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失妻失子
抱著大腹便便的赫連清兒，那顏未明覺得心情好了很那大大的肚子隨意的說道：「清兒，你看那沈莞沈苿怎麼樣？」
赫連清兒聞言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這樣子反而讓那顏未明上了心，於是笑著說道：「清兒直說無妨，只是我們夫妻兩個聊天兒。」
那顏未明極少能這麼和顏悅色的說話，赫連清兒心中無比得意，於是嬌聲說道：「那兄弟兩個看著文文弱弱的，身上還一股子奇怪的香氣，和駙馬大不相同，雖然駙馬與沈莞相貌有幾分相似，但駙馬骨子裡透著一種英武，他那兩個哥哥卻差得太多。也不知太后看上他們那一點？不過啊，他們要是扮成了女子，那可是不一般，清兒只怕都及不上。」赫連清兒真以為莞曦苿雪是男子，所以才這麼輕聲調笑，若她知道她真的就是女子，只怕會想一切法子除了她們，免得那顏未明移走對自己的寵愛。不過這卻是赫連清兒想左了，那顏未明只喜歡小女孩，對於長成的大姑娘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哦？是么，清兒，來……你把那個沈莞沈苿穿女裝的樣子畫出來給朕看看。」那顏未明心中有疑，便起身拉著赫連清兒來到御案前，鋪開紙張。
赫連清兒自小聰明伶俐，琴棋書畫無一不曉，最精的就是畫畫，四年前她才十一歲，就憑著一幅自畫像就讓自已從秀女直升為妃，成為西戎歷史上最年輕的妃子，可見她的畫工非同一般。
赫連清兒雖不解那顏未明何意，但對於展示自己的才華。她是相當樂意地。特別又是當著那顏未明的面，赫連清兒越發的用心，足足畫了有一個時辰，才畫好，雖然還未上色。但兩個絕色女子已躍然紙上了。
赫連清兒吃力的擦擦額上的汗，倦怠地說道：「皇上。臣妾撐不住了……」赫連清兒的身孕已有八個月了，她現在最禁不住耗費心神，一幅畫做下來，赫連清兒只覺得眼澀身烊，那不足十五歲地身體禁不住這樣的勞累，圓滾滾的身子搖搖欲墜。
那顏未明不及細看畫像。急忙扶住赫連清兒說道：「愛妃，快歇歇。要不要傳太醫？」赫連清兒搖搖頭，拉著那顏未明一同在一旁的榻上躺下，不一會兒赫連清兒便昏沉沉睡去是。
那顏未明這才抽出手臂起身來到御案前去看那副墨跡初乾的畫像，兩個身穿西戎女裝的女子在畫中巧笑倩然，從眉眼到神態。無一不象是成長了地晚晚末末，過去的記憶全都湧上心頭，想到當初自已受到地羞辱。那顏未明心中恨極，對於長成大姑娘的晚晚末末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鐘愛的只是未長成的小女孩，如赫連清兒，嫁給他時才十一歲。現在的那顏未明，只想抓住莞曦和苿雪，百般折磨，要讓她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嘗盡世上所有地羞辱。
那顏未明想著想著，不由重重一掌擊到案上，大吼道：「來人！」
那顏未明的一聲吼叫如同炸雷一般，嚇得榻上的赫連清兒身子一顫，竟從榻上摔了下來，圓滾滾地肚子撞到地上，腹內立刻傳來一陣巨痛，赫連清兒捂著肚子縮成一團，虛弱的顫聲喚道：「孩子……皇上……救我！」
那顏未明大驚，回身一看，只見赫連清兒的身子底下有暗紅的血滲出來，他慌忙奔到赫連清兒身邊，抱起赫連清兒大叫：「愛妃……」
赫連清兒腹中的孩子是那顏未明盼了數年的，這幾年他雖勤奮撒種卻幾乎是顆粒無收，這赫連清兒難得才能懷上身孕，那顏未明早已無數次幻想過，這孩子會是什麼樣，再一個多月他就能瓜熟蒂落了，可是現在……這孩子……
「皇……上，傳……太醫！」赫連清兒吃力的說完這句話，就疼的昏死過去。
「哦哦……傳太醫！太……醫……」那顏未明如夢初醒，向門外大聲嘶吼！
「不要……孩子，你聽話，阿爹會很疼很疼你……你要活下來……」那顏未明抱著赫連清兒，手放在她的肚子
到那裡的動靜越來越小，他的心越來越沉，不禁對孩求著。
太醫飛快的沖了進來，一見赫連清兒身下汨汨的血泊，太醫心中一寒，失血太多，只怕要一屍兩命。又見那顏未明神色古怪，他鼓起勇氣大著膽子說道：「皇上，請讓臣給娘娘診治！」
那顏未明將赫連清兒交到趕來的嬤嬤懷中，正要起身，赫連清兒卻死死的抓住他不放手。尖尖的指甲嵌入那顏未明的皮肉之中，那顏未明只得又坐了下來，沉聲說道：「就這麼治。」
太醫上前診脈，一診之下，不由面色灰敗，赫連清兒已經氣絕，她腹中的孩子也脈象微弱，很難支撐下去。太醫取來老參湯強灌到赫連清兒口中，又用金針飛快施針，想盡一切法子努力救人，可他終是回天乏術，赫連清兒緊閉的眼睛再也不能睜開，她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變涼……
「皇上，快，開腹，皇子或許有救！」一個焦灼的聲音忽然響起，說話之人正是西戎第一御醫，胡太醫。
「啊……」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這真是聞所未聞的話。那顏未明眼一亮，揪著近旁的一個太醫吼道：「快，救孩子！」
「這……這……不……」太醫期期艾艾的，不敢動手。
那顏未明大怒，一把將他甩到牆上，太醫當場摔得腦漿四濺，牆上血紅一片。
「胡太醫，你來，快救孩子！」那顏未明急切的吼著。胡太醫走上前，飛快說道：「皇上，這法子臣只聽人說過，可沒試過……」
「朕不管，快救孩子！」那顏未明抓著胡太醫的一句話，如同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吼吼的叫道。
胡太醫搖搖頭，取出一柄雪亮的小刀，走到赫連清兒的屍體旁……
所有的人都不敢看，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只聽一聲微弱的嬰兒泣聲，那顏未明眼晴一亮，衝到胡太醫身旁，手足無措的看著血乎乎的孩子。孩子的氣息極弱，胡太醫剪斷臍帶，將孩子抱好，放到那顏未明的懷中，如釋重負的說道：「是位皇子！」
那顏未明不知所措的捧著襁褓，看著小貓似的孩子，他不知道要做什麼。胡太醫輕輕將手指放在孩子的極細的手腕上，雙眉緊鎖。沉吟一下說道：「皇上，皇子身體太弱，只怕……」
那顏未明被一句只怕叫醒，緊張的盯著胡太醫，追問道：「會怎麼樣？」
「五五之間。」胡太醫艱難的說道。剛才他一時激動，想著和莞曦交流醫術時莞曦曾說過，孕母方死，可剖腹取子。便不顧一切的叫了出來，等孩子取出來他才想起，民間有七活八死的說法，這孩子，可正是八個月呀！
初出母體的孩子氣息越見微弱，漸漸的，他的呼吸停止了……這可憐的孩子甫一出生，連眼睛都未及張開，就離開了人世。胡太醫把脈之後，踉蹌著跪下來，沉痛的說道：「皇子歸天了……」
太醫宮女們趴在地上，集體顫聲說道：「皇上請節哀，奴婢（臣恭送）娘娘皇子歸天！」
「啊……」那顏未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吼，緊緊抱住孩子，一腳踢翻面前跪著太醫，瘋狂的吼道：「殺……！」
地上響起一片悲泣聲，大家都知道那顏未明的性子，也都知道自己絕計活不成了，除了哭泣，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那顏未明發了一陣子狂，讓侍衛將御書房中所有的人都拖出去殺掉。他自己瞪著書案上赫連清兒的絕筆，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將孩子的屍體放在書案上，抓起那幅畫咬牙切齒的說道：「鏡雲公主，沈莞曦，好……好……害死我皇兒，朕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說著就將畫撕的粉碎，雪白的紙片如雪花一般飄散在御書房中，飄到赫連清兒將冷的屍體上。
那顏未明衝出御書房，大吼道：「來人，更衣，傳禁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