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父親犯下故意殺人罪

第四章:父親犯下故意殺人罪

春子的學習任務越來越繁重。因為學校為提高升學率千方百計給畢業班下「猛葯」弄得這些學生們苦不堪言。

補課就不用說就是正式開學后正常的音樂、體育等課程取消了星期天也取消了即使晚上的自習時間也常被老師們用來對學生進行強化訓練。春子在緊張的學習中如同機器人一般已無暇顧及其它了。

然而有件事卻並不因為春子的無暇顧及而停止它的展變化。

入冬后的某日上午殘葉飄落霜風勁吹。坐在教室內的春子此時也感到了陣陣寒意。他正做著老師布置的課堂作業之時突然聽到窗外走廊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春子定睛一看是牛芳玲。「她怎麼找到這兒了?」春子向老師請個假后便走出了教室。

「有美女找上門春子艷福不淺。」春子隱隱聽到有頑皮的同學在竊竊私語。

春子趕緊將牛芳玲引到大樓的僻靜處。「急匆匆的樣子生什麼大事啦?」春子問。

「真的是生了大事我特意趕來要告訴你的。」

「你爸硬逼你嫁人?」在春子看來這大概是牛芳玲所指的大事。

「不是我的事不過也因我而起我真的是對不起你啊。我怕……」牛芳玲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春子頓時緊張起來。

「有什麼怕的你說出來呀。」

「我怕你受不了但我還是要說你爸你爸被公安抓走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爸犯什麼罪啦?」春子怎麼也想不到會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時下課鈴響了同學們像潰堤的魚群一樣湧出教室學校頓時噪雜不堪。春子趕緊拉牛芳玲跑到距教學樓不遠的一片竹林邊旁邊是一汪池水環境比較幽靜。可春子的心卻是不安得很他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牛芳玲便一五一十的向他說出了事情的原尾。

原來牛芳玲待父親牛雙全從外地參觀學習回來后便向他詢問起與春子爸打架的事。沒想到牛雙全一臉的愕然再三表示沒有此事他還說春子母親死的頭天下午他在鄉里開會根本沒有遇到過春子的父親牛樹人。

牛芳玲見父親說得有鼻子有眼那天也確實是接到鄉里的通知開會去了且有其他村幹部同來同往便相信父親的話不假不再追問下去了。

可牛雙全從女兒的話中像是得到了重要信息他的心情一下子難以平靜「牛樹人為何要編造這樣的謊言難道李銀蓮的死另有重大隱情?」牛雙全想「不行我不能讓銀蓮死得不明不白!」

就這樣過了兩日牛雙全向派出所報了案。有人說這是牛雙全心狠手辣要置人於死地;有人說這是牛雙全舊情未了開始著魔犯痴。牛芳玲更是對父親此舉不依不饒。但不管怎樣公安機關接到報案后隨即對此事展開了調查。

經過屍檢和調查取證證明李銀蓮未受到外力所傷確實死於服毒自殺。然而警方在詢問李銀蓮自殺的具體細節時牛樹人卻供述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內幕:

那日牛樹人並未與牛雙全相遇更未與他打架他的心情本來很好只是在與妻子李銀蓮行房時牛雙全淫邪的面孔又在牛樹人腦中出現使他氣極敗壞對妻子又打又罵。也許是這樣可怕的情形出現得太多讓李銀蓮深感絕望便告訴牛樹人自己已生不如死。牛樹人當時的心情極壞便嘲諷她說像她這樣的人活著是不如死了的好。李銀蓮便當著丈夫的面大口喝下農藥這牛樹人竟堵氣沒有去搶奪在她一口氣喝下大瓶農藥后竟也沒有立即送往醫院。等他回過神來叫來幾個鄰居七手八腳準備將妻子送醫院搶救時已是來不及了。

牛樹人在供述這些情節時淚流滿面想必他對此痛悔不堪已無意再行隱瞞。但他可能無法想到的是自己的見死不救除了要在道義上接受懲罰外已觸犯了法律。

警方將牛樹人帶走了。

牛芳玲就是在牛樹人被帶走後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到學校通知春子的。在她看來事情弄成這步田地自己特別是父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儘管她也知道春子家人之所以不告知春子此事是怕影響了春子的學業但她更多地擔心嚴重的後果會使自己將來無法面對春子因此便決定早些告訴他讓他早作思想準備。

「我爸不會那樣做的一定是弄錯了!」對著牛芳玲春子吼了起來。此時的牛芳玲已不敢出聲她知道春子的心肯定痛苦極了。

果然春子已無心上課。幾天後他向班主任告知父親之事說自己無論如何要回家一趟。班主任無奈只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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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回家後果然不見了父親。伯父對他還想繼續隱瞞但春子表示已聽說了此事伯父才肯合盤托出。

伯父說自己已為此事跑上跑下、苦不堪言現在案件已移送法院審理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判決了。

「難道我爸說的都是真的他為什麼要那樣做?」春子仍然不敢相信事實。

「他自己說的那怎會有假。現在重要的不是管它是真是假而是你爸到底會不會坐牢。你難道希望你爸坐牢嗎?」

「我我當然不想。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明天你跟我去趟法院去求求法官們或許他們看在你無人照顧的份上不會讓你爸坐牢。再說你爸雖然是看著你媽吃毒藥的但又不是你爸親手殺的人應該不會有罪的。」

「我爸為什麼就不救救我媽呢?」春子還是無法理解父親的所作所為難以面對這樣殘酷的事實。

「唉我該怎麼說呢有些話我本不該對你說的你媽她確實不是個東西讓咱家丟盡了臉。」他大伯見春子越傷心的樣子不忍再說下去了「算了算了事情已成這樣了不去想它我們明天去縣城就是了。」

第二日春子重又返回縣城他隨伯父來到了高峰縣人民法院。

法官接待了他們倆認真聽取了春子的請求。法官表示他們會考慮這些因素但法不容情牛樹人已觸犯刑法是不可能逃脫法律制裁的。

在大伯的陪同下春子傷心地回到學校。

「我要殺人我要殺那狗書記!」在回校的路上春子惡狠狠地說。他認為自己一家落得如此下場皆是牛雙全所賜。

牛樹才見春子怒火如熾便只好相勸「你不要亂來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在心中記下這筆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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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高峰縣人民法院正式開庭對牛樹人一案進行判決。

法院經審理認為牛樹人對妻子李銀蓮惡語相向是導致李銀蓮服毒的主要原因李銀蓮服毒後作為與她有特殊關係的牛樹人完全有義務也有能力進行救助但正是因為牛樹人的不作為最終導致李銀蓮死亡結果的生。法院依照有關刑法認為牛樹人雖是一種間接故意但觸犯的仍是故意殺人罪。考慮到案犯有主動交待罪行的情節因此法院從輕判處牛樹人有期徒刑4年。

當日春子就隨大伯坐在旁聽席上。聽到法院的判決春子難過極了他跑到父親身邊看著那神情憔悴的明顯削瘦的臉龐所有對父親的怨怪都已遠去想到可憐的父親將要經受4年的牢獄之苦春子又止不住淚水長流。

「春子你不該知道這些你要好好讀書啊。」這是牛樹人在庭上唯一留給春子的話。

******

一眨眼的工夫寒假到了。同學們都忙著回家唯有春子躺在床上不想動身只認真翻看著小說。有同學喚他一起走他便回答說過一兩天再動身還有點事要辦。而事實上此時的他已無意回去不想去面對那物是人非的家鄉。

再過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高峰縣城已處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人們都在抓緊最後一兩天的時間把年貨置辦得更豐富一些。春子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回回充滿喜悅的人群孤苦悲涼的心情油然而生。

「牛春早。」春子聽到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趕緊回過頭去果然是班主任劉老師。

「劉老師您好。」

「春子啊聽說你住在寢室還沒回去我到處找你呢你這孩子怎麼到現在還不回家呢?」

「我我不想回去。」

「你家裡人會惦記的。」

「我家沒人了爺爺和大伯他們又不和我住在一塊。」

「唉!」劉老師想到春子母親已亡、父親又剛去坐牢出一聲長長地嘆息「不回去也罷就到我家過年吧。」

「謝謝老師我還是不去的好那樣太打擾您家了。」

「這要什麼緊再說過年的時候學校食堂也要關門的你去哪裡吃飯呀。別說那麼多啦跟我回去。」說著劉老師便拉過春子的手。

春子眼中含滿感激的淚已說不出話來。

劉老師叫劉秀教春子的語文。儘管春子在班上的成績不是很優秀但她還是格外垂青這孩子。在她的眼中春子思維敏捷、富有才華只是由於家庭的不幸使年輕的心靈蒙受陰影。她覺得自己作為老師有責任關心愛護他、教育引導他使他能儘早走出內心的沼澤地。所以當她聽說春子還獨自一人呆在學校時喉頭不禁有些哽咽她感覺對自己這樣一個屢遭不幸的學生實在是關心不夠因此決定將春子接回家一起過年。

春子隨老師到寢室收拾東西時大伯來了。

這些日子牛樹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孤苦的侄兒。眼見春節到了春子還沒回家便專程趕到縣城來接春子回去。

「我就到劉老師家過年。」春子說。

劉老師見春子還是不想回去便對牛樹才說:「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牛樹才見劉老師如此好意自然是感激萬分便放心回去了。

******

劉老師的丈夫在鄰縣工作自己一個人帶著15歲的女兒住。春子的到來不僅不顯擁擠而且平添了幾分熱鬧。

春子在這裡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現代家居生活進門要換鞋、看的是閉路電視、炒菜用燃汽爐、洗澡用的是熱水器……他過去所熟悉的山區生活在這裡已很難找到蹤跡春子不禁感慨萬千:人之不同生存環境是最大不同。

劉老師表現出的熱情漸漸消去了春子因為陌生而產生的不安心理。她給春子端出各種好吃的教他使用家用電器讓他適應新環境找到家的感覺。春子對此十分感激因而對於劉老師女兒蔡芬的冷淡也並沒介意。

劉老師的丈夫蔡學良在年三十晚上才趕了回來對於家中這位年輕的新客人他和妻子一樣給予了極大的熱情。他了解了春子的家庭情況后還叮囑一向任性的女兒一定要和春子友好相處切不可有傷害他的言行。

當蔡學良了解到春子愛好文學、喜歡寫作時特意叫春子拿來一些習作看。看后他把春子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春早啊你的習作我大致都看了總的感覺是文筆優美情真意切。但是我覺得你太專註於自身苦悶心情的抒與描寫並非好事。這也許確是你內心的真切感受甚至能成就你的一些文章但總的而言它將影響你的健康成長、全面展包括寫作。」

春子感到了些微震驚這樣深刻而富有思辯的對他文章的評價他是第一次聽到而且並非出自教自己語文課的劉老師之口。

蔡學良接著說:「實際上這個世上每天都在生不幸你的遭遇確實令人心酸但於整個社會而言只是滄海一粟。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嗎?」

春子搖搖頭。

蔡學良便接著說:「我的意思不是說你的遭遇不值得同情而是你不應該深陷其中眼中只有你自己的不幸筆下只有你自己的傷情這是不對的。世間百態喜怒哀樂都有你應該放眼豐富多彩的社會關注更多人的命運這樣你的視野才會開闊思想才會深刻。」

春子認真聽著不時點頭。通過這番話他確實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知和淺薄。「蔡叔叔您說得對我不應該太過看重自己的不幸了。」

聽春子這麼一說蔡學良面露喜色「你認識到就好其實你年紀還小能這樣懂事已經是不錯了。我倒是把你看成大人了所說的話要求高了些不過你若能做到對你確是很有好處的。」

「當然你現在還是學生把學習搞好是你目前最大的目標和任務。」蔡學良最後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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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老師一家的關愛下春子過了一個比較愉快的春節而且還讓他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

相比之下他的好友牛芳玲這個春節過得要艱難得多。由於春子沒有回家過年讓思他念他的牛芳玲每日里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她常想也許是春子由於不想再見到自己所以連家也不回。想到這牛芳玲總是悔恨不已焦燥不安幾次都想進城去找他但又缺乏勇氣。

此外父親為她相中的那位煤礦老闆的公子更是借著春節之機往她家跑送上豐厚的禮物把牛雙全一家說得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把牛芳玲送到他懷裡去。特別是她的哥哥由於在那煤礦做事更是力主妹妹嫁了過去好謀得更加理想的差使。

一家人的死磨硬催讓牛芳玲倍覺厭惡春節還沒過完便選擇了逃離。

不在高峰縣城她姑姑家也不在其他親戚朋友家牛雙全一家四處尋找、打聽仍沒有她的消息一家人頓時陷入慌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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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半年快過去了仍然沒有牛芳玲的音訊。就要參加高考的春子在回村之時得到的這一消息頗感驚愕和傷心。更讓他難受的是大伯代為看管的那兩口魚塘里的魚也不知怎麼搞的紛紛得病死了死魚浮滿了水面。

帶著傷心與失落第二天春子回校后又投入到緊張的備考複習當中。

但遺憾的是春子在這次高考中未能取得理想的成績離專科分數線尚差1o多分。

從家中趕到學校確認這一結果后春子向班主任劉老師表示他對這一結果不感到意外由於自身已很難進入良好的學習狀態加上家庭條件也不允許他不想復讀再考了。

春子向劉老師深深鞠了一躬「謝謝老師這些年對我的關心!」

劉老師聽春子這麼一說也沒有苦勸他只是覺得有些惋惜她對春子說:」你蔡叔叔昨日剛回來知道了你考試的結果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我這就去。」春子視劉老師的丈夫蔡學良為尊敬的長者自然是願意再見到他。

春子來到劉老師家門口正要去按門鈴的手突然停住了他覺得自己已無臉踏進這個家門。猶豫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決定下樓。

「牛春早。」春子正轉身下樓身後傳來了蔡學良的叫聲春子趕緊停住腳步。

「你這小子來了還不想進門呀?」蔡學良將春子引進了門「我覺著門外有人吧一看果然是你。」

「蔡叔叔是我不好我沒臉見您所以……」

「別說了我理解。」蔡學良和藹地叫春子坐倒了杯開水給春子。

「以我們國家目前的國力還無法讓所有青年接受高等教育所以每年總有一大批孩子被擋在了大學門外。你不必太難過這不完全是你的責任。」

蔡學良耐心開導春子:「其實條條道路通羅馬不能上大學也並不意味著人生就沒有希望我也只有高中學歷嘛!只要你不沉淪腳踏實地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去拼去搏還是一樣可以干出一番事業的。」

「謝謝蔡叔叔的教誨我回去後會腳踏實地做事不會胡思亂想、不思進取的。」

「那你打算做些什麼呀?」

「當務之急還是幫我大伯把那幾口魚塘弄好自我爸坐牢后承包的幾口魚塘都由我大伯在代為管理夠辛苦的我應該將它接過來。」

「那你的文學夢呢不想繼續下去了嗎?」

「自然是要繼續的這和養魚本不矛盾。」

「這就好自己的愛好和特長還是不要輕易拋棄的好。」蔡學良點頭表示贊同。他突然起身對春子說:「你隨我來。」

春子隨蔡學良走進了書房。

蔡學良指指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書刊報紙對春子說:「你拿這些去看看對你豐富知識、拓寬視野會很有幫助。」

春子走近書桌蔡學良便一一給他介紹:「你看這是《參與消息》世界風雲盡在其中;這是《人民日報》、《半月談》等中央和省委的黨報黨刊黨的聲音、國內外及省內外大事盡在其中;還有《文州日報》可以幫助你了解我們本地的要聞大事。當然你最愛看的文學類刊物也有這是《小說月報》、《收穫》看看人家的作品好在哪裡?」

手捧這一份份自己平時很少一見的報刊春子欣喜萬分「謝謝蔡叔叔我一定拿回去認真閱讀不辜負您的期望。」

蔡學良微微一笑「只要你愛看以後有空可常來到我這兒拿最新出版的報刊。」

這時劉老師回來了。她買來了不少好菜到廚房忙碌去了。

中午時分劉老師接到女兒打來的電話說她在同學家吃飯不回來了。蔡學良聽妻子一說搖搖頭嘆了口氣「都是你龐的成天在外瘋瘋癲癲現在飯也不回來吃。」

「在同學家吃頓飯要什麼緊?再說你是他父親管教的責任你沒有啊?」劉老師說罷整理飯桌去了。

蔡學良跟了過去「你說我哪有時間啊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

「你也知道你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你知道我一個人有多難嗎?」說著劉老師的眼圈紅了「你就不知道想個法子調回高峰呀。」

蔡學良趕忙拿來紙巾遞給妻子面帶歉意地說:「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調動是組織上考慮的事我只能服從組織安排。」

吃過中飯春子千恩萬謝拿著蔡學良借給他的書報刊物還有一些文學名家的小說著作離開了老師家。

******

春子繞道來到了關押父親的監獄看望正在服刑的父親。

牛樹人聽說兒子來看他了一路小跑過來急問春子高考的情況。可看到春子垂著頭半天不吱聲的樣子牛樹人頓感萬箭穿心「你你到是說呀你是不是什麼大學都沒考上?」

春子點點頭仍然不吱聲。

「唉呀我多年的希望破滅啦你你太不爭氣了!!」牛樹人不禁落下淚來「看來我永無出頭之日啊。」

少許牛樹人又止住了悲聲你說:「你趕緊聯繫復讀吧。」

「爸你不要難過了考不上大學還可以做其它事嘛只要努力還是會有成功的一天的。」春子見父親心情稍微平復才肯和父親說話。

誰知牛樹人聽了又激動起來「你好愚蠢啊你可知『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道理不讀好書考上大學你如何光宗耀祖?我們家又如何有出頭之日?」

「可是」春子想說服父親於是將蔡學良開導他的話又說給了父親聽。見父親仍是不開竅便繼續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家養的魚大都得病死了欠的債都無力償還哪還有錢讓我復讀更沒有能力供我上大學了。」

「怎麼會這樣?」半晌牛樹人又是一聲長嘆「唉春子啊這也許真是天意。你回去后好自為之吧爸對你的前程已是無能為力了。」

「爸您不要悲觀我一定會做出一番成績來的。」

牛樹人點點頭不想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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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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