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禍起蕭牆
管也平接到匿名電話——孫玉娟舞廳會見仇壽祿——兩萬元請他為尤濱建透消息——八名女子裸體舞——郊外小沈會見專案組郭位民——管也平在路邊飯店和老董等四人吃飯——管也平回來后遇上兩個蒙面人——一場搏鬥
「管書記,你的電話!」水利招待所那個服務員站到管也平門口說。
管也平站起來對葛運成說:「你們繼續研究,我接個電話。」他來到服務台,拿起電話:
「喂?我是管也平……請問你是哪位?……」
「這並不重要,我只是好心勸你,別自找煩惱,現在社會上腐敗成風,你幹嘛要出這個風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電話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管也平打斷他的話說:「請你報出姓名來,是誰指使你的?」
對方已掛了電話。管也平心中好生納悶,這是他到沂南縣後接到的第一個匿名電話。他掛了電話,下意識地朝電話機瞥了一眼,轉身走了。剛走幾步,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先看一下顯示屏上的電話號碼,然後放到耳朵邊:「喂……請講話……」
「我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勸你不要執迷不悟,你放著市委書記的寶座不坐,跑到縣裡幹什麼?勸你還是早日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吧!」沒等管也平說話,手機里傳來了忙音。
連續兩個匿名電話,這已經十分清楚,有人在暗中指使。回到房間,直到開完會,他和葛運成、高亦健分析這兩個匿名電話之事。
高亦健說:「管書記,你的行動要十分小心,現在他們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候了,又是暗殺,又是匿名電話,我主張從今天晚上開始你不能固定在哪個房間睡覺了,當然治安保衛也很重要,我再做些具體安排。」
葛運成說:「和郵電聯繫一下,能否把電話監控起來,再有匿名電話,立即跟蹤。」
管也平說:「別把他們想得那麼可怕,其實這正說明他們空虛,不要讓他們干擾我們的工作。」
話雖這麼說,但是高亦健還是對整個專案組的安全保衛工作重新做了安排,他的頭腦中在考慮,保證管也平同志和整個專案組的安全,才能儘快地把沂南縣的案件辦好。
孫玉娟按照丈夫尤濱建的授意,終於找到了表弟仇壽祿。本來她要找表弟,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她怕引起市紀委的疑心。
這天晚上仇壽祿準時在紅綠歌舞廳和表姐孫玉娟見面了。舞廳里響著悠閑的舞曲,燈光一片昏暗,誰也看不清誰。孫玉娟早早就等候在舞廳角落裡那張圓桌旁,仇壽祿進屋后,來到這張桌旁坐了下來。孫玉娟把早已準備好的一杯白蘭地放到他面前,低聲說:「表弟,沂南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葛書記坐陣指揮,怎麼啦?」
「新上任的那個市委書記,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放著高官厚祿不幹,竟然像冒失鬼似地摸到了沂南。這才半個多月,那裡已經亂成一團糟,縣委書記汪登生給免了,公安局長逃跑了,政協主席侯希光和商業局長安小賓被抓了。到處人心惶惶,一片白色恐怖。」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聲音可以判斷她表情的凄慘和悲涼。
仇壽祿慢不經心地笑道:「不會吧!俗話說『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再說了,那個新市委書記不會是個瘋子吧!」
孫玉娟說:「你也和我打起官腔來了?」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仇壽祿急忙拉住她說:「哎呀,自家人說話隨便,幹嘛生氣呀!」
孫玉娟站住了,她說:「我找你是有事的,你要是不肯幫忙,那就算了。」
「表姐,我這人隨便慣了,別生氣,坐下來,有話慢慢說。」仇壽祿把她接到椅子上。
「你能不能幫忙?」
「你表姐一句話,只要我能辦到的,說吧廠「沂南那裡這樣一搞,你表姐夫當了那麼幾年組織部長,肯定有人對他不滿意,趁機想整他,再說有些事也難說得清。聽說你們市紀委去了不少人,我想你能不能有特別可靠的朋友,如果內部有什麼關於尤濱建的動向,請他透點給你,我們也好做到心中有數。」孫玉娟說著從包里取出一個紙包又說:「這是兩萬元錢,你拿著用,如果需要,你再對我講。」
仇壽祿一時間真的感到有些吃驚,他愣愣地看這麼多錢,內心產生一連串的疑問之後,卻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孫玉娟又說:
「表弟,現在辦什麼事都需要錢,不然無緣無故地誰肯幫人辦事。」
仇壽祿想了想說:「這事我還不能親自出馬,我有一幫小兄弟,其中一個姓沈的和市紀委的郭位民關係特好,郭位民現在就在沂南辦案。我聯繫好,讓小沈晚上開車去一趟,把這事交待給郭位民,讓郭位民隨時和我聯繫,我馬上換一個中文BP機。」
孫玉娟激動地說:「表弟,千萬要小心,你這樣幫我們的忙,我一定會感謝你的。」說著站起來就要走。仇壽祿說:「表姐,你先走吧!我等會再走。這事你放心了。」
孫玉娟走後,仇壽祿仍坐在舞廳里坐著,他抽完了一支煙,把茶几上孫玉娟留下的錢放到自己的包里,站起來正準備離開。
舞廳里突然響起了陣哄叫聲,還夾雜著口哨聲、吼聲。舞台上閃耀著五彩斑斕的燈光,八個年青妖艷的女子已經脫下技在身上的白色技紗,上面只剩下半透明的乳罩,下身只有閃著亮光的小小的三角褲頭,半裸體一覽無遺地暴露在觀眾面前。
這時這八個半裸體的女子排成兩排,面對觀眾,由台後用正步走的姿態,嘴裡高聲唱著《紅色娘子軍》的電影插曲:「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們冤讎深……」來回重複兩次,再次面對觀眾時。前排四個女子如同跳舞一樣,一下子脫掉了三角褲頭,右腿翹到胸前。四個全裸體的女子展現著足以刺激人們感官的每一部分。後面那四個女子隨後來到她們兩邊,每邊兩人。同樣脫下三角褲頭。台下頓時掌聲、口哨聲、尖叫聲、鬨笑聲連成一片。這時一個身穿紫紅色旗袍的女子走到台前,手裡拿著麥克風,尖聲說:「現在請八位先生上來和我們這八位少女結成伴侶。不過這是假的,來,哪八位先生勇敢地接受挑戰……」台下頓時鴉雀無聲,相互看著,台上那穿旗袍的女子走下舞台。開始審視著這些內心騷動卻又膽小如鼠的男人們。她走到一位男子面前,把手一揮說:「請!先生。」
她一連點了八位男子,個個羞澀地上了舞台,那八個探著身子的女子,每人上前抱著一個,做著各種荒唐的動作。
仇壽祿覺得自己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心裡一陣狂跳,男性那本能慾望在心裡升騰。
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強烈刺擊的場面,內心的狂跳,久久難以平靜。
他出了舞廳,找到公用電話,馬上撥通了,他說:「小沈嗎?
你出來一下,我在紅綠舞廳門口等你,有事,哎……馬上。」
不一會小沈來了,仇壽祿領著小沈來到樓上一個包間。仇壽祿要了兩杯咖啡,兩個人坐在對面。仇壽祿一邊攪著杯子一邊說:「老弟,有一件事請你幫幫忙!」
「嘿,哥們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客氣,有話直說,咱們都是兄弟!」
「正因為是兄弟,平時大家說說,玩玩,現在我有件事,真的要請你了。我表姐夫尤濱建不是在沂南縣嗎,他現在是縣委副書記,原來是組織部長。市裡新來的市委書記不知為什麼,還沒上任,就在沂南先開了刀。市紀委書記葛運成帶著七八個人,市檢察、審計局,也去了一幫人馬,重兵壓陣。你說尤濱建當了幾年組織部長能沒有對立面,肯定會有人乘機搞他。咱們的哥們郭位民不是也去辦案了嗎!我想通過他及時向我們通報一下信息,以便尤濱建心中有數。不少人知道我和尤濱建是親戚,我不能去。所以請你明天晚上跑一趟,把我的意思告訴他。」
「哎呀!這點小事,還用得著這麼認真嗎?行,一句話。」小沈說。
「這樣,我設法聯繫好,時間地點確定后我再告訴你。到時我留個中文BP機號碼,讓他留言就行了。」接著仇壽祿拿出錢:
「這是一萬五千元錢,你留五千,那一萬給郭位民,你就說是我的意思。事後咱哥們不會忘記的。」
「用得著嗎?現在腐敗已經到了何種程度,不說別的,還有掌權的人不腐敗的嗎?你看那些大官們抽的煙,你看那賓館里天天的酒宴,你看那些高級轎車,你看那舞廳一個個懷裡摟著的美女……誰管了?台上振振有辭地大講反腐敗,可是下了台幹些什麼?誰不知道?反腐敗真正成了口號。反誰了?個別人撞到槍口上了,拿他當做靶子。誰敢真正反腐敗?那全是唱戲給別人看的。他一個市委書記是神,我才不信呢?你想想看,要是真的按照中紀委那些規定條例,凡掌權的人,我敢說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都要抓起來,那我們這個黨還得了?這個責任誰敢負?所以你看現在,那些聰明的領導調子唱得高高的,卻不去接觸實際。這樣對群眾也算有個交待,誰要是真的幹了,那他自己倒霉。」小沈越說興緻越濃。
仇壽祿說:「這話就難說了!」
「什麼難說,現在不是明擺著的嗎?社會上不在傳說,反腐敗會亡黨,不反腐敗會亡國。這是事實。反腐敗吧,各級幹部都得關進鐵窗,亡黨。不反腐敗吧,群眾怨聲載道,長此以往,國家隨著腐敗的加深將會垮掉,會亡國。所以現在只能反一陣,松一松,理論上反,事實上不反。
大家都在混日子,誰也別認真。」小沈越說越興奮。
「好了,收起你那歪理邪說吧!反正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第二天晚上,一場秋雨使喧囂一天的沂南縣城冷冷清清的。
一輛白色桑塔納轎車駛進縣城,突然在東郊三叉路口停下了。接著調轉車頭,在一幢樓房旁邊停下了,車燈熄了。一切都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過了一會,一個30多歲的男子來到轎車后,彎下腰猛吸了一口煙,借著香煙的火光,看了一下車牌,然後走到車門旁,輕輕地拍拍車門說:
「搭個車。」
「上車吧!」
那男子打開車門上了車,轎車衝上公路,快速奔跑著。接著拐進一條石子路,在路邊停下來了。
開車的正是小沈,他回過頭說:「怎麼樣,反腐將軍?」
「什麼事,這樣急?」
「直說了吧!老仇的表姐夫就是尤濱建,請你及時透個信息,大忙你也做不了主,必要時透個信息。怎麼樣?」小沈說。
郭位民頭腦一炸,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沈又說:「透點內部信息,又沒讓你幹什麼壞事,放心,一切都與你無關。哥們還能害你?
這是他的BP機號碼,中文機,可以留言。」接著小沈又扔給他一個紙包說:「這一萬塊錢是哥們的心意。這年頭,就這麼往前糊吧!」
「你不知道。這個新市委書記管也平,確實是一個奇人。你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有人說他不要省委陪送,不要隆重排場的就職儀式,是為了出名,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他這人從沒有一句話是官腔,可是要抓都是實實在在的一件是一件的實事。」
「好啦,別那麼神了,毛澤東當年不比他偉大?可解放后幹了多少荒唐事,林彪幾句好話一說,萬歲一喊,就把他定為接班人。可到頭來要趁他南巡時炸他的火車,一計未成,卻駕機逃跑。這世界上個個都是人,而不是神,個個都是吃五穀雜糧長的,三天不吃飯就得餓死!」
「好吧!我真的捏著一把汗。小沈,你關照老仇,讓他千萬注意保密。」
「好吧,我送你回去。」
汽車又回到剛才的三叉路口,靠了邊,郭位民下了車,一直等到他走遠了。轎車才調轉車頭,開走了。
郭位民匆匆回到水利招待所,躺到床上,頭腦里一片混亂。
管也平的精明,葛運成的認真,二人的正直。使得沂南縣的案件在短短的時間內進展迅速。
那些平日大權在握,幹了一些偷雞摸狗事的人,惶惶不可終日。而群眾一片歡呼。下一步怎麼辦,他當然不知道,但他早已預感到,尤濱建的問題,絕不會是一個小問題,逮捕只是遲早的事。
正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一聲:「開會了!」
他拿起筆記本,朝會議室走去。
葛運成、高亦健、肖克儉、周興標、徐啟正坐在主席台前,專案組的人全部坐在台下。室內靜靜的。郭位民看了看,發現管也平不在。
葛運成看看肖克儉以及主席台上的幾個人,大家點點頭。
葛運成說:「今天把大家集中起來,主要是強調一下我們當前工作的重心。我們前段時間的工作進展很迅速,局面已經打開,同志們的工作積極性和主動性值得進一步發揚。這裡我不多講了。將來總結時會給我們的工作,給每個同志正確評價的。下一步我們的工作可能要越來越困難。因為越來越要接觸到實際問題,每一環節,每一個事實都必須準確無誤……」他雖然講的是極普通的,大家經常聽到的話,但此刻,參加會議的同志都感到其中的分量。最後他說:「現在由高亦健同志強調幾點紀律。」
高亦健打開筆記本說:「我們在第一次會上就已經講過了。
由於沂南縣問題的特殊性,涉及到各個層次的領導。所以有必要再強調一下幾點紀律。一、嚴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案件中任何人和事;二、要做到知道的不傳,不知道的不打聽;三、組與組之間除工作上的協調外,不得擅自通氣;四、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宴請和禮物;五、原則上不準請假,特殊情況必須經過葛書記批准。」
高亦健講完了,葛運成接著說:「會後,各組組長把手中的材料,分類、分人頭,加以整理,再由高亦健同志分別匯總。整理出已確認材料和急需查證材料,以及需移交給別的部門材料。
好,散會。」
郭位民自從見了小沈之後,總覺得心臟一陣接一陣地跳得厲害。剛才的會議,葛運成和高亦健的講話,句句話如同鎚子一樣,錘錘敲在他的心上。當然他又想,這也是每次辦案的常規,尤其是這次沂南縣,涉及的縣、鄉、部委辦局的領導太多了,問題也相當複雜。當然作為主管這個案子的葛運成書記不得不這樣做。郭位民主要是負責黃有仁問題的,當他來到宿舍時,高亦健進來了。
對他們三人說:「把涉及到尤濱建和汪登生問題的材料列出來。」
郭位民當然知道,僅僅黃友仁涉到尤濱建的賄賂問題,就是一大筆可觀的數字,但所好的是黃友仁逃跑了,所有的問題都無法認定。但由此而想到的是,其他人難道不涉到他嗎?他本打算從側面摸摸情況的,可是想到剛才葛運成和高亦健會上的規定,他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從高亦健剛才那句話里,意識到,案子將進一步深入,那就是縣委副書記尤濱建和原縣委書記汪登生。
直到他們把材料整理完了,他終於匆匆下樓,出了水利招待所,在大街上奔跑著。終於找到一個公共電話,給仇壽祿打了尋呼。
縣城的街道旁邊,還是那天晚上管也平吃飯那個地方。這時,老董、魏清泉、厲白、秦鋼四個人站起來,一齊向管也平散著酒。管也平興奮地說:「感謝你們四位對我的信任,來幹掉這杯!」
魏清泉舉著酒杯說:「如果當官的都能像你這樣,老百姓哪還會有半句怨言呢?」
厲白問:「你到底是什麼官?」
管也平斟著酒大笑著說:「你們不是早就給我封過官了嗎,『管不平』……」
大家一齊笑了:「中國哪有『管不平』這官呀!」
管也平問:「現在你們還感到害怕,不敢講話嗎?」
老董說:「老百姓不怕了,現在晚上也沒有警車亂沖亂撞了,流氓集團也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這時,端菜的年青女子,送上一盤螃蟹,管也平抬起來笑說著:「老闆娘,我們沒點這個菜呀!」
年青女子站在那裡看著客人,臉上露出笑容,這時那個掌勺子的青年男子走過來說:「這盤菜是我們送你們的!」
「送我們的,你一天能賺多少錢?」管也平說。
那男子說:「你們知道我們這是什麼意思嗎?橫行霸道被你吃掉了。」他指指管也平說:
「上次他在我們這裡吃飯時,我就覺得他不是一般凡人,你們當時請他喝酒,我們有些猜想。剛才聽你們的講話,我們認定你們是好人。送你們這盤螃蟹。」
管也平說:「那怎麼行,你們這可是小本生意啊!這錢我照付。」
那年青女子說:「這位同志,你見外了。」她說著拿過杯子,斟滿一杯酒說:「這位領導,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官,但聽出來你是管事的,是大官。你說這公里連個小股長也不會到我們這路邊飯店吃飯。可你沒有架子,也不講氣派,為老百姓辦實事。我替妹妹敬你一杯酒!」
管也平吃驚地問:「你妹妹是誰?」
年青女子說:「我妹妹是紡織廠工人,自打那次下夜班被那伙小流氓強姦后,就再也不敢上班了。現在這伙小流氓被抓起來了,為大家出了一口氣呀!」
管也平說:「那你妹妹現在呢?」
女青年說:「這伙流氓被抓以後,她去廠里要上班,廠長說她長時間不上班,被除名了!」
管也平說:「除名了?不顧工人死活,豈有此理?應該對受害的所有女工人都要有個說法,不僅要恢復工作,而且要賠償損失。凡是因遭流氓強姦而不能上班期間的工資,都得補發。當然,這筆錢也不能讓廠里給,要由縣公安局給,或者縣財政給。
社會治安不好,難道是工人的責任,是老百姓的責任!」
這女青年拉著丈夫,兩人端著酒,感動得熱淚盈眶,雙手把酒杯端到管也平面前激情地說:
「我們全家都謝謝你!」這時老董、魏清泉。厲白、秦鋼一齊舉著杯子大聲說:「全沂南老百姓謝謝你……」
管也平握著老董他們四個人的手,告別了老董、秦鋼、魏清泉、厲白,四人站在那裡揮著手,望著管也平漸漸地消失在夜晚的燈光中。
管也平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向左拐彎,進了一條小街,這是通往水利招待所的一條近路。
這裡沒有路燈。行人也少。突然旁邊竄出兩個蒙面人,管也平迅速躲開,剎時間身後跳出三個人,和那兩個蒙面人撕打起來,這時只聽到一個人大聲說:「二號,保護紅桃A……」
這時雙方展開了一場搏鬥,形成一對一的局面。蒙面人武功不凡,雙方一陣撕打后,不分勝負,只聽那個高個子蒙面人說:
「撤!」隨即兩個人躍身翻過牆頭,那兩個青年緊追不放。
二號是一個年輕人,他來到管也平面前,低聲說:「『管書記,快跟我走,我們是高檢派來保護你的,快回招待所。」
管也平說:「別管我,你快去幫他們,把那兩個蒙面人抓住。」
這青年說:「高檢給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他們會有辦法的,我們還是走吧!」
當管也平回到水利招待所不久,那兩個青年也回來了,他們對高檢說:「那兩個傢伙出手不凡,幾次都抓住了,又被他們掙脫了,太可惜了。」
高亦健問:「沒看清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都是身穿黑衣,又用黑布蒙面,什麼也看不清。」
高亦健又說:「你們要繼續注意,再給你們增加一個人。」
管也平說:「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用錢買的,一旦那些人的問題真相大白了,這些問題也就自然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