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山之戀 第二十章 鬼與鬼與人的決鬥(二)
一大清早,程思晨就把張靈依叫醒了,程醫生也早早起來了。
「媽,雪芽的肚子越來越大,那個姓孟的修女說沒事,我不放心。」
張大師聽了程思晨的話,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也有點不放心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咱們現在去教堂看看吧!」
「有什麼不放心的?王珊不是那神父給治好的嗎?別這麼著急,我覺得他說的物質理論有道理。」程醫生一見這母子倆全這麼急,忙過來安慰他們。
這時,程記藥房頂上掛的幡旗呼啦啦地響起來,張靈依一看,對他父子二人說:「你們先去教堂,給揚揚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這父子二人一看就明白,趕緊收拾東西,一起去了教堂。
張靈依到裡層,打開一個類似煙筒的東西,說:「下來吧!不知道是哪位?」
「大師,是我們,」游神和馬面從裡面下來,彼此行過禮,說起了話來。
「什麼?王石財跑出來了?」張大師一聽,也嚇了一跳,為他減刑辛苦了這麼久,他這一跑,什麼都完了,「二位先在這裡休息,我去看看。」
這二位不方便白日行動,張靈依把他們安頓好,去追程醫生父子了。
上午本是娛樂城歇業休息的時候,高艷聽說居士來了,忙迎了出來。
「邢記者,怎麼這時候才來?」高艷現在是這裡的媽媽,她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說:「麗娜出台了,ALICE休息了,我去找找看誰在呢?讓她們招待你。」
「別,別」居士攔住高艷說:「我今天帶鬼來找你的,你可別害怕。」
「我就知道你愛開玩笑,」高艷笑著湊過來說:「哪有鬼?拿出來讓我看看。」
「王石財,別說你不認識,他去年出車禍死了,今天是他過來看你。」
接著居士把王雪芽和王石財的事說了一遍,高艷聽完這些,嚇得渾身發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艷艷,雪芽她出事了,她懷了鬼胎,快沒命了。」
一聽這個聲音,高艷顯些叫了出來,她忙捂住嘴,顫著手把居士拉到裡面。
「雪芽,她怎麼樣?她現在長大了吧?我……」高艷忙問。
「艷艷,你別說了,我全明白,雪芽很好,這些年,我也沒讓雪芽找過你,我……你別怪我。」王石財停了一下又說:「我見到柏青松的,在教堂里,雪芽在他那,他陰著臉給雪芽灌綠藥水,肯定想害雪芽。」
高艷一把拉住了居士,問:「你見到誰了?哪個教堂?」
王石財把在教堂里的見聞,以及他張屠戶打架,害死人的的事全說了。
高艷緊咬著嘴,下唇泛出了深紅色,不知是血還是口紅,她兩隻手用力卷著衣服,過了好半天才說:「他不會害雪芽,不會的,不能,他……我找了他十幾年,原來他在教堂里,他現在怎麼樣了?」她愣了一下,突然哭著跑了出去。
「艷艷,你去哪?我早應該想到了,就是不願意承認。」王石財哭了。
程思晨和他父母來到教堂,揚揚幾人隨後也到了,他們都被莫神父和修女們攔在了教堂外面的休息室。
「莫神父,我們想看看雪芽,把她接回去。程思晨上前說到。
「她很好,你們不相信我嗎?」莫柏叫一個修女拿來了水,分給了他們。
「雪芽要嚴重些,多用點時間,你們放心好了,物質轉化需要過程,」說完,莫柏緊了緊自己身上黑色的衣服,很禮貌地走到張靈依跟前說:「大師,我不方便讓你們進教堂,因為道不同,請您理解。在這裡休息一下,一會兒再去看她。」
莫神父說起雪芽的病,不慌不忙,好象胸有成竹,解釋完雪芽的情況,他又和程醫生、張大師聊起了中醫和道學。
水鈺吸了口氣,給扣子和清淚使了個眼色,又看了揚揚一眼。
「大師,你們聊,我們到附近走走。」清淚和張大師說了一聲,三人出去了。
「一股很惡的陰氣,就在裡面,」水鈺看了看她倆說:「到後面去吧!我來過,這教堂沒有後門,大白天的我們怎麼進去?」
「大白天怎麼了?爬牆,」扣子猛一躥就扒到牆沿上,往裡看了看,說:「這麼簡單的事,上來吧!別到後面了,這能進去。」
三人到了裡面,順著陰氣的方向,找到了禁房。禁房裡就雪芽一個人,躺在寬大的檯子上,肚子脹得很高了。
「雪芽,雪芽,」扣子抱住雪芽說:「淚姐姐、鈺姐姐,她快不行了。」
「我們被神父騙了,看來惡鬼也在這裡,」清淚拉開引魂鎖,青光顯現,「扣子,你看著她,水鈺,我們找那惡鬼,只有這樣才能救雪芽了。」
居士帶著王石財也來到教堂的休息室,卻沒有見到高艷。居士和大家打了招呼,剛說坐下休息一會兒。卻又身不由已地躥起來,衝到了教堂裡面,愣了一下,又向後院跑去。莫神父和修女想攔下他,都被推到了一邊。
居士來到後院,使勁的拍打禁房一側鎖著的鐵門,打不開,又用身體去撞。
水鈺看到居士,急忙過來,用九寸長釘,打開了鐵門,和居士、清淚三人進到裡面。這間房子的窗戶,都用厚厚的黑布遮住了,只見裡面有幾根金線閃動著。
王石財一下把居士的身體甩了出去,沖著金線撲了上去。
「啊!啊!」兩聲慘叫傳過來。
聽到這樣的叫聲,水鈺一把扯開窗帘,清淚打開了引魂鎖。
王石財用力扯著金線,手裡冒著青煙,身體猛烈地顫抖著。王石財扯緊手裡的金線,把張屠戶勒得越來越緊了,直到張屠戶在王石財的影子下面,化成了幾縷黑煙飄散了。王石財的影子也變了形,也要慢慢散去了。
引魂鎖的青光罩住了王石財,他又顫抖了幾下,勉強安定下來,不能動了。
「啊!」王雪芽慘叫了一聲,扣子緊緊地抱住了她,雪芽的身體慢慢涼了。
莫神父緊隨居士跑到了後院,一看他們打開了那間黑屋子,又聽到了慘叫聲。他臉色舜間變得蒼白,乾笑了兩聲,沖著前面的教堂跪了下去。
綠色的粘液,順著雪芽的兩腿流了出來,帶著一股惡臭。扣子鬆開了雪芽,一邊緊緊捂住了鼻子,一邊衝程醫生比劃著。
程醫生上前,握住雪芽的手,「快點叫救護車,送醫院吧!」
程思晨跟著上了救護車,他要把雪芽送進醫院。清淚把王石財鎖進引魂鎖,水鈺扶起了居士,幾人跟著張大師,出了教堂,要回了程記藥房。
高艷跑到教堂門口,臉色鐵青了,她怔怔地看著救護車開走了,慢慢地坐在了地上,伸出了手,好長時間都沒有放下。
莫柏半跪在禁房的地上,手顫抖著,看著滿地狼籍,那股惡臭還沒有散去。
「青松,」禁房的門被用力推開了,高艷一把打掉桌子上的儀器,向他撲過去,「我找了你這麼多年,你卻躲在這裡,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想見我了?」
莫神父怔了怔,推開了高艷,站起來說:「你認錯了人了,柏青松早死了。」
「當年是他們陷害你的,我沒有呀!我是真心的,這麼多年,我怎麼過的……」高艷把莫柏的胳膊抱在懷裡。
「柏青松死了,他不純潔了,他該死了……」莫柏又一把推開了高艷。
「嗚嗚……這麼多年了,真的不是我……」高艷哭著跪了下去。
「哼哼……哈哈……」莫柏的眼裡笑出了淚水,笑得渾身顫抖,「柏青松是個強姦犯,哈哈……你信嗎?可他坐了七年牢呀!什麼都沒有了……」
「青松,當年是殺豬的逼我的,我爹不信你會娶我,才聽了他的話,是我害了你……我是真的懷孕了,沒有騙你……」高艷哭喊著。
莫柏好象沒有聽到高艷的話,眼睛里便漠然。
高艷拿出一個小瓶,把裡面的葯倒進了嘴裡,扔掉了瓶子,慢慢地說:「青松,二十年前,你說過,我死了你就原諒我,呵呵……青松,雪芽真的是你的女兒,我是真的愛你……當時,我怕了,是我怕了,是我害了你……」高艷的臉漸漸變成了烏青色,她笑著,身體向後倒去。
「不,不是……」莫青松看著高艷倒下去,他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看著高艷的臉,他哈哈大笑。地上碎裂的玻璃劃破了他的衣服,膝蓋上的血流出來,流到高艷身體旁,他沒有感覺到疼,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