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

我知道趙穎正在盯著我看,我睜開眼正遇上她的眼。她絲毫沒有迴避,正相反她看著我眉毛向上一挑。

帥哥你睡相還挺好看,本來想偷吻你一下的。

哦,那現在補上吧。

我伸出手去摸她的耳朵,趙穎一下子撲了上來。

一陣熱吻過後,趙穎喘了口氣說,下來,我可不想上那個死人床。

醫學院的女人不是性冷淡就是蕩婦,這句話我們醫學院男生的一致觀點。我有好幾次都想去堵趙穎的嘴,她毫不在乎地甩開我的手。

怕什麼,現在又沒有開學,別的老師都沒有回來呢。

她伸出手從床頭柜子上拿出一個保險套讓我帶上。一但撕去偽裝,人的本性就表現的淋漓盡致,趙穎一邊誇張的動作著,一邊喘息著大叫。我按著她的肩膀叫她蕩婦。

她停下來看著我說,你知道嗎,張倩也和我一樣是個蕩婦,是個婊子。

趙穎在我身子下面憤憤不平的說,從我進學校我就知道這個婊子,雖然表面上裝得清高,可是骨子裡騷得很。那時全校的男生都注意她,那時看她不可一世的樣子我真是不服氣。和她住在一起我更不爽,早就沒有男人追了還裝什麼呀。

趙穎吃吃笑了起來,她抬起身子緊緊抱住我,咬著我的耳朵。

你知道嗎?就在那張倩自殺的那天下午,我還和男朋友像現在這樣躺在張倩的床下面做愛來著。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臨走時要了趙穎的電話。趙穎很高興地把她的手機號碼寫在了我的手上,然後像提示一樣的告訴我她的男朋友一般總是在周三和周五才會找她。下樓時我跟傳達室的老太太打了聲招呼,老太太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也許是剛才聽到什麼聲音了吧。

我在校園裡轉了一圈,還有兩個星期才開學,校園裡沒有幾個人。偶爾會有人從我身邊經過,他們都徑自低著頭從我身邊經過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裡的我。我走到解剖實驗樓,樓下的IC卡電話還在那裡,還記得一年前我也曾經在這用這個電話打過一個傳呼。我拿起了電話,趙穎在電話里聽到我的聲音有點意外。

趙穎,我想你了。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趙穎很放肆地笑著,然後問我現在在哪裡?

我就在你宿舍樓下。

你等著我!說完這句話趙穎就急忙掛了電話。

我站在解剖樓里向外望,不一會就看見趙穎從宿舍樓里跳了出來。她穿著綠色八分褲,白色T恤。趙穎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身材很好。她一邊向學校大門這邊走來一邊四處張望著,當她走到解剖樓時我一把將她抱住。

她啊的叫了一聲,但看清是我時又抱緊我吻住了我的嘴。等她親夠了,我笑著問她怎麼沒穿胸罩就跑出來了?

多麻煩,反正一會還要脫。趙穎調皮地沖我眨了眨眼。

我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跑,她一邊被我拉著一邊說,喂,你知道這是哪呀,你就往上跑。

我回頭問她,這是哪呀?

她走到我前面,沖我做了一個鬼臉,這可是我們學校的解剖實驗樓,裡面都是人體標本。

真的嗎?我學著她的樣子吐了吐舌頭。

她很得意地拉著我,來!帶你見識見識。

已經快兩年了吧,一切還都沒有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氣味,就連那壞了的鎖也一樣沒有換。趙穎推開了解剖實驗室的大門,我看見那熟悉的桌子。

怎麼樣,沒見過吧?這裡的東西可都百分之百是真的。桌子上的都是小件標本,旁邊那個小屋子裡鎖著一個大池子,裡面泡著的可都是完整的屍體。

我笑著抱住了趙穎。她從我的懷裡掙脫,走到實驗門口把掛在門上的白大衣鋪在了實驗桌上。她躺在白大衣上高高舉起了雙腿,綠色的八分褲好像蔥皮一樣被削落,露出蔥白一樣細嫩的大腿。趙穎吃吃地笑著,伸出右腳踏在我的小腹上,她的腳趾一點點滑落輕巧地拉下我牛仔褲的拉鎖。趙穎的頭髮披散在臉上,她咬住自己的指甲,我看見了她的舌尖在嘴唇間吞吐。趙穎的眼神是那樣放肆,我走了過去把手伸進了她的頭髮,拇指輕輕撫過她的眼。我向上撩起了趙穎的T恤,她那的乳房如兔子般在她胸口跳躍。趙穎好像害怕它們跳走一樣,抓起了我另一隻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前。趙穎雙腿緊緊夾住我的身體,她銜住我的手指,鼻息里傳出醉人的喘息……

激情過後,趙穎如同沒有了骨頭一般癱軟在桌子上,我伏下身子看著趙穎那雙迷離的眼睛。

趙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

她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手指還在下意識地在我胸前摸索。我重複著剛才的話,趙穎開始詫異地看著我,我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我從兜里拿出撒好異氟醚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很快趙穎的手指就從我胸口上滑落下來,那裡留下了她的指甲劃過的痕迹。

趙穎,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和張倩住在一起的。

趙穎的身體完全軟了下來,出於人道主義,我還是先掐死了她。如果不麻醉直接掐死她,人在垂死掙扎時會造成括約肌失控,也就是大小便失禁,會很臟,所以我不會做那樣的蠢事。我不用再給她脫衣服了,因為她根本沒有穿衣服。人在痛快淋漓的激情之後安靜地死去,想必也許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吧,至少我沒有讓趙穎有一點痛苦,這是我最後可以為她做的一點事情了。

淡黃色的月光透過實驗室圓形玻璃照射在大理石地面和彷彿大理石一般光滑的趙穎的身體上。我的手指輕輕劃過趙穎的屍體,她的皮膚很光滑,充滿彈性與光澤,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了血色。冰冷的身體摸起來好像是一尊雕像,我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停留了好久,我知道自己還是有點不忍心破壞這樣的尤物。人沒有選擇生的權力,這是我們永恆的悲哀。無法自己選擇死的人是更大的悲哀,可是為什麼自己選擇死亡卻還要給別人留下悲哀?

師姐,這一切都是為你所做,就像一年前一樣。我永遠不要你一個人孤獨地停留在那個世界里,現在我找到了人來陪你。

師姐,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如何完成這一切的。還記得我們實驗室里的那些人體標本嗎?還記得我對你說過那些看起來很髒的東西嗎?所有的人類被剝去虛偽的外皮都只會剩下那臟髒的軀殼,讓我做嘔!像一年前一樣,這一次我又剝下趙穎皮膚,我拚命地抑制著想要嘔吐的感覺。眼淚順著眼角不斷地涌下,混著汗水還有飛濺我身上的血水,滲入我的嘴解,味道是那樣的咸腥。當我去剝趙穎臉上的皮膚時,我的手開始顫抖。總是感覺趙穎的眼睛大大地瞪著,直衝著我。我拿起身邊的針用扎了下去,便再也沒有了一點力氣。天完全黑了,我不敢打開燈,又感覺很累。身邊是剝下來的人皮,趙穎的屍體上還剩下四肢的皮膚沒有剝掉,看上去有些滑稽。我決定先不做了,躺在地上睡著了。如果你那天經過解剖實驗室。你會看見月光下實驗室的地上,兩個赤身裸體的人,一個是只剩下四肢皮膚的屍體,另一個人緊緊抱著自己,頭向腿的方向低著,雙手縮在胸前,姿勢就像是孕婦腹中的胎兒,那個人就是我。

半夜的時候我被夜裡的風吹醒,身上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讓人很不舒服,我還光著身子,因為怕衣服粘上血跡。我的身上幾乎全都是趙穎的血,開始有些煩躁,我草草地將趙穎屍體上的四肢皮膚全部剝離了。還好趙穎很瘦,身上幾乎沒有多少脂肪,這樣泡在福爾馬林里就不會浮起討厭的脂肪顆粒,我找到實驗室里橡皮管接在角落裡的水龍頭上,冷水打在身上,我不禁渾身一抖,我把水流關小,讓水順著趙穎屍體的臉上澆下來。紅色的鮮血、白色的筋膜還有黃色的脂肪在水流的旋渦里一點一點旋轉不見。

我心灰意冷,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我的手上、胸前都是鮮血,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下腹上也滿是血跡。陰毛被血粘成一片,陰莖縮成一團緊緊貼著身體,異常的冰冷。腿上的血跡已經干成了一片,邊緣已經翹起來。我輕輕地把那片血跡揭了下來,放在唇邊粘粘地化成一塊,還是腥腥的味道了。

我從包里拿出鑰匙,打開實驗室小間的門。塑料皮衣、鉤子一切都在,因為新的實驗樓的建成,這邊東西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用了。但是厚厚的灰塵還是留下了有人來過的痕迹,福爾馬林池子的蓋子沒有蓋牢,難怪福爾馬林的氣味在樓下也聞得到。我挪開那死沉死沉的蓋子,向池子里望了一眼。

嗨,我來看你了。

穿上皮衣,用鉤子鉤住了趙穎的屍體。讓我們最後讀一次這具屍體原來的名字吧,因為現在的它,只有通DNA測驗才能知道她是誰了。但警察永遠無法想到失蹤的人會脫掉人皮外衣躺在屍體池子里。所以是我杜明依據法律宣布,趙穎已經失蹤。

我把屍體用鉤子甩到池子中,屍體果然不爭氣地半浮著。我跳進池子,翻起下面的幾個屍體,把它們蓋在趙穎的屍體上面。最上面的屍體好像故意似地翻轉了過來,把他的死人臉露給我看。由於已經泡了一年多,肌肉早就沒有了鮮紅的顏色和光澤,眼框里只是一個深深的大洞。他的嘴好像被人撬開過,嘴邊的肌肉纖維斷了好多,我用腳把它的頭踢向一邊,借著晨起的陽光,我看見它的口腔內側有什麼在發光。是一顆鑲過的金牙,那顆金牙發著和屍體一樣土黃色的光。我用鉤子使勁地戳下去,將那具屍體的下巴給戳爛了。

完成了這一切,我草草地用水沖了沖身體和實驗室的地面。我把剝下來的皮膚用手術刀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分幾次扔到了馬桶里,一按下水開關,那些碎塊很暢快地就進入下水道。剩在手裡只有帶著頭髮的臉部皮膚還有兩塊沉甸甸的肉——趙穎的乳房,我拿起那個頭套好一陣看,想起了武俠小說里的東西。站在鏡子前,我左右比量,但似乎找不到可能易容的結論。這樣的人皮面具應該不會是假的了吧,看來金庸也不能理論聯繫實際呀。把趙穎的臉拿在手裡太久,心裡有點很奇怪的感覺。我把她的乳房還有臉皮放在塑料袋裡和我的工具再加上趙穎的衣服一起放進單肩包。然後我穿好了衣服,很小心地從實驗樓里走出來。我沒有從正門走,是從實驗室樓旁邊的牆跳出去的。

走到學校旁邊的住宅小區里,我發現我的摩托車後座被人用刀劃了兩個口子,輪胎旁邊有人的嘔吐物。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十分好,我發現昨天晚上有人做了和我相同的事情,只不過他是醉的,而我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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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杜明:沒有人是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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