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原始森林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儘管對深山裡住著什麼白毛怪物持懷疑態度，然而他們親眼目睹到獸孩小蒙圈，以及無法解釋的徒手殺人案件，這都使人不得不相信某些神秘力量的存在。

他們進入了原始森林，山上沒有路，依靠GPS定位，特案組一行人踩著沒膝深的草前行。

清晨的林海山野遼闊壯觀，氣象萬千，清晨演繹的美麗每走一步都變換不停，當朝陽從山峰之上升起，白雲被染成了金黃色，萬丈霞光透過樹枝照耀著每個人的臉，人們不在說話，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會顯得多餘，人類並不是這片原始森林的生態系統中的一環。

大興安嶺，北起黑龍江畔，南至西拉木倫河上游，全長1200多公里，落葉松、樟子松、紅皮雲杉、白樺、山楊等樹木組成了茂密廣闊的森林。千山萬壑間，生活著珍禽異獸400餘種，野生植物1000餘種。

特案組一行人順山勢走了一上午，就到了偃松林，偃松低矮，不到兩米，分枝俯在地面生長。東北五十峰到處叢生著這種植物，使人每走一步都步履艱難，松林中不時的有狍子穿梭跑過，還有雪兔從土洞中探出頭來。

蘇眉說，局長，你說的大菜就是這道雞骨頭湯啊。

突然，蘇眉看到前方的大山裡有一個亮點，她指著問道：那是什麼？

操蛋局長說：等會兒，還有好吃的，硬菜在後面呢。

操蛋局長說：這可不叫骨頭湯，這叫飛龍湯。

操蛋局長解釋說，飛禽是野味中的首選，野味的上品就是榛雞，榛雞也叫飛龍，曾經是東北官員進貢皇帝的貢品。榛雞吃松子、松芽，肉中有淡淡松木香味。用骨架熬湯，文火慢燉，可以稱得上「東北第一湯。」

操蛋局長把雞骨頭扔到鐵鍋里，架在炭火上煮湯。

老逼燈說：東北的獵人，都絕戶了，唉，我小時候還跟著我爺獵過黑瞎子。

此時，天色未亮，夜空中寒星點點，大山依然籠罩在黑暗裡。

老逼燈說：這裡有啊，這山上什麼都有。

包斬問大春子：你見到的白毛怪物，是不是一隻熊，這森林裡有白熊嗎？

蘇眉在帳篷外活動了幾下身體，包斬也醒了，他說，小眉冷不冷啊。

蘇眉拿著帽子去摘藍莓，一隻鹿從草中站起，跑了幾步，回頭張望，操蛋局長在身後開了一槍，因射程較遠沒有打中，小鹿驚慌的竄向草叢深處。操蛋局長罵罵咧咧的走開，安排大家搭建帳篷，準備晚飯，他沿河而上，一會兒，槍聲再次響起，他打了兩隻榛雞回來。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還是第一次品嘗到這樣的美味，並且這種美味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老逼燈用樹枝插著肥魚，放在炭火上燒烤，魚身上烤出的油不時的滴落到火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烤熟之後，灑上辣椒粉和孜然面，異香撲鼻，令人垂涎欲滴。

大興安嶺最常吃到的野味就是野生魚類。由於地處高寒，江河裡都是冷水魚，再加上水質好、無污染，大興安嶺的江鯉肉質和味道比內地的就要好很多倍。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也學著老逼燈的樣子，把魚和雞肉插在樹枝上燒烤。

蘇眉說：這荒山野嶺，怎麼會住著人。

蘇眉和包斬叫醒眾人，他們立即拔營出發，向著那一點亮光前進。走到那裡之後，他們驚訝的看到了非常怪異的畫面，那是一盞路燈！

畫龍說：和帶槍沒關係，局長可是帶著酒呢！

小逼燈說：局長，您就是放兩槍，打幾隻兔子，我們也不會說啥的。

操蛋局長說：那不行，我得自覺。

包斬說：會不會是有人在山中遇難，發出的求救信號？

小逼燈採摘了一些野蘑菇和野木耳放進鍋里，說：要是在放點蔥段和蒜瓣提提味就好了。

蘇眉伸了個懶腰說：我這麼一個黃花大姑娘和你們臭男人一起睡帳篷，這叫什麼事啊。

大興安嶺晝夜溫差大，眾人圍著炭火取暖，聽老逼燈講打獵的故事，操蛋局長再次說起他用大便嚇跑餓狼的傳奇經歷。夜幕降臨，老逼燈撲滅炭火，大家沉沉睡去。黎明時分，帳篷外面掛上了一層水珠，蘇眉體弱，被凍醒了，她鑽出睡袋，穿上了衝鋒衣。

雨季尚未到來，河水乾涸了，縮成一道道狹窄的小溪，水流湍急，沖刷著鵝卵石發出悅耳的聲音。空蕩蕩地河床一覽無遺，烏黑的淤泥乾裂成脆皮，踩在上面，碎成土沫子。兩岸的草綠的沁人心脾，草叢中長著一些藍盈盈的漿果。

蘇眉叫道：啊，那是藍莓，我要吃。

包斬把衝鋒衣的帽子給蘇眉戴在頭上。

蘇眉說：局長不打獵還帶獵槍幹嘛呀。

蘇眉和包斬不喝酒，其餘人每人一口，很快就把酒分喝光了。

操蛋局長有幾次都將獵槍瞄準了狍子，但又嘆口氣放下了槍，他說：現在不讓打獵了，我不能知法犯法。

徒步穿越樹林，地上的草越來越茂盛，隱約聽到水聲潺潺，前方有一條小河，河水在青草之上流過，漫到窪地里，形成沼澤。他們艱難無比的走過濕地，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每個人都筋疲力盡，大興安嶺的黑夜即將來臨，操蛋局長決定在河邊宿營。

包斬也順著手指的方向看，說道：奇怪，似乎是燈光。

大春子回答：絕對不是，那是一個長著白毛的老太太，我不會看錯的。

老逼燈和小逼燈在河裡捉了十幾條江鯉，捉魚的方法非常簡單，攔截河流，不斷的縮小包圍圈，形成一小片池塘，用工兵鏟把水潑出去，就剩下肥魚在雜草泥水中跳躍。

大春子神情恍惚，一言不發，只是呆坐著不肯幹活。

一會兒，飛龍湯熬好了，操蛋局長掀開鍋蓋，只見湯色白嫩，水脂交融，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每個人都叫了聲好。老逼燈往鍋里放了點蒜苗和鹽，條件簡陋，大家用勺子圍著鐵鍋喝湯，這湯的味道確實鮮香無比，令人拍案叫絕。

畫龍說：局長，你肯定會打獵的。

老逼燈把魚剖洗乾淨，抹上鹽巴稍微腌制一會兒。他找了一處平坦的沙坡，挖了一個坑，畫龍和包斬撿了枯枝樹榦，在坑裡點燃一堆篝火。

操蛋局長說：我身為局長能犯法啊，你怎麼這麼確定？

老逼燈在山石背陰處彎腰尋找，地上有一種小蒜，藏在土裡，剛長出嫩苗，他用手指挖出一堆白白的小蒜頭，洗乾淨放進鍋里。

大家圍坐在火堆前，他們的晚飯是烤魚和烤雞。

大家穿過偃松林，一株參天古樹突然擋住去路，碎碎地陽光透過濃密的葉子照在地上，野獸的足跡里有未乾的水澤，每一個水窪都倒映著金光閃閃的大樹，生滿綠苔的樹榦上長出的小花令人驚嘆，藤蔓垂落下來形成的長廊讓人歡喜，幾隻藍色的蝴蝶見有人來，繞著紫藤翩翩飛舞到了樹冠上空。

操蛋局長拿出農藥瓶子，擰開蓋喝了一口酒，把瓶子遞給畫龍，畫龍也不嫌棄，舉起瓶子喝了一大口，抹抹嘴說道：可惜，梁叔不在，吃不到這樣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