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主顯尊 入宮救駕
話聲剛止,霎時只見一道人影如光似的穿透朦朧霧氣疾掠而至,泄落於四人之間,驚望著四女有何危急之況?
「啊……」
君毅尚是赤身裸體的急掠而至,待眼見三位嬌妻面含嬌笑的浸泡水中,而玉鸞姑娘卻全身赤裸的站立淺水中,面色羞紅的瞪望自己,不由一陣愕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全身赤裸的相距五尺左右,俱將對方身軀看了個清楚,直待四目相對時,這才心慌意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玉鸞姑娘此時已然嬌羞羞紅得有如赤丹,腦內空蕩蕩得似已魂魄出竅,一雙美目盯望著心上人,一眨也不眨。
而君毅此時雖不似她愣立無語,但卻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冒失闖至之行為。
麗花及吟月兩人眼見兩人愣立之狀,立時偷偷的移往兩人身後,然後猛然的往前推去。霎時君毅及玉鸞皆立身不穩的往前一衝,相對的倒向對方。
「啊……」
尚幸君毅功力不弱,前跨兩步后便已站定身軀,但耳聽玉鸞姑娘的驚呼聲,並見她即將撲倒面前水中,於是本能的急伸手摟抱住玉鸞姑娘。
兩個赤裸的身軀頓時肌膚相觸的緊貼,那種倏然升起的微妙感覺,並使玉鸞姑娘芳心顫凜得有如小鹿蹦跳,不由輕哼呻吟一聲,全身發軟得恍似無骨,再也站立不住的倒入君毅懷中。
如此之情形下,君毅只好緊緊摟抱住她,又慚又急的欲向浸泡熱泉中的三位嬌妻求助,然而卻發覺三人已不知何時離去?
四望之下皆不見三人身影,這才恍悟自己是遭三位嬌妻存心的計誘而來,存心將玉鸞姑娘送入自己懷抱中。
「唉!這三個……唉……怎麼辦?……玉鸞姑娘?……玉鸞姑娘……」
「嗯……」
君毅耳聞輕如細蚊的回應聲,並覺她一隻玉手已緊緊摟住自己背脊,身軀似有微顫的緊貼蠕動,一隻尖挺的雙峰隨著急驟蹦跳的芳心,而在自己的胸間擠磨。
如此令人血脈賁張的情景,立使君毅心中激蕩,回想起初識之時,玉鸞自身奉獻的初吻,再加上同行近月中她那情意綿綿的嬌甜模樣,因此激蕩的內心立時湧起一股佔有慾,再也忍耐不住的擠摟著她愛撫狂吻。
玉鸞被他如此激情狂態挑逗得芳心蕩漾,泛起一種難以言諭的快感,也不由自主的隨之激情相應。
當胯間被一根粗長火燙的東西頂磨之後,猛然一陣驟痛由胯間傳起,頓時使她肌肉緊繃,全身顫抖,一隻玉手緊抓心上人背脊,玉齒緊咬他肩肉,淚水也立時順頰而下,再也不敢動彈的輕泣出聲。
尚幸一陣驟動之後,便已停頓,而那種火燙的充漲感又使她既充實又滿足,彷彿似有了心上人的一切,也擁有了世上最美好的一刻,更明了從此之後,身心已屬心上人所有。
在緩緩挺動抽送間,陣陣刺痛中夾雜著一絲快感,接而刺痛漸少,而快感增多,片刻之後,只見玉鸞雙目含淚,鼻息漸粗,哼聲頻頻,囈語連連,而嬌軀也開始扭挺不止。
約莫一刻左右,突見她高挺如弓,雙手緊緊抱住心上人,肌肉顫抖緊繃之後,體內有種泄流的快感,令她全身鬆軟魂魄離休,有如飄向雲端,飄向虛無……難以言諭的滋味令她回味無窮。
在心上人無止的挺動下,只見她香汗淋漓的哼聲不止,連連享受到三次飄飄欲仙的美妙滋味,並且也嘗到了一股火焚噴液衝激深處的滋味,更令她迷離夢幻,不知身在何處?
兩人緊摟並躺池畔,玉鸞身軀捲縮的揉入心上人懷中,沉醉的享受著心上人的愛憐,且回味著剛才那種令人舒爽充實的滋味。
然而突被一陣銀鈴似的清脆嬌笑聲驚醒,並聽麗花嗤笑之聲說道:
「咯!咯!萍姐、月姐,你們看她那種小鳥依人的滿足模樣,看來咱們這個紅娘可沒錯當。」
玉鸞聞言又驚又羞,嬌靨赤紅的掩面不敢吭聲。
而君毅卻似有不悅的瞪目笑罵道:「哼!你們可真會作弄人,看我要如何罰你們?」
君毅說完立時縱身而起,恍如猛虎撲羊般的撲向面含春色的三位嬌妻,接而就在池畔左沖右刺,且毫不憐惜的大肆攻伐,立時使得池畔春色無邊,令玉鸞目瞪口呆的大開眼界……
四女伴著君毅游遍山腹,也從地火洞中採摘了近百粒的「火樹果」,並也從四女口中歸納得知有校無葉的怪樹乃是一種世間千載難逢的亢陽「火珊瑚樹」,並且也從一株樹根處探知岩壁內里竟然存有不知數量的「萬年石乳」,而「火珊瑚樹」便是根伸岩壁之內后吸取石乳而存活的,當初君毅從樹枝斷處所吸吮的乳汁,便是此樹從石壁內吸取的石乳。
五人返回石殿後,清點所得之物,共計有「火珊瑚果」九十二粒、「萬年石乳」六小瓶、「龜龍皮」兩大捆、「龜龍目珠」三十八粒,真是滿載而歸,不虛此行。
回復了平時的正常生活以及練功的時辰,唯一有別的便是玉鸞也搬至主居室中與湘萍姐妹三人同室而居,今小怡、小馨兩婢憂心不已,但事已至此,只得順從小姐之意了。
月余之後,湘萍、玉鸞兩人也如同吟月、麗花,以刮磨得薄軟「龜龍皮」裁製出合身的勁衫褲以及一件披風。
另外四姐妹以及四婢再以「蛟龍皮」為君毅縫製出一套勁裝、披風,以及一件文士長衫。
不但五人衣衫皆備,便連小怡、小馨、小顰、小黛四婢也用「龜龍皮」各縫了一套勁裝。
而君毅也沒閑著,將那隻四尺長的「蛟角」以酸醋浸泡得骨軟之後,以「墨龍劍」將它削成劍型,細心的刮磨之後,製成一柄體成形烏黑的三尺長劍,乃是適合女子執用。
數日之後,君毅在眾女打生行功完畢之後,雙手后掩,神秘的朝湘萍笑道:「萍姐,我有件東西要送你,但不知你是否喜歡?」
湘萍聞言溫柔的望著自幼便喜愛的毅弟弟,滿面溫馨之色的輕聲說道:「毅弟,只要是你送的姐姐都喜歡,那怕是一花一草,姐姐也親如珍寶。」
君毅聞言之後,原本欣喜逗樂的笑毅立時下沉,想到幼時萍姐姐對自己的百般呵護,以及溫柔順從的照顧,立時浮顯出一股依戀神情,深深的望著湘萍,久久的才伸出雙手,緊擁已屬自己妻室的萍姐姐,恍似迷失般的不停輕喚著:「嗯……萍姐姐……萍姐姐……」
然而站立一旁的麗花卻驚奇的叫道:「啊?……這柄怪劍是那來的?怎麼烏黑無光?看起來好似假劍一樣?」
君毅聞聲之後,這才從沉思中驚醒,望著萍姐姐笑道:「萍姐,這柄劍就是我要送給你的。」
湘萍聞言好似百花盛開的綻笑,伸手接過毅弟弟送至的一柄長劍,垂首望去,只見一柄烏黑無光的長劍,劍葉護手,劍柄完全是一體雕磨製成,劍時長約二尺四,劍脊中尚有一道暗紅血紋如線更加美麗,護手恍似正反山字合併而成,劍柄則是雕出掌指握痕極易握牢,握柄之後則是一個小圓環,一條花絲繩上索著一粒黃澄澄的「龜龍」目珠。
整隻劍身並無雕花,但卻在護手之上刻著:「給敬愛的萍姐君毅制」
湘萍美目泛紅,眼眶含淚的默默注視著夫君,久久才哽咽的笑道:「毅弟,謝謝你親手為姐姐製成的寶劍。」
君毅聞言欣慰的輕聲說道:「萍姐,你且試試這劍趁不趁手?如有何不妥之處,我再修改一下。」
湘萍淚流雙頰,笑執烏劍略為一掂重量,立時興奮的笑道:「啊!真好,重量剛好,長短也合適,很趁手也!」
吟月在旁也為大姐高興的拍手笑道:「哇!雖無精雕花紋,但卻望之古樸,一眼望去便知不是等閑之劍,萍姐,你快試試此劍利不利?」
四位嬌娥立時欲尋地試劍,但君毅卻笑阻止四位嬌妻說道:「你們別看它黯淡無光毫不起眼喔!我曾用『墨龍劍』試砍數次.雖劍刃上略有劍痕外,但劍脊上毫無絲痕留下,連麗花那柄削鐵如泥的『寒鐵劍』都難動它分毫呢!你們說這柄劍利不利?」
說完伸手接過「蛟角劍」隨手一松,立見劍尖直刺岩地之內約莫一尺之深。
「哇……是真的也……真是一柄鋒利的寶劍也!毅郎,你這柄劍是如何製成的?也制一柄給我好不好嘛?人家這柄劍也不要了,我要你也制一柄給我!」
玉鸞眼見毅哥哥親手制了一柄劍給大姐,因此也沒考慮心上人是以什麼質料製成的,便興奮的脫口而出,希望也能得到與大姐同樣的一柄寶劍。
「玉鸞,別任性,且聽毅郎怎麼說才是。」
吟月心知夫君及大姐此時皆難開口回應玉鸞所求,因此立時沉聲朝玉鸞說道。
而此時君毅也為了要解釋此劍來歷,因此笑望四女說道:
「原本我只是見你們四人中,吟月有了『玉女劍』,麗花也有一柄『寒鐵劍』,而玉鸞的配劍也是古越之『越女劍』,皆是上好的寶劍,但只有萍姐的配劍是一柄尋常的青鋼劍,因此我曾想為萍姐找柄好劍配掛,前段時日我心血來潮,忽然想起寶庫中尚有一枝蛟角堅硬無比,便連『墨龍劍』也難砍出一道劍痕,於是便有心將蛟角製成一柄寶劍贈送萍姐,可是歷經數日皆難削下一片蛟角,正心灰意冷之時,忽又想到酸醋可鬆軟骨質,於是便將蛟角浸泡醋缸,果然數日之後便可輕易的削下鬆軟的外層,如此浸泡削制后,終於雕成劍形而緩緩刮磨,這就是『蛟角劍』的由來。」
君毅說到此處后,轉首望著似有委屈之狀的玉鸞,柔聲說道:「玉鸞,不是我不疼你,而是蛟角只有一支,所以……」
話剛說到此處,忽而靈光一現,立時面含興奮的住口不語。
玉鸞被葉月一聲叱喝后心中一驚,這才警覺自己如今已非昔日任性無知的嬌蠻公主,而是身為毫無名份的人婦,再也不能任憑自己的喜惡行事,否則三位姐姐鄙棄不說,萬一毅哥對自己也有不滿之時,那自己該如何自處?
因此耳聽毅哥哥的解釋后,立時哽咽的仰首望著毅哥哥說道:「毅哥哥,你不用煩心了,其實我很喜歡『越女劍』,它可是名傳數百年的寶劍,我怎捨得不要它?我剛才只是逗你的嘛!」
君毅聞言笑摟玉鸞柳腰,朝四女說道:「好啦!現已時至戌時,咱們今晚就早點安歇,明早我會給你們另外一種禮物,你們要乖喔!否則我就不拿出來了。」
湘萍姐妹四人聞言之後,不知夫君賣什麼關子?因此也不便詢問的依言進入殿內居室休歇。
一夜無事,待四女鬢亂釵橫的一一醒來,卻發覺夫君不在床榻,原以為夫君早起,早已至外間去了。
然而四女詢問四婢之後,卻聽四婢說未曾見到夫君在外間走動。
又疑又奇的立時匆匆梳洗整裝,但尚未打扮妥當時,卻聽殿內密室有異聲響起。
湘萍姐妹四人聞聲再也顧不得裝扮,立時飛掠至大殿探望,這才發現夫君正興高采烈的扛著四支將近兩人高,約大腿粗細的叉形東西跨入走道。
「啊?毅郎你……」
「毅郎你到那去了?這是什麼東西?」
湘萍姐妹俱都心焦埋怨的嘰喳訴說不是,但君毅卻笑容滿面的不吭一聲,直待四女靜聲之後,才緩緩說道:
「唉!好累喲!剛才又進入古山腹一趟,如今那兩隻獸已然是只餘一堆白骨,你們看,這就是那些由食獸啃食所余的角,另外……哈!哈!你們……一人一粒。」
放下肩扛的四支巨角,並從懷中掏摸之後,立時只見豪光四射,使得殿中照明用的明珠黯然失色。
「哇!這麼亮的珠子?」
「好美的珠子喲!毅郎,你這是從那得到的?」
四女心動的圍觀后,皆興奮的各取一粒把玩,愛不釋手的摩挲不已。
君毅眼見四女的模樣,於是哈哈笑道:「你們要知道,這四粒珠子功效較之「蛟目珠』更甚,它可避霧、照明且可驅除一般蟲獸,這四粒正好你們一人一粒,不過吟月及麗花原有的『蛟目珠』可要給我,我另有他用。」
月余之後,兩粒「蛟目珠」其中一粒君毅留身自用,另外一粒則嵌鑲在廣場洞頂,使廣場亮如旭日且可避驅蟲蛇從「朝陽、落霞」兩門進入秘殿。
另外君毅利用那不知名巨獸的兩支粗長巨角,又削磨出四柄角劍,分贈吟月、麗花、玉鸞三人,尚餘一柄則留存寶庫中。
三女各得到一柄與「蛟角劍」不相上下的寶劍后,興奮之心可想而知,於是爭相取名之後,才定名為「龍角劍」。
而四女原先身配之劍,「玉女劍」給了小顰,「寒鐵劍』給了小黛,「越女劍」給了小怡,而獨缺小馨未曾獲贈,尚幸麗花記起尚有一些「寒鐵練」,於是交由每旬必至秘殿一趟的公孫總管去打造一柄女子使用的「寒鐵劍」,這才使得主婢八人皆大歡喜。
公孫總管在得知前因後果后,雖也恭賀門主夫婦的福緣,但卻頻頻詢聞蛟角龍角制劍后的殘渣何在?
君毅及四女心奇公孫總管為何索求那些殘渣?但聽公孫總管嘆聲說道:
「公子,四位夫人,你們可知一般巨獸所生之角皆是全身精血凝聚而生,且是攻敵保身之利器,因此堅硬無比,由此可知這些獸角皆有其特異功效,如果磨粉合葯后,便是提氣、解火毒之聖品,如今隨手拋棄豈不可惜?因此老朽才厚顏索求,望能求之合葯,以免暴殄天物。」
「啊?原來如此!公孫總管您可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果然不錯,今之鹿茸、犀角便是一例,尚報在下皆是獨處一石室中磨製,因此殘屑皆留存未棄,並不難收集,就在通道第一間石室中,小馨,你快幫總管去收集殘屑,順便告訴總管你想打造什麼樣的劍?」
小馨聞言立時欣喜的陪伴公孫總管行往公子所說的石室,並嘰嘰喳喳的將自己心目中喜愛的花樣不厭其煩的告訴公孫總管,希望能有一柄屬於自己心愛的寶劍。
時光如流水般的消逝。
君毅夫妻平日除了練功外,便是至「飛鵬門」視查一番。
如今的「飛鵬門」已從舊址中重建出一棟佔地極廣,飛梁雕棟雄偉壯觀的三層巨樓,沿著山壁則是利用山岩花木布出的「九宮陣」環繞巨樓,其內尚設有一些機關陷阱,令外人難以潛隱侵入。
唯一的缺撼便是「天心堡」之人在「飛鵬門」重建完成後,已被公孫總管遣返回堡,因此門內只有六十餘名陸續微納的門下、僕役,尚不足以昭告江湖重展門威。
在連連數日的商議之下,於是準備廣收新進門徒,由公孫總管主掌新進門徒的心性考核,不計男女及有否武功,但需在二十之下,十歲之上,如此方可將根基穩紮。
另外君毅也將「飛鵬門」的獨門武技「飛鵬爪」,「飛鵬身法」以及「玉女劍法」、「靈蛇劍法」、「水波劍法」,還有自己費盡心血所融匯的「八十一散手」皆交由公孫總管因材施教。
至於內功心法則統一傳授「無極神功」,方可不會因男女體質之關係而有所差異。
半個多月後。
江湖中忽然傳出消失江湖年余的「南疆俠隱」苗君毅夫婦所屬的「飛鵬門」,竟然廣收十至二十上下的江南孤離入門,唯心性不正之人概不收錄。
消息一經傳出之後,頓使江南各地城邑孤離,以及家貧無力撫養的貧戶稚子幼女皆往報名地點匯聚,甚而有遠從數十裡外的鄉間孤離呼朋喚友結伴而至。
在寧缺勿濫精挑細選的層層汰除后,不到旬日便已陸續的精選了三百餘名可收為門下弟子的男女,以及四十餘名精明的男女做為日後掌理雜司的人才,另外尚有一些令人不忍推拒的幼小孤離約八十餘名,皆概括收之加以扶養,往後留離任其自便。
至於落選之人雖無法一一收納,但也視其中途路途遠近以及年齡,而給子盤纏助其返回原鄉,如此才結束了轟動一時的盛況。
但如此之舉動,卻遭有心人的頻頻打探,尚幸皆被協辦的「天心堡」高手出面於涉,才使得有心之人不敢輕易的惹起爭端,轉明為暗的查探「飛鵬門」所在。
但公孫總管早已有安善的準備,虛虛實實的故布疑陣,分批星散的將數百名男女安然引入「飛鵬門」,使得未曾昭告江湖之前能保持「飛鵬門」的隱密。
「遙夜凡清瑟,西風生翠蘿,
殘螢棲玉露,早雁拂金河。
高樹曉還密,遠山晴更多,
空山松子落,幽入應未眠。」
秋風蕭蕭,滿山枯葉隨風飄飛,遠離塵世的「飛鵬門」卻是歡樂嘻笑的童聲不絕於耳,彷彿是一處隱世桃源的童玩之地,使得寧靜的深秋之季依然顯現出蓬勃朝氣。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君毅夫妻以及玉鸞正與公孫總管研商門人弟子的生活起居以及武功作習時,突見小怡從殿外匆匆而入,神情焦慮的望著殿內之人後,略微福身便急行玉鸞身後作勢出殿。
玉鸞見狀似有不悅,但仍然朝在座眾人告罪後起身行往殿外。
君毅幾人雖不在意玉鸞主婢倆的神秘情景依然研究,但片刻之後卻見玉鸞神情悲凄淚水盈眶的匆匆跨步入殿,哀怨的望著在座諸人慾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啟齒訴說?
君毅見狀心知必有因由,因此立時笑問道:「玉鸞,你有話儘管說,難道還有什麼事不便明說嗎?」
玉鸞聞言更是心傷,顫抖朱唇的欲言又止,淚水不停的滴流雙頰。
公孫總管見狀立時起身笑道:「公子、三位夫人,老朽另有事待辦,因此先行告退,待事了之後再行請益。」
君毅聞言立時伸手制止公孫總管的告退。
轉而面有不悅的朝玉鳥說道:「玉鸞,在座之人皆是至親,公孫總管雖難比咱們夫妻,但也屬年高如祖並非外人,若非隱私之事,何妨說來聽聽,難道還怕我們笑你、怪你不成?」
玉鸞聞言卻更為哀傷的怯怯說道:
「毅……毅哥哥,並非小妹視公孫總管為外人,而是……而是怕你和三位姐姐氣我、罵我!」
湘萍聞言心知玉鸞必然言出有因,因此立時起身摟著玉鸞輕聲安慰道:「玉鸞,如今你還有什麼事能避晦毅郎及姐姐們?姐姐保證毅郎及吟月、麗花不會氣你罵你,你有事就快說,毅郎和姐姐會幫你解決問題的。」
玉鸞聞言立時將紊亂膽怯的心境平復下來,偷偷斜瞟毅哥哥一眼后,見他面含笑容的鼓勵自己盡訴心中之隱,於是放寬心的說道:
「剛才小怡來告訴我,『漁、織』雙隱夫婦遠道前來稟告,說我爹在半個多月前遭一批為數兩百多人的青衣蒙面匪徒侵入內院,尚幸護衛及一些在院內隱修的老爺爺擊潰,雖誅殺了十之八九的匪徒,但我爹……我爹卻身受不知名的劇毒,經過數名……醫道高超的國手以及隱世高人的診斷皆無法除層劇毒,便連數十名高手以內功逼毒都不見效,只能勉強護住心脈,眼看命在旦夕,你們說我怎會不急?」
君毅聞言驚得站起耳子怒叱道:「啊?原來如此!這如此大事你怎會吞吞吐吐而不快說?」
玉鸞眼見毅哥哥如此焦急之狀,頓時芳心甚為欣慰毅哥哥的情意,但仍然囁嚅的說道:「我是想說嘛!可是……可是……」
「呸!你還可是什麼?如此命在旦夕之急事你還在可是……可是?」
玉鸞聞言剛才停止的淚水再次垂流而下,氣急的大叫道:「你以為我不想說?我是怕你不要我了才不敢說的嘛!我爹他就是當今皇上,你聽清楚了,是當今』德宗皇』!」
君毅耳聽她竟然對自己如此高聲喝叫,不由怒氣橫聲的怒叫喝叱道:「不管他做啥!你爹也是我爹!他有危難我們就該……什麼?皇上?……你說你爹是當今皇上?」
「是,沒錯!我爹就是皇上,而我就是三公主『怡平公主』,知道嗎?」
兩人如此一番大吼大叫,頓時使得殿內靜得鴉雀無聲蚊飛可聞,皆目不轉睛的瞪大雙眼,張口結舌的望著玉鸞。
久久才聽玉鸞心怯的泣聲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不要我了,我以前在內宮時,就曾聽過那些老爺爺護衛們說過,江湖武林人不同一般百姓,不在乎官家的高官爵位,也不在乎兵將衙門,但也不願沾惹官家,皆是自由自在的遨遊江湖,那些老爺爺們曾說……若非見我爺爺及爹是個肯為百姓安居樂業振興國事的好皇帝,因此才不顧武林之忌入宮護衛爺爺及爹,因此我知道你們要是知道了我的身分后,一定會掉頭不顧的不睬我,可是……我喜歡毅哥哥嘛!所以我都不敢說,但是現今父星身中劇毒命在旦夕……我……我……也逼不得已的只好說出來了……毅哥哥……你……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眾人聞言皆感慨的嘆了一口氣,為她委曲求全的無奈而感到心酸。
湘萍、吟月、麗花三人靜靜行至玉鸞身側,擁摟著她哽咽笑道:
「傻妹妹,像你這麼一個貌比九天仙女且又嬌又甜的小寶貝,他愛你都來不及了,還會捨得不要你?便連姐姐們都捨不得你也!好啦!別哭了,咱們可要儘早入宮為皇上盡份心力……毅郎,你認為該如何?」
玉鸞耳聽大姐所言,頓時平復了心懷之事,斜眼偷瞟毅哥哥一眼,見他並無不悅之神色,頓時歡心又起的忙說道:「毅哥哥,你不會不理我吧?其實父皇也說過毅哥哥乃是有情又有義的性情中人,是值得託附終身的人,果然被父皇說中了。」
「咦?你……皇上知道我?……」
「咯!咯!咯!毅哥哥我告訴你喔,你和吟月、麗花姐姐在『荊山』曾從『魔梟』及其手下救了父皇及『太白雙劍』嘛!」
「啊?……原來那位唐中龍唐老先生便是皇上呀?怪不得……」
此時公孫總管在旁插口說道:
「三公主、公子、三位夫人,依老朽猜測,一般毒性侵體之後皆可由功力高深之人運功行氣推宮過穴緩緩將毒性逼出體外,然而皇宮大內高手眾多卻無能將皇上體內劇毒逼出,此事非同小可,若以老朽所疑好似老朽昔日拜弟『瘟神』的獨門『瘟蝗毒』,此毒若在體內殘留一絲便可繁衍倍增,除非連續七日行動逼毒,將毒素逼得不留些許方可復原,當初只有『瘟神』的獨門解藥可解,不過公子所煉製的『蛟王丹』老朽也曾分析藥性,雖葯不對症,但服用之後再行功逼毒也可事半功倍,只需兩日便可逼出殘毒,公子不妨一試。」
君毅聞言立時興奮的歡叫道:
「啊……如真如公孫總管所料,那麼玉鸞他爹性命無慮了,快,快,你們快點準備隨身所需,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出發!喔!對了,把『靈芝』、『萬年石乳』、『火果』都帶一些,嗯!還有……要小顰她們四人也跟著一起去,咱們這趟出門尚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
急迫的話聲頓停,君毅轉望公孫總管訕笑道:「公孫總管,您老人家恁大年紀還無法享受清福,每日還要為本門諸事操勞,此真乃晚輩之過,尚請……」
公孫總管聞言知意,立時插口搶道:「公子,老朽如今能站在此地皆是公子所賜,況且老朽祖訓明示,此乃老朽心甘情願樂此不疲之事,公子您就不必為老朽擔心了,門內自有老朽照顧,再不濟也可叫兩個犬子派人支援,因此公子及夫人們大可放心遠遊。」
古關中之地在秦嶺漢水之北長城以南,黃河之西隴山之東,為一廣闊之盆地,渭水橫貫其中。
戰時蘇秦所稱「天府雄國」便是關中之地,並形容:
「西有巴蜀,漢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東有崤函之固,沃野千里地勢形便。」
在這盆地中多半是黃土層,涇渭二川水利頗富,平疇沃衍村落相連,夾楊垂柳一碧無際。
「長安」!便位於關中中心,是六大古都之一,自「高祖」滅隋建都於此之後,歷經數代將古都城大肆擴建並與「大與城」合而為一,周圍廣至七十餘里,東西向約十八里,南北約有十五里,而皇城則有二十里左右,由此可見「長安城」之廣闊了。
此時皇城南門朱雀門外的宮前朱雀大道中,有九匹快馬疾馳而至,但見九騎皆汗水淋漓鼻息粗喘,而九名騎士卻是風塵僕僕的一男八女。
九騎直奔朱雀門時依然馬不停蹄的直闖皇城之內。
在皇城外守城的數十名兵將見狀頓時驚喝連連,其內一名將校立時呼喚軍士執戈攔道,並喝叫道:「呔!何方刁民膽敢在皇城之前縱騎?弓箭手準備……」
突聽一聲嬌叱聲響起:「大膽!姜副將,你竟敢攔阻本公主?」
那名將校聞言心中一驚,立時睜大雙目望向已然停騎的九名騎士,待見到一名全身通紅武林人物打扮的女子策騎近前後,這才發覺竟是已然離宮年余的「怡平公主」。
「啊?……是……公主?公主恕罪,恕末將確未認出公主鳳駕返宮,只因近月來屢遭一些不明身份的叛逆武林人闖入皇宮,因此戒備森嚴,遇有異軌之人立殺不赦,近日……」
「好啦!好啦!別說廢話了,你們還不讓開?這幾位俠士要隨本公主入宮朝見父皇,為了不必要的耽擱,你快派人前行開路。」
「是,末將遵命,門內守門乃是皇宮禁軍,現乃張統領值勤,待末將通知張統領。」
「嗯!快點。」
迅速通過「朱雀門」,隨即由皇宮禁軍恭迎,自有禁軍上前牽韁,從門側一處守門兵將歇息房中匆匆奔至數名軍將,遠遠望見公主焦急的怒挑雙眉時,立時慌忙的躬身拜見道:「公主千歲!恕末將迎駕來遲,望公主怒罪!」
「好啦!快派人開道。」
「是,末將遵命!趙副將,你快率小隊軍士為公主開道。」
「是!」
於是在二十餘名執戈軍士迅速前行開道,直往內宮行去,沿途遇有不少的巡邏軍將,待見到竟是公主返宮后皆肅立躬身迎接。
「趙副將,父皇現今龍駕何處?」
「啟稟公主,皇上在寢宮休歇,至於在何處尚要請教御林軍及諸位護衛方可清楚。」
「嗯!說得也是,是本公主心急了。」
待一行人行至南側「方福門」時,早有內宮御林軍恭迎,並有數名半百之上的布衣老者笑迎而上。
「呵!呵!呵!三公主,你可回來了,年多不見公主,可是更加英氣貌美了呢!」
玉鸞眼見數名布衣老者后,立時展現出一絲微笑並興奮說道:
「陳護衛、常護衛,喔!還有李護衛及唐護衛兄弟,你們都好嗎?父皇現在龍駕何處?」
五名布衣護衛並不因幾名年輕男女是隨公主入宮而有所鬆懈,依然警覺的注視著君毅夫婦。
「啊?哈!哈!原來小怡、小馨你倆也回來啦?好!好!」
「三公主,皇上現在『掖庭宮』,你可直接過去。」
「嗯!好,我們這就去。」
玉鸞回首望向身後的心上人及三位姐姐,羞笑的眨眨眼后率先行往左側長廊。
雕樑畫棟的閣樓重重,長廊曲折,涼亭處處,百花遍植的庭院一個又一個,真令人彷彿進入迷宮一般。
沿途通有不少宮女、巡邏的御林軍士以及布衣護衛,皆恭敬的執禮相迎。
待行至一棟巨樓前,只見數名年逾甲子之上的皓首老者分散各處聊天、假寐。
「啊!哈!哈!是小淘氣回來了!你們看,咱們的小淘氣可非昔日愛淘氣愛撒嬌的小乖乖呢!如今可是英氣非凡令人刮目相看的俠女呢!」
「哈!哈!哈!可不是嗎?令小弟差點認不出她了呢!」
「咦?啊!原來『怡平公主』是和『南疆俠隱』苗少俠伉儷結伴哪?怪不得老爺子放心得很,從不擔憂。」
君毅聞聲細望,只見有兩名布衣護衛快步近前,這才認出是當初在「荊山」山林內與「魔宮」拚命,保護皇上的「太白雙劍」姜氏兄弟。
於是忙拱手說道:「啊!原來是姜前輩也在此,晚輩乃是隨玉鸞……喔!是隨『怡平公主』入宮朝見皇上,但不知皇上龍體是否安康?」
「這……唉!最近這般時日,雖經數位隱世前輩逐一為皇上通經逼毒,但是好沒兩天卻又毒性再發,至今尚不知皇上中的是什麼怪毒?該如何祛毒?」
玉鸞在旁聞言之後,芳心焦慮的急說道:「毅哥哥,那咱們快點入內為父皇驅毒吧?」
「嗯!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諸位前輩,怨晚輩放肆了!」
玉鸞眼見毅哥哥尚停身朝眾布衣護衛拱手告辭,頓時急促的嗔道:「毅哥哥,你別理他們了,咱們快走嘛!」
君毅聞言頓時心中不悅的沉聲說道:「玉鸞,不許對諸位前輩無禮,要懂得尊老敬賢之禮。」
玉鸞聞言頓時一驚,立時羞慚的低垂螓首輕聲說道:「好嘛!我知道錯了嘛!我下次改過便是了。」
待君毅朝眾人告辭后,這才隨著玉鸞行往巨樓之內。
一名皓首老者眼望九人身影轉入房門內后,這才手捻白須的笑道:「哈!哈!你們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淘氣如今可有了管頭,哈!哈!哈!真可是一物降一物,張狂不得呢!」
另一名儒衫老者聞言也搖頭笑道:「唉!從小看她長大,如今已長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了,王兄,咱們可真是老了!」
另一名身軀微駝的老者笑望兩人說道:「丫頭長大了,看來老爺子即將要為丫頭招駙馬了,對了,王兄、李兄,剛才聽丫頭說要為老爺子驅毒,難道她有何辦法可驅除老爺子身上不知名的怪毒?」
皓首老者聞言呵呵笑道:「駝子,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看來丫頭是無此本事,不過剛才那小娃兒……若老夫眼光看得沒錯,他的功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呢!另外那幾個丫頭也不是泛泛之輩,你們沒注意到?光是丫頭的功力已然倍增數倍,身形浮地兩寸行無寸跡,豈是尋常之輩辦得到?」
另兩人聞言這才驚望一行九人所經這處,只發現四雙淡淡的腳印。
「啊?真的!竟然連丫頭身邊的兩宮女也達四十年之上了,真是想不到哪!她們……」
皓首老者立時再呵呵笑道:
「所以羅!由此可知那小娃兒必然福緣深厚,身懷稀世靈藥、異果,因此,丫頭才滿懷信心的急催小娃兒為老爺子驅毒,看來咱們已可輕鬆一番了。」
儒衫老者聞言之後,立時臣服的笑道:「王兄,你真不愧是名震武林的『神運算元』,洞悉細微見解高超,怪不得他們一進內宮你便不似往常的擔心了,原來你早已細析他們的言行而有所領悟了。」
且說君毅夫妻四人以及四婢隨著玉鸞步入一棟廣深的大閣樓內,只見內里宮娥無數,皆福身恭迎「怡平公主」回宮。
穿過數道長廊,折轉數間房門緊掩的房間后,跨入一間裝潢華麗的房間。
只見房內是間外堂,有三位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盛裝美婦正坐在太師椅上,三人皆面有憂色的靜默不語。
玉鸞眼見三人之後,立時欣喜的急步上前歡叫道:「貴妃娘娘,兩位才人,玉鸞給您三位見禮了。」
「啊?是玉鸞回來了?……」
「『怡平公主』!您可回來了,皇後娘娘這幾天都念著你,並曾數出數道懿旨派人出官找您呢!這下可好了,皇後娘娘一定非常高興且放心了。」
玉鸞滿面歡欣的忙招手呼喚心上人及三位姐姐,並為眾人介紹。
當然,君毅夫妻雖不懂宮中禮節,但皆以躬身之禮拜見。
尚幸貴妃及兩位才人並無不悅之色。
玉鸞接而伸伸舌尖輕聲問道:
「貴妃娘娘,父皇及母后可是都在裡面?」
貴妃娘娘見狀又心疼又慈愛的笑道:
「你這丫頭還那麼淘氣呀?別逗姨娘了,快進內里去吧!別忘了先由曹公公他們先通報一聲。」
玉鸞嬌笑一聲,忙請心上人及三位姐姐在外堂相候,自己先往內進拜見父皇及母后,待會會有人前來引領覲見。
君毅夫妻聞言忙頷首答應,並肅容站立門側相候。
果然未及片刻,立見兩名太監踏入外堂宣道:「奉皇上旨意,宣苗少俠夫婦覲見!」
君毅聞言忙招呼三位嬌妻同行,小顰、小黛倆正欲隨行時,立時小怡、小馨兩人伸手扯住,並搖首示意在此相候,不可未經宣召便隨行入內。
君毅夫妻隨著兩位太監走入一間內室,見有八名太監分站門側,一幅高寬的屏風之後,有一寬敞的涼榻,榻上斜靠著一人,榻沿有一位盛裝威儀的華貴美婦斜坐相陪,而玉鸞正蹲身和床榻上的人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突然引路的太監側身一旁呼道:「『玉面神劍』苗君毅夫婦覲見!」
床榻上三人聞言立時轉望向站立屏風外的四人。
頓聽一陣中氣不順的笑聲響起:「哈!哈!哈!快進來,快進來!」
四人聞言立時跨步入內,並跪身拜道:
「草民苗君毅偕民婦慕容湘萍、公孫吟月及苗麗花拜見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祝皇上及娘娘聖體安康,壽比南山!」
「哈!哈!哈!苗少俠,想不到朕又見到你了,看來朕有難時見到你,必然禍除安康,哈!哈!平身!平身!快起來。」
龍榻上的人正是在「荊山」山道旁林內所遇見的唐老先生。
君毅夫婦謝恩之後站起身來,見皇上龍顏無光,枯瘦發黃,精神萎靡不振,可見纏綿床榻已久。
皇上經內侍太監抉坐起身後,環望四人片刻後續又嘆聲說道:
「苗小哥,在寡人寢宮四周足有百餘名布衣高手護衛,其中不乏隱世高人,但皆無人能為寡人祛除體內毒性,宮內太醫也是無能為力,尚以為天命使然即將西歸,沒想到剛才鸞兒回來,並說你有葯可為寡人除毒是嗎?看來你真是寡人命中福星呢!」
君毅聞言忙跨前說道:
「啟稟皇上,草民為皇上解勞分優此乃應為之事,但草民也不敢誇言必能為皇上除毒而不複發,不過草民必定盡已之力為皇上除毒祛病而能龍體安泰。」
「哈!哈!哈!好,好!果然寡人沒錯看你,玉鸞也能識英雄。」
玉鸞聞言立時玉頰霞紅,嗤笑的斜瞟心上人一眼后,朝皇上撒嬌的頓足撇嘴嚷道:「不來了,父皇取笑人家,母后!您看父皇嘛!」
斜坐一旁的娘娘面含慈愛的笑望君毅眨也不眨,待再聽女兒撒嬌的話聲后,也欣慰的笑道:
「鸞丫頭,你出宮一年的時光竟連隻字片語的消息皆無,母后我可是日日擔心你的食宿安危,可是你父皇每次都笑說沒關係,說你跟著苗卿家他放心的很,今日你總算是回來了,母后看你已變得懂事,文靜了,母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先別說這些了,還是煩苗卿家快為皇上除毒治病要緊。」
「啊!對,對!女兒見到父皇及母后,一高興卻忘了正事,毅哥哥,你快來幫父皇把脈診治好嗎?」
君毅聞言也毫不客氣,立時上前笑望皇上說道:「皇上您且放鬆心情,待草民為您把脈用藥。」
不一會,君毅已然確定公孫總管所說,果然是「瘟毒」所造成的,因此全身並無毒發徽兆,全是一種可自行繁衍的病毒。
掏出懷中玉瓶倒出三粒「蛟王丹」,並以「萬年石乳」服侍皇上服下后,才告訴皇上說:
「皇上,這瓶『蛟王丹』是草民自煉而成的,功力可祛毒強身療傷,原只需服用一粒便可,但皇上病情過久,因此毒素已繁衍至內腑、骨髓中,所以需服三粒增強功效,至於這種『蛟王丹』以及六瓶『萬年石乳』獻給皇上及娘娘養身之用,請皇上及娘娘收納。」
皇上靜聽之後,喜笑顏開的欣慰問道:
「真的?天下間竟然有此珍品?寡人還以為是民間傳言並無此物,沒想到今日竟然已親身口服這天下奇珍!」
皇後娘娘也欣喜的問道:
「這小瓶內裝的便是『萬年石乳』?真有如此大的功效?……嗯!好香!又清涼!」
玉鸞此時靠前並將一瓶石乳掀蓋送至皇后鼻端,並開心笑道:
「母后,女兒這段時日可是喝過上百次,不過這石乳不能多喝,每日只能一次,而一次頂多只能喝兩口,否則有傷身體喔!您喝過三瓶之後必然是精足氣暢,容光煥發,足可年輕十歲呢!」
皇上及皇後娘娘龍心大慰,立時一一賞賜眾人,並安排君毅夫妻居於左近,可時時自行覲見。
當然,皇後娘娘也甚為喜愛與女兒姐妹相稱的三位嬌美少婦,因此時常由四人陪伴,聽四人細訴各地江山風光以及民間生活百態。
一輪明月被濃厚烏黑的雲層緊裹,使得廣闊的「長安城」陷入漆黑沉寂的夜色中,只偶或響起一陣流落街頭的犬鳴聲,以及巡曳皇城軍將的步履聲。
倏然!
一陣大鳴急驟響起。
然而卻又突然哀鳴一聲,便再無聲息。
皇宮周圍,守城軍士巡曳頻繁,不容百姓接近皇城百尺之地,否則格條匆論,可謂戒備森嚴,令人怯步。
守護皇城內里的禁軍更是職責重大,每門周遭皆有一名副將統兵戒備,巡曳軍將則是四處可見。
突然一聲慘叫由皇城內傳出,接而有軍士呼喊叫道:「刺客!捉刺客……又有叛逆侵入皇城了。」
接而喊殺之聲連連傳出,使得皇城內草木皆兵,緊張異常。
四處巡曳的禁軍以及各門守城軍將立時強弩、弓箭、長矛、刀劍一一布下軍陣,四處搜尋闖入皇宮的刺客。
燈光強盛的孔明燈也一一點燃垂掛,將皇城內院照得四處光明,令不明來歷的刺客難以掩身。
皇城禁軍大肆搜殺之下,這才發覺竟然有兩百餘名全身黑衣黑褲且黑巾蒙面的夜行人潛入皇城。
禁軍雖多,但卻阻擋不住出身江湖的夜行人,因此已有百餘名夜行人縱入皇城內宮,疾速的飛掠至皇上所居的「東宮」。
就在百餘名夜行人闖入「東宮」時,突然有四十餘名老者四外飛掠,散布「東宮」四周的高牆上,只許夜行人往內闖,而不放一人出宮。
「啊?……點子有備,扯呼!」
「沖!砍了昏君再走!」
「怕什麼?本護法進出數次雖未找到昏君,但也安然無恙,再找一會再說。」
眾夜行人聞言於是再次往宮內深入,與搜殺而至的軍將混戰難分。
突聽一聲大喝響起:「眾兄弟們!少主有令今日事敗速離回壇,不許再……」
然而話聲未止,突被一陣恍如九天而降的清朗之聲掩蓋,清晰的灌人眾人耳中,頓令夜行人震駭。
「擅闖皇宮匪眾德詳,你等立時棄械束手就擒莫再妄動,否則立殺無赦!」
只見東宮殿門大開,從內步出一位全身烏黑髮亮勁裝的英挺俊逸少年,身後兩名則是全身赤紅勁裝裹體的美貌少婦。
「咦?……啊!是『玉面神劍』……還有『碧蘿仙子』、『冰心玉女』,原來是『南疆俠隱』為昏君撐腰!」
「少主,是『南疆俠隱』在此……」
「哼!此時無暇找他們算帳,快傳令撤退!」
「是,少主。」
於是立有一名蒙面人高聲喝道:
「今日行蹤已泄,快撤退出宮……」
眾蒙面人聞言立時喝應連連,立時轉身便欲奔掠宮外,但又聽那清朗話聲直灌耳鼓:「諸位莫再妄動,否則莫怪在下手中神劍無情!」
然而一干蒙面匪徒豈會聽信他的威嚇之詞?依然身形疾速的飛掠向高牆之處。
頓聽一聲如雷冷哼在眾匪徒耳邊響起,接而突尼一道烏黑身影只手握著一柄烏光暴漲的神劍凌空飛旋眾人上空,且疾射已掠至高牆不過兩尺之地的數名蒙面人。
「啊?……『身劍合一』……」
「是……劍光……天哪!是絕頂高手……」
霎時數聲慘叫聲連連響起,奔掠最速的六名蒙面匪徒已然身首異處,倒斃高牆之前。
此時那全身烏黑的「玉面神劍」己站立高牆瓦脊之上,雙手握劍之姿依然未變,默默的注視著高牆下的眾蒙面匪徒。
此時幾千人的布衣護衛、禁軍將校、蒙面匪徒、皆面顯震駭之色的聲息俱無,靜靜的瞪著恍似星君下凡的「玉面神劍」。
在遠方高樓上層依窗眺望當今皇上以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還有身居護衛之責的湘萍、玉鸞兩人,俱都滿懷興奮的眺望不眨。
尤以玉鸞尚小嘴嘰喳不停的為愛郎吹噓,並將剛才那「身劍合一」的難度解說一番,立時皇上及兩位娘娘驚異無比,更對君毅生起愛惜之心。
就在此時,君毅為了一舉震懾兩百多個蒙面匪徒,以免他們四處亂竄,多傷禁軍將士,因此立時提聚十成功力灌注「墨龍劍」。
倏然只見「墨龍劍」烏光暴漲,劍芒伸吐不止,逐漸伸長,約莫伸有兩尺之時,更令人震驚,但見那烏黑劍芒扭動不止,恍如活物,且逐漸的幻化出一倏怒目張牙五爪伸張的烏黑墨龍。
君毅雙手高舉過頭,突然一聲大喝:
「去!」
霎時劍芒形成的烏黑墨龍脫劍而出,一聲驚天龍吟暴響,墨龍已疾射蒼穹,張牙舞爪的在天際般騰游竄,且不時疾射而下在眾匪徒頭頂旋繞。
「啊……」
「救命……饒我……」
「天哪……救我……我……」
眾匪徒驚駭之色浮顯神色,有些人尚被驚駭得昏倒在地,有些人嚇得屁滾尿流,四肢鬆軟的癱瘓倒地,有些人則是目瞪口呆的愣立無覺,尚有更甚的則是嚇得膽破心裂一命鳴呼!
別說這些匪徒了,便進站立四周高牆之上功力高深的布衣護衛,俱都神色驚駭,張口結舌的瞪視不眨。
可是唯有皇上卻高興的叫道:
「啊?就是他……昔日苗卿他在『荊山』為寡人解圍之時,他就曾曇花一現的出現過,寡人當初還以為是眼花錯望了,原來真有此事!好,好,龍盤皇城,此乃大吉之兆,本朝必然更為盛興了。」
望著俱已站立原地不敢妄動的一千黑衣蒙面人,君毅心知已然震懾住他們,於是真氣漸收,天際墨龍彷彿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龍吟一聲,才化為一道墨光疾泄而下,沒入劍鞘之內。
此時站立高牆四周的布衣護衛也趁機縱身院網,將兩百多名黑衣蒙面一一點中穴道封住功力,交由御林禁軍押守待審。
御林禁軍中將校也不乏身習武功之人,心知武林中人功高者可運氣解穴,功力回復之後又豈是一般軍將押守得住?
加之這批人三番兩次攻闖皇城內宮欲行刺皇上,並且傷亡數百名御林禁軍將校,早已是身犯連誅九族之大罪,絕無倖免活命之理。
於是職掌皇城內宮安危的九門都督立時下令,將一干罪犯手腳大筋挑斷,並且以混合牛筋的粗繩捆綁,再加枷鎖全身,使得一干罪犯再無逃脫之慮后,連夜嚴刑逼供。
一舉擒下連連入宮行刺的蒙面匪徒,使得皇上龍心大悅,立時歡欣的宣召苗卿入宮見駕。
數日之後。
皇城內兵馬調動頻繁,計有五名將軍已然奉旨率兵出城分奔各處而去,而城內數處大臣、將軍住所皆被御林禁軍團團圍住,將內里大臣、將軍全家老弱婦孺以及外役全數押解打入皇城大牢,由三司會審判定私通外番異族禍國殃民的重罪。
而另一方面,君毅經皇上及娘娘內宮宣召之後,賜封君毅為「武林少保」位比太子,職司武林靖安,並身奉密旨及御賜金牌,可調動各地軍營兵將府城衙役,靖剿勾結吐蕃、回紇、突厥番人謀反大唐江山的江湖叛逆「魔宮」。
君毅夫婦領旨之後,即率雙婢出城欲回「飛鵬門」與公孫總管商量剿滅「魔宮』事宜。
出了皇城剛踏入朱雀大道,只聽身後急驟的蹄聲追至。
眾人回首望去,只見全身赤紅人馬同色的三騎疾馳而至,原來是「怡平公主」李玉鸞及小怡、小馨兩婢。
玉鸞雙頰淚痕未乾,待追及心上人及三位姐姐后,才破啼為笑,匆匆的將一封信箋塞入心上人手中后,便喜意盎然的和三位姐姐互道別後思念之心。
君毅取出封內信箋,只見內里寫著:
「苗卿少保:
你竟敢隱瞞納「怡平公主』為妻,且又棄之離宮?
寡人甚怒!現責令『怡平公主』輔佐苗卿同剿『魔宮』,不得有誤!
待叛逆剿平,將功折罪之後,立時隨公主返宮,寡人將昭告天下賜爾與公主完婚!
欽此
與元甲子
德宗御筆」
湘萍、吟月、麗花三人也都傳閱皇上手書信箋之後,欣喜的逗樂玉鸞,並聽麗花笑道:
「咯!咯!好哇!你這丫頭不愛江山愛情郎,如今還再次出宮緊跟不松的跟我們搶夫君?」
玉鸞聞言雙頰霞紅的斜瞟心上人一眼,毫不羞赦的嗤嗤笑道:
「都是你們哪!只許你們投懷送抱的口喚情哥哥?還將小妹計誘……哼!現在已有父皇及母後作主,小妹可是未來名正言順的苗夫人,而毅哥哥也將成為『駙馬』之尊,看你們要不要我?否則……我要將毅哥哥帶回皇宮成為我一個人的,要你們吃酸捻醋的夜夜思郎!」
湘萍、吟月、麗花三人聞言頓時笑嗔連連,不停的在玉鸞身上亂掏,逗得她嬌笑連連,喘息不止的告饒求恕。
待聽她有氣無力的嗤笑說明尚有要事告訴毅哥哥,才令三位姐姐罷手饒她,靜聽尚有何重要之事?
玉鸞這才脫出三位姐姐的掌下,嗤笑不止的奔至心上人身前,從懷中又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函交給君毅。
待抽出信函細觀后,才知是宮內的眾布衣護衛在得知皇上賜命「武林少保玉面神劍」苗少保出宮剿除江湖叛逆「魔宮」匪徒后,因身負護宮重任無法助以一臂之力,因此只有將嚴逼供得知的「魔宮」總壇及各地分壇所在、進出道路、密道、機關所在,以及重要魔首、匪徒人數一一明細列出,以供苗少保剿攻之用。
另外更明列出眾布衣護衛在江湖中的師門好友名號地址,可請他們協助共商盛舉。
然而,當君毅一行人日夜急趕返「飛鵬門」,將皇上密旨掃剿「魔宮」之事與公孫總管研商之後,卻聽公孫總管另有一番說詞。
總管「心魔」公孫安慶細思之後,便對君毅夫婦說道:
「公主、門主、公子,以及兩位夫人,依老朽之見,此事非同小可.要知從皇宮中所擒下的匪徒口供中所說,老朽雖不明這些後生晚輩是何許邪魔歪道?但必然是功力高絕的邪魔所主事,並且一干下屬也必然是江湖中的邪魔黑道所組成,因此若想憑軍將兵了圍剿恐怕……一者傷亡慘重是難以想像,二者恐無法圍攔住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到時若被為首者闖逃遁跡,那便大大不妙……」
公孫總管話聲一頓,望望聆耳細聽的幾人,似有難言之隱的續又說道:「還有一則令老朽憂慮之事便是……」
君毅耳聽公孫總管所言,似有難以啟齒之狀,心疑的望望三位嬌妻及玉鸞,見四人也是心有疑惑不解之狀,於是轉望公孫總管笑道:
「總管,您有何事儘管說來,不必心有顧慮而難以明說。」
公孫總管聞言也覺得門主伉儷皆是年輕有為識大體的少年英才,自己實也不須過於深恐失言,於是心寬的續又說道:
「依江湖武林中的習性,遇有尋仇報復或是正邪火拚之事,皆是依照江湖規矩行事,決不輕易引起官家之干涉,便是寧肯落入敵手也不圖官家角圍,因此剿伐『魔宮』之事……依老朽之見最好莫動用官家軍將之力才是。」
「啊?……不動用各地官衙軍將?……」
君毅聞言心中一驚的脫口而出,但又覺公孫總管久行江湖所言必然不差,因此緊皺雙眉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且心忖道:
「自己夫妻雖不曾以武林人自居,但踏入中原以後,卻與江湖武林結下不解之緣,更與『魔宮』匪徒結下怨仇,加之如今『飛鵬門』復門在即,也將正式踏入武林行列,自己夫婦已難脫身武林之外,因此往後之行事必須依從武林規矩,可是……圍剿『魔宮』之事,若不依仗官衙僕役、軍營兵將之力,只憑自己夫婦幾人……」
想到此處憂慮之色立時浮顯於面,頓令四女皆為夫君所愁何事而不解?於是忙出言相詢。
待四女得知事情原由后,也立時各有所思的憂心如焚,但卻難提出一個可行之策供夫君參考。
正在此時,公孫總管卻胸有成竹的說出一番話來。
「公主、門主、公子及兩位夫人,老朽倒有一策不知可否可行?那就是老朽兩個犬子所屬的『天心堡』,乃屬武林中可和『魔宮』分庭抗禮的一大雄厚武力,若是調遣部份高手與本門會合齊圍『魔宮』位於『仙霞嶺』的總壇,如此便無人手不足之慮,相信必可將『魔宮』首腦一舉殲除,事後再分剿各地分壇,豈不輕易的唾手可得?但不知門主、公子意下如何?」
君毅聞言思忖一會後,眼望三位嬌妻及玉鸞,這才緩緩說道:「公孫總管所言與我之心意大致不差,我也是認為咱們人手不足,因此想直接前往『魔宮總壇』,至於要調請『天心堡』的人手……」
公孫總管聞言知意,立時呵呵笑道:
「公子,這本是老朽有些私心在內才有此提意,因為老朽兩個犬子所擁有的『殘心堡』,以往乃是武林中一個偏邪的門派,雖經老朽曉以大義后,才更名為『天心堡』,並準備為江湖武林盡份心力,但至今尚無一絲建樹,江湖武林中人也懷疑不信,如今有些大好機會可讓他們展現改邪歸正的誠心,老朽當然不忘提攜犬子出力為江湖武林展現正義之師!」
君毅及四位嬌娥耳聽公孫總管如此一說,是覺得有些牽強,但又找不出話反對,只有默然的望著公孫總管。
「心魔」公孫安慶見顏知色,立時又續道:「公子,皇宮大內雖緊封消息未曾外泄,但時過久,必然會引起『魔宮』賊首的懷疑,到時若是畏罪潛隱后,一干首從必難圍剿打盡,因此為了爭取時效,莫再猶豫才是。」
「這……好吧!那公孫總管您就聯絡兩位堡主看該如何行事,至於咱們也事不宜遲,需詳研計劃進攻『仙霞嶺』的一切行動。
公孫總管聞言已知公子及門主等皆已同意借重「天心堡」的人手,立時老懷欣喜的將心中初略構思—一細訴,與門主夫婦細研皇宮護衛所提供的「仙霞嶺」山勢地形,以及數處登嶺要道和密道。
幾人細研數數個時辰后,終於擬定了兵分四路進攻「仙霞嶺」的計劃,並將「飛鵬門』有限的人手初步分配,待與「天心堡」人馬會合后,再一一調配增強各路人手的實力。
公孫總管可是興緻勃勃,在計劃擬妥之後,立時告辭門主夫婦連日趕往「天目山」的「天心堡」。
道家稱之為「十六福地」的「武夷山」,相傳是堯帝的臣子「彭子」隱居此山中享壽八百,有二子武、夷兩人事親至孝,後人便以二子之名為山谷。
「武夷山」不若泰山、華山的氣魄宏偉,也無黃山、廬山之驚險,但卻層峰突起,自成丘壑,計有三十六峰七十二岩。
群峰巍峨氣勢磅礴,奇岩奇石犬牙交錯,石泉淙淙澗水汩汩,崖谷之間松柏參天,奇花異草景色動人。
群峰變幻百出姿態橫生,其中以大王峰、虎嘯峰、天游峰等最為雄峻,而又以大王峰為最高。
此時與「大王峰」相對狀如亭亭玉立少女的「玉女峰」,峰腳下的一條溪流旁,有一墨八赤的人影席坐溪畔緣草地上食用乾糧以及烤熟的雉、兔。
此時其中一名圓臉膚色略黑的嬌美少婦,眼望雄偉俊逸的黑衣少年笑道:「毅郎,今日已是臘月初三了,看來初五與公孫總管以及『天心堡』的人馬會合已然無慮,咱們便不須再日夜急趕了。」
俊逸的君毅聞言后,眼含愛憐的望著四位嬌娥,但仍然沉聲喝道:
「麗花你所言差也!要知此次行動咱們並未動用官家一兵一卒,也無法調派門內有限的人手,只有咱們五人以及小顰她們四人,其它的則完全依仗公孫總管家的『天心堡』高手,因此咱們怎能鬆懈無慮?依為夫之意必須儘早趕至相候,才不負『天心堡』高手仗義支援的大義,所以你們也該體諒為夫的心情。」
眾女聞言之後,果然再無續言之意,皆默默的吃著手中乾糧。
突然!
只聽一陣嘔吐之聲響起,眾人心驚望去,只見湘萍面色蒼白手撫胸口,狀似極為不適。
「啊?大姐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
眾人見狀立刻的頻頻詢問,而席坐湘萍身側的吟月也急忙為湘萍撫背順氣,整理氣機。_半晌之後,才見湘萍心胸舒適些,且靦腆的笑望神色關注的夫君及姐妹幾人說道:「沒事,沒事,謝謝毅郎及諸位妹妹的關心,剛才只是聞到烤熟雉免的味道后,忽然有些嘔惡反胃,現在已然無疑了,……嘔……嘔……嘔……」
正說著,卻又連連乾嘔數聲,使得眾人再次心急的慰問。
此時「碧蘿仙子」苗麗花似有所悟的忙為湘萍順氣活脈,且面顯神秘之色的嗤笑數聲后,朝君毅說道:
「毅郎,我們姐妹腹中尚餓,你可否再撲捉一兩隻野味來烤食?」
君毅聞言后望望湘萍,見她已然回復正常,這才說道:「嗯!那有何難?你們且稍待一會,我去去就來。」
「碧蘿仙子」苗麗花眼見夫君身形消逝在林木之內,這才興奮的招眾姐妹團聚,且語出驚人的咯咯笑道:
「萍姐姐,你有了!」
湘萍聞言之後,立時雙頰羞紅,忙望向夫君離去之向,這才輕聲的說道:「花妹你怎知……其實我自己也是這麼想,但還不知準不準呢!」
吟月及玉鸞倆耳聞她倆之言,尚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的不知所言何事?什麼有了?
玉鸞憋不住心中疑惑,於是忙問道:「花姐,你說萍姐有了,什麼東西有了?你快說清楚嘛!急死人了!」
吟月此時也似乎了解麗花所指何事,因此也興奮的急問道:「萍姐,你真的有了?快讓我把脈看看。」
片刻之後,只見吟月、麗花、玉鸞三人又心喜又新奇的圍著湘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話題皆不外乎湘萍腹內的感覺及狀況,似怯還羞的懷疑自己腹內是否……
小顰小黛小怡小馨四婢了解到大夫人已然身懷有喜后,皆也歡欣的說出自己耳聽長輩所說,身懷有孕之婦女應注意的事項。
主婢八人正為這突如其來的喜事嘰嘰喳喳不止時,君毅已手提兩隻山雉疾掠返回,立時主婢八人歡欣之色洋溢嬌容,卻又一語不發的望著君毅。
君毅眼見眾女的神色,心有疑惑的怔怔呆望,不知她們有何事瞞著自己?但又不見有誰解說,於是心懷疑惑的將山雉交給四婢后,剛蹲身欲坐,便聽吟月咯咯笑道:「萍姐,你喜歡男娃還是女娃?我比較喜愛女娃,既乖巧又讓人疼,那像男娃的淘氣,你說是嗎?」
麗花聞言卻不以為然的嗤笑道:
「嗨!不對,不對!還是男娃好,那可是咱們的寶中寶也!要知自古便有這道『男兒是寶女兒是草』,你們還不明白呀?」
吟月聞言則不服的哼道:「哼!女孩有那兒不好?服侍公婆照顧兒女,還要執掌中饋,這都是難為之事,少了婦女則家不成家,怎會是『女兒是草』?」
玉鸞在旁卻打斷兩人所言的笑說著:「唉!你們爭什麼?倒不如聽毅哥哥說說看,看他喜歡男娃還是女娃?」
隨話聲,四女目光齊望君毅,卻見他得愣的疑望四女,到此時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碧蘿仙子」苗麗花見狀不由嗤笑出聲笑嘆道:
「唉!萍姐還是你深得君毅愛憐,已然獨得瑰寶,可是我們三人……唉!一定是毅郎偏心!」
君毅耳聽嬌妻之言,雖摸不著頭緒,也不知她們指的是什麼?但麗花說自己偏心,聽在耳中頓時不悅的喃語著:
「哼!奇怪了,我什麼時候偏心過?我有什麼不曾平分給你們?只有萍姐有而你們沒有?真是的……」
不悅的自語聲皆一字不漏的被四女聽清,頓使四位嬌娥手撫朱唇嗤笑不止,還是湘萍自幼和毅弟青梅竹馬的成長,心知他淳厚老實,並不解生養之事,因此羞赧的招呼夫君陪坐身側,在他耳旁輕聲的說道:
「毅郎,姐姐大概有了!」
君毅聞言尚是不解的疑道:
「咦?……你有了?……你有了什麼?……」
湘萍聞言無奈的羞望夫君,正欲解釋清楚時,卻聽吟月咯咯笑道:「毅郎你真傻,萍姐說她有了,也就是說你快要當爹了。」
君毅聞言一驚,頓時愣望湘萍。
半晌才聽他興奮的緊握湘萍的手臂急問道:「真的?……我要當爹了?……你……萍姐你沒騙我?」
眼見湘萍雙頰霞紅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諭的光輝,輕咬朱唇的點了點頭。
倏然!
君毅身形暴縱而起,迅疾的一閃而逝,使得四位嬌娥驚愕的不知為何時,突聽一聲高吭悠揚的長嘯聲在山間迴響,驚得林鳥紛飛走獸四竄,接而又聽朗聲大笑道:「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這才使得主婢八人不約而同的嗤笑連連,為他的喜悅之態感到歡欣。
黑影如光似幻的疾閃湘萍身側,又喜又憐的摟著她急道:「萍姐你快躺下休歇,你快告訴我想吃什麼?需要什麼?我立刻會辦。」
湘萍面顯幸福欣慰的輕撫夫君瞼頰,含情脈脈的羞望一會,才輕啟朱唇笑道:「傻弟弟,算來才兩個月不到,離臨盆尚有數月呢!看你急得那副樣子!」
玉手輕撫小腹,面顯光輝,心神彷彿看到未來般的輕聲說道:「不過以後可不能過於疲累或飛身翻騰劇動拳腳了,否則怕會傷到寶寶呢!」
「啊?……那……那……咱們只好先回家吧!這樣你才能安心的休息不再勞累。」
吟月在旁聞言急道:「唉呀!那可不成也!咱們和公孫總管及『天心堡』之約已近在眉睫,怎能就此返回?」
興奮得忘了此行何事,待吟月提起后,立使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麗花欣喜的叫道:
「啊!有了!」
君毅聞言一驚接而大喜道:
「什麼?……麗花你也有了?……」
麗花聞言一愣,迅又恍然的羞紅雙頰嗔道:『討厭啦!人家不是說那個有了,而是說有辦法了嘛!」
湘萍、吟月、玉鸞三人眼見兩人之言語及動作,不由嗤笑不止,笑得君毅及麗花倆訕訕的滿面赤紅。
湘萍接而笑對四人說道:
「其實咱們並不須改變原有計劃,還是依約前去,只要我自己稍為注意些,便能無礙行止,並萬不得已下絕不劇動拳腳,如此便可保無慮了。」
時已至此,幾人也再無兩全其美之良策,只好細心照顧,不使湘萍勞累,並囑咐四婢好生維護大夫人之安危,避免她與人動武便可。
一行人續行上道,往「武夷山」山區邊緣的「仙霞嶺」前進。
「仙霞嶺」地域遼闊,地勢高聳,峻崖陡壁處處艱險難行,但卻難不住久居深山功高技深的君毅夫妻,以及「心魔」公孫安慶所率的公孫文、公孫武兩位「天心堡主」,和堡中三十餘名各級高手與精選而出的兩百名堡丁好手。
雙方就在初四黃昏已然會合於「仙霞嶺」嶺脊「仙霞宮」兩里之外的山森中,並隨即分派高手潛隱「仙霞宮」四周的山岩樹林內,如遇「魔宮」所屬進出皆一一攔阻殲除,絕不容走漏一絲消息,而使得「魔宮總壇」有所警戒。
會合研商半個多時辰后,已然定好進擊時刻以及人手之配派,只待黎明之時迅速的兵分四路齊攻入「仙霞宮」。
而此時!
「仙霞宮」內已是燈火通明,一批批的青衣大漢正在宮內官外巡曳不斷,但皆是毫無警覺之心的懶散巡行,一路上嘻笑逗樂的隨意巡望,便轉往他處。
而一些明哨暗卡也是倚坐斜躺的哼著小調或是打盹。
在後進大堂內,成品字形的擺設三桌宴席,十餘名裝扮狐媚嬌艷的使女往來不斷的斟酒上菜,且不時的與座中人打情罵俏,另有一番風情。
首桌坐於上首的一名身材魁梧,滿頭銀髮盤髻插著一支玉簪,三綹銀須垂胸,雙目如蛇閃射出陰森寒光,面色陰鷙年逾九旬的錦袍老者,在觥籌交錯酒過三巡萊過五味時,再度笑呵呵的舉杯朝同桌之人敬酒說道:
「來!來!來!老夫再敬完顏將軍、哈萬夫長以及阿默大祭司一杯,祝本宮及貴國之盟在年底前能一舉成功。」
同桌上一個身穿毛草皮衣的……來自「契丹」的完顏回龍,一個黑髮碧睛鼻樑高突的「吐番」阿默瓦拉,一個與漢人相差無幾,但身穿邊疆共族服飾的「回紇」人,三人聞言也都高舉酒盅一飲而盡。
酒乾杯落。
只聽來自「吐番」的阿默瓦拉大祭司沉聲問道:「令孤宮主,數月之前你便曾誇口能誅除大唐德宗昏君,且已聯絡貴朝數位大臣舉事篡位,而我邦大軍早已糧草準備妥當集結過關,只待我等消息回傳后立即出兵攻關,可是如今已事過兩月,尚不曾有何消息從「長安』傳回,莫非令孤宮主手下並未曾達成任務?」
阿默大祭司此話一出,立時聽完顏回龍也不悅的沉聲說道:
「阿默大祭司所言極是,我邦大軍在風雪交加之下已集結兩月有餘,如今軍心動搖,士氣低落,冰凍而亡的軍士也逾千人之上,若是再不舉事進關的話,本邦『狼主』恐怕也無耐心守盟約了!」
另外一個「回紇」哈喀爾萬夫長也面有憂心的說道:
「兩位所言極是,以往我邦定盟之時便極力反對飄雪之季發兵攻打大唐,但皆被阿默大祭司出言反對,認為漢人年關之際防備最弱,且最易攻關成功,如今本邦軍民原本早該西移,但如今為了定盟舉事而未曾遠離邊關,以至牧草缺乏,牛羊凍斃,餓斃已達上萬,本邦可汗也頻頻派密探入關聯絡本長,並傳諭本長,若本月底再無消息回報,可汗便將率軍民西移避冬,不再等待令孤宮主之消息了。」
位於上首的令孤宮主聞言之下,立時神色牽強的極力安撫三人,並朗聲笑道:
「三位大人請放寬心,本宮半年之前便已派出宮內十餘名高手會合在外的各地分壇高手數度潛入『長安城』,可惜昏君老奸巨猾,夜夜易地而眠,以致數度攻敗垂成,但兩個月前本宮主已派遣長孫進城統率,並聯絡數位大臣傳報昏君所在,因此必然能誅殺昏君,相信近日內便會有捷報傳至,到時三位大人便可將此大好消息傳回貴邦主上,三方同時起兵攻關,而本宮則會同本朝數位大臣掌權平息主戰勢力,如此內外同舉又何愁你我盟邦末得屬地分據?三位認為如何?呵!呵!呵!」
位於左右兩側的三個番邦特使,聞言之後這才歡心的頷首應是。
於是再度舉杯相敬,為將來的太好美景同心一樂。
而另外兩桌漢番交雜而坐的眾人,也歡欣鼓舞的舉杯豪飲,為將來能分地封侯的美景同慶。
然而位於首桌下首陪坐的一個面白無須,身穿儒衫的九旬老者卻神色不安的強笑悶飲,似對堂中眾人言行難以苟同,但也無奈的不發一語,連連幹了數杯才止。
夜入戌末,已是酒闌人散,杯盤狼籍,十餘名使女也早被眾多酒足淫興的府中人三三兩兩的強拉入房,以致無人收拾三桌剩菜殘酒。
而堂外天井中卻有一人寧立昂首,望著滿空星辰蒼穹,並喃喃自語道:
「赫連松哪!赫連松!難道你真的要為虎作倀,勾結外番殘害本朝百姓?黑道亦有道!不行,我絕不能幫令孤師兄作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憤的叛國行為,嗯!為免久陷日深,我快收拾收拾隨身之物,趁機脫出此罪惡之地才是!」
心中主意已定,立時閃身掠入堂內,在廊道中折轉之後,已然隱沒於屋宇之內。
然而他卻沒想到自己的行動以及自言自語所說的話,皆被人聽在耳中,而對他有了新的了解。
一片霞紅的旭日將暗夜逐漸驅走,暗隅之處也歷歷可見。
在嶺東之方,平坦的嶺脊土路中,此時正有五位渾身赤紅的身影,三前兩后的緩緩前行。
五人身後近丈之地尚有四名年逾甲子的花發僕婦緊緊跟隨,佝僂的身子行走之間甚為吃力,頗令人同情下人之難為。
前行三名全身身赤紅玲瓏,容貌恍似九天仙女般的少婦,一路上響著如銀鈴如黃鶯般的嘻笑聲,逐漸接近一片山岩聳立的亂石區。
三人身後兩名同樣赤紅衣色,年約豆蔻的丫環,其中一人哼聲說道:「唉喲!小姐,你們慢慢走嘛!你們看王嬤嬤四人都快走不動了,這裡一片岩地正好可歇腳,咱們先歇會再走嘛!」
三名少婦左側膚色略黑的一人聞言頓時嗔怒道:
「早上要上山時叫你們待在客棧,你們偏不聽,一定要緊跟緊隨,現在可好啦!走不動了是嗎?早知道就不讓你們來了,咱們三姐妹還想早點進『仙霞宮』找那死不要瞼的壞胚子令孤豪呢!」
緊隨而至的四名佝僂老婦,居中左側一人立時氣喘沙啞的說道:
「三……三位小姐,老爺當初可交代清楚,要老……老婦好好跟……跟著三位小姐,免得被那殺千萬的令孤少爺欺負小姐……所以老婦四人怎能……怎能不緊緊跟來?」
三名少婦居中的嬌美少婦聞言恨聲說道:「哼!當初那壞胚子欺負我和三妹一走不見人影,如今知道他在『仙霞宮』,我姐妹可是要他把話說清楚該如何解決,你們跟來有什麼用?」
一名年齡較老的僕婦聞言之後,呵呵笑道:「三位小姐,薑是老的辣!言語之上老婦們可饒不了人,到時有老婦幫腔,必是占定理字,到時不怕他死不認錯,不就能替三位小姐爭到勝算了嗎?」
老少九人正爭辯時,突聽亂石業中響起了一陣大笑聲,並聽一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喂!老七,大哥我可沒說錯吧?果然又是二少主在外惹的桃花禍,這下可讓人家找上門來了,看來二少主又要打翻六位少夫人的醋罈子了!」
話聲剛落。
又聽另一個人笑道:
「大哥,那您看要不要扯鈴通知宮內?」
「嘔!幾個嬌滴滴的娘們和幾個老太婆能有什麼作為?放她們過去吧!嗯!老三,你快把機關陷阱卡上,免得傷了她們后,二少主又要和前次老趙一樣斃了咱們,那可就冤枉!」
「可是……大哥……」
「好啦!好啦!別替咱們兄弟幾人惹麻煩了,快照做吧!有事我負責。」
三位少婦正是吟月、麗花、玉鸞姐妹三人,以及小怡、小馨兩婢,另有「天心堡」中的三代徒婦四人。
吟月姐妹三人聞言相視一笑,玉鸞也心思靈巧的嬌聲驚叫道:
「唉喲!可嚇死我了,這片岩石地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怎會有人說話?二姐、三姐我可不敢再往裡去了。」
麗花聞言也急介面說道:
「呸!四姐妹別亂嚷嚷,當初令孤豪那壞胚子曾說過,要進「仙霞宮」的路途上,都有一些胳臂上能跑馬的英雄守衛,看來咱們可遇到了,可是……說也奇怪,怎麼見不到那些英雄,卻只聽到話聲呢?」
話聲剛落,頓聽一陣鬨笑聲響起,未幾隻聽一座高寬的石筍中響起一陣轟聲,只見岩壁間緩張開一扇石門,從內步出一個抬頭挺胸的魁梧大漢,色迷迷的望著年輕美貌的主婢五人開口笑道:
「三位小娘子,咱家這不是出來了?」
「哇……原來這石筍內竟然別有天地呢!小姐,小姐,小婢倆都累了不如就在此地休歇一會,待會再走嘛!」
小怡興奮的如此一說,小馨也忙介面道:「好哇!好哇!小姐她們繼續走.咱們就在此地玩玩多好?」
麗花此時順口怒哼道:「哼!你們倆又不認識這位英雄,人家怎會讓你倆進去?快別惹人煩了。」
那名魁梧大漢聞言心花怒放的忙搖手笑道: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此地我說了算,進去看看有什麼問題?」
玉鸞此時卻反對的說:「不行,說不定裡面有什麼人會欺負你倆,待咱們一起進去看看,若是裡面的人都像這位大哥一樣,那我們才放心呢!否則不准你倆留在這兒!」
此時從石筍內又走出三名大漢,皆顯出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氣概,並笑望貌比西施的幾位美嬌娘正色說道:
「諸位小娘子可進地室內看看,咱們兄弟九個可都是正人君子,絕不會欺負你們的。」
除了四名老婦外,主婢五人皆含笑的隨著四名大漢進入石筍內,從斜伸而下的石階下有兩丈之深,只見眼前是一個寬廣石室,足有五丈方圓,靠內里有四張被褥俱全的單人床,中間兩張方桌,左側一面石壁上有十餘支鐵把手不知做何之用?
地室內除了剛才所見四人外,另有五名大漢正色迷迷的盯望著幾位仙子,恍似口涎都要滴流嘴外的樣子。
嘻笑的四處張望,查知再無他人隱身暗處,主婢五人眼神相交后,立時王手連掀,霎時將九名大漢點中數幾穴道,使九人動彈不得的再難行動。
小怡此時咯咯笑著,立時掠出石室,朝在外的四名老婦招手示意后,其中一名老婦立即挺直身軀,身影如幻的掠往亂石狹道之外,朝遠方樹林打出手勢。
頓時只見數十名灰衣大漢疾掠而至。
不一會便隱身亂石之內。
石室中的九名大漢被一一帶至石室外,不到半個時辰,已然—一招供說出各處機關陷阱所在,以及石壁上十餘支把手之作用。
留下十名灰衣大漢接管了石室后,吟月姐妹三人依然率著兩婢及四名佝僂僕婦續行通過乳石之地,而二十餘名灰衣大漢依然停留候命。
穿過亂石地,眼前是一片斜坡,在三十多丈外的坡頂,有三座高聳雄偉的五層巨樓,上周高牆圍繞,端個氣派不凡。
吟月姐妹三人靜望一會後,看看天時,這才跨步續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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