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七六回 各奔東西
司仁耀決定去找楚君暮。
蒼天跟現實連通,在九老爺與秋雨的默認下,成了華眾國的一部分。不再是遊戲,所以天道行會面臨解散,冥夜依舊是教官,只是轉移到了另一個新開的遊戲中,面對跳脫的珊珊,他最近開始想是否用孩子讓珊珊安靜幾年的念頭。
焱星在去年競選成功,走上了當政客的道路,而默煬也開始認真,在一所公立學校當老師。
流芳為了跟小孔雀在一起,跟家族妥協,進入了家族行會。
牙牙前些日也纏上了一個青年,經秋雨調查,那青年的母親是白蛇,父親是蛟龍。而且剛好是他曾經的弟弟,奇妙的血緣關係,雖然牙牙沒有了記憶,卻依然回到了家人身邊,這樣——終會幸福的吧。
各人都有了各自的歸宿,那些曾經的痛苦和快樂,淚水和笑聲在各奔東西后終成為回憶,多年後,坐著藤椅,放一杯蒸騰的清茶,觀庭前花開花落,不忘記轉頭看看一直相隨的伴侶。再回想,這些記憶提醒自己也有過激情的年輕歲月。
天揚回奇迹島處理事情,秋雨留在這裡,重新走一遍當年的路途。婚禮后,天揚會陪他回二十一世紀,也許,下次再來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說不定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現在想來,回家的心並不像當初那般急切與熱烈,只是淡淡的,可有可無的念想。如游昆所言,時間會消磨人心,在悠長的日子中。遺忘好似夢境般的短短一生很簡單。
在忘記之前回去,便是執念。
不過,走之前。還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自從南國被華眾國強制接手后,晏殊拒絕了對方安慰性地榮譽勳章。躲開所有人單獨生活著。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很不習慣,但實際上,他覺得自己錯了,他更喜歡現在的生活。特別是他養的一窩狐狸變成很多窩后,他更喜歡天天被毛茸茸地小傢伙們圍繞的日子了。
不用上朝。不用管民生百姓,沒有責任,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陽謀,真地很輕鬆。
秋雨來時,正看見晏殊蹲著,單手執書拿著一串紅果逗弄幾隻才幾個月大的雪狐,神色輕鬆。見秋雨到來,隨手將書冊丟到屋角。把手中的果子餵了小狐狸,這才笑著站起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秋雨笑著回答,拎起一隻竄到他跟前蹭腳的狐狸。大方的坐到唯一地椅子上:「有朋自遠方來,連杯茶都沒有嗎?」
晏殊開懷的笑了。繼續蹲下身逗弄小狐狸:「若是你肯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我不介意去冰谷里取些魅蘭接待你。」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將所有的小狐狸都趕了出去。晏殊泡了茶,兩人在榻上對坐。
秋雨端著茶杯望窗外,茫茫的雪色,和一地狐狸撒潑打滾,個個圓圓滾滾,毛髮油光發亮。
晏殊隨著秋雨的視線望去,眉目柔和:「狐狸比人類更容易相處,內心純凈,這白色世界是屬於它們的。」
那也不用養這麼多——秋雨腹誹著,卻沒說出來,收回視線觀察著晏殊,然後說:「看來你過得很好,原本準備的安慰辭彙可以省略了。」
「一開始有些鬱郁,後來想開了,我應該多常識幾種生活姿態,生命很長,有的是時間揮霍不是。」晏殊閑適地笑,手指在杯口摩挲:「也許哪一天,興緻來了,我還會去競選行政官噹噹,有了上次失敗經驗,總不至於一開始就敗選。」
看樣子,晏殊終於是放開了。秋雨很欣慰,來之前心內還有些忐忑,若是晏殊依舊想不開他該怎麼辦,畢竟對方坐上那個位子,與被拉下那個位子都與他有關係。
「你快活就好,不過,我看你那個現在的情人不少,你兒子也纏著小莫,你——是不是也該為自己想想了,這冰天雪地一個人多冷……」這話,秋雨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有些東西,挑開比避開更好,推一把與拉一把同樣是救贖。
晏殊用怨怨的眼光盯著秋雨,直到秋雨嘴角地笑容有些抽搐僵硬,這才神色一松,呵呵笑出聲來。輕罵:「膽小鬼,有膽子說沒膽子承擔後果?」然後笑著搖搖頭:「算了,難得你還惦記著。」晏殊眼珠子一轉,指尖輕敲杯沿,道:「還不出來,想躲到什麼時候。」
一聲輕哼,白色的影子從窗外竄進來,半人高地大狐狸落在房內,搖身一變化成一名煞氣十足地偉岸男子,斜劃過左眼的疤痕讓他身上地煞氣更重。他變完身,也不說話,長臂一伸將晏殊圈在懷裡,然後狠狠的瞪秋雨。
雖然晏殊努力放鬆了,秋雨還是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異樣,不過那凶狐狸對晏殊有佔有慾沒錯,而晏殊也在嘗試著接受,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們之間的違和感就會消失吧。
告別了晏殊,秋雨準備去九重天派。
一向冷冰冰的小莫看到秋雨,除了使喚人去叫幾個師弟來外,就靜靜聽著秋雨說話。直到秋雨以「……有事可以向爺爺尋求幫忙。」作為結尾,這才淡淡的說:「要走了?」不會再來了?
「嗯,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不過,只要沒有意外,萬年後還有機會再見吧。」秋雨悵然。
小莫無言,良久忽然道:「無所謂,反正有你沒你都差不多。」
秋雨氣:「真不可愛,你好歹也表現一下離別的傷感吧!」
小莫看著翻白眼的秋雨,點頭:「哦,那早去早回。」
「什麼早去早回,莫師兄終於找到情人了嗎,什麼時候成親?」玉室的門大開,幾道身影出現在門口,嘴中調侃這小莫,見到秋雨,聲音一頓:「……這,是師尊吧?」
秋雨數了數,有七個,包括以前見過幾次面的三個,他都一直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心中暗覺自己不適合收徒弟,不過此時也只得裝作莫測高深的點點頭,讓幾人一個個上前行禮見過。
記住幾人的樣子,分發了些他們用得上和將來用得上的靈寶,也算儘儘為人師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