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重毒計 惡名纏身
一陣大雨過後,山林更顯得清新,從濃雲中微露的陽光,使得雨露閃閃發光。
泥濘的黃土山道中,一匹全身墨黑的高頭駿騎正緩緩的行往「嘉興」城。
馬上的騎士正是俊逸的梅雨生,此時只見他似有無限心事皺眉沉思,且放任座騎自行。
倏然。
從道旁樹榦后及草叢內驟然縱出四名蒙面人,同時撲向馬上的梅雨生。
座騎被暴竄而出的人影驚得疾嘶連連,且人立而起,霎時令梅雨生跨坐不住的跌落地面,不幸中的大幸,如此之下正巧避過了四個蒙面人撲擊攻勢。
「啊?……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偷擊在下?莫非諸位認錯人了?」
梅雨生滿身濕泥狼狽不堪的縱身而起,望著四名蒙面人疑惑的說道。
然而其中一人尖聲冷笑道:
「好小於算你走了運,讓這畜生替你解了一危,不過你還是逃不過我等手下,識相的快束手就擒,否則少不了讓你皮肉痛楚。」
梅雨生盯望四人,心有敬晟的退出數步后再問道:「四位與在下是否有仇?在下自認並未曾與人結怨,也不識諸位,竟遭四位伏路暗襲,使在下大為不解,尚請四位明說來意?」
剛才說話的那名蒙面人似為頭領,耳聽梅雨生之言后,卻陰陰笑道:
「嘿!嘿!嘿!為什麼事你也不必多問,還是乖乖的莫要抗拒,否則手下絕不留情,將你打得骨傷肉痛,到時可別怪我們心狠喔!」
梅雨生聞言豈會聽信他的話?
因此毫不妥協的哼聲說道:「哼!看來你四人必是有為而來,也非善良之輩,若想在下無緣無故的受人要挾,你等是在做春秋大夢!」
「哼!小子討打,大家上,好好揍他一頓再拿他去見舵主。」
「是!香主!」
領頭蒙面人話聲一落,另三人同時應聲后,立將梅雨生圍住,拳掌齊拖的猛攻而上。
梅雨生眼見三名大漢圍攻自己,頓時心中大怒的揮動雙拳疾迎面前大漢。
「碰……碰……」
霎時只見梅雨生疾沖之下,已罩定眼前大漢胸口疾速的打了兩拳,尚不待大漢及手攻至時,迅又側身迎向左側追撲身側的大漢。
那名大漢雙掌疾拍梅雨生左脅背時,突見人影疾閃及撲向自己左側,心中正自一驚,但倏覺面前一花,一個沉重的拳頭已擊中左頰,剛痛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時,胸口又連連被擊中兩拳。
梅雨生迅疾的連連擊中兩人時,右側的蒙面大漢已撲至他身後,右掌猛然拍中他后心。
「哦……嗯……」
驟痛傳身,但卻忍住痛楚猛然暴退,後背剛一貼至身後大漢懷中時,倏然右肘疾撞而出,身後大漢連閃躲之餘皆無,右胸腹間霎時被肘錘重擊得驟痛難忍,內腑震蕩得喉頭髮甜。
「他媽的,這小子蠻得像個牛一般,狠狠的揍他一頓,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三個蒙面大漢剛一出手,便被梅雨生行動迅疾的一一重擊,傷處疼痛不說,且在香主面前顏面盡失,心中之怒火可想而知,頓時怒火上涌雙目泛紅的再次撲擊而上,六隻沉猛拳掌又狠又疾的擊向梅雨生。
三名大漢雖是低下的從屬身分,但皆是習有武技的二流身手,並非稷狐社鼠之流的地痞流氓,因此拳掌甚為重實,非尋常人所能忍受。
然而梅雨生雖在幼時經人教過一些無用的花拳繡腿,但實有大用的則在地穴時時與猛獸爭命搏鬥時,逐漸捉摸出一些蟲獸攻擊及閃躲身法。
另外,也在岳家「四明山莊」曾習有三成火候的「歸元神功」,因此無形中已有了些真氣護身,再加上也習有一些入門功夫招式,身手已較利落。
因此就在如此混戰中,梅雨生雖被三人擊中十餘拳,但僅是皮肉之痛,反倒是他拳掌中隱含內力,三名大漢只要一經擊中,立時驟痛臨身氣機散渙拳掌勁消。
站立一旁的香主,眼見三名手下不但無能制住對方,且被對方迅疾的身形及看不出是何招式的怪異掌、拳、爪、指打得狼狽不堪。頓時暗罵手下的無用,話也不說的身形疾掠,右掌斜伸照定梅雨生後腦狠劈而下。
香主的身手已可列入武林中一流身手,其功力自然較高,出手之下勁風立起,掌未至勁風已先疾刮肌膚。
梅雨生久與猛獸纏鬥,經驗豐富反應靈敏,但覺身後黑影晃動勁風及頸,霎時心知有人擊至。
倏然只見他身軀暴然趴前,雙掌一撐地面,雙足疾勁的蹬向身後。
「啊……」
一聲慘叫從那香主口中響起,只見他裸露的雙目驚狂痛楚,雖看不出蒙巾里的臉色,但必然是蒼白驟痛。
因為,就在他掌下人影猛然前撲趴倒之後,霎時下陰一陣驟痛,腦內如遭重擊得眼冒金星,全身發軟得有如醉酒之人踉蹌不穩的晃動幾步,胯間濕滲一大片后,終於無聲無息的倒地不起。
「啊?……香主……香主……」
「唉呀……香主他……」
「香主您怎麼了?……」
三人顧不得再與對方纏鬥,齊奔香主身側急喚,但伸指一探鼻息……
「唉呀!香主他……他……完了!」
三名蒙面大漢雙目驚恐的互望一眼,再望向站立一側喘息的對手,默不吭聲的急急抱起香主屍身,迅疾的竄入剛才埋伏的樹林內,轉眼之間人蹤已杳。
梅雨生睜眼望著三人抱屍逃入林內,尚自慶幸驚險的踢中為首之人要害,否則四人齊攻下自己雖不死恐也少不了一陣皮肉之痛,甚而肌傷骨折,此時能平安無事已屬不幸中之大幸了。
因此,雖見三人逃離,不知他們是些什麼人?也不知為何暗襲自己?但也無意追問清楚,將衣衫整理過後便續上馬前行。
半個多時辰后,「嘉興」城城樓已然在望,心急得欲早些入城落店清洗渾身黃泥。
倏然!
梅雨生一陣驚愕,慌忙的策騎叉入右側一片蔓草叢內,疾馳十餘丈后才隱入一株樹后細望道路人群。
「糟糕!她怎麼會遠離家中至此?還有『疾風將』郝叔叔和『迅電將』馬叔叔?
莫非……他們要抓我回去問罪?……不行,不能讓他們抓到我,否則一定又要關入那寒冷水牢中。」
望著大道中車馬行旅一一而過,身穿淡紫勁裝背背寶劍的霍璇璣跟在兩位家將馬後按轡緩行,神色間似喜似愁的低垂螓首。
「喔……璇璣……愛妻……唉,我對不起你,但是……唉……」
望著逐漸遠去的三騎,梅雨生神色間也甚為悲凄,喃喃自語的不知該不該呼喚嬌妻?但是恐懼甚於思念,因此強忍心中的激動,默默的目視三人背影逐漸模糊,逐漸的遠逝。
「唉呀!看來岳父他……他必然尚派人擒捉我,這怎麼辦?……不行,我得早日離開『杭州』至遠方躲藏才是,嗯!沒錯,快回去收拾收拾,天下之大何懼無處容身?」
心中有了畏懼,再也不想入城停留,於是轉向城緣繞道而行,日日夜宿山林避開人群直往「杭州」急趕。
數日後已返回「杭州城」,直奔城西所購的宅院。
匆匆的收拾衣物及銀票、金銀,並交待助他行善管理的蕭管事,留下部份銀票做為以後行善之開銷,由蕭管事便宜行事,宅院則由蕭管事一家老小居住。
忠厚老實的蕭管事在得知公子有事遠行,且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於是立誓要好好替公子掌理善堂及宅院,必然將銀票存入錢莊生息,各善堂也會妥善的運用,盡量避免無謂開銷,余銀可再資助貧苦。
諸事安妥之後,本不欲再去「萬花樓」,但又想及彩霞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嬌柔之態,實不忍心無片言隻字便棄之不顧。心中思忖一會,便出宅往青樓大街行去。
自從至杭州半年有餘,初時皆以偷盜所得金銀隱身青樓內,在只認金銀不問來歷的青樓內,果然使他安全的停留數月。
其間雖曾和十餘名艷妓宿夜,但皆是兩三日後便受不了他天生異稟的男性雄風,因此青樓大街的青樓半數以上皆曾有他的足跡,直到在「萬花樓」經青倌彩霞青睬接納入宿后,這才使得他定足常宿。
兩人纏綿床第近兩個月時光,若說無情那卻是難以相信,然而沒想到彩霞竟是別有用心的色誘梅雨生,不惜以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為餌,且以所習媚功纏住了他。
但是卻在破天荒的贖身鉅銀惱怒了梅雨生,竟然已近旬日未曾至「萬化樓」。
彩霞初時雖只憤恨江副門主惡計壞事,且布線追尋梅雨生的形蹤,然而夜來獨處高閣孤寂之時,逐漸的回想起兩人相處時的情景。
想到他雄偉俊逸的容貌及身軀,想到他那純真體貼的內心,又想到他那令自己次次如登仙境,徜佯飄渺虛無的神幻之界,那種滋味,那種感受……
只見彩霞嬌艷柔嫩的嬌靨上,似泛出又思、又怔、又惱、又笑、又回味、又黯然的神色,心中也彷徨茅盾五味雜陳的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但是,當她想到師父那目光凌厲神色陰鷙的樣子,不由打芳心中泛出一股寒意,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如冷水淋頭般的清醒過來,神色痛楚的喃喃自語道:「啊?……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正當她黯然神傷難以自處時,突聽房外樓梯聲乍響,老鴇那沙啞如夜梟的嗓音已急喚道:「彩……少門主,梅公子他來了,你快準備……迎接梅公子。」
彩霞身在內室,側倚床欄沉思,突被老鴇話聲驚喜得芳心激蕩,嬌靨上立時顯露出又喜又羞又期待的神色。
然而芳心中卻又另升起一股莫名的惶恐,不停的吶喊著:
「唉……梅公子,你別來,你為什麼還要來『萬花樓』?別來……快離開……
到遠遠的地方躲起來。」
但心中的吶喊卻止不住那沉穩踏階而上的腳步聲,又驚喜思念卻又心怯的極端心情下,迅急的在鏡前梳理一番后,小碎步的疾奔外室。
淚光浮動的一雙美目,望見那已跨步入室的熟悉身影,不由芳心中湧起一股悲凄的酸意,淚水已不自主的滴流雙頰,哽咽的顫聲低喚一聲:
「喔……梅公子……梅郎……」
嬌柔豐潤的嬌軀如小鳥依人般的飛撲來人懷中,尚不停的扭揉跺足輕泣不止。
「彩霞……哦!彩霞你別哭,我這不是來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我偏要哭,泣……泣……還說呢,這麼些日子你都不來……
害人家……泣……人家想你嘛!」
梅雨生眼見懷內嬌柔可人的彩霞,豐潤玲瓏的身軀不停的扭擺蠕動,嬌靨有如梨花帶淚,楚楚動人的模樣,也使他激情的擁摟入懷,細語綿綿的安慰不止。
半晌之後,才聽彩霞委屈的哽咽說道:
「梅郎,人家那天話沒說完,你就……不理人家的怒沖衝下樓而去,害人家提心弔膽以為你要棄賤妾不顧。」
說到此處,彩霞高仰螓首面含興奮之色的急說道:「梅郎,那天你走後,賤妾傷心得找媽媽理論,終於在媽媽顧念梅郎在樓內花費了約五、六萬兩銀子,因此肯降低賤妾贖身銀至一萬五千兩,上次你交給賤妾的一萬兩銀票,再加上賤妾往昔省儉下的以及一些首飾,終於將贖身銀付清,如今賤妾已是自由之身了,這幾日賤妾日夜苦等,只待梅郎一到便可離此他去了。」
「啊?……彩霞你……你要跟著我?……」
梅雨生沒想到此來竟有了如此變化?
怔楞的不知該不該告訴她自己即將遠走他方?
抑或還將來此「杭州城」?
就在他怔立無語時,彩霞神色已由興奮轉為愕然,接而轉為悲凄的倒退數步,淚水盈眶的哽咽說道:
「你……你……梅公子,莫非你嫌棄賤妾乃是青樓煙花女子,貞節已失的殘花敗柳,因此不願收納賤妾?或是梅郎你家有髮妻而不願接納苦命人?」
「不是……都不是,彩霞,今日我來此原本是想向你辭行,所以沒想到你已付清贖身銀而成了自由之身,因此我……」
「什麼?梅郎你要離開本城?那你要到那去?是回故鄉……不,我下管,那怕是天涯海角,賤妾也要跟你去,除非……除非梅郎你要我,否則……否則賤妾只有一死了之,再也不願孤身一人的孤寂活於世上。」
梅雨生被她那令人憐惜的嬌柔悲凄模樣,勾引得內心激動,不由脫口說道:
「彩霞你別做儍事,其實我離去后並無固定去向,說不定會浪跡天涯,你跟著我會吃苦的,所以……我喜歡你,也不忍心拖你受苦。」
「賤妾不怕吃若,梅郎,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賤妾也不怕。」
兩人緊摟依偎,默默感覺對方的心跳聲,似乎不須再多說一句話,便已然能感受到對方的情意。
「鄱陽湖」古稱「彭蠡」,萬里方圓的巨澤,僅次於洞庭湖,數條江河之水彙集於此,每到春夏之交湖水浩蕩波涌湍激,令人望之後能使胸懷澎湃豪氣萬千。
湖周廣大的平原阡陌縱橫良田萬頃,真乃是個豐衣足食的魚米之鄉,故而村鎮無數散布各處。
湖北之地「廬山」余脈的「大孤山」,在山腳的一片樹林內,有一棟京官上任空置的莊院,環境清幽人煙稀少,加之近郊並無風景名勝,且位處官道偏遠之僻處,故少有遊人行旅至此。
此時宅院內的客堂中,彩霞正垂首靜立,神色怔怔不安的聆聽席坐八仙桌圓椅上的一位蒙面婦人訓示。
那婦人云發高挽,頭插一支鳳形玉搔頭,面蒙桃色輕紗,身穿東身宮裝,腳穿薄底繡鞋,一雙裸露出的雙目精光飛閃凌厲似劍,似有不悅之色的說道:
「倩兒,你和那雜種來此已月余了,為什麼還不照師父的意思騙他服下『子午亢龍丸』?莫非你已對他生情而漠視師父的令諭?」
彩霞聞言頓時面顯慌亂的解釋說道:
「啟稟師父,倩倩怎敢違背師父令諭?只因他天生異稟精力過人,徒兒平時尚勉強應付下來,萬一他……那『子午亢龍丸』藥性剛陽持久,待他服下后徒兒豈不……
再說屈副門主送來此葯時,也未曾說明如何安排?何時行事?因此徒兒也不敢自做主張怕壞了師父您的大事。」
「哼!難道屈副座沒告訴你,只要待他服下藥丸后你便要及早隱身避開?」
「屈副門主是曾告訴徒兒,只待他一經服藥便須遠避,可是……師父,此地遠離城邑人煙稀少,十天半月不見外人,萬一他服藥之後無從肆淫,藥性未消之下到時淫毒入腦,恐怕將使他成為痴癲之人,如此豈不壞了大事?」
「啊?……」
蒙面婦人聞言一楞,怔然的細思一會這才咯咯笑道:
「咯!咯!咯!好徒兒,你說得沒錯,倒是師父錯怪你了,真虧你深思遠慮未曾行動,否則師父十多年的心血便毀於一旦了,嗯!好吧!你就如同平日纏住他,莫要讓他起疑,師父這就去另行計畫布置,到時自會通知你如何行事。」
「是,師父,徒兒明白。」
蒙面婦人神色忽而陰鷙的喃喃說道:「快了……快了……苗匹夫,我要你身敗名裂的成為江湖武林公敵,群起攻之,家破人亡之後才能消我深仇大恨,哈!哈!
哈!」
笑聲中,倏然人影一晃,如鬼魅般的消逝無蹤。
「徒兒恭送師父!」
彩霞躬身輕呼聲中,惶恐之色才略為平復,但仰首望向房外時,雙目中淚光浮顯,神色悲凄傷感,且有一絲猶豫無助的無奈感。
數日之後。
皓月當空,眾星閃爍,大地顯得一片寧靜,林草之內蟲鳴彼起彼落。
宅院內!
裝潢古樸,雅緻的內室床榻上,一具柔白細膩曲線玲瓏的赤裸身軀,香汗淋漓,滴流床榻,嬌哼呻吟囈語狂浪,四肢緊纏玉臀,聳挺扭搖,顛狂不止。
身軀雄壯膚色微黑的赤裸男子,正挺動胯間那根粗如雞蛋長有七寸的堅挺陽莖,勇猛如虎挺刺如戈的恣意縱橫嬌柔裸女陰室內。
榻上軟墊已是滲濕一大片,兩人胯間也是淫露片片,淫露尚隨著陽莖疾迅的抽挺中滴流不止。
終於在陣陣尖聲狂哼聲中,兩人才逐漸靜止緊貼,享受著如臨仙境的滋味,且逐漸的進入夢鄉。
晨曦驅除了暗色,林鳥吱叫不停,吵醒了尚沉睡於夢鄉的梅雨生,眼未睜手先摟,然而卻摸了個空。
「咦?……到那去了?彩霞……彩霞……」
並未在意的起身穿衣,整理妥當后才緩緩步向外堂及灶房尋找彩霞,但卻無蹤影及聲息。
心奇的在宅院各處呼喚尋找,依然無回應,梅雨生這才心急的至宅院外樹林內尋找。
可是半個多時辰后回至宅院內,依然無影無蹤。
「奇怪?彩霞到那去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咦?……那是什麼?」
心奇中卻無意望見客堂八仙桌上有一粒蠟丸,另有一張紙箋上寫了一些字。
急忙上前取箋細看,見上面寫著:
「梅雨生:
彩霞姑娘在我等手中,如要她能平安歸
來,那就準備五千兩銀票,並服下桌上藥丸
至西面林緣等候,午時之初自有消息!
如有不從,那你就等著為這嬌滴滴的美
嬌娥收屍吧!」
字箋上並未署名,由此看來彩霞已遭人挾持,要贖銀五千兩贖回,銀子並不成問題,只要能使彩霞安然無恙的返回,便是一萬兩也不惜,可是……
梅雨生好奇的掐起那粒蠟丸,心疑的望著內有滴動之聲的蠟丸,自語道:「奇怪?既是要贖銀,卻為何要我服下這粒藥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謹慎的在房內朝外細看,但卻尋不著些微蛛細馬跡的線索,但卻從字箋上聞到了有著彩霞身上所抹的脂粉香。
「啊?……是女人的脂粉味,怎會是女人?……」
百思不解毫無頭緒,只見他情緒不穩的逐漸暴燥,原本已消逝無蹤的久習獸性卻又開始漸顯。
禽獸之生活原本單純,弱肉強食飽餐無險,在禽獸中雖不懂什麼仁義道德,但對伴侶卻是愛護有加。
因此梅雨生此時已是暴怒得神色猙獰沉聲咆哮,雙目中閃爍出似欲擇人而噬的陰森凌厲目光。
時已至巳時之尾,梅雨生再也難拖延,只好準備好五千兩銀票,並帶著蠟丸行往西面樹林前,久望無人現身,因此怒聲的大喝道:「在下已如約而至,為什麼沒人出面答話?」
話聲剛落,突聽有一個蒼老之聲說道:
「姓梅的,你且把銀票壓在你左前方石塊下,再服下蠟丸內的藥丸,老夫自會告訴你至何處領回那美嬌娥,不過你可別妄想搜尋老夫,否則老夫同伴心慌之下,不小心將刀鋒在那美嬌娥的美貌臉上劃上一刀,嘖!嘖!嘖!那就真可惜了那張如花似玉,美如天仙的容貌了。」
梅雨生聞言又驚又怒,衝動得恨不得將那老者揪出,但卻又被老者之言驚恨的不敢妄動。
因此怒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如此迫害我們?要財?在下給你們就是了,又為何逼迫在下服用此藥丸?」
話聲剛落,頓聽林內老者嘿嘿笑道:
「嘿!嘿!嘿!梅公子,老夫年高體衰行動不便,萬一你領走美嬌娥后,不甘損失的急追而來,又打又搶的,那老夫幾人豈不要被你打個半死?嘿!嘿!所以……
梅公子,你服下那藥丸后老夫幾人就可放心大膽的揚長而去,如此解釋梅公子可滿意?」
梅雨生聞言后望望手中藥丸,疑心忖著:
「喔?依那老者所言,這藥丸大概是屬令人手腳發軟,全身乏力的藥丸羅?可是……唉!好吧!人在屋檐下豈可不低頭?就依他所言服下藥丸吧!」
思忖至此,也無法可想,因此無可奈何的掐碎蠟丸,將內里一粒赤紅芳香的藥丸投入口內吞入腹中,這才高喝道:「藥丸我已吞入腹內了,你們可告訴在下彩霞在何處了嗎?」
奇怪的是雨生連喊數聲,林內卻靜悄悄的無人回應,頓令雨生焦急的再次呼喝林內老者。
然而依然寂靜無聲,雨生終於耐不住久無人回應的異狀,立時疾迅的撲入林內,朝剛才老者說話之方向掠去。
沒想到在林內迅疾的搜尋一刻,往來也有三趟之多,竟沒發現有任何人影形蹤。
「咦?……奇怪?剛才還有人在這說話,怎麼現在卻人影皆無?莫非上了他們的當?」
就在他懊惱憤怒之時,突聽右側遠方有女子驚叫悲泣之聲隱約響起,聽起來好像就是彩霞的聲音。
霎時只見他身軀疾竄右方林內,朝尖叫悲泣之方疾奔而去。
約莫奔有十餘里地,依然不見有何人影可見,此時他卻感到全身發燙,且有些口乾舌燥,尚以為是自己久奔之下才引起的,因此並不在意的續往尋找。
尋尋停停,東奔西掠,仍然毫無蹤跡可尋,但此時梅雨生竟滿面通紅雙目血絲密布,鼻息粗喘得口乾舌燥,小腹內一股莫名的淫慾高漲,致使靈智恍惚得難以集中精神。
「救命哪……求求你們……不要……不要……」
又是驚恐尖叫聲由前方響起,頓使靈智漸泯的梅雨生突然猛力的晃晃頭,使神智略清,咬牙切齒的疾奔前方一片蔓草及腰的草叢內。
前奔裡外聲息又止,只見眼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霎時興奮的趴身掬水解渴沖涼。
溪水衝激下靈智漸清,雖也解了口乾舌燥之情況,但仍無法平復渾身燥熱,及洶湧激腦的淫慾。
倏然梅雨生見到右側下游,正有一匹空馬正引頸飲水,又看見小溪對岸的一株大樹下竟有一些衣衫飄動,心中一楞又喜,迅疾的奔往大樹下觀看。
然而心中大失所望,樹根下雖是一個身穿赤紅的勁裝,年約十六、七歲的姑娘,正倚樹閉目歇睡,但卻不是自己心愛的彩霞。
心中雖失望,但眼見那赤衣姑娘胸口衣襟半解,露出了一片柔白細嫩的肌膚,兩團飽滿圓滾的雙峰隱約的露出邊緣。
雨生怔見之下,霎時雙目發直的瞪望不眨,小腹下立時聳動且有股慾念直衝腦部,未幾已是鼻息粗喘,雙目發赤的急步上前,有如狂猛凶獸七手八腳的將那姑娘衣衫撕裂,已然使她全裸的露出了柔白如玉身材玲瓏的嬌軀。
頓聽他低吼咆哮的急脫自己穢褲,猛撲而上狂急的分開那姑娘雙腿,接而下身狠挺猛抽的聳挺不止。
那姑娘不知為何熟睡樹下?竟然遭人撕裂衣褲也不清醒,直待雨生下身疾挺而入時才見她眉頭一皺,似剛醒過來似的。
但立時被下身傳布全身的驟痛驚駭得尖叫出聲,只覺下體內被一根粗長火燙之物迅疾的抽插,那撕裂般的痛楚使得她哀嚎連連,雙手不停的推拒身上的人。
那赤衣姑娘因驚駭恐懼已使她全身顫抖發軟,再加上驟痛頻頻不止,更是全身乏力難以抗拒身上狠猛的人。
尖嚎哀鳴響徹山林中,但卻無人聽聞干涉,終於在驚駭驟痛中那姑娘已然痛昏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姑娘已然蘇醒,雖覺驟痛略減,但仍神色駭然淚水如泉的瞪目望著身上之人,悲凄哀怨的尖叫道:
「你……你……求求你饒……饒了我……好痛……不要……救命……不要了……
饒……饒我……」
悲急驚懼中再次昏眩得人事不知,醒了又昏,昏了又醒,待再次醒來時,那惡賊已然不知去向。
全身顫抖不止,且下體己然麻木得好似不是自己的身軀,便連移動一下也無能為力。
淚眼滂沱的望著自己赤裸身軀青紫片片,胯間小腹及雙腿根處卻是血跡片片,頓時悲從心來的嚎啕大哭。
約莫片刻,忽聽有人走近,並聽一個蒼老的婦人驚叫道:
「咦?……唉呀!姑娘……姑娘,你是怎麼了?天哪!是什麼人如此喪盡天良?
簡直是作孽嘛!唉喲喲!姑娘你別哭了!」
那姑娘神色木然的仰首抬望,見有一位花發布衣老婦,面含關切的望著自己,更是心中悲凄的嚎啕大哭,並緩緩伸手將凌亂碎裂的衣衫掩蓋身軀。
那布衣莊稼老婦口中不停的咒罵作孽,且以碎衣沾水緩緩替那姑娘清洗下體,接而頻頻安慰姑娘,並恨聲的罵道:
「唉!是那個畜生,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敗人名節的罪孽?哼!老天有眼他一定不得好死喲!唉!真可憐,可惜了這麼一位大姑娘……啊?……莫非……莫非是剛才那位藍衫公子?……不會吧?那位俊哥兒看他文質彬彬的……不對,不對,大概不是……」
那姑娘耳聽老婦喃喃自語之言,頓時止住悲泣哽咽的問道:「老婆婆,剛才您說的……有一個藍衫……少年……他……他是什麼人?」
隔壁莊稼老婦聞言立時皺眉疑道:
「剛才……剛才是有一個藍衫公子他……說來也奇怪,他可是神色慌張的在老身家門口問路,待看見老身家內堂桌上擺著的剩菜剩飯,立時取出一錠小元寶要吃飯,老身見他好似非常飢餓,嘿!嘿……因此收下元寶供他吃飯,當時老身也閑聊的問他家住何處?為何進入這山野之地?又要往何處去?……」
那姑娘耳聽老婦停口不語,立時急問道:「老婆婆,那人……他怎麼說?」
「喔!那位公子他說是尋人走叉了路,如今也不知要往何處去,然後他自稱是『梅雨生』,是『四明山莊』的女婿,喔……老身可從沒聽過『四明山莊』這地名,在那兒也不知道,嘿!嘿!姑娘你見笑了。」
那姑娘聞言忙介面問道:
「老婆婆您沒聽錯吧?是『四明山莊』嗎?他叫『梅雨生』?」
「是呀!是呀!老身雖已年過半百,但可沒耳背哦!老身可是在家中聽到有尖叫悲泣之聲,才循聲尋至姑娘你,可見老身耳朵尚靈活吧?」
那姑娘聞言立時謹記在心,且再度低泣的緩緩起身,忍著胯間驟痛緩緩行至尚在啃食嫩草的坐騎,從馬背包袱內取出換洗衣衫匆匆穿好,並略微清洗嬌靨后,這才朝老婦道謝救助之恩。
牽騎抬腳欲跨,霎時痛得她面色蒼白,冷汗直流,彎腰捂腹的久久不能挺身。
在老婦的幫助下,總算側坐馬鞍之上,緊咬貝齒痛皺雙眉,淚流不止的哽咽策騎而去。
那莊稼老婦眼含詭異的冷笑,待那姑娘行出十餘丈外,才面含得色的嗤笑,閃入樹林內,立時不見蹤影。
且說梅雨生在赤衣姑娘身上狂猛的發泄淫慾后,已然逐漸清醒,眼見那姑娘竟被自己姦淫得奄奄一息,頓時驚駭慌亂的匆匆穿好衣衫,逃離當場。
在山林內觀定方向往北而行,一個時辰后,剛踏入山間小道時,突聽車聲轔轔的從身後馳至。
「咦?……呵!呵!呵!俊哥兒,老漢要往前村運貨,可順便送你一程,俊哥兒上車吧!」
梅雨生轉首望見行至身側的一輛驢車,車轅上一位面色黝黑削瘦,一綹山羊須已花白的六旬老者,正以一雙三角眼盯望著自己,並呵呵笑說要送自己一程。
梅雨生不疑有他的忙開口稱謝,並跨上車轅坐定后,才詢問道:「老丈,此地是何處?離村鎮尚有多遠?」
那削瘦三角眼老者聞言,立時笑答道:
「呵!呵!公子爺,此地乃是『大孤山』里的三家村,前面十里地就是村子了,再往前三十來里地,便要到達『廬山』山腳了,公子爺您是要上『廬山』賞景的嗎?
老漢我久居山裡數十年,可是少見從此方至『廬山』的呢!十之八九的遊客皆是從『潯陽』(九江)那方過來的。」
那削瘦老者話聲頓了一頓,接著又說道:「嘿!說來也奇怪,剛才半個多時辰前,也有三個驅車超越老漢,奇怪的是那車廂內竟有女人啼哭不止,可真是新鮮哪!
莫不成是拍花販子又在作孽了?」
梅雨生聞言,頓時驚問道:「老丈,您是說剛才有廂車往前去,並有女子啼哭之聲?」
削瘦老者聞言,連連點頭的說道:
「沒錯,沒錯,就是那樣,老漢年歲可是一大把了,可不敢多管閑事,家裡老伴還指望著老漢四處運貨掙點家用渡日呢!公子爺,您說老漢我怎會自找霉頭管人閑事?」
梅雨生聞言再也無暇回答,立時跳下車轅狂急的順山道飛奔而去,那可是較驢車快上十幾倍呢!
在山林中狂奔半個多時辰,早已穿越過山道旁五、六戶集成村的酒館、飯堂,但卻不見那驢車老者所說的廂車。
久未進食,飢腸轆轆,但已錯過了打尖之處,心中暴怒得狂呼吶喊,悲吼怒喝之聲響徹山間。
但是,除了林鳥驚飛,蟲鳴驟停之外,並無一絲回應之聲。
「彩霞……彩霞……你在那兒?……你們這些惡賊,還不快放了彩霞?若是讓我追到……非劈了你們不可!」
又疲又乏,又飢又渴,於是竄入道旁林內,好不容易才捉到一隻雉雞燒烤,狼吞虎咽的食畢后,立時倒在火堆旁沉沉入睡。
朦朧中,似聽到有女子驚叫聲驚醒了他,仔細一聽,頓令他怒沖華蓋的蹦跳而起,也不顧暗夜中視線不明的立時循聲疾奔。
「生郎……生郎救我……啊……不要……求求你們……不可以……救命哪……」
驚恐悲泣的哀叫聲在暗夜中更為清晰可聞,更使得梅雨生狂急的飛奔,連連數次撞及樹榦,痛得他筋骨痛楚不堪,但他乃循聲疾追,恨不得立時趕至彩霞悲急驚叫之地。
然而恍似捉迷藏似的,四處追尋依然不見一絲蹤跡,使得雨生暴怒狂嘯,悲憤凄厲的呼喊聲響徹山道之中。
官道斜伸而出,已然靠臨湖岸并行,只見湖畔有一絲微弱的燈光閃爍,忽隱忽現的似在招呼路人前去。
此時的梅雨生竟然又是鼻息粗喘,似乎又是狂奔疲累得渾身燥熱,但卻是淫慾橫生得極欲發泄,並且愈來愈盛旺,,使得梅雨生滿腦充漲著淫慾之心,神智竟逐漸迷失得難以自制
神智愈來愈昏亂的奔到湖畔,才發覺燈光竟是從一條篷舟之內射出,隨著波浪的衝激,篷舟左右連晃,故使得燈光忽隱忽現。
篷船內空無一人,但岸邊的一片草地上,竟有一個長發散亂的女子躺在草地上,好似仰躺靜觀滿空星辰及皓月時逐漸進入夢鄉。
只見那女子全身曲線玲瓏,青布衣衫斜襟半解,隱隱露出頸下一片白嫩的玉肌,令人望之必然淫心大動。
原本已是慾火高漲,神智已泯,難以自制的梅雨生,眼見那女子撩人的睡姿,頓時赤如噴火的雙目緊盯不眨,低聲吼叫一聲后,立時有如餓虎撲羊般的撲壓在那青衣村姑身上。
雙手急扯亂撕那姑娘的衣衫長褲,瞬間已使那姑娘衣褲凌破不堪,顯露出嬌小玲瓏惹人遐思的軀體。
梅雨生剛急促的扯拉下自己衣褲時,突聽那姑娘輕哼出聲的悠悠醒來,一雙靈活的大眼剛睜,且疑惑的四下張望時,立即見到身前有一個衣衫盡除全身裸露的男子站在眼前,正彎腰伏身的壓至身前,頓時心中大駭的叫道:
「你……你幹什麼?啊……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嗚……嗯……嗯……嗯……」
驚叫中突然口內被塞入一團布,頓時已難喊叫的只能悶哼。
手腳穴道皆被點住難以動彈,且又無法說話,那村姑面色驚恐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見他雙目通紅,面色猙獰的鼻息粗喘,赤裸的下身高挺著一根粗長之物,狂猛的趴身緊貼自己身軀上。
未幾,突覺下身胯間被一火燙之物緊頂,接而一陣有如肌肉撕裂般的驟痛由胯間傳至全身,頓時痛得她兩眼翻白,淚水狂涌而出,身軀扭搖不止的抗拒著那根東西深入胯內。
然而四肢難以動彈,只靠身軀扭動如何能阻止對方的強力挺頂深入。
因此,只見及笄之年的清秀村姑,雙目上翻全身顫抖,冷汗滲出肌膚,胯間續被疾速的抽頂深入,蒼白的嬌容扭曲變形,終於忍不住驟痛及驚駭,腦中轟的一聲,立時昏暈得人事不知。
昏迷中再被驟痛刺激得悠悠而醒,此時她已是全身發軟得只是顫抖不止,而一雙美目木然的望著那依然聳挺不止的男人,神色冷凜的好似那男人並不是在自己身上肆淫。
終於,只覺那男子下身抽動更速,接而狠挺緊頂深入,一股火燙的液體疾沖內里深處,沖得她顫抖更劇,不由哼聲不止。
只見那淫慾已消而神智漸清的男子,突見他似乎驚楞震駭慌忙起身,四外張望,接而目光望向赤裸的村姑,似有驚恐之色的顫聲說道:
「你……這……怎會這樣?怎會如此?不是……不是我要……天哪……怎麼又會這樣?……」
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心虛的望著那雙目似劍,緊盯不眨的村姑,伸手拉出她口內布團,顫聲的說道:「姑……姑娘,我……對不起……我走了。」
突然陰冷得有如寒冰的聲音,從村姑嘴內響起:
「站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如此對我?是號人物報上名來,否則姑娘我做鬼也不饒你。」
梅雨生心虛膽顫,張口結舌的囁嚅說道:
「我……姑娘……我叫梅……啊?……不……不是我要這樣的,我也不知道?」
「你還不快解開姑娘我的穴道?」
「什麼?……穴道?……我不知道……也不會點穴……不是我制你的穴道……」
但那村姑怎會聽信他所說的?
立即悲聲叫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梅雨生耳聽村姑悲聲尖叫,頓時心中更慌,雙手急搖的退身惶恐說道:「對不起!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我有意要害姑娘……真的。」
說完后立時轉身狂奔,口內尚不停的叫道:「天哪!不是我……不是我……」
「站住,你快回來,你不要走……泣……泣……你不可以……嗚……嗚……嗚……」
但是那村姑尖叫悲泣聲卻無法留住狂奔而去的雨生,只留下村姑靜靜的躺在湖畔。
夜!依然如舊,湖水波浪千篇一律,尚不到半個時辰,只見那村姑似乎手腳動了一動,接而緩緩撐坐起身,行動遲鈍的拉扯撕裂處處的衣衫穿妥,踉蹌的行至篷艙旁上船入篷悲聲的嚎啕大哭。
且說狂奔而去的梅雨生,眼見自己連連犯下兩件姦淫之事,心中的驚恐羞憤逼得他連夜狂奔,直待精疲力盡之時,才進入一處似是草棚的地方倒頭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有東西在舔自己面頰,睜眼一看倏然心中一驚,接而怒氣橫生的迅疾伸手緊扣面前一隻大黃狗的頸脖,猛然的摔出丈外。
在大黃狗的狂叫聲中,立時響起了一陣鬨笑聲,這才發現前方圍了十多個人,正指指點點的訕笑不止。
梅雨生見狀不由怒聲喝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然而不喝叫還好,喝叫后反倒使那些人笑聲更劇,心怒中也甚為疑惑,因此四外張望的觀看身周景狀。
倏然一怔,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睡躺在一個小村口第一家屋舍的牆角狗窩中。
面色驟然一紅,忙站立整理衣衫,這才眼見自己全身已是髮髻散亂,且泥濘處處,怪下得那些人譏笑自己。
眼望村內正是早市之時,於是毫不理會眾人之臉色,立時跨步入村尋找可供錯過宿頭行旅們落宿的食店。
已然聰明的先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行至一家冷清的店堂內,朝尚未說話的店伙笑道:
「小二哥,在下昨日錯過宿頭,行夜路時一下小心的跌落泥溝中,因此可否借用內間梳洗一番?另外尚請為在下準備些吃食,這錠銀子先交櫃,待會一併再算!」
店伙眼見來了一位滿身泥濘的落魄公子,說話時已將一錠五兩銀子放置桌上,因此聞言后,立時滿面笑容的哈腰笑道:
「唉喲!公子爺您可太客氣了,出門在外,常有錯過宿頭之事,請!請!公子爺請跟小的來,灶間尚有熱水,小的待會為您送至客房內供公子爺您梳洗,啊?公子爺……看來公子爺您並沒有換洗衣衫,這可就……」
梅雨生聞言,立時笑道:
「小二哥,在下衣衫暫先沖洗曬晾便可,待稍為幹些再穿,當然,待會的吃尚要麻煩小二哥送至房內。」
「公子爺您放心,小的自會將吃食送至供您果腹,公子爺您請進吧!小的馬上送熱水過來。」
進入一間尚稱乾淨的簡陋單房,不多時店伙已送至一冷一熱的兩盆水,以及梳洗用具。
不到半個時辰,當店伙將四碟小菜及一盆飯送至時,才見到剛才那污濘不堪的公子爺,竟是個面貌俊逸,身材雄偉的公子哥兒。
「公子爺,您說奇怪不奇怪?剛才您進店沒多久,有一輛廂車打村南往北去,車上有兩個面色兇狠的老頭在對面買了一些滷味后便又走了,可是廂內卻有一個女人啼哭不止,且不停的叫著『梅郎!梅郎!』原來有村民想過去看看,卻被那兩個老頭叱罵,還想動手打人呢……」
梅雨生耳聽店小二自顧自的說著,不由心中大喜的急忙問道:「小二哥你是說有一輛廂車打南往北去?還有女人啼哭?」
「是呀!就是這麼回事!」
耳聽店小二的回答,雖是腹內飢腸轆轆,但已無暇食用,立時穿上尚水滴流的外衫,朝店小二說道:
「小二哥,在下有事這就離去,剛才交櫃的銀子夠了吧!告辭了!」
店小二耳聽客官要走,可是尚未曾吃食,因此忙問道:「公子爺,您不吃點東西再走?……喂……喂……公子爺……還要找您銀子呢……」
然而只見那英俊的公子爺連奔帶跑的早已出店而去,店小二心怔之餘,立時狂喜的將那錠五兩銀子收入懷內,並掏出一些碎銀準備掌柜的回來時交櫃結帳。
匆忙奔出店面,往北疾追的梅雨生,但似知自己雙腿難以追及馬車,但也只能儘力追趕才不至斷線。
那是那廂車裡的人,卻是有計劃的引誘梅雨生,每當至人煙之處,立時將他引誘而出,使得他饑渴交集難以進食。
廂車內!此時有一女子之聲響起:
「嗯!『九江分舵』辦事能力頗為不錯,武林白道名宿『浪里白條』楊百桐閨女,再加上『金陵猛獅門』門主『猛獅』燕霸天的閨女燕雙雙,哼!哼!那雜種淫行已是坐定了,倩兒!『鄂州』方面可曾準備妥當?」
頓聽另一個清脆悅耳,但卻惶惶不安的女子之聲說道:「啟稟師父,『鄂州分壇』梁壇主清晨已有急報傳來,已定下一個目標,但並未驚動籠中鳥,只待咱們過江之後立時下手。」
「嗯!很好,那『子午亢龍丸』的藥力尚有六個時辰,依計行事,應該尚可有兩次的姦淫事故,嗤!嗤!這倒是便宜了那雜種了。」
「師……師父!難到兩個還不夠?還要……」
「哼!倩兒,如不多弄幾個事主,但憑仇家在武林中的聲望恐怕難以令江湖武林群起伐之,所以不但要多,而且還是白道俠義的閨女,喔!對了,蘇杭兩地分舵已放出風聲沒有?江、屈兩位副門主有沒有消息回報?」
「啟稟師父,蒙面大盜的身分已經散播出去了,而昨日『九江分舵』也已開始傳出『淫魔』的風聲,過不了多久,必然盡人皆知了。」
「那好,待過江之後再廣散『淫魔』消息,到時……嗤!嗤!十多年的深仇大恨即可完成心愿的報復了!」
果然。
時至晌午之時,在「大別山」往「鄂州」的路途中,在江畔的一個小村附近山林中,梅雨生慾火高漲雙目赤如噴火,鼻息粗喘的低吼連連,正脫去一位橙衣姑娘的衣褲,有如餓虎撲羊般的壓在那姑娘赤裸的嬌軀上。
那姑娘卻是從沉睡中剛剛醒來,雖未睜眼,但已警覺的一雙玉手疾推而出。
就在此時頓覺下體猛然劇痛湧起,立時痛得她全身顫抖氣機大消。
「啊……啊……痛死了……好痛……不要……求求你……」
她忘了自己身俱武功,只是在驚駭慌亂之下本能的以雙手推拒拍打,且雙腿亂蹬的抗拒著。
但是雙手隨即被一雙大手緊握壓住,雙腿也被緊緊絞纏難移,而胯間被人用又粗又燙的東西不停的疾速插挺,陰室內火辣辣,有如插入胸內的痛楚,痛得她面色蒼白,冷汗直冒,悲凄驚凜的尖叫聲響徹林內,並傳至道路中。
就在此時,突聽林外有一陣吵雜的人聲響起:「好像在這邊……大家快仔細的找找……」
「老三小心點,大家別太分散!」
「大家最好兩人一組分開搜,查到什麼叫呼喊一聲!」
梅雨生也就在此時,元陽一泄如注,而停止了聳動,這才發覺那姑娘面色蒼白,淚水順頰滴流不止,貝齒緊咬,神色冷漠,一雙凌厲似劍的目光緊盯梅雨生,似欲以目劍將他凌遲碎屍萬段才罷休。
梅雨生淫慾已泄,立時忙起身胡亂的披上衣衫,便欲奔離,就在此時,已聽見有人大叫道:「啊?在這裡……在這裡!大家快來呀!」
隨聲立時有數條人影忽隱忽現的疾掠而至,且頻頻呼喚他人趕來會合。
梅雨生此時神智已清醒,耳聽有許多人呼喊奔至,立時驚駭得欲往另一方奔逃。
此時那受辱姑娘已匆忙的將散置四周的衣物匆匆裹身掩體,且強忍胯間痛楚的起身攔阻住欲逃的淫賊。
「淫賊那裡走?快留下命來!」
那姑娘似已豁出性命的疾撲而至,雙手疾迅的擊向梅雨生,但是,雙腿跨動時卻劇痛得她全身顫抖氣機難提,身手發軟得毫無一絲力氣。
「好哇!原來是個採花淫賊……二哥……老五……快抓住他,莫放了這淫賊。」
「大嫂,你快去照顧那姑娘,這淫賊交給我們了!」
眾聲吆喝下,只見已掠至五個人影,且立時撲向梅雨生,二話不說的掌拳齊施,疾攻而至。
梅雨生心虛膽怯中,又豈肯遭人留下?
因此迅疾的疾竄逃離,但剛奔沒數步,左側又掠至一人攔擋去路,雙拳疾掄的猛擊而出,立時擊中他左肩及左脅。
「三弟攔住他,先圍住他莫讓他逃了!」
梅雨生曾習有三成的「歸元神功」,因此雖身中雙拳,打得他步履踉蹌,痛楚不堪,但並無大礙的猛然雙手如爪抓向來人。
施拳之人雙拳擊體,但覺有股反震之力激震雙拳,並見淫賊爪勢已臨上盤,霎時大駭的暴退數步,並且大叫道:
「啊?這淫賊練有護體神功,大家快用兵刀招呼他。」
然而梅雨生豈會與他互斗,而遭眾人圍堵?因此爪勢一出逼退身側之人後,立時猛竄前方矮樹林之內。
剛竄出丈外,突然一尖爪之物抓臨後背,頓覺背脊驟痛,接而衣衫撕裂得感到涼意,但卻頭也不回的忍痛沒入林內,霎時已蹤影不見。
身後五人毫不放鬆的怒叱緊追,一名施展鏈子爪抓傷淫賊且抓撕下一片衫布的瘦高青年,眼見淫賊竄入林內人影已杳,不由恨聲的埋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抓向那淫賊頭頸?否則不就可阻止淫賊的逃竄?
梅雨生在林內東奔西竄,只覺身後追來的眾人逐漸遠離,這才使驚駭之心放鬆,立時觀望方向往西北而去。
梅雨生順小道疾奔,約莫半個時辰后,到達一處鄉間小村,已是兩日未曾飽餐一頓,但又不敢停留過久,因此在懷內掏摸出一些銀票及僅有的碎銀,以碎銀在民家購買了一些吃食包妥,離開小村,準備尋一隱處果腹。
剛離開村口不到半里,而小村內卻射出一道煙花曳往西方,看樣子小村內竟有人傳遞梅雨生所去方向。
不多時,西面數里之外又射出一道煙花續往西去。
「鄂州」往「汴州」的寬敞官道中,一個衣衫襤褸發亂髻散的藍衫少年,正徒步趕夜路的朝遠方天際燈火映亮之處疾趕。
一望無際的荒原中,卻在前方左側有處樹林,只見官道旁的一株樹上掛了一個燈籠正閃射出微弱的燈火,但卻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額外引人注目。
那衣衫襤褸少年,心中又疑又奇,且警戒的疾行近前觀望,頓見燈籠下方有一個屈卷身軀的背劍姑娘,正熟睡樹根處,右側一株樹下尚系著一匹坐騎。
那少年似淫心大動的盯望那熟睡姑娘,但似又神智未泯的強忍,而雙目卻緊盯那姑娘衣襟半解所露出的頸胸。
那少年正是曾遭人追殺的梅雨生,此時約莫子時,本是他體內「子午亢龍丸」
藥性發作之時,但似乎藥性已然大減,因此使得他雖有淫慾之衝動,但靈智未泯尚能思考,故而已能強忍淫慾的踟躕不前,似有些懼怕那姑娘突然醒來執劍傷害自己。
果然。就在此時那姑娘忽然翻轉身軀,朦朧中似驚醒的猛然睜開雙目,眼見有一個人影站立丈外之地,霎時猛然側翻,接而身軀疾挺的倒翻站立身形。
「你……啊……少谷……咦?……不對……」
那姑娘只覺胸前涼颼颼的,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胸口衣襟半解,頓時驚慌的閃身隱入樹后並驚叫道:
「你……你是什麼人?竟敢做出如此下流無恥之事?」
梅雨生眼見那姑娘已醒,頓時驚恐的連連倒退,且連連叫道:「不……不是我……
我只是看見燈籠才走過來的,我不知道姑……姑娘你睡在這兒……我……我……」
那姑娘似是功力深厚,暗夜中依然可循微弱的燈光看清那男子面貌及模樣,不由驚疑的說道:
「咦?你……雙目通紅……是……不對,你是否中毒了?莫非……咦?什麼人?
是什麼人隱身林內?」
那姑娘功力不弱,似聽見身後林內有此一異聲,立時側身掣出背後長劍,一雙美目凝望林內,但半晌未見有何動靜,再回首望去,只見那男子已踉蹌的奔出數丈之地。
望著那不穩的身形以及沉重的奔行聲,已知那男子雖非不懂武功之尋常百姓,但也只能算是低下的二、三流角色。
因此並未曾追趕逼問,再想起自身之事時,這才又驚駭的脫口叫出聲來:
「咦?奇怪?我怎麼會在此處?酉時我還在『信陽鎮』用膳……唉呀!遭了,我中了人家的暗算……」
那姑娘心中大吃一驚,立時警戒的提功運氣凝目四望聆耳細聽,但林內除了蟲鳴吱叫,枝葉沙響外,並無一絲可疑狀況。
忙檢查身上各處,見並無一絲異像,再掠至坐騎處,依然無一絲失物,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思忖不止。
半晌,她才似有深查之心,立時跨騎往那男子逝去方向急追。
那姑娘剛策騎馳出裡外之地,突見樹林內緩緩的步出四個身影。
居中一個風鬟霧鬢面蒙輕紗的女子怒聲叱道:
「該死!想不到這『神龍谷飛鳳堂』的小隊長,功力竟然如此高超,竟能提早自沖穴道使得此次功虧一簣,哼!梁壇主你怎麼辦的事?難道不知再檢查那司徒女娃的穴道?」
身後一名身材高瘦面色蒼白無須,面色陰鷙的六旬老者聞言,頓時惶恐的躬身說道:「啟稟門主,屬下送這女娃來此之時,確曾再次變換所點穴道,但怎知不到半個時辰,這女娃竟能從昏睡中沖開穴道?可見這『神龍谷』的小隊長確是功力深厚!」
另一名全身枯瘦雞皮鶴髮,手執一根烏黑鐵拐的七旬老婦,立時開口接道:
「梁壇主不必再多說了,還是快傳訊貴壇所屬盯牢那小子的形蹤去向,莫要鬆了線才是。」
「是!門主、申堂主,屬下這就去傳訊各分舵布線,門主!屬下先告退了!」
「嗯!好吧!你快去,隨時傳報那雜種的行蹤!」
「遵命!屬下先行一步了!」
那梁壇主躬身抱拳后,立時轉身朝梅雨生奔逃方向掠去,轉眼已消失在黑夜內。
蒙紗婦人眼見梁壇主人影已杳,這才沉聲說道:
「我們走!」
話落之時轉身又掠入樹林內,那枯瘦老婦也緊跟掠身入林,另外一位從未吭聲,身材嬌小玲瓏的姑娘,竟然是梅雨生為她吃盡苦頭的彩霞,也就是那蒙面女子口中的女徒倩兒。
只見她神色怔然的望著官道遠處,接而垂首的嘆了口氣后,才疾掠入林,追趕已入林的師父。
如今情勢已明朗,原來是這些人蓄意一連串的陷害梅雨生而且還不罷休的似有後續行動,真不知又有何種惡毒計謀要陷害梅雨生?
要是梅雨生能知道自己忍飢耐苦,日夜急趕,欲從擄人的惡徒手中救出心愛的彩霞,竟然也是設計謀陷自己的其中一人後,真不知他有何種心情再看待彩霞?
就在梅雨生已然渡江追尋所愛之際,江南之地卻從酒肆茶樓中,不知從何時?
何人?散播出一則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據有人查知,肆虐江南各大城邑鄉鎮只要金銀不要珠寶的無名巨盜,竟是「四明山莊」莊主「歸元神劍」霍天行的女婿梅雨生。
此則消息一經傳出,頓時使江南之地的江湖武林震驚,議論紛紛的成為茶餘飯後的閑聊主題。
巨盜來歷的消息傳出不到三日,又有兩則更令人震駭的消息又經散播。
數日之前!在「廬山」近郊的山區中,竟有人姦淫了行道江湖的武林俠女,而那位俠女竟是遠在「金陵猛獅門」門主「猛獅」燕霸天的獨女「火鳳凰」燕雙雙。
另外,又在當日夜裡,「九江」武林白道名宿「浪里白條」楊百桐的愛女楊玉珠,竟在離家不遠的湖畔遭人姦淫。
這兩則消息較巨盜之消息更令人震驚,然而更使人驚駭的第四則消息突然又經人傳出散播,那就是連連姦淫兩位俠女的淫賊竟是與無名巨盜同為一人。
就在江南各地謠傳淫魔巨盜的「淫盜惡魔」時,江北之地也傳出梅雨生續在「大別山」近郊,又姦淫了探親返家途中的「汴州」俠義「虎掌」姜煌昌之女「金鳳」姜秀欣。
是時正有「雲夢六合」等白道高手途經當地,循女子尖叫聲入林探查后,與「淫盜惡魔」照面下合圍捉拿,竟被他負傷逃竄山區內。
「淫盜惡魔」罪孽深重,雖負傷逃竄后,卻在當夜行經「信陽鎮」鎮郊之時,卻又淫心大起意圖姦淫「神龍谷飛鳳堂」的司徒小隊長。
尚幸司徒小隊長功深技高,擊敗淫魔而得以安然,但卻不知為何的未曾追殺那淫魔?
江南、江北連連數則消息不到月余,已傳遍整個江湖武林,不但官府指名緝拿外,便是武林中白道俠義皆同時在各地追捕「淫盜惡魔」。
尤其是閨女受辱的幾位武林名宿,更是怒邀親朋好友,除了追捕淫賊外,並欲至「四明山莊」登門問罪求取公道。
「四明山」乃是道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中,三十六小洞天名列第九的「丹山赤水之天」所在地。
因山有七十二峰連綿成屏,中有分水嶺,且有石窗四面玲瓏,可通日月星晨之光故名「四明山」。
山脈極北的一個山腳小山谷中,倚山而建的大莊院「四明山莊」在頭進正堂客室內,莊主「歸元神劍」霍天行與拜弟副莊主「掌鞭雙絕」潘立雄,正陪著遠道而來的「猛獅門」門主燕霸天,以及俠名顯赫的「金陵秀士」庄文才,還有「鎮江大豪」古雄,以及一位雙目紅腫,面色蒼白的赤衣姑娘「火鳳凰」燕雙雙,神色無奈的細述著。
只見那「猛獅門」門主「猛獅」燕霸天雙目怒張如鈴,咬牙切齒的瞪望霍莊主。
而「金陵秀士」庄文纔此時正開口說道:
「燕老弟,如果霍老哥剛才所說屬實的話……霍老哥實也屬同等遭遇,只不過是無奈之下招為女婿,而使得霍侄女有了名份,看來江湖傳言也不盡切實,燕老弟……」
在一旁勸慰「猛獅」燕霸天的「鎮江大豪」古雄,此時也開口說道:「燕兄,當初霍老哥愛女于歸之喜時,小弟也曾身為賀客,當時似也看出霍老哥言詞閃爍,似有難言之隱,但小弟也不好詳詢,看來必然也與此事有關,因此……」
就在此時,怱見家將「暴雷」賀家俊急步入堂,朝在座主客抱拳為禮后,立時又朝霍莊主稟報道:
「啟稟莊主,此時庄外有來客投帖拜會,乃是『鄂州天星門』夏候門主,及『鄂州雙義』嚴氏兄弟,以及『九江』名宿『浪里白條』楊百桐,還有一位楊姑娘同行,現已由『烈火』何二哥引領前來!」
霍莊主聞言,立時起身的忙道:「快快有請!」
轉而又朝在座諸客抱拳苦笑道:
「諸位且稍坐,容小弟出堂迎客……」
正說時,已見「烈火」前行引領數位面色嚴謹沉默的俠義同道行至當前,於是忙跨步出堂揖手迎道:「諸位老哥前來,小弟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其中一名身穿青袍,三綹長須及胸的文士,立時搶前兩步,哈哈笑道:
「哈!哈!霍老弟,一別數年有餘,老哥哥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來!
容老哥為你介紹幾位同道!」
「哈!哈!夏候兄客套了,小弟對楊兄以及兩位嚴世兄皆有數面之緣,並不陌生,楊兄,兩位嚴世兄快請堂內坐,楊兄您的來意小弟已然心中有數,且先堂內坐,再容小弟詳告內情可否?」
「歸元神劍」霍天行的俠義名聲,武林中人盡皆知,「浪里白條」楊百桐雖是興師問罪而來,但也不好壞了禮數,因此立時強笑的抱拳說道:
「好說,好說,霍兄為人我等俱知,小弟此來實有一事須由霍兄解惑,來得魯莽尚請霍兄莫要見怪!」
霍莊主聞言后,不由輕嘆一聲的說道:「唉!江湖傳言甚速,小弟已然明了楊兄所指,不過此事……唉!說來話長,楊兄!夏候兄!兩位嚴世兄,還有……楊侄女,先進堂入座吧!裡面也有幾位同道在座呢!」
眾人同行入堂,而堂內諸客也起身相迎,先後兩批遠客實也屬舊識,相見之下雖也欣喜,但此時皆是面色沉重的強笑為禮,然後依主客落座。
霍莊主眼望站立「浪里白條」身後,那面貌清秀,矯甜可人,身材纖柔的青衣姑娘,不由輕嘆了口氣的循望在座諸客說道:
「諸位老哥遠道蒞臨敝庄,小弟深知同為『梅雨生』那畜生而來,唉!說來話長,剛才小弟已同庄兄及燕兄、古兄詳述過內情,但小弟可再細述一遍,且由諸位老哥的經驗及高智評判小弟所說是否有不實之處,或是有隱瞞之處?其實小弟和兩位老哥同為愛女遭辱之人,是這樣的……」
霍莊主於是便將愛女遭辱,無奈之下收為女婿后的情景,毫無隱瞞的詳述一遍,並也將拜弟「掌鞭雙絕」潘立雄明查暗訪梅雨生來歷之事詳述一遍。
眾多來客耳聽之後,俱都沉思其中疑處,只聽「天星門」門主「七星劍」夏候宏皺眉說道:
「嗯……依霍兄所述此子來歷甚為可疑,喔!小弟之意是霍兄所言,小弟甚為相信,也深為夏兄嘆息,如今問題出在那『梅雨生』之來歷,在座中以霍兄最為詳知,但也及此而已,因此小弟認為只有找到那『梅雨生』才是我等急切之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猛獅」燕霸天性雖火爆,但也屬明理之人,已知霍莊主也如同自己為受害人,只不過是曾亡羊補牢,為女兒定下名份而已。
但是又想到自己寶貝女兒,霎時怒火高漲的叱聲道:「這王八羔子,若讓老夫抓到的話……哼!不把他劈成肉醬才怪!」
「浪里白條」楊百桐遠從九江趕來興師問罪,但沒想到霍莊主也屬同樣遭遇,差別之處是女兒有了名份,再聽「七星劍」夏候宏所言,心知只有先找到淫魔才是正理,因此也緊接「猛獅」之後苦笑道:
「燕兄,如今咱們兩家……嗯!如江湖傳言屬實的話,還有『汴州』的『虎掌』姜老兄之女,咱們三家只有先搜尋那『淫盜惡魔』再說,當然還需聯絡各地親朋友好及武林同道追緝那畜生。」
霍莊主聞言立時介面道:
「楊兄,小弟雖承蒙諸位大義見諒,但小弟再怎麼說名份上依然是那畜生泰山,因此也脫不了干係,而小女璇璣已由家將『疾風』、『迅電』兩人陪同尋找那畜生月余,至於小弟也不能置身事外,當陪同諸位重踏江湖追尋那畜生。」
正說曹操,曹操便到,只見堂外迅疾的掠入一人,正是風塵僕僕面有倦色的「疾風」郝子斌。
「疾風」郝子斌眼見堂中遠客眾多,眼見諸客中的兩人,立時心知眾人所來為何,忙朝眾人躬身抱拳為禮后,似有事欲稟,但又似有顧忌。
霍莊主見狀忙說道:
「郝賢弟,在座的皆不是外人,你有話直說無妨!」
「疾風」郝子斌心知江湖傳言用不了多久眾人即知,再者也非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因此立時稟告道:「啟稟莊主,屬下及馬四弟陪同小姐沿途查訪姑爺的下落,行至『姑蘇』時已然得知江湖傳言,震驚之下立時查訪真相,在一家飯堂用膳時,卻意外的聽見有人談論一件驚人之事,但尚未曾在江湖中廣傳,屬下原本懷疑談論之人有心造謠生事,因此出面相詢追問,這才發覺其中一人竟是『萬事通』萬糊塗那位老前輩,還有一人則是亦正亦邪的『五湖游乞』黃老九!」
說到此處「疾風」郝子斌見眾人目光皆望向自己,於是一咬牙的繼續說道:
「屬下知道『萬事通』萬糊塗,人雖有此一糊塗,但從不說無真憑實據的假話,因此詳問之下卻遭他回說『信不信由你』,屬下認事關重大,因此與小姐及馬四弟商議之後,立時趕回稟告莊主!」
霍莊主聞言不由急聲催道:
「唉!郝賢弟,你說了半天到底是什麼驚人消息你也未曾說出?萬糊塗那老糊塗可是人糊塗,心卻清明得很,由他口中說出之事十成不假,你就快說他說些什麼了?」
「疾風」郝子斌知道不說是不行了。
因此他便朗聲說道:「據萬糊塗所說,梅雨生此人是霍天行女婿不假,但他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依萬糊塗所知,梅雨生應是『武林駙馬玉面神劍』苗君毅的兒子,但追宗論祖,卻應複姓『歐陽』,至於梅雨生所犯之罪孽,十有五成是遭人陰謀計陷,身不由己的所為。」
「啊?……」
「什麼?萬糊塗真是這麼說?……」
「郝老弟,『萬事通』確是如此說?……」
堂中眾人耳聽「疾風」郝子斌之言,俱都驚凜得怔立當場,你看我,我看你,盞茶工夫,皆無人吭氣。
霍莊主眼望眾人神色后,輕嘆了一口氣,朝「疾風」郝子斌說道:「郝賢弟,辛苦你了,你快下去休歇吧,有事時自會差人請你來!」
「是!屬下告退!」
眾人目送「疾風」離去后,這才再次詳研「疾風」所探得的消息,並有心至「武林駙馬府」查明真相。
商議一個多時辰后,眾群雄已商訂出行止,翌日清晨,一行十餘人便出庄往江北而去。
就在一行人結伴遠行之際,在「汴州」的俠義名宿「虎掌」姜煌昌的內宅中,「金鳳」姜秀欣悲泣得哀怨欲絕,已將自身遭遇訴明雙親,於是……
「汴州」乃是中原心臟地帶,古稱汴梁或汴京,因禹治水划全國為九州,而汴州居於九州正中,故名中原亦稱中州。
「汴州城」的大南門內鼓樓街南面,乃是名揚全國的「相國寺」。
寺左有一處庭院深廣,內裡屋宇重重的大宅院,此大宅院乃是當今皇上御妹行館,也就是二十年前數度救駕有功的「玉面神劍」苗君毅,經欽賜「武林少保」之階。
后又因消滅叛國邪教而被招為駙馬,並賜封數十處叛逆產業為「武林駙馬府」
別莊,別院的其中一處。
而此間大宅院便是「武林駙馬汴州別院」之所在。
此時。
大宅院正堂客室內,別院院主「瀟湘劍客」馮天義位居主位,客座上則有七名神情嚴肅,且忿怒的武林名士盯望著別院院主。
長髯垂胸神態威嚴的「瀟湘劍客」馮天義,面朝一位半百之齡,但無須而面貌威猛的赤衣老者沉聲說道:
「董老哥,你身為武林赫赫有名的『報應神』,但也不能只憑江湖傳言,便一口咬定本府少府主曾犯下如此神人共憤之事,想必是未曾細查傳言是否有誤,而引起此天大誤會,因此小弟希望諸位深思遠慮先查明真相。」
位於「報應神」董至成右側,一位身材高壯,滿面虯髯五旬不到的「虎掌」姜煌昌,聞言怒拍太師椅扶手的站起身來,雙目怒睜的指著「瀟湘劍客」說道:
「馮院主,貴少府主是否曾犯下此事,馮院主你能確定嗎?難道我姜煌昌還會拿愛女一生名節來誣賴貴少府主?其實今日董大俠及諸位武林同道肯陪同姜某前來貴院,乃是已知貴府少府主已於昨夜進入貴院,因此馮院主何不請貴少府主出面對質以釋清白?」
客座中,另一名身穿長袍,蓄三綹短須飄逸不群的四旬出頭文士「中州一劍」
柴松柏,也已起身抱拳笑道:
「馮院主,貴府乃是江湖武林甚為稱道的盛鼎,院主既稱貴少府主並不曾犯下武林惡行,那又何畏出面對質?莫不成院主有心為貴少府主遮掩?有道是人言可畏,院主可願貴府之名聲毀於今日嗎?」
「瀟湘劍客」馮天義耳聽諸人之口氣,心知今日之事如稍有不甚而引起群憤后,那可是甚難收場,說不定將為「武林駙馬府」惹出難以收拾之大禍,也只有請出昨日方到的大少府主出面,與眾人當面對質,方可解除誤會。
心中已思忖出憑空而至的危機,又豈肯讓它成真?因此立時喚人請出少府主與諸位訪客會面。
片刻后。
一位神采飛揚,容貌俊逸的青衫公子,已跨步入堂,而身後尚隨行兩名渾身散射出一股威凌之氣的年輕劍士。
站立「虎掌」姜煌昌身後一位自始便低垂螓首的姑娘,此時也抬首望向那青衫少年。
但見她紅腫如桃的雙目,盯望青衫少年一會後,似有疑色的怔望一會後,再次掩面垂首泣聲不止,並哽咽的說道:
「泣……泣……爹……好像是他……但又……」
「欣兒!你要仔細看清楚!不要怕!一切有爹為你作主,而且還有幾位伯叔也會為你討取公道。」
「是……爹……女兒看他很像……可是又有些不一樣……我……也不知道……」
「報應神」董至成在旁沉聲說道:「賢侄女,這可是事關你的一生名節,你可要仔細看清楚,千萬別冤枉人,但如果是的話……你就說出來,在座的各位伯叔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此時那位青衫公子已從馮院主口中得知事情始末,因此忙步行至堂中朝數位武林名宿揖手說道:
「晚輩苗浩天見過諸位前輩,諸位前輩同蒞本院討取公道此乃常情,晚輩深感敬重諸位前輩大義之心外,也對姜前輩抱以誠摯的悲憤,但事關晚輩之名譽,因此晚輩也不願背下此不名譽的黑鍋,自是願澄清此事!」
「報應神」董至成聞言后,也立時抱拳說道:
「少府主肯出面解釋,老朽等自是願洗耳恭聽,也希望少府主最好解釋清楚,是屈是直自有公理評斷!」
青衫少年苗浩天聞言后,於是朗聲說道:「諸位前輩,晚輩乃是在兩月之前拜別父母,由『仙霞嶺』前往京都拜見皇上,五日前才到達『洛陽』拜望父執『金筆書生』萬師伯,並在萬師伯家中停留兩日,三天前才上路昨夜進入汴城,在行程及時間上,晚輩怎能分身兩地做出江湖傳言中的罪大惡極之事?因此尚請諸位晚輩明鑒!」
在座諸位俠義聞言,頓時愕然,如依他所言,在時間及行程上確實難以分身兩地,因此實難將他視為犯案之人。
「虎掌」姜煌昌,此時已然急聲喝道:「少府主所言當真?」
少府主苗浩天立時神色凜然的抱拳回道:「姜前輩,晚輩所言句句屬實,也皆有人證可詢。」
少府主身後的兩名劍士,似為少府主受此莫名的誣陷甚為不滿,左側的一名劍士因而跨步上前,沉聲的補充道:
「諸位前輩請勿聽信江湖謠傳而錯誣本府少府主,本劍士與張賢弟兩人奉府主之命陪少府主出府至今,從未分開一個時辰以上的時間,也未曾遠離裡外之地,況且從『洛陽』至此地途中,尚曾遇見『潼城飛鷹』赫大俠,並同在一小村飯館內進食,因此本府少府主怎可能化身兩地?尚請諸位前輩明查!」
再經過劍士的說明,可謂時、地、人皆明有證可詢,絕非虛構之詞,如此一來,豈不錯誣這位少府主了?
幾位俠義心中震驚,正不知該如何向對方陪罪道歉之時,一名自始皆未曾發言的一位身材瘦小,神色機狡的五旬之上老者忽然開口問道:「少府主,請恕老朽插言相詢!」
少府主苗浩天正自心喜已提出入、地、時之證,解開了自己身受不名譽黑鍋時,耳聞老者相詢,立時笑對老者,抱拳說道:
「老前輩如有不明之事,但問無妨,晚輩定是知無不言的以解前輩之惑!」
那老者聞言后,深沉的笑了笑后問道:「嗯!很好,那老夫就直問羅!請問少府主有幾位兄弟?」
少府主苗浩天聞言立時笑道:「晚輩有親娘姨娘八位,各有所出,晚輩添為大哥,下有弟七人妹五人。」
「喔!那麼……少府主的七位弟弟面貌是否與你相似?」
「啊?這個……實不瞞前輩,晚輩兄弟八人相貌雖非酷似,但皆有相似之處,老前輩您問這些……」
那老者似已達到目的,因此嘿嘿奸笑道:
「少府主,依你剛才所說,做出姦淫之惡行的人,縱非少府主你,但你可敢保證非你兄弟所為?再者!貴府所在又距『蘇杭』兩地不遠,說不定……嘿!嘿!嘿!
依老夫看來,貴府還是脫不了干係,就算不是你,想必是令弟其中之一羅?」
就在眾人愕然之際,頓聽「瀟湘劍客」馮天義怒聲喝道:
「呔!『魅影邪怪』,本院主尊重你乃是陪同姜老哥前來本院,因此未曾因你名列本府緝拿名單之內而擒拿你,沒想到你竟還在本院胡言亂語?哼!你就留下來吧!」
話落!身形立時疾掠而前撲向「魅影邪怪」。
倏然從側方人群掠至一道身影,迅疾的攔在「瀟湘劍客」身前,雙掌立抬胸前的怒聲喝道:「住手!」
「瀟湘劍客」眼見是「虎掌」姜煌昌,霎時頓止身形的喝道:
「姜老哥,這老邪怪在中州之地犯下了十餘件大案,你也屬俠義之人,豈可替他出面?」
「哼!馮院主,小弟雖不敢自稱高義之人,但葉老邪自知貴府容不下他,卻依然陪同小弟至貴院求取公道,不論他在貴府眼中是何等人?但小弟絕不容許貴府今日傷害葉老邪,否則便是跟小弟過不去!哼!哼!再者剛才我等險些遭少府主幾句話而將罪行推開,但若不是葉老邪查出有疑,且一針見血的說出貴府尚有七個疑犯,想必你等也不會焦急的想封死葉老邪之口吧?」
「報應神」董至成雖也道「魅影邪怪」以往行徑不恥,但今日他乃是為武理公義挺身而出,再怎麼說也不能任由「武林駙馬府」將葉老邪留下,否則同行幾人豈不皆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因此也立時跨步上前說道:
「馮院主,姜老弟說得對,今日葉老邪乃是陪我們至此求公道,並非我等將他送至貴府手中,你若想動他一根汗毛,哼!那可別怪老夫無情了!」
同行的「中州一劍」柴松柏及另兩名俠義,也深有同感,因此也都起身作勢,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動手之意。
站立堂中的少府主眼看干戈將起,立時急聲說道:
「諸位前輩且稍息怒,本府之人絕不會為了葉前輩而令諸位前輩有損道義,因此請諸位前輩放心,況且當前之事元兇未明,卻使雙方交惡那豈非不智之舉?」
眾俠義聞言,心知也對,雖是為助「虎掌」姜煌昌愛女求公道,但如今真相未明,卻與「武林駙馬府」交惡,也並非心中所願,因此「中州一劍」柴松柏開口說道:
「諸位,今日至此雖未曾查出淫賊,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日後若查出是他兄弟之一所為,咱們再廣招同道討公道也不遲,但若下是他們兄弟所為,咱們也不能強逼入人之罪,因此,依小弟之意,今日暫且作罷,還是尋找線索揪出那『淫盜惡魔』才是正理!」
於是,雙方不歡而散,眾俠義在未能揪出「淫盜惡魔」卻險些與「武林駙馬府」
引起爭端的情況下,俱都面有憤色的告辭離去。
而「瀟湘劍客」馮天義將眾俠義送行出院門后,立時匆匆趕回客堂,與貴苗浩天商議多時之後,立即修書傳訊府主告知詳細情況,並說明武林中似乎有暗潮隱伏,恐將有動亂髮生,希望府主能早做準備。
然而他卻不知正當「汴州」俠義至別院尋找淫魔求取公道的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仙霞嶺駙馬府」,竟收到一封無具名的信函,已使得武林泰斗之一的「武林少保玉面神劍」苗君毅匆匆與三位夫人出府,而且正是往「汴州」而來。
因為那封未具名的信函中,提起「玉面神劍」苗君毅隱藏近二十年的隱痛,信函中寫著
「字諭苗君毅:
爾於十九年前在『鳳凰台』山區姦淫一位山居姑娘,因而珠胎暗結的羞隱山林。
今欲為子認祖歸宗,故函邀爾於『中元』七月十五至『熊耳山落魂崖』相會。
爾如拒不相認,自將母子倆之遭遇公諸於世,廣招江湖武林評斷公理是非!
路見不平人」
幻劍書盟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