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乳房的秘密

紫色乳房的秘密

日子很快過去了,春去夏來。

一個陰雨綿綿的上午,一個女孩闖入刑警大隊。她氣喘吁吁的,有點羞澀,說:「我被人非法拘禁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剛逃了出來。」

肖芃對她說:「請去派出所或者分局刑警隊報案吧。」

女孩有點驚詫,說:「你們……不就是刑警大隊嗎?」

肖芃告訴她部門分工的區別,並告知她,這樣的案子應該由派出所或分局刑警隊來負責,他們這裡只接手特大的兇殺和惡性案件。

女孩起先是迷惑、茫然,繼而一下子變得激動、悲憤和惱怒了,全無了一點點羞澀,不僅展示給肖芃看她胳膊上和腳脖上的淤血與傷痕,竟然還當著刑警小夥子們的面,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裸露出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在公共場合全然裸露的地方。讓肖芃震驚並憐憫的是:嬌小潔白的乳房上,居然有數十個爛紫、淤青的煙頭熏燙的痕迹,實在觸目驚心!

女孩歇斯底里地喊叫:「我是郝昊的學生,我就是……就是要到你們……你們這裡告他,他不僅剝奪……剝奪了我的自由,還強姦……強暴……侮辱了我。我……我知道……霍芫的秘密,叫你們的大隊長平煒來,我只要……見他。」

突然聽到平煒的名字從女孩嘴裡呼叫出來,真嚇了肖芃一大跳。難道平煒也有點什麼?

她的哭鬧,很快引來了眾刑警,也招來了平大隊。女孩淚眼婆娑地直盯著平大隊,只剩下抽泣了,似乎是想強忍住悲憤和哭泣。

陰沉著臉的平大隊將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叫上肖芃,共同在他的辦公室里密談。

女孩冷靜地開始了述說——

我叫楊惠,今年大三了,在警官大學讀書,是郝昊的學生。過去,我感覺到郝院長對我特別照顧,我以為他憐憫我是從貧困農家出來的女大學生,才會對我這麼好。有時候我實在太困難了,他就會硬塞給我點錢,說是讓我補充營養。我發自內心地感激他。最近一段時間,尤其是霍芫老師去世后,他待我更好了。那天,他說叫我去幫他謄抄同學們的考試分數,我一點疑慮都沒有就去了。路上,他說,他這段時間一直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為了給女兒留出空間學習,因為她要考英國博士了。我隨他到了都市村莊一家有二層樓的小院。在一樓,黑黑的狹小的走道盡頭,就是郝院長租的房。我很可憐他,一個警官大學的院長,居然住這種房子!看來,一個男人真是不能沒有女人呀。當時,我決心要好好對待我的這個恩師,哪怕僅僅是給他當個保姆呢。

我很高興地進了他的房間。一進屋,他一個轉身,就死死地抱住了我。嚇了我一大跳,但是,我沒有反抗。因為我願意和他好。他很瘋狂,一下子橫抱起來我的身體,把我往大床上一丟,猛撲上來,狠狠地擠壓住我。然後,開始撕扯我的連衣裙,親我的嘴唇,摸我的乳房,甚至……一開始,我沒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反抗。但是,後來我很痛很痛,我才恍然大悟了。他什麼都沒有說,要和我做那種事嗎?那怎麼行呢?我是農家孩子不假,但是我也是有尊嚴的女大學生呀。我開始阻止他,我不要現在就和他突破那道界限。我的抗爭,居然惹惱了他。郝院長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凶煞惡毒至極。他跳起來,一把拽過來一塊毛巾,硬塞進了我的嘴裡,然後把我的雙手和雙腳綁在了床沿的木框上。他根本不管赤裸裸的我是否哭泣,是否樂意,他只顧自己發泄、發泄。我還是個姑娘啊,之前,我從來沒有和別的男孩子拉過一次手,更不用說干這事了。我大哭,可是我發不出聲音來;我亂踹,可是我被這個禽獸捆住了,一動也動不得。我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答呀。嗚嗚……嗚嗚……那時候,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我怎麼會對這個衣冠禽獸的人有了一些情感呢?嗚嗚……嗚嗚……他的精力真的太旺盛了,一夜強暴了我好多次,我昏過去又醒過來。直到第二天中午,他醒過來。他一拿掉我嘴裡的毛巾,我就大喊:我要告你。他一下子將我的嘴巴又堵上了,說,膽敢告我?借你個膽子吧!霍芫比你有本事吧?她老公還是刑警大隊長呢,更比你有能力吧?哈哈!哈哈哈!他們都奈何不了我,就憑你?還想整倒我?沒門!我這才知道,原來霍芫也曾經被凌辱過!然後,那個禽獸就走了。到深夜,他才回來。告訴我說,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同學老師都知道我家裡人出事了,我請假回老家了,要十天後才能回來。他遊說我,說只要我像霍芫一樣老老實實跟定他,他會好好待我的,會給我一個城市裡的家,會留我在學院工作,前提是跟定他五年,更不準告發他。我堅決搖頭,不肯答應他。他用煙頭熏我的乳房,我還不答應。他用燃燒著的煙頭深深地燙我的乳房,痛得我呀,但是我就是不答應!他又強暴我,又燙熏我的乳房,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昨夜,他再回來,我變乖了,我說我可以不告他了,但是他得答應我,和我結婚。沒想到這個壞傢伙狂笑起來,說我連霍芫都不給予婚姻的承諾,憑什麼給你?本來,我只是想藉機逃離他,又不想讓他感覺出來我的伎倆。卻不料,他居然是一個如此惡毒的無賴。我改嘴說那我被你搞成這樣了,將來也嫁不出去了,怎麼辦?他說,正好供我享用呀!嗚嗚……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崇拜的偶像,竟然就是個這樣的禽獸。我真是昏了頭、瞎了眼呀!嗚嗚……後來,我說你別再綁我了,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知道我也告不倒你的。我跟你算了,五年就五年吧,只要你幫我留校工作。所以,今天早晨,他去上課的時候,解開了綁我在床上的手腳,讓我能夠在床頭處歪坐著,可以略微活動活動。但他並不放心我會真的不告他,也不准我離開房間,把我的雙手和床腿反綁在了一起。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床上拉屎撒尿的,搞得一屋子的惡臭。他一回來,就是惡罵和揭床單,走的時候,他把那些髒東西都帶走。就這樣,我被他赤裸裸地限制在那個不足十八平方米的空間里,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

肖芃問她:「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女孩抹了一把淚水,說:「他一走,我琢磨如何把繩子解開。我先是想翻動床,可它紋絲不動;我用床腿的稜子上下磨呀磨,至少三個多小時呀,我居然成功了。我立刻從嘴裡拽出破毛巾,解掉腿上的繩子,穿上已經被撕破的連衣裙,拉開房門就想跑。可是,我拉不開門,才發現原來禽獸鎖了門。我跑到窗口,打開玻璃窗,但是,那些個鐵條護欄擋住了我的頭,我知道頭過不去,我的身子也就出不去。我在屋子裡找工具,倒是有把菜刀幫了我的忙。我把菜刀先斜著放進兩根鐵條之間,然後我用力往下壓、壓、壓!直到鐵條彎曲了,我再用手往兩邊拉鐵條,我再次伸頭一試,成功了!我穿過鐵柵欄窗戶,沿著細長窄道,一路小跑,四處詢問,終於找到了你們刑警大隊。我知道,要想告倒他,得找到平煒大隊長。那個禽獸能量太大,不能輕舉妄動的,否則,肯定前功盡棄。所以我根本沒有聲張,那個出租房人家也未必知道呢。禽獸今天下午有課,但我不敢保證他中午會不會回去一趟。」

一聽這話,平大隊立即站起來,憤怒地說:「我們送你去報案!」然後,他走出來,鐵青著臉開上車,和肖芃一起,將女大學生送到了邙河分局的刑警隊。

一路上,平煒一聲不吭,只是黑著臉。到了刑警隊,平大隊找到隊長,詳細介紹了有關情況,要求:一定要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並且提醒說快去女孩被拘禁、被強姦的現場,提取有關物證、人證;還提醒說郝昊身為法學院院長,社會上有很多錯綜複雜的上層關係和司法部門的學術關係,一切都要從速從快。

從分局回大隊的路上,肖芃小心翼翼地注意到平大隊的眼圈是紅色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整個身體散發出一股冷得出奇的、似乎是從腐朽軀體里才能散出的冰寒之氣。而此時正值六月的酷暑天。

肖芃很想關心地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啦,但是不敢,覺得平大隊肯定不會理睬她的。肖芃決定還是別說話了。

他們一路沉默。

快到大隊的時候,平煒冷冰冰地說話了:「我說肖芃,別做話嘮子。」

肖芃慌忙點頭,卻不料,一串淚水落下來。

據女孩控訴,平大隊的嬌妻霍芫早已和郝昊有染。平大隊說不定一直以為他倆之間是兩情相悅呢,雖說痛苦萬分,但為了兩個活潑可愛的雙胞胎兒子,一直啥也不說,忍辱負重地要將婚姻進行到底。卻不料,今日才知道,嬌妻是被強姦后才不得不與惡魔好上的。一個法學女教授,怎麼就這樣屈服於一個惡魔了呢?肖芃實在不能理解。霍芫並非是個軟弱的女人呀!這也難怪當初,霍芫毆打郝嫣然啦,恐怕還不準平煒觸碰自己的身體吧?因為自覺身體和心靈早已是遍體鱗傷而不堪入目了吧?可說不定平煒還以為霍芫是為了保持她愛情的純潔性,不準自己的丈夫與她親熱呢。要不然,夫妻倆怎麼可能總是冷冷冰冰、客客氣氣的,明顯是缺乏一份溝通的。

也許,他倆之間太缺乏溝通了。也許,惡魔有什麼把柄握在手裡,使霍芫不得不始終就範。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刑警大隊長多年來該是忍受了怎樣的孤獨、凄涼和屈辱,死寂般地保持著沉默的滋味。這是需要怎樣的一種精神來支撐的啊!難怪平大隊天天都要吃住在大隊里了。

肖芃更加憐憫平煒。

不久,肖芃聽說郝昊被刑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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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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