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生如夏花 第十五章 桔梗(上)
她那高高挽起的頭如同烈日下潮起潮落的樹陰。輕風拂來桔梗花漫出修長的枝葉無盡的向上纏繞著。五星一般的形狀柔韌而又纏綿地稀薄花瓣。像極了小時被媽媽擁在懷裡時她那身粉紅色的淺皺絲裙。
我對那些逝去的東西這樣依依不捨。
如同逝去的碎葉花瓣或者是那些辱沒了生命的枯枝敗葉所有的一切都令我留戀往返。
想起母親小時在耳邊的細索軟語:桔梗代表著不變的愛同時也代表著柔順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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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桔梗
你到底在想念誰?
你到底想獲得誰的原諒?
憐憫都自內心如果不能寬恕自己的話那又會有誰來寬恕你?
六道慧明這樣說過:此即非風動又非帆動而是你心動。
「不要和我說那些聽不懂的東西!」驀然抬頭一雙金色略顯不耐煩的眼眸脫然而出:「不要在那裡喃喃自語啊!真是的!難道你們這些上等人就那麼喜歡說些別人不懂的話嗎?」
「不事實是……」楊蓮苦笑著想要解釋可她的話頓時被堵在嘴裡:「快點走啊!愣在這裡幹嘛?是你自己想要看外面的不是嗎?真是賴在這裡那麼多天害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啊對不起……」望著前方一臉不耐煩一個人嘟囔著向前走不到十歲的小男孩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楊蓮不禁只能在嘴角掉起一個苦笑乖乖地閉上嘴跟在他的背後在這深邃而不見五指的狹窄隧道中穿行。腳下是看不見的遍布碎石低坑的小道而頭更是幾乎要接觸到頭頂的石壁冰冷的水滴時不時地滴到頭頂令她忍不住皺眉。
感覺……似乎越來越不好了……在這似乎沒有盡頭的黑暗中……
遠處無盡的黑暗盤旋著向她包圍著撲過來那樣漫長沒有邊際的黑色長蛇彷彿有生命似的想要將她吞入其中。
在這個連心跳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的地方。緩慢而又充滿節奏感的跳躍著似乎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身軀還存活的事實。
我討厭這樣孤單的感覺。因為沒有任何人會在我身邊。彷彿旁邊有很雙眼睛會在黑暗中監視著我似的充滿了戲謔與好奇其中一雙如火似血的紅色眼眸那樣譏笑著彷彿對我說:你贏不了她她即使是在背叛的理由上也是不會被越的。
你想越誰?
你想獲得誰的允許?對你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什麼東西?你就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想通啊蓮。
沒有犧牲是什麼事都做不成的。小丑的話音尤在耳。
可是……要看到再有人為我而死要看到人再死在我的手上……粘稠的液體帶著夕陽落日的余暈更或是由鳳仙花瓣攆過而流下的花汁如蛇一樣從手指間滑落。蒼白的面目帶著極為熟悉的壞笑漸漸轉為冰冷還是那樣溫柔看著我微笑的少年眼中全是陌生的神情:你是誰?
你是誰?……
「喂!你怎麼了!」
猛然從幻想中抬起頭楊蓮此時已經半身全部靠在了岩壁上用手支起頭朦朧的眼前是一雙充滿了擔憂的金色琉璃可是它的主人卻不像它一樣坦白:「沒事吧!真是的!你們可真是嬌氣呢!這點路都走不動了!果然……」
「啊對不起。」楊蓮慘笑到從地上站起身向倔強的少年伸出手扶住了他那幼小的肩膀對少年那充滿了不屑的臉露齒微笑:「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呢。」她的上身在站起身拂過少年稚嫩的臉龐一陣輕微的幽香傳來輕柔的絲綢摩擦過少年的臉頰何曾接觸過這般的情景小臉唰的一下彷彿如同被水煮過了似的紅的如同剛起的朝陽所幸黑暗遮住了他的臉使楊蓮完全沒有察覺。
「我在黑暗中好象看不清楚呢麻煩你帶路好嗎?維威?」
「維威?」感覺到少年的不對勁楊蓮有些詫異地回頭看見少年低著頭站在身後她好奇地想上前卻被回過神來的少年手一拉頭也不敢抬地往前方跑去一路完全不敢往後看那樣拚命地飛奔。
「等……等一下啊不要跑那麼快啊!維威?」楊蓮懵懂地被少年死死拉著手感覺到從少年身上傳來如同火一般滾燙的溫度。那樣幼小而稚嫩的身軀青澀而瘦弱的肩膀在似乎很遙遠的遠方那樣奮力地奔跑。忽然一陣熱流從內心深處傳上來沖入鼻腔:曾經也有一個少年那樣無畏地擋在我的面前拉著我的手那樣奮力地向前跑他看我的時候神聖而不可玷污:修……
你是誰?……
甩甩頭想把這種念頭再次從頭腦中扔掉雖然心情還是很不好可是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場痛苦也讓自己的心情感覺好多了:「出去看看吧這樣你的心情說不定會好起來。」那個叫做維闌的女子對忽然沖她自己懷中痛哭的自己沒有表示任何懷疑到微笑對自己以前的事也從不追問只是以那種慈祥的微笑看著自己以自己從未想過得到的溫柔抱著自己說:「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我從未想得到過誰的寬容和溫柔。所以請不要這樣對我。
……即使是一點也好不要這樣對我否則我……
我沒有這種榮幸……
幸好維威沒有回頭楊蓮第一次這樣慶幸否則他一定會現此時在她臉上展露的難得和她年紀相配的宛若二十歲少女一般窘迫的神情興奮的羞雲浮沉在她白皙的臉上少女一般的害羞而宛鸞。
遙遠的走廊盡頭似乎有光在孕育然後彷彿爆炸一般眼前忽然開朗棕黃色的世界向她撲過來。楊蓮不禁張大了眼看著這個全新的世界。
棕黃色的大地棕黃色的沙礫棕黃色的石壁與矮小房屋的外門。以及那些穿著簡陋走在大街面色也如大地一樣土黃的人們。
所有的一切彷彿塗上了土黃色的顏料一般乾澀而浮躁的世界。簡陋地如同人們穿在身上的粗布一般。所有人都埋頭在低頭苦幹著拖拉著半人高的裝滿石礫的籃子汗滴如雨地彎腰在地中勞作。而這兒所有的房屋也是極為矮小和簡陋彷彿是用簡單的石礫那樣簡陋地堆砌而成一樣。所有男人或者女人都是一樣穿著可以透風的粗布陋裝頭抬不過五尺根本不能看出他們清晰的面目麻木不仁。
楊蓮原本的好心情不由轉變為詫異和沉重:「這些人到底是……」
這才感覺到那握著自己的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下去「維威?」楊蓮詫異地轉過頭少年是一臉倔強和憤恨的表情寫滿了不服氣和黯然。少年悶聲悶氣地瞥了楊蓮一眼轉身跑開。只留下一臉不解的楊蓮站在原地微風吹動她烏黑的秀無邊地張揚開來。
「奴隸?」
「是啊」維闌說的輕描淡寫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狹窄的山洞中潮濕的氣氛和一絲腐朽的味道散繞不去一旁維威用極為簡陋的小刀一下又一下的剁著野草一般的作料沉悶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洞中。而還有一個男子自從第一次見他時后就一直躲在遙遠中不吭聲但楊蓮也能感覺到他的眼光從黑暗中透過來持久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樣的猶豫不決。
「蓮你大概不清楚吧不過這裡所有你看見的人都是革蘭伯爵大人私有的奴隸呢。當然我們也是。」
「革蘭伯爵大人?」
「啊……蓮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會很清楚的呢!革蘭伯爵大人不一直在上流很受寵的嗎?」維闌轉過頭那樣溫婉的微笑令楊蓮不禁側目。
「不從來沒有聽說過」下意識到回話然後在頭腦中搜尋所謂的革蘭伯爵的印象她在宮廷中應該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吧。不按照此地的地理狀況她應該不是在雷狼或者克倫多的境內還保留著奴隸制的國家那應該是……
忽然正當楊蓮頹自考慮著的時候一旁的少年猛然起身頭也不回就向通向外面的無盡隧道奮力跑去。
「維威!!」維闌的聲音焦急無比。
自己還沒有回過神來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少年的背影在黑暗漫長的隧道中既近又遠沉重而沉悶的腳步聲一聲又一聲地在隧道中迴響無盡的黑暗迅包圍過來急促地呼吸聲充斥耳中後面維闌的喊聲已經聽不太清晰了大概自己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跑了幾分種楊蓮終於不得不停下來身體無力地靠在一邊的岩壁上痛苦地抽著氣無奈地看著黑暗中維威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維威你等一下啊!不要跑那麼快!!……該死!」調整了一下呼吸楊蓮試圖再次追上可是這時她才猛然現此時黑暗中全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連自己的呼吸都變的無比大聲全然不知道到底應該忘記往那裡走。
整個世界似乎都剩下她一個人一樣。
那樣寂寞的世界這樣安靜的世界……
「……維威?維闌?你們在哪兒啊?」
「……有人在嗎?有沒有人在啊!請回答我!!…………無論誰都好!……」
「…………………………修……」在孤寂的黑暗中女子終於忍受不住接近呻吟和哭泣地開口。
「小姐!你沒事吧!!」
彷彿晴天中的一個霹靂黑暗中忽然出現的一個幽幽然聲音把楊蓮嚇了一跳心中所有的憂鬱感一下子被嚇得無影無蹤眼角還帶著絲絲淚光愣愣地抬頭看著這忽然出現的男子:「你……是……」
「啊!小姐!!不好意思!!我……我不是壞人啊!」看男子一副緊張和窘迫的樣子慌張地揮著手原本緊張和灰色的感覺似乎被扔到不知道哪裡的遠方眼角的淚光也晃晃地被主人遺忘了。
「啊!!沒關係!!不是這樣的!!」看著那慌張的男子楊蓮忍不住裂嘴微笑:「你的名字是叫……路力吧!」楊蓮的話明顯令男子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害羞似的躲在黑暗中不敢上前。
「啊……不好意思呢我似乎迷路了。」裝做沒有覺察到路力的異狀楊蓮歪著頭笑著問到。
「恩你剛進來所以不清楚我來帶你吧!」路力的聲音乾淨而溫柔彷彿六月山澗的小溪。
對於楊蓮向他伸出的手路力明顯有些窘迫和害羞可猶豫片刻還是慢慢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拉著她向一頭走去。楊蓮注意到相比自己的手而言他卻似乎冰冷宛若現在正從掉落到她臉頰的潮濕的水滴冰涼徹骨不帶任何體溫。
看不見前方男子的真實面目楊蓮只是被他牽著手指在黑色的隧道中穿梭依稀能夠看見他脖子後面泛起的紅暈。
「那個……」長長的隧道似乎沒有盡頭為了打破著尷尬的氣氛楊蓮只得開口隨便想了一個問題開口:「你知道剛才維威為什麼忽然跑出去嗎?」
可是對方卻遲遲沒有接嘴只覺得一種奇怪的沉默在黑暗中瀰漫開來見對方沒有開口楊蓮也不好意思說話直到過了好久才聽他的回答悠悠地從前方傳來:「維威雖然還小可是……他也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應該是大家都很清楚只是大家都不想去認真看而已。維威他脾氣雖然有些急噪也有些倔強可是他真的是一個好孩子……」話語窒息在黑暗中。
楊蓮沒有去追問那些所謂的事情她難得的現自己也不想知道。有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彷彿魚刺卡在喉嚨里一樣有些不想知道的東西如陰雲一般不散。
「維闌和維威……也是奴隸嗎?」楊蓮不禁開口問到男子在她的聲音找不到任何嫌棄的跡象反而是充滿了奇怪的詫異和……似乎是對過去的懷念。
「……是的。」男子猶豫好久還是開口答到。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女子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輕描淡寫:「哦這樣啊難怪……像維威這樣倔強的孩子一定很接受不了吧。」
「你……」
「恩?」
「你一定是高等人吧從你的穿著裝扮談吐教養上就可以看出來那你不會覺得奴隸很噁心很骯髒嗎?」路力小心翼翼地問到。
「會嗎?」楊蓮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明顯令前面的男子愣了一下。「不管什麼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不都是平等的嗎?而且……對我而言所謂的奴隸……反而會更令我感到親切……」身後女子最後的話語泯滅在狹窄和奮力的奔跑中。這之後兩人都沒有出聲。只聽見微弱的風聲從漸漸亮起來的隧道那頭傳來。
「你的名字是……」
「……修。」
「修嗎?好名字。」倒映在少年淺藍色的眼眸中的自己聖潔的令我感動。
那西撒絲蔓延出瘋狂的葉片攀爬著血管不斷上延你因為什麼而愛我或者我因為什麼而不能離開你全部都是……全部都是……
我仍舊不能回答你問我的問題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如果你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談的。比起幸福而言我更想讓你活下去。
可是這種期望和我現在內心的恐慌相比快要將我逼得瘋狂。
修啊……
忽然一下子展現在眼前的雪亮的天空刺激地自己的眼睛生痛完全還不能適應這樣忽然明亮的光線楊蓮站在太陽下猶豫了一下她沒有注意到路力並沒有和她一樣衝出來而是躲藏在了深邃的洞穴中。而她也沒有覺察到此時站在太陽下的自己一身接近黑色的暗紅大褂如瀑布一樣的烏徘徊在腰際烏眸半合半張神情高貴而不可侵犯這樣地凜然于山坡之上那樣的神姿這些終日勞苦的人又能見到幾分。
一些人獃獃地抬頭看著她忘記了自己的工作。而另一些人則好奇地向他們所望的方向看去皆奇怪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高貴的人會從他們居住的洞穴中出來。
一時間竟然所有人都忘記了工作視線全部向她集中過來。
而楊蓮卻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一聲傳入耳中的話吸引住了:「該死的小鬼!!你竟然敢幹擾大人的馬座!你不想活了嗎?!!」
迅反應過來的楊蓮一個縱身向聲音傳過來的地方奔去。她的步伐止於離人群騷動的地方十米之遠處。似乎意識到她的走近喧鬧的人聲漸漸地靜了下來裝飾華麗耀武揚威的大漢也抬頭向人群自動散開的缺口看去。楊蓮正從那缺口不溫不火地走了進來姿態婀娜高貴而不可侵犯。
這黑女子身上雖然沒有任何貴重的飾品從她身上也看不出有任何高貴的血統可她那完美的動作優雅的舉止凜然無畏令大漢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緊握的維威。
看見了楊蓮走近的維威原本一臉憤慨的樣子忽然變地局促不安起來代替的是一絲泛紅的紅暈他忽然一皺眉向那愣的大漢手中狠狠地張口咬下:「哇啊啊!你這個小兔崽子!!」相當敏捷地躍下身落到地面上維威就相當順勢地一腳向大漢的兩股之中踹去:「去死吧!!你才是小兔崽子呢!!」
「嗚——」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這五尺大漢痛苦地捂著不支倒地連楊蓮都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就眼睜睜地看著維威向她這裡瞥了一眼一轉身敏捷地穿過人群消失了。大漢痛苦和憤怒的叫喊聲跟著傳來:「你們給我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追!!!給我抓住這個小兔崽子!!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嗚……」
看著向著維威後面跑去的一隊士兵楊蓮頓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到底是現在立刻追上去還是……
「等一下……」忽然混亂的人群中一聲磁性的聲音相當雄厚的壓過來迅蓋過了其他的聲音而立即就連大漢的呻吟聲也全然不見了詫異地抬起頭楊蓮這才現身旁的所有人全部要不是彎下腰就是低下頭向著那邊坐在馬上的一個穿著烏黑盔甲的騎士。
此時大概只有楊蓮這樣無畏的正面迎視著他取代被冒犯的溫怒的反而是有些好奇的裂嘴微笑:「我從來沒有在這兒見過你你看起來也似乎不是這裡的人。你是誰?」
沒有理睬男子那近乎傲慢的語氣楊蓮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身旁的眾人見楊蓮竟然大膽沒有回答全部下意識地抽了一口冷氣大漢剛想怒吼就被男子的話打斷了而男子卻也似乎沒有被楊蓮的態度觸犯的意思他竟然躍下馬背脫下了自己的頭盔一張還算相當俊美的臉就呈現在她眼前身旁的人頭低地更低了男子將頭盔挾在手中不理身旁為他的走近分出一條道路的眾人只是那樣好奇地看著仍默不作聲的楊蓮。
如果說不算他那雙近乎透明更像是冰冷的眸子的話這樣的男子放在上層社會也可能會引起驚叫吧。可惜……他全身似乎沾滿太多的鮮血了。那樣大的血腥味即使是他一身雪亮的盔甲也不能遮掩半分。即使穿上最華麗最斯文的禮服也不能掩飾他骨子裡那股殘酷的冷血。
微微皺起眉想轉身離去的楊蓮卻忽然被閃身而上的男子攔住了去路他只是那樣好奇的打量著她從上至下近乎欣賞的眼神彷彿看到了什麼奇珍異寶似的或者說更像是看到了什麼寶貝而不是看一個人。那樣的眼光令楊蓮生厭。
「黑色的頭黑色的眼眸妖異的顏色呢!你是……魔物嗎?」儘管這樣說男子冰冷的語氣中全然是好奇地仿若觀賞一件珠寶似的讚歎「不過很美呢。這樣美麗的顏色……」
他伸出修長而玉白的手指挑起楊蓮飄落在肩頭的一簇黑。
彷彿這樣微小的動作也會玷污她的頭似的下意識的事前沒有任何想法出自內心的尊嚴和高傲楊蓮揮手把那隻手狠狠地打落:「啪!!」聲音清脆地仿若黃鶯的鳴叫所有人無比驚恐和緊張的看著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大膽打落大人的手。
一時間所有人屏聲作氣連那男子也驚異地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女子的頭矜持而高貴地離他的手指一米之遠上下起伏。
惟有楊蓮挑一挑眉臉上神色波瀾不驚:「請不要碰我。」她的聲音清淡而澄凈一字一句送入所有人的耳中無比清晰:「你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