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也算男人？

正當我躺在床上沾沾自喜回味著與潘婷某種體位的時候趙蕊氣呼呼地開門進來了。

「葉明影你幹了什麼好事？」

天！和潘婷事兒被現了？我閉上眼睛假裝沒聽見。

「我那幾件衣服是不是又叫你送人了？」

「是早晨我哥來了我看那幾件你也不怎麼穿我就讓他拿農村去給嫂子了。」現在說話的我鎮定自若且底氣實足。

「那裡有一件很貴的我平時都捨不得穿！」

「哦？那再買一件。」

「再買一件？說的輕巧你給我買過一件嗎？」

「是沒買過啥原因是我沒有錢。」

「沒錢你就有理了？沒錢你還把我的衣服亂送人？」

「我沒錢也不是一兩天了再說你那衣服要不是放得亂我哪能抓起來就往人家包里放？」

房間里沒有爭吵的聲音。我懶得再和她吵有兩個女人的男人心裡通常很有底。

趙蕊甩開身走了估計又去了他表哥家裡。

早晨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我迷迷糊糊站起來打開窗戶外面很熱鬧。

幾個老頭扮作象棋九段的樣子揮動著棋子把棋盤敲得啪啪作響。那個能把小腿掛在脖子上的中年人和一個髒兮兮的孩子配合著一起在地上寫下悲哀的文字開始了新一天的乞討生意。一個嘴巴上掛著菜葉兒老頭蹲在地上目光隨著眼前走過的一個穿短裙的美女大腿作曲線掃描再配合著一點笑意好像在說：我已經搞了你。

我掙斷了粘在右眼上的一塊兒固體回身到報箱抽出今天的《新文化報》坐在馬桶上看了看本地的實事新聞又翻了翻後面的副刊。今天的情感熱線講的是一個和男友相處多年的姑娘男友老是花她的錢我想吐那男人一口這也算男人？可後面的內容是那個男人老把她的衣服送給家人穿。最後一句是：這樣的日子沒有希望了我該怎麼辦？

我收回還沒有湧出來的大便提上褲子跑回床前撥打越蕊的手機。

「想不到你還挺有文采啊開頭寫得挺浪漫做*愛也寫得纏纏綿綿。不過你做的那種誇大的描述讓我自己都想罵自己。你說你成天和我吵就行啦還非得獲取全國人民的同情？」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嘿嘿別不吱聲啊。不用給我太多面子想等我有錢？的確很難！」

趙蕊還是沒有任何迴音。

「喂別上把報紙就把自己修飾成個林黛玉上了報紙你還是你不會說話啦？」我索性掛斷了電話苦笑一下估計你趙蕊對我這種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放下電話打開了電腦繼續修改去年寫的那個碰了幾次壁后依舊沒有出版的叫《生於破鞋年代》的長篇。這部小說是以第一人稱寫的一段悲愴式情感鬧劇講的是「我」和「我」的女人們的故事：「我」的第一任女朋友是陪「我」共渡四年大學生活的黃雅她不僅學會了豐胸廣告代言人那樣向「我」撫弄姿進而還把「我」演變成了a片男主角。隨後她又主演了一部有斷腸情節的三級片而「我」這個主角沒有干過那個教「我」們《歐美文學》的法國客座教授阿必高。最後她又演繹了一把現代版的林黛玉被「我」這個有些流氓的賈寶玉弄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毅然中斷了與「我」的情人關係把「我」孤獨地拋棄在中國東北某個城市與阿必高教授攜手西去。第二個女人是一直嫉妒黃雅與「我」成雙入對充當了那部三級片女配角的吳曉凡。她在領著「我」捉姦的晚上趁「我」絕望之際佔有了「我」的身體並擄走了「我」的精液隨後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她已然成了患有精神疾病、失去孩子的母親。（這個靈感來自於長得很漂亮的女鄰居此刻她正睡在我隔壁的房間等待著上帝的垂憐。）第三個女人是曾經牽戀著「我」的好友劉洋與黃雅同桌的肖莉她在看透一個脆弱的男人的本質后與一個吸毒的胖男人結了婚。隨後「我」這個失去了黃雅的迷途狼解救並安慰了這隻迷途羔羊在「我」猶豫與掙扎中懷著不安心情才在她的乞憐中決定這個並不想娶的女人結了婚。而她在興奮與憧憬中死在了領取結婚證回來的路上與「我」又上演了一集人鬼情未了。

寫這本小說的時候趙蕊老是同我吵她會隨時在每一個細節的地方挖個窟窿然後把我對號入座哭個沒完沒了。直至我向她保證我寫完這部小說一定能成大名且能換個三五萬的人民幣給她買個鑲鑽的項鏈才把對我的污衊擱淺。

大連某王姓美女編輯說現在能出的都不是好書於是我也隨著她這句話為我這部小說暗自叫好意淫了半年。後來王小姐說準備幫我找個開明的編輯以至於不像王小波那樣死後才能出名我懷著一番激動的心情等了兩個月後依舊沒有音訊連我特意買台新印表機的稿子也沒有返還估計被她當了草紙丟進了下水道衝到了渤海灣。

我寫這本小說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造就出個優秀的流氓結果我的流氓小說一直沒有被不懂事兒的小編輯們看好。不過再優秀的流氓也得吃飯這書要是換不來錢我還得通過別的方法去賺。

下午是這個月領工資和開會的日子我跑到教研室的時候人已到全。對桌的教研室主任張大姐端起她的大搪瓷杯子喝了口水說小葉啊下學期給你報課了你現在得準備下教案。我說我現在的資格也不能教課啊。張大姐放下杯子說小葉你可真是你還能一輩子管那些體育器材啊。

我想我在學校混了幾年終於要混成個老師了我抬頭問張大姐那我什麼時候能進職稱呢？張大姐笑笑說已經報上去了估計期末就能批了。

我扳著指頭算計我帶班后能多賺多少錢。張大姐的老公老寧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不用算了我帶的那些課也都給你。我感激地望著老寧說那真是太感動啦現在正缺錢。老寧說缺多少？我說不是我缺多少是以前掙得太少。

老寧是學校公認的大款停薪離職過三年這三年他鼓動了一本書名叫《讓世界了解吉林》。這書讓他賺了三個地方的錢書中介紹的企業要給他錢政府要給他錢賣書他還得一份錢。他用這錢購了兩套二百多平的房子買了台新自行車又溜達回學校上班了。我對於他的成功深有感觸不然我也不會處心積慮的寫我那本書。

這兩位老師算是我的恩人以前是他們的學生通過他們的努力把我留在了學校又找領導幫我爭取一處一室的房子現在又在考慮給我晉級講師。我甚至有過一種衝動如果他們有姑娘不管多醜我一定做他家的附馬有錢又被高看。他們家有姑娘卻小了我十幾歲長得很好看我卻等不到她成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