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戰實習(三)
正在交戰的雙方停了下來。機槍、大炮和嘶喊的人聲都停了下來。在雙方的陣地中間,一個穿著黑色古怪長袍的人出現了。他緩緩地走在戰場上,象是在欣賞炮火重整后的醜陋地貌。
交戰中的士兵們也不知為何停止了激戰。反正,能出現在這種最危險地方的人,一定不會簡單。如果他不是來自殺的,那麼也該由長官們去決定怎麼對待他。
交戰一方,某大**隊的陣地上站起一位軍官,他沖著戰場中間的怪人大聲喊道:「**!為了自由!為了正義!」嘟嘟嘟!他手中的連發步槍響了。
那人扭過頭來看著他,冰冷的目光中帶著嘲笑的意味。軍官好象很緊張,子彈胡亂地飛向不知什麼地方了。
「安息吧!」一聲充滿倦怠的語音,好象厭倦了生命的人才會發出來。那人伸手從空中向下一抹。幾乎是同時,遠處陣地上的軍官被從頭到腳一分兩半。附近驚恐的士兵看到一股暗淡的氣流從他身上穿過,然後消失。紅色的液體飛濺開來。血腥的畫面讓部分士兵開始嘔吐。
突突突,啪啪,噠噠,轟隆!所有的武器開火了。那人好象不知道似地繼續走著,只是拐了個彎,向襲擊他的軍隊過來了。硝煙散開,他還是那麼不緊不慢走著,隨手在空中指指點點的,軍隊的陣地上立即就有人身體分散開來。
「媽媽呀!妖怪啊!」大**隊如潮水般向後撤退。
「神佑我族!真神與我們同在!」交戰的另一方,某小國的軍隊開始衝鋒……
青城山下。風小亦的爺爺、木頭叔、水阿婆等人正在和禹強吵鬧。
「接引使,我們又不是剛剛修習仙法的普通人。仙界也是我們的家。怎麼能讓我們留下三分之一呢?經過三十年的修整,很多仙靈者已經恢復戰鬥力,也可以在路上幫一些忙了。」木頭叔說。風小亦也說:「是啊!人界戰亂漸起,不如幻界安全,這些人都是回家去的。帶上全部人又不是不可以!」
「禹強!你可別以為自己是根兒蔥!老子滅了你也可以!別以為我不敢!你就是悄悄死了,也沒人說我一個不字。」水阿婆緩緩地說著,老態龍鐘的她說話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殺氣。
「別!您的毒藥我還不想見識!」禹強憋紅了臉,委屈地說:「要是飛船超載,不能進行超速跳躍的話,大家就一個人也回不去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風小亦的爺爺,原仙界三大護法之一的雲鶴說到:「我和幾位法力高強些的另外乘坐一艘飛艇,用繩子系在禹強的飛船後面。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禹強一聽又極力反對,接到雲鶴是靈尊交代過的任務,放棄誰也不可能放棄他啊!「老神仙!就讓我們殿後吧!」水阿婆等也要求到。可是雲鶴決心已下。時間緊迫,眾人只得先依了他。
小飛艇是雲鶴等人早就準備好了的。大家立即啟程趕往魔村。一時間,仙法催動,人影飄飛,功力好的仙人都自己奔向魔村,其他人乘坐小飛艇到達魔村時間還早些。
「快!破曉晨光六十霎那追到。」
「起飛!」禹強下了命令。
「防守結界!」「過濾結界。」「吸收結界。」風小亦又使用了組合法術。特異的組合結界把大小飛船一起裹在了裡面。結界外眾多攻擊消弱著結界。結界內的一幫仙靈者給結界補充著法力。另外一些人在大船小艇間穿梭,安排所有的撤離人員就座停當。
「好了!可以開船了!」
「這次可以通過過濾結界的是——冰凍魔法!」風小亦運功通知己方的攻擊靈者。一時間冰箭、冰球、冰凍氣體由飛船上噴涌而出。飛船在冰幕中加速,加速,終於拖著身後的小艇一起衝進了前方無盡的超能空間中。眼前一閃,已經是另外的風景了,河網密集的平原出現在飛艇下方。
青城山遙無蹤影,破曉晨光們一個也看不見了。禹強高喊:「全速前進,儘快返回幻界。」飛船調整了方向筆直地行駛向前。
風小亦飄然飛臨小飛艇上。發現在自己發動結界以前,已經有人受傷了。風小亦的爺爺正拿起銀針飛速刺入幾個人的周身穴位。全部刺入后,他猛然低喝一聲:「呔!」所有銀針都被他吸了回來。銀針帶出褐色、黑色、綠色的變異血水。雲鶴又急速念動咒語,「補!」一團光華乍起,幾個受傷的人被光華經過,都立即站了起來。他們已經復原了。
「謝謝老神仙為我等療傷。」幾個人必恭必敬地說。
「爺爺!您治療的本事這麼高強!也傳一點給我嘛!」風小亦說。
「呵呵!小亦!你去了三個月,學習了不少東西。難道你還看不出我是如何醫治這樣的小傷的嗎?」雲鶴說到。
「哦!看是看出來了!我沒有用過,恐怕不太穩妥。」風小亦說。
「簡單治療的你完全可以勝任。你畢竟是我的孫子!小亦!你竟然成為真正的仙靈者了。我真是為你高興啊!你身上的暴戾之氣也消失地乾乾淨淨。爺爺我太高興了啊!嗚嗚嗚嗚!」雲鶴邊說邊留下了眼淚。
「爺爺!您高興的話就別哭啊!」
正在爺孫倆說話的時候,大批的敵人追來了。雲鶴急忙對風小亦說:「快回你的崗位上去。你放心,這艘小船有我在,絕對沒事!」其他船上的幾個人也說:「有我們呢!你快回大船。」
風小亦做成的結界照樣包括小艇在內,可是敵人越追越近,禹強就是不發動超速跳躍。一大一小兩艘連在一起的飛船將常規飛行速度提到了最高。
「大海!看啊!到達海上了。」到了海上,就意味著距離幻界更近了。全速前進也許可以沒有損傷地跑回幻界。
回答興奮的人們的,是一曲海妖媚仙曲。隨著樂曲,從海面升起許多絕色的少女,一個個無寸縷遮身,騷手弄姿,妙相盡呈。這些少女皮膚雪白,更襯出胸前兩點嫣紅和一片誘人芳草,後背生有兩翼,她們靈活地飛到聯體飛船的四周,一個個的音符從嘴裡吐出。樂曲加上歌聲,讓很多人迷醉在其中。就連風小亦也看得臉紅紅的,血液的溫度不住地升高。
「吼!」木頭大吼一聲,「萬木榮發!」
風小亦知道,魔天靈者的木系法術在土地上威力較大,然而他木頭叔的萬木榮發似乎就是為空戰和海戰準備的。隨著法力在空中蔓延開來,飛船上的人清醒了過來,看了到眼前的奇景。
空中飛舞的海妖歌聲不再只有媚惑,慌亂的她們用驚恐的聲音提醒了仙魔族的靈者。因為,他們的身體長滿了綠苔,原本長長的頭髮糾結在一起,頭髮中長出各種水草,有的還開些小花,散發著**的氣息。
還有海中,如巨樹般的海草頃刻間充滿了飛船下方的海域,留在海中蓄勢待發的海妖被纏住了手腳。海草之樹伸長到了半空中,很長的枝葉飄舞糾纏。飛得較低的海妖也被纏在海草上。掙扎吧!瘋長的海草之林尋找著每一個掙扎者留下的空隙。不計其數的海妖失去了施展媚術的能力。
可是,耽擱了這一段時間。破曉晨光已經包圍了飛船。風小亦又是一連串的結界布置,禹強也猜不透他究竟還有多少力量,可以支撐這樣連續的大範圍的法術。
風小亦禹強兩人對視一眼,腦海中同時出現了一個中性聲音的語音:「在攻擊之後,立即發動超速跳躍。能量方面,不是問題。」風小亦、禹強同時對對方點了點頭。再超速跳躍一次,基本上就可以回家了。
風小亦說:「敵人在以各種法術試探我布置的結界。他們不知道,這次沒有留下後門。攻擊由我來獨立完成。只是一擊,然後我們就跳躍。」禹強說到:「沒問題!你小心。」
「虛無結界!」風小亦飛身在空中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飛船上。其實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是貼在飛船旁的空中的。周艷梅曾經使用虛無結界在仙界中心隔絕仙人們的探測。這個結界隔絕一切聲音、能量,本身卻不攜帶力量,可以毫無阻礙地穿透。
「虎王變!」風小亦飛踞高空,身體呈現出許多獸化特徵,在風小亦體內隱藏的虎王神力終於被完全釋放出來了。「嗚!——」風小亦舒暢地大叫一聲。隨著響徹雲天的吼聲,破曉晨光的軍隊不再試探性地進攻了,卻也並不退縮。他們安靜了下來。等待虎王接下來的動作,或是一擊,或是認出了昔日的戰友,回到自己人中間來。
果然,風小亦遲遲沒有發出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