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節疑心
我詫異的看著桑海·狼,心思電轉下明白了他必是看見了我迷糊中親密的摟住菏澤脖頸撒嬌的那一幕,誤以為我與菏澤有染。因而驚怒痛苦絕望,至我脫口喊「狼」才發現原來是場誤會,我是錯把菏澤當做他才會抱住撒嬌痴纏。不過幾瞬間他已經歷了感情上的失而復得大落大起,就難怪他表情如此奇怪了。
我想通想透后,心底泛起絲疲乏無奈,環境養成性格、性格決定命運。這桑海·狼多疑敏感的性子怕很難更改了,一遇到風吹草動立馬草木皆兵,不知是對我還是對他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上次借水越·流銀的事試探於我,這次看到我與菏澤抱在一起不是積極求證問明情況而是先下定論自己嚇個半死。若他秉性不該,就這樣生活下去怕早晚會真生誤會,鬧出不可挽回的事端來。
我明眸輕轉定下計謀,要藉此事給桑海·狼個小教訓,讓他收斂改正那多疑敏感的性子。
我收回眸光不再看桑海·狼,轉注於菏澤,思量開口道:「菏澤你先起來,這事你是做得不對但也罪不至死,你不用這麼自責······」
桑海·狼忽冷冷的插話道:「輕薄主*女,按銀國律法當斬立決。」
菏澤伏地叩頭泣道:「菏澤願領死罪。」
我冷笑道:「我是那個主人的妻女了,桑海大將這是欲加之罪吧?」
桑海·狼與菏澤齊齊愣住,我的確不是任何人的妻女。桑海·狼口中的主人若是指他自己,我還沒有嫁給他自不算他的妻子。若他口中的主人指的是水越·流銀也不恰當,我與水越·流銀雖有實卻無名,律法上也算不得是菏澤舊主之妻。既然律法上我不是菏澤新主舊主任何一個的妻子,那自也不能按這條律法處死菏澤。
桑海·狼一愣之後,銀瞳中疑色又起。我視而不見決計好好給他個教訓,省的以後再遇到相似的事情麻煩。
我嘆氣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菏澤我早知你的心意,只是刻意迴避希望你知難而退,打消了這份心思。但我早該知道感情就如洪水應疏通引導而不是圍堵加堤,我若早與你好好談談就不會有今夜之事發生了,所以這事不能全怪你。」
菏澤哽咽抬頭,目射痛楚悔恨之色道:「不、不,姑娘都是我的錯,是我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不量力的偷偷喜歡你······」
我搖頭道:「這是什麼話,首先,你不是癩蛤蟆我也不是天鵝而是平等的人。其次,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那麼這世間就沒有那麼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
菏澤目露感激,囁嚅道:「姑娘,我······我······」
我不理桑海·狼詫異疑慮的目光,盈盈立起去扶跪著的菏澤起身。我溫聲道:「我不習慣別人跪著與我說話,你起來吧。我雖不怪你喜歡我,但我怪你趁我昏睡時偷吻我,這是小人行徑可不象我印象中那磊落英勇的菏澤。」
菏澤羞愧的低頭,卻不肯起身。我攙他不動,微怒道:「菏澤,男兒膝下有黃金,作甚不起來?做錯事改了就是,這樣跪著就能解決問題嗎?快起來。」
菏澤在我用力一拉下站起身來,身形雖不是很高但精悍健壯,容長的臉型英挺的五官,怎都算是個頗為出眾的英偉青年,再加上頭腦聰明身手不凡,無怪乎明麗情根深種不能自己了。
想到明麗我更是為難,這事怎樣處理好哪?最好除了我們三個再不讓第四者知道,否則若傳到明麗耳中更難收場。
我想想問道:「菏澤你怎會在這裡?」
菏澤低聲答道:「兩天前明麗捎信來叫我來取洗補好的衣服,正巧我今天休班便趕了過來,來到后聽明麗說姑娘您回來了,由於好久沒見到您了便想來給您請個安。沒想到您已經睡著了,我······我一時糊塗便······」
我瞭然點頭,誠懇的道:「我知道了,今天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起。不過雖多謝你的垂青喜愛,但我卻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不是什麼身份地位問題而是我有喜歡的人了,不用我細說想你也知道吧。愛情是雙方面的,一廂情願終難得好結果,菏澤你不如珍惜你的身邊人抓住真正屬於你的緣份。」
菏澤抬起頭來,目射堅毅之色道:「多謝姑娘體諒,但就如姑娘所說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那麼這世間就沒有那麼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終難禁對姑娘的傾慕之情,做出了冒犯姑娘之事來。姑娘雖大量不怪我但我也無顏再在銀邊呆下去了,我想向姑娘、大將請辭,准許我離開銀邊。」
我一呆,心生不舍,菏澤自水越傾覆以來就追隨在我的身邊,足有700多天了。原盼望他能與明麗共偕連理開花結果的,卻不想一錯至此。
我眼波輕轉,流露不舍之色,勸道:「不用離開這麼嚴重吧,你又無家可歸離開銀邊到那裡去哪?」
菏澤苦笑道:「天下之大,總會有我菏澤的容身之處吧。說句大不敬的話,若在銀邊不走怕終難忘情於姑娘,要真控制不住再做出什麼混事來就悔之晚矣了。」
我心中黯然,知他說得也對,最佳忘情方法就是眼不見心不煩。但人是情感動物,曾經患難與共相處了近兩個地球年的朋友驟然要分離,怎會不難過不舍哪?
我咬唇不語,一直沉默不語的桑海·狼沉聲道:「這樣吧,菏澤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是去是留都隨你。今天這事我尊重琥珀的意見就當沒有發生過,永遠不再提起,所以你若真無處可去大可留下來。」
菏澤感激的以拳點胸,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道:「多謝大將、姑娘的寬宏大度,菏澤會好好考慮的,現在就先行告退了。」
菏澤走後,房內詭異的沉悶下來。
我刻意不去看他,雙手用力拉扯裙帶垂頭不語。他不相信我,在我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竟然沉默不語,若菏澤真是色狼在侵犯我,那桑海·狼卻認為我是在偷情而不管,我豈不是就被人白白佔了便宜?
靜默間,桑海·狼慢慢走近我,伸手來握我由於用力而骨節泛白的縴手。
我躲開他的手,冷聲道:「你認為我在背著你偷情是嗎?」
他銀瞳一暗沉默不語。
我更怒,冷笑道:「這是默認嗎,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那麼我們分手好了,省的你以後再疑神疑鬼的累人累己。」
他猛然抬頭,銀瞳中滿是驚痛,嘴唇煽動卻終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