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終極碰撞

么人說什麼話，有些話是剛說，有些話是不能放在場面上講的，什麼樣的人又喜歡聽什麼樣的話？

「那老尼姑倒是聰明知道不是對手，乾脆來了個拒而不戰。」寇仲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頗為沒心沒肺的話。雖然混混的稟性是他的弱點，但是在有些時候弱點也能成為優點，寇仲正是憑著這種混混言行，讓人對他產生輕視，他才能在這個非常時期，在各個夾縫中生存。

宋凌雲頗有些意外的看了寇仲一眼，說宋凌雲簡單是說他的傲氣，武功。那種大道至簡的境界，並不意味著他沒有一顆玲瓏之心。對於寇仲，宋凌雲從來沒有小看過，也從來沒有輕視過，事實上，他非常讚賞他的骨氣，和自已不同的傲氣。

「好了，希望能在關中看到活蹦亂跳的你們。有老朋友尋來了。」宋凌雲目光飄向天際，那雲霧翻騰之處，朗笑一聲道。

寇徐兩人兄覺眼前一花，宋凌雲的身影已然渺渺，兩人同時想道：單是這份輕功，天下怕已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了。

極目遠眺，兩人慾發現宋凌雲口中所說的老朋友的身影，但是除了那翻騰的雲霧，哪有什麼人影？莫不是那人在天上吧？兩人始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世界兩人所不知地高手。不知凡幾，兩人慾走上的強者之路還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糟了！」寇仲忽然大叫道。

「怎麼？」徐子陵以為寇仲發現了什麼，詢問道。

「我忘了通知宋大哥來參加我和素姐的婚禮了。」寇仲一副懊悔的樣子道。

「滾！」徐子陵忍不住怒道。

「子陵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素姐竟然會選擇我，我一直都以為她喜歡你多一點。」寇仲上前摟住徐子陵的肩膀，厚臉皮道。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真心要娶素姐。」徐子陵正道。

「子陵，我也不想騙你，對於素姐，我是感激多於喜歡。要說男女之情，確實缺了一些。相信這一點你也和我一樣，但是如果素姐要子陵你娶她的話，你也一定不會拒絕的。今天，我寇仲就在你這個好兄弟面前發誓今生一定會對素姐好的。」寇仲少有的莊重道。

「你還是忘不了李秀寧。」徐子陵臉色緩和下來，頹然道。李秀寧是寇仲心中永遠的痛，也許今生兩人都不可能走在一起，因為隔在兩人之間不僅僅是一個柴紹而已，而是隔了一個世家。所以柴紹早已經死了，但是兩人卻還是不能走在一起。也許人地一生中就是充滿了這麼多的無奈，也許寇仲之所以走上爭霸天下這條路，不過是要在這無奈的灰白人生中。加入少量的色彩而已。

「那麼你又忘得了你的師仙子嗎？」寇仲淡淡道。

「師仙子從來都不是我的。」徐子陵喟然嘆道，原來在感情上，兩人都要一樣的無力，和軟弱。現在徐子陵只能衷心希望素姐能夠忘記那個神一樣的的人。

也許在他心中，擺在第一位的永遠是他地劍，他就象這天上翻騰的雲霧，是屬於天上的。就算偶而化而雨珠，最終還是要回到天上去地。

來人一如當年那般神秘，宋凌雲幾乎足不沾地，全力施為，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虛影，如果他現在腳下有一把寶劍話，那麼絕對有劍仙御劍飛行的絕世風彩。

這一行，宋凌雲幾乎就行了千里之路，終於在一片湖域對面見到了那個久違的人物。

戰神圖錄。你讓我等得已經太久太久了，這回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美女識英雄。自古被人們傳為佳話。唐初就有美人紅拂女獨具慧眼，在芸芸眾生中。辨識了兩位英雄人物，一位是她的夫君李靖，另一位是她的結拜兄長虯髯客，三人結為莫逆之交，一同在風塵亂世中施展才華，被人們敬傳為「風塵三俠」。

宋凌雲作為一名來自後世之人，自是要見識一番被後世稱頌的「風塵三俠」，只是也許是後世傳言太過將他們誇大了，以致宋凌雲在初見「風塵三俠」時，頗感失望，虯髯客雖然實力強絕，但是為情所困，紅拂女和李靖亦不如後世那般耀眼。

今趟希望虯髯客能不負自已對他地期待。

湖對面之人並不象後世所傳一般，奇貌不揚，鼻子粗大，面容蠟黃，騎著毛驢，衣服邋遢，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相反來人國字臉，五官端正，面容精碩，一副文士打扮，他的雙眼精光四射，霸。無疑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很難想象紅拂女個大哥所動的。雖然對李靖宋凌雲並不熟悉，但是李靖確是比不上他的。

看此人年歲，因屬於中年漢子，但是他那已經發白的鬢髮，說明了他的實際年齡比看上去大得多，想來也許這是紅拂女沒有選擇他的原因吧！

唯一和後世傳言中一樣地是他那滿臉的絡腮鬍子，只是他地絡腮鬍子和伏王子略有不同，他地絡腮鬍子比之伏王子短密精緻。

在此人身旁卧著一頭似馬非馬似驢非驢渾身披著鱗甲的雄壯異獸。看來傳言多有出入，如此異獸竟會被後人誤認為毛驢，實在夠荒謬地。

那人似已經等了宋凌雲很久，見到宋凌雲來了，眼中閃出一種熟悉的狂熱，那種眼神讓宋凌雲莫名的感到熟悉，曾幾何時，這種眼神有多少次在他眼中閃現。

這一刻，一切的猜疑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因為宋凌雲眼中也出現了同樣的精光。本來宋凌雲尚以為這又是李世民讓紅拂女布的一個局，或者說利用虯髯客來阻止自已入關中。

但是現在，這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從兩人相見開始，這一戰就註定難以避免，對手難求，宋凌雲更是有著前世求一敗而不可得的經歷，在這裡有幸遇上同層次的對手，勝負完全無法預料的戰鬥。兩個極道強者的碰面，兩個一生都在追求戰鬥的極道強者的碰面，這一戰絕對是來自兩人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放開手，全力施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風起，雲涌。

足尖微點湖面，一絲漣漪不斷向外擴張。兩人都幾乎突破了萬有引力一般，就這樣靜靜的立在湖面上。

同樣隨意虛抓，卻似乎蘊涵了神奇的魔力，這一抓似把水中的精華吸附了起來，不斷翻滾，最終分別在兩人手中形成一把長劍和一把長刀。

「你用刀。」宋凌雲道。

「對，我用刀。刀不僅是一種武器，而且在俗傳的十八般武器虯中排名第一。」

「就因為它的普通化，它的平民化。」宋凌雲道。

「因為它和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的。人出世以後，從剪斷他臍帶的剪刀開始，就和刀脫不開關係，切菜、裁衣、剪布、理髮、修鬢、整甲、分肉、剖魚、切煙、警、揚威、正法，這些事沒有一件可以少得了刀。人類的生活里，不能沒有刀，就好像人類的生活里，不能沒有米和水一樣。」虯髯客道。

「但是奇怪的是，在人們的心目中，刀遠比劍更殘酷更慘烈更兇悍更野蠻更剛猛。」

宋凌雲道。

「刀確實比劍更殘酷更慘烈更兇悍更野蠻更剛猛。

用刀，更接近平民的世俗生活，不必在深山白雲間，而充溢於世俗紅塵里。

用刀，不必在高雅中求精彩，自可在平凡中見偉大。

劍固然典雅，「平民化」的刀也同樣可以「好看」。」道。

「所以你用刀。」宋凌雲道。

水及天下至柔之物，以真氣使水化形，及是極其耗費真氣的事情，故而凡是以氣化形，都追求速戰速決，但是這兩個人卻似乎根本不乎真氣的消耗，就這樣遙遙相對著，彷彿兩人有著無窮無盡的真氣可以消耗。

他們當然不可能擁有無窮無盡的真氣，人力總著極限，只是這也是戰鬥的一種方式，氣勢之爭，在高手相鬥中，顯得尤為重要。

事實從兩人相見的那一剎那間，兩人間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所以並非兩人愚蠢，而是絕不能在氣勢上弱於對方。當然兩人也有著揮霍的本錢。

「劍成人的童話，童話者，絢爛、洵美、輕鬆、正義；刀是成人的神話，神話者，神奇、驚險、刺激、英雄……」虯髯客道話語忽而一頓，轉為巨吼道：「我用刀只是因為刀的風格。

一刀斬下。刀風，殺氣！」

隨著他的吼聲，一道白練平地升起，帶著滔天浪波猛撲向宋凌雲。

「好一句『一刀斬下。刀風，殺氣！』」宋凌雲亦大喝一聲道，最簡單的道理，才是最深邃的至理。

右手持劍看似隨意的前揮，卻帶起了一道數丈高的水牆，阻住刀浪的前行之路。

「轟！」

水牆在抰有虯髯客熾烈刀氣的水浪下轟然倒塌完成了它的使命，成功的讓奔騰的水浪也失去了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