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有話要說
《實習書記》這部集子是我這些年零零星星寫的一些中篇,這次結集出版,本不想寫序言這種啰嗦的話。但編輯王傳麗是個熱心的女士,負責到了極點,一再邀我為這部集子寫點題外話。並給我發來一篇東西,是她編這本集子時的一點感想或體會。這刺激了我,編輯尚能如此,作為原作者,為自己的作品多寫幾句,又有什麼?
這部集子收入的作品,是我對自由、真誠、清潔精神的追求。我一向認為,文學應該為人類文明的進步助緣,應該為人類提供優秀的靈魂給養。文學不只是關懷底層,關懷勞苦大眾,同樣也可以關懷人類中的每一個階層。
小說來源於生活,這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但作家似乎只有生活還不夠,還需要一顆沒被污染的良心,需要追問精神,需要敢於言真話敢於撕破某些東西的勇氣和信心。更需要草根立場、民間立場。這些,我自信都有,而且事實表明,這些年我跟我的讀者們是站在一起的,是心連著心的。不少素材,甚至就是讀者直接給我的。
作家不能逃離開現世,更不能躲在象牙塔里玩文字遊戲,那樣,文學會滅絕,會遭到讀者徹底的唾棄。對生活的追尋是作家的責任。有人說這樣的作家是膚淺的,是淺薄的。我說,如果文學硬要在淺薄與厚重里選擇一樣,我寧可選擇淺薄。因為我玩不起所謂的厚重,我不想讓自己的文字一出世便包裹上一層厚厚的塵土。或者為了奪人眼球而故意打上西方文學的山寨標籤。
話到最後,還是回到文學這個大命題上。有人說現在的文學生態已經惡化,文學早已邊緣化。但我認為當下的文學生態並不是在惡化,也不是文學已經邊緣化,問題還是出在作家身上,作家們對當下複雜多變的世界萬象沒有反應,埋首故紙堆,一味地強調過去,使得小說離現實越來越遠。要想重振文學的大旗,首先強調文學要回到現實當中,其次要去除文學種類的歧視化,拋開所謂主流文學、官場文學或科幻文學的標籤,只以作品實力說話。只有回到讀者視野里,在讀者面前彈唱,才能感動讀者。畢竟他們明辨美醜的雙眼,才是作品要去的最終方向。
許開禎
2011年9月,甘肅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