生立刻接通道:「條件我猜得出無非要用『大神寶經』交換『白衣龍女』老實告訴你這一點本人決不答應!」
「風流教主」微微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會答應。」
「憑什麼?」
「你聽完本教秘密之後完全改變主意那麼我就從自己的身世說起。」
「好你說罷!」
「妾身家世貧寒因為年輕貌美竟被武林豪強垂涎將我霸佔父母被他威逼而死自己更度過了一段忍辱愉生任憑蹂躪的生活。」
「哦!」路春生一聽對方如此坦白不由得劍眉一揚問道:「此人是誰出自哪一門派?」
「他是少林外家弟子名叫『擒龍手於定北』。」
「竟然是少林外家他的師門難道不管?」
「宗主於定北本一方之豪有錢有勢對外面說我是父母所賣誰也不敢不信何況我一介弱女有冤也無處可訴。」
「那你這身武藝又是怎樣學得?」
「我本來想一死了之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因此我只有用女人的惟一武器——美色去騙他的歡心經過幾年苦學苦練竟學得了他那一身武藝。」
「學成之後呢?」
「學成之後我殺了於定北逃出了牢籠虎口。」
「你殺了少林門徒豈能就此罷休?」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他們認我侍妾殺主。罪無可逭竟派出了本寺高手四處追緝最後竟與『大智大師』碰上——。」
「哦!」大智大師這名字對於路春生是太熟子驚噫聲中訝然反問道:「碰上之後他是怎樣的對付你?」
「大師起先是異常憤怒但經我說明內情他總算諒解了不但沒有動手而且詢知少林弟子不得再來追究。」
「原來大師是個好人?!」
「好是好可也有不好之處!」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雖然放過這一次但也認為我紅顏禍水出身微賤抱著萬分輕視的看法因此轉告各大門派不許我露面江湖否則任何人都可以處置。」
路春生不由搖頭道:「這就未免過分守舊有些不近人情。」
「風流教主」卻淡然一笑道:「這一點我倒不恨他因為他自命清高難免看不起人可是我卻因此無處容身只好到處流浪避免跟他們碰上!」
「那麼你又怎樣成了風流教主呢?」
江湖上原本有此一教我無意之中被前代教主看中結果收歸門下盡得其玄奧武功而且接任了教主之位。
「風流教主素來淫邪你既然自認好人怎麼又自願加入?」
「宗主一個孤身女子困難很多到處受人欺凌入教之後我倒可以躲避一切何況接任教主以後我已經把所有一切都改變了。」
「如何改法?」
「所有浪漫成性的教徒不向大小一律遣散叫她們改頭換面重新作人。」
「她們能改嗎?」
「如若不改自有各派去制服本教主概不庇護。」
「這樣說現在教內是另一批新人?」
「對都是我一手收來的。」
「那裡收來?」
「世界上有無數不幸少女都像我的命運一樣我把她們救出火坑收歸教內。」
「入教之後不是叫她們無恥下流赤身露體……。」
「慢點。」對方手一搖急忙辯道:「這只是一種手段用來試驗對方的好歹而已!」
「嗯——。」
「因為我接任教主之後雖然改變教內一切但外界也不清楚正門各派照樣的歧視邪派諸魔也不時來羅嗦在這種的情形下我表面上雖然保持與邪派連盟的關係可是另打了一條規矩。」
「什麼規矩?」
「我教遇上外人的時候不問敵友先用一批門徒**相示如果對方心誠意正不起念決不傷他性命。」
「否則怎麼祥?」
「他既然見色而起淫心當然會乖乖跟隨進來一入此門任他功力驚人也只有死路一條像這滿殿人皮都是他們留下來的紀念!」
「嗯就算這些人罪有應得但你手下那群女徒也是願去暴露**試驗對方的嗎?」
「因為我們不願濫殺好人為了珍惜別人生命不得不用這個方法來做考驗願意犧牲色相的編成一隊那些不願意的另外編成劍陣這一點宗主已經見過想必還記得清楚。」
聽到這裡路春生暗舒了一口長氣對於這「風流教主」的惡感不禁減了一半。
對方見他面色一動立刻柔聲說道:「宗主既然諒解了那麼大神寶經——。」
「慢著!」路春生搖手制止道「就算你的話不假但與『大神寶經』毫無關聯你為什麼理由一定知這武林奧秘?」
「很簡單我身列『魔星』之一也處於『碧靈魅影』的勢力之下多年來我想擺脫他可惜無此功力……」
「因此你想練成絕學好跟他對抗?」
「不錯!」
路春生略一沉吟面色整然道:「別的先不談可是你的心意究竟如何我怎能知道?」
「有人證明」
「誰?」
「當然是宗主相信的人。」
「難道是——。」
是字聲中路存生幾乎脫口而出道破「毒情仙子」李明珠的姓名幸虧心念一動不曾出口。
他記得「李明珠」說過。
不管生任何事情她總是暗中幫他。
而且自己也答應過決不把她所講的話泄漏半字。
心念中對方已面朝殿外高聲備令道:「傳小教主上殿聽候吩咐!」
緊接著——是一片瑩聲燕語的傳喚聲。
只聽呼聲未落環珮玎然從殿後裊裊娜娜俏生生地飄出一位宮裝打撈艷麗無儔的少女。
她美極了但桃腮杏目柳眉櫻口之間夾著一股冰清玉潔冷如秋水的神態尤其腰間拂著一條紅縷顯系殺人劍陣的魁。
「奇怪!」
路春生一瞥之下心神微震:「這女子身段風姿卻像『毒情仙子』李明珠可是面貌不對……?而且她竟是風流教的『小教主』?」
心念中那女郎冉冉下拜拜過「風流教主」然後對看路春生深深一福立見兩道秋水似的眼光如電閃來。但嬌靨之上卻無半點表情。
「宗主。」風流教主玉腕微伸道:「這個就是妾身的義女本教的繼承人也就是你的女管家『巧手何姑』想必熟悉……」
「哦!」
路春生明白了原來「毒情仙子」李明珠不但第二次化裝易容連第一次以少女身份出現也不是本來面目。
在內心他更欣賞這付冷艷的面容似較以往化裝更顯出貞靜不群毫無半點庸俗。
「宗主!」風流教主看到他驚訝的表情竟然又笑了。顯然她對自己的手法非常得意因此她柳眉微軒輕描淡寫的說道:「她的真字外號想必你已經曉得用不著介紹了。」
「她的名字么」——路春生突也心計一動不但不講倒而描頭道:「我只曉得她叫『巧手何姑』別的不曾問過。」
「哦!難道她也沒有告訴你?」
「沒……沒有!」
「哈哈哈哈!」風流教主更加得意了從這一點她認為「李明珠」對她非常忠實連將讚賞的眼光對這未來傳人掃掠數遍然後介紹道:「小女名叫李明珠外號人稱『毒情仙子』……」
「哈哈哈哈!」路春生一面點頭同時也高興的笑了。
因為他也證明了李明珠誠心相助不但姓名是真連她所說的被人養大其養母就是「風流教主」!
同時她也講過教主對她感情甚佳足見這個女魔星倒不是想像中的惡人但對方養她的目的卻似乎別有利用的意思於是收住笑聲問道:「原來是『毒情仙子』她的心計武功毒藥在武林中已算不凡是見教主的教導得法。」
「豈敢豈敢。」對方以神秘的眼光遍掃他們兩人狂喜答道:「小丫頭倒是聰明可惜我本領太小……」
路春生就趁她得意之中奇怪地問道:「你都教了她些什麼招?請照實講!」
對方不假思索脫口答道:「除了本門武功易容奇術和十丈紅綾之外我還特別教她……。」
「教她什麼?」
「風流教主」已經露了口風乾脆坦白說道:「我還教她培養了一種『情絲蠱』。」
「嗯」路春生應聲之中證明了對方和「李明珠」都不曾欺騙他。於是再擠一句道「你教她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準備她將來繼承大位……。」
「這個不用講我問的是另一目的!」
「這……。」對方頓了一下終於據實答道:「另一目的是準備緊要關頭對付『碧靈老魅』!」
「是嗎?」
「第一他武功太高神奇莫測不除掉的話我一輩子都得受他指使第二殺了她不僅群魔懾服連天下武林也得另目看待。」
「這就是你養她的主要原因了?」
「對但除此之外我還愛她如同己出。」
「你想要『大神寶經』內容也是同樣理由?」
「不錯如果我練成無上玄功那就更加簡單也用不著珠兒去冒險。」
「這樣說是你抓她跟蹤我?」
「當然一方面保護閣下一方面……。」
「一方面相機下手對不對?」
「嘿嘿嘿嘿!」對方點頭道:「坦白講是有這個想法。」
聽到這裡路春生不禁內心怦然一震!
因為李明珠已經知道寶經內容會不會違背諾言暗中泄露呢?
心念下如電眼芒直往「毒情仙子」盯去。
但——「李明珠」的臉色雖不像剛出來那樣冰冷可一直不曾說話也不會露出半絲表情顯然是用沉默來暗示他小心應付。
於是他暗中思忖獨自回憶道:「我一直沒離開過『風流教主』這證明她兩人還沒有談過話想必『珠妹』能守寶經秘密我不要自己說漏反而對她不利……。」
心念已決也以平淡的口吻說道:「珠妹跟我雖久可並沒找出寶經內容這一點你不失望嗎?」
「不一點也不!」
「真的?」
「她上次回教已經告訴我你是純正少年很難得自泄天機因此我非但不怪她而且對你倆兄妹相稱感到萬分高興。」
說到這裡。
路春生才覺一時琉忽竟然叫出「珠妹」二字不由得頗為尷尬但「毒情仙子」李明珠相反的露出一絲笑容。
就這樣沉默了盞茶工夫。
「風流教主」打破沉默誠懇地說道:「因為她不成功所以我情出無奈只好委屈閣下相信你明白內情之後一定會答應我的心愿。——」
「不決不……」
「為什麼?!」對方被他斷然峻拒驚訝之餘話聲也冷了一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我看得出你是真情並非不信。」
「難道你是吝嗇小人想把寶經絕學一人獨佔。」
「不我毫無此念。」
「那為什麼不肯?」
路春生也將面色一沉誠懇而堅決的說道:「因為你不會懂。說之無益……」
「懂不懂是我的事縱令我功力有限不致於一竅不通!」
「就因為半通不通反有害處!」
「害在那裡?」
「胡猜瞎練必然走火入魔這是第一害……。」
「第二呢?」
「第二會引起『碧靈魅影』的殺機那時節教中玉石俱焚你和珠……珠妹都逃不了!」
「風流教主」杏眼一瞪堅決至極道:「這個我認了不冒大險不成大事你只管傳我經文其他一切後果不勞宗主罷念!」
路春生已然了解對方的個性堅毅而且自信心極強要不然也不能由一個被欺凌的弱女子苦心習武復仇一變而成一教之主。
可是——他越同情對方越不能答應終以斬釘切鐵不留餘地的態度斷然決然道:「對不起!為了你好我是絕對不能講!」
「風流較主」不明內情禁不住羞惱交加紅雲滿面道:「你真不講可別怪我無情那位『白衣龍女』我就不交給你。」
「你不交也無所謂我自有辦法救她出去!」
對方不禁狂怒難禁立刻拂袖起身道:「好吧!咱們走著瞧倒看誰勝誰敗。」
話聲中逕朝向李明珠伸手一揮道:「珠兒跟我來我有很多事要問你!」
路春生跟見二人一移尋丈馬上輕喝一聲:「你也留下。」
同時腳尖疾點地面就欲飄前攔截。
但還未站起。
那人皮交椅「卡!卡!」連聲四道精鋼大環頓如手臂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臂和雙腿頸部更有一道鋼箍如電夾下。
好個路春生。頭一偏閃過鋼箍。
「嘿。」然吐氣開聲手臂一震。
立見那精鋼大環頓被絞彎幾下掙扎后他終於掙身脫出。
這時李明珠是滿臉駭然欲言又止!
「風流教主」卻陰森森的盯著他也毫無乘機下手之意。
那時快說時慢。
路春生「丁!丁!」抖落鋼環身形如電穿空立以「龍雲初現」之武朝上騰撲想將對方制住。
但身形剛剛射上丈多。
陡見大篷黑影當頭罩下。
他此時身形奇快無法閃避還來下及看清是什麼機關已聽「嚓!」地一聲竟被一幅紅絲大網密密纏住。
「哼——。」路春生臨危不變暴將去勢收住起著身形不升不降的瞬間又一次吐氣開聲四肢貫足真勁朝外蹬去!
「生哥掙不得——。」
「李明珠」知道厲害忍不住出一聲驚呼。
可惜她叫遲了。
那強刃無比滑如蛛絲的紅網不但未被真力撐破反而向內緊縮竟將路春生線裹粽子一般包得周身拳曲半點力也用不上。
這—-來他像鐘擺一般在殿樑上來回飄蕩束手無方惟一的辦法是停止掙扎以防纏得更緊。
「嘿!嘿!」
「風流教主」見狀立刻輕哂兩聲道:「閣下把我看得太簡單了本教既請你來不能全無防備這不過是挽留大駕的手段。」路舂生不等對方話完馬上怒叱道:「話已講明決無考慮餘地!希望你冷靜考慮。」
「真的嗎?」
「當——。」
他正要說出「當然」兩字。可是剛剛出唇李明珠早已搶先叫道:「生哥請你不要固執一切照我義母的話做決不合錯!」
這句話語意深長路春生互刻心念一動沉聲問道:「真不會錯嗎?」
「當然她老人家雖然氣憤但決無傷害之心。」
「風流教主」也緊接著說道:「閣下只管放心我只挽留你到答應為止可是有句話行講明白你馬上答應。馬上放你一個月答應一個月放你如果你要拖三年五年也行反正時間是你的我不著急!」
路春生原想早到「達摩岩」好等靈光出現參悟寶經聽到三年五年之期不由得大感焦急。
於是——他以試探的口吻反問「風流教主」道:「我不相信你真能等得那麼久因為『碧靈魅影』隨時能來你難道不怕?」
「風流教主」螓一搖毫不在乎的答道:「他如果真來我有我的辦法萬一制他不住還有閣下你--!」
「我--?」
「不錯就是利用你!我知道他對你極有興趣如果將你交出來他一定極為高興不至於難為本教。」
「嘿!結果還是卑鄙手段!」
「不要怪我卑鄙人都要保護自身我也不例外如果你不願意這麼做只要背出寶經一切解決還是冷靜想想罷!」
對方一講完立又扯著李明珠朝外飄去。
路春生身懸半空忙不迭的喝住道:「慢點你就這樣的吊著我想嗎?」
「當然不我們出去之後殿門會自動關上網也會自動打開閣下就可以自由活動並且我還會告訴你應該做些什麼。」
「本人的同伴呢?」
「等會工夫也會交給你!」
你字剛完——對方兩人已然射出殿外。
立聞四面「砰!砰!」之聲不絕殿門窗戶同時滑下沉重的鐵板剎那間閉得風雨不透。
緊接著。
殿粱上又是「嘩」的一聲那奇大紅網瞬地朝下一沉只等路春生雙足落地它馬上一陣抖動不但將他放開而且收入殿頂暗門毫無蹤跡。
這時門窗雖閉殿中仍有反射進來的光亮四周一切都看得清晰無比。
但——路春生打量了盞茶工夫卻不見「白衣龍女」杜秋鈴的蹤跡。
「我的同伴在那裡?」
他朝著緊閉殿門大聲喝問。
立聞滿殿回聲震耳其中傳來「風流教主」的聲音道:「就在你的頭上閣下自己去抱好了。」
「頭上?」路春生半信半疑仰頭看去。
只見正粱上杳無人蹤惟一的東西僅是一方金字橫匾上面勁秀筆跡寫著「大大光明」四字!
「奇怪?明明沒有入嘛?」
他驚異之中劍眉一鎖但隨即自忖道:「難道秋妹藏在匾后嗎?」
心念中。
足尖輕靈一蹬身形如星丸跳擲暴然拔起數丈當他向匾后一看時果見「白衣龍女杜秋鈴」閉目無語倒卧不醒。
於是。路春生把她抱落平地當用內力推運宮過穴后覺她並無半點內傷而是受了藥力控制以致不省人事。
他立刻轉向殿門大聲喝問道:「你把我的同伴怎麼樣了?」
「風流教主」隔門答道:「她中了一點………一點迷藥。」
「什麼葯?」
「情絲蠱!」
這答覆無異一記焦雷因為他見過五大魔星中毒慘死的情形如今用在「杜秋鈴」身上其後果不堪想像駭極中。
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忙將「白衣龍女」上衣解開果見酥胸**之間也現出一個心形紅印!
他這番惶急主動都被「風流教主」從暗窗中看得一絲不露立刻輕啟朱唇泰然說道:「你別害怕此蠱雖然厲害但份量不重還有三天才能致命……」
「哼她要是死了本人一定血洗全教!」
「別緊張這不過是擒她的手段決不用這一點來威脅你。」
風流教主的答話倒是光明正大而且她還安慰道:「我負責把她解救過來現在你背著她先到靜室中去!」
說時——殿後暗門隨即打開路春生目棱一掠覺是條幽深甬道裡面漆黑無光看不出通往何處?
「走罷別耽誤時間了!」
「風流教主」在催促路春生卻斬釘切鐵的答道:「不行此毒能傷她內腑先解救再說!」
「閣下。」對方有恃無恐毫不著急韻答道:「時間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我不跟你討價還價!還是聽話的好!」
路春生氣得咬牙有聲但轉念之間忽然手指一彈暗罵自己已糊塗:「李明珠給我一份解藥還沒有服下何必受人要挾呢!」
心念中伸手探懷。
右手捏開「杜秋鈴」的牙關左手把壺中解藥全傾入對方口內。
因為這些動作是背朝殿門做的因此「風流教主」無法看清以為他是賭氣不聽又惹動心中傲怒冷冷說道:「好哇!你不聽我的好言那就只能用點方法逼你了!」
路春生正在救人不遑回答。
對方立刻大聲喚道:「八名『蠱姑』聽令先放一種毒盅入里不得有誤!」
「毒蠱?!」路春生心頭一驚雙臂抱起尚未蘇醒的「杜秋鈴」眼內寒芒疾向四邊一看!
果然。
那人皮蒙住的牆壁上忽然無聲無息映出一匝藍茵茵閃閃生光的細線而且這條線漸向壁腳下蔓延——片刻間由一根線變成一條帶形再由帶形擴大成一匹光線原來儘是細如毫芥全身亮的蠱蠱從屋頂暗縫向牆腳向殿心奇快的爬到。
路春生饒是膽大。
看到這種無孔不入的毒蠱蛹蠕而至也不由一個冷噤周身十萬八千根寒毛無不凜然豎立。
他雖然不怕毒蠱昏迷未醒的「杜秋鈴」卻無力自御。
何況這種滾滾湧入冥頑毒蠱既難用掌上真力一一掃清。
如被沾一身軀更加無法撲滅!
於是他抱著杜秋鈴步步后移。
片刻后。四周蠱厚數寸悉卒有聲!
僅剩殿內丈許之地和那甬道入口未被波及。
「閣下你還不退更待何時?少時沾上身體連我也救不了!」風流教主的聲音像一股寒潮使他心神一凜。
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下。路春生終將足尖一點掠過藍光如潮的毒蠱手捧「白衣龍女杜秋鈴」直朝深幽的甬道中射入!
當他一腳踏入甬道背後那扇門馬上緊閉裡面竟然濃黑無比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從這一點。
路春生斷定它是鋼牆鐵壁插翅難飛專為應付武林高手而設的秘密所在因為僅前面大殿那樣的重要場所都有暗窗秘孔以透天光而甬道中卻是兩樣!
於是——他暗提三成功力運起如電眼神就按照兩壁模糊輪廓筆直朝前走去。
瞬間后——面前石壁擋路竟已走到絕境。
就在他凝眸注視下。
耳聽「風流敦主」的聲音細如蚊蚋一字一頓道:「閣下等會進去之後請你少安毋躁依言行事至於解藥自然會送給你!」
路春生已給「杜秋鈴」服下解藥因此並不緊張只覺得面前「颼」的一聲石壁自開露出一間密室。
目前他已無猶豫餘地立刻一躬身跨進了密室內——立見人影如潮不下千百與一陣陣眩目紅光照得他眼花繚亂心神狂震。
但——當他雙目一眨定神細看后。
才覺這些人影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身形從無數面明亮的大鏡中反射出來的幻像。
至於那陣陣紅潮卻是紅綾屏幕在鏡中飄蕩的影子。
因此他看不出這座密室究有多大反正頭上是紅幕蔽住屋頂下面是一排排的寶鏡綾廉其結構之複雜令人嘆為觀止。
四顧中那「風流教主」的話聲已自鏡廉中曲折傳來指引他左轉右旋終在盞茶之後到了秘密室中心然後停步。
這秘室真是華麗絕倫堂皇無比!
除了檀香桌几寶鼎香爐等希世罕有的陳設外。
當中一座大床尤其引入注目它不僅雕刻精絕寬大逾常連那流蘇錦帳鴦被綾衾。
卻是一片粉紅散出誘入氣息。
路春生踏著數寸厚的地氈將「白衣龍女杜秋鈴」輕放床心只見她黑黑的秀像一片烏雲散落綉枕柳眉舒展明眸閉合紅噴噴的嬌嗤映著綢衾更別有一股動人心弦的誘惑這種風光旖旎的環境。
使他的心跳加神志一盪。
但——寂靜無比之中又傳來嬌嫩口音。
她不是「風流教主」而是「毒情仙子」李明珠正以略帶緊張的口吻清晰地喚道:「生哥解藥來了小心接住!」
緊隨話聲后是一種硬物在石頭上滾動的聲音然後「噗」地一響一個玉石藥瓶突自當頂綾幕中墜落在床前地氈之上。
這藥瓶跟李明珠上次給的簡直一模一樣。
於是——他彎腰檢了起來然後小心地打開瓶塞。
「奇怪!」
路春生看到瓶內空空並沒有半點藥粉不由得輕聲稱奇大感疑惑?
「為什麼給我一個空瓶呢?風流教主明講過給我解藥這句話不會假難道『珠妹』別有心腸不想解救『杜秋鈴』嗎?」
經過多日相處他當然覺了「李明珠」的愛意因此猜想她妒嫉情敵自屬合理的推論。
但另一方面——他也覺李明珠的個性屬於外表媚艷活潑內心卻玉潔冰清異常純潔不像是陰險叵測之輩。
於是他手持空瓶凝眸回憶進一步去推測其中道理:「風流教主既然不會騙人珠妹更不會故意勾難那麼——只有一種理由能解釋這就是說所有解藥全在珠妹身上教主原以為她還有所以叫她送來而她卻全給了我又不便坦白說破所以用只空瓶應付場面……。」
想到這裡。他還有一點疑問!——「難道她們只有這麼點解藥嗎?那三日之後『杜秋鈴』豈不有死無生而且我自己又怎麼辦呢?」
因此他想問問「毒情仙子」李明珠。
但又恐「風流教主」聽見反而對她不利。
猶豫未決中。
李明珠緊張的口音又在問道:「生哥葯收到了嗎?」
「收到了……」
「很好!床邊有水快給你同伴服下以她的功力三天之後必可醒轉——。」
「三天——?」
「不錯!是要三天你在這段時間中可以冷靜的考慮一下最好答應……」
「答應?答應什麼?」
「當然是答應教主的條件!」
這句話使得路春生劍眉一挑大不愉快!
他認為『李明珠』竟會勸他答應顯系改變初衷的預兆那麼以後能否再相信她就成了一個疑問。
「李明珠」隱身室外聽他突然不答也知道他起了疑心於是忙不迭的急於補充道:「生哥我勸你答應是好意卻望你聽……」
「好意!」路春生語音一寒道:「那你這好意究竟是為了誰呢?」
「為了你為了教主也為我自己。」
「不見得吧我若背出寶經大家都沒好處。」
「教主的意思如此。何必執拗。」
「我的主意已定決不更改!」
「生哥你……你……」
「我怎麼樣?」
「你該了解教主也是主意已定決難更改何不先告訴她其他的事將來再考慮呢?」
「不行!」
「那你不急於走嗎?」
講到走路春生倒真作急了。
他雖不知道「碧靈魅影」已然偷聽到寶經全文但自已急於趕往「達摩岩」。若在這裡耽擱真是不值得。
焦躁中不由得冷哼一聲道:「我是要走要是決不接收條件……」
「不接受走不了!」
「嘿走得了走不了三天之後再說!」
「唉——!」李明珠輕嘆一聲幽幽答道:「好吧反正貴同伴也要休養三天你再想想罷!」
話聲之後接著一聲「卡嗒」脆響整個密室又回復到無比寂靜顯然對方已將通話的暗門扣上悄然引退。
路春生一腔怒氣隨手甩掉空瓶再看「白衣龍女杜秋鈴」的病況。
她的臉色業已好轉呼吸均勻脈博平靜但仍在沉睡未醒中為著藥性是否行開他再把對方衣襟解開一看。
只見乳峰之側一圈奇細紅線環成心形其他部份皮色白嫩如玉。
「解藥生效了!」
路春生舒了一口氣心神一寬但同時他的心房也「砰!砰!」地劇震幾下似乎要脫腔面出。
因為美色人人所愛何況是面對著睡美人益增遐想。
於是他急將香衾一抖為她掩住嬌軀。
自己卻一以下床就在地毯之上行功打坐。
在血氣推運走遍周天後。
路春生那顆激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回顧甜睡的杜秋鈴不竟暗叫了幾聲:「慚愧……。」
時間——在等待中逝去顯然又到了黃昏時分。
只聽得「沙!沙!」連聲。
三重紅綾綉幕瞬然自開露出了一張小桌。
這小桌上——羅列珍羞俱系精品牙箸犀杯金壺玉碟。不僅有路春生的豐盛餐餚連「白衣龍女杜秋鈴」病中調養的食物亦俱齊備。
路春生用畢酒肴把杜秋鈴需用之物留下當回到室心之後那三重綉幕重又闔上。
這番情景。
使得他心念一動好奇心驅使他再度走到幕前當掀廉再看時那小桌和一切物件都已不見。
「這些機關倒很精巧……」
路春生暗自思忖中。
又聽「風流教主」的聲音透廉傳到:「宗主你想清楚了沒有?」
路春生無心再理她逕自盤膝坐下一言不。
對方受了這這番冷淡並不感到意外仍自繼續道:「你要等白衣龍女醒來雖不答腔也不致於妄動那麼我每天問你一次如果到期不答可就要再用其他手段了!」
話聲范處重廉后獨光搖曳照得滿室通明桌上金鑄香爐奇香飄出就連牙床上四個柱子的細孔也射出陣陣香氣!
夜將闌。
人已靜。
路春生看視了「白衣龍女」一番后自又行功打坐潛運內功。
可是——他總感覺心旗飄蕩稍一分神立刻想到牙床上的杜秋鈴。
從前那種每一念及立刻胸口麻癢的感覺現在沒有了。
顯然這是因為杜秋鈴也中了「情絲盅」所以他兩人心心相印再不受「毒情仙子」的影響。
當進入第二天後。
「風流教主」仍然按時來問那個老問題。
路春生也是依樣葫蘆照舊不答。
他只想等杜秋鈴醒來然後設法雙雙脫險。
挨到天黑后。
路春生用餐已畢用那瓊漿玉液哺喂杜秋鈴。
她居然牙關自開嚶嚶然出數聲哼喚!
「秋妹——!」
他驚喜之下不禁輕喚一聲忙將雙掌按住她「丹田」「乳根」二處進出本身真元為之推宮過穴。
約經盞茶時分。
「白衣龍女」的星眸突睜似乎是從大夢中醒來。
可是——她並不說話猛然嬌軀一陣奇妙顫動兩雙柔荑五手竟然微微抖戰猛然按信他的手臂!
這個不平常的舉動使得路春生心神一驚。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杜秋鈴目光流動春色盎然她身體手腕的顫戰都說明了少女懷春時的**衝動——!
「奇怪!」路春生奇怪的忖道:「我也中了『情絲蠱』但不曾有過這樣情形為什麼她會如此……。」
心念下只感到對方心如鹿撞那堅挺雞頭和光滑的小腹更向他的手心貼近。
「哦——。」路春生如受電擊胸前蠱痕一陣癢似被一股奇妙熱潮自掌心走遍全體。
「原來原來我的手壓的地方不好!」
想到這裡他忙不迭雙掌齊收反朝身後劃去。
可是杜秋鈴竟不放鬆就勢雙腕一纏。趁他縮手之力將上身整個掙了起來而且溫香軟玉一頭栽入懷內!
「秋妹你要理智——。」路春生無可避讓被她緊緊抱住不但胸前傳來陣陣顫動她那鬆散的衣襟也散出令人窒息的暖香更叫他意馬心猿恨不得伸手探胸躍然欲試。
但是——在此千鈞一關頭。
路春生孤潔的天性頓使其勒馬回頭。
下意識的健腕反彈不假思索點中了她的「睡穴。」
「蹦!」
杜秋鈴全身綿軟哪有反抗的力量。立刻翻然而倒倒回到香衾綉枕之下重又入睡。
「危險!」路春生暫時喘了口氣內心思索道:「差一點就生了………非禮之事這一來她真的變成大大的累贅了。
帶她走嗎他決無這股力量。
留她下來嗎?那簡直是不可思議!萬一落在別人手中她的一世貞操必然完全喪失!。」
這念頭使他如淋雪水連打了兩個冷噤。
事已進退兩難惟一的辦法是再延一日也許會另有變化。
於是——他終於拖到第三天也就是限期的最後一天當黃昏臨時「風流教主」的聲音又在喚道:「宗主你考慮好吧?」
路春生哪有好氣答他立刻劍眉一挑面向聲音來源叱道:「本人絕無考慮餘地還不退下——。」
「宗主。」對方不等他講完馬上接話道:「再不答應我可要對付你啦第一步工夫就是那………呃!」
「風流教主」就到那字突然間半呼停住而且出了「呃」的一喧。
緊接著。
是一陣長久的沉寂饒是路春生傾耳細聽再也聽不到半點聲息!
「怪呀?難道生了什麼意外嗎?」他疑心一動身形隨起虎目中炯炯寒芒朝回面幻影重重的寶鏡和綉幕掃視幾下馬上掌風—推——直朝著當面的鏡幕射去。
「砰!」
一聲沉似沉雷的掌風只劈得寶鏡亂搖接連倒下數十面那紅綾綉帶更是獵獵飄飛齊朝屋頂上捲去。
就在這一瞬間路春生才看清了此室奇寬奇大他那無堅不摧的勁道也不能推開重重障礙好讓他看到密室邊際!
面更駭人的是——在那十數重鏡屏後面地上居然飄浮著一片藍光的毒蠱如果他想走出室外的話就算再沒其他機關光憑這些異蠱亦足令人卻步!
掌風終於勁道漸衰。
所有震倒的鏡屏居然自動彈回紅綾綉幕也飄然垂落室內的一切都回復到原來形狀就像沒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可是——他那掌風餘力。卻迴旋過迷宮也似的鏡屏吹得他衣襟浮動連杜秋鈴所卧床帳也在連連震蕩!
「哼。」路春生暗冷叱。心中想道:「原來這些鏡屏都裝有機簧遇上強力就倒力衰后再彈回來倒沒什麼稀奇之處但從掌風回到原地的情形看來它們的布置卻深含八卦九宮可算得靈巧不凡如果『風流教主』暗中潛入的話確實有些危險!」
還未想完。
又喚了「毒情仙子」李明珠的聲音在那裡焦急的喚道:「生哥你………你怎麼啦1幹嗎不回答……。」
路春生聽她叫聲充滿關切於是開言問道:「我沒什麼有話儘管講罷!」
「我……我……我還是要勸你答應……。」
「奇怪!」路春生含怒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情為什麼三番兩次說這些廢話!」
「你的性情我明白可是——。」
「既然明白還有什麼可是!」
「毒情仙子」李明珠頓了一頓語音凜然地答道:「聽說八大門派的掌門人親自出山目的是要找你……?」
「找我?了不起是廢除『武林宗主』封號對這批人我毫不在乎。」
「他們還傳言出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要廢掉武功以防後患!」
「嘿嘿!」路春生冷哂兩聲道:「想廢是一回事廢不廢得掉是另一回事我倒要看看他們的本領。」
「唉!你太………太膽大了老實說八大門派還好對付但另一消息說『碧靈魅影』已經遞來信號他也要找你!」
「哦!」路春生悚然一震道:「這老魅真的出現了那麼幾時會到?」
「他的行蹤詭異誰也說不定目前教主想要跟你聯手拒敵如果不答應那麼到了緊要關頭她只好獻你出去。」
「她有多大能耐。真能製得住我不成?」
「老實說教王如要制你一定辦得到!」
「假如八大門派呢?」
「也是一樣教主勝了便罷如若不勝也只有這條手段希望你不要逼她出此下策。」
「笑話!這隻怪她不聽忠言貪圖至寶並不是受我逼迫。」
「不管你怎麼想就算你能一人脫身『白衣龍女杜秋鈴』可就無法出去你為什麼不多加考慮?」
「這個……」
一提到「白衣龍女」路春生縱是堅毅也不由皺眉輕嘆倒是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生哥。」「毒情仙子」李明珠曉得這句話生了力量馬上接著說道:「我看這樣吧教主本來叫小妹有事轉告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就進來跟你仔細商量一定能夠……能夠……」
說到這裡。
李明珠忽然嗓音哽咽好像心情難過無法講下去。
路春生不禁頗感驚奇立於追問道:「一定能夠怎麼樣?
你快講好下。」李明殊似又喘息一聲答道:「一定能夠救……你……
和她……出去。」
「那麼事不宜遲你來罷!」
他這裡話聲剛停。
床后「沙」的一聲三重紅綾綉幕左右一分俏生生的「毒情仙子」已然飄至床邊但美目間微現淚光表情也極為複雜。
路春生見她這樣以為兩處強敵到來免不了心情矛盾隨即手指旁邊的綉凳請她坐下然後問道:「教主又有什麼話要你轉告?」
「李明珠」在深吸了幾口長氣後手拈衣襟囁嚅的說道:「她說……她說……如果你答應可以給一個……好的條件。」
「好條件?究竟怎樣好法?」
「她……她……?」
對方才講了兩個「她」卻又低頭不語。
路春生不由催促道:「她倒底怎樣講呢?」
「李明珠」嬌嗤突紅含羞帶愧聲音細如蚊蚋的說道:「她要……要把我……!」
「把你怎樣?」
「把我……嫁給你!」
「嘿!原來是這種條件!」
路春生一聲冷哂臉色一沉心中大為生氣。
「毒情仙子」的表情也隨著這聲冷哂大起變化羞惱悲怨一齊表現無遺終於銀牙一咬拭去如珠淚痕道:「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不答應……」
「不!」路春生見她誤會忙於解釋道:「並不是討厭你而是不滿教主這種做法——。」
「那麼你……你……答應……!」
「這個……」
「乾脆一個字就好不必這個那個!」
「珠妹。」路春生回顧了昏睡的「杜秋鈴」一眼道:「你知道我已有婚約事實上不能再答應。」
「如果你沒有呢?」
「那……那……自然又當別論。」
「又當別論!」李明珠把這句話重複一遍低片刻幽幽問道:「那麼你是說……這個分別只是誰先誰后而已?」
「嗯——。」路春生目光一掠「毒情仙子」和「白衣龍女」兩人。
一個是天生豪爽不亞鬚眉。
另一個深解人心機智靈巧。
她們的美雖然是兩種典型但其純潔真情卻是無分軒輊面對著這麼兩個人他實在無法置答。
「毒情仙子」見狀柳眉微鎖一字一頓的問道:「那麼你究竟愛誰?或者是比較愛誰呢?」
「……」路春生對第一個問題已經為難這一問更加難於作答因此他只好沉默。
「我明白了。」毒情仙子忽然露出一絲半悲半喜的表情她從沉默中已然看出個郎的心情是左右為難也證明了對自己確有愛意。
因此——一她也凝眸一掠個郎和杜秋鈴暗中下了一個決心反倒裝成若無其事強作笑容道:「這件事是教主的主意你不對我生氣我就很高興了至於你跟她……就準備明天走好了。」
「明天走?」
這樣有把握的話反使路春生感到意外因此特別反問一句。
「毒情仙子」卻胸有成竹斷然答道:「對!明天你們可以走!」
路春生手指杜秋鈴問道:「她的毒性未除我去『達摩岩』也同樣需要解藥否則『情絲蠱』再怍的時候就麻煩了。」
「沒關係我早已計劃好了!」
「哦!路春生想起對方給他一隻空壺的事不禁訝然問道:「原來你們還有別的解藥?」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一切包在我身上但是有一件你必須照我的話做。」
「那一件?」
「明日天亮我自會開門指路但是大家不要交談也不必面辭教主出門之後直往『達摩岩』去。」
「如果教主先問話呢?」
「不必多淡只要簡單一兩句應付就行了。」
「哦!」路春生略一思忖道:「看樣子你是私放我們那我可不願你一人冒險。」
「不!」毒情仙子李明珠凄然一笑道:「我並非私放也不冒險因為教主會答應。」
「理由是——。」
「理由以後再談目前言之無益。」
「這樣說我就暫時不問但是你本身準備那裡去?」
「那裡也不去!」
「你不是本想跟我一道嗎?」
「目前既有八大門派要來又有『碧靈魅影』的消息所以我要幫著教主應敵等事情過去再來尋你。」
「珠妹!」路春生心念一動訝然問道:「聽你之言你對風流教主倒有相當真實的感情嘛?」
「當然她養我教我豈能無情呢!」
「但是——你以前也說過對於她某些作風很不同意?」
「不錯她那些以色誘敵的手段我認為很……難為情不是好辦法。」
「既有感情又有不滿這種矛盾何不加以解決也好一勞永逸?」
「我早有此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的主意行不通所以改變了。」
「對!以前問你你不肯講現在可否實說?」
「好吧!」李明珠長嘆一聲戚然答道:「我自幼父親早故母患殘疾蒙教主收養長大連我的生母也接在教中靜養所以我雖不同意教主的作風但也深知她的為人她因受正派不齒又不甘久屈邪派門下才有意要找『大神寶經』的秘密我在這種情形之下自己也有一番打算。」
「打算怎樣?」
「我打算自己學會寶經那麼不但可以代替教主去對付任何敵人在大功告成之後還可以請求教主改變以前的做法。」
「哦。」路春生驚臆半聲心中暗忖道:「大神寶經她已聽去了在目前的情況下難保她不會泄漏……」
心念中李明珠仍在傾訴道:「可是我已經對你誓決不去練那『大神寶經』其實此經奇奧絕倫就算想練也沒成功的希望……」
「對1」路春生從傍應聲道:「到目前為止武林中並無一人能懂如果瞎練的話反會走火入魔惹火燒身所以我越認為教主好越不能告訴她這道理你該明了。」
「我……我明了……」
「那你就不該勸我!」
「可是——先告訴她以為脫身之計然後再明說厲害免得她走火入魔這豈不兩全其美?」
「不!我認為這樣不好!」
路春生仍不答應李明珠也不勉強他逕將美目四周一視緩緩起身道:「生哥反正你記牢一句話明早起來領著『白衣龍女』離此地不管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趕往『達摩岩』先參悟了寶經才講。」
「好我答應你。」路春生欣然點頭感激之中內心也出了一個主意於是故作漠然的問道:「珠妹你說那八大門派和『碧靈魅影』都要來但不知是從那一方向?」
「來也罷不來也罷反正我跟教主會去對付你何必過問!」
「你不是叫我趕往『達摩岩』嗎如果不問方向萬一碰上要找我的八大門派豈不又多一番周折?」
嗯——。」李明珠略一思付道:「這倒有理那麼我告訴你好了。」
「碧靈魅影行跡詭異我們不曉得他從那一方來至於八大門派都在東南方二百裡外之處。」
路春生一笑點頭道:「有方向就好了那麼請你交出解藥免得臨行倉促。」
「解藥?」李明珠茫然一驚旋即回復平靜啞然失笑道:「天黑就寢之時床柱上曾有異香噴出那就是解藥而且……
到時我會再來一趟你放心罷。」
「如此多謝了。」
「別客氣我們等會見。」
李明珠說畢告辭的話欠身而起輕移蓮步退入綉幕之後又是一陣「沙!沙!」的機關旋轉聲俏影已然不見。
路春生見她走了回憶多日相聚情景不由得心念如潮泛出一陣依依之情雖然對方放他出教的話有些不明之處可是「達摩岩」靈光出現必須九九八十一年才有一次機會他也感到緊張焦急再也不遑多想……。
夜色——再一度降臨奇香紅燭美酒佳肴也再一度擺出而更出奇的是今晚的香格外濃燭特別亮晚膳之精美豐富更是水6雜陳珍羞畢俱顯得極端隆重。
路春生為怕杜秋鈴毒性未清春情猶在所以不敢點醒她獨自舉杯動筷準備飽餐一頓也好在翌日去擋退八大門派再赴「達摩岩」去。就在他舉杯之間。
忽然下意識的心神一震那雙虎目不由自主反朝床后一射。
但是——床后除了重重綉幕井無半點動靜!「奇怪?我總感覺有人來了不如試它一試!」
心念下。
身形不動暗將兩指一彈!
一根牙筷子快如勁箭離弦直向重簾射去。
「滋!滋!滋!」
一連串綉幕破裂之聲進空傳來。
然後如石沉大誨毫無聲息。
路春生聆聽之下知道幕後藏有高手已將那根牙筷。凌空接住!
還來不及喝問前。
又見綉幕一分人影閃出但他並不緊張反而鬆了一口大氣。
原來此人非別而是「毒情仙子」李明珠她這時珠翠滿頭長裙曳地一身大紅衣裳更顯得美艷無比。
「珠妹你怎麼不打招呼整點誤傷了你……。」
「不會的綉幕能消暗器勁道就憑我這份功力也可以接得住」
路春生把對方再看一眼問道:「今夜這份酒肴你這身打扮都很別緻是否有什麼特別意義?」
李明珠櫻唇一撇淡然笑道「是有特別意義。」
「意義是——?」
「為你餞別。」
「只是餞別而已?」
「當然——。」
「那未免太隆重了。」路春生致謝之後接道:「既然打擾你一番那我借花獻佛敬酒一盞。」
舉杯中李明珠一手整整雲翼含羞問道「生哥你看我……還不難看吧?」
「豈只不難看而且漂亮得像個新娘子。」路春生欣然大笑豪邁地一仰頭把一盞瓊漿干下喉去。
李明珠聽他讚美不由得嬌笑如花兩人盞去杯來片時后連幹了十幾大觥都有了幾分醉意。
本來——具有深厚內功的高手都不可能喝醉但這一次的酒卻似乎不同喝的時候甘美如飴毫無烈性而入腸之後卻使四肢百骸出軟酥酥的熱力來。
因此路春生搖了搖頭使自己略為清醒然後放下酒杯道「珠妹我們……我們都有點醉不……不能再喝了!」
「李明珠」頰上艷紅如火口中吹氣如蘭瞪著兩支水汪汪的大眼睛鶯聲膩語的說道:「不!人生能得幾回醉咱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不!不……不行……」
「不!一定要喝!」
「那麼你……你……你先交出……解藥……。」
路春生說到這裡突感丹田下熱流如火直上三焦一時心旌搖搖盯著含苞欲放美艷迷人的李明珠一眼不眨。
李明珠早在酒內暗下催春奇葯一見此情她知道個郎已經把持不住於是解開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粉嫩的肌膚道:「解藥也並不在我身上不信你摸摸看。」
「摸——。」路春生話聲含糊雙目不眨居然勉強起身一伸右手就向她的懷前探去!
但是——就在這緊要關頭他的理智猛然抬頭一雙手停在半路眼神一震道:「珠妹!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早說過解藥就是床柱異香嗎!」
「是呀。」
「香呢?」
「已經冒出來了!」「毒情仙子」李明珠答話之中蔥蔥玉指朝著床柱指去只見羅帳飄飄陣陣濃香像輕煙淡霧不斷的射出。
路春生關心杜秋鈴忙不迭掙紮起身只感頭重腳輕加以丹田元陽鼓盪連走路都不方便。
但他終於一使勁撲倒在錦被堆中異香深處「秋妹……秋……妹?」
錦被下面是空的「白衣龍女」竟然神秘失蹤而另一個盪人心魄的嬌聲卻在答應道:「我在這裡你來好了。」
路春生飽吸異香**如火四肢都軟化了心跳如鼓中一個光滑溫暖又香嫩的**嬌軀像一道鐵箍將他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