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祭獅大會

第一一九章 祭獅大會

鐵獅男盯著跌落在地的懷空,驚異道:

「竟然接不下我兩招?懷空你怎可能突然變得不堪一擊?」

無二冷聲道。

「不用多問了!我早就在他的酒中下了『銷魂醉』,一動氣便銷魂蝕骨,會逐漸使不出半點氣力!」

說著,得意地瞥了懷空一眼!

懷空,盯著無二,凄聲道:

「無二……你……出賣我?」

來等無二答話,鐵獅男便朝無二怒哼道:

「你怎麼可以向我的對手下毒?你認為他可以勝我嗎?」

無二冷笑道:

「鐵獅男,你少安毋躁!我並沒有懷疑你的實力!但必須知道下毒這個方法,更能有十足的把握將懷空手到拿來!」

鐵獅男怒目圓睜,道:

「呸!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無二道:

「卑鄙?我可不大重視!我只重視與你們獅五堡的交易!我只知道要在你們七日後的祭獅大會之前擒下懷空!你們和我交易,也全因我可以干一些你們無法辦到的事!因為懷空只相信我一個,也只有我肯出賣他!」

「交易?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鐵獅男圓頭朝他的一眾手下喝道:

「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我的聲音主意!」一個女子的聲音答道。

鐵獅男微微一愣道:

「哦?是銀冰?」

只見排眾而出的竟是一名女子,一臉的驕矜冷艷,正是鐵獅男未過門的妻子銀冰!

銀冰低著頭道:

「獅男,希望你別怪我自作主張!但懷空殺你爹后己有一段不短的時日,如果我們獅王堡不能在一年內手刃仇人,威信必蕩然無存,以後再難當北方的頭老大!」

金獅插口道:

「不錯!因此在七日後為老堡主冥壽所舉行的祭獅大會,我們更必須在群雄面前,以懷空的血來祭老堡主!」

「混帳!」鐵獅男向來都崇尚光明正大的戰鬥!一聽之下頓時怒不可遏!

他怒,全辦為他開始感到,自己竟像一頭背著千斤重負。無法率性咆哮的猛獅!他的戰鬥,己不是單關係他個人的成敗恩怨,而是背負了獅五堡所有人的期望與榮辱!心底無數掙扎湧起,最後,鐵獅男在權衡輕重下,終無奈地接受現實,悻然離開!

懷空掙扎著站起身來,沖著鐵獅男的背影道:

「鐵獅男!你不是用你的。真正實力將我打倒,真令我失望啊!」

無二抖手朝懷空背後甩出一枚鐵球,冷哼道:

「中了我的『銷魂醉『還有氣力站起來?給我跪下!」

「噗」地一聲,鐵球射中懷空的左腿腿彎!

懷空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仙掙扎著道:

「無二,你身為懷空的朋友。郎出賣他,你……是小人!」

無二「呵呵」知道:

「有時候,實在需要小人才可以成大事啊!」

金獅下令道:

「大家快拿下他!」

堡丁們立即如潮般涌阿懷空……

***

「我要與你比武!」

白伶叉著腰,朝懷空道。

懷空不解地道:

「白伶,你為何要與我比試?」

白伶一指圍觀的島民,道:

「我與你同日入門,他們卻說我的武功不及你,我要與你一較高下!」

懷空嚎蠕著道:

「但我們習武日子尚淺,『破空元手』也只是初學,短短時日怎麼可以分出強弱?更何況我倆師屬同門,誰勝誰負有何重要?何必因為小事而傷了和氣?」

白憐高呼道:

「少廢話!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與你一決高下,我偏不信我及不上你!」

高呼聲中,白伶已展開洶湧的掌勢攻向懷空!十數招過後,高低立判,白伶「蓬」地一掌擊中懷空左胸,將地擊得飛跌向人群中。

島民們立即響起一片驚呼:

「哇!想不到懷空居然輸了,」

「真沒用!還以為他很有資質呢!」

白憐得意地笑道:

「哈哈!懷空,知道我白伶的利害了吧?」

懷空爬起身來,但他又立即被人一拳打得撞在一棵大樹上。而這個人,竟然是懷滅!

懷滅抓住懷空的衣領,怒喝道:

「混帳!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敗給一個婦流?」

懷空苦著臉道:

「哥,白伶好勝心強,我只是不讓她難堪才會讓他一次……」

懷滅冷冷地打斷懷空的話道:

「廢話!勝利本歸強者擁有!白伶疏於練習。敗是理所當然,怎麼可以讓她?」

略頓了頓,又道:

「記著!你是我懷滅的親弟,以後絕不能輸!更不能輸給白伶!」

「哥!」

如煙舊事湧進腦海,不期然令懷空驚醒了過來!張目一看,只覺周遭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懷空稍一移動,便覺得背門傳來一陣徹骨的奇痛!奇痛更令他渾身酸麻,寸分難動!

「你醒過來了?」一個嬌柔的女子聲音在黑暗中傳了過來。

「懷空吃力地抬起頭來,道:

「白伶,是你?」

黑暗中的白伶道:

「是!懷空,你已經昏迷很久了!」

懷空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伶道:

「聽捉我的人說,這裡是獅王堡內的獸牢!」

懷空黯然道:

「原來……我們已成了獅王堡的階下囚?」

白伶道:

「懷空,剛才你在昏迷中呼喚懷滅,你,是不是夢見你大哥了?」

懷空道:

「是……我夢見當年輸給你后,被大哥斥責的情景!」

白伶道:

「嗯!懷滅……對武功與勝負,永遠都是那麼執著認真!但白他說,那件事之後,我看見你後來的習武資質,才知道你那次是故意讓我!我雖然看見你受傷,但因口硬,一直也只將自己的慚愧藏在心裡!」

懷空道:

「不要緊!只要你勝得開心,我敗又休妨?」

白伶嘆了口氣,柔聲道:

「其實你對我好,我是明白的……記得那次你冒死在白豹王爪下救我,我己開始感到,我對你的重要……」

懷空沉默了一會兒,道:

「白伶,別太……胡思亂想!你是我的師妹,在我心中,當然與師父及大哥同樣重要!」

白伶道:

「但,如今師父與懷滅己全遭不幸,那在這個世上,我是否已是你最重要的人?」

白伶的連番但然追問,懷空一時間竟覺愕然!

不錯!懷空他自小與自伶一起習武,一同成長,對她他早有一種不可言諭的好感!

然而他也明白,白伶早對懷滅心生傾慕,二人後來更如愛、故懷空迄今都將自己的心意藏在心底深處。

這時,懷空只覺黑暗中的白伶己在向他愈靠愈近。同時,痛部的疼痛又在加重!其實,懷空還不知道自己的背部不知何時已插滿了銀針!

「懷空,自小你比我強,其實我很不服氣,但同時我也欣賞你!因為你有一種在困境時仍願承擔一切的勇氣!我還感到,一直以來你心裡似乎有一些話要對我說!」白伶的聲音已近在颶尺!

懷空暗道:

「白伶的語氣……似乎是想我向她剖白心意,我……該不該說嗎?」

還未等懷空開口,白伶又道:

「懷空,其實此際四周一片漆黑,天大地大,就恍似只餘下你我相對……但,可惜相對難言,你與我,始終不能兩心相通!」

「我……我………懷空支支吾吾著道。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白伶幽幽地道:

「聽說上日之後,你就會在祭獅大會上被處決,恐怕我們倆到時候凶多吉少!你我本應該珍惜這段相聚的時間!」

頓了頓,又道:

「懷空,你……是喜歡我嗎?」

「我………懷空額上汗珠直冒,緊握的拳頭髮出陣陣「喀嚓」之聲,半響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道:

「是的!一直以來,我只是喜歡……你!」

乍聞懷空承認,黑暗中白伶霍地嶄現一絲出奇的殘酷笑意!

「嗓——」翟地,牢內豁然燈火通明!

在掩映的火兒中,懷空赫然發現牢內不單隻有白伶與他,還有無二及他的幾名手下在一直窺聽!

白伶指著趴在地面前地上的懷空,笑道:

「嘻嘻!這個窩囊的男人說喜歡我,大家說,到底可笑不可笑呀?」

「可笑!哈哈哈哈……」牢內立即響起一陣刺身的大笑!

懷空抬頭望著白伶,驚異地道:

「白伶,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

「嘿!坦白說,我老早就知道你暗戀!」白伶緩緩蹲下身子,盯著懷空冷笑道:

「但你可知道為什麼我當初選你大哥,而不揀你?」

懷空不語,等自伶繼續說下去。

白伶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道:

「因為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弱者!」

「哈哈……」四周又響起一陣大笑!

無二訕笑道:

「懷空,以你這樣的弱者居然妄想喜歡白伶,真是不自量力呀!」

「你……」萬料不到,同所愛的人表白心跡后居然換來連番恥笑,懷空霎時難堪萬分,氣得一句話長說不出來。

白伶拉著懷空雙手的鐵鏈,向懷裡一帶道:

「懷空,你曾鎖手鎖心,矢志為你大哥報仇,但你看你自己,你如今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懷空低下頭,黯然無語。

無二道:

「懷空!你淪落到這個地步,只因為你的心太仁厚,太容易相信別人,這是你最致命的弱點!」

白伶介面道:

「對!懷空你知道嗎?你的心,可能比現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弱小!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所以我己不會倚仗你替懷滅報仇!」

說著,站起身來,向無二靠近了一步,道:

「我會靠無二的!」

「無二?」懷空聞言又抬起頭桌,掃視了一眼干一「沒錯!無二的武功雖然暫時不如你!」白伶冷聲道:

「但他有一顆無堅不摧,非要成為霸者不可的壯志雄心!他的心比你強!」

頓了一頓,又道: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出賣你,獅王堡便會如言把三分之一的堂口勢力讓給他!只要有權,便有勢!到時候我就可以為懷滅報仇了!」

懷空盯著無二道:

「無二,你就是為了這三分之一的堂口…而出賣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二冷笑著道:

「嘿嘿!我這樣做,正是你對我太恩重如山!記得當年,是你啟發我習武的天賦,令我明白自己並不是狗,重新做人。擔當我想擴大我的雄圖霸業之際,你卻逼我封劍,放棄獨一門,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懷空分辯道:

「我這樣做,是希望你不要再濫殺無辜是為你好!」

「呸!好一個大義凜然的道理!」無二突然彎腰揪起地上的懷空,朝他厲聲道:

「但試問一個裊雄要成就大事,揚名立萬怎麼可能不殺人?你對我的恩,成為了我的絆腳石!在你的陰影之下,我的霸業根本無法達成!我矢。道,只有除去你這個陰影,我才有希望可以獨!霸!武!林!」

遭無二猛地揪起,益發觸動懷空背上的銀針,痛楚更隨針入骨,半刻難熬!

但懷空仍舊強忍痛苦,不哼一聲,一字一字吐出他的話:

「你,沒有把握擊敗我,所以只好用計除掉我?」

無二道:

「你說得一點也不錯!七日後是祭獅大會,不過銀針封鎖你全身的氣門,你已經寸分難動,你漫慢在這裡等死吧!」

說罷,用手把懷空擲出丈外。跌到地上,銀針隨勢捅得更深,當場痛上加痛!且痛得頭昏欲裂!但他在迷糊間仍依稀瞥見白伶臉上的地無懷冷笑!

不知什麼時候,無二及白伶等人都走了,倘大的牢內只剩下懷空一人!身軀的煎熬雖然痛苦難,

當,但還不及他心中的絞痛!

白伶,一個與他一同長大,更是他暗生好感的師妹!

無二,一個他曾經竭力相助的朋友!

可是二人卻各自為了不同的目的出賣了他,教他如何不難過!不但難過,他對人性更開始感到失望!

然而,懷空畢竟不是一個平庸的人,縱然身心重創,依然沒有磨滅他求生的意志,漆黑之中,他再次強運功力,希望逼出背上的銀針!

—日,兩日,三日

花了多日時間,懷空也只是逼出了一根銀針,心中暗自討道:

「看來,在祭獅大會時我也未必可以逼出全部的銀針!這幾天也沒有人送來飯菜,我的血氣又回銀針封鎖太多而漸呈窒滯!難道……我真的在這裡……坐以待斃?」

正自憂疑之間,懷空摹地覺得雙手傳來一陣麻癢,一種刺痛的感覺更開始蔓延,由下而上,逐漸侵襲全身!同時,懷空驚覺全身有無數仍物體在遊走,但他無力掙扎,也不知道那些物體到底是什麼東西!

「懷空,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麼精彩的東西吧!」摹地,牢門口處傳來無二的聲音!

接著,有人點燃了火把!

天!

燈火一亮,懷空隨即發覺,自己全身赫然被成千上萬的毒蜈蚣纏繞著,令人非常嘔心!

毒蜈蚣更不斷在他身上鑽動,嚙咬著,那種千蟲萬蚓的恐怖感覺,即使是懷空也感到毛骨驚然!

可惜,懷空此時卻連一點氣力也沒有,他根本無力將這些毒物驅走!他只得任由這成千上萬的蜈蚣魚肉!這種恐怖的感覺也不知維持了多少時候…

「噗」的一聲!一顆煙彈忽然疾射進來!煙彈遇地即煙香四散!

說來也奇怪!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毒蜈蚣竟然全部給煙董得死個精光!懷空的命雖然拾了回來,可惜己給毒蜈蚣咬得體無完膚,不堪入目!

「呵呵!老朋友,好不好受呀?」無二的聲音又在牢門口響起!

懷空冷冷地道:

「又是你……無二?為什麼還要如此折磨我?」

無二冷哼道:

「我這樣般,是要你明白,在你陰影下生存是何等痛苦!我當年的痛若實在不下於你此刻所受的苦!兩日後便是祭獅大會我會讓你悉數嘗盡我的痛苦,你才能死!哈哈哈……」

懷空盯著牢門外的懷空,默然無語。

無二冷笑道:

「嘿嘿!想不到你餓了這麼多天,居然還有以眼不眼的氣力!還過你等著瞧!我折磨你的招數將會陸續而來,你慢慢享受吧!哈哈……」

笑聲中,無二轉身而去。

隨著無二的笑聲遠去,四周又冉冉死寂下來!但一一一事情並沒有那樣簡單!

「啊——」慘叫聲中,懷空遍體陣青陣紫,肌膚髮脹,臉容也痛得扭曲變形起來,顯然可見,剛才的蜈蚣毒在發作了!

但是腫痛還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劇毒狠狠攻心,侵蝕五臟六腑,慘不堪言!

「進去!」無二的一名手下忽然打開牢門,扔進一個女子來。

懷空抬頭一看,赫然是小仙!

小仙驚喜地撲向懷空:

「啊,懷……大哥!」

「駱……姑……娘……」懷空一直擔心的只有小仙,如今見她無恙,不禁放下心頭大石,可惜已是有口難言!

小仙從懷裡掏出一顆白色藥丸,道:

「懷大哥,不要說那麼多了,先服下這些解藥再說!」

懷空忙順從地服下解藥。他身上的劇毒果然在一個時辰內冉冉消散了,然而經過多番內外折騰的他,此刻己不像個人形了!

懷空奇道:

「駱……姑娘,你……為何會有……解藥!」

小仙一指門外無二的手下道:

「是他們給我的!」

無二的手下怪笑道:

「不錯!無二門主只是想折磨你,不會讓你如此輕易死的!否則我們又怎樣向獅王堡交代?」

懷空冷冷地瞥了無二手下一眼,又看著小仙道:

「駱姑娘,多日……不見,他們沒有……苛待你吧?」

小仙道:

「懷大哥放心!他們只是囚禁我,並沒有對我……怎樣!」

懷空道:

「駱姑娘,我沒能守諾……照顧你,相反……更連累……了你,真是慚愧!」

眼見懷空己半死不生,卻依然關心著她的安危,心裡感激之餘也不由鼻於一酸。掉下兩行熱淚來,聲音硬咽看道:

「懷大哥……」

這時,牢門又被打開了,無二走了進來,朝懷空獰笑道:

「你將會一世都為她難過!懷空,你說得對,你的確是連累了駱姑娘!」

懷空與小仙都不予答理。

無二一把揪住小仙的頭髮,怪笑著道:

「嘻嘻!瞧真一點,你這娃幾倒長得國色天香,跟著懷空這廢物確是可惜得很!」

小仙冷冷地橫了無二一眼!

無二朝門外的一眾手下道:

「兄弟們!看你們也早對這娃兒虎視眈眈了!」

門外一名手下忙答道:

「是呀!門主,不如將她賞給我們吧!」

「嘿嘿!好主意!」無二笑道:

「那你們就拿去吧!」

說完,將小仙猛地擲向門外。門外兩名手下忙一左一右地架住小仙。

一名手下感激地道:「多謝門主!」

另一名手下涎著臉笑道:

「嘻嘻!我們一定會好好服侍她的!」

懷空厲吼道:「無二你這畜牲,快放下她!」

無二仰頭大笑道:

「哈哈!那駱老頭將自己的愛女託付給你,真是所託非人了!看你如今也只能大叫大嚷,束手無策,多麼窩囊沒用呀!」

牢門外,無二一名手下摸著小仙的臉,滿目淫光地道:

「嘩!我等不及了!兄弟們,我們就地解決吧!」

小仙驚恐萬分地嬌呼:

「懷大哥,救我……」

懷空忽然瞥見白伶也環手站在門外,忙向她乞求道:「白伶!念在你我……一場同門的份上,求你……救救駱姑娘吧!」

白伶冷哼道:「要救人就拿出你自己的本事!哀求女流之輩,不感到可恥嗎?」

「哇!不要呀……不要!」小仙己被無二的手下拖到一間小屋裡去了,但仍能聽得見她驚恐的呼叫聲!

「晤!好香啊!真是滑不溜手呀!」無二手下的怪叫聲也隨即傳來!

小仙的呼救聲及無二手下的淫笑聲,更如同一柄柄利刃,一下一下地割著懷空的心!

有生以來,他從沒如此心痛過!他心痛,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小仙!但更痛的,是兩個能他極為重要的人——無二與白伶,干出喪盡人良的事!

一顆心,如給萬箭穿破!懷空的悲痛,已經到了他所能忍受的極限!人的極限!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他恨得雙拳聚握,握得十根指頭深深戮破掌心,登時血如泉涌!

全身的血脈,也在不斷地噴張!膨脹!

突地,他的痛衝破了他的心,更衝破了他全身的血脈,爆!渾身發出陣陣「吻喲」之聲,大吼聲中,背上的銀針竟自動射出!

無二失聲驚叫:「不可能!他怎可能自行將背上的銀針全部逼出來?」

極痛!極怒!極恨!天比的痛、怒、恨,終於把懷空的裡外身心徹底沖開,一股不知名的強橫力量,更驅便他再度站起!

只見此刻的他,遍體傷口在「吱吱」冒血,伊如一個血人,模樣極度慘后!

無二見懷空竟自行將銀針逼開,心中暗忖:

「不妙!先發制人為上!」

忙抖手六針急送,登時己把懷空胸前氣門再度封住!

但懷空竟毫無反應,獃獃而立,如同死去一般!

無二暗奇道:

「哦?為什麼他全無反應,難道死了?他看來已經沒有了氣息,剛才會不會是迴光返照?反正他氣門被制,料他也不能發惡,侍我上前看個究竟!」

遂舉步走近懷空。

但離懷空還有丈遠時,懷空動了,竟抬手將插在胸口上的六根銀針一齊拔出!

無二大驚失色,退了一步,瞪著懷空嚷道:「你……竟然能忍愛痛楚把……銀針拔出來?」

懷空冷喝道:「受過那些折磨,」這小小痛楚根本微不足道!」

冷喝聲中,將六根銀針反射向無二。

無二碎不及防,立被射中右臂!

懷空冷笑道:「我已不會再痛!甚至殺多一個朋友我也不會再痛!」

經歷無數折磨屈辱,懷空赫地驟生一股因極度痛苦而逼出的無情力量,右掌狠狠地朝無二疾劈!

「白伶!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今日要清理門戶!」話音未落,已以奇快無比的身法撲到自伶跟前,探掌便抓,五指如鐵,掌風呼呼。

白伶左手二指疾點向懷空漩礬、膻中,七坎三處大穴。

懷空冷哼一聲,右掌一翻拍向自伶左手,身子一扭,左掌疾出,「鳥龍探珠」向白伶的雙目插去。

白伶倒踏連環,閃身躲過,左掌變力,一招「拔雲見日」削向懷空左臂。懷空左手順勢往下一滑,驕指點向對方的懸樞。氣海、期門三大穴。

白伶橫身側步、左掌虛晃,突起右掌,猛劈向飛撲的懷空胸口。

懷空沒臣到自憐會有這麼一手,身形救還未立定,對方的掌緣已經抵達他的胸口,驚駭使他雙目差點鼓裂而出!

「蓬」在一聲異響,懷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一張口噴出一股血箭,便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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