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代理
胡不喜被李同春冤枉地擊了致命的一掌,離死也不過半天的路程了。
雖然李同春能治好他,但想要完全復原,也就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當然這都是錦文不好。
錦文卻怪娜娜和莫言平不好。
如果沒有娜娜,胡不喜又怎麼會受傷呢?
所以錦文聽到門外來報說莫言平到了,一提長劍便沖了出去。
莫言平穩穩地坐在客廳里,好整以暇地搖著扇子,神態安閑。
一道淡紅的影子挾著青光,呼嘯著撲了過來,「莫言平——」
莫言平一怔之間,劍光離面門已不足兩尺了,面上已感到撲襲而來的森森劍氣。
好個莫言平,身子竟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游魚一般溜了出去,手中摺扇順勢點中了長劍的劍身。
長劍脫手,紅影頓住,莫言平卻已經微微笑了起來:「姑娘莫非是錦文小姐嗎?在下莫言平。」
錦文被他一招之間便擊飛長劍,不由怔住了。
莫言平微笑道:「昨晚多虧姑娘援手,莫某才得以順利地得手,說起來,在下要多多感激小姐才是呢!」
錦文怒道:「你胡說八道。我怎知道你要去搶……娜娜!」
莫言平嘻笑自若:「不管怎麼說,在下都十分感激。小姐無心之故,成全了在下。」
「你來幹什麼?」錦文竟然沉住了氣,難得之極。
「聽說胡公子因小姐而身受重傷,在下因與胡公子有午時之約,自然要登貴府之門了。」
「胡不喜不能見你,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好了。」錦文冷冷地道。
莫言平道:「小姐有此權嗎?」
錦文道:「自然,我是胡不喜的代理人,這段時間內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不知道胡公子是不是已經答應小姐的自薦了。」
莫言平淡然一笑,意味深長。
錦文面上一紅:「你若不信,只管走人好了。」
莫言平右手摺扇一擊左掌道:「好,小姐快人快語!莫某此來之意,想來胡公子已經告訴小姐了。」
「你說明白一點。」
「胡不喜只要交出《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秘方,在下就還給他娜娜!」
錦文一怔:「胭脂扣?」
「不錯,胭脂扣。』莫言平面上肌肉一跳,沉聲道:「一種絕毒的暗器!」
「胡不喜有什麼『胭脂扣』嗎?」
「你轉告他,他會告訴你的。怎麼樣,請問小姐什麼時候能夠給我答覆?」
「明天中午你再來一趟,如果他還不能說話,那麼後天中午你再來。」錦文一臉嚴霜。
莫言平看她一眼,一拱手道:「如此,莫某告辭了。」
「太清秘笈?」李同春面上一凜。
「還有胭脂扣。」李錦文加上一句。
李同春更是一驚:「中人立斃的胭脂扣?」
「爹,胭脂扣是一種什麼樣的暗器?」
「武林故老相傳,有一個全部由女人組成的幫會,這個幫會叫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血鴛鴦令也只不過是它的一個分會而已。『胭脂扣』便是她們使用的一種絕毒暗器。中人立亡、無藥可救!據說『胭脂扣』中人之後.全留下一個吉祥痣一般的小紅點,極像胭脂點下的……。」
李同春聲音里竟然有了一絲顫抖。
「可胡不喜是個大男人啊!」
「據說那個幫會受到幾次致命打擊之後,消失了。也許這種暗器已傳到胡不喜手中,也未可知。」
「可胡不喜不過是張神仙的徒弟呀?」
「不僅如此。胡不喜的母親乃是血鴛鴦令的令主,是因為《太清秘笈》而死的。」
「爹,你是說,胡不喜他有這兩件東西了?」
「說不準。」李同春嘆了口氣。
胡不喜迷迷糊糊醒過來,正看見錦文笑眯眯地望著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怒叫道:「滾!給老子滾遠點!」
錦文卻不著惱:「喂,小麻雀,你別生氣好不好。莫言平中午找你來了,被我打發走了。」
胡不喜更生氣了,怒道:「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你醒得了嗎?我爹當時正給你療傷呢!」錦文直撇嘴兒。
「他說什麼了?」
「他要你用《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配方,去換……換那個娜娜。」錦文一說到娜娜,面上馬上就悻悻的。
「胭……脂……扣!」胡不喜面色慘白:「他是這麼說的?」
「是啊。我還問過我爹呢,他說胭脂扣是一種絕毒的暗器。
你到底有沒有?」
胡不喜面色一寒:「不關你的事兒。」
錦文扁扁嘴:「怎麼不管我的事兒,你一昏倒,我成了你的全權代理人了!」
胡不喜煩惱不堪:「你行行好,小姑奶奶,別再纏人了,快放我走!」
錦文大叫起來:「你走,你走得了么?我爹說了,再過三天,你才能動呢。」
「你看我現在能不能走。」胡不喜賭氣跳下床來,雙膝一軟,跌倒在地:「媽的!」
「你還逞能?我扶你起來。」
「滾開!」胡不喜惱羞成怒,自己掙扎了幾下,卻總也爬不起來。
「滾就滾!」錦文含淚叫道,一跺腳,轉身就走。
「回來!」胡不喜大叫起來,口軟了下來:「扶我一下。」
「喲,你到底還是服軟了?謝天謝地!」錦文含淚笑了,連忙走過來,扶起了胡不喜,將他攙到床上。
「胡……胡不喜,是我不好,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我幫你救……娜娜。」錦文柔聲告饒。
胡不喜怔怔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好吧,我不生氣了,你知道娜娜在哪裡?」
「不知道。」
「只要我好了,我就能拿住莫言平!」胡不喜咬牙切齒。
錦文柔聲道:「你好好調息三天就會好的,我爹的醫術可高明了。」
胡不喜憤憤道:「我恨不能馬上就好起來。」
「你別心急么,我天天來陪你,好不好?」錦文剛說出口,便紅了臉。
胡不喜眼睛一亮,輕聲道:「錦文,你過來……」
他這是第一次直呼其名,錦文的聲育顫抖了:「幹嗎?」
「你過來。」胡不喜咧嘴笑了一下。
錦文慌慌張張四下看了一下,坐到胡不喜床邊,心兒怦怦亂跳:「你……你……你要幹什麼?」
胡不喜輕聲笑道:「你最好能……貼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兒……」
錦文更慌了,但仍是緩緩倒了下去,閉上眼睛,淚水涌了出來:「你……你……不能……欺負我……」
胡不喜微微一笑,將嘴伸了過去,觸著了錦文的耳朵。
錦文渾身一顫:「不……不……」但她沒有起身逃開,反而更偎緊了一些。
胡不喜咬著她耳朵:「好錦文,你想不想,我早一些好起來?」
錦文聲音輕得像水:「不想。」
胡不喜急了:「為什麼?」
「你一好了,就又不理我了。又去找那個……娜娜,我知道的……」錦文哭了起來,哭得渾身顫動。
「好錦文,不會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好了以後,就有勁兒抱你了……」
錦文渾身亂顫,火一般熱:「你騙我!」
胡不喜伸手一擁,深深吻了下去,錦文只覺渾身無力,根本動不了了,也根本就不想再動了。
這是她的初吻。
「你想不想我抱你、親你?」
「想。」錦文忍著羞意。
「所以我要早些好起來,你願意幫幫我嗎?」
錦文翻過身,壓住了胡不喜:「小麻雀,我……好喜歡。我幫你,你要我幹什麼……都行……」
「好!你知不知道我的醫術比你爹高明些?」
「知……知道,唔……親我親我么……」
錦文的愛情迸發出來了,胡不喜感到她沉重的身子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我有一種葯,吃了就能好起來,你願不願幫我去拿一下?」
「什麼……地方……唔……抱我……」
「廟裡桌子邊一個油瓶子裡面,好錦文,你找個小瓶倒一些來,就行了。」
「親我嘛……」
錦文渾然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抱緊了胡不喜,拚命地親他,也讓胡不喜親她。
她沒脫鞋就滾上了床,烏雲散亂,衣衫揉得已不成樣子了。
「好錦文,快走,我沒力氣了,快去呀!別讓你爹知道,他會覺得我看不起他的,知不知道?」
錦文戀戀不捨地親了親他的心口,慢慢爬了起來;「我馬上就去,你會使勁兒抱我親我嗎?」
胡不喜有氣無力地躺著:「我還會……吃了你!」
錦文紅著臉跳下床,整了整頭髮和衣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