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紐約。莉迪婭和克拉倫斯坐在他們最喜歡的一家中國餐館里，品味著這裡的美味。他們是當天早上到達紐約並住進卡萊爾飯店的。今天晚上，他們要去聽祖賓-梅塔指揮的音樂會。

「好了，親愛的，」克拉倫斯說道，「放鬆點兒，至少努力讓自己放鬆點兒。事情已經結束了——」

「我在努力，克拉倫斯，可你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維羅尼卡和傑森的案子不結，事情就不會結束。」

「嗨，」他說道，「那我呢？竊聽器就裝在我的公寓里，還是在卧室里，」說著他笑了，「我只希望我們的聲音不是太大。」

現在她終於能笑了，甚至還笑出了聲。「我想我們最好還是找回那盒磁帶。那人叫什麼……康納利？磁帶，磁帶，是誰拿走了磁帶……聽上去就像是偵探小說。我想我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再看偵探小說了。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真正的……」

「你認為維羅尼卡會怎麼樣？」

「呃，剛開始，當我發現科爾說的話都被錄下來后，我以為一切就都很容易了。但後來，當我想到維羅尼卡的身份、卡德威爾家族的地位，以及人們對她所作所為的同情，我明白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見過詹金斯局長后，我就更加確信這一點。他很感謝我所提供的幫助，但也警告我說指控和起訴、判決之間還有很大距離。他說的不錯。維羅尼卡很聰明，她極力為傑森辯護，這使她看上去很仁慈，但我懷疑這對傑森有沒有用處。他完蛋了，可憐的傢伙。他那麼想成為卡德威爾家族中的一員。呃，最終他倒是成功了，可惜不是以他所希望的方式。」

「好了，大律師，夠了。別辜負面前的美味佳肴……」

可一旦開始，莉迪婭是不會輕易轉變話題的。起碼現在不會。「你知道，有一次，我提到過哈里斯的案子。當時我是拿她和克麗斯塔做比較。但我想她也有些像維羅尼卡。我是說，哈里斯太太雖然殺死了她的丈夫，但人們對她非常同情，因為她是個被虐待、被凌辱的女人。呃，上帝知道，維羅尼卡也是個被出賣的女人。丈夫和養女有私情並且要毀掉她如此極力維護的家族榮譽。像親生女兒一樣撫養大的女孩卻恩將仇報、敲詐自己的家庭。上帝，克拉倫斯，她做出這樣的事來，其實一點兒也不奇怪……我不是在為她找借口，請你理解這一點。我只是在努力了解她。我會在法庭上作證，並接受法庭的判決。但如果她被定罪，不要指望我會高興。這是人的正常反應，我為此感到抱歉，但是——」

「莉迪婭，在這件事牽扯到的人中，你是最不用道歉的一個。至於你說你是一個正常人，說實話，我可不認為你是其他樣子。事實上……千萬不要吃驚……我剛剛有了一個非常正常的想法。我們幹嗎不放棄音樂會，直接回卡萊爾飯店去度過今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女士？」

「是的，先生。而且我表示同意。現在我宣布本案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