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禁斷之愛
亞格耐斯瞪大了眼睛,整張臉都向上吊起,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滾出來。這幾天他雖然已經知道了很多足以讓人驚散魂魄的怪異隱情,但聽到這句話時還是目瞪口呆,完全僵在那裡。他已經聽出來了。西雅特對他的所謂「愛」,不是兄弟之愛,是指愛情!
西雅特出神地看著他驚駭的神情,臉上是驚喜和自憐自傷相混合的怪異表情。多少個日夜的痴心,終於在今天表達了出來。他為自己感到高興,卻又想起了自己暗戀的辛苦,不禁悲喜交集。
他哀怨而又期盼地看著亞格耐斯。忽然有了種強烈的衝動,想把自己心裡最大的傷口展示給他看。其實,殺害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他心裡最大的痛楚。在這件事上他萬分的委屈和悲哀,想告訴他最愛的人知道,希望能得到他的憐惜。
「我死母親和那個男人……是不得已的!」西雅特眼中閃著炯炯的光芒,顫抖著聲音說:「因為他們毀掉了我的人生!在我撞破他們的幽會,知道我是個可恥的私生子之後,簡直活不下去了!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完全崩塌掉了。尊嚴、自信、榮譽和希望全都化為烏有,從一個堂堂正正的王子變成了滿身污穢的鬼畜!雖然我不如何被父王喜愛,但我是很愛他的!卻成了他恥辱的象徵!我無法面對他們帶給我的災難,被憤怒蒙住了眼睛,一時衝動就把他們殺了!我也很痛苦!因為他們畢竟是我的親生父母!我的人生因他們的死被打上了更污穢黑暗的烙印!所以我就更恨他們!」
西雅特地整張臉都在跳動,已經激動到了極處,也開始語無倫次:「母親讓我認識到了女人醜陋的本相,從此我再也不再對這種虛偽醜陋的生物多看一眼.1網,手機站Wap.1可是你。像一輪太陽一樣出現了!那光芒是那麼地燦爛,燦爛得使虛偽醜陋的女人們全都無影無蹤,吸引了我所有地目光!」西雅特應該是很有文學素養的。但在向自己新愛的人表白的最重要時刻詞句卻用得很糟。他激動得已經顧不上這個。撲過去握住亞格耐斯的手:「你知道嗎!你是多麼地美麗!多麼的堅強!又是多麼的強悍而令人振奮!你知道嗎,生來一副文人體格的我練劍是多麼困難。全是因為有你在支持我,我才堅持了下來!」他的本來意思是指他是以亞格耐斯為榜樣,但這樣說倒像亞格耐斯一直伏在他耳邊給他鼓勵一樣,其實他恍惚中也以為事實真是這樣。
亞格耐斯是因為完全被他驚呆,才任由他握著他的手。聽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非常感到非常噁心,用力把手抽了出來。西雅特已經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激動演講中,竟沒有在意。洪水一旦開閘就難以止泄。他要把自己戀愛以來所有的心情,都告訴亞格耐斯我恨死那些在你身邊像蒼蠅一樣縈繞地女人們,我一直在想辦法幫你驅趕,那個不知羞恥的羅娜,那個陰險的阿滋芒,還有那個看起來傻乎乎,其實要多凶有多凶地黛靜……」
亞格耐斯如雷轟電掣般想起了一事。低聲驚叫了出來。其實他一直覺得奇怪,羅娜再怎麼喜歡跟蹤也好,也未必能發現他與盟友的密謀。而且在衣服上綉隱字,再發給別人以傳信息地行為怎麼看都不像是她能做出來地。原來一切都是西雅特在背後操縱。具體辦這件事的肯定就是德藍了。亞格耐斯憤怒、厭惡。卻也有幾分驚懼地看著西雅特——自己竟然被人操縱愚弄到了這種地步!西雅特這樣作恐怕是想一箭雙鵰,不僅要引他殺了羅娜。還想就此毀了黛靜對他地感情。而那個阿滋芒,他對她怎麼會不顧章法輕易使出身體武器而感到奇怪,原來也是西雅特一手布置。
西雅特提起黛靜之後雙眉微微豎起,可見他對黛靜的反感相當強烈:「這些女人當中,就屬黛靜最可恨,明明已經嫁給了你,卻還能興高采烈地面對其他男人,還會在你身上挑不是。真是卑鄙無恥……在卑鄙醜陋的女人們當中也是最卑鄙醜陋的……」
亞格耐斯這才恍然,西雅特之所以幾次三番地接近黛靜,原來是為了挑撥他和黛靜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嫉妒黛靜,想要取而代之,不禁感到頭皮發麻,又見他對黛靜罵個沒完,忍不住吼了出來:「住口!」
西雅特猛然從激動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亞格耐斯對他是一臉厭惡,甚至還有恐懼。他那透明的眸子里蔓延起哀怨和絕望,露出傷透心般的神情。低著頭走了。亞格耐斯斜睨著他離去,等到門關上了還呆看了門好一會兒,還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亞格耐斯慢慢地靠在枕頭上,臉上忽然現出深深的痛楚。他想起了黛靜。他為自己的鹵莽而感到深深的懊悔。她現在相比已經驚慌失措、傷心欲絕了吧。新婚才幾天而已,丈夫就忽然失蹤,生死未卜。也許她已經快要瘋掉了。他簡直想插上翅膀飛回黛靜身邊,可是現在他的身體被沉重的鐐銬拷著,西雅特還不知要囚禁他到幾時。繞是他內心堅強,也隱隱有了肝腸寸斷的感覺。
吃飯的時間到了。使女們送上飯食。雖然他告誡自己,如果想要活著出去的話,就必須要吃飯,但還是有了食不下咽的感覺。並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西雅特那令人作嘔的興趣。在古代歐洲同性戀可是異端中的異端,只要一個人被人發現酷愛男風,立即會被抓住絞死。在一個個正常人眼中,同性戀者也是和魔鬼一樣污穢醜陋的東西。
亞格耐斯費力地咽著飯食,無意中朝門口瞥了一眼。發現西雅特還倚在門邊偷看著他。他在這裡停留地還真是長啊。看來他不問國事,時間全都花在這裡了。
因為有些猝不及防,亞格耐斯在看見西雅特之後正眼看了他一眼。這給了西雅特的一個錯覺,以為他允許自己過去了,便低眉順眼地走到他面前,細聲細氣地問:「怎麼了,飯不好吃嗎?還是鐐銬重了?」說罷竟端起碗來,舀起一勺飯要喂他。
亞格耐斯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用力打翻了他手中的碗,鎖鏈揚起來「嗆」的一響:「一邊去!」
西雅特的臉孔劇烈地扭動,露出像被心上人刺傷的女人一樣的表情,顫抖著聲音說「為什麼你就不願意接受我的愛呢?我的愛要遠比那些女人要純真!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