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遇上個美男子
夏花抬頭看了看天心想今天晚上還是要在林子里過夜了。
「小強趁著天沒黑我們趕快撿些柴禾我在這邊你去那邊。」
「不要!我要跟阿花在一起!」小強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壞了一聽說要分開就著急。
夏花嘆了口氣摸摸小狐狸的頭說道:「分開撿快些啊我們不會隔得太遠別走得看不到人就行。有事你就叫我好嗎?」
小強勉強點了點頭挪了幾步蹲到地上撿柴禾邊撿邊回頭看夏花生怕她不見了影。夏花看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地笑了笑然後便低頭專心撿柴禾。
「阿花!」林子里突然響起了小強的驚叫聲。夏花嚇得丟下懷裡的柴禾轉身就跑。
「怎麼了小強?」夏花跑到小強面前看到他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心裡鬆了口氣。
「阿花那邊有個人。」小強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半邊身子已經藏到了夏花的身後。
夏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人半躺在一棵樹下一動不動。
「他……死了嗎?」夏花有些害怕她只在電視、電影里見過死人。
小強用力地嗅了嗅說道:「沒有是活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沒有死亡的氣味啊。你聞不出來嗎?你們人類長得真奇怪。」
夏花忍住了掐他的衝動心想:「既然是個活人就不能見死不救。「於是慢慢走近那人抬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說道:「喂醒醒。」那人沒有反應依然耷拉著腦袋。
夏花定了定神伸手扶著那人讓他平躺在地上輕輕把耳朵貼上他的胸膛果然還有心跳的聲音。
夏花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細細打量起這人的模樣。
這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男子面如白玉眉清目秀雖不及先前所見的男子俊美但透出一股溫和的氣息讓人頓生好感。只是身上的青色長袍已經被地上的泥土弄污包了塊軟巾的頭也已散亂有些狼狽。身邊還有一個包袱和一個裝滿水的皮囊看來是突然倒下的。
因為沒法拖動男子夏花乾脆把剛才丟下的柴禾撿過來就在這樹下生起了火堆。然後從自己的裡衣上撕下條布條沾了點水在那男子的臉上輕輕擦拭希望能讓他醒過來。
擦到脖頸時夏花現那人的衣襟上有點點血跡擔心他身上有傷又不好意思察看回頭對已經開始啃大餅的小強說:「小強你來看看他是不是身上有傷。」
小強嚼著大餅湊上前來呼啦一聲拉開那男子的衣襟露出大半個胸膛可以看見雪白的肌膚完好無損說道:「沒有啊。」
夏花雖不是封建社會下長大的孩子但終究是個規規矩矩的高中生突然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地紅了臉立刻替那男子拉好衣襟嗔怪道:「你脫人家衣服幹嗎?」
小強也奇怪道:「不脫怎麼看啊?」
夏花有些惱不理他只留心那男子是否蘇醒。見沒有動靜又有些急了問道:「小強你有沒有法子讓他醒過來。」
小強想了想用嘴叼住大餅雙手在百寶袋裡翻騰了一陣掏出件東西來說道:「試試這個吧。」
夏花接過那東西是個小玻璃瓶定睛一看——風油精!
夏花歪了歪鼻子心想:「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吧。」便把風油精滴了幾滴在手指上再掐住那男子的人中穴。
不知是人中被刺激的緣故還是風油精味道太濃的緣故過了一會兒那男子的眼睫毛動了動。
「啊!醒了!醒了!」隨著夏花的歡呼那雙眼睛果然睜開了充滿了迷惑。
「太好!你終於醒了!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倒在這林子里?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我看見你衣服上有血……」激動的夏花出一連串的問題。
那男子動了動嘴唇大概是想回答夏花的問題可還沒有吐出一個字就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隨著咳嗽聲還帶出了一口鮮血。
「啊!你在吐血!」夏花大叫著不知所措只能用手裡的布條徒勞地堵上去想止住鮮血。小強嚇得連大餅都掉到了地上。
那男子咳了幾聲似乎舒緩了些便用手指著地上的包袱斷斷續續地說道:「……葯……幫我……葯……」
「你是說包袱里有葯?」夏花焦急地問道。
男子吃力地點了點頭。夏花忙打開包袱果然翻出個烏黑的小瓷瓶來。夏花拿在手裡問道:「是這個嗎?」
男子又點了點頭。夏花打開瓶塞飄出一股淡淡的葯香。她把瓶口對準那男子的手心倒出一顆碧綠色的藥丸葯香更濃烈了。
男子把藥丸塞進嘴裡沒等夏花把水囊遞過來便閉上嘴閉上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看見本來的急促的呼吸漸漸緩和了下來嘴角的血也止住了。
夏花估計是剛才那藥丸起了作用便沒有打擾他坐在一旁胡亂吃了些東西再湊近他輕輕問道:「你好些了嗎?」
那男子再次睜開眼睛目光已變得清明溫和地一笑慢慢說道:「好些了多謝姑娘。」說完便用手撐著地想坐起身來。
夏花見狀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那男子身子一頓說道:「多謝姑娘不過這、這於禮不合吧。」
夏花臉一紅說道:「你身體不好啊。咱們又不是幹壞事計較那麼多幹嗎?」
男子一笑說道:「姑娘心胸坦蕩倒是在下迂腐了。」夏花很久沒有和這樣謙和有禮的男子說過話臉上又是一紅。那男子也不再推託就著夏花的攙扶坐起來靠在樹榦上。
小強蹲在一旁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為什麼於禮不合啊?」
夏花的臉更紅了說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插嘴。」
「我比你大!」小強不高興了。
「真是對不起我弟弟實在是太調皮了。」夏花忙向那男子解釋道免得他起了疑心。
「我不是弟弟我比阿花大!我比阿花大二、二……」沒有夏花幫忙小強說不出來了。
「你弟弟真是可愛。」那男子輕聲笑道「在下花榮蘇州人士今日路經此地突固疾不及服藥多謝姑娘相救否則花某此命休矣。」說到後面臉色有些黯淡。
「既然碰上了哪能見死不救只是我以為你遇上了強盜原來是生病而不是受傷。」夏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叫夏花夏天的夏鮮花的花。呵呵應該和花大哥的姓是一個字。那是我弟弟白小強……呃是我表弟。」夏花意識到他倆不是一個姓忙掩蓋道。
小強見沒人相信他比阿花大賭氣不說話坐到了火堆的另一邊卻正中夏花的下懷。
花榮看了看他倆明顯不同的衣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問說道:「夏姑娘是要下山吧。」
「對啊。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等花大哥的身體好些再走。」
花榮搖了搖頭說道:「我這病吃過葯就好了夏姑娘不必為我耽擱。」
夏花擔心地說道:「花大哥你這病起來好嚇人啊你不要勉強自己還是快些找個大夫看看。」
「倒讓夏姑娘擔憂了花某真是慚愧。唉我這是老毛病了找大夫也沒什麼用就靠著這葯了。」
夏花心想這大概是古時候的疑難雜症可惜自己沒能繼承爸爸的醫學知識幫不上什麼忙。想了想問道:「你也是要下山嗎?」她看花榮行路的方嚮應該和他們是一致的。
花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是。」
「那我們正好同路!大家一起走吧。」
「……我走得慢會拖累你們的。」花榮似乎不太想一起走。
「沒關係我們不著急大家一起走還可以互相照顧。就算花大哥再病也不用擔心來不及吃藥啊。」夏花儘管很想早日下山去找魔石可一想到花榮病時的慘狀就不忍心置之不理。
回想起剛才的生死攸關之際花榮也不禁后怕再看看夏花晶瑩的雙瞳充滿了關心和善意沒有一絲心機和詭計心想:「也罷到了山下再各自打算吧。」便點了點頭說:「好那就有勞夏姑娘了。」
「呵呵我都管你叫大哥了你還管我叫姑娘多生分啊。」
花榮見她笑得自然大方心情為之一松也笑道:「好啊那我就和小強一樣叫你阿花吧。「不料此話一出夏花的笑臉卻有些僵了。花榮忙問道:「怎麼?是花某唐突了?」
「不不是」夏花搖搖頭「只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叫法聽起來就像是……某些四條腿的動物。」說到後面夏花的聲音已經像蚊子了。
「四條腿有什麼不好?四條腿比兩條腿跑得快多了。」小強的聽力也比兩條腿的人靈敏。
夏花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者則繼續賭氣不理她。
花榮開心地大笑起來說道:「這個叫法挺好的啊。」
「好什麼好叫我老爸……我是說我爹給我改名他又不肯。還說這是好名字。」夏花想起這事就嘔氣。
「這確實是個好名字。誰家父親不想自己的女兒長得像朵花。再說民間給小孩子取乳名都喜歡取得低賤些比如狗兒、柱兒這樣才容易養大。所謂賤之甚其實是愛之甚啊。」
夏花心想:「要論名字低賤大概沒人比得過小強了。」不由地笑了起來又問道:「花大哥也有乳名嗎?」
「有啊我的乳名叫琴哥不過這可不是你能叫的只有長輩才能這麼叫。」花榮現夏花似乎不太通人情事故。
「那花大哥的朋友都怎麼稱呼你呢?」夏花對古時候的這些講究十分好奇。
「他們啊」花榮突然溫柔地一笑「他們都稱呼我的字滿樓花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