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節取捨

第一三二節取捨

紅魔火姬雖是以嗜血狠辣聞名的半魔族人,但明顯沒有桑海·狼狠勇,負傷之後再無戀戰之心,含恨隱入樹林中不見。

我胡亂給水越·流銀纏上傷口,便扶著他翻身上馬快速離開這兇險之地,拍著胸口后怕的道:「又是德魯也家派來的殺手嗎?你既然知道有這麼高明的殺手虎視眈眈的等著刺殺你,為什麼還遣走輝少爺他們,你真是不要命了。」

水越·流銀輕鬆笑道:「我還想感謝她哪,若不是這樣生死關頭怎看得出某人口是心非,寧肯同死不要獨活哪?」

我翻白眼嘆氣道:「大哥你想太多了吧!我是對自己的箭法有信心,知道我們誰都不會死才留下來不肯走的好不好。」

他銀瞳閃亮看著我微笑,滿足的嘆道:「你這副樣子即難看又粗野為什麼我卻做夢都想再看到哪?能再親眼見到真好······」

我心中酸楚脹痛,忙忙轉變話題道:「德妃與三王子還好吧,跟你一同回來了嗎?」

水越·流銀神情一暗道:「不好,三王子在大火中被濃煙嗆昏,醒轉后就有些痴痴獃呆的,請了無數名醫也不見好轉。德妃傷心過度,纏綿病榻不起形銷骨瘦再不復往日神韻。」

我亦是黯然,安慰他道:「等打完仗再多請些醫師給王子和德妃看病,說不定會有轉機的。」心中卻知道那三王子大概是因大腦長時間缺氧傷了腦神經,怕今生都不會好了。

我再變話題道:「你攻下銀都后打算怎麼辦,自立為王還是扶持三王子登基?」

他側首望我,奇怪道:「你怎還懂這些,聽桑海說你把銀邊搞得興盛繁華,還種成了水米這種只有在紫國水鄉才能種植的糧食。我真的想知道你失去記憶前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女孩。」

我苦笑的喃喃自語道:「我有那麼奇怪嗎?看來今後得收斂些了,否則那天被關到動物園供人參觀就慘了。」

水越·流銀笑出來道:「你這小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古怪念頭,什麼是動物園,你是指王室的珍禽館嗎?不過把你關到籠子里供我賞玩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我恍然回神,撇嘴道:「這是你對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嗎?」

水越·流銀笑道:「救命恩人?這四個字跟你怎麼一點都不搭調,我實在是不能把你們二者聯繫起來。」

天色已暗,又見遠處有隊打著他旗號的士兵向我們走來,便道:「有人來接你了,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別再單獨行動,紅魔火姬敗走看惹來更厲害的殺手,你又受了重傷要加倍的小心警惕些才是。」

水越·流銀皺眉道:「你既然這麼擔心我為什麼不留在我身邊,而且現在局面這樣危險混亂我怎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外面,跟我回軍營吧。」

我駭然笑道:「跟你回去?敬謝不敏了,新王妃見到了我還不揮馬鞭子啊。」

水越·流銀眸光一暗道:「你還是介意的是嗎?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我搖頭笑道:「我已經沒有資格介意了,所以更不必惹麻煩,我走了。」雙腿輕磕馬腹就想掉頭離開。

水越·流銀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馬韁,銀眸寒芒閃爍沉聲道:「琥珀,我不會放你走的跟我回去。」

我心中微惱,冷聲喝道:「放手!我不是都說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嗎,我意已決再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哪?」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銀眸卻越來越亮,晶瑩剔透是因為有水光浮現令我望之心痛。我心下發狠一個手刀重重切在他抓著馬韁的手腕動脈上,趁他血脈不暢手軟筋麻的瞬間奪過馬韁疾馳而去,我不敢再回頭迎風狂奔。有淚滑下被晚風吹乾,晚風卻拂不平我心中的傷痕。

我黯然回到福來客棧,因為要昏睡一天一夜養魄,便用炭筆畫了幅狼的素描小畫交給柜上,吩咐夥計除非這個人來找我否則都說我已經結賬離開了。

我把一直關在皮囊中的球球放出來給它洗澡餵食,這小狐豬一直沒有長個子大概就是這個品種了,一掌長几乎也是一掌寬,挑嘴吃愛睡覺活脫脫是琥珀第二,對我忠心耿耿不離不棄比任何男子都可靠。

我抱著球球嘆氣,一夜輾轉直到天微明才昏昏睡去,依稀間有人在耳邊嘆氣絮語。

這一天一夜我睡得極好,連夢都沒有半個,似睡似醒時覺得唇瓣微熱象有人在輕柔允吻。

我閉目輕喃道:「狼······」我已經習慣被桑海·狼偷襲吻醒,習慣成自然迷糊間不自覺得脫口而出。

恍惚間我忽覺得渾身發冷,猛睜眼對上雙駭人銀眸,水越·流銀唇青臉白的瞪著我,眸光痛楚困苦嫉恨瘋狂······

我嚇得砰然坐起,脫口道:「你怎會在這裡?我告訴過店家除了狼誰都不讓進來的啊。」

水越·流銀眸光更寒,冷笑道:「誰敢攔我?」

我心中著惱,垂下頭不理他。

水越·流銀寒聲道:「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我臨睡前告誡自己千百遍一覺醒來就要徹底忘掉他從新開始,可一覺醒來就又看見他,怎樣才能從新開始哪?我心中著惱又討厭他的語氣,便冷聲道:「是啊,我有對你說過呀,你趕快從我眼前消失!我再不想見到你。」

水越·流銀俯首逼視我的眼睛,狂怒道:「這可由不得你!」

我戒備的往後躲,惱道:「水越·流銀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做不成情侶可以做朋友啊,非得要撕破臉反目成仇不成?」

水越·流銀冷冷笑道:「我寧可同你做反目成仇的情侶也不要做什麼狗屁朋友。」伸手抓向我的臂膀喝道:「現在就同我回去······」

我向後仰倒避開他的一抓,仰倒的身子卻被擠在他與床榻之間。

我避無可避不由勃然怒道:「水越·流銀我現在是狼的女人,你不在意我的想法難道也不在意狼的感受嗎?」

水越·流銀忽的寒聲大笑道:「在銀國誰不知道我水越·流銀迷戀琥珀,他作為我最好的朋友卻來橫刀奪愛,他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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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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