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犯賤了沒有?

今天你犯賤了沒有?

周六那晚我們在號稱深圳最淫蕩的酒吧里聚眾泡吧,一群王老五居然很文靜地坐在包廂里看電視,因為電視上有皇馬。女領導喉嚨痒痒又無法唱歌,於是憤怒地帶幾名女下屬去逛街,她們奪門而出的背影如此凄婉,像怨婦似的。

我的舊同事張曉舟在評論這場球賽時說:不是他酷,而是你賤。那晚我們確實夠賤,包廂內眾姝花枝亂顫無人折,大廳里艷舞女郎抱著鋼管像蛇一樣游來游去也不去問津,一群男人貪婪地看著另一群男人毛茸茸的大腿時而抬得老高,時而互相絞在一起,還嗯嗯啊啊地大呼小叫,用粵語來說真叫賤格。我因為喝高了昏睡在沙發上,後來在一片鬼哭狼嚎中醒來,看見電視上菲戈卡洛斯那幾個男人摟在一起,又摸又啃的,燈光那麼亮,也不注意點社會影響。

皇馬,又稱皇家馬戲團,就憑在北京工體晃了一下大腿,他們捲走了幾大麻袋的人民幣,我們還要哭著喊著追簽名。馬戲團走了,貝克漢姆睡過的未打掃的房間拍賣到3800元一晚,如果抽水馬桶沒沖乾淨或者垃圾桶里有一枚廢棄的杜蕾斯,我估摸這價格還能再飆升10倍。這委實是有史以來最噁心的一次拍賣。

我沉痛地發現:犯賤已經成為一種歷史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前些天NBA球星科比?布萊恩特捲入強姦案,大家起先都在譴責科比,以及他的作案工具,後來真相出來了,堪稱千古奇案。有一家報紙的標題是這樣的:從通姦到強姦。讓我們重溫一下這部A片的情節:一個女孩抑或女童,處心積慮靠近了科比,她顯然有備而來——沒準跟脫衣舞娘先實習了幾個月,一進酒店就四處找鋼管,鋼管找不到,於是她找來一根拖把代替,衣服一件件飄了下來,最後她像一隻被拔光毛的老母雞。科比為了證明自己沒患上ED,揮舞著巨靈掌撲了上去,看官注意了,此時那娘們仍未拒絕,而且還發出了哮喘般的聲音,雙方你來我往操練了一陣太極推手,科比決定進洞房,那娘們說別急別急我要像蘇小妹考秦少游一樣給你出幾個對子,科比這粗人連考小學作文都要作弊哪會吟詩,於是就幹了些違背婦女意志的事情……那女孩一提褲子就跟科比要保險柜鑰匙,科比不從,於是就被告了。

犯一次賤,就可成為千萬富婆,這樣的生意是誰都願意乾的。美國女人深諳這一點,所以智商不足100的泰森成了她們的獵物,連妓女都敢去訛詐他。不過這一招前些天被一個四川女人剽竊了,我認為這是一宗很嚴重的侵犯知識產權的案件。那四川老女人說自己像譚詠麟一樣年年25歲,又說有個男人為她自殺,然後一看波瀾不驚,便說有個常扮演皇上的人想跟她百年好合。其實我看她那模樣,能有個鼻不歪眼不斜的男人找她就算天上掉下六合彩了。

有的時候,犯賤是一種生活態度,你在生命的渡輪上憑欄臨風,感覺像趙飛燕一樣羸弱得快飄起來,一根大粗腿適時出現,你渴望抱一抱,直到地老天荒,直到粗腿變細。

以上敘述的基本上是女性犯賤的形式。男人的犯賤大略不會脫離像我這樣的模式:

上大學時,因為常常千里走單騎,所以我放假后從故鄉返校總是丟棄輜重,輕裝擠火車,因為夠野蠻,所以我常把老弱病殘擠得東倒西歪,率先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這時悲劇降臨了:幾乎每次在火車站都會碰到女校友,扛著大包小包,譬如新鮮衣裳,譬如羅漢果之類特產,我在月台上一看見她們就會豎起衣領試圖掩住臉,無奈自己太玉樹臨風了,她們一看見我就像國民黨看見壯丁,很愉悅地把包裹塞進我懷裡,也不管是否違背了男同志的意志。所以在站台上出演了這悲情一幕:在逃難般的人群中,一個瘦削的少年馱著巨大的內裝羅漢果的麻袋,宛如古道西風瘦馬,座位是搶不著的了,縱然搶到了也要按捺悲苦擠出笑容請女孩先坐。誰叫自己是男人呢,我常滿臉悲戚地坐在過道上,恨不得掏出剃刀片當場變性。

其實何止在月台。在職場,在歡場,在考場,在官場,我們何嘗不是時時在犯賤。我的前上司龔曉躍說:生命的壓力比尊嚴更重要。西方人說:三代才能培養出貴族。我們既不能當貴族,只好繼續犯賤,繼續當奴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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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犬也有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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