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隱蔽的同盟
下午,杭州濱江開發區,顧余笑的別墅里。
客廳里坐著顧余笑、###瑤和洛聞。###瑤微笑地為顧余笑和洛聞分別倒了一杯茶。對於一個盲人來說,倒茶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她的茶卻偏偏倒得剛剛好,並把茶杯端正地放在客人面前。她的眼睛從來不會動,可她的臉上似乎永遠帶著笑。
洛聞接過茶杯,說了聲「謝謝」,又好奇地看了###瑤幾眼,對顧余笑道:「就算到了今天,我始終不相信###瑤看不見。」
顧余笑微笑道:「眼睛能不能看得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是不是能看得見。有些人眼睛雖亮,但心卻視而不見,不是更加糟糕?」
洛聞笑著道:「金融街上一大半人都像你說的。」
顧余笑道:「是啊,金融街上有些人,雖然對賺錢的機會看得很准,也因此賺了不少錢,可是他們也許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瑤微笑地對顧余笑道:「你也學小徐哥,會說損人的話了。」
洛聞笑著道:「顧余笑看人的心思真是太透徹了。」
顧余笑微笑道:「既然如此,洛大老闆應該去走還沒走出的那一步。」
洛聞道:「有些事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的,第一次做錯害了一個女人幾年,第二次再錯,恐怕要害別人幾十年。」
顧余笑道:「洛大老闆好像有些變了。」
洛聞笑著道:「也許是認識你們的緣故,我不止一次地羨慕你們了。」
顧余笑和###瑤相視一笑,顧余笑握了握###瑤的手,又轉向洛聞道:「相信洛大老闆在想清楚以後,這次不會再做錯了,這是基於對朋友的了解,對朋友的信心。」
「朋友?」洛聞皺眉道,「哪有朋友去趟上海,都不去看我一眼,就偷偷回杭州的?」
顧余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洛大老闆,我不過是半天工夫的來回,還是被洛大老闆知道了。」
洛聞道:「既然我知道了,那麼憑紅嶺在財經界的消息面,你去趟上海,又出大手筆買了家房地產公司,他們的人自然也知道了。」
顧余笑道:「紅嶺今天早上已經開始動手了。」
洛聞道:「我也知道了。」
顧余笑點頭道:「舉報夏遠涉嫌操縱股價,凍結夏遠賬戶,沒花一分錢就阻止了夏遠的動作,陳笑雲這一招連夏遠也拍手稱讚。」
洛聞道:「看來,我一開始猜測就是對的,你確實知道夏遠在哪裡。」
顧余笑道:「演戲真是件很辛苦的事,但好朋友要我幫忙,我也只能幫著演了。」
洛聞道:「紅嶺也一直認為你知道夏遠在哪裡,可是他們還是查不出,這隻表明你和夏遠都太聰明了。」
顧余笑道:「那是因為夏遠聰明,他選擇的地方,在人意料之中,又出人意料之外。」
洛聞道:「紅嶺這一招確實很漂亮,不過你說錯了,想出舉報夏遠涉嫌操縱股價這個辦法的,不是陳笑雲自己。」
顧余笑道:「不是陳笑雲,又會是誰?」
洛聞道:「陳笑雲從深圳帶了個助手過來,叫陸錦豐。雖然我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從最近陳笑雲把集團一半事務都交給他去打理來看,這個陸錦豐一定是個難得的人才。」
顧余笑道:「難怪夏遠會說,陳笑雲怎麼突然變得聰明了不少。」
洛聞道:「既然夏遠還有心思調侃其他人,那表明紅嶺這一招並不能影響他三天後在拍賣會上拿地。不知道夏遠藏著什麼應對的策略。」
顧余笑道:「明天洛大老闆就知道了。」
洛聞道:「明天?」
顧余笑點頭道:「明天小徐哥會來找夏遠。」
洛聞略顯驚訝道:「小徐哥?我本以為小徐哥並不是這場遊戲里的主要人物。」
顧余笑道:「即使夏遠再聰明,以他個人的能力,又怎麼能跟紅嶺集團坐在一個桌子上打牌呢?」
洛聞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道:「我以前倒還沒考慮過這一點,小徐哥看似是被夏遠開了個玩笑,無意中踏入了這場遊戲,事實上,當初打給小徐哥的那個電話,就是夏遠的刻意安排。」
顧余笑道:「當然,對付紅嶺集團,不能光靠夏遠個人。」
洛聞道:「這場世紀豪賭,紅嶺集團自然是投入了龐大的資金,夏遠也是傾其所有,這麼強大的陣容布局,相信場面一定好看。」
顧余笑笑著道:「洛大老闆總是喜歡看戲,永遠只做資本場里的旁觀者,從來不會參與到遊戲中來。」
洛聞笑著道:「參與遊戲是要承擔風險的,旁觀看戲,又不妨礙晨影公司賺錢,這一向是我的原則。」
顧余笑道:「洛大老闆的原則成就了晨影公司的今天。」
洛聞道:「可一向也喜歡做旁觀者的顧余笑這次卻參加了這場遊戲。」
顧余笑搖頭道:「我純粹是出於幫助朋友的立場。而且,我的幫助對局勢的影響可以說微不足道。這場遊戲與我沒有絲毫的利益關係。」
洛聞笑著道:「我能感覺到,除了你、小徐哥、老張這幾個人外,夏遠還有同盟者。否則,他恐怕還不敢跟紅嶺玩這麼大的遊戲。」
顧余笑笑著道:「洛大老闆做了這麼多年資本市場的旁觀者,目光果然犀利。夏遠確實還有位隱蔽的同盟,那一位,才是這場遊戲真正的莊家。」
洛聞笑了起來,道:「看來那位隱蔽的同盟實力非常大。」
顧余笑道:「實力大到金融街上幾乎沒人惹得起。」
洛聞道:「金融街首富郭鴻毅,或者我,惹得起那個人嗎?」
顧余笑搖頭道:「還是有點難度。」
洛聞笑了起來,道:「我終於知道夏遠為什麼會這麼大膽和紅嶺集團對著幹了。只不過夏遠要拿三天後拍賣會上的這批地,讓人想不出他到底想怎麼玩。」
顧余笑道:「我也不知道他要這批地幹什麼,他是個永遠能給人帶來驚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