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傷物語 第十五章
「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ahoo!」
這就是——完全體的Kissshot的發出的第一個聲音。
那天晚上,把把忍野給我的三個部位交給了剛醒來的她——關於心臟的事情,雖然疑惑了一會兒,但還是把事實告訴她了。
Kissshot悠閑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來回答我,然後把那顆紅色的心臟像蘋果一樣,一口吃了下去。
按照小姐在吃飯的時候不能與之同席的規則。
我走到了走廊上。
然後過了不久——就聽到了那麼歡喜的叫聲。
從心底發出的——高興的叫聲。
我把門打開,回到了教室中。
在那裡的是完全體的Kissshot。
那一天。
我在路燈下相遇的——她。
金色的頭髮。
比之前更長了,在原來的地方還是那樣輕輕地打了個結。
上品的洋服——身長比我還要高。
我認為真的非常的美麗。
可愛啊,帥啊,就不用說了——美麗這種感情竟然能這樣實際感受到,大概,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體驗過。
不。
那天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毫無疑問就是——完全體。
完全毫無缺點的身姿。
「yahoo!回來啦,回來啦!」
「……」
嘛,那個完全的身姿,在教室這個狹窄的地方,來回的跳來跳去,大概是覺得太過感動了吧。
但是不要瘋了啦。
威嚴什麼的都看不到了。
「Kissshot……順便說一下忍野在早上好像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恩?那又怎麼樣呢?」
「不,心臟的這件事。你難道不生氣嗎?」
「沒關係,沒關係,我原諒他了——還不如說那種事無所謂!」
哈哈哈,發出了與她的身姿所對應的嬌嫩的笑聲,繼續像兔子跳來跳去的她。
恩——但是,在那個路燈下,大概是時機不對所以沒注意到——Kissshot的胸部好大。
每動一下就會搖啊搖啊搖啊搖啊。
洋服的領口,感覺上好像露的蠻多的。
原來如此,從那個(十歲)開始經過那個(十七歲)最終(二十七歲)會變成那樣啊……
真是神秘啊。
看她那麼高興的情緒,拜託到底話說不定會把那個胸部讓我摸一下,這種邪惡的感情一直在腦中浮現,但是沒有把這個轉為行動的勇氣。
倒不如說給這感動潑了水。
「呣。」
突然Kissshot的動作停止了。
啊類,難道我的心事被讀出來了?
感到不安起來。
「怎,怎麼啦?Kissshot。」
我問到。
感覺上好像在說反話。
「……」
Kissshot有一段時間一直不動,這個卻助長了我的不安,但是,又過了一會兒,「恩?什麼啊?」
說到。
「汝,現在跟我的殘像在說話嗎?」
「殘,殘像?」
「事實上,我已經繞地球七圈半了。」
「你是光啊!」
我這傢伙。
向著我今後一生都不會發生的事吐槽了。
「你說什麼啊!七周半的話你現在不應該在巴西嘛!」
嘿啦嘿啦笑著的Kissshot。
哇。這傢伙真的太興奮了。
「呵呵。真好。你還能保持著自我——真不愧是我的僕人。」
在那之後Kissshot大概又瘋了兩個小時,瘋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冷靜了下來,這樣說到。
「再一次謝謝你。當然,你的話肯定能把我的手腳成功收集回來,但是,把我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心臟也拿回來了,真是意外的勤勞啊。我要好好表揚你!」
「是這樣嘛。」
謝謝我和表揚我,總覺得好像別有居心。
果然不能否定我被設計的感覺。
好像被逼著跳舞一樣。
「我只覺得被推來推去的感覺——與其說是去收集不如說是別人收集好給我的樣子。」
如果是靠誰的話當然是忍野咯。
但是忍野討厭這種話,那就是托羽川的福咯。
羽川翼。
順便一提,今晚,她沒有過來。
下次見面時新學期——我們這樣決定的。
兩個人一起決定的。
嘛,當然,吸血鬼退治的專家,三個人都打到的現在的話,她應該是不會再遇到危險了——果然,她也已經判斷不用來這個廢墟了吧。
她這麼決定不知道是不是知道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會把Kissshot的兩臂還給我。
雖然說是新學期——也就是後天了。
馬上就到了。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已經是人類了。
應該是這樣的……忍野對於羽川這件事,最後還是那麼露骨的迴避了,羽川很想見到忍野,我想這應該也是不可能的吧?說到這個——好像這個問題我沒問過嘛。
嘛——到現在也無所謂了。
現在要做的是。
「Kissshot。不好意思在你那麼開心的時候打擾你——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我變回人類。」
「啊啊,是這樣的啊。安心吧,我會好好把你變回去的——但是僕人啊。在這之前,稍微跟我說一會兒話吧?」
「話?」
「很無聊的話——也不是怎麼樣啦。只是,你變回人類的話,在這之前有事要提醒你。」
Kissshot的口氣意外的冷靜。
視線也變回了冰冷的眼神。
好像是認真的模式。
「嘛,沒關係。」
「恩。那麼換個地方吧。」
「這裡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啦,嘛,只是為了製作氛圍而已。」
向上走吧,Kissshot說到。
按她說的,我從教室走出去,走上了樓梯——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現在是晚上,不管去哪兒都不會有被蒸發的危險。
Kissshot在途中衝到我前面,結果爬到了四樓。
選擇了早上我跟忍野進入的那個教室。
我還以為要在這裡說,可是Kissshot十分不滿。
「就沒有比這更上面了嗎?」
她這樣問到。
「是不是屋頂上沒有設計?好像緊急樓梯也沒看到。」
「恩——」
Kissshot瞪著天花板。
接著,天花板的一部分被吹飛了。
水泥不斷掉下來,她躲都不躲的說到。
「跟我來,僕人。」
在跟胸部的一樣,背部的洋服的開口那個部分,突然長出了蝙蝠那樣的翅膀(!她(就像當然的一樣)慢慢地飛了起來,從天花板的洞,向外飛了出去。
「……」
不,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
你的生態漏洞太多了。
還有,Kissshot的視線竟然具有物理性的破壞力……エピソード的眼神估計也頂不住這個。
ドラマツルギー一樣的變身能力。
竟然長出翅膀了。
我大概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情,變成一直積累著想象練習的生物不說,如果是自己長出翅膀的話,果然是不可能的。
普通的跳一下,穿過這個洞吧。
不,這個也足夠厲害了吧?
廢墟,補習班遺迹的屋頂上——不,屋頂,正確的來說不是,果然,只是在屋檐的上面而已。
在屋檐的上面。
Kissshot盤坐著等著我。
晚上的星光之下——有點憂鬱的坐著的她的身姿,充滿著魅力。
明明沒這個必要,我卻緊張了起來。
總覺得。
有點害怕。
完全體——完全的樣子。
完全的存在。
而且——是上位的存在。
反正我——知道自己只能做她的眷屬。
「恩?」
不經意間Kissshot看向我這邊。
「你在幹什麼。快過來。」
「……啊啊。」
按照她所說——我在Kissshot的旁邊坐了下來。
一下子,吃了一記頭槌。
用頭撞了過來。
「你,你在幹什麼啊!」
「有什麼好怕的——你是我重要的僕人,我不會吃掉你的。」
「是,是嗎……」
也就是說這邊的想法被看穿了。
但是確實,看著這樣笑的Kissshot,縮著後面真的很傻。
這樣想著,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了。
「那麼,應該說什麼好呢。」
「不是因為有什麼事情才跟我說話的?」
在我變回人類之前有話說。
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嘛。
「你說的不對哦。不是有什麼事要對你說,只是什麼都行隨便說說話而已。」
「?說的真奇怪。」
只是想聊聊。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羽川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嘛,雖然是吸血鬼但也是個女性吧?
大概是喜歡聊天吧。
就把它完全回復的紀念吧。
「這對於把我變回人類是必要的嗎?」
「沒必要。但是對我來說有。」
「恩。但是,嘛,你也已經活了五百年了。有說不完的話題吧。」「也沒什麼特別的話題。」
對於我的話,Kissshot這樣回答到。
「與那三個人那樣的傢伙一直在殺來殺去吧——不知什麼時候就變成傳說了。嘛,像那個小子那樣的傢伙倒是蠻稀奇的——」
「小子……忍野啊。」
「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奪走了我的心臟,那傢伙很厲害。我就連他什麼時候從我身邊經過也不知道。」
「那傢伙是什麼人?」
「誰知道呢。但是那個小子如果專心學習吸血鬼退治的話,就連我都會害怕。他是中立的日和見主義者真是幫大忙了。」
「日和見主義……」
我覺得說的真過分啊,但是忍野說不定還真的蠻符合的。告訴忍野的話,他肯定高高興興地自報家門。
「所以說這次的事情還是蠻刺激的——但是,基本上來說是無聊的五百年……對了,有什麼要說的話,果然應該是那個男人的事情吧。」
「那個男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是我製造的第二個眷屬嘛?所以我說的就是第一個眷屬的事情。」
「第一個——」
那個。
是——四百年前的事情吧?
「啊啊。好像說過。四百年才出現第二個人——就像甲子園出場的學校一樣,好像聽過這件事。」
「甲子園?」
「不,行了。只是個比喻而已。那麼第一個眷屬是什麼樣的傢伙?真想聽聽看。」
「恩。就讓你聽聽吧。」
「像我一樣的傢伙?」
「?為什麼這麼想?」
「誒,那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說。
嘛,反正忍野也不在,無所謂了。
「——事實上,從忍野那裡聽來的。吸血鬼吸血有兩種意義,血被吸了,不一定能變成眷屬吧。」
「恩。」
Kissshot皺了皺眉。
「……不要會錯意了。不是我想救你的命——只是,為了把我的手腳收集起來而利用你作為我的眷屬。現在可以坦白,如果一開始就這樣說的話你是不會聽從我的話的,所以我才說謊了。」
「忍野說過你會說這樣的話。」
「……」
Kissshot沉默了。
然後什麼都不說了。
是說中了,又或者是猜錯了……我是不知道的。
「嘛,所以我認為是想我一樣的傢伙——你會選我作為眷屬呢,反正現在只有兩個人,你就——」
「跟你重複的只有人種吧。」
果然應該閉嘴了吧,把話回到原來的話題吧,但是Kissshot直接否定了我的推測。
「那傢伙是個戰士——足夠我把背後交給他,非常厲害的戰士。」「恩——嘛,我的話是沒法守住你的背後的。」
最多只是留守的程度。
不,說不定這個也不行。
「嘛,那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與現在不同男人基本上都是戰士。」
「你的歷史觀滿是偏見,而且是歪曲的。」
「嗚嗚。」
世界史不擅長啦。
「不,看吧,怎麼說呢我就是這種性格,historic思考方法很不擅長。」
「historic有『歷史性的』這個意味在裡面你知道嗎?」
英語不擅長的事情也曝光了。
「但是,到這個國家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確實變得平和了——好像只有這個國家被世界切出去了一樣。」
「對不起你啦,是個和平獃子。」
我覺得這也不是件壞事。
但是,我確實不是戰士。
不管吸收了多少學園異能大戰,我再怎麼說也只是一般人——不管給我多少吸血鬼的能力,也只不過是個拿著蝴蝶刀的中學生。
Kissshot大概非常不滿吧。
如果第一個人那麼厲害的就更不滿了吧。
「嘛,把我作為眷屬是為了擬的生命著想,為了收集自己的手腳,用來緊急避難的一個方法而已……我和第一個人沒有理由相同。但是,你說人種是一樣的吧。」
「恩。」
「那麼是蒙古人?日本人——不是吧。還是大陸對面的?」
「不,是日本人。」
Kissshot說的真讓人意外。
「年輕的時候在世界各地到處遊走的時候,在這個國家遇到的男人。日語也是那個時候學習的——嘛,語言好像改變了好多。」
「四百年前的日本是——」
江戶時代?是嗎?
我日本史也不擅長。
還不如說我除了數學以外都不擅長。
「那麼不是戰士而是武士咯……」
「恩?啊啊,是這樣的。」
Kissshot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總之是個很強的男人。」
「恩——但是,這樣的話,這次的事情把那個傢伙叫來不就行了嘛。成為眷屬的話,那傢伙不也是僕人了嗎?那樣的話,像過危險的橋一樣使用我——」
「不可能,那傢伙已經死了。」
我的台詞就這樣沒用了。
「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嗎?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戰鬥時用刀的事情嘛。」
「恩?」
有嗎?
不——啊啊,這樣啊,是什麼時候,是說到ドラマツルギー大劍的時候吧。物質創造能力能製作刀劍,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吧。
完全忘記了。
但是,嘛,不用亂動腦子就想起來了。
「那把刀就是那傢伙的遺物。」
Kissshot把右手變成手刀,插進自己的肚子。穿過洋服,把爪子伸進內臟。
好不容易我把用把手插進腦子……
完全不管我的啞然,Kissshot把右手從肚子拔了出來——然後她的手,緊緊握著刀柄一樣東西。
而且,那把刀的柄——日本刀?
我的這個推測對了。
Kissshot從自己肚子拔出的,是全長兩米的大太刀。
「妖刀『心渡』——無名的刀工的一品刀,好像是不錯的東西哦。嘛,我到不是很清楚——刀只要能砍的話就足夠了。」
「嘿……」
Kissshot肚子上的傷,在那時已經痊癒了——然後我就注目著那把刀。長——雖然長,但是沒有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大劍長。但是……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刀有著藝術性的形狀,日本刀也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金髮洋裝的Kissshot拿著日本刀,坦白的說完全不適合——不,究竟有什麼利器能承受住吸血鬼的怪力呢?
「不要動。」
這樣說到。
突然,Kissshot揮起了那把刀——「心渡」是不是裝作用刀的樣子呢——但是,好像不是那樣的。
「喂……」
「不要動。現在,我要砍了你。」
「哈,哈?」
「有痛覺嗎?」
「不,沒有——」
「恩。也就是說我的動作還沒遲鈍——你已經可以動了。已經治療好了。」
「什,什麼啊,那個——『繞地球七圈半』接下來是第二個謊話?治癒什麼的,我的話衣服是沒法治癒的吧——你砍什麼地方了?」
「從你腰部橫砍過去了。唉,又砍了愚蠢的東西了。」
「愚蠢!」
「衣服的事情不用擔心。『心渡』鋒利程度就像是紙頭——切口稍微過一會兒就消失了。當然,也是因為我的水平高。」
「……」
好像是真的。
搞什麼啊……
「但是,為什麼這把刀能承受你的腕力呢?原本不就是一把刀嗎?」
「這不是原來的那把。把原版作為素材,第一個眷屬用自己的血肉做成的。然後再由我繼承。嘛,但是這把刀太鋒利了,不管怎麼切都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所以,這個可以說是斬殺怪異最適合的刀。」
「斬殺——怪異。」
「對。『心渡』的發音很奇怪,敵方把這把刀稱為『怪異殺手』這樣的名字。所以本來怪異殺手不是我的綽號而是這把刀的名字。」
邊說著,邊把刀放回肚子里。
就像是切腹一樣。
更說明了,那是不死的。
但是,同樣是不死的,第一個眷屬的遺物——這把刀也就說明了一件事。
第一個眷屬——已經死了。
「不死的吸血鬼死了的話,也就是說——吸血鬼被退治了嗎?」
ドラマツルギー,エピソード,ギロチンカッター——與那三個人一樣的傢伙,四百年前就已經有了吧。
但是。
「不是。」
Kissshot答道。
「你傢伙絕對不是個會被別人殺掉的男人。」
「那麼,為什麼?」
明明是不死的。
那麼是怎樣死的呢?
「自殺的。」
Kissshot淡淡地說到。
冰冷的眼睛——看著眼下廣闊的小鎮。
「吸血鬼的死因有九成是這樣,這是很正常的理由。」
「……」
「順便一提與吸血鬼退治的遭遇只有一成——其他的死因都算是誤差。」
「自殺,為什麼。」
「無聊能殺死人,就是這樣咯?」
無聊——能殺死人。
不是罪惡感把人殺死的啊。
但是,無聊確實能殺死人。
「嘛,這要看地點和時代的,不管是純正的吸血鬼還是原本是人類,大多數場合,吸血鬼只要活兩百年就會想死了。」
「但是——怎樣才能自殺呢?」
「就像你第一天做的那樣,把自己投身於太陽之下是最快的方法——嘛,可以說是投身自殺。」
「不要說的那麼好……」
但是——是這樣的嗎?
確實自殺志願就是那個時候Kissshot對我說的。
「如果說那個男人哪裡奇怪的話,才變成吸血鬼幾年,就自己選擇了死亡——這麼短時間,根本就沒什麼變化嘛。」
在我的眼前死了。
投身與太陽之下。
這些又不是我想看到的。
Kissshot嘀咕道。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製造過眷屬了。直到遇到你以後。」
「……你難道不無聊嗎?」
我問到。
這可能是個不該問的問題吧。
「不止兩百年,你已經活了五百年了。」
「怎麼可能不無聊。」
Kissshot就像沒事一樣回答著。
「我一直很閑。」
「太閑了太閑了——沒有什麼事能做。如果要做什麼的話,與之動作相應的,吸血鬼退治的傢伙們就會跟上來——就像這次觀光,那三個人跟著我一樣。」
「觀光。」
我覺得那大概是騙人的。
但是想了想也有可能真的是這樣。
過去在這個國家。
她在這裡製造了第一個眷屬——「……但是,你一點都不無聊哦,僕人。你——說的做的都是一塌糊塗,不知道在幹嘛。」
把自己的脖子伸向吸血鬼的人類,估計歷史上我是第一個——Kissshot奇怪地笑著。
那個是——從外觀來看的話,果然非常幼稚的笑。
「還有一上來就叫我Kissshot這件事。」
「啊啊……這個,我一直沒時間問,好像大家都非常吃驚。就連那個忍野都這樣。難道是什麼不能做的事情嗎?」
「用真名稱呼的吸血鬼的笨蛋,除了你以外沒有別人了。」
「真名?就像firstname那樣的?」
「……就連說明給你聽也覺得太傻了。嘛,世代……不,可能時代不同吧——不止是我。那三個人好像知道的。大概是跟不上流行還是跟不上時代吧。如果說現在這個時代是什麼形式的話,應該就像那個小子那樣的的吧。」
「忍野這樣的是應有的樣子……沒這種事吧。誰受得了那個弔兒郎當的是理想。」
「與其說理想應該說是現實吧。」
嘛,行了,Kissshot說到。
「我能說的也就這點程度了。比起這個,我想聽聽看你的話。你不也活了十七年了嗎?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的就這樣活下來了吧。說點有趣的事情。」
「嗚哇。」
真是嚴格的前言。
繼續這個前言說一點有趣的話,難度太高了。
「那,那個——這樣,一個很傻的故事。有個男人,是個善良的年輕人,但這個人唯獨喜歡喝酒。個人的習慣是自己的問題。不好的是某天,他已經駕車,撞到了一個過綠燈的小女孩。因為自己醉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撞到人。第二天,在自己的公寓停車場,看到車上的血跡,男的才注意到發生事故了。在新聞里,他知道了被自己撞到的孩子名字叫『梨香醬』。當然,是不是應該自首,男子一直煩惱著。目擊者應該沒有,那樣的話就這樣沉默著的話……就這樣慢慢到了夜裡——就在那時,公寓的固定電話響了。『我是梨香醬,現在在你的公寓前面』只聽到了這個,就把電話掛了。『梨香醬!這怎麼可能!』。男人開始動搖了。但是那確實是個小孩子,因為舌頭短而發出的聲音。難道是自己撞到的,那個死了的女孩子……『我是梨香醬,現在在一樓』。男人所住的房間在五樓!『梨香醬』大概就是朝這裡來的吧。察覺到這個,男人超越了動搖開始害怕起來了。然後是第三個電話來了『我是梨香醬,現在正乘著電梯』,不要偷懶啊!」
「……」
沒有被接受。
明明是那麼長的話。
大概是我這個口氣,意料之外的煩。
「不,不是這樣,只要普通的趣事就行。」
「咕……」
我的尊嚴受傷了。
我基本上屬於吐槽的……
這樣被看不起我怎麼能罷休!
「那,那麼第二彈!」
「哦。」
「克拉克博士說到——『boysbeanchovy』!」
「……」
一點都沒反應。
冷笑話是不行了。
「那麼第三彈!從剛剛的世界史的話題我想到的,我的失敗談!」「我期待著哦。」
「第二次世界大戰把日本包圍的【ABCD包圍網】中的【ABCD】,分別舉出這些國家的名字,這樣的一道題目,出現在了測驗上——我對於這個問題這樣回答到!【A是美國,B是英國,C是中國……D是哪個傢伙啊!(跟德國同音)】!」
「……」
Kissshot歪著脖子。
就算是失敗談也沒笑啊。
「那個……如果說哪裡有趣的話嗎?B是英國這應該是對了,D要用羅馬讀音……而且德國是軸心國那邊的,就像這樣?」
自己的冷笑話自己解說。
對於這個,Kissshot說到。
「……ABCD包圍網是什麼啊?」
「她不懂人類的常識啊。」
真是可憐。
就這樣,結果。
時針的針回到了零點,日期變成了四月七日——也就是說私立直津江高中的春假最後一天,我跟Kissshot,在廢墟的屋檐上繼續聊著天。
雖然Kissshot冷眼看我所披露的那些冷笑話,但是中途開始兩個人變成了「什麼都有趣的感覺」不管說什麼兩個人都大爆笑。
大多是些沒有意義的話。
我認為都是些空話。
但是——大概。
在這個春假以後回想起來,印象最深的,肯定不會忘記的,就是這天這時這個場所,與Kissshot聊天這件事。
我認為大概是那個笑容吧。
「接下來。」
笑到快哭出來了,即使這樣冰冷也未消除的眼神眨了眨——Kissshot站起來了。
「差不多——應該把你變回人類了。」
「恩,啊啊。」
是啊。
慘了,差點忘記了。
這麼重要的事竟然這樣忘記了——我對自己也無語了。
快樂的時間過去了。
但是,嘛——宴席總會結束的。
「說起來——第一個眷屬,有沒有說過變回人類這樣的話呢?」
「……恩,微妙。」
「微妙。」
不要使用那麼麻煩的日語。
「當時的我,不管怎樣都沒法把那傢伙變回人類——這次儘快,吸取那個教訓。那麼,準備好了嗎?」
「不……這樣啊,大概是笑過頭了,肚子有點酸。能不能先往肚子里放點東西呢?食物確實吃完了,等我買回來還來得及嗎?」
「恩?嘛,確實我也剛回到完全體,有點空腹的感覺——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吧?」
「嘛,是這樣的。」
「把手機吃了應該就行了吧?」
「吃手機。」
這是什麼啊。
感性太古老了吧。
「嘛,作為吸血鬼的最後的夜晚,稍微有點可惜的感覺吧。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我不挑食的。」
「恩。」
嘛,不管怎樣,這種時間,只有便利店之類的還開著吧,本來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嘛,也行。隨你怎麼做,我的僕人。我就接受你還想稍微再做一會兒我的僕人的心意——我到二樓去做準備。」
「OK」因為這樣——屋檐上的會話到處結束。
雖然說便利店還開著,但是,、不走遠一點的話是沒有營業的便利店的——從廢墟到那裡來回需要一個小時。
但是,如果不是用吸血鬼的腳力的話。
但是——完全不想跑。
還不如說有意圖的,慢慢地走著。
恩。
麻煩啦。
變回人類——啊。
雖然這樣說,但是我無法否定我稍微有點後悔。
差生吊車尾。
但是——Kissshot所說的「對吸血鬼依依不捨」對我來說只是個玩笑。也不是說想稍微再多做一會兒Kissshot的僕人。這是不可能的。
只是。
我不想跟她告別。
「……恩。」
大概……Kissshot那邊也是這樣想的吧。
變回人類之前有話要說。
結果根本沒這個事。
只是她——純粹的,想跟我說話而已。
「不知道怎麼的。」
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
傳說中的吸血鬼。
怪異殺手。
「果然——會到別的地方去把。」
身體的部分全都取回來了。
再也沒有理由留在這個小鎮——不,在這個國家逗留的理由了。
觀光——雖然這樣說。
想到第一個眷屬的事情,肯定她是來這個回憶中的土地逛逛的吧——但是,這個回憶,卻使她遇到了最糟的回憶。
心臟被奪走了,手腳也被拿走了。
不得不製作的第二個眷屬竟然是一般人。
而且這個眷屬,說他想變回人類。
雖然她說過自己不無聊。
「被邀請是不是能成為神,但被拒絕了——跟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完全不一樣。」
從這個國家離開。
大概又會在這個世界中流浪了吧。
不,應該說是再一次去自己年輕時遊玩過走過的地方吧,最近,也沒這樣旅遊過吧?
說到這裡能做飛機嗎,那傢伙——不,長出翅膀在天上飛比較好吧。真是便利的身體。
但是果然,不想做吸血鬼。
只是,與Kissshot的羈絆,大概就是我是吸血鬼這件事吧,一想到失去這個的話,我還是有點害怕。
忍野——那個輕薄的男人,絕對不說告別的話的理由我好像也明白了。
「嘛,這也沒辦法。」
有相遇就有分別。
這就是人生。
即時對Kissshot來說擁有的是兩星期糟糕的回憶,現在想起來,對我來說是個不差的春假。
應該沒有那麼差。
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呢。
「好了。」
接著我在屋檐上說好的,開個送別會吧。盡量搞大一點,我在便利店裡,把有的錢儘可能的買了蛋糕呀,水果呀,然後準備回去,目標是補習班廢墟。
在回去的途中。
心想就算這樣,我還是想好好跟Kissshot告別,我這樣想著,這樣下定了決心——我到達了二樓的教室。
日期是四月七日。
時間是凌晨兩點多。
「我回來了。」
就像這樣的感覺,我把門打開。
Kissshot正在吃飯中。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正在——吃著人類。
「……誒?」
手上的口袋,掉在了地上。
跟著這個聲音,Kissshot轉過了頭來。
兩手上。
拿著吃了一半的,人類的頭。
「哦哦,僕人——意外的早嘛。但是我不是說了嘛,小姐在吃飯的時候離開這裡是禮貌哦。」
這個頭我有印象。
吸血鬼退治的專家,三人之中的——一人。
三人之中唯一的人類。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
他的身體,他的肉體已經被分成一塊一塊了——被切成了容易吃下去的大小。
「在等你的時候,這傢伙過來了——就算是結界,回復全力的我的力量也是無法隱蔽的。但是,嘛,正好我的肚子餓了。就變成這樣了。」
說了。
Kissshot透過我,好像在找誰一樣。
然後想有疑問一樣,斜著頭。
「怎麼啦。你,戴眼鏡三股辯的那個攜帶食品——沒有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