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步步殺機（3）

黑衣人眼看繞過眾人，直奔一旁的小樹林，眼前忽然立著一個人，正是徐天。黑衣人去勢很猛，眼看要和徐天撞成一團，但他隨機應變，雙臂屈肘，去勢不減，硬生生地撞向徐天。</p>

黑衣人加速前奔的衝力加上自身的體重，這一肘如果撞實了，不把徐天撞飛才怪。情急之下，徐天伸出雙手，抓住黑衣人的雙臂，身體後仰，借力使力，一個后翻，反手將黑衣人摔出去。</p>

黑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p>

徐天站起來，轉身面對黑衣人，並沒有追擊。黑衣人翻身站起，狠狠地瞪了徐天一眼。</p>

兩人目光相觸，恍如刀劍在空氣中交錯擊鳴，各自有點意外。</p>

馮婧飛速追來，黑衣人不敢耽擱，轉身就逃。</p>

羅海也回過神來，緊隨著馮婧去追捕黑衣人。</p>

徐天卻站在原地不動，若有所思。蘇雅走過來，不滿地說：「發什麼呆，人都跑了，還不去追！」</p>

徐天陰沉著一張臉：「你認為是抓人要緊，還是救人要緊？」</p>

「你是說，方媛她……」</p>

徐天卻沒有回答，望了望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走進黑漆漆的解剖大樓。蘇雅微一沉吟，也跟了上去。</p>

穿過幽深的走廊，走到樓梯口。往上？還是往下？上面，是一層層的解剖實驗室。向下，是停屍房和倉庫。徐天猶豫不決。</p>

突然，徐天彷彿聽到了什麼，對身後的蘇雅做了一個禁止出聲的動作。</p>

徐天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p>

流水聲是從地下室里發出來的。這麼晚，誰會在地下室里用水？</p>

難道，是方媛？</p>

徐天的心跳得「砰砰」直響。借著微弱閃爍的手電筒光芒，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樓梯。蘇雅快走兩步，緊跟著徐天，提心弔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p>

還沒走到地下室，徐天就停住了腳步。</p>

水！到處是水！整個地下室的通道，都被水浸濕了，到處是骯髒的黑色積水。</p>

怎麼會有這麼多積水？</p>

徐天站在樓梯上，望著下面滿地的積水，心生狐疑。</p>

「徐天，你怎麼不走了？」蘇雅擔心方媛，在後面催促。</p>

「這水有問題。」徐天冷冷地說，手電筒的光芒四處映射。</p>

水應該是從地下室的一個水龍頭中流出來的。問題是，即使真的有人忘了關水龍頭，流出來的水也應該排入了下水道，而不是漫延整個地下室。顯然，下水道的入口被堵住了，而且極可能是黑衣人故意堵住的。他這麼做，用意是什麼？</p>

徐天沒有接觸這些積水，而是站在高處，仔細觀察。自從得知月亮湖的湖水中含有劇毒后，他就對來歷不明的水源格外小心。</p>

地下室的污水中，似乎有一些爬蟲沉浸在裡面，隨著水流起起伏伏。這些爬蟲，全都失去了生命，是被水淹死的？可是，很多爬蟲，天生就有不被溺死的本能。</p>

蘇雅等得有些不耐煩：「這水有什麼問題？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膽小？你倒是抓緊時間，快點找到方媛啊！」</p>

徐天聽得心煩氣躁，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不說話，讓我冷靜地思考下好不好？這些水很可能被通了電！」</p>

「通電？」蘇雅剛還想著要涉水而過，聽到這話不由倒抽一口涼氣。</p>

「沒錯！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我比你還急！」</p>

確實，徐天憂心如焚，頭大如斗。照這樣的情形，方媛很可能躲到了地下室的某個地方，黑衣人尋不到她，故意扭開水龍頭，堵住排水道口，然後接上電流，妄想電死方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