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傷物語 第四章
突然意識回復了。
真的有種重生的感覺。
不,還不如說是活過來的感覺。
「啊啊!這是夢啊!」
想這樣叫一聲。
當然,這不是夢——是夢的話,那麼我恢復意識的地方應該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但是這裡不是我的房間。
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地方。
每天早上叫我起床的妹妹們也不在。
「……」
但是。
有種一直到夢結束,自已睡了一次又一次的感覺。
怎麼?這裡……是廢墟?
雖然知道是某種人工的建築物裡面……一個窗子被很厚的板用釘子釘住而封住了,天花板上的熒光燈一個不剩全都壞掉了……
然後意識到了自己。
自己睡在床上。
這張床是油布的。
而且上面全是裂痕。
動了動頭,確認一下周圍的情況——那個牆壁上掛著的東西是什麼?
黑板?
還有……課桌?
椅子?……是學校的教室?
那麼說這裡是學校咯——但是不是直江津高中,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而且——總有一種不是學校的感覺。
就算這樣也是個現役的高中生。
就算不是自己上的學校,與之相同的還是能明白的,所以現在這個地方,是不是校舍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那麼說的話……是什麼呢?
又不是學校,但是有黑板,有大量的課桌和椅子的地方……
啊啊,我知道了。
這個氛圍的補習班。
補習班的校舍吧……但是怎麼說呢,怎麼看都覺得這裡是個沒有營業的補習班。
窗子也好,日光燈也好……感覺上是倒閉了的補習班?
由於太暗了可能只看到這點東西——太暗?
啊類?
為什麼我會在這種窗子被封住,一束光都沒有的房子里看什麼都非常清楚?
非常暗我是知道的。
我覺得絕對沒光。
本來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雖然在這麼暗的情況,但是,能看見。
非常清楚的看見。
不……但是真是這樣的嗎?
可能是眼睛剛睜開來,感覺還有點不正常吧?
一邊不思議的思考著,我一邊起身——「……痛」在那時,嘴裡被咬到了。
恩?
我的犬牙怎麼長長了?
把手指伸到嘴裡確認一下——所以。
手指動的話手也要動,這時我注意到了,在我要動的那個手臂上睡著一個小女孩。
「……」
誒?
小女孩?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小女孩。
年紀大概在10歲吧。
穿著非常合適的洋服,金髮的少女——皮膚是那種白的像能穿透一樣的白色。
呼呼的,輕輕的呼吸著。
正在睡覺。
睡得非常香。
「……」
完全不明白狀況。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還有這裡是哪裡?還有這個金髮少女是誰?
沒有一個明白的……但是這個狀況是這真的這點還是知道的。
特別是少女這邊。
與沒見過的少女在一起這件事就已經有點犯罪的味道了。
「喂喂……喂,起來」抓住金髮少女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地方(兩個手臂之類的)開始搖了起來。
「恩~~恩」然後,金髮少女非常不爽的念到。
「再5分鐘……」
就是這樣一個說這種定式的台詞的少女。
又繼續睡下去了。
「所……所以說起來啦!」
我不管她,繼續搖動金髮少女的身體。
「……再睡幾分鐘。」
「你到底多想睡啊!」
「……大概四十六億年?」
「又會出來一個地球了!」
大聲的吐槽然後慌慌張張幫嘴捂住了。
這樣啊。
仔細想想,就這樣把她喊起來不是會有很多很麻煩的事?
就在少女睡著的時候,想自己尋找解決方法怎麼做都行。雖然說是解決,但是到底是什麼問題都不知道……
首先,先看看左手的手錶。
那個。
現在是——四點半。
不行啊,如果是手錶的話,到底是早上還是晚上完全不知道啊。
手機,手機……找到了。
屏幕上顯示的時刻,竟然是十六點三十六分。
日期是……三月二十八日!
那個……還記得最後一次看手機確認的時候,那個時候——正好是日子更換的時候,確實是三月二十六日。
那麼說——從那兒已經過了兩天?
「……不」就算這不是這夢……到底那些事有多少是真的?
這次我為了不吵醒金髮少女,輕輕地從她的頭下抽出來。
首先應該先確認一下這裡是哪兒……
我不留聲音的向這間房間(教室?的門走去,門沒有被鎖住,鎖的一邊被打開了,好像是沒有陷阱的門。被監禁在謎的設施的可能性就這樣被消除了。(有可能很傻,但還是很嚇人的)嘛,先不說那個可愛的金髮少女,把我這種傢伙綁架來也得不到什麼東西……
從門出來,眼前就是樓梯。
那裡的床上寫著【2F】。
二樓?
既有上去也有下去的樓梯。
我稍微想了想應該往哪個方向走——一般想的話應該是往一樓吧。首先如果不能從這個建築物出去的話什麼都沒法做。
樓梯的對面好像是電梯,但是也不用特地去確認,那個電梯是不會工作的。
我從樓梯走下去。
「……那個,手機里電話本上的羽川的電話和郵箱還在,說明與羽川在結業式的下午相遇這件事是真的……那麼這以前的記憶,也應該是正確的。」
那條內褲也絕對不是做夢。
雖然像是在做夢一樣。
「錢包里的錢減少了,而且收銀條也在……所以說,買了面對年輕人的女性時尚雜誌這件事也是真的。」
但是,我裝作沒注意到而繼續說著。
「但是那之後的事情……不像是現實啊!」
不是做惡夢。
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比如說——有一個被車撞到的女性……然後被我看到……當場昏過去了?
雖然說不可能,但那是第一次哦。
然後……有誰把失去意識的我搬到這裡……不,不是這樣吧。再怎麼說這個發展是不可能的吧。這種事,普通的叫一下救護車就行了。
但是,手機顯示的時間是正確的吧。
不好,離家2天,感覺上應該是3天吧。
雖然說無理由的睡在外面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3天已經快到警戒線了。回想到妹妹們的搞怪行動,可能非常可愛,但是有必要報復一下。
在這個時候的我。
又是這樣——考慮著悠閑的事情。
但是這種想法,在我從建築物走出的瞬間,就煙消雲散了。躲過散在腳下的瓦礫呀,金屬片呀,玻璃碎片呀,看不懂的看板和空罐子,還有紙箱子(但是,為什麼在這麼黑的地方我能看得見?)建築物的外面,從旁若無人茂密生長著的草中出現的瞬間——就在那時。
身體。
我的全身——燒起來了。
我應該注意到的。
已經可以說是傍晚時間的太陽——為什麼這麼耀眼呢?
但是已經晚了——我的身體燒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不像是悲鳴叫喊著。
不能說是痛。
頭髮呀,皮膚呀,肉呀,骨頭呀,全部——燒起來了。
在燃燒著。
以驚人的速度——燃燒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吸血鬼。
對太陽很弱?
作為暗的存在的吸血鬼,敵不過太陽?
所以說——沒有影子。
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大笨蛋!」
對於消滅身上的火,動員那麼多的知識而在地上翻滾的我(好像在哪裡讀過這樣能消滅身上的火)從建築物里,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看上去。
一邊燃燒,水分都不見了,用這樣的眼球,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在那裡的是剛剛在睡覺的金髮少女。
少女用高貴的眼睛看著我,對著我說「快點回來這裡啊!」
這樣怒吼著。
這樣一說,因為太痛了,我身體無法按自己的意志動起來——看到這樣的我,少女像突然下定決心,向建築物的外面飛奔了出去。
這時。
跟我一樣——金髮少女的身上也燒起來了。
但是,她不管自己,而向我這邊走來,然後抱著倒下來的我,就這樣拖著走。
火越燒越大。
她就這樣拖著我。
我感覺到了她的力氣。
比普通的,小孩要大的力氣。
這麼細的手臂,擁有這麼強的腕力應該值得讚揚吧——但是也沒有足夠把我抱起來的力量。
只能拖著走。
一邊燃燒,一邊拖著走。
一邊燃燒還能一邊這樣出力,果然是個大人物,——但是,即使這樣,少女把我拖到建築物里,也就是說離開太陽光,還是要一定的時間。
真正吃驚的在這之後。
我的身體。
還有金髮少女的身體上所包圍著的火焰,在進入陰影的瞬間——就像魔法一樣消失了。不僅僅這樣——就連燒傷也沒留下來。
那麼厲害的火焰包圍著。
就連衣服都沒燒焦。
帶披肩的衣服還有迷彩的褲子。
就像什麼都沒一樣。
金髮少女那軟軟的洋服,也是一樣的情況。
「誒、誒、誒誒……」
「真是的。」
對於混亂的我——金髮少女這樣說到。
「那裡有突然走到太陽下面的笨蛋啊——稍微眼睛從你身上離開,你就做這種事。汝是自殺志願啊?一般的吸血鬼的話一瞬就蒸發了。」
「……誒?」
「不要再在有太陽的情況下出去了。擁有不死的力量,就會燒著了,回復,燒著了,回復這樣永遠的循環。不管是回復力用盡還是先在太陽下消失,都會嘗到地獄一樣的滋味。嘛,成為不死的吸血鬼就是這樣一件事。」
「誒——誒」吸血——鬼。
那麼,這果然——不是夢也不是會錯意。
「那,那麼,你……你難道是?」
金髮,洋服。
然後是冰冷的眼睛。
不,年齡好像差很多——我看見的那個瀕死的她,就算不能正確的推算年齡,但是——從外表來看,也有二十七歲了吧。
跟看起來十歲的她完全不一樣啊。
而且,手腳。
右手呀左手呀右腳呀左腳呀,金髮少女都有。
十歲的少女,就像有肉的棒一樣的手腳。
跟四肢消失的她——很明顯不一樣嘛。
但是——但是有共同項。
比如說,說話的時候看口腔的內側,有白色的牙齒——之類的。
「唔呣」她點了點頭。
突然用自信的態度,挺著胸說。
「正是我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你可以叫我Heartunder·Blade。」
然後接著說了驚人的話。
「製造眷屬四百年才兩回——嘛,看到你的那種回復力,應該做的不錯。也沒有暴走的跡象。只是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而有點擔心。」
「眷——眷屬?」
「對,所以汝……呣。這樣說來我還不知道汝的名字。嘛,行了。到現在為止的名字,現在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了。總而言之,僕人啊。」
她笑了。
凄慘地笑了。
「歡迎來到夜的世界。」
「……」
阿良良木歷的十七年還少一點的人生,本來應該就這樣完結的。
但是,不是這樣的。
只是,從某種意義上講可能結束了。
我覺得只是意義有點變化。
我——就像文字上寫的那樣,重生了。
吸血鬼。
漫畫、電影、遊戲,就像分散的挖不盡的礦脈一樣。就像在這個國家誕生的文化——對於一大半的日本人來說非常古老的存在。
但是,對於我,對於高中生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吸血鬼是很少聽說的。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知道。
只是跟名字一樣,是吸血的鬼吧。
最多也就不喜歡太陽,沒有影子——也就知道這個程度,而且是跟羽川講話的時候才想起來的。
然後就是——什麼呢?對了,好像討厭大蒜?
不是很清楚。
所以說——什麼都不知道啊。
吸血鬼吸了血的話——被吸血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這件事。
血被吸了話,就成了夥伴了。
血被吸了話,就成為眷屬了。
強制的使人類放棄成為人類——我完全不知道啊。
夥伴。
眷屬。
我還以為肯定死了呢!
如果把一人份的血獻上了當然會死吧——我就是因為有了死的覺悟,而把脖子向她伸出的。
但是——沒想到。
成為吸血鬼的覺悟,完全沒有啊。
但是,這樣說也沒有意義——就像後悔站在你面前一樣。
被她吸完血的我,絕對荒唐的,變成了吸血鬼。
不用什麼證明。
在太陽底下燒起來的這個身體。
被火燒然後又瞬間回復的這個身體。
在黑暗裡也能清晰看見的這個眼睛。
然後就是嘴裡的犬齒——長牙。
就憑這些東西,就是明顯的證據。
有沒有影子之類的——根本就沒必要。
「這……這裡是哪兒?」
但是。
對於這個傻瓜阿良良木歷,也是就我,先不去正面對待這個現實,首先先從這點開始問她。
二樓、一開始我回復意識的地方,兩個人一起回到了這個地方。
至少這裡是廢墟這點沒錯,在這個四層樓的建築中,用厚板封住了窗子——也就是說,太陽光無法進入的房間,好像是有這裡。
恩。
雖然說能夠回復,但還是避開著火比較好。
她好像用了【蒸發】這個詞?
「呣」一邊翻著金髮,吸血鬼這樣開始說了。
「確實,雖然說這裡的【補習班】——但是幾年前關閉了,現在只是一個廢墟。就像這樣,藏身也十分便利。」
果然是補習班啊。
而是是廢墟。
但是,藏身?用了奇怪的話嘛。
好像我們一定要藏起來一樣。
為了看著失去意識的我,而選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那麼,Kissshot,下一個問題——」
「等一下。」
她。
Kissshot制止了我。
「不是讓你用Heartunder·Blade叫我了嘛。」
「太長了吧。Heartunder·Blade?光說這句話已經咬到自己兩次了。人名怎麼能咬到自己呢?所以Kissshot這樣比較短……還是說不能這樣叫你?」
「……不」Kissshot好像說了什麼,但是,她搖了搖頭。
金色的頭髮輕輕的搖了搖。
「嘛,就這樣吧,你想這麼叫就這麼叫吧——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真是微妙的話。
啊,外國人的姓不是Kissshot而是Acerolaorion?那麼說的話,突然這樣稱呼的話行嗎?……但是這種人類的嘗試對於吸血鬼來說能行的通嗎?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什麼?」
「那個……我成為了……吸血鬼了吧?」
第二個問題是我最想問的問題。
這個果然是為了面對現實,而問出的最重要的問題。不這樣我,我沒法老實承認。
最想問的問題還有別的。
「當然咯!」
Kissshot很明確的回答到。
「現在也沒必要說明了——汝是吾的眷屬,我的僕人。以此為榮吧。」
「僕人……」
雖然剛剛也這樣說過。
恩……僕人。
不可思議的沒有討厭的感覺。
「那麼——為什麼你會變成孩子一樣的身體呢?昨夜……不是,是前天吧,遇到你的時候,你看起來跟像是個大人——」
「像孩子一樣對不起你了」「不,不是這個意思。」
像大人一樣。
而且——手腳被切斷了。
我想說的是這個。
「汝的血,我全部吸光了。」
對我露著牙齒——然後她笑了。
這又不是什麼好像的事還笑。
「就這點還是完全不夠的——所以說,變成相應的樣子。就算這樣也也只保住命而已。雖然這樣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不死身,吸血鬼的能大部分都被限制了——真是不方便。」
即使這樣。
命還是保住了——她這樣說到。
不想死。
邊哭邊叫的她的樣子——突然從腦里經過。
現在Kissshot的口氣裡面,完全看不到那是的樣子。
現在我想到。
現在才想到。
我真的幫助了這個女的。
幫助了吸血鬼。
犧牲了自己性命——「手腳也像這樣,只有形狀再生了。嘛,裡面是空空的——雖然這樣說,但是最近應該沒問題吧……但是,上下關係應該要明確,僕人。就算變成這樣,我也是已經活了500年的吸血鬼。應該明確主從關係,剛成為吸血鬼的你,本來不可能用這種對等的口氣說話的哦。」
「哈~」「怎麼了,曖昧的回答嘛——真的懂了嗎?」
「嘛——我是知道了。」
「那麼作為服從我的證明摸摸我的頭。」
她威嚴的說到……
摸頭。
唔哇,頭髮好軟。
雖然頭髮很多,但是非常順滑。
「這樣就行了。」
「……這是服從的證明?」
「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
她用藐視的態度看著我。
吸血鬼用不同的規則在行動啊。
「真是無知。但是不管無不無知,汝還是聰明的順從了我——我真是做了一個好僕人。但是,僕人啊」Kissshot繼續說到。
冰冷的眼睛盯著我。
「汝救了我的命。可憐的暴露的我,是汝救的。所以我,特別允許了你這個無禮的口氣,也允許你稱呼我Kissshot」「這,這樣稱呼——」
果然還是叫Acerolaorion比較好吧?
真是不了不好的話啊……但是,這樣看來,也沒必要該別的稱呼了。
但是。
我又注意到Kissshot的話。——手腳就像這樣。——只有形狀再生了。
確實,雖然說現在是與十歲少女的身體相應的細小,但現在的Kissshot還是有手腳的。
只有形狀?
裡面是——空的?
「而且……以後,說不定還要借用你的力量。」
「哈?」
這是什麼啊!
在我注意的部分發言。
「喂……那就是說」「不,所以說你不要興奮啊,僕人。本來作為僕人的你侍奉主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汝摸了摸我的頭的話,不就得忠實於我嗎?」
這樣說的她挺著胸。
嘛,雖然說是挺著胸,也不過是十歲的體格。完全沒有胸部。雖然說是挺著胸,但總有種伸背的感覺……還有,【挺著胸】這句話就是【挺著胸部主張意見】,這種意義完全看不見。
但是……不管怎麼吐槽也沒用。
得不到正常的答案。
這件事以後再說——差不多應該是我最想問的問題了。為了這個問題的鋪墊我已經作好了。
「為什麼——把我變成吸血鬼?」
「呣?」
「我已經有被你吸光血——被殺掉的覺悟了。」
走馬燈都轉過了。
各種各樣的人的臉走過——雖然只有四個人。
啊類,好像是五個人?
有點想不起來了。
「……沒什麼,也沒什麼理由。被吸血鬼吸光血以後,無論是誰都會變成吸血鬼。只是這樣而已」「是這樣啊」是這樣的嗎?
我——向她伸出了脖子。
有了被吸光的覺悟。
還有被殺的覺悟。
但是——不做人類的覺悟,到底有沒有呢?
「嘛,這對我來說正好,你知道為什麼嗎?」
Kissshot果然什麼都沒變,還是用那麼高傲的口氣說到。
「這個對你來說不得不做的事情。」
「……就是你說的,要借我的力量?」——不得不借我的力量的事吧。
「對。雖然汝一個人的血使我的身體回復了——現在的我,離全力還很遠。所以以後,你也要行動哦。」
「這——這之後?」
「當然咯。把事先工作都解決,然後行動。這就是我,鐵血,熱血,冷血的吸血鬼,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
稱號,真長。
加上名字的話到底有多少文字啊!
我覺得只有冷血比較合適。
「我應該做——」
不經意間,就想這樣問了——但是這樣的話,話題又跑遠了。
Kissshot想這樣做的話,我覺得也是對的——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她。
作為鋪墊的問題的回答,還是有點用的。
所以問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最想聽的事情。
「我。」
決意已定,我這樣說到。
緊緊看著她。
對於回答——我已經有覺悟了。
「我——變不回人類了嗎?」
「呣」結果。
Kissshot沒有像以我想象中的那種反應回答。
我還以為肯定會生氣,或者認為不可思議,無法理解之類的——我預想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可是,還不如說是讓我明白,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啊。」
這樣說到。
這邊的預想錯了——但是對方的預想對了。
就連我會這樣問這一點。
從最初開始就被看透了。
「汝會有這種感覺我也理解。」
「能理解嗎?」
上位的存在。
這就是羽川所說的,至少,從先前的話來看,吸血鬼的她確實認為人類是比他們低一等的存在。
對於她來說——人類是下位的存在。
那麼——成為吸血鬼為什麼不開心的呢,之類。
對於變回人類無法理解,之類。
我以為她會這樣說,可是——「我也明白。」
Kissshot這樣說到。
「我也被邀請去成為神,但是我拒絕了這件事。」
「神、神啊?」
「這是以前的事情了。」
反正,她這樣說了。
雖然說是回到原來的話題,但是那件事好像是一件不能觸及的事情。
「想變回人類——還不如說,想回到原來的樣子。我是這樣認為的。雖然說『歡迎來到夜的世界』,但是我不認為你會這樣接受。」
「是這樣啊——」
我又注意到我沒聽問題的答案。
「那麼,我能怎麼樣呢?」
「……能變回去哦。」
Kissshot輕輕的說到。
看著我的眼睛還是那麼冰冷。
可以說是刺人的視線。
「變回去。」
但是——以這樣的視線盯著我,她說『能變回去』,這麼明白的斷言到。
「我以我的名譽保證。」
「……」
當然……僕人啊。為了這個,你需要好好聽我說的,作為僕人的你跟我不用客氣,但是,這不是命令而是威脅,如果你要變回人類的話,就好好遵從我。「然後,果然,她凄慘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