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後的軟禁
若兮走出陳荷的寢宮時,天空開始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她將身上的披風拉緊了一些,抬起頭,大步向思寒的書房走去。
書房中有著爐火的溫暖氣息中混合著淡淡墨香味,思寒看到去而復來的若兮時,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他在等待著若兮先開
若兮坐在思寒的對面,眼睛卻並沒有看他,她拿起桌上的毛筆,蘸滿了濃黑的墨,在思寒面前的大紙上寫下幾個大字:「戰必傷民損國!」
思寒微微皺眉,看著若兮道:「我可以撤
放下手中的筆,若兮的臉上有了笑意道:「好!」
「但是,你不許離開。」
空氣中彷彿有著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若兮微微一笑道:「我若要離開呢?」
「我就戰爭到底,那怕為此勞財傷民,那怕我戰死僵場。」堅定的,不容致意的語氣。
「呵,若是雲飛繼續出兵呢?」若兮繼續問道。
「……只有戰爭。」思寒答的無奈。
若兮什麼都沒有說,她轉身離開……!
怡寧宮中,無常和表哥還有齊熠等人聚在一起。
「若兮,你寫一封信,我親自去送給思寒吧,勸他先撤兵,你隨後再去楚雄國,我騎馬比較快一點。」齊熠看著眾人說道。
表哥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說道:「萬一,雲飛不撤兵呢。」
若兮突然笑了起來,她的臉上有著疲倦的無奈,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的道:「麻煩你們,陪我一起再回一趟楚雄國吧,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如果雲飛也不撤兵。[]。那我們只好順其自然了。
我們離開,任他們去打好了。」
無常看著若兮道:「若兮,要不,明天再走,你都好多天沒有休息了。」齊熠也將目光投向了若兮。才僅僅幾天地時間,她比以前消瘦了好多呢。心中有著微微的痛。趕緊轉開目光,希望這一切快點停止,希望有一天,她能安靜下來。
表哥從椅子上跳起來道:「好吧,那麼趕緊出發吧,我們心疼若兮也沒用,她不做這些事,心裡不會平靜的。」
若兮笑著點頭。有這樣一群朋友守護著,被他們這樣理解和無微不止地關心著,她還是幸福的吧。
行李還沒有打開。所以也不用重新整理,幾個人帶著東西又出發了。寒風灌進了衣服中。有著刺骨地寒冷。
「哐當!」兩把交合在一起的長刀擋在了怡寧宮的門口,擋住了幾人的去路。表哥看一眼門口把守的衛兵,用手指輕輕地撥開兩把長刀道:「什麼意思。」
左邊高頭較高的侍衛面無表情的道:「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抱括我們?」表哥問。
「主要是你們。」真是不讓我們失望,我們被軟禁了。」若兮自我解嘲的笑道。心中此刻除了憤怒,再沒有了其它的感覺。什麼曾經,什麼留戀,這些這被思寒的軟禁給扼殺了。
再次退回到怡寧宮中,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寂靜的沉默著,任憑誰武功高強,要殺出皇宮,談何容易,再說,這個辦法也太冒險了。
屋外有風不停的敲打著窗戶,若兮此刻真的是有些絕望了,想到了千百種可能,卻沒有想到這一種。真是可笑,自己為了拯救思寒而來,怕他陷入絕境,怕他地國家遭到侵略,最後,自己卻被軟禁。
她搖著頭微笑,也許自己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吧,也許自己就本不該再回來。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暗了下來,黑夜降臨到大地。
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溫柔地語氣著有著無上的威嚴,門被打開,是白天若兮遇見地陳荷,她依然微笑著走進來,雙手扶起若兮道:「姐姐,你們快走吧。」
若兮笑著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在兩人地心中,彼此是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謝字的不是嗎?何況,若兮所做地事,本是為了兩個國家,該謝的人不是若兮。
終於走出了皇宮的時候,幾個人站在寒風中相視而笑,表哥大聲的喊著:「還要不要去楚雄國。也許,到了那裡,也逃不脫被禁的命運。」
若兮牽過無常手中的馬,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身體和黑夜溶在了一起,她笑著看向眾人道:「前途多艱險,大家散了吧,各做各的事情,我獨自一人去楚雄國。」
眾人的衣服被風鼓了起來,獵獵作響,表哥哈哈大笑道:「表妹這麼說可是小看了我們幾個男子漢,走,一起趕赴楚雄國,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闖一闖,況且,那裡還有一個深愛著表妹的皇帝。沒什麼可怕的。」
齊熠保持著一以貫幽雅的笑容道:「這話不錯,一起走。」
無常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一把抱起若兮放在馬背上,自己一翻身,同時跨上了若兮的馬道:「馬車太慢,還是騎馬趕過去吧。若兮不要動,小心翻下馬去。」
齊熠和表哥哈哈大笑著跨上馬背,若兮沒有動,任憑無常寬厚的胸懷貼著自己的後背,替她擋住凌冽的寒風。
黑暗中三匹俊馬飛快的賓士著,天空中,無數的星星眨著眼睛,看著地上的人。
在馬背上奔跑了四天終於到達了錦陽城,這四天中,除了吃飯和換馬,基本上都是在馬背上渡過的,若兮因為和無常共乘一騎,時而可以睡著,等醒來之後,有好幾秒鐘的時間,她會迷惘的份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麼快速和移動著。
到楚雄國皇宮的門口時,表哥笑著道:「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接應,萬一你們又遇到什麼麻煩,我還可以組織人馬進行盈救。」
齊熠和無常笑著和表哥擁抱,囑他一定不許獨自偷偷溜走,若兮也和表哥擁抱了一下,第一次真誠的叫他表哥道:「謝謝表哥,一路陪伴。」
表哥在風中笑著揮手。齊熠告訴了他樂器店的地址,叫他去店裡找小陽,並且可以住在那裡,免費吃住。而且,齊熠笑著說出了最主要的:「樂哭店二樓的閣樓上有我收集的無數好酒。」
「哈哈哈,好兄弟。表哥去也。」說話間表哥的身影已經飄出數丈之遠。
雲飛聽到若兮回來的消息時,和沉傷一路迎了出來,見面時總是喜悅的,沉傷緊緊的擁抱了若兮一下,看著這個算是自己妹妹的女孩,他有些心疼的摸著她的臉道:「怎麼瘦成這樣?」
「喂喂,不要亂摸我的皇后好不好。」雲飛笑著從沉傷手中搶過若兮,擁在懷中,他抱的很緊很緊,緊的若兮差點都喘不上氣來。
齊熠在一邊雲淡風輕的笑著,無常也是笑著,眼中卻有傷痛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