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禍不單行
「望遠鏡?」
孟樓伸手摘上掛在枯死的樹上搖晃的東西,這是一隻望遠鏡。
盯著這望遠鏡,孟樓微微眯了會眼,片刻時間裡,他想了很多問題。
「這是……你的望遠鏡!」胡海認出這個望遠鏡,這正是他們到順昌第一天在龍首岩望氣時被猴子般老人拿走的望遠鏡!
望遠鏡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說那個猴子一樣的老人也在這?
想到老人那雙可怕的手,眾人原本就緊繃的心更是跳得厲害。
「這附近肯定有什麼……嗯有什麼線索。」孟樓收好瞭望遠鏡,臉上非常平靜,他低聲說道。
就象他說的那樣,眾人根本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一個新挖的洞。這個洞緊貼著一塊巨石,直徑超過半米,可以供一個壯漢比較自如地爬進。洞口看不到積土,顯然挖洞的人做得很小心,那些淘出來的浮土都被特意掩藏了,而洞口橫生的雜草與灌木,也在一定程度上掩住了它。
「盜洞!」霍玉鳴精神大振,甚至連開始的恐懼都忘了,她握著槍便想下去,卻被孟樓一把拉住。
「先不要急,有些事情我要說一下。」孟樓環視同伴:「我們一直被人監視著,你們都感覺到嗎?」
「昨天不是把那兩傢伙趕走了嗎?」胡海以為他是指高大泉與南明。
「不是他們,而是……從來福建的火車上開始,我就有被監視的感覺;到了順昌后,我們一下車就到龍首岩,而那個老頭則在龍首岩出現;我們去雙聖廟,雙聖廟的石碑就有明顯的痕迹,還留下了胡海找到的指路石磚;我們下了山谷,那群猴子與其說是在追我們,還不如說是在為我們引路;我們到了骨潭那裡,因為被亂石堆擋住了視線,立刻有人影出來引我們向這邊;現在我們到了天坑這,便發現了我的望遠鏡……」孟樓一件一件地說著,每說一件事,霍玉鳴便點一次頭,他最後總結道:「這證明一件事情,就是盜寶集團的人知道我們要來,而且有意把我們引到這來!」
「靠,引我們來幹什麼?」胡海並不懷疑孟樓的推測,但這讓他多了一個問題,見孟樓一臉嚴肅而霍玉鳴、張許都顯得有些緊張,他決定開個玩笑:「哦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搬不動這的寶貝,引我們幾個來幫忙的,見者有分,呆會大夥看準了,挑那些值錢的拿啊。」
「貪財!」霍玉鳴抿嘴笑著,白了他一眼。
孟樓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接著說道:「無論引我們來是為了什麼,可以肯定一點,絕不是想請我們吃飯。下面一定會有陷阱,霍警官,你決定吧,我們是下去還是不下去,我個人覺得……非常危險。」
當他說非常危險四個字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恰恰此時,從那天坑底下又吹出一股濁流,讓眾人衣服都劇烈飄蕩起來。孟樓心中又是一凜,那種冰冷的感覺再度浮現出來。
「當然是下去。」霍玉鳴毫不猶豫:「再危險也要下去……嗯,我一個人下去吧,我有槍!」
「屁話!」胡海毫不客氣地對她吼了一聲,他雖然粗豪慣了,但用這麼不客氣地口吻對霍玉鳴說話還是第一次,霍玉鳴愣了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胡海又說道:「我們兄弟倆什麼時候扔下同伴不管過,要下去就一起下去!」
孟樓沒理會胡海,他知道胡海肯定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轉向張許,如果張許也不贊成下去的話,二對二,還有阻止這次冒險的可能。
張許遲疑了會兒,然後伸出手:「我支持下去……」
孟樓深深凝視了她一眼,心中的不快再度湧起,他覺得張許的神情有些怪異。
三比一,進入盜洞已成定局,接下來要傷腦筋的就是如何應付底下可能的危險了。胡海自告奮勇要第一個下去,卻遭到孟樓的反對:「下去不是能打就可以解決問題的,熟悉古墓構造、了解盜洞結構,包括隨機應變你都不如我,還是我最先吧。」
「我要最先,我有槍,而且論反應、搏擊能力,你們兩個男的加起來都不是我對手。」霍玉鳴也有不同意見。
孟樓與胡海倒沒有就反應搏擊能力和她爭,二人在這一點上也是一樣的,那就是不喜歡和女孩子比。孟樓搖著頭:「你不明白,這個盜洞做得非常漂亮,據我所知……」
「只有蚯蚓王才能做得這麼漂亮。」張許插嘴道,她的家族與盜墓者關係密切,眾人中她對此也最為了解。
聽得她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孟樓又說道:「我畢竟和他一起在古墓里呆過,更熟悉他一些,所以我最先下去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原本晴朗的天空布滿陰霾,大團大團的烏雲在半空中翻滾,狂風則在山嶺間呼嘯奔騰。張許抬起眼向天空望了望,風向非常詭異,總是變幻不定,就象她此刻的心。
「如果不是必要,還是別讓他們下去的好……可是如果大海與小樓不下去,我一個人肯定解決不了問題……」她有些鬱郁地想。
她神情的異樣早被孟樓看在眼裡,覺察到她似乎有心事,孟樓微皺了下眉,她是在擔心什麼嗎?
商量的結果還是孟樓先下去,他從背後將包裹放下,用繩子系在自己的大腿上,只拿了探燈和砍刀。當他鑽進洞的時候,遲疑了好一會兒的霍玉鳴突然上來,將自己的手槍交給了他。
「拿著,多加小心。」
孟樓點頭道了聲謝,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他知道霍玉鳴是個原則性非常強的人,肯把手槍交給自己使用,對於她而言是極不容易的事情,這畢竟違反了原則。
盜洞並不是筆直地垂下去,而是斜斜向下伸展,這是為了方便人進出。直徑半米左右,就算是蹲行也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爬進去。孟樓一手舉著探燈,一手抓著手槍,緩緩向下爬行。泥土的腥味被防毒面具擋住了,他聞不到,但那種微微濕滑的觸感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盜洞下行約五米之後開始折向,這讓孟樓有些奇怪,蚯蚓王曾經和他談過一些盜洞的常識,這似乎與他說的不相符。除非……這個洞並不是簡單的盜洞,而是通往真正盜洞的支道,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古墓的規模就非常大了。
如果這裡真是一座古墓,那墓葬的主人為什麼不選擇風水極佳的骨潭那兒,而是選擇了這個至凶至邪的天坑?或者,墓葬的主人有什麼邪術,需要在這裡積蓄力量?還有,古墓的主人真是齊天大聖嗎?如果不是,他又和雙聖廟裡供著的齊天大聖通天大聖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些,孟樓在洞中輕輕吁了口氣,他也是一個好奇心極強的人,否則也不會成為「驢客」,或許正是因為他希望親手解開這些疑問,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冒險。
洞壁越來越濕,在有些地方甚至伸手便可以抓起一把泥漿,孟樓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象只泥猴了。按道理說,盜墓者在選擇盜洞地點時,土太乾的話挖洞會很困難,土太濕又容易發生塌方,所以應該是挑那種乾濕適中的地方,象現在這個洞里就太濕了,明顯不適合作為盜洞。
「這些水肯定山溪滲入地下的,而溪水一般是從石縫中滲入地下……」
孟樓突然停下來,他用力向身下的泥漿抓了一把,果然,在一層泥漿下面就是堅硬的岩石。他現在明白這個洞的異常之處了,這個洞之所以與蚯蚓王說的盜洞不太一致,是因為它是依著山岩間的縫隙向下伸展的,換言之,這個洞實際上只是將堆積在岩縫間的淤泥掏出來。
「那麼……這底下肯定不是古墓。」這個答案並沒有讓孟樓覺得輕鬆。
「好髒的,你也這樣下去嗎?」見孟樓與胡海都消失在泥洞里,張許向霍玉鳴問道。
「我們訓練的時候也沒少在泥巴里打滾,沒事的。」霍玉鳴笑了笑,她也學著孟樓將自己的旅行包系在大腿上,然後就鑽進了洞里。
在他們都消失在洞中后,離這兒約有五十米的地方,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閃了出來。
「全進這個洞了,我的資料告訴我,這個就是盜洞。」瘦高個的高大泉興奮地搓著手:「我們也進去!」
南明看了看天色,嘟噥了一聲:「我有不太好的感覺……我記得新聞里說了,今年十七號颱風在浙江福建一帶沿海登陸,似乎就在這附近……」
「管他什麼颱風不颱風的,想想看吧仨兒,咱們很快就可以大紅了!」高大泉異常亢奮,根本考慮不到其它:「只要咱們把古墓里的經歷寫出來,絕對大賣,什麼小四阿寒之類的,到時給咱們提鞋都不配!」
高大泉勾勒出的未來讓南明也覺得興奮,他用力一點頭:「媽的,幹了,憑我這一身先進的技術裝備,一個區區古墓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先下去吧。」
「為是什麼是我先下去?」高大泉一愣。
「當然是你,你不是看了許多盜墓資料,自稱資深摸金校尉嗎?」南明指著洞口:「下面的構造你當然比我熟悉,你先進去比我有優勢!」
兩人爭執了好一會兒,最後高大泉還是被說服,一邊不滿地嘟囔著一邊鑽進洞里。他們沒戴面具,因此才趴下去,撲鼻而來的泥腥味讓他幾乎悶絕,立刻又蹦了起來。
「用毛巾裹著臉,我怎麼把這個忘了,古代摸金校尉都要以汗巾蒙面,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高大泉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毛巾,南明撇了撇嘴,他掏出的不是毛巾而是與孟樓他們一樣的簡易防毒面具。
「你怎麼也有這個?」高大泉瞪大了眼。
「我說了,我全身都是科技裝備,看這個面具的呼吸器沒有,裡面可是納米技術的活性碳,比你那蒙面汗巾不知先進到哪去了。」南明哼了聲。
高大泉沒有說話,只是苦著腦看著他,眼睛不停地眨巴著,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南明嘿嘿冷笑:「給你可以,不過下次給我的稿費要漲了!」
「沒問題!」高大泉立刻扔了毛巾,飛快地將面具戴了起來:「真是太謝謝你了,仨兒,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把自己的面具給了我……下本書你的筆名就用活雷鋒吧!」
「滾!」南明罵了聲,又從包里拿出一個面具:「幸好我還戴了一個備用的。」
他們在這磨磨蹭蹭,天空中已經零星滴下了雨點兒,高大泉見了不敢再擔擱,俯身鑽進了洞里。
當他好不容易爬到那五米左右的轉彎處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仨兒,你說會不會下大雨?」
「颱風來了還有不下大雨的嗎?」身後傳來南明的回答。
「你說大雨會不會形成山洪?」
「雨大的話肯定會……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是在擔心,山洪會不會灌到這個洞裡面來。」
「該死的,你就不能說兩句吉利的話嗎?」南明咆哮著在背後推了他腳一下。
「我資深摸金校尉的知識告訴我,必須考慮各種不利因素,萬一的話……我們還是先退出去吧?」
南明嘆了口氣:「你頭朝下腳朝上,能向後退嗎?老大你想想看,洞口在高地,而且上面還有塊石頭伸出來擋著,就算有點小水灌進來,也不會比現在更濕了!」
聽到他如此解釋,高大泉沒再說什麼,他繼續向前爬,又爬了大約十米,他覺得有水從褲腿處灌了進來。他是一個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那水雖然不大,但順著褲管,慢慢淌到大腿,一直到腰部,然後被皮帶擋住。褲子里積的水越來越多,這讓他也越來越害怕,只覺得自己腰間鼓囊囊的,彷彿圍了個小救生圈。因此他問道:「仨兒,你覺得沒有,好象水越來越多了。」
南明也感覺到不對,從入口灌下的水明顯不是洞壁滲出的,難道說真有山洪灌進了這個洞里?
他們此時看不到外邊的情景,因為颱風帶來的暴雨正撲天蓋地地籠罩著群山,這些降水在山溝里匯流,迅速湧進溪谷,很快就形成了奔騰的狂潮。天坑口處的小瀑布在飛快上漲,那原本居於高地的盜洞入口,已經基本與水面持平。每一個浪頭掀起,便會將污水與捲來的枯枝碎葉送進盜洞。
「他媽的,給你害死了仨兒,說了要下雨吧!」高大泉的聲音帶著哭腔。
「快點,趕緊,現在沒法子後退了!」
兩人的手電筒都已經被水弄熄滅了,在狹窄的地洞中,他們又沒辦法打開包,因此只能摸黑前行。在南明催促下,高大泉還是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一面手足並用地前進,一面不停地嘟囔著:「佛祖保佑,神仙保佑,老爸老媽保佑我啊……」
這個時候,他從書本上得來的摸金校尉知識都了無用處,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早些找到個轉身的地方,到時可以調頭向回爬。
然而,他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黑暗之中,水在不停地灌入,而且越來越大,最初只是一陣陣的,現在則連續不停,高大泉覺得自己似乎卧在小溪之上。水陰冷徹骨,眼前又是無邊的黑暗,這讓他感到極度的恐懼。
「該死的,仨兒,你快想想辦法,你身上不是有那麼多科技裝備嗎?」他忍不住又開始吼道。
「見鬼的,現在這些東西派不上用場啊!」南明的聲音也在不停地顫抖。
高大泉不停地咒罵,開始乞求各路神佛保佑的念頭早就拋在腦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向前摸索了多久,只是覺得時間漫長,而這種爬行,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也根本不能持久,他已經快要力竭了。
越是身體上極度寒冷疲累,他的大腦卻越是活躍,看過的那些有關摸金校尉的資料無助於他擺脫現在的困境,相反,那些盜墓者在古墓中遇到的各種可怕的東西卻始終在腦海里盤旋。那些異獸毒蟲,那些魅影迷蹤,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似乎就圍著他打轉兒。
「該死的,他媽的,日他奶奶龜兒子……」恐懼之中,他唯有破口大罵為自己壯膽。正這時,突然聽到身後的南明一聲驚呼,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怎麼了……啊,啊!」
高大泉剛開口問,就覺得一個滑滑的東西順水從褲腿處遊了進來,那東西一扭一扭,明顯是活著的。
「蛇?毒蛇?」那東西扭動的感覺與冷冰滑膩的皮膚,讓高大泉毛骨悚然,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東西順著他的腳正迅速向下爬,而他又是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因此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東西爬過他的小腿,爬過他的膝蓋,爬過他的大腿,一直到他的腿根部!
大腿根部不僅僅是神經敏感地帶,更重要的是,那可是男人雄風所在之地,而那個滑滑膩膩被他認為是毒蛇的東西,已經無限接近那兒!
身為男人,是不能容忍那兒受到傷害的,高大泉已經忘了對其它事情的恐懼,他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會不會成為太監!
「死了,死啦!」他狂叫著跳起,手不停地拍打,想要把褲襠里那滑滑膩膩的東西拍下來。偏偏那東西還很靈活,在他褲襠中扭來扭去,好一會兒,才被擊落。
黑暗中他看不到,也不知道那東西跑哪去了,只是拚命地喘著粗氣。良久之後,他才平靜過來,然後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站直了身體。
「這是什麼地方?那東西是什麼?它咬沒咬我?」接二連三的念頭浮現出來,讓他仍覺膽寒。
「老高,老高,你沒事吧?」南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此時高大泉已經回憶起,那東西似乎咬了他一口,而且好象正咬在那活兒上,此刻他已經覺得麻麻的,這讓他想起書中說的劇毒。他心神俱灰,在這荒郊野外的,就算他能立刻出去,也未必能及時趕到醫院救治,如果醫生說那活兒已經沒用要切掉,他是切還是不切?
他在這憂心忡忡,那邊南明沒聽到他回應也慌了,在這黑暗中,剛才還聽到高大泉「死了死了」的狂叫,現在就只有喘息聲了,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在現在不再是狹窄的洞中,他可以方便地拉出自己的旅行包,摸索了會兒,他將自己的PSP又拿了出來。
「老高,你沒事吧?」南明打開PSP,屏幕上發的光不亮,但可以照亮身邊了,看到高大泉失魂落魄地站在那發獃,他出言問道。
「完了……完了,我被蛇咬了,而且……嗚嗚,仨兒,我要太監了!」
「蛇?」南明臉色一變,這陰濕之地的毒肯定很毒,但蛇和太監又有什麼關係?他目光下移,看到高大泉手死死捂著胯下,這才明白過來:「你……你被咬著那兒了?」
高大泉絕望地點了點頭,那種麻木的感覺越來越強,而且隱約還有一絲疼痛。
「那蛇……還在嗎?」南明向後退了一步,有些怕怕地問,剛才他也感覺到有個滑滑的東西從身邊游過去,所以才會嚇得大叫。
「地……地上。」高大泉指著自己腳邊。
南明用PSP向地上一照,果然有個細長的東西在那扭來扭去,但定神一看,他哈哈大笑起來:「沒事,沒事,是條娃娃魚,沒有毒的。」
「娃娃魚?」高大泉有些失神,沒有反應過來。
「對,咬你的是娃娃魚,絕對沒毒的!」
「那……我的傢伙保住了,我不會太監了?」高大泉又問道。
「當然不會,除非娃娃魚把你的傢伙咬斷了!」南明嘿嘿笑道:「不信把褲子脫下來讓我瞻仰瞻仰?」
「滾!」聽到自己沒事,高大泉立刻有了精神。
隨著他這一聲滾,猛然間,他們覺得腳下劇烈震動起來,先是幾近瘋狂地上下顛簸,讓他們彷彿在急上急下的電梯上,緊接著便是讓兩人東倒西歪的左右搖擺。
「不會吧,我虎軀一震竟然有如此之威?」高大泉驚訝地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