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出差
蔡治輝確實不虧為是一個做了幾十年的推銷員煉就了一個三寸不爛的舌頭加上一定的酒量把個舒月慶及其手下的三個人灌得東倒西歪。其中被灌下酒量大一點人舒月慶平時不論在單位還是出差在外只要有飯局就把他給帶上替他喝酒的其實舒月慶也有八兩的酒量這次可能高興加上蔡治輝的敬酒功夫大竟喝下了八兩之多講話舌頭打卷眼皮叭搭叭搭睜不開眼睛花頭暈筷子夾菜老是夾不到夾到盤子外面。最後舒月慶被喝糊塗了只要有人敬他就喝。
在蔡治輝的慫恿下葉光軍也敬了幾杯啤酒可自己又不勝酒力幾杯下去后臉就紅到脖子根了。隨從人員苗尺只好替舒月慶喝最後連其他幾個人也都替他喝了喝得個個都大喊醉了求蔡治輝饒命蔡治輝看著舒月慶他們醉酒的樣子得意地笑了靠在椅子上用濕毛巾擦了一下直冒汗的額頭似乎鬆了一口氣對葉光軍笑道:「葉光軍啊這些人也能喝啊我們做業務的不容易啊要讓他們喝好還要拿好你做推銷員時間不長吧學得東西很多呢要投其所好哈哈他們個個都不清醒了。」
葉光軍看著舒月慶仰靠在椅子上眼睛合上了其他人有的扒在桌子上有的靠在椅子上呻吟心想談業務必須要喝酒嗎?葉光軍心想哈中國的酒文化還真是深厚啊明清時期全國舉行喝酒上至宮庭下至黎民百姓無酒不喝無酒不做工作就是在工作時間官吏們有時還拿出小酒壺象喝茶一樣喝個幾口可如今喝酒還是盛行啊是無酒不談業務他也早就聽人議論過業務與酒是分不開的是連體兒很多業務是在酒席上籤訂的包括回款酒量大就業務大酒量小就業務小看樣子是果不其然啊。葉光軍的酒量不行這個場景使他琢磨著今後的業務前途到底能有多少前景?
葉光軍謙虛地笑道:「蔡主任你是前輩又是我的老師做業務其實我是剛入門酒量我是一點也沒有請蔡主任指導沒有酒量怎麼談業務?」
蔡治輝說:「沒有酒量不行啊你看到了今天我如果沒有一定的酒量早我就趴下啦人家剛開始喝你就趴下你說業務怎麼談?談不下去的我們很多合同就在酒桌上籤的這可是實話噢你一定要鍛煉酒量不過你的上司上官雲青也能喝酒不要看他個小能喝著呢今天晚上這幫人又要被他灌得夠嗆哈哈。」他邊說邊用牙籤踢著牙。
葉光軍問:「那我怎麼能鍛煉自己的酒量呢?這個酒量是遺傳的呀。」
蔡治輝:「屁話遺傳你每天在家一天三餐每頓喝個兩杯一個季度半年下來保你酒量過一斤我就是這麼練過來的剛開始出道的時候和你一樣話也不會講酒也不能喝現在我油啦。」
葉光軍吹捧了蔡治輝兩句聽得他高興得眉飛色舞。
看樣子舒月慶他們一行人下午也走不掉了。蔡治輝簽單結了賬后他們互相攙扶著歪歪斜斜地來到蔡治輝的辦公室休息。等他們稍作清醒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多鐘了他們確定回不去了只好留住南京一宿。
當葉光軍和蔡治輝帶著舒月慶他們來到研究所的時候上官雲青已經下班了正在等舒月慶他們人過來。
上官雲青一見到舒月慶忙上前與舒月慶握手笑道:「舒大人你好你好我有失遠迎請多包函。」說著把大家帶著到所裡面的招待所里讓進一個早已訂好的包間。
舒月慶對上官雲青作揖說道:「兄弟我知道你能喝酒下次到我們百噸去我請你們好好喝酒喝個夠今天晚上你饒了我們吧中午喝得太多了本來下午回去的喝多了沒走成。」
上官雲青給大家一人敬了一支煙自己叨上銅嘴小煙斗說:「舒科長我們的舒大人明天早上再走中午給我們蔡主任面子晚上得要給我一個面子舒大人對不對啊?住宿問題我馬上到前台去給你們安排好你們不煩了兩個標準間怎麼樣?我們招待所的價格也適中。」
舒月慶看了一下上官雲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有的中午酒意還沒有全醒說道:「面子?好好晚上就不走了住在你這兒了明天一早走我們兩人兩個標準間夠了我來安排吧。」
上官雲青忙伸手示意他坐下不要動說:「舒大人駕臨能要你親自動手嗎?我來。」接著對葉光軍說:「葉光軍你到服務台去訂兩個標準間住宿然後幫他們把行李拿進去。」
葉光軍去訂了兩個標準間在苗尺的協助下又幫他把行李拿進房間回到餐廳包間他們已經上菜滿酒了。
蔡治輝向上官雲青豎起大拇指贊他招了一個大學生助手還誇獎了一翻葉光軍說中午為了完成你交給他的指示他不停地跟我說不錯兄弟什麼時候能也為我招一個我也確實需要一個助手接我的班不能凡事都要自己出面。
在喝酒的時候明顯要不比中午少可能是大家的酒喝得差不多的原因上官雲青還是一邊敬酒一邊談到那二十萬的款的事請舒科長高抬貴手給辦一辦帶著一種懇求的神情沒有結果他就不停地向舒月慶敬酒。
可是酒量招架不住的原因舒月慶最終同意回去后給他辦上官雲青這才露出放鬆的表情就喝酒隨意。
這頓酒喝的時間要比中午短是舒月慶不停地要休息的原因說昨天為趕路夜裡坐火車基本一夜沒睡現在酒又都喝多了很累的。
因為款落實了上官雲青也不再勸酒了也看得出舒月慶他們不能再多喝一杯了。兩個小時后便結束了晚餐這時上官雲青接到妻子的電話說孩子生病燒了需要送兒童醫院去請他馬上回去。上官雲青聽說孩子病了心裡比較著急向大家說明了一下情況說自己得先回去送孩子去醫院請大家原諒不能繼續陪大家了。
舒月慶和蔡治輝催他趕快回去給孩子看病這裡不用他陪了。蔡治輝表示他在這裡照顧陪舒科長請他放心吧趕快回去要不然老婆在家著急。臨走時上官雲青叮囑葉光軍陪好舒科長他們。
葉光軍和同蔡治輝將舒月慶他們扶進房間休息他們一到房間個個都倒頭躺下了不一會就呼聲震天。葉光軍坐到舒月慶的床邊想和舒月慶多講講話請他多熟悉熟悉自己可自己酒喝得比中午多了兩杯頭一直暈心臟跳得比較快胃一直翻個不停的臉漲得通紅。坐在旁邊的蔡治輝對葉光軍說:「葉光軍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點鐘了你回去休息吧這裡由我陪著舒科長一會就行了我和舒科長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今天做得很好。」
葉光軍感覺有一股熱流要從胃裡湧出來難受極了兩隻眼睛睜不開也想早點休息睡覺於是也就沒有強行留下來陪舒月慶了謝謝蔡治輝后便走了剛走到樓下實在壓不住胃裡的酒了忙跑到馬路旁邊嘔吐了起來。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糊裡糊塗地回到宿舍的。
兩天後上官雲青吩咐葉光軍出差去安徽路線是先到萬噸礦找舒科長找舒月慶辦業務款的事接著分別到舊集礦、胡集礦和李集礦去一趟時間為一個禮拜。然後又交待好葉光軍到各個礦上去找誰找誰讓葉光軍都與他們見見面認識認識以後要經常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的然後又借給葉光軍一千元的差旅費講了一些出差規定什麼住宿費每晚不得過三十塊吃飯標準一天十五元車票實報實銷過範圍的自己貼單位不認在外要節約有什麼情況急時跟自己聯繫等等。
葉光軍整理簡單的行李第二天一早乘去淮南的火車下火車坐中巴坐了中巴又坐三輪馬自達然後徒步走過一段路路兩邊沒有房屋和商店都是金黃的小麥農田四處打聽找到礦區心想那舒科長几天前在南京一起見過面喝過酒應該還能記得起他。葉光軍走進礦區問舒月慶的辦公室在哪?對方問是哪個部門的?葉光軍說是採購科的。對方說採購科不在礦區內大樓里上班在馬路另一頭的業務大樓辦公。葉光軍看看時間已是快三點鐘了中午還沒吃飯肚子有點餓於是先到礦區大門口的一個小吃部吃了一碗麵條還真便宜一塊錢一大碗。
葉光軍找到了舒月慶的辦公室舒月慶不在見到了苗尺苗尺給葉光軍倒了一杯茶說舒科長有事出去了明天才過來然後就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一會兒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與葉光軍招呼也沒打一聲。葉光軍感到納悶心想你們到南京的時候我們都熱情招待你們我來了好歹也是一個客人啊就這樣把我掉了一邊轉念一想也難怪人家這樣對待自己因為自己是來求他們做事的他們是買家我們是賣家現在是買方市場所以人家大人家要了貨后我們還要裝孫子跟人家要錢沒必要對我熱情啊。
葉光軍心想人家沒道理熱情招待我呀況且這次來我也沒有送禮給他們所以他們的傲慢行為應該理解因為我和他們的位置不同如果反過來了那可又是一樣了不能怪別人坐在這裡等就等吧。
葉光軍獨自坐在舒月慶他們的採購科的大辦公室里裡面雖然有兩個人在但都不認識近一個小時了沒人過來搭理他心想自己一直坐在這兒像個傻子似的來萬噸礦主要是來找舒月慶的舒月慶他明天才來今天也不在天快黑了得出去找一個旅社安頓下吧明天上午再來。於是問其他人舒科長不來了苗尺會過來嗎?一位男子答道苗尺回家睡覺去了不來了問葉光軍是來幹什麼的?葉光軍說是來找舒科長的。那男子頭也沒抬回答一聲「明天再來」。
葉光軍只好悻悻地離開了準備明天再來。出來后開找礦上招待所在哪?這個礦區還很大找了一大***才找到礦區招待所可進去一問這個招待所只吃不住沒客房。葉光軍只得開始找旅社住。
附近沒有一個像樣的旅社全是私人多蓋出來的幾間瓦房門前掛一個牌子「旅社」。葉光軍問了幾家想找一個大一點的有安全感的旅社住下東找西找最後找到一家有個大院子葉光軍問價錢主人說大房間多鋪的三塊錢一晚雙人鋪的五元一晚單人鋪的只有一間十塊錢一晚。葉光軍問你們有營業執照嗎?主人說我們沒有執照反正每個月都有人來收稅。葉光軍心想我包里有近一千塊錢看樣子在這裡還算一個富翁了我得小心一點買東西吃飯盡量少露錢最好不能露出面額為一百或伍拾的否則可能遭搶劫的可能看樣子這地方還很亂不安全可又沒地方住葉光軍問那個單間怎麼沒人住的?主人說人家嫌價錢高了。葉光軍暗笑十塊錢的價錢還高?於是裝著沒錢的樣子跟老闆討價還價了起來最後砍下了兩塊錢八塊錢一晚葉光軍竊喜定了下來。老闆問住幾晚?葉光軍說暫時住一晚上如果明天不走還繼續住你這裡。葉光軍付過錢后索要票老闆說沒有票。葉光軍想沒票回去怎麼報銷啊?這時老闆說給他開個收據。葉光軍問你沒執照哪裡來的章呢?沒章我回去也沒法說明啊?老闆笑道你放心我自己用木頭刻了一個專門為你們這些需要報銷的人用的。說著開了一個收據蓋了一個紅章給了葉光軍。葉光軍無賴只好接收心想八塊錢也不多上官雲青會同意報的跟他說明了他會知道這裡的情況的。
旅社老闆帶著葉光軍穿過堂屋來到後院走進一個小房間只有五六個平方的面積只有一張帶文賬的單人床床下面放置了兩個盆用來洗臉洗腳的。老闆指著盆說大盆洗腳小盆洗臉。
葉光軍感到很累早早就上床睡覺雖然有點熱好在床里蚊帳頂上掛了一個微型小電風扇。
睡到夜裡葉光軍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說是來查房的。葉光軍有點害怕心想這裡還有查房的?是真查房還是假查房啊?不會是有人乘夜敲詐搶劫吧?敲門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同時外面傳出大聲嚇令開門的聲音大有不開門就把門踹開的架勢。葉光軍害怕忙把裝錢的包床底裡頭然後開門。打開門擁進來兩個人外面還有四五個黑影在晃動。進來的兩個人用刺眼的手電筒照著葉光軍的臉葉光軍有點難受用手擋著刺眼的光。他們自稱是派出所的。葉光軍見他們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穿著便衣有的只穿汗衫短褲沒有出示他們證件葉光軍對他們的身份雖有懷疑但也沒敢說一個「不」字很配合地掏出身份證接受檢查希望自己不要遇到土匪搶劫的裝出一幅可憐樣。檢查人員說:「這裡還其他人嗎?」
葉光軍說:「沒有就我一個人。」
他們用手電筒在房間里亂照了一下沒現什麼然後就走開了。他們走後葉光軍緊張的心稍鬆了一下爬到床底下拿出包抱在懷裡又開始睡覺可睡到深夜又來了一拔人敲門自稱是查房的。葉光軍害怕又把包甩到床底下然後開門很配合地接受檢查。這幫人檢查沒現什麼就走了。葉光軍拿出包抱在懷裡坐在床上沒敢睡覺了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