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足球慘不忍睹 我們咬緊牙關,不噓
昨天有一個以嘴大著稱的哥們在辦公室里研究雜誌,裡邊羅列了城市亞健康人群的十大癥狀。這哥們悲憤地盯著那句「性慾減弱,越來越像柳下惠或大熊貓」,唏噓不已。而我則看著「記憶力衰退」一欄發愣。
為了證明我還健康,我開始努力地想一切可以回憶起的破事。在腦海的海底,有一串噓聲像氣泡一樣浮起來,噓,噓噓,噓噓噓。
眾所周知,這往往是幼兒園阿姨帶祖國的花骨朵向大地施肥時製造的聲音。但我聽到噓聲不是在幼兒園,而是在昆明。當然昆明滿街都是花骨朵,也可以視為一個巨大的幼兒園。去年的5月,我在昆明和一大幫記者一起,以把尿的姿勢向那個南斯拉夫老頭髮出噓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現在忽然找到了這截記憶的碎片。我都忘記很久了。
電視里中國隊在打土耳其,窗外雷聲很大,像老天爺叫床。這些噪音很妨礙我的思維。我覺得腦門疼,但還得繼續想。那天和今天一樣,都在下雨,昆明的5月其實還是很冷的,在稀薄的空氣中,冰涼的雨點不停非禮著我們的每一寸皮膚,包括裸露的和衣服裡面的。我們在拓東體育場的新聞發布廳抖抖索索地等那個老頭,為了取暖,著名的皇家馬德興記者還差點跟警察打起來。
架沒打成,我們都很掃興,後來那個姓米的老頭又遲到,我們更掃興了。所以,有一個長得很像街頭爛仔的電視台記者提議:我們呆會噓他。
後來的細節就不用贅述了,全國人民都知道。所以我轉移了我的回憶範圍——當時為什麼要噓他?據保米派事後抨擊,當時發出噓聲的都是漢奸。這些擺出高尚面孔的人總是喜歡用屁股發言,不必理會他們。如果你又冷又餓,而有一個傢伙卻在延誤你的就餐時間,你不噓他簡直是把自己擺在與驢子同樣的位置。
當時情況是這樣的:第一聲噓從某個角落冒出,我迅速吐掉口香糖,跟進。這說明在人群中情緒是很容易傳染的,就像沈冰MM看阿根廷被淘汰后落淚,實際上是被巴蒂的老淚傳染了,否則不懂球的她根本就不會哭。但是我後來還是有一點愧疚,因為當時客串翻譯的許紹連後來成了我的同事,所以,我噓米盧的同時也噓了他。實際上許紹連並沒有欠我錢。
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幹嘛會在這樣一個濕淋淋的下午想起那個雨天。可以肯定的是,如今我已經沒有力氣噓任何人了,包括米盧或者中國隊。在這個世界上更應當被恥笑的人還有很多。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跟著世界冠軍們回家,東施跟著西施回家,癩蛤蟆跟著天鵝回家。
我拒絕再噓別人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當你氣沉丹田,雙唇儘力往前努的時候,這個姿勢很像強姦犯以暴力索吻的狀態。我們意淫世界盃就夠了,不要試圖伸出魔爪亂摸。今後的四年,讓我們平靜地龜縮在黑暗中,用鼾聲代替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