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買頭
葉亦深和考夫曼等人一行,很快地趕到了邁可說的工廠,葉亦深擔心邁可,又聽到有依莎貝拉的消息,特別加快了速度,將車開得像飛一樣。
幾人一到工廠,葉亦深首先跳下車,但是他也不敢大過莽撞,看了一下地形,就從工廠外的空地一樓直接躍到二樓的一扇窗邊。
他的這項輕功是失傳已久的「踏雪無痕」,這項輕功是宋朝長白山長白真人在採藥時無意中創造出來的。當時長白真人已經一百歲有多,功力端的是精純無比,所以創出來的這套輕功也是厲害絕倫。
幾個世代以來,這套輕功都只傳一人,一來是因為這套輕功太過艱深,非大智慧者難以學會;二來是此輕功威力無儔,學會之人可以任意地飛檐走壁,若是傳人不當,很有可能以此做好犯科。所以,長白真人在傳授此輕功時就交待,此輕功每代只可傳授一人,而且要仔細考察要傳授之人的才智和品德,除非品德和才智上乘,否則不傳。
葉亦深從上一個傳人那裡學到這項輕功,習練至今已有多年,功力雖說不上隨心所欲,但是跳個幾層樓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考夫曼等人哪裡看過這種功夫?都以為葉亦深是變什麼戲法,只見他也不做準備動作,也不助跑,「倏」的一下,就上了二樓的窗戶。
要知道,這種工廠的窗戶比一般的樓房窗戶來得高得多,他這一躍可能有五、六公尺以上,怎麼不把這些人一個個都給看傻?
好幾個人心裡都想:「這是不是破了世界跳高紀錄了?」
葉亦深到了二樓,從窗口看進去,由於這個窗戶的位置剛好是邁可躲的頭上,葉亦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邁可和其他人打鬥的情況。
邁可和兩個人正在打鬥,對手沒有用武器,使用的是空手搏擊的功夫,這種功夫通常是軍人或是特種部隊所使用的功夫,主要目的是致人於死,並沒有什麼健身或是美觀的作用,可說是最實用的功夫。
邁可在中情局待過,也受過類似的訓練,葉亦深判斷,邁可一時之間不會敗下陣來,只不過,這兩人任一人都和他在伯仲之間,而且兩人的默契良好,邁可想打贏他們是絕不可能的,只能說看他多久會敗下陣來,所以,時間愈長對他來說愈是不利。
另外幾個人分站兩邊,一邊是迪克和一個留有鬍子的男人,兩人都是手插在口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另一邊站了三個人,看來和正在與邁可搏鬥的人一樣,也是些搏擊的高手。
葉亦深觀察著,心想:「尚不急著出手,待會看看情況如何,再做決定好了。」他再繼續查看其他的地方,看有沒有其他的埋伏或是幫手,直到沒看到其他的人,他才放心繼續看下去。
考夫曼,布博和柯期根等人過了一會從大門闖了進來,聽到了打鬥聲,便向邁可等人的方向靠近,邁可以為他們是對方另外的幫手,心裡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一不小心,就挨了一個高個子一拳。
邁可大叫一聲:「狗屎!」退後了一步。
考夫曼躲在眾保鏢中間,看到了迪克和這些人,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便對布博道:「叫他們住手。」
布博點點頭,走上前一步,對邁可還有其他人道:「好了,統統給我住手。」
但是眾人哪裡管他?原來和邁可打鬥的人繼續打,旁邊的人則紛紛圍近考夫曼等人。
「多雷,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哈哈哈。」迪克對著考夫曼哈哈大笑道,他連考夫曼先生也不叫了。
「迪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還虧我以前待你這麼好,你竟然這樣出賣我。」考夫曼很生氣地道。
只見迪克對旁邊的那個人說了幾句話,那人點點頭,便對其他站在旁邊沒有打鬥的幾人說了幾句俄羅斯語,像是吩咐他們什麼事情,然後,那幾人歡呼一聲,就往考夫曼所站的位置靠近。其中有一個人拿出一把手槍來,迪克看到,立刻阻止:「不要傷他。」
提巴耶夫知道他的意思,考夫曼是大頭,還有很多錢要從他身上挖的,如果不小心把他打死了,這些錢向誰要去?於是他便對拿槍的人道:「不要用槍,小心一點,不要傷了他。」
這些人點頭遵命。
迪克也不說話了,只是對考夫曼冷笑,直把考夫曼笑得背都涼了。
「布博,阻止他們。」考夫曼看這些人虎視眈眈的走過來,很緊張的叫道。
考夫曼帶來了不少保鏢,雖然這些人不見得受過什麼正式的訓練,但是既然做了這行總要有兩下子才行,布博叫了一聲,這些人就立刻擋在了考夫曼身前,像一堵牆一樣,這個時候,他們表現得還算不錯。
考夫曼心裡也鬆了一點,心裡還不斷地在後悔:「早知道就不來了」。
俄羅斯的這一票人,以前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在蘇聯還沒有解體前,他們都隸屬於國家安全局裡的一個特別單位。留鬍子的,是他們的長官,少校階級,也是這個單位的老大,組長兼指揮官,其他的是這個組織的組員,階級分別是士官和上等兵,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專門替前蘇聯買人命和執行特別任務。
蘇聯解體后,這個組因為不合體制,所以就被上頭裁撤,他們也成了無辜的失業人口。這個提巴耶夫做了一輩子的軍人,沒有領到退休金已經很不爽了,還成革職,心裡這口怨氣當然大得可以,於是,他就把這股怨氣怪到美國頭上,認為是美國人害他們沒有飯吃,當然,他們也想到美國這個花花世界來撈一筆,所以,就聚集了幾個以前的手下,逃到美國來,做著殺人搶劫的勾當。
雖說,俄羅斯政府對不起他們,但是他們也是財迷心竅,才會來干這個事情。他們在美國有一個名字,叫做:「買頭族」。只要有錢,價碼對了,他們就幫你殺掉你想殺的人。以他們目前的成績來看,他們是一百分,因為還沒有他們殺不掉的人。
不要忘了,他們可是全世界最恐怖的情報人員,名聞天下的前蘇聯國家安全局成員。
迪克早就想除依莎貝拉,在他的心裡,依莎貝拉是個會阻礙他大計的眼中釘,所以,值次來美國之前他就聯絡上了這些人,準備綁架依莎貝拉,而且,在美國動手,他比較不會被懷疑。
布博雖說一身孔武有力,可是卻沒有什麼大腦,他老以為自己很厲害,於是看這幾人上來,便走了出去,大刺刺地對這幾人道:「喂!我勸你們最好識相一點.不要讓大爺我發脾氣,不然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幾個俄羅斯人聽他說完這句話,互相看了一眼,突然異口同聲的大笑起來,他們笑得很大聲,笑得很沒禮貌,直把布搏笑得滿臉通紅。
「可惡,你們這些死白毛猴,看我不修理你們。」他說完,一拳就打向其中一個他覺得比較不厲害的人。他一向是這樣子,挑比較不厲害的對手,這樣才顯得出他的厲害來。
功夫這種事情和長相沒多大的關係,看起來不厲害的人,實際上可不見得是庸手。就像這一個他選擇攻擊的年輕人,魯也魯夫斯基,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個子不高,又沒有特別的壯,勻稱的身材頂多給人結實的感覺。可是,在他這個不是太特殊的外表之下,卻有著俄羅斯的前體操國手的身分,曾經拿過國內多次比賽的金牌。後來被國安局看中,才邀請他進國安局的,之後當然又受了國安局的訓練,身手更是不同凡響。
只見魯也魯夫斯基一個前空翻,從布博的頭頂躍過,在空翻過布博的頭頂時,他的雙腳膝蓋像是一個鉗子一樣突然就從上面夾住了布博的頭,隨即往後一折,布博的頭緊緊的被夾住,一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而這力量又來得極大,他只有隨著這力量向後折倒。
魯也魯夫斯基的腳力非比尋常,這一下直把布傅夾得頭昏腦脹,一倒地后,他更是痛得像殺豬一樣大叫,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住地在地上打滾。
魯也魯夫斯基一招得手,更不退卻,走上一步,補了他幾腳,把布博踢得滿地亂爬。
他邊踢邊吐布博口水道:「真是膿包。」踢了幾下之後,他看布傅已沒有還手能力,便轉身往其他的保鏢身上抓去。
其他的保鏢看到他的身手,心早就涼了,只是騎虎難下,又不能前又不能后的,搞得很尷尬。此時見他抓來,無不手忙腳亂,剛剛擺的陣勢一下子就不成形了。
「這些保鏢都配有電擊棒,這時紛紛拿出來,對著魯也魯夫斯基。
魯也魯夫斯基好像根本不怕電擊棒似的,左閃右竄的,奪走了幾人手中的電擊棒,反倒還電倒了幾個人。這些家人,根本不是魯也魯夫斯基的對手。
還好還有一個柯期根,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在看了魯也魯夫斯基的身手之後。他的心裡並不感到害怕,只是他沒看到其他的人身手怎麼樣,總是不太放心。
魯也魯夫斯一邊抓一邊大笑,用俄羅斯語對其他夥伴叫道:「這些人都是飯桶。」其他人聽到他這麼說也紛紛大笑,學著他向那些保鏢抓去。
柯期根一直站在中間,注意著其他人的表現,除了這個魯也魯夫斯基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人的身手也不錯,看他的樣子也是個拳手出身,腳步輕盈,移動快速,比柯期根一點不差。
柯期根看到這個人,心也涼了,想:「這個人我就不一定打得贏,再加上剛才一個,看來我今天竟然要敗在這裡。」他想到這裡,突然想到在二樓窗口的葉亦深,於是不自覺的往上看了一下。
下面的人,這時一團混亂,哪裡有人想到還有一個葉亦深躲在二樓?
葉亦深想先觀察一下整個場內的情勢,所以一到上面就開始注意對方人馬的位置和身手,他也看到這個魯也魯夫斯基和那個拳手的身手,知道這兩個人可能是這幾人之中比較不好處理的,他本來想看柯期根怎麼對付這兩人,因為他知道,柯期根和這兩人的程度在伯仲之間,也或許是略高一籌,這場架一定好看。
葉亦深此時看到柯期根往上瞧,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現在還不想出手,於是便對柯期根笑了一笑,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柯期根嘆了一口氣,向魯也魯夫斯基攻出一拳,打向了的后腰。
魯也魯夫斯基此時正像餓虎撲羊一樣地攻擊其他的人,突然發覺後面有人攻擊,馬上一個前滾,躲開了這一拳,才一停住,雙手就一撐,兩腳併攏,攻向柯期根的面部。
柯期根見他出招奇怪,不敢硬接,身子一側,退開了一步。
葉亦深在上看了也覺得奇怪,這個魯也魯夫斯基的協調性超好,招數也是自成一格,攻人防不勝防,實在看不出來他的武功是何處學來。
柯期根身經百戰,怪招得看過是不少,對魯也魯夫斯基這一個「雙腳飛攻」雖然大感意外、但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一退後,右腳還沒站穩,馬上就是一踢,掃向魯也魯夫斯基剛站穩的下盤。
葉亦深在上面看柯期根這一招攻的時機恰到好處,不自覺的就想叫好。
魯也魯夫斯基的飛踢雖然令人意想不到,不過動作過於誇張,缺乏了實用性不說,還讓自己下盤不穩,結果就被柯期根這個它手看出破綻。還好他的反應和協調都很好,硬生生的一個倒立后翻,閃開了柯期根的這一腳。
旁邊魯也魯夫斯基的彩伴看到柯期根的身手,也都嚇了一跳,那個拳手也看到了,活動了幾下,邊跳邊走的來到了柯期根的面前,躍躍欲試。
柯期根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直覺判斷這人是拳手出身,因為他的拳頭骨節特別的大,經年的敲打硬物使得他的拳頭上長了厚繭,而他的雙手比例上比一般人來得長,更是有助於他遠攻敵人,在直拳攻擊的時候,比對手多出一截的攻擊距離;但最主要的,是他的移動,非常輕盈,非常敏捷。
拳擊和很多的運動一樣,靠的是腳步的移動,力量在拳擊的運動中雖然很重要,可是最重要的還是移動。沒有靈活的移動,沒有快速的步伐,就沒有良好的攻擊和敏捷的防守。所以,看一個人會不會打拳,絕不是看他的肌肉,而是看他的移動。
這是柯期根的職業,每當他站在台上時,他就會開始去判斷對手是什麼類型,攻擊型?還是防守型?抑或是全能型?由於他的判斷很準確,所以才能讓他在地下拳場保持不敗。他現在就在判斷這個拳手,而了看到的,是這個拳手肯定是個厲害的角色。
對付他的方法就是狠狠地壓住他打,不然就得被打。
柯期根思考了一下,心想這個傢伙和自己在功力上可能只在一線之隔,如果和他對上的話,考夫曼就沒有人保護了,所以自己絕不能被他纏上,可是自己又沒有一定的把握可以甩開他的攻擊,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引葉亦深下來,如果葉亦深出手,他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他靈機一動,對著那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英文不怎麼好,看來也不怎麼想回答,只搖了搖頭。
柯期根也不生氣,嘻皮笑臉的對那人道:「我有一個朋友對我說,他最討厭老俄了,只要他一看到俄國佬,就一定要打得他們落花流水才行。」
那人還是搖搖頭。
柯期根看他不是很懂,還細心的解釋道:「俄國人,豬。」
這一來他就懂了,俄國人他聽得懂,豬他也聽得懂,這兩個字串在一起,他也聽懂了。只見他氣得半死,對著柯期根道:「你才是豬。」
柯期根笑著搖手道:「我不是,他才是。」他一邊說,一邊往葉亦深站的位置看去。那人當然也順著柯期根的目光看上去,一眼就看到了葉亦深。
他一看到葉亦深立刻就叫道:「上面還有人。」
其他的人聽到他的叫聲,同時向葉亦深的位置看過來,葉亦深也不想躲,便向眾人招招手,問候道:「大家好啊。」
好在他已經知道了對方就這幾個人,所以問完之後,也不啰唆,輕輕一縱,從六公尺高的窗台上跳了下來。
他下來時沒有什麼花巧,直直的落下,可是著地時一點聲音也沒有,膝蓋也只微微彎了一下便已站直。
不過,這一手已經讓所有的人大為震驚。他們何時看過一個人從六公尺高的地方跳下來一點事也沒有的?而且不但沒事,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魯也魯夫斯基看得很仔細,他就是學這個的,上杠、下杠、上馬、下馬。前空翻、後空翻……就連他這種國家級的選手也不知道這世上會有人可以做到這種水準,可以從六公尺高跳下而不帶起一點灰塵的……
大部分的人都呆住了,只有迪克看到了葉亦深以後就死命的大叫道:「就是他,他就是葉亦深,誰拿的下他的人頭,我就給他一百萬。」
葉亦深聽到之後,笑道:「原來我的人頭這麼值錢,哈哈哈,還有人出錢要我的人頭,不錯不錯。」
他一邊說一邊往旁斜衝出去,一手擋開一個人的攻擊,一手抓住邁可的手臂,兩人原地打個圈,左手再擋開一次攻擊,再轉兩個圈,便將邁可拉出了包圍。
邁可回頭一看是葉亦深,登時吐了一口大氣,道:「你終於來了。」
葉亦深回道:「我不來你也可以應付的。」
邁了道:「我知道,可是這幾個人不好惹,要打發他們可不是這麼簡單。」他這麼說,心裡可不這麼想,剛剛交手,他差點就要倒大楣了,只是臉上掛不住,葉亦深給他台階下,他當然就順著下了。
葉亦深笑笑,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對他道:「那你休息一下好了,我來會會他們,順便報仇。」
邁可不懂,問道:「報仇?你和他們有仇?」
葉亦深笑道:「俄國人和中國人的仇深了。」
「真的嗎?」邁可聽不懂。
「我待會說給你聽」。葉亦深道。很不禮貌的對葉亦深道:「你不錯,自己送上門來的,省得我們去找了。」
葉亦深用他的話回他道:「你更不錯,自己送上門來,省得我浪費時間挑選。」
「啊?」那幾個俄羅斯人不懂葉亦深話中的意思。
葉亦深解釋道:「我本來不知道要先解決你們哪一個人,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一起上,既然你們要排隊,那最好了,我就不必一個一個叫名字了。呵呵。」
那個俄羅斯人聽葉亦深說話這麼狂妄,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不禁怒火大熾,吼了一聲,單腿一踢,直攻葉亦深中門,沒想到竟然是空手道的招數。
葉亦深略退半步,邊笑邊:回擊道:「什麼時候俄羅斯人也學起空手道來了?」他迅速的用中指指節在那人小腿中間的陽交穴打了一下,看來像是不敵他這一腳退了半步,實際上已做出了攻擊。
那人一擊未中,正覺得奇怪,不知道葉亦深怎麼躲開他這一腳的,還想再以左腳攻擊,哪知右腳一落地,腳上就好像是打了三斤的麻藥一樣,一點知覺都沒有,只見他動作做了一半,人便跪在地上。
這個陽交穴屬於足少陽膽經,在外踝直上七寸,外丘之後。點此穴一般都是造成被攻擊者下肢暫時癱瘓,若以內力注入,不但可使被點穴之人行走不便,而且還可以令之無法說話,顏面浮腫。
葉亦深想去除他的攻擊力,並沒有真的想讓他殘廢,所以只使出很少的內力。
葉亦深此時回頭對邁可道:「俄國人自古以來便覷凱中國的獻身富,利用各種方法侵佔,搶奪我中華人民的土地。」
邁可一愣,「哦」了一聲,沒怎麼懂葉亦深在說什麼。
那人一倒地,立刻有另一個人過來,扶著他並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臉色鐵青,結果一張口,竟然什麼聲音也沒有。
扶著他的那人便大聲對其他人道:「這個人會妖術」。他將受傷之人扶到一邊后,和另一個走上來,對著葉亦深道:「我和我哥哥來會會你。」
這兩個人,就是剛剛和邁可打鬥的那兩人,姓柯達諾克夫。其中個子高的是哥哥,看來比較深沉,葉亦深看過他們和邁可交手,知道這個哥哥出手相當狠,總是往對手的要害攻擊,一點後路都不給,幾次邁可有危險,都是因為他出手大毒辣,而矮的弟弟並非不狠,只是他哥哥出手就夠了,不需要他下什麼毒手。
葉亦深對兩人的招術和出手的方式已經有了個底,知道他們是空手搏擊的高手,而且兩人甚有默契。
葉亦深點了點頭,問他們道:「你們知不知道,中國清咸豐八年,你們國家趁英法聯軍時,假裝是和事佬,和中國簽定中俄天津條約?」
兩人看來對這些事情不太懂,同時納悶道:「我在說什麼?」
葉亦深搖了搖頭,道:「俄羅斯不費一兵一卒就從中國拿走了不少的土地和財富,比英、法等國家還要陰險。」
兩兄弟對看了一眼,同時攻向葉亦深,口中道:「廢話。」
葉亦深似乎沒有要閉嘴的樣子,左手擋開了高個子哥哥攻來的一拳,嘴裡還在說道:「俄羅斯和中國土地相連數萬里,兩國的關係應該是最密切不過的,可是俄羅斯人狼子野心,一直就對中國抱持著非份之想。」
他一邊說,一邊打出了三拳,左拳先打向哥哥的面門,這拳好像是要攻擊他,可是卻是虛招,這個哥哥看他這拳來得兇猛,只好退開一步,而弟弟看哥哥退開,立刻就補上來。
葉亦深早就看準了兄弟兩人出手的方式,所以就用了這個聲東擊西的方法,先打哥哥,讓弟弟上來補位,實際上卻是要打弟弟,結果不出他所料,弟弟一看哥哥退開。立刻就上前,從旁看來,這個弟弟和葉亦深好像事前排練好似的,他才一過來,剛剛好胸口就讓開來,葉亦深第二拳早就藏在手裡,此時他一補上,這一拳當然毫不客氣。朝他胸口狠狠捶落。
弟弟慘叫了一聲,想要退開,可是葉亦深哪裡會給他喘息的機會,第三拳又是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上,登時血流滿面,雙手抱著鼻子退了開去。
站在一旁的邁可看了弟弟的樣子,還皺起眉頭來,幫他喊了一聲痛。
高個子哥哥看弟弟被打得滿臉是血,心裡當然惱火,掄起拳頭就往葉亦深的臉上招呼。
葉亦深根本不理會他的來拳,沒有要躲或是要擋的樣子,正面對著他,兩手突然合在一起,像接棒球的姿勢一樣,當他的手揮過來的時候,就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然後,順著他的力量,自己的身體先向後盪開大約有一公尺,一落地之後便全身使力,以他和對方的拳頭為支點,以自己為圓心,將這個哥哥像拋球一樣的甩了起來。
這個哥哥想也沒想到葉亦深竟然會有這種怪招,這不是只是怪而已,而且是很怪,非常怪,簡直是怪得不得了。
他只覺得自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拉住,想掙脫也掙脫不開,他想甩開被葉亦深握緊的拳頭,可是葉亦深抓得實在很緊,就像是被兩隻鐵鉗子鉗住一樣,讓他一點力量也使不出來。
現在的他只有隨著葉亦深甩動,他這輩子可能第一次感受自己像是個「鏈球」吧。
葉亦深愈甩愈快,旁邊的人都因為害怕他突然鬆手而退了開來,在甩動了他十幾圈之後,葉亦深也有點喘氣地道:「俄國常常假扮好人,可是卻都是趁機從中國得有利益。」
高個子哥哥這時嚇得鬼飛魄散,只不斷地大叫:「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葉亦深原來只是想嚇嚇他,聽他這麼說心裡更覺好笑,心想:「這些人平常的時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真的到了生死關頭,就嚇得龜孫子一樣,令人作惡,不如就把他嚇死好了。」
他心念及此,更加快了轉速,大叫道:「俄羅斯欺騙中國,害得中國人過著貧困的生活,該死。」他故意叫得很大聲,就是想把他嚇死。
他看準一堆堆滿很多箱子的所在,想要將他甩向那邊時,他發現旁邊的人迅速地向後退開,而且用手捂著鼻子,不斷地左右的閃躲著水珠;同時,他感覺到了手中的拳頭已經沒有了力氣,顯然高個子哥哥已經嚇昏了,他笑了一下,將轉速減慢,丟給了弟弟。
原來,這個哥哥在剛才昏倒前就已經嚇得尿褲子,旁邊的人發覺很多的水珠飛了出來,並且聞到尿騷味,所以紛紛的退後。
葉亦深將他丟下來后,眾人都以不屑的眼光,除了他的弟弟之外,一手捂著鼻子不讓鼻血流下來,一手還照顧著他的哥哥。
葉亦深心裡也覺得奇怪,這人怎地這麼沒用,才轉個幾圈就嚇得又尿褲子又昏倒的?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哥哥出手一招就被人抓住,心裡的那種恐懼和對自己的失望才是他昏倒的主因。
魯也魯夫斯基早在看到葉亦深跳下樓的那一秒鐘就想和他交手了,剛剛又看他輕鬆地擊敗自己的隊友,心裡很自然地升起一股戰鬥的慾望。
所以,當柯達諾克夫兄弟一落敗,他馬上就跳了出來,站在葉亦深的面前,對他道:「俄羅斯幫中國人的忙,中國人理應要謝謝我們。」
他說的這些話,是俄羅斯的教科書里教的,說俄羅斯人幫中國人的忙,所以,中國人和他們簽訂條約。看來,這個魯也魯夫斯基比剛才那兩個多讀了點書。
葉亦深倒是沒有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回道:「你也想轉一轉?」
魯也魯夫斯基剛才也有點怕,因為這麼快的轉速,只要撞到一個稍微硬一點的表面,柯達諾克夫就算不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嚴重的腦震蕩,但他的害怕怎麼能讓葉亦深看出來呢?
於是他咬著牙道:「不要把俄羅斯人看小了。」
葉亦深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把俄羅斯人看小,也不會把任何一個國家的人看小,而是你們的祖先把中國人看小了。」
魯也魯夫斯基道:「那是我們祖先的事!現在世界不一樣了,你提這些事情已經過時了。」
「你這麼說也是有道理!」葉亦深點點頭,道:「那是以前的事,不提也罷,那我們提提現在的事好了,如何?」
「現在的事?」魯也魯夫斯基不解道。
「對啊,你們俄羅斯黑手黨每年在美國和其他國家販賣數千公斤的毒品和各式軍火,害得青少年變成了罪犯,許多人死於非命,這是不是該算你們的事?」
「那又不是我們做的?」魯也魯夫斯基辯解道。
「哦,你們沒有做這些事嗎?那你們做了些什麼?如果你們是正經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葉亦深道。
「我們只是替買家買人頭而已。」魯也魯夫斯基不經考慮的就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殺手,你們就是『買頭幫』?」葉亦深道。
魯也魯夫斯基不否認,現在又不是在警察局,所以他也不怕,厚著臉皮道:「我們是買頭幫,怎麼樣?」
「在美國你們也算有名,不過既然殺過人,那就是死有餘辜啦。」葉亦深道。
魯也魯夫斯基有點不耐煩,不想和葉亦深再說下去,一個飛身就朝葉亦深胸口攻來。葉亦深雙腳呈前弓后箭之勢,雙掌連續交換,在與他的腳接觸的那一剎那,身體瞬間左移到他的身旁,並隨他一起移動,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就在他身上打了四。五拳。
魯也魯夫斯基根本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自己才攻出一腳就被他打成這樣,那多攻兩腳還得了?加上葉亦深的拳又快又重,打得他全身都快散了,所以他這個飛踢落地時,是整個人摔落下來的,「咚」的好大一聲,和他剛才的身手大不相同。
魯也魯夫斯基摔倒之後,立刻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還想再打,便被另一人拉住,這個人就是柯期根剛才擔心的那個拳手,卡其拉尼可夫。
「讓我來。」卡其拉尼可夫道。魯也魯夫斯基很不甘願地看了葉亦深一眼才退到一邊去。
卡其拉尼可夫動了支脖子,動了動肩膀,跳起了拳擊的小碎步,緩緩地繞著葉亦深轉。
「這傢伙不好搞。」葉亦深看了他的步伐以後暗自道。
「我該怎麼下手呢?這人全身一點破綻也沒有。」卡其拉尼可夫跳了一圈以後心裡想。
「先發制人,后發制於人。」葉亦深想:「他的腳步好,那我就攻他的腳,讓他的優點變成他的缺點。」
卡其拉尼可夫又跳了一圈,還是想不出任何可以下手的方法和位置。
「你跳了幾圈了?」葉亦深突然開口道。
卡其拉尼可夫沒有答話,很少人會在打鬥中說話的,何況還是這種無厘頭的話。
「我問你跳了幾圈了?」葉亦深見他沒回話,又問了一次。
卡其拉尼可夫還是沒回應葉亦深。
「好吧,我是看你跳得頂辛苦的,所以想請你不要跳了。」葉亦深說這話時,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彈了出去,先切到卡其拉尼可夫的左側。
卡其拉尼可夫突然見他發動,心裡一驚,就這麼短短一秒間,葉亦深已經到了他的身邊,他沒有意識的護住了他的頭和胸部。
可是葉亦深根本不想打他的頭或是胸,而是一腳踹向他的腿彎。
卡其拉尼可夫倒是沒有想到葉亦深會來這招,被踢中一腳后,立刻退了開來,這時他心裡也知道,葉亦深是要攻擊他的腳。
他看了看自己的腳,又看了看葉亦深,葉亦深笑了笑,對他道:「我只攻你的腳,不攻你的上半身。」
這種說法簡直是太狂妄了!和人對戰時,竟然告訴敵人自己要攻擊的地方,那對手只要好好的守住這個地方,再適時的回擊,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卡其拉尼可夫冷哼了一聲,道:「不必說大話,也不必想騙我。」
葉亦深笑笑,道:「我沒有說大話,也沒有騙你,不信的話,待會兒我們看看我是不是只攻擊你的腳。」
「哼!」卡其拉尼可夫又哼了一聲。
「沒關係,你如果要守上半身也可以。」葉亦深道:「我反正不客氣了。」他一說完,突然蹲低,一個掃堂腿掃向卡其拉尼可夫的腳。
卡其拉尼可夫雖說不信葉亦深的話,但也對他的腿部多了兩分防備,這一下掃來,他輕輕一閃就閃了過去,根本不起作用。
「閃得好。」葉亦深道。
他的掃堂腿一招沒完,右腳還在外面,左腳就又踢了出去,卡其拉尼可夫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出招,見他這一腳踢來,連忙雙手一擋,堪堪擋住了這次攻擊,不過,剛剛葉亦深掃到一半的右腿卻也沒閑著,此時朝天一踢,剛好就踢中卡其拉尼可夫的屁股。
「怎麼這麼出招的?」不單是卡其拉尼可夫這麼想,所有在場的人,包括葉亦深這邊的人都這麼想,葉亦深的這幾招不但是不合人體運動學,也不合武術的道理,太匪夷所思了。
其實,對葉亦深來說,他一直在追求的,就是隨意的出招,不必管它是什麼招式,不管它是什麼姿勢,不管它攻擊什麼地方,只要是有用的招式,都是好的招式。
這種方法其實很冒險,因為這種臨時施展的招式沒有經過一定的試煉,有用的程度到什麼地方,只有使出了之後才會知道。
不過,武術到了一定的水準之後,或許在臨時的應用比固守一定的法規還要重要。
不會有人攻擊的方法。攻擊的位置和攻擊的角度完全都一樣,所以,固守著死招式等於是先把自己丟入一個危險的境地,畢竟人是活的,而招式是死的。
葉亦深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自創出一套適合他自己的「戰拳」。
卡其拉尼可夫被踢中屁股之後,心裡又是驚訝又是生氣,怎麼這個人的出招一點也不合道理,他摸著屁股向前跳了兩步,對葉亦深道:「你這是什麼打法?」
葉亦深笑笑,道:「這叫踢屁打法,專踢壞人的屁股。」
「可惡!」卡其拉尼可夫大叫一聲,連續打出一十八拳快拳。這是他的拿手絕活,他給這個快速無倫的攻擊取了一個名字,叫:「西伯利亞火車快拳」。真的是拳拳有力,拳拳精準,似乎每一拳都要人命一樣。
葉亦深早看出卡其拉尼可夫有一點本事,而他猜測卡其拉尼可夫一攻擊一定是快且刁鑽的,現在他這套「西伯利亞火車快拳」一使出來,果真不出葉亦深所料,是又快,又狠,端的是殺人的拳法。
「來得好!」葉亦深也喝了一聲,從卡其拉尼可夫的拳影里沖了進去。
這實在太冒險了!這麼快的拳,竟然還往裡面沖,葉亦深不是發瘋就是不想要命了。
只聽「劈哩,叭啦,碰、碰,碰、啊、喝、啊!」一陣凌亂,因為速度大快,大家都沒有看到是怎麼回事,等到靜下來的時候,葉亦深和卡其拉尼可夫兩人均站在原地不動,兩人都是雙眼平視,卡其拉尼可夫像是呆了一樣,沒有動作。沒有表情。沒有任何反應,而葉亦深則是仍帶著笑容,靜靜地看著卡其拉尼可夫。
兩人這樣站了大約有一分半鐘,卡其拉尼可夫想要跳動,可是卻只見他上身動了一下,下半身卻完全沒有動,大家都看見他的汗像是螞蟻一樣從額頭上又多又快的流了出來,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扭曲,顯是極其痛苦。
突然間,他大叫一聲,然後摔倒在地,拚命的揉著他的雙腳。
原來卡其拉尼可夫在剛剛那一陣快拳下,被葉亦深踢中了不只十八腳,葉亦深是利用他擊出快拳的同時,一方面擋他的拳,同時以更快的速度攻擊他的腳。眾人看見的好像是葉亦深不斷地在抵擋卡其拉尼可夫的拳,其實,這是上半身的情況,而下半身他則是被葉亦深踢得稀哩嘩啦,亂七八糟,一蹋糊塗。
卡其拉尼可夫捲起褲子,他的腳就像是踩過的茄子一樣,滿是流著血水的青黑色腫包,眾人看到了都覺得噁心不已。
魯也魯夫斯基剛剛被葉亦深打了幾拳,心裡正自不爽,這時有了空檔,便從靴子里拿出一把刀,揮了兩下,刀尖指著葉亦深。
這把刀是俄羅斯特戰隊用的刀子,長一尺二,可貼身放,也可充當刺刀的,一般特戰隊的隊員都隨身攜帶,他們用這把刀來割食物,切東西、刮鬍子,只差沒有用它來剔牙齒。用這把刀來殺人對這些恃戰隊的隊員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比吃飯還容易。
葉亦深知道他們一定都帶有武器,或槍或刀,只是他們不想傷害考夫曼而且也過於自大,所以沒用。這下子用拳頭打不過葉亦深,當然不會再把這麼好的傢伙藏起來。
葉亦深雖然是個用武器的好手,但他從不帶武器,他認為武器有壞無好,人類壓根就不該有武器。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子,他也常常遇到一些不好處理的情況,對方擁有強大的火力,而自己卻是手無寸鐵。然而,意外的是,因為經常的處於劣勢,所以應變的能力也相對增強。
這時魯也魯夫斯基拿出他的武器「特戰隊刺刀」時,葉亦深一點也不害怕,只是觀察著這柄刀的製造以及揣測它的功能和它可能攻擊的方法。
魯也魯夫斯基非常忌諱葉亦深,所以不敢馬上展開攻擊。
這時,卡其拉尼可夫卧在地上揉他的腳,看見魯也魯夫斯基遲遲不攻擊,便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他知道魯也魯夫斯基是害怕葉亦深,於是走向前來,拿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刀子,刀尖指著葉亦深。
卡其拉尼可夫輸得不服氣,魯也魯夫斯基輸得也不服氣,大家輸得都不服氣。
為什麼?因為太快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狠打一頓,怎麼會服氣?
柯達諾克夫兄弟的弟弟被葉亦深三兩腳就打敗,他不服氣,見他哥哥沒事,這時便又跳出來,也拿出那把刀子,對著卡其拉尼可夫和魯也魯夫斯基道:「把他切了配魚子醬。」一手兀自是鼻血。
葉亦深一聽,差點昏倒,立刻回道:「魚子醬是人間極品,配人肉多難吃!我看配一瓶好一點的葡萄酒比較實際。」他沒停又道:「但不管怎麼樣,吃東西前總得把鼻血給弄乾凈。」
柯達諾克夫聽了氣得半死,一刀便刺向葉亦深,口裡還叫道:「死豬羅。」
柯達諾克夫一發動攻擊,站在旁邊的魯也魯夫斯基和卡其拉尼可夫也跟著攻擊,葉亦深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這種攻擊是一種類似中國劍法里劍陣的招式。
他們這種」刀陣」是這個樣子的。柯達諾克夫假如是主攻,那其他兩人就立刻變成助攻,主攻之人的位置如果是中路,那其他兩人就分攻上、下路,如果主攻之人攻的是上路,那助攻之人就攻中、下二路,以此類推。
相同的,如果這個陣式人數愈多的話,所包含的範圍也就愈廣,攻擊的角度和位置也就愈多,當然,這也得靠他們的默契和練習才行。以他們的情形來看,他們原來有八個人,兩個人在抓依莎貝拉的時候死了,剩下的六個人如果一起組成這個刀陣的話,將會是很強很強的一種攻擊陣容,絕不容忽視。
所幸,現在只剩下四個人,而且,他們的老大也還沒有要出手的樣子。
葉亦深看他們來得凌厲,馬上收起了剛才的心情,認真的對待這套「俄羅斯刀陣」。
柯達諾克夫一刀攻向葉亦深的中路,照平常來看的話,葉亦深一定是閃開,出虛招。等他躲開自己的虛招時,再想辦法奪刀。可是現在他必須顧慮到另外兩個人,出招就沒有辦法那麼直接,只得先擋著,然後看情形再想辦法個個擊破或是怎麼消解他們的攻擊,轉敗為勝。
葉亦深退了幾步,一直沒有辦法抓到他們的空隙反擊。不是說他們沒有破綻,而是時間配合得相當緊,使得他可以反擊的機會很短暫,可見他們平時就經常的練習這套刀法。葉亦深試了幾次,一直沒有辦法攻入,而三人的攻擊卻愈來愈緊密,一刀至,三刀皆至,守上失下,守下失上。葉亦深退了又退,一點還手的餘地也沒有,旁邊觀看的人也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柯達諾克夫看葉亦深愈退愈後面,顯然已是不敵,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他很快地向其他兩人比了一下手勢,然後一個縱身跳上了旁邊的一個箱子,一站定之後,大喝一聲,從箱子上高高躍起,雙手將刀舉過頭頂,以萬鈞的力道,從葉亦深的正上方砍下。
其他兩人二話不說,紛紛大叫一聲,從兩側刺向葉亦深。
葉亦深抬頭看著柯達諾克夫,不知這一擊如何化解,而左右兩刀也齊攻至,生死在此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