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二十二章 離魂夢一場

最終卷 第二十二章 離魂夢一場

小白恍恍間睜開眼竟然覺自己睡在地上!是地但她不覺得堅硬也不覺得涼冷甚至沒有真實的觸摸感。四處不時何時竟然開始起霧濃霧渺渺分不清方向。她嚇了一跳猛然間坐起身來身下是大團的花叢巴掌大的花朵有著鮮紅的蕊絲。如此鬱郁的生長大團大團的簇擁明明真實的在她眼前她卻觸不到一般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惶惶然的站起身旋身看著四周一片霧蒙蒙不像是天黑也不像是天亮。抬頭除了大團的濃霧她甚至看不到天空。她毫無方向感的向前行走似是走但卻太輕盈沒有足觸地的感覺甚至連花朵都不曾動搖半分!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面前濃霧籠罩之下看到一處茅舍小院團團霧繞之中半真半幻。她慢慢接近越來越近突然看到一身影背向著她揚著手臂在晾晒衣裳。院里半拱草垛放著各式的雜物另一端搭著一個晾衣架。這個纖細的背影在忙碌長長的挽得鬆鬆。她穿著灰色的粗布裙衫所晾曬的衣服也是破舊。

「請問……」小白站在竹籬外怔怔的開口。這形態這動作好熟悉。她曾經夢到過夢見這個身影在河邊洗衣夢見她在院中忙碌甚至不止一次。她似聽不見小白的聲音只顧做著眼前的事。忽然小小的茅舍里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這聲音讓她驚覺急急的往屋裡奔去。小白站在院外聽見屋裡隨著孩子的嗚咽傳來女人輕輕地哼哄。她的聲音很低柔。帶著憐愛略有焦灼:「乖不哭。黃泉黃泉!」

黃泉。黃泉!這兩個字讓小白一下驚促起來。她身子猛的一衝就要衝進這院子眼前只覺場景突變並不像是她奔進來而像是這房子一下罩上她地身一般。從她開始想衝進去。下一刻她已經站在屋內。簡陋的小房間地上還擺了破盆殘碗像是剛剛不久這裡還在下雨。裡面沒有傢具沿著牆只有一方土炕上面厚厚墊著草。

而在炕上半歪著一個男人。炕沿邊上。坐著剛才那個女人而在她地懷裡抱著一個嬰兒。她一下便看清了他們的容顏。完全的看清了。女人微微蹙眉垂眸凝視懷中的孩子。那臉上一團憐愛。滿溢溫柔唇角微揚。似是在笑又似含悲。男人坐在她的身後撐著身體一同看那嬰兒。兩人地表情如此相似。男人微微伸著手似是要去撫摸孩子卻是握上女人的手指:「她長的可真像你欣悅。」他輕輕笑著笑意柔暖眼神濃深:「你看她的腿多有力。不像我生下便是殘廢!」小白這才注意到那男人的雙腿纖細如枝僵萎不振根本只是擺設。

「相公不是殘廢那些四肢健全貪婪成性圖謀不軌之人才是殘廢。」她反握著他的手:「在我心裡相公頂天立地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只有欣悅這樣認為。」他笑眼中卻沒有自卑:「說起來還是我父親不對在先。為了我這個不成材的兒子白白葬送了性命。還連累了叔叔一家!」

「他們哪裡僅僅只為一個聚靈咒怕是心底最恨的乃是公公長伴君側。怕是還恨四妹妹不肯遠嫁。或者也恨上次之役大堂兄增援來遲。舊仇新恨早成死結這次讓他們抓到把柄豈肯善罷甘休!」她看著嬰兒:「無論如何絕不能將聚靈咒交給他們。留在黃泉身上尚可保她一命日後看她造化。相公快些封她法血不然我們讓他們找到便來不及了!」

她抬起眼來看著夫君:「公公膝下三子偏只有你得以承血能繼宗脈。公公並非貪圖之人只是愛子心切。如今我們地楓兒已經隕命算是老天有眼得了個女兒法血卻是純厚不輸家祖。封血早的話他們即便來了也不得而知。沒有聚靈咒的下落他們必不會甘心。女子可繼承血脈者甚少短期他們不會疑到她頭上。我們在這裡能躲一日是一日走一步再看一步好了!」

小白哽著喉嚨慢慢向前伸手向著那對男女。想握住他們地手想撲進他們的懷中。但是他們地影像開始模糊周圍地影像都開始扭曲。就在她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前面地一切全部都消失無蹤。只剩濃濃的霧只剩無邊無際的花朵。

她獃獃的站在原地感覺不到風動甚至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如此靜靜得讓她想大叫出聲。她還有好多話想問為什麼就這樣消逝。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肚子突然又嚇了一跳平的居然是平平的!她猛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腹部孩子怎麼沒了?她整個人都驚跳起來轉頭就要狂奔這是什麼鬼地方?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她剛一轉身一個胸膛近在眼前讓她馬上就要一頭撞上去。她生生的收了腳連退好幾步一抬眼這次居然是--碎藍!碎藍?!他背著手站在她的面前眼尾飛揚一身淺藍色的衣衫居然是冬天的打扮溜著絨邊層疊的衣擺。

「我我又在做夢了對吧?!」她退得太急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知道怎麼還一副快嚇死的表情?」他戲謔慢慢向前邁了一步。這個輕緩的動作讓她不由自主的後退警惕的瞪著他:「你你你幹什麼?」

「只是做夢而已夢裡都這副德性。你這輩子沒指望了!」他嘆息卻是笑意不改。

「我又沒有想要夢到你。」小白哼著他輕輕撫眉忽然臉上表情一黯:「我拼著魂飛魄散助你你卻說這樣惡毒的話。真是死都不讓我安生。」說著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轉頭便要走。

「哎。哎!」小白一聽他這樣說立時覺得愧疚起來。她追了兩步。低叫著:「對對不起啊!」

他忽然又笑起來背著手轉臉看她笑意滿滿:「不管活著還是死了跟你在一起就是很有趣。」

她怔怔看他一臉惡意的壞笑。哪有半點受傷害的樣子。氣得她咬牙切齒終是再說不出一句狠話來。他笑著踱回來:「想知道這是哪裡嗎?」

「不是夢嗎?」她呆怔著看他。

「是夢不過是一場脫魂地大夢!」碎藍微微眯了藍眸:「這裡是忘川死魂流連之地無止無境無天無地無光無暗。是個非常無趣的地方!」

「忘川!」小白聽著這兩個字喃喃的重複。她忽然抬眼看他:「像你這樣地人來了這裡。更是覺得無趣了吧?」

「可不!」他一臉不耐索性坐了下來:「沒風景沒女人。沒酒無聊至及。」

「你!」小白低頭看他的樣子。懶洋洋不改。

「淫棍嘛。不用客氣想罵就罵!」他笑。身體一歪直接躺倒:「活著沒意思死了也沒意思。乾脆去當怨鬼好了趁著夜黑風高去找替身玩!」

小白真想一腳踩在他肚子上但不確定一腳下去他會不會也跟剛才地場景一樣扭曲飛散了。但是他在她的面前更為的真實不像是一觸即散的幻景。她忍不住蹲下身來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捅捅他。

「你幹什麼?」他枕著手臂側眼看她地動作:「你很無聊哎!」

「你怎麼不散?」她好奇她捅到了是一種真實的觸感衣料的感覺都能觸到。甚至比身下的花朵周圍的濃霧都更加的真實。

「你忘記了?我在你肚子里在汲風丹里。我們是一體的我早說過我們分不開的!」他笑起來忽然騰出一隻手一把將她給拽倒直趴到他身上:「我告訴你別想把汲風丹拿出去不然你可能生出一隻狼崽子!」

小白剛想掙扎聽見他的話忽然呆怔了一下也忘記往起爬盯著他地眼:「你你說什麼?」

「汲風丹是好東西多少人想得還得不著呢。只有你把它掛在脖子上當項鏈。你真是暴殮天物!」他伸手撫她的頭:「就算當初你要用蛇丹保命後來你也該在好的時候把它吞下去。對你行風大有幫助還可以幫你順導六脈隔絕法血。」他微閉了眼:「是好東西不要讓我舅舅把它拿出來!」

「你不想和親人在一起嗎?」她忽然問:「他一直覺得對不住你不然他不會教我。」

「他拿了我地汲風丹只會徒增傷悲。」他輕輕開口:「我是半靈我的汲風丹對他已經沒有增效地作用。他將來是要成為真正地妖何必還要添增無謂情感對於他而言一點幫助也沒有。我已經死了何必還要牽累活人。」

小白看著他這番話讓她對他有了一些全新的認知活地時候藏的太深或者連他自己也沒覺吧。

「幹什麼這樣看著我。」他沒張眼唇角卻微牽:「汲風丹對我舅舅沒什麼實際用途對你卻是有用。你可別以為我是存心要賴著你。」

「我沒有吞掉汲風丹是想讓你看看風景。隔著肚皮你看不到了。」小白忽然開口他笑起來越笑越厲害身體都蜷成一團直接讓小白滾到他邊上去了。他忽然一把摟過她睜開湛藍的眼眸看著她:「這是我聽過你對我說的最有情意的一句話了。雖然很白痴!」他去揉她的頭雖然知道是夢境小白還是覺得頭讓他揉成一團亂草。他又開口:「其實我就是要賴著你你越是生氣我就越高興!哈哈!」他的刁話一出口小白騰的一下就要作掙扎著亂揮著手去推他伸腳去踹他。

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小白小白!」她猛的一激覺得渾身一抖眼前頓時一團漆黑。她正恍惚惶惑間忽然眼前又出現光光暈在散大然後她看到傾絕的臉。他正握著她的手腕支著肘一臉擔憂:「你做惡夢了?」

小白掙扎著要起傾絕一把將她拉起來。她一眼便看到自己依舊隆起的肚子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開始感覺渾身酸痛就跟沒休息過一樣而且一身汗濕衣服都粘在身上。

傾絕伸手去她的汗低聲說著:「你最是知道如何寬心的這會子可別亂想才好。」他不去問她究竟夢見什麼只是輕輕勸慰她。聽了他的聲音她靜了下去握他的手指:「我夢見我爹娘了我以前夢見的那個女人她是我娘啊!」他看著她一臉激動反握著她勾過她的頸:「不要難過都已經過去了。」

「但我又夢見碎藍了!」她偷眼瞄他她不扯謊夢了就是夢了總是要老老實實的交待。

「借著昨天死靈氣盛他又出來攪活你?」傾絕臉僵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轉到她肚子上:「不行那個汲風丹不能留著早些把它弄出來才好!」

小白突然低叫起來:「他他說要是弄出來弄出來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傾絕看她一臉慘白心下又痛又怒這個王八蛋居然還敢威脅她!

「他說我到時就得生個狼崽子!」小白兩眼一閉生生脫口而出。傾絕渾身一怔一下無言以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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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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