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大結局

第311-大結局

正文第三百一十一章天都峰上

清老人白眉一挑,無奈地嘆道:「還不是因為華山尚全具體約戰的地點。」

蘇小舞聞言一呆,三清老人這言下之意就是尚君誠在聽到約戰地點之前就暈過去了。呃,這也太現實了吧?小說里寫的那些震撼人心的驚世之戰,無論約戰或過程或結果都是那麼令人嚮往。不過任何事都可能發生,這個時代消息匱乏,也許慕容玄瑟也在黃山某個山頭默默地等著呢。

光想想就覺得無比好玩,蘇小舞強忍著才沒失禮地笑出來。

「所以老道我早來了兩日,選了這天都峰峰頂,又怕去別的地方錯過,唉,老道我的修行不夠啊。」三清老人幽然長嘆,悵然若失。

莫非這三清老人的口頭禪就是「我的修行不夠」?這麼短短一會兒時間已經聽見三次了……蘇小舞倒一下子覺得這個老道很可愛。一般修道之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很能裝的感覺,認為自己就是接近於仙人,便高人一等,不屑與人交往了。

可是這三清老人完全不一樣,從他掛在口邊的修行不夠,便可以看出他為人處世的態度。怪不得是能讓全江湖敬仰的實力派明星。

就是不知道與他齊名的黃泉先生是怎樣的一個人。

蘇小舞正胡思亂想中,便聽到皇甫非墨自告奮勇地說道:「師父,那就由弟子去蓮花峰探查一番,若遇到慕容玄瑟,自當請他過來。」

三清老人捋了捋他那長長的白須,點頭道:「也好。」

皇甫非墨朝蘇小舞笑了一下,道:「在這裡等我好了,有師父在,不會有危險的。我大概一頓飯的工夫就能回來。」

蘇小舞點了點頭,覺得皇甫非墨現在好像把照顧她當成習慣了,而且還一點兒都不嫌她麻煩。

皇甫非墨去蓮花峰的路並不是他們剛才由東坡上山的路,而是朝西邊而去。看著皇甫非墨大鳥般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雲海中。蘇小舞內心暗爽,她調教有功啊。

只是,這峰頂上只剩下她和三清老人了,她要怎麼應付啊?她可沒有和陌生老爺爺相處的任何經驗……

「蘇姑娘,你不會武功?」三清老人耐不住寂寞,皇甫非墨剛走了片刻,他便摸著鬍子直言問道。

蘇小舞內心狂叫來了來了,但是表面上還是盈盈一笑道:「前輩,小舞的武功。在歧天谷就失去了,至今還未恢復。」

三清老人一雙好似沒睡醒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細縫,目光如炬地看著蘇小舞腰間佩著地那把木鞘鐵劍,輕咦道:「沒恢復?那是如何拔出滄海清風劍的?」

蘇小舞用崇拜的眼神天真地說道:「自然是皇甫少俠,他身上有了暮雨劍,此劍就送給我防身的。」

三清老人哈哈大笑道:「小丫頭想糊弄老道我,非墨那小子什麼斤兩我不知道?如果憑他那點兒修行就能拔出滄海清風劍。那這把劍早就不在解劍洞了。」

蘇小舞不悅地嘟起嘴,那她怎麼說嘛!「小舞有沒有武功。前輩難道看不出來嗎?」

三清老人停住笑聲,臉上現出古怪的表情道:「就是因為看出來你沒有武功在身。才覺得奇怪……」他卻沒有說下去,拖長了聲音擺明了吊胃口。

「奇怪什麼?」蘇小舞很給他面子地搭話問了一句,反正這峰頂上就他們兩人,冷風陣陣。她有點兒考慮要不要進那個黑洞洞的石室坐一會兒了。

「哈哈!奇怪非墨那小子為什麼費那麼大勁帶你上山啊!你沒有武功在身,帶你上來可真是不容易啊!」三清老人嘴上說著可惜,其實是在喜形於色。自然是誤會了蘇小舞和皇甫非墨的關係。

蘇小舞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個外表足有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在開她玩笑,她這個時候是應該做嬌羞狀還是不屑狀呢?頭痛啊……

可是三清老人此時卻神色一正。低頭往下方看去,沉聲道:「有人來了。」

蘇小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方才她和皇甫非墨上山地路都被雲海所籠罩,再加上天色越來越暗,以她的眼力那是絕對看不到什麼的。「是慕容玄瑟嗎?」蘇小舞忽然間很緊張,這峰頂上只剩她和三清老人了,那慕容玄瑟聽說是個魔頭,她豈不是很危險?

「不是慕容玄瑟。」三清老人失望地嘆了口氣,「此人武功雖然已登大雅之堂,但是離臻至化境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言下之意就是看攀山的動作,這人武功還不及慕容玄瑟那個級別的,自然不是他。

「哦?那比皇甫少俠呢?」蘇小舞伸長了脖子,呆望了半天都沒看到一個人影,都已經開始懷疑這老道是開玩笑的了。

「嗯,不分上下吧。」三清老人略一沉吟道,「畢竟他上山的時候還背著你,老道我看不出來他最近有無進步。」

蘇小舞忍著想翻白眼地動作,這老道應該是一直站在這裡往下面望的,早就看到她和皇甫非墨上山來了,還神秘兮兮地躲在石室內裝正經。

三清老人卻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說話哪裡露餡了,繼續自我感覺良好地感嘆道:「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少年英雄,最近江湖中地年輕人武功進步不小啊。」

蘇小舞聽著怪怪的,難道除了她和皇甫非墨,還有人來過此地嗎?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沒有再多想,因為她此時已經看到有個身影穿破了雲海,出現在了她地視線內。

青色衣衫,頭戴斗笠。

蘇小舞的呼吸立刻困難起來,面上火燎似的燙了起來。是他嗎?

正文第三百一十二章相逢

小舞屏住呼吸,他還好嗎?他的武功看起來更勝從前容玄瑟的手下全身而退了嗎?

「蘇姑娘,你還好吧?」連三清老人都看出蘇小舞的不對勁,收回往下看去的目光,轉頭向她瞧去。

蘇小舞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那個,不往下看不知道,原來這麼險峻啊!小舞稍微有點兒恐高。」

三清老人聞言連忙把她往裡面拽了點兒,呵呵笑道:「那不早說,如果你有了什麼閃失,我那笨徒弟不知道要怎麼瘋呢!」

蘇小舞已經調整好了心情,表情恢復正常。幸虧她提前看到了趙清,要不然這個心理準備還真難做。

不一會兒,趙清軼青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天都峰頂,面容被隱藏在斗笠之下,可是蘇小舞一眼便可以看出來是他。

蘇小舞想象了好多次再次見面時她第一句應該怎麼說,可是沒有一句能說出口。他們現在是在三清老人面前啊,而他是用青衣盜的身份出現的,那她該裝作不認識他?

三清老人也一句話沒說,臉上全是高深莫測的神情,看得蘇小舞暗自佩服,估計這是皇甫非墨的教育。確實,三清老人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唬人的,她一見面不也震撼了一下下嗎?

蘇小舞不說話,三清老人也不開口,剩下趙清軼也沒有動靜。山風吹過衣衫,獵獵作響。

蘇小舞剛想開口寒暄兩句,便赫然聽到從剛才三清老人走出來的那個石室內傳出一個聲音,冷然道:「青衣盜,這次看你往哪裡逃!」

目瞪口呆地看著白展那倨傲的身影從石室內慢慢踱步而出,蘇小舞不敢相信地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三清老人。原來他剛才感嘆江湖上人才輩出,是因為白展已經最先到達這裡了。

白展對上蘇小舞詫異的目光,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白大人對青衣盜執念如此之深,讓小舞深感佩服。」蘇小舞雖然笑著,但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心裡不斷衡量著形勢。現在形勢怎麼看都不利啊!至少。三清老人肯定是不會幫一個盜賊的吧?而看白展的表情,卻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白展微笑地看著蘇小舞,若有所思地說道:「蘇姑娘,想必你並不知道青衣盜現在的身份。」

「現在的身份?」蘇小舞有了一絲不祥地預感,她在武當山下養傷了幾個月,消息閉塞。而和皇甫非墨一路上只顧著趕路,得到的消息也是零零碎碎的,根本不能和白展的情報網相比。

「這個消息大概還沒有傳遍江湖,更有人質疑其中的真假。但是我卻知道這條消息確實是真的。」白展雙目如炬。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站立著的青衣盜,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蘇小舞等得急死了,白展這人很少這麼繞***,可見這個青衣盜身份的消息甚是驚人。難道他知道青衣盜是楚小王爺趙清軼了?這又有什麼嘛!一個王爺有怪癬喜歡偷偷摸摸,又能怎麼樣?

趙清軼雙手抱胸,一言不發。他地容貌都藏在斗笠底下,只能看到一個光潔的下頜。看不見他的表情。

「白展確實沒想到,江湖上不甚響亮的青衣盜。居然是慕容玄瑟的徒弟。」白展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

蘇小舞聞言一呆,過了半晌才恢復自己的說話能力。愣愣地重複道:「什麼?他是慕容玄瑟的徒弟?」她沒聽錯吧?趙清軼怎麼又和慕容玄瑟有關係了?

幾個月前地那晚,兩個人還互拼生死來著,這是她親眼所見啊!

趙清軼沒有任何反應,在白展說出此言時。身形連動都未動一下,等於是默認了白展所說,更是叫蘇小舞為之絕望。

難道那個慕容玄瑟真的是他地師父?

白展點了點頭,目光轉到蘇小舞身上。淡然問道:「蘇姑娘,在下還有一個消息想要向你確認一下。當然,此消息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蘇小舞視線牢牢鎖住對面不遠處地趙清軼,口中回道:「請講。」她已經完全被搞糊塗了,這都是怎麼回事啊?她絕對不承認!

白展雙目閃過一絲寒光,冷冷問道:「蘇姑娘,你到底是不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呢?」

蘇小舞聞言低垂眼帘,藏住眼眸里的異芒,嘆氣道:「不是的。小舞不是黃泉先生地徒弟,小舞身上有塊玉佩是拾來的,也許當時是皇甫少俠看到這塊玉佩,才認為小舞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後來,小舞知道三清前輩為小舞闢謠,說小舞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小舞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大家解釋。」她還能瞞嗎?畢竟當事人之一三清老人就在旁邊,也不知道皇甫非墨是怎麼說地,她就瞎編吧。

鬱悶,早知道就和皇甫非墨對好口供了。

白展沉吟不語,顯然是在判斷蘇小舞此言有幾分真假。

蘇小舞見他沒有說話,繼續淺笑著加料道:「這事情孤缽師太早就知道,因為黃泉先生不是小舞的師父,所以孤缽師太她老人家才沒有把小舞逐出峨眉門牆。」她心下實際上已是一團亂麻,勉強才能胡亂編成這樣。

白展卻有幾分相信,畢竟武林人士最重師徒觀念,蘇小舞一人有兩個師父本身就是驚世駭俗,孤缽師太沒有追究原來就是這個原因。想必,是怕公開說明的話會駁了三清老人的面子吧。白展在心底自己為孤缽師太找好了借口。

他自然沒想到孤缽師太其實是不願意放蘇小舞走,而故意當不知道這件事的。

蘇小舞此時恰如其分地反問道:「不知白大人問這件事做什麼呢?」蘇小舞適時地再把問題拋回去,這樣白展就沒時間去想細節問題了。她實際上是更想問趙清和慕容玄瑟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展剛動了動唇想回答,尚未出聲之時,天都峰峰頂最高的那塊石頭上傳來一個張狂的笑聲道:「哈哈!因為你自稱是老夫的徒弟,白小子自然要確定下你與老夫的關係。誰讓老夫在江湖上還有個身份,叫黃泉先生呢!」

正文第三百一十三章月圓之夜

笑聲裡帶著邪意,讓蘇小舞的寒意從腳底迅速爬上了半晌都沒敢回頭去望。

這肯定就是慕容玄瑟,他那個笑聲她永遠都忘不了。

可是他方才的話後半句是什麼意思?黃泉先生等於慕容玄瑟?馬甲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只聽三清老人長嘆道:「黃泉,想不到你我相交多年,老道竟然都未看出來。若不是經人提點,怎麼也不會相信你就是那慕容玄瑟。」三清老人的話語透著無奈的滄桑和感慨,彷彿一下子就衰老了十餘歲。

「三清,你若是以這種心態來和我過招,必輸無疑。」慕容玄瑟的聲音中包含著無比的自信和狂妄,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能反駁他。

「無妨,老道我修行本來就不夠,這次就做個了斷吧。」三清老人沒有半分辯解,只是淡淡說道。

蘇小舞此時才敢回過頭仰望,只見一個身穿深黃色長袍的男子卓立在石室的最頂端,這裡被後世稱為登峰造極之處。

不知道是由於角度問題還是確實如此,慕容玄瑟身形相當雄偉,負手卓立甚有氣派,就如一株高聳挺拔的黃山松,整個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刀般鋒利,神采飛揚,奪人目光。而一輪剛剛升起的圓月正好就掛在他的背後,由於背光,只能看到他亮若電閃的雙目。

「這裡討人厭的閑人太多,三清,我們去蓮花峰吧。」慕容玄瑟冷酷的目光掃過蘇小舞等人,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蘇小舞接觸到慕容玄瑟的視線內心一驚,此人的眼神有種窺透人心的魔力,讓人心悸。

可是,蓮花峰?皇甫非墨剛剛過去。蘇小舞剛剛想到這點,就只見峰頂之上少了兩人。本來站在她身邊的三清老人與怪石上的慕容玄瑟同時不見了蹤跡,只在向西的山路上留下兩個黑點,頃刻便沒入了雲海。

這兩人另覓地方火拚去了。蘇小舞雖然高興慕容玄瑟魔頭走了,但是留下白展和趙清軼兩個人在這裡火拚,她該怎麼辦?就算皇甫非墨及時回來,也不能幫趙清軼啊!肯定是先和白展聯手幫她把木盒子拿回來。

「青衣盜,慕容玄瑟真的是你的師父嗎?」蘇小舞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不知道?

趙清軼苦笑一聲,上峰頂之後首次開口說道:「若我說,之前並不知情呢?我以為我的師父,是黃泉先生。」

蘇小舞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她說她的師父是黃泉先生的時候,趙清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胡說的。

「哼!你以為說這種話就能逃脫罪名嗎?」白展咄咄逼人地向前一步,渾身氣勢鎖定了趙清軼,隨時都可能發動猛攻。

趙清軼嘲諷地笑道:「在下又不是向你解釋。」

白展冷笑一聲,腰間的巨闕劍隨之出鞘,有若長江大河滔滔不絕般,連綿不絕地向趙清軼攻去。

趙清軼一個旋身,雙手幻出千百掌影,以快得肉眼難以看清楚的速度,雙手先後以按、劈、掃、刺等精彩絕倫的手法擊中巨闕劍。

氣勁交擊,發出如雷般的一聲悶響。

兩人戰作一團,但是卻又小心翼翼。這天都峰上只有方寸之地,只怕一旦被對方搶去先機,便將是兵敗如山倒,命喪於天都峰下的慘況。

蘇小舞看得心驚膽顫,趙清軼手上並無武器,純以雙手抵擋著白展巨闕劍的攻擊。蘇小舞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用摺扇,她只能儘可能地站得離他們遠一些,渾然不覺已經退到了山頂邊上。

趙清軼無論拳擊指截,掌按腳踢,均有四兩撥千斤的揮灑自如的氣魄。忽然迅移,宛如行雲流水般迫近對手,右手中指疾點,攻向白展大露的空門。

白展冷哼了一聲,巨闕劍舞得大開大合,一絲不漏地封擋著趙清軼驟雨狂風般的指掌拳勁,勁風交擊之聲響個不停。

趙清軼卻被白展猛然出擊的劍招打得措手不及,差點兒一錯腳就要踏空。

白展見狀冷然道:「寧可被擊落山崖,也不肯求饒嗎?」

「哼!你有那個本事嗎?」趙清軼口中語調不變地說著話,可是手中確實比較艱難地應付著白展的巨闕劍。

蘇小舞一驚,知道趙清軼定然是吃了沒有武器的虧。咬緊下唇,蘇小舞決定就算是被白展看出來她和趙清軼的關係,也要不計一切代價把她手中的滄海清風劍給他。

可是就在她剛剛握住劍柄,想要遞過去的時候,趙清軼的身子便在她駭然的目光中,從她身邊輕飄飄地離地而飛,朝著山下茫茫的雲海跌去。

蘇小舞根本沒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不能讓他就這麼消失在眼前。身子好像是自己有了那種意識,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拉住了趙清軼的衣袖,而自己也隨之失去了重心……

正文大結局

小舞渾然不知道自己為何跌落懸崖。

剎那間,在古代將近一年的時間裡的過往生活,都在電光石火之間飛速掠過心頭,接著是一片空白。

就像做了一個夢。

然後感到身體急速下墜,連呼吸都困難。蘇小舞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死了嗎?

忽然之間她感到自己被一雙強壯有力的手擁在懷中,下墜的速度一下子緩了下來。

蘇小舞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趙清軼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從她腰間抽出來的滄海清風劍,斜插著陡峭的石壁,減緩著下墜的速度。

那把滄海清風劍和石壁摩擦產生的火花四濺,在石壁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白印。趙清面上的銀質面具歪斜在一邊,雖然狼狽不堪,但是俊容上表情堅毅,給人安心的感覺。

蘇小舞伸出手去,幫他把面具端端正正地戴好。他那麼拚死保護著自己的身份,寧可墜崖都不願意表露出來。

「你這個笨女人!」趙清軼見蘇小舞無事,惡狠狠地分神說道,「跟著跳下來做什麼?我在山腰那裡加的網子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多好的洗清身份的機會,就這麼讓你破壞了!」

「什麼?」蘇小舞一愣,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有什麼表情。原來趙清是打定主意要跳下來的,也是,青衣盜這個身份死了,他也就可以做回閑散王爺,和慕容玄瑟或黃泉先生不管哪個都撇清關係了。

怪不得他在山頂上會敗給白展……蘇小舞鬱悶得想自己一頭撞死算了。她真是笨蛋,這一下就把他們兩人同時逼上險境了。

「你這個笨女人……」趙清軼再次重複了一遍,但是語氣低柔了許多,擁著蘇小舞的手又緊了緊。

蘇小舞聽出來他言語中的柔情,心內一暖,可是這也無法解決他們現在危險的處境。隨著趙清手勁的加大,蘇小舞在兩人相貼的地方感覺到趙清軼懷中有個硬硬的東西,連忙伸手進去摸索,果然是她的那個木盒。

「你到現在了還挂念這個盒子?」趙清軼見她不安分地在他懷中亂動,氣不打一處來。他可是在救他倆的命耶!這女人怎麼這麼不配合?

蘇小舞沒空理他,在下墜的過程中艱難小心地把她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

不管趙清軼驚奇的目光,蘇小舞咬著下唇把玉佩放回在盒子里,硬著頭皮在趙清軼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中連說了三句「我是武林盟主」。

各路神仙保佑啊!蘇小舞盯著毫無反應的木盒,快速地在內心拜了一遍各路神仙。趙清此時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兩人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

「蘇蘇。」趙清忽然間柔聲喚著蘇小舞。

蘇小舞聽著他在山風中破碎的聲音,連忙急聲說道:「不許說別的話,如果想說給我聽,等我們平安無事之後再說。」

她才不想聽什麼臨終遺言!若是……若是向她表露心跡,她才不要這個時候聽!

趙清軼愣了一下,面具下的一雙眸子閃過柔情,露在外面的唇角展現出更加燦爛的笑容,道:「蘇蘇,我是說,你手中的盒子怎麼會發光啊?」

咦?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蘇小舞捧著越來越發燙的木盒,不知道是該露出大窘的表情,還是逃出生天的……

不過,幸虧現在白光大盛,他看不到……蘇小舞騰出一隻手,緊緊回抱著趙清軼,兇巴巴地說道:「抱緊我,不許鬆手!」

「是,絕不鬆手。」趙清輕笑的聲音在蘇小舞耳畔回蕩著,直到兩人被白光完全淹沒。

————————

天都峰上。

白展收劍回鞘,看著默立在身旁的皇甫非墨,抱歉地說道:「皇甫,在下不知道蘇姑娘居然會受到牽連。這青衣盜果然可惡,臨死都要拉上一個人墊背。」從他那個角度,自然把蘇小舞伸出去的手看成是被趙清拽住的。

皇甫非墨默默地朝山下看去,臉上的表情凝重異常。白展和他相交甚久,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副模樣。

白展嘆了口氣,因為他多年辦案,見慣了生離死別,這件事雖然不是因為他,但心頭也是一陣不舒服。「我們下山去看看吧,也許蘇姑娘能被上天庇佑,逃出生天。」白展安慰著皇甫非墨,但是心下卻沒有多少把握。

忽然間,白展好像聽到某種滴答的聲音從皇甫非墨身上傳來,正琢磨著是否開口詢問,白展就看到皇甫非墨隨之展顏,鬆了口氣道:「走吧,我們下山去看看吧。不過,發現他們的幾率應該很渺茫。」說罷帶頭往山下掠去。

白展滿頭霧水,主要是因皇甫非墨瞬間改變的態度……

想不通。

正文後記

小舞是再次穿越了。

而且同時穿越的還有趙清軼同學。

準確來說,他們是從黃山之巔穿越到了山腳下。

如此而已。

並且更糟糕的是木盒還因為不堪重負,冒煙了,壞掉了。

皇甫非墨說是可以修修試試看。可是蘇小舞知道,他說的是試試看,並沒有唯一的把握。

所以,她就很悲慘地繼續留在古代。

現在,蘇小舞正在峨嵋派的後院嘗試著是否能做出玻璃來。她就不信了!如果上天要她留在古代,肯定是有特殊的意義的。

「蘇蘇,你到底在弄什麼?都好幾個時辰過去了。」趙清軼在一旁的藤椅上搖著摺扇,喝著熱茶,很是愜意地看著灰頭土臉的蘇小舞。

蘇小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徹底放棄地坐在地上。那些穿越書都騙人!哪裡那麼容易就弄出來什麼玻璃啊火藥啊,簡直天方夜譚!

趙清軼拿她沒辦法地笑笑,拿起椅背上的毛巾,沾了旁邊神水池的池水,走過來遞給蘇小舞。

蘇小舞乾脆走到神水池邊,把臉好好洗了一遍。看著神水池的池面上兩人相映照的倒影,蘇小舞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為了宣傳峨嵋派的伏雲庵。她說過如果兩人在神水池互相看到倒影的話,會幸福一輩子的。

蘇小舞愣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趙清軼也正在通過池水的水面朝她看來,兩人的視線在池面交會。

山風吹過,池水掀起粼粼波紋,把兩人的身影都弄皺了,打散了,混為一體。

在黃山之戰後,三清老人和慕容玄瑟同時消失,被推斷為玉石俱焚。而她在天都峰上力戰青衣盜,直至竭力迫使後者跳崖同歸於盡,已經傳為江湖美談……

囧。其實青衣盜本人就站在她面前,只不過他換了一個身份。趙清現在在江湖中,被人稱為「玉面鐵扇」。玉面自然說的是他面冠如玉,而鐵扇指的是他的隨身兵器。

其實蘇小舞更想稱他為鐵扇公子,但是為了以後不聽到這個稱呼就想到「鐵扇公主」而笑場,所以勉為其難地給他起了現在的這個稱號。

切,如果他是「鐵扇公主」,那她是「牛魔王」么?

水面漸漸恢復寧靜,兩人的身影又清晰地出現在池面上。更加親密了一些。

是的,「玉面鐵扇」趙清軼和峨嵋蘇小舞現在是公認地最有名的江湖俠侶。相傳是蘇小舞從黃山天都峰力擒青衣盜墜崖之後,被隱居黃山的玉面鐵扇所救。蘇小舞不忍心拋棄武林同道,所以力勸隱居的玉面鐵扇隨她步入江湖,兩人演繹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自然,這個版本是流傳最廣的大眾版本,還有各種小道消息、內部傳說……都是每個月的《江湖八卦錄》熱談的欄目。

咳。當然這麼強大的雜誌也就只有蘇小舞才能做出來。她在和江湖八卦客樂典地舌戰中說,掌握江湖人口舌的才是真正的掌控武林。這句話被後者奉為經典。寫於屋中,每日必看。

所以。現在蘇小舞儼然已經是武林盟主之尊——畢竟,她有天下無敵的情報網,各大和她交好的門派都自願提供資源。每天都有若干大小事物報到她這裡,許多事都要聽取她的裁定。其實。就是缺一個實名而已。

其實,蘇小舞更想把她在江湖中的事寫下來,讓皇甫非墨拿到現在出版。喏喏,就叫《武林萌主》好了。肯定大賣!

「在想什麼?」趙清軼攬住蘇小舞地腰。把她的注意力從神水池拉了回來。趙清過地也是心滿意足,和蘇小舞一起,他可以盡情施展手段。他既然可以把江湖搞得一團亂,那麼整理好又不會是什麼難事。

「沒什麼,我在擔心水水遊歷天下會不會被人欺負。」蘇小舞擔心地說道。水涵光的毒被金針清理得一乾二淨,如今他地血反而是江湖中能解百毒的良藥,武林人士趨之若騖……都是想吸他的血……

歧天谷自從慕容玄瑟消失,便又回到以前的狀態。水涵光不甘願呆在谷中,又不想固定呆在一個地方給人添麻煩,所以遊歷人間,飽覽天下美景。

「負?」趙清軼啞然失笑道,「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地武功也因為蘇小舞那個奇怪的金針變得突飛猛進,直逼武林泰斗。平常人士怎麼可能是他一根指頭的對手?

喏,只不過他再也沒看到過蘇小舞有金針拿出來用過。

蘇小舞剛想辯白,就聽見遠處夏生急吼吼地跑過來,嚷道:「小舞姐!有個斷劍山莊的莊主,說丟了一把很重要地斷劍,請你來做主啊!」

趙清軼聞言輕哼一聲,低聲說道:「都兩個月了,這老頭子怎麼才發現東西丟了?那把破劍我都忘記看過扔哪了。」

蘇小舞擰了他的胳膊一下,冷哂道:「你不是說只是好奇去看過拿過幾天就還回去的嗎?居然沒還?」這傢伙,四處偷東西的習慣竟然還沒改。那個白展早就因為他用的鐵扇兵器而懷疑他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他還這麼不收斂?

「哼哼,蘇蘇,別忘了,你也是共犯。我還記得是你替我把的風呢!」趙清軼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面不改色地笑道。

「呃……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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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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